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让谣言消音,唯有找棋子帮忙。女生部消了音,宋邑荷的日子会比较好过点,否则我看她真的会自残。至于男生部,随他们去传吧!我可不指望那位始作俑者会善心大发自动站出来灭火(男人总爱炫耀自己的风流韵事。低级!)
宋邑荷大概流年不利,先犯小人后惹口舌是非,连我想帮她找贵人化灾厄,都会碰上贵人失踪这等衰事。天意哪!
找不到棋子。"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风轻手一摊,作无奈状。"……"
"找她有什么事?"风轻顺口问问。
我把来龙去脉告诉她。
风轻恍然大悟。"怎么?急着帮石狩真收拾残局哪?"她笑得暧昧。"我跟他没有关系!"我断然的说。
"是……吗?""是!"
"那你干嘛这么热心?"风轻轻哼了一声,"才放完一个暑假,你的个性就变了,我记得你不爱管闲事的嘛,怎么突然变鸡婆了?"我默默瞪视着她,不语。
"好、好,不挖人疮疤。"风轻笑着举手作投降状。"如果棋子回来了,我会在第一时间把你的想法转达给她。不过棋子会不会帮忙,我可没把握。别忘了棋子一向主张适者生存。"
棋子信奉达尔文的"进化论"。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弱肉强食的世界,每个人该有自我防御的战斗力;那些提不起武器为自己战斗的人,活该被其他人生吞活剥。
"谢啦。"我有气无力,根本白跑一趟。也对。自己的事,自己解决,我在替人家操啥心啊?宋邑荷,你自求多福吧。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第二节课结束,听着下课钟响,我松了一口气。只要再上完一节课,就可以收拾书本回家去。我总算能暂时摆脱那愈传愈不堪入耳的垃圾流言。虽然我不是那流言的当事人。
下午第二节与第三节中间的下课时间是用来打扫环境的,我和班上另外五位同学负责学校图书馆的清洁。
我提着笨重的吸尘器上图书馆二楼,努力拉出机身中长长的电线,插上电源,正打算开始工作,却不经意瞥见图书馆二楼阳台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角度的关系,从我站的位置看得不太清楚。好奇心驱使,我绕过重重桌椅,一步步凑近"案发现场"。
愈看愈眼熟……
"元燕京,你躺在这里装死啊?"我推开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朝那个脸部盖着一本杂志、躺在地上的男生喝道。
仰躺在地上的男孩动了动,懒懒地拿开覆在脸上的杂志,坐起身来,"小姐,图书馆里不准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他抱着头,一副宿醉之后的痛苦状,嗓音犹带着浓浓困意。
果然是他!
元燕京。怪胎一个。长得像白马王子,行事却是不折不扣的小瘪三作风。出身上流社会,却老是混迹社会底层。缺课时数永远比上课时数多;鼻青脸肿的时间远远多过五官完好的时间;最不幸的是,这家伙是极少数能称得上我好友的人之一。(我上辈子铁是造孽深重)
"我只知道图书馆里不准睡觉。"我走近他,蹲下来,仔细端详他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青一块、紫一块,有些是未愈的旧伤,大部分的伤痕则明显是新近造成的。他原本俊俏的脸上伤痕累累,眼角青紫,鼻子下端有干涸的血迹,嘴角布着伤。不只脸,手臂和指关节也是瘀青处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被衣服遮住,我看不清伤势如何,但,我想,看不见的不会比看得见的好到哪儿去。
如同穷人看不惯富人奢侈浪费,我一向看不惯元燕京老是把自己俊美的脸弄得惨不忍睹。暴殄天物。
"被痛扁啊!"燕京委屈兮兮地抚着脸,"事实这么明显,你还要问?""废话!我当然看得出你被揍的事实。问题是你又招惹了谁?被扁成这样!"
燕京出身豪门,长得又帅,自然惹来许多异性爱慕的眼光,也因此惹毛不少同性。加上他行为不正经,老是疯言疯语、言语轻佻,标准的瘪三样,于是降临在他身上的麻烦事从来没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