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锦袍下,四肢紧紧缠绕,律动得翻江倒海,直至沉溺于万丈迷津•••
刚刚安静下来的室内,似乎还弥漫着情欲的味道。
因为软榻并不是很宽敞,两个人不得不在长袍下紧紧地搂在一起,金在中把自己的一只臂膀给韩庚枕着,一只手轻抚他的胸口,给他顺气。
韩庚的身体还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余韵在体内慢慢消融,濡湿的黑发黏在额头,眼里还有着潮湿的茫然。过了许久,才上气不接下气地骂了句:“混,混蛋•••”这个时候发出的声音,不论说什么都是软软的,酥酥的。
金在中毫不介意,因为连骂声都这么好听,美滋滋地回味着。
韩庚瘫痪般地枕在他胸口,试着动了动,才发现连头都抬不起来,这次是真脱力的厉害,只好跟他打商量:“在中•••”
“嗯?”
“今天晚上就别再•••,别再这样了。”
金在中完全根据自己的理解来意会,一本正经地说:“嗯,晚上不这样了,我们换别的姿势。”
韩庚虚得连手掌都握不起来,否则一定一拳捶向他的脸。
天黑之时,连晚膳都没吃,韩庚直接就躺床上休息了。金在中因为邀了小神龙来宣室殿一起用膳,所以必须去前面的碎玉轩。临走之前抚摸着韩庚的额头,“困了就别等我,先睡。小神龙快要回江东了,所以我才邀他这几天来用膳的。”
韩庚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眼皮沉重地快要睁不开了,迷迷糊糊地说:“嗯•••你去吧,朔方之战,人家真的帮了大忙,•••我准许你少喝点酒。”
碎玉轩,不断传出欢声笑语,两人一如既往地相谈甚欢。
琉璃罩下的烛光晕染开来,孙权的五官本就品貌非凡,在最近几年成长的岁月里愈发显得精致,肤色如雪,因为喝了点酒,蒙上了一层淡粉色,额前几缕碎发逸动,笑容款款。
金在中不得不再次感慨,当年的趴在自己马背上哭闹的小孩,如今已经是个俊朗少年了。“权儿,你说你小时候可是因为紫髯碧眼而名扬天下啊,我也因此而喊你小神龙,可怎么现在一点也看不出来了呢?”
少年笑着说:“谁说看不出来了,你仔细看,权儿的眼珠里还是有一点点绿色的。”
金在中伸手一把抓过他,凑到跟前细看,“哦?是吗,快让我看看。”
少年倒吸一口气,血液瞬间僵硬住,连呼吸都不敢了,因为两人现在的距离,相当的近,几乎就要唇齿相碰了。偏偏金大哥还动来动去地说:“没有,哪里有•••”,他宽厚掌心里的热度穿透薄薄衣衫,他身上的阳刚气息混合着酒香迎面扑来,让人神智混乱,无法清醒,心颤情动•••
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发现自己已经吻上金大哥的嘴,双唇紧紧贴合了。、
时间停留了那么一瞬间,烛光跃动时,两人大惊立即分开,然后哈哈大笑着转移话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把原因心照不宣地当做,也许是两人都喝了酒动作不听使唤,也许是靠得太近所以发生意外。
只有少年清楚,是自己刚刚微微倾身过去了。
金在中什么都不知道,心里几乎崩溃,以为自己喝酒后竟然做出了对不起韩庚的事。
之后的几天里,金在中不再缠着韩庚,晚上也不同床共枕,每天处理国事,整顿贪官,把粮运使一案扩大到了全国,拎出了整串的官官相护的支系,把自己忙得不可开交,不敢给自己时间去想该怎么告诉韩庚。
奏折批完了就去练骑射,一个人骑上山头,临渊而立,憋闷地低吼两声,懊恼地拍打自己脑袋。无戈和无矢跟在后面,面面相觑。
回宫后却在宣室殿的殿门口迎面碰上韩庚,他一脸焦急地说:“我,我要回一趟石屋,丕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