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她在洞里沉沉睡去,我在洞外望月思量,很久之后我才发觉那竟是我们之间最平和的一晚。
天已是蒙蒙亮了,我进洞摇醒她。她似乎有些睡得迷迷糊糊,对着我低喃道:“中玉,是你来了么?”我皱眉,中玉?那是什么东西?听起来似乎是个人,是她的心上人么?彼时我不会想到这个名字会成为我一生的梦魇,此时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快,我一向不喜欢做别人的代替。“这儿没有你想要见的人,快些清醒过来。”她的眼神逐渐清明,有片刻的尴尬,一双大眼不自在的在我身后飘来飘去。
我冷冷地道:“余家庄已毁,你有什么打算?”她似乎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接口道:“怎么知道你是余家庄的人?如果我告诉你我和那个杀了你全家的人是一伙的,你信不信?”她睁大双眼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神情变幻不定,我只是静静地瞧着她,她突得笑了:“一个总说自己是坏人的人总是坏不到哪儿去的。你若真和他们一伙怎么又会救我?我不信。”我转开头淡淡一笑:“余家庄被毁是为了圣火令,你知道么?”“什么圣火令?我从未听说过。”我看着她,仔细地瞧着她的神情变化:“一个圣火令毁了你的家,害了你的父母,你居然说从未听说过?”她的眼眶红了,紧紧咬住唇:“我若知道我家有这什么劳什子的圣火令,我早把它扔得远远的,这世上有什么东西能比得上我爹娘的性命!”我垂下眼,霍然站起身:“我要走了。”她慌忙也站起身:“你要走了么?”我从怀中拿出两瓶药:“这个红丸内服,黑丸外敷。再服四次就能清除你的余毒了。”
我转身离开。余家庄已成废墟,余英男看来也的确不知道圣火令的下落,既然如此,我不会再花费自己的时间在这些无意义的事和人上。我要回阴山,黑面一死,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要看烈火的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