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2
张艺兴盯着你的眸子惊愕湿润,倒映出你满脸泪痕静默凄婉。
良久,他低下头。
“我明白了。”
他站起来:“我也希望你能明白,吴世勋我不知道,但另外四个——他们是真的爱你。你要相信,就算他们畏缩,他们懦弱,他们极端暴躁,他们利欲熏心,你在他们心里的位置也未被移动分毫。”
你拿起勺子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是算了,我的一句‘相信’也未必能挽回什么。”
张艺兴从你房间出来时鹿晗就站在走廊里,他见张艺兴出来,小心伸头向里看了一眼,手足无措。
“她吃东西了?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吴世勋。”张艺兴把自己白衬衫的袖口挽到肘处,回想起你决绝的目光。
“我觉得她同样也不会原谅你。”
鹿晗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紧抿着嘴轻轻点点头。
“我知道。”
“你也别太想不开…”
“没关系。”
“鹿晗…”
“你走吧。”
张艺兴温柔的面孔也像是老了十岁,他叹了一口气,离开了。
鹿晗站在你房门口,认真地看这扇门就像在看你。
“微凉。”
他念了一遍你的名字就停了下来,就像垂暮的老人除了艰难喘息什么都做不了。
是我错了。
我是真的爱你。
请相信我。
再给我一次机会。
哦,他想说的太多了。
可他到最后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原来你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说不出话来。
你端着碗在床上也盯着门,就像盯着鹿晗。
过了很久你听见他离开的声音,然后你又流下泪来。
什么都没了,一切都完了。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街对面有一家小小的超市还在亮着它的霓虹灯,它门口老旧的音响还在放着一成不变的旋律。
店主是一个中国人,你去的时候经常能听他提起他们那个年代的偶像——他喜欢凤飞飞。
当时在家养伤的吴世勋曾经站在这店门口,他白皙的指尖接过你手里奶茶的温度,他的眼里有星星烟火。他皱着眉毛撒娇般冲你抱怨,这放的是什么歌,根本听不懂。
朴灿烈曾经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等在里面买东西的你,他修长的腿蜷曲起来放在低一级的台阶上,他的背影里有山水雾花。你出来的时候他扭过头看你,说快走吧,这歌的调我都要听烦了。
边伯贤曾经在这家店门口拉住你,站在这里仔细听这歌声,他的睫毛轻轻颤动,手指在你手心里悄悄随歌声打着节奏,他的掌心里有碧云万顷。半晌他叹气,说只可惜听不懂她在唱什么。
现在这店门口依然在放凤飞飞悠扬美妙来自遥远年代的歌声。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