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苦笑道:四哥言重了,感激都来不及,怎敢说委屈!毛四又道;兄弟,这里还有件事请你帮忙。俺们大老粗是没法子的。白马忙道:有事请讲,自当尽力。
毛四道:俺在县城有些生意,由于庄上事务较多,平时很少去看,只是安排了庄客肖麻子照管。他老娘在家里挂念着,几次三番让俺给他写信问近况。说到这,毛四搓手笑道:兄弟,不怕你笑话,俺只认几个大字,粗会圈个名字。写信这活扎手得很,一直拖到现在。这不,前天他娘还来唠叨呢!
白马笑道:我来写吧!毛四点头道:那就辛苦兄弟了。说完,他又笑道:这下好了,以前庄客书信往来,若实在找不到代笔的,就抓俺那几个婆娘的差,几乎次次闹笑话。最离谱的一次是,王三包子接到他老婆的信,人家本意是说,家里一切安好,妈好,爹好,孩子个个都吃饱。结果让花花给写成了,家里马好,驴不错,崽子们都撑翻白眼了,剩饭全便宜你老子和那条赖狗了。
白马忍不住笑道:四哥和嫂子们好有趣啊1!毛四也笑道:乡间人,瞎嚼咀,谈到正经东西还得你们读书人。白马笑完道:那书信现在就写吗?毛四取过纸笔道:写吧,早些送去,省得又来催命。
白马接过,在桌上展开,沉思片刻,‘刷刷刷’龙飞凤舞,眨眼写好。毛四伸头看道:写的真好,就是一个不认识。
白马于是念给他听道:吾家麻儿,见信安好。一去匆匆,半年有余。家书少至,近况难知,令为娘好不悬念也!----他正待念下去,毛四摆手道:好了,看着眼晕,听着头晕。兄弟大才啊!
话说白马毛四二人正说笑,忽听门外安五喊道:四爷,盖房的瓦匠来了,夫人们让你去看看呢!毛四道:知道了。白马道:可是找来给我盖房子的?毛四点头道:是的一起去吧!
说着,二人来到前厅。厅中来了四五个乡民,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在坐着喝茶,余者或蹲或站,正在说笑。那年长喝茶的见毛四来了,忙起身笑道:四爷,我找了几个瓦匠,手艺都不错,今天来就是想问问,您准备什么时候动工?
毛四转脸对白马道:兄弟,我看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动工如何?白马道:这些我不甚在行,四哥安排就好。于是毛四又转脸对那个年长的道:许二,就今天了,你去开工吧!许二答应一声,便领着那几人出去了。那些人边走边回头,且叽叽咕咕。安五骂道:一群烂舌根的,出去又不定讲些什么呢!
毛四道:管他呢,谁人背后不说人?哪个背后不被人说?许二走后,毛四吩咐安五叫厨房开饭。
桌上,白马见吃的咸蛋不错,再加上烙的两面金黄的葱油饼,佐以玉米粥,十分下饭。便笑道:这饭菜香得很,想我们在家时从没吃过这样好的东西呢!敏敏定也爱吃。大夫人草草道:那叫厨房留些给阿敏尝尝,要是觉得顺口,以后再做。三夫人朵朵打趣道:小白,你是变着法子给娘子留好吃的吧?
白马腼腆笑了。二夫人花花道:小白,以后阿敏要是想吃什么,就告诉我们,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大夫人又道;想阿敏也饿了,早上那点稀饭不挡潮的,你吃完快给她送去。
白马忙快吃。毛四笑道:兄弟,不是俺夸你这三个嫂子,她们别的不能,但这待人接物方面是顶大方的。花花白了他一眼道:谁稀罕你的夸赞。白马笑道:嫂子们通情达理,爽直朴实,令人敬佩!四哥好福气啊!
毛四一撇嘴道:嗯,福气,晦气还差不多!话音刚落,就见三位夫人如训练有素的士兵般,一个拿碗,一个夺筷,另一个直接收盘。顷刻之间毛四只剩嘴里的在嚼。白马笑道:福气你不要,该,我先走了。
这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说的真是没错。转眼过了月余,新房落成,毛四忙前跑后,又给添置了些家居用品。白马阿敏听从三位夫人的见议,选了个吉日,搬进新居。
毛四见安五跟白马甚是投缘,又想他也需人手,便将安五给了白马做小厮。白马因嫌安五这名字不好听,于是便将他改为白小安,这下乐的安五嘴巴差点歪了。只嚷嚷若不是毛四的老拳,早改了!于是整天屁颠屁颠的跟在白马身边,几乎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