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雲等不得,早和宝玉“三”“五”乱叫,划起拳来。那边尤氏和鸳鸯隔着席也“七”“八”乱叫划起来。平儿袭人也作了一对划拳,叮叮当当,只听得腕上的镯子响。一时湘雲赢了宝玉,袭人赢了平儿,尤氏赢了鸳鸯,三个人限酒底酒面。湘雲便说:“酒面要一句古文,一句旧诗,一句骨牌名,一句曲牌名,还要一句时宪书上的话,共总凑成一句话。酒底要关人事的果菜名。”(按:
《清稗类钞》时令类:“顺治甲申七月,礼部言钦天监改用新法,推注已成,请易名颁行。睿亲王曰:宜名时宪,藉昭朝廷宪天乂民至意。”
古文、旧诗、骨牌名、曲牌名、时宪书上的话,这些是并列的。时宪书是历书的典雅语体称谓且是泛称——不可冠以书名号,这种称谓始自顺治元年,由此可以推知《石头记》不可能是明末作品,它起码得是清初及其後作品。时宪历是与大统历相对的,重在授时;而时宪书则是与时宪盘相对的,重在择日。天星择日罗盘有两种:开禧盘和时宪盘。开禧盘为宋宁宗开禧三年丁卯即公元1207年鲍澣所测,角宿的度数起于辰宫8度半(地盘辰1度),即周天126度半。时宪盘为清初顺治1644年,汤若望根据明朝崇祯历书徐光启编的天历推算,角宿初度起于辰宫14度40分,即周天120度辰乙界线。
因时宪书是泛称,故清代《时宪历》明代《大统历》都是时宪书。乾隆时期为避弘历名讳而改称《时宪历》为《时宪书》,“时宪书”三字由此成为专称,因此《时宪书》也是时宪书,但《石头记》与此无关。
《石头记》庚辰本抄手讷尔库是康熙时期人且是皇室中人,“甲戌”本凡例乃康熙皇帝亲撰(兼容了棠村相国梁清标(1620-1691)的序言)。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原稿批书人“松斋(空空道人)-脂砚斋(情僧)”高士奇(1645-1703)、康熙时期三脂一靖四大原版的版本校书人“畸笏叟”张英(1637-1708)、版本赍书人“玉蓝坡”张廷玉(1672-1755)都是康熙皇帝身边近臣。因此,乾隆元年《时宪历》易名为《时宪书》用以避讳“历”字,其创意当来自《石头记》,并非乾隆时期人原创。
第八回中,钱华因是买办而有钱开花之意。在这里,钱华就是钱开花的典雅语体幽默人格化修辞形式。同理,时宪书也是历书的典雅语体表达。《石头记》原著作书人“梅溪”张廷瓒(1655-1702)是康熙皇帝身边近臣,使用典雅语体,且特地借湘雲之口称谓历书,实属平常:
史家有四兄弟,史湘雲父亲为长。史鼐为次,史鼎为老三。老四当名史鼒,乃第十一回中的中靖侯和第二十五回中的小史侯,中通“仲”,中靖侯意思是忠靖侯第二,史鼎和史鼒的爵位都是神职性爵位。“鼐,鼎之绝大者”,故知史湘雲父亲名叫史鼏(同“幂”)。
明代宋濂《温忠靖王庙碑》:“王名琼,字永清,温之平阳人。父民望,尝中明经甲科。年耄无嗣,与妻张道辉昼夜吁于上帝。一夕张梦巨神手擎火珠自天门飞下,谓曰:“吾乃大火之精,将降胎为人。”张觉赤光被体,中犹熹熹然,因有妊。
以唐长安二年五月五日午时生,其左腋有震篆二十四,右半之。七岁习禹步为罡,十四岁通五经、百氏,及老、释家言。二十六举进士不第,抚几叹曰:“吾生不能致君泽民,死当为泰山神,以除天下恶历耳。”复制三十六神符授人曰:“持此能主地上神鬼。”言毕,忽幻药叉象屹立而亡。
蜀叶天师後用其符,禜除沴气之为人灾者。仿佛见王衣赭袍,握宝剑,乘追风骏,下之劾召之家,遂皆祠王以祈灵响焉。
王初封翊灵昭武将军正祐侯。其曰“正福显应威烈忠靖王”,则宋季之累加也。”《石头记》中“忠靖侯”意思是巫师中相当于侯级爵位的巫师,如同现在的所谓“教授级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