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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浮王设宴为陈婉接风洗尘。虽说时间仓促,可浮王府上上下下却是准备的面面俱到。只是因着陈婉身份特殊,倒也未整出什么大动作。
不过浮王,迅儿,陈婉三人,哦对,还有一个不速之客——李寒。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远远地便听见李寒一路跟侍卫队推推嚷嚷生生挤过来。
“喂喂喂!都是一家人!让我过去吧!”“哎呀!都说了一家人,你还拦着我,我...我哎呀,别扯我衣服啊!诶..”“浮之,浮之,快来救我啊!浮之!都说了,别扯衣服,别扯衣服。我可是个要形象的人!啊诶诶诶....”
侍卫队长满脸黑线,眼角微抽,形象,呵,你还有形象?“公子,公子,您先在这等等吧,我已让人去传话....”话还未说完,只见李寒原本嬉笑的俊脸阴了下来,嘴唇也有些不满的撅了起来,眼神幽怨的像是怨妇一般,酸溜溜地开口:“我跟浮之都已共枕而眠过,我已经是他的人了,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我不管!我不管!我要进去!浮之,浮之....”
侍卫队长又是一阵抽搐,连着场内侍卫又都有点无语,原来当朝丞相幼子有断袖之癖这传闻是真的,在场侍卫一时都缩了缩手,虎躯一震,默默离这贵公子远了几分,毕竟他们可是喜欢女人。
权浮之在前厅无奈的扶了扶额,在听着李寒那句共枕而眠时,更是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水喷出来,连一旁的陈婉眼中也有了些许笑意,怕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浮王忙差人请他进来。
得了特赦令,侍卫们跑得一个比一个快,纷纷默契的让开了路。李寒更是喜形于色,满脸灿烂的笑,眼里得意洋洋,仰着头朝四周的侍卫哼了一声,仿佛再说,看吧,我跟你们王爷才是一对。
整了整衣冠,李寒脚下生风,满心欢喜地去了前厅。
前厅
李寒熟门熟路地一路来到前厅,仿佛在逛自家院子。一看到权浮之,许是高兴过了头,直接无视一旁的陈婉与迅儿,全身都欢喜地扑了过去。
正低头无奈的权浮之,在余光里隐隐看见一团青影朝自己扑过来,正想着是把他拍到墙上,还是一脚踹出去,身侧的迅儿却猝不及防伸出手挡在权浮之身前,纤纤素手仿佛蕴了巨大力量,腕转之间生出一股气波打在那李寒身上,只见李寒的身形一顿,随即四仰八叉地扑在了地毯上,甚是狼狈。
权浮之笑着瞥了眼迅儿,心下一惊,再正眼相看时却并无任何异常,仿佛刚才那绿眸只是幻象。
还未来得及思考太多,地上的李寒便又鬼哭狼嚎起来“啊啊啊啊!浮之,你不要我了!!呜呜呜...浮之...我可都是你的人了...浮之,地上好凉,快拉人家起来嘛,浮之..你不拉人家人家就不起来了,浮之...”
李寒一口一个浮之地叫着,语声哀怨可怜,仿佛浮王真的是个负心汉。
权浮之俊美的脸庞有些扭曲,顶着一脸黑线,目光像是要把李寒五马分尸一般,咬牙开口,“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信不信我把你扔了。”
扔了?一听这话,李寒立马闭上了嘴,一双月牙眼眨啊眨向权浮之暗送秋波,示意权浮之拉他起来。
权浮之黑脸,强忍下心中的火气起身离座。
见权浮之向自己走来,李寒暗暗窃喜,眼睛乐的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配上那英挺的脸庞,别样吸人。
不得不说,李寒与他母亲长得当真格外相似,尤其是那双月牙眼,还有那嘴唇,形似花瓣,色如玫瑰,不似男子那般坚毅,不过,李寒轮廓分明,鼻梁直而挺,眉宇间更是有说不出的英气。如此一来,不仅有女子容貌之清秀艳丽,又有男子的器宇轩昂。
权浮之俯下身子,无奈的伸出了手,“起来吧。”
李寒嘴角忍不住漾开笑容,故作低头娇羞的要握住权浮之的手,然握住的柔夷却冰冷异常。
李寒皱眉,以为是浮王旧伤复发,忙借势起身,但是下一秒脸立马就阴了下来,刚才那人竟是迅儿!
迅儿冷着脸抽回了手,端坐于位上,似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李寒噘着嘴,委屈的看向权浮之,张了张嘴,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马上闭上,一句话也没说。
权浮之叹了口气,望了眼李寒,“坐下吧。”而后又转眼看向陈婉,有些歉意“见笑了。”
陈婉笑笑,淡淡开口“无妨。”
李寒这才看厅内竟还有个人,仔细端详一番后,眼中讶异之色不比浮王当初少,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看到权浮之时,却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