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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连载]怪谈系列之殡葬传说【重磅之作】 【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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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木升一哆嗦,往后退了一步,“这…”
师父微微一笑,“不用很多,用针把手指挑破,挤一点出来就可以了。”
陈木升连声答应着,慌乱的看了我一眼,便要出去取针。
恰在此时,陈阿旺端着刷锅水从门口走过。
陈木升叫道:“阿旺!”
陈阿旺一瘸一拐的退了回来,茫然的看着我们。
陈木升笑道:“大师,你看,用小儿阿旺的血成不成?”
师父眉头一皱,摆了摆手,“不成,听冷儿说他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必须要用你的血。”
陈木升脸上一白,冲陈阿旺吼道:“你还过来干嘛?快去店里给我取一根针过来!”
陈阿旺慌忙往外走,差点把泔水扣在地上。
陈木升便问师父用意何在,师父指了指对面那间屋子说,现在可以肯定,你大儿子陈阿兴的亡魂就徘徊在那间屋子里,我要把他引出来,附在纸人身上。
“那,那就没事了?”
“不,我的目的,是要让陈阿兴带我找出藏在你家院子里的东西。”
陈木升听完,脸色由白转青,直直的望着对面的屋子。
陈阿旺取针回来时,陈木升的脸色又变白了,看着那根长长的钢针,直舔嘴唇。
陈木升接过针,手不停颤抖,犹豫了很久都没扎下去。师父道,冷儿,你帮一下陈老板。
我嘿嘿一笑:“好咧!”从陈木升手里接过针。
“小师父,轻,轻一点,我晕血。”
我把针放到眼前,自言自语道:“唉哟,这根针感觉不是很尖呢,老板,看你皮那么厚,估计得用力扎才行。”
陈木升没听懂我的意思,一边擦着冷汗,一边慌乱的说,轻一点。
我嘴上答应着,拉过陈木升的右手,狠狠一针扎在了食指上。陈木升发出‘嗷’一声惨叫,吓的陈阿旺从屋子里跳了出去。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不对劲,低头一看,操,一激动,扎错了!
“叫什么呀!扎的我手指!”我恼怒的在裤子上擦了擦。
随着又一声惨叫,我从陈木升食指上挤出一滴黑红的血珠。
师父急忙上前,用手指蘸了,在纸人的脸上轻轻两点,涂上两只眼睛。
陈木升满头大汗,虚脱一样颓倒在椅子里。我不停的吹着手指,看了看陈木升,心说,妈的,吃你一顿饭,害的老子也跟着挨了一针,想到这里,打了个饱嗝。
师父看了看天色,说:“陈老板,等一下关上灯,关紧门窗,跟你家里人说,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可以出来。”
陈木升颓然的点了点头,吩咐陈阿旺去通知自己的老婆。
一切妥当,师父道:“冷儿,跟我来。”
此时已接近零点,月明风轻,树影摇曳,院子里一片宁静。
“师父,这是什么方法?”我小声问。
师父对我说,这种方法在道术里叫引鬼术,陈木升父子血脉相连,用他的血将陈阿兴的鬼魂引出来。
说完,师父想了想,问我道:“冷儿,你还是不是童子?”
我脸上一红,说:“我,嘿嘿,高三时就不是了…怎么了师父,要用童子尿吗?”
师父笑着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说:“你呀…不用,童子纯阳身不容易冲撞邪物,不过也没事,等一下,你跟在师父后面就可以了。”
说着,师父打开那间空屋的门,倒退着数了九步,将纸人放在了地上。
随后,师父双目精光四射,在院子里扫了一眼,伸手一指远处的一棵树说:“那里,是这座宅子的避阴位,冷儿,我们到那里去。”
我和师父来到树下,师父抬眼望了望星辰,掐指一算方位,站前树前一个位置,说:“站在这里,不会被阴灵察觉,冷儿,你跟在我后面,等下无论看到什么,切记,不能动,也不可以出声。”


86楼2012-12-1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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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师父说的极为郑重,我心里想,看样子,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屏住呼吸,站在了他的背后。
    一缕微风吹过,树叶‘沙啦啦’响了几声,四周便陷入了安静。我感觉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跟着静了下来,目光变的极为敏锐,耳音绝佳,甚至可以听到师父腕上的手表每走一下发出的‘嗒嗒’声。
    屋瓦上的水气飘飘渺渺,就像鬼雾。一朵残云不知从何处悄悄的爬了出来,给月亮披上一层面纱,夜空黯淡,群星失色,朦胧而又散乱的月光透洒下来,院子里影影绰绰,分外神秘。
    师父不时抬起手腕,冷静的看一看表。在我感觉,四周的空气仿若凝滞一般,处处透着诡异与不安,压的人喘不过气。
    又过一会儿,师父突然低声道:“冷儿,不要出声哦。”说着,他倏地伸出双手,一手当胸,一手朝天,分别捏了一个诀,口中念念有词。
    蓦然间,我感觉空气一下子变的十分阴凉,毛孔一张,打了个寒颤。忽地,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似乎院子里的某一处发生的某种变化,眼睛一扫,我的目光锁定住了那间空屋子。因为我看到,那间屋子的两扇门正在缓缓的摇摆着…
    我感觉头皮一麻,两边太阳穴的血管也跟着鼓了起来,突突的跳着。眼睛好像忘记了眨动,死死的盯着那两扇门。师父的声音听起来变的很不真实,就像来自遥远的太空,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种感觉,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忆犹新,仿佛一个人被扔到了孤立无援的天边,四周的一切都很不真实,包括师父…
    师父左手向天,拇指和其余四根手指循环对掐,念咒的速度越来越快,震的我耳膜嗡嗡直响。就在我快要忍受不住时,师父忽然停了下来,手一挥,一股阴风从那间屋子里蹿了出来,依稀夹裹着一个朦朦胧胧的影子…
    我吓得赶紧闭上了眼睛,只觉四下里阴风四起,围着我来回打转,我听到一种极为奇怪的声音,好像有一个在哭,那哭声凄厉而又阴森,仿佛充斥于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令人毛骨悚然…
    哭声中,却又夹杂着一种‘呜呜’的声音,就像吹法螺,我忽然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似乎什么时候听到过,脑中电光一闪,想了起来,我来临江村的第一天晚上,睡在王顺的帐篷里时,听到过这种声音…
    难道说,陈阿兴的鬼魂去过江边,还是…正在我胡思乱想时,就听师父大喝一声:“陈阿兴,还不速速归位!”
    霎时间,哭声止住了,风却越来越大,往返盘旋,良久方止。
    耳边‘扑通’一声,我回过神,急忙睁开眼睛,只见师父瘫倒在了地上。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
    陈木升听到声音,‘哐啷’一下推开门,走了出来,叫道:“怎么样了,驱走了吗?”
    我蹲在地上,抱住师父,吓的哭了出来。月光下,只见师父满头大汗,脸色蜡黄。
    “师父…你怎么了?”
    师父笑了笑,吃力的摆了摆手说:“没事,水,有水吗?”
    陈木升弯腰看着师父,不停的问邪驱走了没有。我勃然大怒,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再罗嗦一句!”
    师父死死抓住我的衣袖,“冷儿…”
    这时候,陈阿旺提着水壶走了出来,“大师,水,水来了。”
    喝过几口水,师父气色渐渐宁定下来,长出一口气,缓缓的坐直身子,对陈木升说:“找一下那个纸人在什么地方。”
    我这才发现,原本放在门前的纸人,此刻已经不见了踪影…


