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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荐赏文】倾泠月 文/倾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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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灵、玄心飞身上前,一左一右夹攻,却只见他双袖翻飞,然后砰砰两声,玄心、玄灵竟皆倒于地,不能动弹。
“风公子!”铁千越与沈解同时惊呼。
“你是何人?”乐无忌看着眼前飘逸不似凡人的男子,心头忽产生一种欲望,很想撕碎那张脸,撕碎他脸上那种表情,那种世间万物皆不在眼中的漠然平淡。
“我?只是龙凤山庄的一位客人,铁千越的一位朋友而已,不劳堡主挂记。”风倾雪淡淡道。
“沈解,真想不到你竟是这样的人。”风倾雪满脸婉惜的看着他。
“良禽择木而栖!”沈解沉声道。
“是吗?”风倾雪摇头,然后转向乐无忌,“那沈解口中的‘良木’乐堡主,我想带走铁千越,您没意见吧?”语气就似向一个熟人借一枚铜钱一样轻松。
“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乐无忌眼中闪着亮光,同时移步向铁千越。
风倾雪也同时走过去。
但见一金一白两道身影一闪,两人同时到达铁千越身边,乐无忌双掌齐出,击向铁千越,看来是宁死也不肯让风倾雪带人走。
他快风倾雪更快,身形一闪竟挡在铁千越身前,以背受乐无忌一击,然后一抱铁千越,竟借乐无忌一击之力飞身而出,只见白影一闪,堂中竟没了踪迹。
远远的传来他的声音,“乐堡主,改天再领教。”

乐家堡,金璧辉煌的大堂中,正大摆庆功宴,只是身居主座的乐无忌却似有几分心不在焉。
“堡主,有何心事?”与他同坐一桌的一位青衣文士问道,此人年约三十上下,相貌平凡,但一双眼睛却呈碧色,透着莹莹绿光,让人见之即脊背发寒。
“平先生,我今日在飞仁山庄遇上一个人。”乐无忌道。
“一个厉害的人对吗?”青衣人正是有着“大漠碧狐”之称的平卢生,想来他这外号定是因那一双碧色的眼睛而来。
“平先生如何知晓的?”乐无忌有点不舒服,不喜欢万事皆被他了若指掌。
“猜的。”平卢生淡淡的道,“若不是厉害人物,如何能叫堡主食不知味呢!”
“是很厉害!到底厉害到何种程度却不知。”乐无忌沉思道,若他是沈龙飞请来的帮手就有点麻烦了。
“堡主怕什么?”平卢生并不放在心上,“如今的龙凤山庄差不多是你囊中之物,沈龙飞多一帮手也不过多一个陪葬的人。”
“说得也是。”乐无忌仰头饮尽杯中酒,“凭平先生的妙计,这龙凤山庄已是十之八、九入我囊中,还怕他沈龙飞飞出我的手心吗。”
“不过,查清底细比较好,这样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平卢生忽又谨慎道。
“那叫沈解来问个清楚。”乐无忌道,然后高声叫道:“沈解!”
只见沈解马上急步跑上前去,“堡主,有何吩咐?”
“今日那白衣人是谁?你将他的情况说个清楚。”
“回堡主,那白衣人叫风倾雪,也是最近才到龙凤山庄的,乃沈龙飞新近结交,但我只知他很会弹琴,并没想到他武艺也如此高强。”
“弹琴?”乐无忌一挑眉头。
“对!他之琴技极为高超!”沈解一脸神往道,“沈龙飞寿辰之日,他一曲琴音令沈凤舞舞出那旷世之舞《火凤凰》!那琴舞合璧堪为绝响!令人永生难忘!”
“是吗?”乐无忌看着手中的杯子,猛一用力,杯子裂为碎片!“那等我灭了龙凤山庄,就将他与沈凤舞俘来,我倒想听听他到底弹得如何!而沈凤舞,那只火凤凰,号称大漠第一的美人,我倒想看看到底是如何个美法!”
“那是。”沈解一脸谄媚,“堡主英雄盖世,当然得听世间最美的曲艺,抱世间最美的女人!”
“哈哈哈……”乐无忌放声大笑,“好!我就尽快灭了龙凤山庄!”
他看向平卢生,“平先生,你说哪一天是灭龙凤山庄最好的日子呢?”
“当然是十二月三十日!”平卢生眉毛都不抬一下。
“十二月三十日?大年三十晚上吗?”乐无忌笑得阴森森。
“所谓攻其不备,就是如此。”平卢生饮一口热酒,悠闲的道。
“好!大年三十我叫龙凤山庄灰飞烟灭!”乐无忌狂声大笑。



67楼2006-11-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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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三十晚,龙凤山庄。
    后园小楼中,鹿儿端给风倾雪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
    “公子,吃碗寿面。”
    风倾雪接过,普普通通的白面条,上面罩着两个荷包蛋,那腾腾热气弥漫上她的眼睛,征征看着这碗面,微微一叹,“可不是吗,今天又到生辰了!”
    她抬头看向鹿儿,“鹿儿,你跟在我身边也十三年了,十三年,真的很久了,人生有几个十三年呢。”
    “公子,鹿儿才不管呆了多少个年头,反正我会一辈子都跟在你身边的。”鹿儿想也不想道,“公子,你趁热吃啊。”
    “嗯。”风倾雪挑起面条。
    往年的这一天,是呆在集雪园中,由母亲亲手做这碗面条,然后,巧儿会送一个亲手绣的荷包,铃儿给她唱支小曲,书儿、琴儿会在旁讲笑话逗她笑……那样的日子啊,恍若昨日,却也如昨日一般一去不返!
    母亲已化为一坯黄土,而巧儿她们……她们也不知如今身在何方?只有鹿儿……
    “鹿儿,我刚才交待你的事记住了吗?”
    “记住了,公子。”鹿儿点头。
    “那就好。”风倾雪走到窗前,这寒冷的冬夜,一轮明月高悬于空,只是洒下的清辉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龙凤山庄大厅中,沈龙飞一人高坐于庄主之座上,手握一杯,征征出神的看着厅中的火把,四周静悄悄的,不同寻常的安静。
    “乐堡主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喝杯热酒呢。”蓦地,沈龙飞扬声高唤,声音远远传出,传至庄中每一处。
    山庄门外,乐无忌带着乐家精英,必要在今夜一举将龙凤山庄歼灭,让这浩翰大漠以后只属于他一人。
    当听到沈龙飞高声传呼时,他有一丝讶异,他如何知晓他的到来?但很快便回复镇定,今日的龙凤山庄有多少实力他一清二楚,对于沈龙飞的故弄玄虚也就不怎么在意了。
    “既然沈庄主如此盛情,我等也不好婉拒,兄弟们,今夜我们就在龙凤山庄饮个痛快吗。”乐无忌傲然道。也杀个痛快!
    “好!乐堡主果是快人!迎客!”沈龙飞高声传令。
    然后便见龙凤山庄一道一道庄门开启,两旁火把高燃,从大门至大厅,一条亮如白昼的大道出现在乐无忌等人面前。
    乐无忌看着眼前这超出他意料的举动,心中虽疑虑万分,但面上却不露声色,昂首踏上大道,意态从容,如赴盛会一般高贵,实有枭雄本色。后面跟着他所带的乐家精英,步步小心,只是一路上却并未受到龙凤山庄的任何袭击,畅然无阻,整个山庄似乎除燃火把之人外,竟无他人。
    待走到大厅前,他止步不前,凝神静候。乐家众人马上分散于他四周,严整以待。
    “沈庄主,客已到门前,却不起身迎客,怕不是待客之道吧。”乐无忌站在厅前空地之上,看着灯火通明的大厅,小心戒备。
    “乐堡主,我代沈庄主迎客如何?”忽地一个声音轻轻响起,如和风一般温柔的拂过每一个人的耳际,给这寒冷的冬夜带来一丝暖意。
    所有的人皆闻声抬头,只见高高的屋顶之上竟端坐有一白衣人,膝上横琴,明月高悬,衣袂飘飘,仿若月下仙人。
    “风倾雪!”乐无忌瞳孔收缩,一字一顿的吐出这个名字,这是他唯一的顾忌。
    “多谢乐堡主识得在下。”风倾雪微微一笑,“待我弹奏一曲,迎接乐堡主及众位英雄的到来可好?”
    话音一落,也不待他回答,素手一拂,琴音破空而来。
    只是这一次不再是让人忘忧的天籁之音,而是让人亡命的地狱之曲!
    仿若来自修罗场的冤魂的哀鸣,又若来自十八层地狱厉鬼的叫嚣……琴音随着夜风传遍整个山庄,只得彼起此伏的惊叫:
    “鬼啊……”
    “是妖怪啊……”
    “好大的莽蛇啊……”
    “杀死你们这些魔鬼……”
    “砍死你们这些怪物……”
    “杀啊……”
    “住手!”乐无忌大声喝止,只是无人听从他的命令。
    乐家的精英们此时已互不认识,互相砍杀起来,一时间血肉横飞,龙凤山庄真的成了一个地狱般的修罗战场!
    乐无忌撕下衣袖,堵住耳朵,看向屋顶的风倾雪。任屋下的人如何厮杀,他却临月而坐,闭目抚琴,若九天之上的仙人,对着下界的生生死死,无动于衷!
    


