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晨光心里七上八下地领着众人绕过刑场,来到背面的沟壑下。那儿有个新隆起的小土包。
众人静静地看着那连一块牌子都没有的土包,心里凉了半截。
李克农猛地一下揪住曹晨光,大声吼道:“江竟呢?老子的江竟呢?你把老子的江竟弄到哪里去了?”
曹晨光都快要哭出来了,麻着胆子看了一眼小土包,眼神里透着哀求。
“克农同志。”张逸飞急急赶了过来,“您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李克农丢开曹晨光,将泛着寒气的目光转向张逸飞,冷冷问道:“张逸飞,你给老子把江竟交出来。”
张逸飞哑然失笑,“江竟是反革(河蟹)命的大特务,他认了罪画了押,已经被我给处决了。您要人啊?不是在那儿躺着……”
话还没说完,张逸飞的喉咙就已经被人死死扼住。他惊惶地看了一眼满脸杀气狰狞似恶鬼的冷月,想说什么,却一个音也发不出来。众人都被冷月的样子吓呆了。
冷月盯着张逸飞的眼睛,想要用眸子里熊熊燃烧的烈火把他焚成灰烬,手上的力道却是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眼看着张逸飞被她一只手扼着,脚尖都快离了地,眼珠子爆凸出来,脸也成了猪肝色。刘成最先回过神来,三两步就蹿上去,去掰冷月的手。
“快拉住她!”李克农也反应过来,急吼吼地叫东北汉子上去帮忙。
冷月的手却像钳子一样牢牢钳住了张逸飞的脖子,任凭刘成和东北汉子怎么掰,就是不松开。
张逸飞已经翻白眼了。刘成心中无比焦灼,这畜生虽然该死,但绝不能让冷月这么明目张胆地就把他掐死在这里。他灵光一闪,凑到冷月的耳边说:“先看一眼江竟吧……”
修罗附体的冷月一听这话,呆呆地定住了,手里的力道慢慢松了下来。东北汉子急忙掰开她的手,像拖死狗一样把张逸飞拖到一边,扔在地上。
冷月呆了一会儿,转头毅然走向小土包,慢慢蹲下,将挂在脖子上的绷带取了下来,疯狂地用两只手开始扒土。
“冷月,冷月!”刘成抢上来拉她。
冷月肩膀一缩一顶,将刘成推开,冷冷地吼:“他答应活着等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