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这是前天的测试报告。”
“结果怎么样?”
“不太乐观。反重力引擎的反应性太低,要进行战术性运用可能还非常困难,具体的数据都在报告里。”
巴拉克看着克林斯曼的脸,克林斯曼微微地皱着眉头,像是在沉思。
“博士,昨天我见到克洛泽了,他说他们实验室的生物体活化实验进行得很顺利。”
“那就好。”克林斯曼靠在办公桌边翻看着厚厚的一叠测试报告,“我们的反重力引擎开发不会影响他们活体实验的进度。”
“可是真的要……”
“不要再问这个问题了米夏。”克林斯曼博士平静地打断了巴拉克的话,“我们只是‘十三工房’的研究员而已,还没有资格跟上面提什么要求。”
巴拉克有点低落地出了门,手机忽然在他口袋里欢快地响了起来,屏幕上闪动着克洛泽微笑的脸。
“喂?”巴拉克接起了电话。
“米夏,”电话那头,克洛泽的声音听上去有难得的轻松,“我们的实验结束了,你那边怎么样?”
“不太顺,我刚交过报告。”
“那今天晚上来我这吧,我订的那张德彪西的《前奏曲》你还记得么?今天终于寄到了。”克洛泽显得很愉快,他的声音本来平缓而少起伏,现在却变得有弹性起来。
“好的,老时间?”
“嗯,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巴拉克的心情忽然也变好了,他开始琢磨着给克洛泽带点什么过去。他很长时间没跟克洛泽在一起好好说话了,十三工房各个实验室都忙得要死,真发起狠来连续几个晚上不睡觉也是常有的事。他跟克洛泽不在同一个实验室,平时见面也不是很频繁,但这一次他真的觉得跟克洛泽分开很久了,尽管他们昨天才见了一面。
他一边想着一边往宿舍走,在电梯里碰上了一身白大褂的沃勒尔。
“沃勒尔博士。”巴拉克打了个招呼。
“哟,米夏,刚做完实验?”沃勒尔看上去也比平时稍微轻松一些。
“送实验报告去了,实验不太顺利,克林斯曼博士好像有点不高兴。”
“让他不高兴去。”沃勒尔大笑起来,“那家伙在大学里就是这个样子,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欠他点什么似的,天天绷着个脸。一个实验没成功,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你都别想看见他的好脸色。”
“您跟克林斯曼博士是大学同学?”巴拉克有点惊讶。
“那当然,当年我们还是国际象棋协会的老对手呢。”沃勒尔得意地眨眨眼睛。
巴拉克还想再追问几句,但是电梯“叮”地响了一声,门上方亮起了橙色的“63”。
“我先走了,总算可以轻松一晚上了。”沃勒尔笑得很狡猾,冲着巴拉克挥了挥手,跨出了电梯。
门缓缓地关上了,电梯里只剩下巴拉克一个人,对着镜子一样的轿厢壁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