    68楼2006-11-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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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22: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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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住手!不要受琴音所惑!堵住耳朵!”乐无忌运功于声,发音传至山庄每一处,只是已晚,所有的人依然故我,直到杀死对方,然后己为他杀才止!
      “风倾雪!”乐无忌拔剑而起,飞向屋顶,“纳命来!”
      只有杀死他才能停下琴音,只有止住琴音才能救乐家的人!
      只是一道黑影挡在风倾雪身前,挥刀接住乐无忌的剑。
      “乐堡主,风公子此时弹兴正隆,你还是不要打扰的好。”沈龙飞垂目看着手中的刀,这是历代龙凤山庄庄主的佩刀“斩龙刀”,这上面不知饮了多少乐家人的鲜血。
      乐无忌高高举起手中的剑,定定的看着沈龙飞,剑身在月光下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那是乐家堡主历代传承的佩剑“断金剑”。
      沈龙飞抬头看向他,“乐无忌,你我两家相争数百年,今日我们就分个生死,看大漠之主到底是金剑还是龙刀!”说完挥刀而上,带起万丈雪芒。
      “好!看看你我谁为大漠霸主!”乐无忌长眸一眯,挥剑迎上。
      但见剑光闪耀,刀光刺目,两人缠斗一处,分不清谁是谁。时而雪亮的刀光大盛,时而金色光芒大灸。
      屋上,琴音依旧飘扬。
      屋下,乐家人依旧忘我砍杀。
      那原本高悬的玉魄也隐进了厚厚的云层,是否连它也不忍心看这一场地狱之战?

      终于,琴音停止了,而整个龙凤山庄,除却屋顶高坐的风倾雪及依在半空缠斗的沈龙飞及乐无忌,再无人声。
      只听得叮叮刀剑交错声,缠斗中的两人终于分开了,飞身落地。
      乐无忌手抚胸口,口角流血,沈龙飞脸色苍白,左手垂下,点点鲜血滴下。
      两人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乐无忌,你所带的人已全军覆没,你这大漠霸主的梦是否应该醒了?”沈龙飞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气势,淡然吐语。
      “笑话!”乐无忌冷声道:“你沈龙飞就余龙凤山庄这么一个空壳,其余尽归我所有,即算我今晚小有失利,但论到胜负还早着呢。”
      “空壳龙凤山庄吗?”沈龙飞竟浅浅笑开来,“我们龙凤山庄的人不全都被乐堡主你请去乐家堡作客了吗?
      “什么?”乐无忌脸色一白,心中一沉,难道……
      “唉,乐堡主,承你盛情,龙凤山庄所有的精英此时已在贵堡作客!也不知现在他们是否已‘反客为主’了?”沈龙飞看着时隐时现的月亮,轻声说道,落在乐无忌耳中却比惊雷乍响。
      “沈龙飞!想不到你竟如此了得,为引我入套,竟肯舍弃那么多产业任我吞食,舍弃那么多龙凤山庄人的性命任我宰割!你真的很英雄了得呀!”乐无忌恨恨道,话音一落,他猛地转身向庄外掠去。
      “想走吗?”沈龙飞飞身而追,“留下你的金剑吧。”
      “龙飞兄。”风倾雪从屋顶飘身而下,唤住他,“他走不了的,他会回乐家堡去的,那儿有凤舞和千越等着他呢。”
      沈龙飞顿住身形,回头看着风倾雪。
      眼前这人容色俊美,神情淡然,白衣洁净,如天边明月,飘逸出尘,谁能相信就是他,一曲琴音夺无数人性命,摄无数人魂魄!一个人即胜千军万马!他是人?还是神?
      “倾雪兄,乐无忌虽负伤而去,但他武艺高强,且心性狡猾,我担心凤舞她们不敌。”沈龙飞道出心中之忧。
      “那我去走一遭罢,你留下收拾山庄吧。”风倾雪看着满地的鲜血及横陈的尸体,心中暗暗叹息,可他们不死,必死更多之人!
      “好。”沈龙飞也不多言,“我唤出人来收拾这里,就烦倾雪兄去接应凤舞吧。”
      风倾雪点头,飘身而去,忽地又回头看着沈龙飞道:“龙飞兄,请你照顾好鹿儿,那丫头不见我肯定着急,你叫她在山庄等我,记住,说我交待她的。”
      “倾雪兄请放心,我定会转答。”沈龙飞承诺道。
      “嗯。”风倾雪身形一展,转眼即逝。

      乐无忌使劲挥鞭,跨下骏马急驰,飞奔乐家堡。
      乐家堡三百年基业将毁于他之手吗?平先生可还在?
      夜黑如墨,不见一丝光亮,前面就是乐家堡了,乐无忌止住坐骑。
      暗夜之中的乐家堡似一座怪兽,黑压压的,无一丝灯光无一丝人声,透着一份诡异。
      


