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破晓,天色微明,白马擦了下额头的汗,揉了揉酸涩的双眼,确定四下无人之后,才回身道:阿敏,出来吧,这里是安全的。形容憔悴的木子敏从树后出来时,由于连日奔波,加之担惊受怕,早已心神俱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白马眼疾手快,几步上前,将娘子扶住,口里道:小心,摔坏我娘子怎的了!阿敏将头靠在白马肩上笑道:你呀,总是大惊小怪的。白马也笑道;娘子若病,便是暗夜沉沉;娘子若好,便是丽日春晓;娘子若愁,俺会一刹白头;阿敏闻言,不由抬起头来,仔细地打量起白马来,眼中似笑非笑道:吆,驸马没当上,嘴皮子到耍得精彩纷呈了。白马接道:是啊,若说那公主还真是个美人呢!阿敏闻言收起笑容道:那你怎不留在那温柔乡呢?白马没留意夫人的神色,仍自道:不是一时冲动嘛!到现在还悔呢。‘呸,阿敏听完,一把推开白马,粉面泛红道:你去啊,去找你那公主,从今后咱两各不相干。白马见夫人真动了气,忙哄道:哎呀,我是闹着玩的,刚才气氛太过沉闷,所以讲笑话活跃气氛的,娘子莫气莫气。阿敏背过身去,仍就抹泪不理。白马回身找了处干净地,取出素帕,铺在地上,又柔肠百回的叫了几万句好娘子,才将阿敏哄坐下。
他自己嫌地下脏,又不愿再铺素帕,,于是就斜身靠在树干上,闭眼小寐,阿敏见半晌无语,便回头看去。
见白马衣衫尽是水滞泥斑,加之连日奔波,满面倦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如此细心地照顾自己,心中不由的老大不忍,。于是起身来至树前,轻唤道:官人,坐下休息吧。白马睁开眼睛,见阿敏一脸担忧,心中顿觉温暖,他握住娘子的手道:我没事,你累吧。接着又叹气道:唉,都怪我,考虑不周,误上贼船,如今财物尽失,身无分文,娘子,受屈了!阿敏见白马情绪低落,自怨自艾。不由又想起他拒婚抗父,弃官舍家,都是为自己啊!心中一酸,含泪道:官人,你本官宦郎,今日却把苦来尝,若不是为我,荣华富贵任你享,又何至流落在异乡。白马见娘子动情,忙收起愁容换做笑脸道:不许哭了,再哭就丑了。阿敏止泪嗔道:反正哭不哭都没公主美嘛!白马急道:你看你又来了,,一句笑话,难道你要呕我一辈子不成?阿敏扭脸笑道:我就是丑嘛!所以见不得别人漂亮呢。白马只好在一边赌咒发誓,说自己若存了这个心思,便让自己过河掉船舱里,吃香蕉没剥皮,下雨忘带伞,打雷赶不上捂耳朵。阿敏最后忍不住笑了,道:那究竟谁美呢?当然娘子俊了,白马长出了口气道:那个郡主比竹露清响还丑呢!
小两口在打情骂俏中重归于好,白马揽着阿敏道:娘子,这地方我以前来过。‘哦,’阿敏一听,精神为之一怔,她追问道:那这是哪里啊?白马做沉思状,半晌道:这里不远处,有个村庄叫毛庄,庄里有个猎户叫毛四,虽是山野村民,却具江湖豪情。咱们去他那里落脚再说。阿敏疑道:这荒山野岭,咋这么肯定呢?白马顿做一休状,就差格滴格滴了道:相信我。阿敏见他一脸肯定,也放下心来,道:那咱们快点走吧。白马摇头笑道:娘子还真是心急呢。阿敏回头道:早到早安心啊!‘是啊是啊’白马俯身拾起素帕,掸去灰尘,然后仔细叠好,放入袖中。又上前将阿敏手中的布包抢下搭在肩上,包里有几件衣服,这是他们两人唯一保住的东西了。阿敏不忍欲自己拿,白马拉着她手道:要不,我连你一起背吧!阿敏刚要回答,忽听不远处有说话声,连忙住嘴。白马将阿敏拉在身后,自己先顺斜坡来到大路上,仔细观瞧,果见前面来了两人,待近些看时,是两个砍柴村民,白马紧走几步,来至二人跟前,施礼道:二位大哥,有礼了!两个村民先是一惊,仔细打量了一下白马,见他虽是衣冠不整,但却器宇轩昂,不同常人,便回礼道:‘啊,这位小哥,你有事吗?’白马拱手道:敢问这里离毛庄不远吧?二人道:‘是啊!我们就是庄上的啊。’‘哦,’白马高兴道:‘那毛四哥在家吗?’‘在啊。’高个子的道。‘你是他们家亲戚吗?’白马道:‘是啊,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容后再续。’他回身将阿敏接来,又做了介绍,砍柴人又将自家的婆娘叫来与阿敏做了对比,自然是在脑海里,也只有流口水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