    87楼2012-12-10 1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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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2 05:3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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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棺材里这三具尸体,年龄各不相同,中间那具女尸,看起来约莫五十多岁,尖嘴猴腮,一副刻薄相。那具男尸三十左右的样子,鼻孔朝天,大耳招风,很是丑陋。一旁的女尸长的比较顺眼,细眉樱唇,圆脸尖鼻,顶多二十出头。从这三具尸体的衣着来看,绝非今人之物,应该是解放前的装扮。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眼前这几口棺材早已腐朽的没有了本来面目,里面的三具尸体竟然完好无初。
      院子里的气氛无比诡异,明明炎日当头,但我却觉得有一股阴气钻进毛孔里,连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陈木升颤着腿肚子,嘴唇不停的哆嗦。
      师父眉头紧皱,反复打量这三具尸体。突然,师父眼睛一亮,似乎发现了什么。只见他折了一根树枝,缓缓的伸进中间那口棺材里。不一会儿,从里面挑出一张黄里透黑,似皮非皮,似纸非纸的东西。
      “这是什么?”师父将那东西拿在手里,疑惑道。
      我凑到近前,只见上面画满了弯弯曲曲的符号,心里一惊,似乎想到了什么。师父也是一愣,迅速走到装男尸那口棺材前,不一会儿,又从里面挑出一张。
      最后,总共从三口棺材里找出十一张这种东西。这时候,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晨星讲的那个故事,那个关于殡葬的传说。我和师父互视一眼,看样子,他也想到了。
      难道,这就是当年在江边净尸的那一对母女和那个死了的村民?可是,他们怎么被埋在陈木升的院子里,而且过了这么久还没有腐烂呢?
      就听‘扑通’一声,可能由于恐慌过度,陈木升晕倒在了地上。师父急忙将那十一张黄纸皮卷了卷,塞进口袋里,我们一起动手,把陈木升抬到了屋里。
      灌了几口水,陈木升缓缓苏醒过来,抓着师父的手,泣道:“大师,他们是不是僵尸?”
      师父摇头道:“是不是僵尸我也不清楚,不过,你家里闹邪,确实和这三口棺材有关。”
      “那,那怎么办?”
      “找个地方烧了吧,把骨灰好好安葬就没事了,他们意不在害人,只是想和你争宅院而已…”
      突然,我闻到一股怪味,“怎么这么臭啊?”
      师父也闻到了,好像就是从院子里传过来的。
      我急忙来到外面,往棺材里只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师父,快来呀!”
      棺材里那三具尸体的皮肉,就像燃烧的蜡烛一样,正在融化,散发出难闻的臭味和渺渺的轻烟。不到一顿饭的功夫,皮肉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融化殆尽了,仅剩枯骨,没有一个人可以解释眼前的现象。就连师父,也很是诧异…
      待陈木升情绪稳定下来,师父便向他询问起了那个传说。
      这老儿一拍秃头,差点把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我想起来了!”
      陈木升说,他小时候,确实听父亲陈良玉讲过这么一个故事,那是一九四四年,村里死了一个年轻女子,不知怎的,在回来的时候,抬尸体的村民和那女子的母亲抬着尸体,发疯一样跳进了江里。一夜大雨之后,第二天,村里有十一户人家收到一种黄纸,据说是鬼发的请帖。有个名叫那仁义的殡葬师也收到了黄纸,他请来一个老道士,晚上把剩下的十户人家招集在江边。至于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没有一个人知道,第二天以后,除了那仁义以外,剩下的十户人家都纷纷搬走了…
      我心里想,看样子,陈木升所说的那仁义,就是晨星的祖父纳兰仁义了。
      “大师,你怎么知道这个传说?”陈木升问。
      “我来临江村那天,聊起这里的风土民情,听村里的一个老人讲的。”师父没告诉他实情。
      “难道,我家院子里挖出来的,就是跳进江里的那三个人?”
      师父说:“现在,我也不清楚。对了,村里还有没有当年和那仁义比较熟的人?”
      陈木升想了想,说,那仁义生前很少跟村里人接触,此人壮年娶妻,迟迟未能生育,于是便领养了一个村里的孤儿,取名那树良。没想,第二年,妻子便给他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名叫那元英。据说,从那以后,那仁义夫妇对那树良就渐渐冷淡了,必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到了文革时期,那树良参加了红卫兵,父子关系彻底决裂,甚至反目成仇,从那以后,那元英再也不认这个哥哥了,对人连提都不提他。而那树良则改回了自己的本姓,取名陈树良,搬回了村里自家的老屋里。到了八十年代,陈树良利用从那仁义那里学来的殡葬堪舆之术,做了殡葬师,由于好喝懒做,日子过的穷困潦倒,祖屋也塌了,住进了村东的破庙里…