      69楼2006-11-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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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必须进去,必须探个究竟,即算舍弃这一座城堡,但有一样东西必须取回。
        飞身下马,施展轻功向乐家堡的中心聚离堂掠去,一路无阻,他轻而易举的进入堂中。
        这是他的家,他自是熟悉每一个地方。他在黑暗中向堂中的右前方走去,只是才走一步,堂中忽地灯光大亮,然后一个甜美的女子声音响起,“乐堡主,久候了。”
        然后他看到堂中正前方的堡主座位上坐着一名女子,一身红衣如火,娇美如蔷薇,一眼望去,但觉艳光四射,这堂中所有的灯火加起来也不及她耀眼!
        “沈凤舞!”乐无忌脱口而出。
        “正是。”沈凤舞启唇一笑,笑若花开,但一见他放肆的目光即敛容。
        “奉兄之命,久候堡主大驾,乐堡主果然没让凤舞失望,果然在子时出现。”
        “凤舞姑娘果是美艳无双。”乐无忌忽地一笑,似乎对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人算计得一清二楚不以为意,神情摆出几分潇洒的在堂中来回走几步,“若早知凤舞姑娘在此相候,无忌早就飞奔而至了。”
        沈凤舞站起身来,手中蓝月弯刀闪闪发着蓝光,“乐堡主现在来得正是时候呢,我刚让所有的乐家英雄们闭上嘴呢,是永远的闭上嘴哦!”
        乐无忌闻言眼光一闪,但瞬息即逝,“不知凤舞姑娘相侯无忌所为何事呢?是想共效‘凤凰于飞’吗?”他渡到堂中一座烛台前,狭长的凤眼斜视沈凤舞。
        沈凤舞闻言面色一寒,“乐无忌,你死到临头还呈口舌之能!”
        “姑娘为何肯定在下死到临头呢?”乐无忌笑看变色的沈凤舞,抬手抚着烛台。
        沈凤舞一拍手,大堂之外龙凤山庄的精英涌现,沈解、沈元、沉森……团团围住大堂。
        她娇笑道:“乐堡主,凤舞知道您英雄盖世,因此才请来诸位英雄相助,您没意见吧?”
        “没有,只是……”乐无忌轻轻的无着烛台,若轻轻爱抚情人一般,“凤舞姑娘认为凭他们就可以困住在下吗?”
        “凭乐堡主的盖世武艺及绝顶聪明,确实有几分难。”堂外忽地飘来一道轻语,然后一个白衣人飘然而来,“只是沈庄主很想请乐堡主回去再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所以派我来相请,不知堡主愿否?”
        “风公子!”沈凤舞眼睛一亮,娇柔如水的看着来人。
        “风倾雪!”乐无忌恨恨的看着来人,咬牙切齿的道。
        就是这个人,一曲琴音毁乐家无数英雄,乐家堡之所有今日定是出自这人之手,否则凭那自命英雄盖世的沈龙飞如何会有此等绝妙计谋!如何会是他的对手!
        “是我。”风倾雪淡笑,“乐堡主可愿前往?”
        “那也要看看你的本事了。”乐无忌拔出金剑。
        “乐堡主想和我比剑吗?”风倾雪双手一摊,“乐堡主认为有必要吗?”
        “我不是想找你比剑,”乐无忌笑道,笑得狡诈无比,“我是想找你试箭!”语音一落,抚着烛台的手一旋,一支暗箭已疾射风倾雪,快如闪电!
        风倾雪看着疾飞而来的暗箭,是可以轻松闪过,但她如闪过,那箭必射中身后之人,所以她只得定住身子接这箭。
        她轻抬左手,两指轻松的夹住飞射而来的箭,只是箭接住的同时,却也有一物从天而降,重重落在她周围。
        竟是一座精铁所筑之千斤铁笼,将她困在其中,原来箭只是晃子,真正的用意同将她制住,让她不得动弹。
        笼子落地之时,乐无忌也飞身而上,落在她身前,金剑对准她的胸口。
        这一下变故快若闪电,待所有人回过神时,风倾雪为乐无忌所制。
        “风公子!”沈凤舞急道,向堂中铁笼逼近。
        “退后!’乐无忌厉声喝道。
        沈凤舞无法,只好退后一丈。
        “凤舞姑娘,你若不想你的风公子一剑穿心,请叫其它人也退下去,不要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乐无忌看着风倾雪,恨不能一剑刺下。
        “你们都退下!”沈凤舞吩咐众人。
        “是!”沈解他们退下,但不敢走远,默默暗处观望。
        “乐堡主,你想怎么样呢?”风倾雪依然神色不变,淡然看着他。
        “风倾雪,我乐家有今日可是拜你所赐,我当然要好好的报答你!”乐无忌眼中闪现如野兽般的光芒,“现在我要先刺一剑解恨!”说完一剑刺下。
        


        70楼2006-11-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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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5.日月会 文 / 倾泠月 
           
           正月初六,龙凤山庄东园沈龙飞居住之驽龙阁,风倾雪与沈龙飞相对而坐。
          “龙飞兄,你请我来有何要事相商呢?”风倾雪刚落座便问。
          “倾雪兄,确实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请教。”沈龙飞面带微笑。
          “哦?”风倾雪看向他,“什么事?”
          “请问倾雪兄可有成亲?”沈龙飞试探道。
          风倾雪扫一眼他,眼中掠过一丝亮光,但瞬间恢复无波无绪的淡然状态,“我成过亲了。”云淡风轻的回答却如石落镜湖,激起千层浪。
          “什么!你成过亲了?”沈龙飞按奈不住讶然道,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成亲了?那失望之色实在无法掩示,本来以为终于找到可与妹妹相配的人了,谁知……唉!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确实在十八岁时成过亲了。”风倾雪目中隐含笑意。这沈龙飞打什么主意,她岂会不知,只是无福消受,况且确实在十八岁时拜过天地啊,虽然……
          “嗯,是鹿儿姑娘吗?”沈龙飞不死心的再次问道。
          “不是。”风倾雪看向窗外天边漂浮的白云,不禁想起那个和她拜天地的人,那个人便淡如天边白云……
          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这龙凤山庄的花茶很不错,比之中原毫不逊色。
          “那鹿儿姑娘是你的侍妾吗?”
          “噗!”风倾雪一口茶尽数喷出,幸好沈龙飞闪得快,否则必遭鱼池之秧。
          “咳咳……”风倾雪被呛得使劲的咳嗽,“咳咳……龙飞兄……你为何会有……此怪异的想法?”风倾雪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因为鹿姑娘与你既是主仆关系,又与你同吃同住,想那些富贵人家不就是如此吗,公子收贴身丫环作待妾。”沈龙飞理所当然的说道。
          “咳……咳……”风倾雪咳得满脸通红,半晌后总算止住了,“原来这样啊,鹿儿不是我的待妾,她从小就和我睡一个房间的,只是都睡外间的床铺的。她可是一个好姑娘!而且我们一直亲如兄妹,并无不堪之事,请龙飞兄别误会。”
          然后思量道:“我倒真没想到这点呢,看来以后应该让鹿儿睡另一个房间,免得坏她名声,只是怕她又做恶梦呢。”
          “做恶梦?”沈龙飞奇怪的问道。
          “是啊,她从小就做一个恶梦,但只要在我身边就没事,所以我娘特地允许在我卧房外间摆了软蹋给她睡的,这么多年来,早已习惯了睡一个房间的,倒真是疏忽了,如今她可是大姑娘了,不比小时候。”风倾雪沉思道,若不是自己现在男装,两个女人睡一个房间自是没问是,只是男女一室……难怪人家误会,自己倒是从没想过这点,只是鹿儿肯定不会愿意搬到另一个房间的。
          “喔,原来如此。”沈龙飞点头,然后又问道:“倾雪兄,恕我冒昧,你到底出身何等家庭?不但有这么一身高绝的武艺,而且精通六艺,熟知兵法谋略,这绝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家出身的人物!”
          “我的家?”风倾雪起身踱至窗旁,伸出手来,似想掬一缕拂窗而过的风,“这么冷的天,为何不下雪呢?”
          半晌后回头来看向沈龙飞,“龙飞兄以为我出身何处?”
          沈龙飞看着他,白衣胜雪,临窗而立,忽地让他想到冰岩之上的那朵玉雪莲,虽以花喻男人不妥,但他就是让他想到那临风遗世的雪莲,傲然清逸不似人间,偏偏他眉宇间又透露出一丝属于王者才有的尊贵,言行举止间优雅脱俗,处处显示他不凡的身份,这样的人绝对是王谢堂前之金燕,绝不会飞入寻常百姓家的!
          “倾雪兄,你出身定是高门旺族,非富即贵!”沈龙飞断然道。
          风倾雪闻言眉头极快的皱了一下,快得让人几乎看不到,“非富即贵?”
          忽地幽幽叹一口气,转身依然看向窗外,“龙飞兄,如你的说,我确实不是出身自普通百姓家,但我现在却是一介平民,一个浪迹江湖的风倾雪。而之前的的那一个我,早已化为灰烬不存于世!因此……”她转身身来,定定的看着沈龙飞,眼光雪亮,“你只要知道你所结交的是风倾雪,你只要认识风倾雪即可。我现在是风倾雪,以后也会是风倾雪,而以前的所有,早已灰飞烟灭,我自己都不记得了!”
          


