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庙会的日子,月老庙外面的街市果然是热闹非凡。卖香烛的自不必说,便是卖胭脂水粉,珠钗首饰,字画古玩的也有不少。
都说月老灵验,那些尚未出阁的大户千金也好,小家碧玉也罢,自然都要来这里烧香祈愿。有了这些女儿家,自然少不了自诩风流的少年公子。所以,月老庙里一时香火鼎沸。
“晴……”
“你答应过我什么?”
“云公子。”任翊翧连忙改了称呼。云无痕今天让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人知道她的身份,“娘子”“晴儿”都不准叫,只能叫她“云公子”。
云无痕在一个字画摊子前面站住了,看着那摊子上摆放着的纸扇。
“哎哟,这不是任少爷吗?”隔壁卖胭脂的婆子,像是认识任翊翧。任翊翧在这里的人缘很好,从任家堡到月老庙这一路上,已经有许多人与他打过了招呼,不过,却没人认得云无痕,只当她是任翊翧的朋友罢了。
“任少爷,您昨天娶亲的鞭炮,可是方圆百里都听得到啊!”
“是吗?”任翊翧笑了笑。
“我这里有上好的胭脂,要不要给新夫人买了回去?”
任翊翧瞥了眼旁边的云无痕,一笑,“她不用这些。”
“哪有女人家不用胭脂的?”婆子像是不信,“任少爷该不会是舍不得银子吧?”
他会吝惜银子?任翊翧冷笑了下,正想说话,身边却突然有人撞了过来。
任翊翧下意识地扶住了那人,看清了,竟是个女子。
“多谢任公子。”那女子盈盈含笑。
认得他?任翊翧仔细想了,才想起来古玩店老板的女儿,“哦,原来是程小姐。”
“任公子原来还记得我。”
“自然,自然。”任翊翧敲着手里的折扇,一笑。
“听家父说,任公子很久没来过我们店里了。”
“哦?程老板的店里,又来了新宝贝?”任翊翧像是很有兴趣。
程小姐一笑,“那就要看,任公子眼里的宝贝,是什么了。”
旁边云无痕始终没言语,只挑选了纸扇,这会儿却突然拿起了纸扇,“啪”地展开了,拿在身前扇了几下,一转头,看向任翊翧这边。
“任兄,你与这位小姐,是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