      90楼2012-12-10 17: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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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想,晨星根本就不认识陈树良,看样子,此人和她家里结怨很深,以至于她的父亲连提都不肯提他。
        “那仁义家的后人,后来怎样了?”师父问。
        “那仁义多年前就已经死了,差不多十年前,他的儿子那元英和儿媳也双双离世,只剩一个小女儿,据说被别人收养,带走了…”
        我鼻子一酸,想到晨星的身世,一颗心隐隐作痛。不知怎的,自打从老家回来以后,我和晨星之间似乎生分了许多。
        陈木升继续说道:“那仁义在文革时遭到过批斗,从那以后,他家里人便深居简出,和村里断绝了来往。他的儿子那元英,据说生前在外头做生意,具体做什么生意,就不得而知了。至于那元英的女儿,甚至连名字都没人知道。”
        师父不住点头,只是喝茶,沉默不语。
        屋子里十分宁静,斜斜一缕阳光从窗口透进来,印在陈木升死灰一样的脸上。
        过了一会儿,陈木升忽然在大腿上猛的一拍,吓得正在添茶的陈阿旺手一哆嗦,滚烫的茶水淋在了他的腿上。
        陈木升却好像没有发觉,激动的说:“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家这座宅子的宅基,就是那仁义给选的!”
        陈木升说,文革初期,那仁义被列为头号封建遗民,关进了村部里,每天都被拉去批斗。陈木升家里建宅时,他的父亲陈良玉告诉那仁义,只要他肯为自己选一处风水好的宅基,就答应把他给放了。陈良玉自认为那仁义一家的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谅他也不敢怎样…
        我冷笑道:“你父亲自己都这么迷信,竟然还去批斗别人。”
        陈木升恍若未闻,只是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大师,难道,那仁义是为了报复我父亲,所以把宅基选在这里的?”
        “不好说,不过,即然棺材已经被挖了出来,处理了也就没事了。”
        “我那儿媳妇的尸体也不见了,会不会回来害我家里?”
        师父说:“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你给她立一块牌位吧,早晚供奉,此外,多行善事,或保无事。”
        陈木升准备留我们吃午饭,被师父婉言谢绝了,至于善后的事,交给他自己料理。
        此时已是正午,一夜没睡,我并没有感到困倦,师父也是精神奕奕。
        时令已是深秋,广东的天气却依旧炎热。火辣辣的太阳挂在当空,照的四下里懒洋洋的。
        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看看左右无人,师父从口袋里掏出那一卷黄纸皮,摊在手上查看。
        “师父,这就是那鬼请柬吗?”我问。
        师父摇头不语,抽出一张纸皮,用手拉了拉,韧性很好,也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
        这些纸皮形状各异,大小不一,上面的符号有的像蝌蚪,有的像虫子,阳光底下看,似乎印的很深,也不知是怎么弄上去的。总之,怎么看都很古怪。
        师父瞅了一会儿,将纸皮小心翼翼折好,放回了口袋里。
        “师父,那几具尸体的皮肉怎么一下子就化了?”
        师父沉思道:“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不过,他们不是僵尸,可能是由于棺材封的比较紧,土壤湿度好,所以没有腐烂,一见空气就化了吧。”
        我点点头,心里却隐隐觉得并非如师父所说。
        “冷儿,你饿了么?”
        我回过神,肚子咕噜噜叫了几声。
        师父笑道:“走吧,叫上晨星,我们去吃饭。”
        来到晨星的住处,只见房门紧闭。一问房东老太才知道,她早上接了一个电话就出去了。正在此时,我收到一条短信:匆匆出门接我养父,忘了告诉你们。星
        我这才想起,晨星说,他的养父萧山今天回国。
        简单吃过午饭,我和师父都没有睡意,躺在床上,各自想着心事。
        “冷儿,睡了吗?”
        “没呢。”
        “走,我们去那座山上看看。”
        闻听此言,我‘腾’一下便从床上跳了下来。


        91楼2012-12-10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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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说,在古代,一些王侯将相死后,陵寝的规模十分庞大,除了地宫以外,上面还有封土堆。但所选陵址,一定是依山傍水,风水绝佳之处。就我们所处的位置四周的风水来看,这里根本就不适合葬贵人。那么,脚下这座山,也就不可能是封土堆了,所以,师父称它作‘坟’。如果真的像师父所说,如此浩大的工程,却不葬人,那是做什么的?
          师父说,他也不知道,也许,这下面埋的根本就不是人,但是,山里有东西,是可以肯定的,被纳兰云空建了一座宅子给镇住了。师父说,这么大的工程,无论兴建于哪个朝代,一定会在民间留下一些记录或者传说的,我们回去问一问陈木升,让他帮忙查一查地方志,应该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我笑了笑说,这老儿说要酬谢咱们,事后一拍屁股就把我们踢出来了,这点事派给他做,那也不用客气。
          师父眉头一皱,说:“冷儿,陈木升虽然心术不正,但必竟比你大那么多岁,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再说,我们也没有跟他要求报酬,难道,每帮人做点事,事后就要拿人当佣人来使唤不成?”
          我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心里颇有些委屈,师父这是误会我了,他并不是在回护陈木升,而是教导我做人的道理。几年不见,我确实变化很大,痞了不少,但我也只对陈木升这样的人痞。
          师父见我脸色不快,叹了口气,将手搭上我的肩膀说:“冷儿,说实话,我确实不大喜欢你现在的样子,从头发到衣服,活脱脱像个二流子。你也别怪师父,正因为我们情同父子,我才会说你。师父虽然很少出门,但知道的东西并不少。社会是个大染缸,到处都是诱惑与竞争,想要保持自我,立于不败,就要有一颗坐怀不乱,荣辱不惊的心,你太冲动了,要改一改。”
          师父这一席话说的我脸上一热,郑重的点了点头。
          顿了顿,师父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回到村里时已是傍晚,天边的晚霞,就像燃烧的火。来到住处,只见对面陈木升家小店门口围着不少人,巷子里人更多,闹哄哄的。走过去一问才知道,陈木升家里挖出棺材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据说请了几个道士,正在家里做法事。我心下暗笑,这老儿就会做一些场面上的,没用的东西。
          师父笑了笑说:“看样子,明天再去问他。我们先回去睡会儿吧,我有点困了。”
          我做了个鬼脸,说我还不困,我去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便朝巷子里走去。
          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陈木升家正门,只见门口摆着一只巨大的火盆,里面的纸元宝还在燃烧。门两侧分别立着两个纸人,一男一女,睁着死鱼一样的眼睛,盯着观望的人群。院子里传来‘叮铃当啷’,摇铃打鼓的声音。
          我撇了撇嘴,这里的旧风俗还真多。正想着,忽然感觉身后有个人掐了我一下,一惊回头,只见晨星正笑意盈盈的站在那里。
          “你…你怎么来了?”我心头一喜,说话也结巴了。
          晨星笑道:“真是个笨蛋,从你一进巷子我就跟在你后面,你却一直都没发现。”
          我刚想说笑几句,陈木升从院里走了出来。
          他看到我,迅速将目光移开了,冲着人群一拱手,说:“木升家里挖出几口先人的棺材,等一下抬去山里重新葬了,需要十个人帮忙,六个人抬棺材,余下四人拿一些纸物,有谁愿意帮忙的,事后好酒好肉,还有重谢。”
          人群里喧闹起来,一些光着膀子的壮汉听说有酒肉,‘叭嗒’着嘴,连忙举手。
          最后,陈木升点了十个人,有些爱凑热闹的,也跟着往院里挤,差点把火盆给踢翻了。陈木升叫道,小心一点!
          我和晨星急忙让到一旁,却还是被人群挤到了门边上。突然,我感觉身后有些异样,一回头,我看到其中一个纸人正盯着我…