          72楼2006-11-2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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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明白了,倾雪兄。”沈龙飞站起身来,走到她面前,目光坚定的看着她,“我沈龙飞认识的是风倾雪,而风倾雪永远是我的生死之交!其它一切全不重要!”
            “谢谢你,龙飞兄。”风倾雪眉头轻舒,一丝温暖的笑意浮上那双如冰般的眼眸。
            “该道谢的是我。”沈龙飞看着她,眼中射出敬服的神色,“若无你,我这龙凤山庄此时还不知能否幸存,我沈龙飞平日也是自命不凡,但对你,我是由衷的折服,或许你是上天派来助我之人!”
            风倾雪闻言摇头轻笑,“平卢生及乐无忌走脱了,有没有搜寻到他们的消息?”
            “还没有。”沈龙飞提起他们不由皱眉,“这两人都是狡诈非常之人,现在他们躲在暗处,一日不除我便一日不能心安。”
            “那两人绝不是肯安份之人,你派人打听,哪有不寻常事发生,便是此二人藏身之处。”风倾雪轻击窗棱。
            “嗯,我派沈解负责追踪,他是极为心细之人,不比千越的粗枝大叶。”沈龙飞点头道。
            “那我先告辞了,鹿儿的梅蕊酥应该做好了。”风倾雪起身离去。
            “有时还真羡慕你有这么一朵可人的解语花,倾雪兄,鹿姑娘真的不是你的……”沈龙飞还要说下去,却被风倾雪制住。
            “龙飞兄,拜托你,少开玩笑了。鹿儿她就如我的妹妹一般,”风倾雪被他这样一说,倒是心中一动,“龙飞兄,你年纪也不小了,却还未娶妻,既然你如此欣赏鹿儿,不如你做我的妹婿如何?”
            “谢谢美意!”沈龙飞摆手道:“鹿姑娘满心满眼的只你一个,其它人全是灰色的影子。”
            “哈……”风倾雪闻言不禁笑开颜来,鹿儿这傻姑娘呀,真是的……

            正月初十,午后,风倾雪正在楼中看书,忽见一庄丁走来。
            “风公子,庄主请您到大厅去,有贵客来访,请您一会。”
            “哦,请问是何方贵客?”风倾雪皱眉道,不明白为何要她去相见。
            “是朝庭秋大将军。”庄丁恭敬的回答。
            “什么?”风倾雪一声惊呼,音量不自觉的提高。
            “砰!”只见鹿儿竟失手将端给风倾雪的茶打碎在地。
            “风公子,怎么啦?”庄丁有些奇怪他们主仆的举动。
            “哦,没什么。”风倾雪迅速恢复正常,“请代为回复庄主,我马上就到。”
            “是,那小的先走了。”庄丁转身离去。
            待庄丁走后,风倾雪与鹿儿面面相视。
            良久后,风倾雪吐出一口气,“鹿儿,你说朝中当官的姓秋的有几家?而称为秋大将军的有几位?”
            “公主,朝中秋姓显贵的只有威远侯府,秋大将军好象只有一位!”鹿儿困难的吞了吞口水,连称呼叫错了也不知。
            “秋大将军?!”风倾雪站起身来,双手交握,一会儿紧一会儿松,“难道是他?”
            “公主,是驸马呢!”鹿儿语气中竟有几分喜悦,“真的是驸马来了呢!”
            风倾雪拍了拍鹿儿的头,“笨丫头,你想干么,不要乱讲话!”
            “知道了,公子。”鹿儿抚着脑袋。
            风倾雪走到窗前,看着那株老梅在寒风的摇摆,弱不胜风,不时飘落几朵梅瓣。秋意亭为何会到这大漠中来?所来为何事?
            半晌后,她转身对鹿儿道:“鹿儿,我现在上大厅去,但你要记住,我是风倾雪,你是风鹿儿,与秋意亭无任何关系!记住!”
            “是!公子。”鹿儿点头,然后看了看风倾雪一眼,“公子,我可不可以也跟你一块儿去呀?人家从没见过驸马,有点好奇。”
            “笨丫头!”风倾雪再次拍她的脑袋,“记住,我们从没认识过什么秋将军,更不会知道什么驸马。”
            “好嘛。”鹿儿抚着发痛的头皮,“那你带我去见一见嘛。”
            “不行!”风倾雪斩钉截铁的回答,“给我乖乖呆在这,带你去肯定会露马脚,等我见过他后,再定夺。”
            风倾雪转身离去,留下鹿儿一个人跺脚。

            风倾雪一进大厅,即见沈龙飞正坐在主位上,另有一人却临窗而立,见她走进,沈龙飞起身相迎,临窗之人也回过头来。
            那人一转身,风倾雪见之不由暗叹。
            


