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锥生一缕总算注意到玖兰枢不知何时已经很自然很习惯地称呼自家哥哥为“零”的时候,<?xml:namespace prefix="o" ns="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xml:namespace>
他们已经走到理事长家了。一缕回过头说了句“就是这儿了”,带着有点纠结的眼神偷偷瞥了一眼玖兰枢,不得不说,他真的很想问玖兰枢和哥哥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虽然人家之前也说了是激将法,自己要是再问就显得有点钻牛角尖了,可是万一他真的和哥哥……不对不对哥哥才不会喜欢这种阴险狡诈老奸巨猾城府极深吃人不吐骨头(雾)的纯血种呢……可是万一玖兰前辈各种坑蒙拐骗和哥哥在任务期间制造各种独处的时间假装不小心对哥哥上下其手难免不会骗到他那个原本心思就单纯在感情方面更是纯得可以的哥哥啊……毕竟这只吸血鬼都活了几百年了,他的哥哥还在未成年与成年之间徘徊呢……
一路腹诽的锥生一缕尽量控制着纠结的表情,领着玖兰枢来到锥生零的房间门前。房门紧闭着,听不出什么动静。玖兰挑了挑眉,既然锥生零还待在房间里而不是被送到协会或者被锁在永恒之塔,至少说明事情还是有商量余地的。理事长站在门前,看见返回来的一缕露出微微惊讶的表情,视线与玖兰枢碰上。朝着他点点头后,理事长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眉间紧锁,露出一筹莫展的表情,眼神中盛满了担忧。
“枢君,可否借一步说话?”
玖兰依言跟着黑主灰阎后退几步,不至于使他们的对话传到房间内。
“上次任务结束,你离开之后过了几天,零开始渴血。血野淀剂他本就适应得不好,这次却是一点也无法下咽。一缕君和优姬……尝试过给他喂血,但出乎意料的是零好像也没法接受,勉强喝下去的全都吐了出来……”黑主灰阎露出担忧又心疼的神色,偏过头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几天下来在零和协会那边两头跑的操劳让他的眼睛下也出现了一层淡淡的黑眼圈,“那孩子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里,不愿意和我们说话也不愿意出来,我很害怕他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举动……枢君,无论如何,请你帮帮零吧。”
望着理事长认真中带着点恳求的眼神,玖兰枢微微颔首,朝着站在房门外的锥生一缕点了点头。银发少年轻轻敲了敲房门,没人应声。
“哥哥,是我,一缕。”
“只有我一个人……我可以进来吗?”
还是寂静,令人几乎觉得这房间里根本没有一个人。玖兰用眼神阻止了理事长想破门而入的意图,示意他再等等。锥生一缕静静地站在门前,想象着哥哥一个人在黑暗里忍受着强烈的吸血欲望,用已经长出利爪的双手扼住自己干渴的咽喉,只觉心脏一阵抽痛。
“哥哥……”
过了一会儿,屋里终于传来一声极轻的“嗯”。
银发少年喜上眉梢,转过头对上玖兰枢的眼睛,目光里带着明显的期望和请求。嘴唇翕动,无声地说了句“拜托了”。玖兰枢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伸手推开了房门。
黑暗中仿佛所有事物的轮廓都融在了一起,唯有一双颤抖的赤红的瞳,随着开门的声音缓缓望向他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