          93楼2012-12-1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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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吓了一跳,慌忙跳到一旁。晨星不明何故,也被我吓到了,忙问究竟。当我仔细看时,只见那纸人正好端端的靠在墙上,一对纸画的眼睛,茫然的盯着正前方,不见有丝毫异状。我揉了揉眼睛,一时怔在了那里,难道刚才是我看错了?
            “阿冷,你怎么了?”晨星关切的问。
            “啊?没,没事…”我回过神,嘴里嘟囔道:“奇怪,真是奇怪…”
            我走上前,伸手去摸那纸人。纸和颜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有些刺鼻。
            晨星笑道:“真是色冷,连女纸人你都要非礼。”
            我凝神不答,只是这里摸摸,那里捏捏,纸人被我弄的‘哗啦啦’响。良久,我停下来说:“晨星,说出来你不要害怕。”
            “怎么了?”
            “刚才我看到这纸人活了…”
            晨星愣了一下,随即伸手在我肩头一拍:“别吓唬我!”
            我正要分辩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阵烦闹的声音,人群纷纷往后退去。
            “让一让,让一让啦…”
            当前两个道士,身穿黄袍,手拿拨啷鼓和摇铃,边走边发出‘咚隆隆’‘叮铃铃’的声音,不断吆喝着驱开人群。看样子,这是村里每逢丧葬,专门走法事的。
            陈木升跟在后面,指挥着抬棺材的人。那三口棺材,每一口都系着一根黄色的丝带,飘飘曳曳,被六名大汉抬着,‘咯吱吱’走了出来。看热闹的人,一个个就像吊死鬼,脖子拔的长长的。
            来到门口,陈木升朝纸人一指,两个光膀子的汉子便从后面挤了出来,一人扛起一个,跟在了棺材后头。后面还有两人,各拿一只纸牌坊,成串的元宝垂下来,摇摇晃晃。
            人群随着棺材朝巷口涌去,我呆呆的站在原处,望着趴在两名汉子肩头的纸人,那女纸人长长的纸辫子垂下来,荡来荡去…
            “看什么呢你?”晨星挡在了我前面。
            “我…”
            “你什么你,又要对我说那纸人活了?”晨星眼睛一瞪,撇了撇嘴,“就会吓唬人。”
            这时候,陈阿旺从院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很是热情,硬要拉我和晨星去他家里吃饭。晨星说,她过来就是叫我和师父去吃饭的。阿旺无奈,只得作罢,一直将我们送出巷口。
            晨星说,她的养父萧山等人都在等着。来到住处,只见师父正沉沉的睡着,我不忍心叫醒他,决定给他带些东西回来吃。
            夜幕缓缓垂落,天边隐现繁星。归巢的鸟儿飞累了,落在电线杆子上歇脚,懒洋洋的剔着毛。想到即将见到晨星的养父,我的心一阵狂跳,不断琢磨着要用怎样的动作和言辞方显得礼貌大方,而又毫不气馁。又想,晨星说不定已经把我做为内定女婿介绍给萧山了,我甚至看到,晨星向他提到我时,目光水媚,艳若桃李的样子…我心里一阵悸动,眼前幻化出许多流动的色彩,耳边回响着诸般动人的旋律,只觉脚下生风,身轻如燕。
            我不时扭头瞟一眼晨星,只见她嘴角笑意盈盈,痴然盯着前方,我便偷偷的揣摩此刻她心里在想什么…想到得意之处,恨不得对天狂笑两声。
            来到晨星的住处,我的脚步又变得沉重起来了,一颗心狂跳不止。刚一进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背抄着手。
            “爸。”晨星唤了一声。
            那中年人转过身,只见他约莫四十多岁,浓眉轩挺,不怒自威,气度不俗,看样子,此人便是萧山了。
            萧山看了我一眼,我感觉呼吸一窒,吞了一口唾沫。
            萧山笑了笑说:“星儿,这小伙子就是救你的那个人吧,你不是说他还有个师父的吗,怎么不把人家一起请来?”
            晨星说师父在睡觉,没吵醒他,随后向我介绍道,阿冷,这是我爸。
            我慌乱的在头上摸了一把,走上前道:“叔,叔叔好。”
            萧山温和一笑,跟我握了握手说:“谢谢你救了我女儿。”
            我局促的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口干舌躁,什么也说不出来。
            忽然,我感觉眼前一亮,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从晨星屋里走了出来,笑道:“星妹回来了呢。”
            晨星俏脸一红,指着我说:“志飞哥哥,这个就是阿冷。”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那青年风度翩翩的走到我面前,款款伸出右手,说:“你好,谢谢你救了星妹。”
            我仿佛被雷劈了一下,浑身猛的一震。直觉告诉我,此人和晨星的关系非同一般,但绝不是兄妹一类的…我木然的和他握了握手,结结巴巴的问晨星:“这,这位是?”
            晨星双颊晕红,刚要开口。那青年俊眉一展,笑了笑说:“我叫凌志飞,晨星的大学同学。”


            94楼2012-12-10 17: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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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吃了一惊,忽然想到昨天的一幕,难道说,那纸人真的活了?
              来到陈木升家里,只见头一天挖的那个坑已经被填上了,院子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陈木升带我们来到正屋门口,指着地上一个黑黑的东西说:“就,就是它。”
              我仔细看去,只见这颗脑袋被烧的黑乎乎的,依稀有两条辫子,正是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女纸人,顿时心里一凉。
              “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师父皱眉道。
              陈木升摇了摇头,“没有。”
              师父到墙边查看一番,不见有人翻进来的痕迹。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陈木升惴惴的问。
              师父摇了摇头说:“我们去山里烧纸人的地方看看吧,你是不是触碰了什么东西?”
              陈木升想了想说:“没有啊。”
              来到外面,刚走几步,师父忽然停了下来,“等一等。”
              我和陈木升同时挠了挠头,不明何故。
              “昨天晚上有车来过你家里吗?”
              “没有。”
              师父指着地上说:“那这里怎么有车印子?”