            73楼2006-11-2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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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将军,”沈龙飞起身而道,“我沈龙飞决无丝毫成王成霸之意,这次对乐家堡的巢灭是我们江湖人的仇杀,这是两家相争数百年的必然结果!乐家去后,我沈家必做我平凡的老百姓,安份守已的牧场主,绝不会再挑起大漠一丝一毫的仇杀!”
              “沈庄主,我相信你,因此我才一人一骑上你龙凤山庄来。”秋意亭道。
              “多谢秋将军的信任。”沈龙飞抱拳道。
              “龙飞兄,你应该再谢秋将军一次,”风倾雪忽地道,回首看向秋意亭,“日理万机的秋将军来大漠决不会单单只是看沈、乐两家的龙争虎斗而来的,你渴望大漠永久和平的愿望很快便可实现了。”
              然后转向沈龙飞,“至今依然毫无踪迹的乐无忌及平卢生,你可拜托秋将军了,他必不负你所望的。”
              “哦!”沈龙飞闻言不由眼睛一亮,“秋将军可有相助之意?”
              “风公子是否有透视人心的特别异能?”秋意亭不禁狐疑道:“似乎意亭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风公子都能了若指掌。”
              “秋将军,”风倾雪闻言不禁一笑,“我并无你所说的那种能力,只是根据实情猜测到的罢。”
              “沈庄主,你有风公子这等奇人相助,实不需意亭再掺一脚。”秋意亭回道。
              “秋将军,你带兵征战多年,熟知用兵追敌,这点倾雪自问比不上,因此还请你莫要推辞,相助龙飞兄一翻,相信龙飞兄必也不负你所望的。”风倾雪语中另有隐意。
              “哦,风公子竟是如此信任意亭?”秋意亭不禁有几分疑惑,这个风倾雪凭什么如此信任他呢?
              “对!倾雪信秋将军!”风倾雪断然道,然后对沈龙飞道:“龙飞兄,为示龙凤山庄的诚意,可将龙凤山庄所有人马皆任秋将军使唤,不知你是否愿意?”
              “当然可以!”沈龙飞毫不犹疑,“秋将军,这是我山庄之‘飞龙令’,龙凤山庄所有人皆任你差遣!”
              秋意亭看着手中的“飞龙令”,又看着眼前坦然的沈龙飞,这个人,竟然如此的坦诚相待,如此的毫不相疑,如此的相信风倾雪,也因着风倾雪也对他如此倾庄以待!这个人啊,这个江湖英豪的胸襟又是何等的宽广与坦荡!这样的人才有资格成为这个雄阔大漠之主!
              当下他一握“飞龙令”,沉声道:“沈庄主,你如此倾庄相待,我秋意亭必不负你!”
              “如此看来,这里应该也就没我事了,”风倾雪起身道:“龙飞兄,那我先告退了。”不知怎么的,她总觉与秋意亭多待一刻,便会多一份为他所识破的危险,那双眼睛啊,太过锐利与明亮,似能照出世间一切的秘密。
              “倾雪兄,我正要设宴与秋将军接风洗尘,你怎能不与相陪?”沈龙飞畅言道,然后转向秋意亭,“秋将军,敝庄略备薄酒,万望不要嫌弃。”
              “意亭此番前来一人一骑,并未当自己是什么朝庭大将军,沈庄主莫要客气,也不要将军长将军短的叫了。”秋意亭也豪气的道。
              “好,我沈龙飞就结交你这位朋友!意亭兄,请!”沈龙飞豪气万丈的道。
              “龙飞兄,请!”秋意亭眼睛一亮,回头看向风倾雪,“倾雪兄呢?”
              “既然两位兄长如此豪兴,小弟自当相陪。”风倾雪也淡然笑道,暗自却微微一叹。

              龙凤山庄地势最高的翔龙居,风倾雪、沈龙飞、秋意亭三人相对而坐,把酒言欢,畅所欲言,相处十分愉快。
              “倾雪兄,闻你一曲琴音即断乐家无数英雄性命,此事可是真的?”秋意亭想证实一路所听到的传言。
              “当然是真的!”沈龙飞抢着答道:“你不知道当时的那种场面啊,倾雪兄高坐屋顶,琴音传千里,夺人魂魄于无形!那种风采真是举世无双!而且他的琴技可说天下无双呢,由他弹琴,凤舞跳舞,真是世所罕见的完美结合!”
              “真想亲耳一闻!”秋意亭被他说得悠然神往,“倾雪兄,可愿弹琴一曲,让意亭一开耳界?”
              “倾雪兄,你就弹奏一曲吧。”沈龙飞马上附合,对于他的琴技实在是很想再听一次,“意亭兄,你不知道他那琴也不是凡品,乃是天下……”
              “龙飞兄!我的琴昨日鹿儿练习时琴弦断掉一根,还未修好,不知府上可有琴?不如借来我一弹,也好为两位兄长助酒兴。”风倾雪生生打断他的话语,有几分急切的道。
              


              75楼2006-11-2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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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6.月夜战 文 / 倾泠月 
                 
                 “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倚窗前,寒梅着花未?”
                后园梅树下,风倾雪接住一朵风中飞舞的落梅,喃喃吟道,然后吹一口气,掌心的落梅便又飞舞起来,在空中荡荡悠悠的几个旋转后飘落于地。
                风倾雪双手交握,掌心向上,目光从地上的落梅移向长空,今日的天空不再碧蓝如洗,而是灰蒙蒙的、阴沉沉的,她征征望着长空出神。
                鹿儿轻轻走近她身旁,不敢惊动她,只是看着她仰望天空的模样心中分外难受。
                这一年来公主已很少望着天空出神了,只是每当她偶然看着天空时,她心中总是一阵刺痛。那是公主一个人的世界,隔绝所有的人,即使是亲近如她,也无法插进一分一毫!
                公主,你现在在想什么?为何鹿儿无法为你分担?公主,你是否在想二公子呢?这世间是否只有二公子才能融进你的世界?只有二公子才能了解你的世界吗?
                “鹿儿。”风倾雪忽然轻轻唤道,但依然未收回望着天外的目光,武功高强如她,三丈之外的落叶都能了若指掌,何况是鹿儿这么一个大活人。
                “公子。”鹿儿轻声应道。
                “你收拾好东西,我们随时可能离开这里。”风倾雪有几分漠然的吩咐道。秋意亭来了,而沈龙飞已识破她之身份,再呆下去只会徒添麻烦。
                “是。”鹿儿点头道。
                对于风倾雪突兀的吩咐丝毫不以为意,这世间只要是和公主在一块,那便是天涯海角都是可去之处的。

                正月十八日,龙凤山庄大厅中。
                秋意亭、风倾雪、沈龙飞、沈凤舞、铁千越、沈解、沉元……等人团团围坐。
                “诸位,请看,”秋意亭摊开一份地图,“据最近所得的消息,乐无忌必藏于此地。”
                他在图上圈出一个点,“这是大漠中的一个小绿州阿拉克拉,一直是由一个小回部居住,但最近那儿不时有人逃亡出来,那定是遭到了侵犯,而这个大漠中有能力吞食一个回部的人不多,因此我断定乐无忌等人就藏身此处。”
                他停顿一下,然后抬头看向众人,目中光芒锐利如刀锋,“这个绿州之东是龙凤山庄,之西为乐家堡,南是通往藏部的大道,而北是一望无际的大沙漠。我们要一举歼灭他,必要做好万全的措施。”
                他指向地图,画下三个箭头,“东由龙飞兄、铁千越、沈解、沈元率二百人正面进发;西由倾雪兄领一百人进发;南由我领一百人进发,三面围攻,他无处可逃!”
                “龙飞兄,你与倾雪兄单人带一百人够吗?”沈龙飞有丝担扰的问,因为已知风倾雪为女子,因此心中总有几分男强女弱之感,似乎忘了风倾雪胜越千军万马之能。
                “兵贵精不贵多!因此这四百人必是龙凤山庄百中选一的精英,凭倾雪兄的盖世武艺,无需多人,我倒觉得他一人就够了。”秋意亭却十分信任风倾雪的能力。
                风倾雪闻言不觉看向他,眼中闪着一丝笑意。
                “秋将军,北呢?北不用派人吗?”沈凤舞忽问道。
                “凤舞姑娘,北是浩翰无垠的大沙漠。”风倾雪提醒她。
                “那又怎样?难道不怕他往那边逃吗?”沈凤舞反问道。
                风倾雪闻言一笑,看向秋意亭,后者也正看向他,眼中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凤舞姑娘,穿越那个大沙漠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而且其中有无数流沙陷井,还有成群的野狼出没,凶险无数!我们深夜突袭,他们决不会有时间准备穿越沙漠之行装,且乐无忌此等人绝不会往那送死,他一定会往南逃,往藏部投靠以图他日东山再起;而那位平卢生,有着‘大漠碧狐’之称,必是十分聪明且狡猾之徒,他定会往西逃,那是乐家堡旧地,他一定以为我们料不到他敢潜回去。”秋意亭看一眼沈凤舞,心中暗暗叹息,怎么只有风倾雪就能明白他的心意,而无需他多加解说。
                “西有倾雪兄等着平卢生,南有我去会一会这大漠中的另一号霸主,而东,龙飞兄,乐家的那些残余兵将就由你去收去灭吧。”秋意亭语气有几分漠然,在他看来,灭乐家残流这等事实是不费吹灰之力。
                “意亭兄,你哪来的这么一张地图?”沈龙飞却问道,这地图竟将西域大漠的地理位置画得一清二楚。
                


                78楼2006-11-2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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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21:5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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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都是我随身之物,不管到哪我都带着的。”鹿儿拍拍行囊。
                  “喔。”沈凤舞不以为然,然后再问:“你背上背着的是什么?看形状似是一具琴,风公子能以琴夺人,难道你也是以琴为兵器?”
                  “是琴。”鹿儿淡笑道。
                  “鹿姑娘……”沈凤舞开口唤一声,却似不知如何说好似的,张口看着她。
                  “凤舞姑娘,”鹿儿似知道她想说什么,“反正长夜漫漫,不如我们聊聊天吧。”
                  “好啊。”沈凤舞欣然道。
                  “跟你说说我的事情吧。”鹿儿抬首仰望苍穹,那如墨的天幕上点缀繁星无数,群星拥簇中是一轮冰月。
                  “我五岁的时候即跟着公子,至今已有十三年了,十三年前,我是一名任人宰割的卑贱小奴隶,是公子自刀下将我救下,并收留了我,公子长我三岁,虽身份尊贵,却自小即待我如同亲妹,因此,我早已立定志愿,这一生都不离开公子,这一生都伺候着公子。”
                  “你说他出身高贵,那风公子到底出身何等家庭?”沈凤舞也抬首看向夜空,那高悬于天的皓月就如同那人一般,可望而不可及!
                  “公子的出身?是很高贵的家族!”鹿儿叹道,那是天下第一的家族,皇族!“但自公子的娘亲过逝后,他即弃家而出,那个家与他已无丝毫干系了。这两年多来,我们自京西行,走过许许多多的地方,但不论那地方的风景何等优美,那里的人们如何纯善,公子都不曾多留。”
                  说到此处,鹿儿看向沈凤舞,“公子说他要飘零天下,看尽天下所有的风、土、人、情,而不停留于一处。”
                  “是吗?”沈凤舞茫然看向前方,快到沙漠了,“一生的志愿就是飘零天下?而不为任何事、任何物、任何人而驻足吗?”心中一丝沉重的失落。
                  “凤舞姑娘,”鹿儿轻声唤她,“别忘了你是‘火凤凰’!大漠中最美的火凤凰!是可以浴火重生,永远耀眼夺目的凤凰!”
                  “鹿姑娘!”沈凤舞回头看向她,借着月色第一次清清楚楚的看清这个小丫环,小小的瓜子脸,弯弯的新月眉,小巧的翘鼻子,小小的樱桃嘴,是个标致的小美人,但她最让人注目的是那一双眼睛,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总带着一种委婉、温柔却又坚定的神色,此时这双清澈的眼睛闪着一种了然之情看着自己。
                  “凤凰是百鸟之王,雍容、高贵、美丽的等着百鸟朝奉于它!而非飘零无依的孤鸿!”鹿儿指向天空,“凤凰是属于九天的,而非海角天涯!”
                  “鹿姑娘,”沈凤舞止住马,前面就是大沙漠了,看着月色下有几分朦胧的沙漠,她幽幽的道,“凤舞是属于这片大漠的,因为只有大漠中的青草与黄沙,骏马与牛羊才是凤凰赖以生存的火焰……而风公子,”她抬首指天,“他是那一轮明月!”

                  “堡主,不好啦,沈龙飞带人杀进来了。”阿拉克拉的一座金帐前有人急冲而入。
                  帐中随即燃上灯火,乐无忌披衣而起。
                  “你说什么?沈龙飞来了?!”
                  “是!堡主,沈龙飞已杀进来了,前方守卫的数十名弟兄已死于他们刀下!”堡丁喘息道,“就快要杀到这了。”
                  “快去请平先生。”乐无忌吩咐待立在旁的玄灵。
                  “是。”玄灵领命而去。
                  乐无忌在帐中来回踱步,沈龙飞如何知晓他藏身于此?他带了多少人来?
                  “堡主。”平卢生掀帐而入。
                  “平先生,相信你已知道是何事了,你认为如何是好?”乐无忌迎上问道。
                  平卢生一眯眼睛,“堡主,我们乐家堡此时仅余二百人,此时前方亡于沈龙飞刀下的定是不少,最多还剩有一百五十人,此时已无实力与沈龙飞一战因此在下看来,不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你是说逃?”乐无忌眉头一皱,“乐家就要在这大漠中除名了吗?”
                  “堡主,此时我们若与之一战,第一我们的人近来奔波逃命已是心情惶恐,身体疲倦;二是敌众我寡;三是此地回人与我们并不一条心,随时都有可能背后捅我们一刀,因此,不如逃去保存实力,以图他日东山再起。”平卢生分析道。
                  “先生说得有理。”乐无忌只得点头,“但不能一块逃去,人多必引人注目,因此我与先生一人领一队人马,各寻生路,他日再会,同图霸业!”
                  