              97楼2012-12-10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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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陈木升看去,只见地上果然有车轮碾压的痕迹,看上去很新,应该是不久前留下来的。只是比较浅,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察觉,那印子来到陈木升家门口就停住了,有倒车的痕迹。
                陈木升想了半天,没听到过车响,那这车印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正当此时,陈阿旺从门逢里探头出来。
                “阿旺,昨晚有车来过吗?”陈木升问。
                阿旺想了想说,昨晚他在厨房里准备饭时,听到过外面有车的声音,当时也没太在意,那时候,陈木升他们还没有回来。
                “原来是这样。”陈木升嘟囔道,“会是什么人呢?”
                师父在四周查看一番,没发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便道:“我们走吧。”
                刚走出巷子,师父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道:“我们先不去山里了。”
                陈木升一愣,“那去哪里?”
                “你的纸人在哪里订的?”
                陈木升说,在村里唯一一家纸货寿衣店里订的。
                师父说,就去那里。
                陈木升带我们来到那家寿衣店,一个学徒正懒洋洋的坐在门口打瞌睡。
                陈木升脖子一挺,“老板不在吗?”
                那学徒睁开眼睛,伸了伸懒腰,傲慢的问:“要订什么东西?”
                陈木升吼道:“找你们老板!”
                这老儿最近一直不顺,看样子火气憋的很大。
                那学徒吃了一惊,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
                这时候,一个方面大耳的中年人笑眯眯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陈老板来了,别跟不懂事的小子一般见识。”随即,脸孔一板,把那学徒训了一顿。
                陈木升哼哼道:“方老板,你这学徒的架子比你还大呀。”
                方老板仰天打个哈哈,用余光扫了我和师父一眼,问陈木升道:“不知陈老板来有什么事啊?”
                这句话倒把陈木升给问住了,扭头道:“大师…”
                “到里面去说吧。”师父道。
                来到屋里,一股特有的,纸货店里的味道扑鼻而来。里面光线昏暗,各种纸人纸车纸牌坊,零散的摆在墙角落里。师父也是吃这碗饭的,但我从小就觉得师父家那些纸物很亲切,这家店却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师父左右一望,目光如电,那方老板刚要开口说话,触及师父的目光,似乎被震了一下,顿时哑了。
                “方老板。”师父道。
                “哎…”方老板呆呆的答应一声。
                “昨天除了陈老板向你订做纸活儿以外,还有别人来过吗?”
                “怎么了?”
                “怎么了…”陈木升接过话茬,懊恼的说:“闹鬼了!”
                陈木升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方老板摇头笑道:“这怎么可能,纸人的头怎么会自己跑回去?肯定是有人捉弄你的!”
                师父沉声道:“不,这是真的。”
                方老板看了看师父,顿时笑不出来了。
                “我怀疑的确是人为的,但绝不是捉弄。”师父说。
                “那,那是什么?”方老板疑惑的看了看那些纸人,眼神惊惧,似乎自己扎出来的东西让他感觉害怕。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降术?”
                方老板想了想,大吃一惊,“是不是南洋一带流行的降头?”
                “不错,我怀疑,陈老板被人下了降。”
                “什么降?”
                “纸人降。”


                98楼2012-12-10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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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2 05:2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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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说,一般时候,降头师想要害人,必须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用特制墨料写在纸符上,然后,割破自己的手指,把血洒在上面。到了子时,降头师将纸符烧掉,默念毒咒,对方就会突然发病,病情程度与降头师的功力有关。功力深厚的降头师,可致对方死命。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唯有近身下降,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那就是纸人降了。不过,这种降极为罕见,坊间流传甚少,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过。因为,降头师必须要趁对方家里有人亡故时,把降下在随葬的纸人上。凡随葬物品,皆属主人家之物,纸人性阴,而且,它们是作为侍仆来陪葬的,所以,和主家一脉相连。更重要的,它们是主家自主选择并且烧掉的。
                  降头师把血咒下在纸人身上,便可以用探阴术,通过纸人的眼睛看到主家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到那纸人盯着我看,原来,它真的能看到东西…想到这里,我后背一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它怎么害人呢?”陈木升问。
                  师父说,降头术里有一种最邪的法术,名叫丝罗瓶。传说,降头师修练到最高境界,头会从脖颈上断开,连肚肠一起飞升而起,夜间到处游荡,这种东西,就叫丝罗瓶,凡给它选中的人,只要被唤一声名字,马上就会死。
                  如果降头师功力浅,那么,就只能养婴童作为自己的丝罗瓶,这种丝罗瓶法力比较低,只能咬人。丝罗瓶和普通降一样,害人时,必须知道对方的生辰八字,这样才能找到对方。
                  但纸人降不用,被下了血降的纸人,头颅不会燃烧,躯体被烧掉之后,它会变成降头师的丝罗瓶,供其驱使,不过,它们只能害自己的主家…
                  陈木升吓的半死,“这,这么说…”
                  师父点了点头,说:“不错,那纸人被降头师下了血降,其目的,就是为了害你。”
                  陈木升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被我一把扶住了,不知怎的,我突然觉得这老头挺可怜。
                  “谢谢。”陈木升轻升道。
                  师父说:“看样子,他们最少盯了你好几天了,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偏巧,昨天你家里有人下葬,他们就把降下在了纸人身上。”
                  “那为什么,它并没有害到我?”
                  “看样子,它是被什么东西给阻住了,所以,没能够破门而入。”师父说,“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是降头,因为我从来都没接触过,后面虽然想到了,但也不敢确定。现在看来,的确是了,我们回你家里看看吧…”


                  100楼2012-12-1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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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木升被吓的够呛,走路弓腰驼背,就像一只虾。那方老板是个多事之人,心下好奇,也要跟去看,把门面交给徒弟阿生照看,便尾随我们走了出来。
                    路上,师父问陈木升是否得罪过什么人。陈木升想了半天,颓丧的摇了摇头。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难道是…”话说到一半,却咽了回去,警觉的看了看方老板。
                    我和师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想说,可能是那帮人贩子干的。不过,他们为什么要反过来害陈木升呢?…从这老儿的表情可以看出,他自己也很纳闷。
                    太阳悠悠的爬上半空,照的四下里明晃晃的,天高云淡,树摆风轻,今天是个好天气。然而,临江村里却安静的让人心慌,空气中,隐隐有一种肃杀之气。远远望去,每一片树影幽暗之处,都仿佛潜藏着某种令人不安的东西…
                    来到一个路口时,迎面碰到了晨星等人。晨星和凌志飞并肩走在前面,后面跟着萧山和那两个大师。晨星穿一件黑色上衣,脸上薄施粉黛,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和风丽日下,发柔如水,清丽动人。她和穿白衬衫的凌志飞站在一起,当真是珠联璧合,郎才女貌。
                    我心头一痛,眼睛似乎被阳光刺的火辣辣的。整个人马上变的局促起来,低下头,一根一根的数着手指头。
                    “喂,阿冷,你昨天怎么一声不吭就走了?”晨星直直的看着我,目光深邃,似乎要把我看穿。
                    “我…”我鼻子一酸,平时的伶牙俐齿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吭哧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
                    晨星‘噗哧’一乐,“看你那傻样儿。”随即,向师父问好,并把师父介绍给萧山等人。
                    师父同几人握了握手。萧山面目慈和,那两个大师却像雕塑一样,毫无表情,只微微点了点头,轮到凌志飞时,满脸含笑,风度怡然。
                    闲谈中得知,萧山等人住在村长给他们安排的房子里,晨星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几人刚刚吃过早餐,准备进山拜祭晨星的父母。
                    晨星冲我扮个鬼脸,笑道:“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叫你一起吃早餐的,后来又想,你这懒蛋肯定还没起床,哟,没想到起的还挺早…”
                    凌志飞在晨星头上轻轻一拍,“这么不淑女,怎么可以称呼人家为懒蛋呢?”
                    晨星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笑道:“对他不用淑女。”
                    凌志飞拍那一下,就好像当头给了我一枚炸弹,炸的我眼前一黑。
                    陈木升早就等不及了,连声催促。师父和萧山客套几句,便告辞而去。晨星和凌志飞一路说笑,去的远了。
                    方老板啧啧称奇,小村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对金童玉女…一句话,戳到了我的痛处,黯淡神伤…
                    那只纸人头被装进了一只箱子里,放在了屋檐底下,被烟火熏的乌黑的脸上,两只眼睛模糊可辨。
                    陈木升站在一旁腿都在抖,小心翼翼朝箱子里面看去,似乎害怕那纸人头突然从里面飞出来似的。
                    “大师,这个东西还会不会害人?”陈木升问。
                    师父摇头道:“一次害不成就不会再害人了,不过,法术并没有被破,只是,纸人头已不再被驱使。看样子,它是被什么东西给阻住了,所以,进不去你家的门,会是什么的?”
                    师父来到门口,上下查看。
                    这时候,陈木升抄起一把铁掀就来到那只箱子前。
                    “你干什么?”师父问。
                    陈木升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狠狠的说:“砸了它***!”
                    师父摆手道,这样是破不了术的,对降头师没有丝毫影响。师父说,凡降术,皆有一个最大的弊处,那就是,一旦法术被破,降头师就会被降头反噬。纸人降也不例外,一旦被破,降头师就会突发头痛,无药可医,必须要找到纸人烧剩的身子,把纸灰撒在符水里,喝下去才能好。
                    “那大师能不能破?”
                    “我试一试吧。”