                  80楼2006-11-2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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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倾雪回头看一眼她,“凤舞姑娘,鹿儿并不仅仅是我的丫环!记得吗?你第一次见面时曾问过我鹿儿是我什么人,那时我回答,是我的家人!家人,就是一家之人,她是我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她看向那黄沙漫漫的沙漠,无数凶险难测!
                    “鹿儿之于我,就如龙飞兄之于凤舞姑娘一样!所以不管她在哪儿,即算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去救她的!”话音消逝,人影也消失。
                    沈凤舞呆呆的站在那儿,耳中回响着他的话语:鹿儿之于我,就如龙飞兄之于凤舞姑娘!不管她在哪儿,即算十八层地狱我也要去救她!
                    是这样吗?在他心中,鹿儿竟是这般重要?!她比不上!哥哥比不上!龙凤山庄比不上!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也比不上那一个小丫环!
                    沈凤舞捂住脸,失声痛哭!可是风公子,你在我们龙凤山庄所有的人心中,却是胜过一切的啊!

                    风倾雪朝着大漠深处进发,鹿儿,你一定等我!
                    一路上白骨累累,那都是被狼群吞食后的人体残骨,看着让人心里发寒!可风倾雪依然前进。
                    忽然前面传来不同寻常的气息与声响。
                    鹿儿!她加紧脚步,奔出数十丈,眼前的景象令她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数百只狼,睁着惨绿的眼睛,围着鹿儿,而鹿儿守着一个小小的火堆,手中一柄短刀,情况万分危急,狼群围着的圈子已越缩越小,再晚来半刻,鹿儿必成野狼的美味!
                    “鹿儿!”风倾雪飞身而下。
                    狼群一见有生人接近,很快便向她围过来。
                    “公子!”鹿儿见她不由惊喜万分,但随即又叫道:“不要过来!”语气中焦急万分!
                    风倾雪双袖翻飞,挥开向她咬过去的狼群,几个纵身跃到鹿儿身边,此时那火堆已快燃尽,狼群已无所顾忌,向她们逼近。
                    “公子,你为何来这里,简直是来送死嘛!”鹿儿气急,只是已精疲力竭。
                    “傻丫头,你在这儿,我不来怎么办?咱们不是说好了嘛,有我便有你!”风倾雪扶着她坐在地上,看着那数百只虎视眈眈的狼群,该如何是好?
                    “鹿儿,把琴给我!”风倾雪忽道。
                    “公子,现在还要弹琴?”鹿儿不敢置信,对狼弹琴?闻所未闻!但她依然从背上包裹中取出琴来,递给风倾雪。
                    “鹿儿,你用布堵住你的耳朵,记住,绝不可放开!而且闭上眼睛!”风倾雪吩咐道。
                    “是!”鹿儿见她语气严重,马上照办。
                    刚弄好,琴音已起。
                    这一次的琴音带着浓浓杀意,仿若森冷的修罗殿传来的杀伐之音!
                    风倾雪凝神抚琴,那隐含她深深内力的琴音似狂风般扫向狼群。
                    靠得近的狼群马上倒地身亡,全身无任何伤口,竟连嘶叫都来不及!
                    然后只见狼群竟狂性大发,互相嘶咬起来!
                    片刻后,数百野狼不是无声无息的死去,便是被同类咬死。
                    终于琴音停止,只见遍地狼尸,惨不忍睹!
                    风倾雪疲倦的看着眼前的残尸白骨,额际不停的流下汗水,想来刚才之曲让她耗费不少功力!
                    她取下鹿儿耳中的碎布。
                    鹿儿睁开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半天不能出声。
                    “鹿儿,我们快离开这里,这里血气冲天,也许还会引来更多的狼群,那时我可没力气再弹一曲了!”
                    “是,公子。”鹿儿马上起身,抱起包裹。
                    风倾雪抱琴起来,只觉晕玄非常,但此时绝不能休息。
                    “公子,你看!”忽然鹿儿惊叫起来。
                    风倾雪抬目一看,只见白马竟远远向她们奔来,走到狼尸之外,静静的看着她们,抬头摇尾,欢声嘶鸣,似乎极为畅意,而且白马身后竟还跟着一匹神俊的红马。
                    “想不到它竟找来了,真不愧是马中之王的龙马!如此通人性!”风倾雪叹一口气,走过去,抚着马头,白马亲热的舔舔她的手。
                    “鹿儿,你骑那红马,咱们尽快离开这大漠。”风倾雪翻身上马,吩咐鹿儿。
                    “是。”鹿儿也骑上红马,想不到那红马竟极为驯服。


                    85楼2006-11-2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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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喝下,而是看向老者,老者年约七十上下,须发皆白,脸上皱纹层层,一双眼睛闪着慈爱纯朴的光芒。
                      见他不喝不由劝道:“快喝呀,这是给你治伤的药呢,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真是多亏了风公子呢。”
                      正说着,忽闻帐外有人道:“阿桑老爹,他已经醒了吗?”声音清越如风中琴音。
                      “是的,风公子,他醒过来了。”老者高声答道。
                      他目光定定的看向帐帘,虽说现在负伤,但帘外之人近到眼前他都未能发觉,定是武功极高之人。
                      忽见帐帘一掀,白光耀眼,仿若一轮皓月破帘而入,照亮这小小的毡帐,猛然刺痛他的眼睛。
                      但见一白衣男子缓步而入,若凌空而来,足不沾尘,一双眼睛亮若星辰,正注视于他,让他有一瞬间的失神,世间有如此翩翩人物吗?
                      白衣男子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然后看看阿桑老爹,看看他手中满满的药碗,最后目光停驻于他身上,让他产生一种感觉,仿若自己内心最细微的变化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受那么重的伤你竟能活过来,看来你的生存意志极为坚强。”白衣男子眼中有一丝赞赏。
                      “是呀,小伙子,多亏风公子医术高明呢,把你救活了。”阿桑老爹接道,“来,快把这药趁热喝了吧。”说着把药递到他眼前。
                      但他却并不喝药,而是一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的“风公子”,却无法从那一双清澈如冰的眼中看到一丝一毫的心绪。
                      “我是风倾雪。”白衣男子从阿桑老爹手中接过药碗拿到自己面前,低首闻了闻,然后注目于他,“这药除了极苦外,并无丝毫毒性,而于你之伤却有极大益处。”
                      说完将药碗递与他,却在离他一尺远的地方停住,意思很明白,若愿喝那便从他手中亲自接过。
                      他盯着眼前自称为“风倾雪”的男子,良久后,伸手接过药碗,然后一口气饮尽,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这个风倾雪,无法从他身上看到一丝世人所有的阴暗,洁净若天上白云,不染一丝尘气!
                      喝完药后,他却挣扎着要起身下床塌。
                      “呀,你不可乱动!”阿桑老爹一见马上上前按住他,“小心伤口又裂开,为了替你止血,让伤口愈合,可花费了风公子不少心血!”
                      可他却不听,依然坚持起身。他不能留在这里,他不能连累他人。
                      风倾雪看着他的举动,眉头不易察觉的微皱一下,然后开口道:“你留在这儿三天罢,这三天好好休养调理,伤口应该会愈合得差不多的,三天后你再离去,无人会阻你。”
                      停顿一会再说道:“这里住着的全是善良纯朴的牧人,他们不问世事,只知骏马肥羊,阔土丰草,你可放心调养,若还是执意要走,那也随你罢。阿桑老爹,你放开他。”
                      正死命按住他的阿桑老爹一闻此言,即刻罢手,只是还是挺担忧的看他一眼。
                      “鹿儿。”风倾雪忽唤道。
                      “来了,公子。”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女声应道,然后帐帘再掀,一位如花的蓝衣少女走了进来,手中拿一柄大刀,神色间带着几分天真好奇的看着他。
                      风倾雪从鹿儿手中接过刀,伸指轻轻一弹,赞道:“很好的昆仑宝刀,只是血腥味太浓!”
                      说完将刀递给他,“你的宝刀你自己保管吧,你的马在帐外拴着,你要离去随时可以,若愿留下,那阿桑老爹,烦请你再照顾他几天罢。”
                      “没问题的,风公子。”阿桑老爹应承道。
                      “鹿儿,咱们回去罢。”风倾雪转身领着鹿儿离去。
                      “小伙子,你可愿留下养伤?”阿桑老爹问道,这善良的老人实在不忍心他带伤离去。
                      他并不答话,而是躺回床塌,以行动说话。
                      “这才对嘛,”阿桑老爹不禁笑开颜,脸上皱纹层层似一朵菊花,“这才是听话的小伙子。”