                    101楼2012-12-1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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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惊非同小可,比见到恶鬼还让我震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顺着手腕和胳膊看去,这只手是连接在方老板身上的。我当时的心理,即想一头撞死,又想掐死这个老变态!怎么碰到这么一个变态,莫非他有恋童癖?可我又不是儿童,而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这心思?…苍天呐,传出去,阿冷不用做人了,给条绳子让我吊死吧…晨星啊,阿冷已是不贞之身,更加配不上你了…5555…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我被吓到了,竟然忘记了反抗,哭死的心都有了…
                      事后,方老板那孙子说,他不知从哪听来的,阳根可以避邪,诸如虎鞭牛鞭之类,他当时心里特别害怕,又没有避邪之物。之所以非礼我,只是为了寻求一种心理安慰。我说,**,那你怎么不抓你自己的?方老板嘿嘿一笑,你不是年轻嘛,阳气比我旺…
                      当我反应过来以后,抓住方老板的手就往外掰,如果在平时,我肯定破口大骂了。此刻不敢说话,心里把方老板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都凌辱了一遍…
                      方老板力气很大,死都不肯收手。纠缠中,就听师父低声说了一句:“别动,来了!”
                      我急忙停手了,侧目看去,透过杂草的缝隙,只见师父手中罗盘的指针正在飞快的旋转,顿时心里一惊。
                      气氛立时紧张起来了,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罗盘旋转,证明这附近的磁场已经发生了变化,看样子,有东西正朝这边过来了。
                      那指针转着转着,忽然‘嗒’的一下停住了,我的心差点从嘴里蹦出来。
                      师父旋转了一圈罗盘,指针却纹丝不动,定定的指着东南方。
                      小心翼翼顺指针看过去,我忽然发现,东南方有座山头上空不知何时涌出一块黑云。那云形状怪诞,缓缓移动。
                      突然,云下方出现一个小白点,飞快的朝我们这边飞了过来?那是什么?!
                      那白点速度惊人,伴随一种‘嗡’‘嗡’的破空之声,就像鸽子身上绑着的哨子发出的声音。离的近时,只见白点似乎还有尾巴,拖的长长的,御风而行。
                      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那白点就飞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什么白点,竟然是一只死人头!
                      准确的说,这是一个孩童的头,脸上毫无血色,白的吓人,下面拖着一团长长的血肉模糊之物。看样子,这就是师父所说的丝罗瓶了。师父不是说降头师会来的吗?怎么来的竟然是这个东西?难道,这就是那降头师的头?…
                      愣神间,丝罗瓶已经来到了坟地上空,停了下来,下面吊着的内脏随风飘浮,无比骇人。它的头缓缓的转动,似乎在搜寻着什么。惨白的月光,照在它惨白的脸上,两只眼睛也是惨白的…我的心似乎忘记了跳动。
                      转了几圈,那丝罗瓶好像发现了什么,‘蹭’一下子飞到了那座新坟上空,由于面朝着我,所以看的很清楚,只见它似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嘴一张,露出两排锯齿形的尖牙,不知它想要干嘛…我暗暗替师父捏了一把汗,不知他要怎么对付这么个玩意儿…
                      就在此时,陈木升由于惊恐过度,‘腾’一声放了个屁。
                      那丝罗瓶猛的一震,缓缓朝我们飞了过来。糟了,它发现我们了!
                      大家不要忘了,那方老板的手还在我胯下,自从丝罗瓶一来,我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这时候,方老板吓的浑身发抖,似乎想要得到某种依靠,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一捏…(可怜的阿冷)
                      下身传来的猛烈疼痛,令我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声嚎叫。与此同时,那丝罗瓶张开大嘴朝我扑了过来,我感到一股阴寒之气和一种难闻的腐臭…
                      正当此时,师父挺身而起,一桃木剑刺了过去,剑尖上挑着一张不知他何时用朱砂画的符。这一剑,刺在了丝罗瓶的左脸上。它发出一声凄厉无比如婴儿一般的啼哭声,‘嗖’的一下向远处飞去…
                      “我失算了。”师父喘着粗气说,“原以为这个降头师没多大本事,没想到,他竟然养成了丝罗瓶,并且帮他来取纸灰…”
                      师父看了看我,关切的问:“冷儿,你刚才叫什么?”
                      我捂着裤裆,指着方老板说:“这个混蛋,他捏,捏…”
                      陈木升吓的脸都青了,跟鬼一样,“大师,那个东西跑,跑了?”
                      师父咬了咬牙说:“它中了我一剑,跑不远的,我们追上去!”
                      方老板为了弥补自己的罪过,一路上搀着我走,现在也没工夫跟他算帐。
                      师父顺着罗盘指针的方向,带着我们一路追了过去。突然,一堵墙挡住了去路。仔细一看,竟然来到了晨星家的老宅…


                      105楼2012-12-10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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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这里,估计有人会问,即然罗盘可以指出‘脏东西’的位置,那么帮陈木升家里驱邪时,干嘛不直接用罗盘,而是那么费劲的招陈阿兴的鬼魂附在纸人身上找呢?
                        其实,我当时心里也有这个疑问。方老板扶着我一瘸一拐跟在后面时,我心里除了暗骂这个老变态以外,便是在思索这个问题。
                        师父后来对我说,陈阿兴的鬼魂潜在破屋里,不用罗盘就可以知道。至于院子里那三口棺材,根本就不是鬼,而是死人的一种磁场,这种磁场充斥于整个宅子,陈木升年老力衰,阳气比较弱,很容易受到干扰,所以会产生幻听等各种幻觉。而这种磁场,便是师父之前所说的阴宅之气了。
                        所以,陈木升相当于住在一块坟地里。如果你拿着罗盘在坟地里转悠,指针会在与阳宅相反的方向摆动,这只是因为磁场相反,而不是有脏东西。师父招陈阿兴时,所念的咒语,叫作引鬼咒,这种咒语,便是配合天极步使用的,因为陈阿兴只是留恋凡尘的普通怨鬼,所以,师父并没有使用煞气冲天的天极步来克他。因此,师父在行完法事之后,才会像虚脱一样瘫软在地。师父心地仁善,不忍心伤害陈阿兴,那么,受伤的便是他自己了,所幸无大碍…
                        当我们来到晨星家老宅时,我心里暗暗纳罕,那个东西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降头师躲在晨星家老宅里?
                        无论怎么转,罗盘的指针始终直直的指向老宅,我们几人面面相觑。
                        最后,师父发话了:“看样子,那个东西就躲在这座宅子里,走,我们进去吧。”
                        望着高高的围墙,陈木升小声嘀咕:“这,这么高怎么过去?”
                        我撇了撇嘴,从方老板手里挣出来,指着远处说:“真笨,那里不是有砖头么?”
                        刚搬来一块砖头,就见师父紧了紧腰带,深吸一口气,两米助跑,右脚在墙面上一借力,‘蹭’一下便上了墙头。
                        方老板和陈木升瞧的嘴巴都快掉了,看神情,他们心里肯定在说,我靠,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檐走壁?我心里暗自得意,多年不见,师父的功夫又见长的。
                        师父所练的功夫,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武功,而是道家修行的一种法门。道家修行,讲究内外兼修,除了静心打坐以外,还要练外功。师父属于嫡传后人,练功的方法比较原始,除了每天跑步以外,还要练习飞身行走,就和武术里的轻功差不多。按道家修行的原本宗旨,主要是为了得道成仙。所以,要从还是‘肉体凡胎’时,就要开始练习‘飞行’。这种东西非常考验人的毅力,先是在地上挖一个半米深的坑,人站在里面往上跳,之后,坑一寸一寸的加深,一直要练到坑沿与头顶齐平,能一跃而起为止。然而,这只是初级阶段,接下来,往两条腿上绑砖头,再从半米深开始练,一直要练到绑两麻袋砖头,能从齐顶深的坑里一跃而出,才算是最高境界。据说,数千年来,只有当年的全真教掌教邱处机练到了这个境界。练到这个境界,基本上去了砖头一抬脚就能上三楼了。据说,邱处机当年施展神技时,从京城城楼顶上起步,奔行与万户民房楼阁之上,纵腾飞跃,如履平地(我怀疑野史上写的是蜘蛛侠),后来由于裤子质量不好,跨最后一栋楼的时候,‘嗤啦’一下裤裆裂了,才不得不终止下来…
                        扯远了,继续说师父,我记得我在老家时,师父练到能绑两块砖头从坑里跃出来,去掉砖头,一借力能蹿上平房的房顶。这座墙要比平房高多了,看样子,多年不见,师父功力大有长进。


                        106楼2012-12-10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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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阿冷,那就甭提了,由于生性懒惰,再加上幼时体质差,师父舍不得逼我练功,所以啥也不会。看到师父刚才的身手,我心下无比羡慕,唉,如果时光能倒退十年,就算天天劈烂裤裆,我也要练…
                          师父蹲在墙头不断冲我们挥手,“上来呀,你们。”
                          方老板吞了吞口水说:“我们可不会轻功。”
                          叠了半人高的砖头,我们三人踩在上面,在师父的拉拽之下,终于爬上了墙头,怎么下去又成了问题。
                          只见师父凌空一跃,飘飘落地。好在院子里杂草甚多,片刻,师父便拔了一大抱草,做为缓冲之物,铺在了墙边。
                          不过,即便如此,我跳下去时由于猛烈震荡,被方老板捏过的地方又开始疼痛起来了。
                          轮到陈木升时,这老儿跨度过大,‘嗤啦’…好吧,刚说了全真邱处机,这么一来,我们两个都成了武当(捂裆)派的了…
                          老宅里十分幽静,月光从树枝间透下来,支离破碎的洒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师父眉头紧皱,看着罗盘。
                          “怎么了?”陈木升紧张的问。
                          “过来看。”
                          我们凑过去,只见师父晃了晃罗盘,那指针胡乱摇摆了几下,毫无规律。
                          “难道那东西跑了?”方老板问,这老变态反应倒是挺快。
                          师父又换了几个地方,可那罗盘的指针还是毫无规律,一会儿朝上,一会儿朝下,拨到哪儿就停到哪儿。
                          我似乎看出了点门道:“师父,是不是由于这里是阴阳宅,阴阳中和抵消,所以指针才会这样?”
                          师父摇了摇头说,按祖传《风水经》中所载,但凡天地间任意所在,皆有磁场,哪怕极为微弱。这种磁场不是现在所说的地磁场,而是阴阳磁场,主要是道家用来鉴别生地和死地的。阴阳宅也不例外,在阳宅中,罗盘的指针会朝向屋门,阴宅里指针朝院门,这里的阴宅不是坟地,而是以特殊构造所建的宅院,但它的磁场和坟地一样,呈现的是阴性的。这种磁场十分微弱,如果有阴物入宅,罗盘便会指向阴物。
                          我们目前正处在阳宅里,按理说,哪怕没有那丝罗瓶,指针如果被推朝院门,它应该会自动转回去才对。可是,现在的指针却任人摆动,毫无反应…
                          “那这指针怎么会这样?”我惊奇的问。
                          师父深吸一口气,缓缓说:“这里没有磁场。”
                          方老板一哆嗦,“你刚才不是说,但凡天地间任意所在,不是都有磁场的吗?”
                          陈木升缩着脖子,骇然的四处打量,“那,那这里不属于天地之间?”
                          师父皱眉摇头:“我也说不清楚,我们还是先想办法找到丝罗瓶吧…”
                          罗盘在老宅里毫无作用,师父只得又从墙上跳了出去。
                          片刻,师父回来了,说:“罗盘在外面是好的,一进这座宅子就失灵了。”
                          “那,按罗盘显示,丝罗瓶在哪儿?”陈木升问。
                          “就在这座宅子里。”师父缓缓的说。
                          气氛立时变的紧张起来了,陈木升的腰又变成了问号,方老板又要把手往我跨下伸,当时我不知道他的用意,只是想,难道这老变态有神经紧张反射性猥亵症?要不干嘛一紧张就要非礼我?…
                          当时我也不敢说话了,急忙闪到了一旁。


                          107楼2012-12-10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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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按师父吩咐,没敢触碰坟前的纸灰。然而,现在看来,那纸灰却一片狼藉,很明显有人动过。看样子,那降头师已经来过了。
                            师父说,降头师一到晚上子时以后,就会呈现阴性,虽然这种阴性比较微弱,不比那些鬼物,但也比阴宅强多了,只要在方圆一里之内,用这种罗盘就可以测到。
                            我们按照罗盘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山坳远处,一道密林挡住了视线,难道那降头师就在林里?
                            我们追到林里,只见林中一片幽静,不见有人。用手机一照罗盘,指针依然向前方指去。
                            出了树林,一道山梁挡住了去路,连绵远去,陈木升和方老板落在了后头。
                            我和师父爬上山梁,放眼一望,只见一条大江横陈眼前,浩浩南下,竟然来到了东江!难道那降头师跳江了?
                            “师父,快看!”
                            透过江面朦胧的水雾,我看到有一条船漂泊在江心,时隐时现。船上依稀有一个穿黑衣服的人,正在扳动双桨。
                            师父叹道:“罢了,追不上了。”
                            小心翼翼从山上下来,来到江边,那条船早就没有了踪影。这时候,陈木升和方老板也赶了过来。
                            “人,人呢?”陈木升上气不接下气的问。
                            师父朝江里指了指:“坐船跑了。”
                            忽然,我在江边发现一些剩余的纸灰,还有一个小瓶子,“这是什么?!”
                            师父拣起瓶子,闻了闻说:“这是用来装尸油的,看样子,降头师取了纸灰来到江边,把纸灰泡在混合了江水的尸油里,服下去以后,就坐在这里慢慢的化解体内的阳气…唉,我们来晚了一步。”
                            师父说,传说中,丝罗瓶一旦受伤,就会飞去寻找自己的主人,我们一路追踪来到晨星家老宅,师父认定那降头师就躲藏在老宅里…
                            “看样子,我最初刺那一剑,丝罗瓶并没有受伤…”师父说:“降头师知道有人破解了降术以后,预料到我们肯定会埋伏在坟地里等着他的到来。所以,他设了一个圈套,令丝罗瓶假装被刺中受伤,引我们去了老宅。而丝罗瓶之所以藏在树上,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其实,我当时要找的并不是丝罗瓶,而是降头师,只是没有说破,我认为他应该在楼里注视着我们,为免打扫惊蛇,先做做样子,寻找丝罗瓶,令他放松警惕。我说要去别院里的时候,其实已经做好出其不意,攻进楼里的准备了…后来我才发现,降头师根本就不在宅里,因为只有丝罗瓶自己躲藏在树上…开始,我以为传说有误,走在路上时,才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
                            “那丝罗瓶为什么会什么会啃咬地板?”我问。
                            “看样子,那下面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东西。”师父说。


                            109楼2012-12-10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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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2 05: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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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陈木升家里,师父用糯米帮他拔除了阴毒,并嘱咐他七天之内伤口不能沾水,因为在风水学里,水属阴,容易使阴毒复发。
                              忙活完以后,天也快亮了。
                              “大师,那降头师还会不会来害我?”陈木升惴惴的问。
                              “他不会善罢干休的,不过,他已经元气大伤,近一段时间没法害人了。”
                              “那,那过一段时间呢?”
                              师父叹了口气,取出朱砂,画了一道符。
                              “你把这符贴在门上,普通邪物没法入宅。”
                              陈木升伸手接过,直起腰来。
                              “不过,我感觉这个降头师非同一般,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用其它的方法。”
                              陈木升刚直起来的腰,又弯了下去。方老板看在眼里,站在灯影暗处,捂嘴偷笑,被我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妹,捏的老子现在还疼呢,唉哟…
                              师父道:“你好好的想一想,到底得罪过什么人?”
                              陈木升缓缓的坐在椅子里,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难道,难道是…”陈木升看了看方老板,“大师,借一步说话…”
                              来到外面,陈木升压低声音说:“大师,我怀疑是那帮人贩子干的。”
                              “嗯,我也怀疑,据你当初所说,我推断他们那些人会邪术,可是,他们的动机是什么呢?”
                              陈木升咽了咽口水说:“我想到一个小细节。”
                              “说说看。”
                              “那天在接亲的时候,我走在最前面,拉开车门,我闻到一股臭味儿,就像死老鼠。我嘟囔着探头进去:‘怎么这么臭啊?’,有个女的好像很慌张:‘唉呀,你进来干嘛?!’,我见别人不高兴,怕惹来麻烦,就退了出来,然而,就在我撤头的时候,突然间,我感觉车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顺口说了一句:‘咦,什么东西这么亮?’这时候,那女的推了我一把,我便让到了一旁,整个过程很短暂,连一分钟都不到…”
                              “你仔细想一想,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陈木升想了一会儿,颓丧的摇了摇头:“我没看清楚,当时也没在意,就只记住那股臭味儿了。现在我怀疑,他们是不是认为我发现了什么,所以要除我灭口…”
                              “有这种可能。”
                              “可是,为什么要等过了这么久才动手呢?…”
                              沉默了一会儿,师父说:“陈老板,有件事我一直没问你。”
                              “大师尽管问。”
                              师父目光炯炯的看着他说:“你是怎么认识那帮人贩子的,而且,你不是说,事后他们又退了两万五给你吗,是你自己找他们谈的?”
                              陈木升脸色一白,低头嘟囔道:“别,别人介绍的,钱也是别人帮我弄的…”
                              “是谁?”
                              “……”
                              “看着我。”
                              “是…是村长…”
                              师父抬眼向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木升说:“那女娃出事以后,死亡证明也是村长帮我弄的。”
                              “那你知不知道,村长是怎么认识那帮人贩子的?”
                              陈木升摇了摇头:“不知道。”又补了一句,“不过,村长家和我家是世交,他应该不会害我…”
                              从陈木升家里出来。
                              “师父,这老儿买卖人口,草菅人命,我们干脆去举报他吧。”我说。
                              师父摆了摆手,“没有切实的证据,告他是没用的,况且,我们也不知道那新娘的具体来历,现在死无对证,尸体也没了…”言毕,师父冷笑道:“而且,陈木升上头有人。我们临镇老五得罪了高级人物,挨了八刀都被判了个自杀,这算什么?”
                              我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一帮畜牲!”


                              110楼2012-12-10 17: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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