                      后三日中,阿桑老爹每天皆送饭送水送药来帐中,他除却吃饭喝水喝药外,皆不有其它行动,足不出帐也不言语,若非见他能听到声音,能听懂人语,还真要以为他是一哑巴了。
                      三日后,当阿桑老爹再次去看他时,却已人去帐空,帐中丝毫看不到他呆过的痕迹,也未曾留下只言片语。
                      


                      90楼2006-11-28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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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他已走了吗?”风倾雪正在自己住的帐篷中看书,闻言不由从书中抬首,看向前来报信的阿桑老爹。
                        “是啊。”老爹一脸担扰,十分关心那小伙子,很怕他路上又出什么事儿。
                        “阿桑老爹,您放心吧,他的伤要不了他的命的,因为他要活下去的意志比谁都强。”见老爹如此担心,她不禁温言劝道。
                        “真是个怪人,救了他的命竟连声‘谢谢’都没有,走了也不打声招呼。”鹿儿不禁怪道,亏公子还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替他疗伤。
                        “鹿儿,他不是不感谢,他只是不想连累我们罢。”风倾雪放开书走出毡帐,帐外蓝天白云,碧草肥羊。
                        “从那一身的伤就可看出,他的来历绝不简单,身上不知背负着什么样的沉重包袱。他不言语,也不与任何人有所交往,便是不想透露他自己的任何信息,那既是保护他自己,同样也是保护他人。象他那样的人,若有机会是会倾囊相报的!”她抬首仰望长空,一只雄鹰掠空而过,“那是一只骄傲且受了伤的雄鹰!”
                        “唉!愿上苍保佑那小伙子。”阿桑老爹也走出帐蓬,合掌望天,祈求上苍诸神保佑他。
                        “凭公子的医术,他的伤肯定无大碍的。”鹿儿跟在她身后道。
                        “他的伤并不在身上,而在他的心上!”风倾雪叹道,“况且我哪有什么医术,全是小时看过几本医书,瞎治一翻,他能活过来全凭他不屈不饶、百摧不毁的生存意志!”
                        娘,你自小要求我遍揽群书,想不到今日竟派上用场。娘……娘……想起母亲,那一贯漠然无波的双眸不由掠过一丝愁郁。娘,我现在生活得很好很好!您呢?可是与檀将军在一起?可……幸福?
                        “阿桑老爹,”良久后,风倾雪收回仰望长空的目光,转向老爹,郑重的道:“你不要与任何人道及曾救过此人,这是保护他,也是保护你与你整族的人!”
                        “那个小伙子难道是坏人吗?”阿桑老爹疑惑道,怎么看也不象啊,那个小伙子有一双明亮坦荡的眼睛,决不是奸邪之人所有的!
                        “有时候并不一定是坏人才会带来灾难的。”风倾雪目中闪过一丝亮光,“阿桑老爹,您尽快忘记曾经救过这么一个人吧,这于你只有好处!”
                        “好的,老头记住了。”阿桑老爹点头应道,他对这位风公子实在信服,这样的人啊,他活了七十多年了也才头一遭见到呢。
                        “鹿儿,你也收拾一起,咱们明天离开这儿吧。”风倾雪转头吩咐鹿儿。
                        “是,公子。”鹿儿应道,唉,这个草原也留不住公主了。
                        “什么?你也要离开?为何不多住些日子?”阿桑老爹一听她也要离去,不由大为震惊。
                        “老爹,我们俩人在此打扰你们也四个多月了,该离去了。”风倾雪婉谢老爹,复又抬首看向天空,白云飘浮,自己也就象那飘游不定的云一样,不知何处是家。
                        “我还想看看蒙罗其它的地方。”
                        我还要去古勃儿看看,那个曾为古卢国都城的地方,那个成就安王一世伟业的地方!
                        “再多留些日子嘛,不如明年再走吧?塔瓦儿那小子对你崇拜得不得了,整天都嚷着要拜你为师,学习武艺医术呢。”阿桑老爹实在不舍他,搬出自己那众所宠爱的小孙子留客。
                        “塔瓦儿是个极聪明的孩子。”风倾雪想到那个精灵小子,不由浅笑开来,“我留下几本书与他,让他好好学习,他日他必是这蒙罗州上的英雄,必是一只展翅高飞,翱翔万里的雄鹰!”想起母亲留下的那几本书,但愿它们能造就一位于蒙罗、于皇朝、于百姓有益的大英雄!
                        “可是……”阿桑老爹还想再挽留,却被风倾雪打住。
                        “老爹,你不用再留。”风倾雪转头看着他,“他日若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好吧,但愿还能再见公子。”阿桑老爹不再挽留,因为那双眼睛中的意志不容他人动摇分毫!


                        91楼2006-11-28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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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倾雪拉着鹿儿隐入人群中,然后一路急奔,回到租住之处,不再有丝毫游街的兴趣。
                          一回到家,鹿儿马上砰砰的关紧门,从院门到房门,一道道全关紧、全锁上,似要关住门外的某种可怕之物!
                          “公主,竟然是他!他怎么会来?”鹿儿语音带一丝颤抖,似十分害怕此人。
                          风倾雪此时却已平静下来,走到桌旁坐下,以指轻点桌面,眼睛看向不知名之处,“真想不到啊!新来的州官竟是安泓!想不到竟会在此时此地相遇!”
                          原来新来的州官竟是安泓,安王次子,风倾雪之弟。
                          “公主,怎么办?他刚才是不是发现了我们了?会不会对我们不利?”鹿儿连声问道,手不自觉的哆嗦。
                          这个人……这个安泓就是她的恶梦,看到他就想起那最惨痛的过往!那个黑色的笼子、那些血、那些痛……
                          “鹿儿,你不要怕,”风倾雪见鹿儿如此,不由走上前,扶她坐下,“不要说刚才他并未十分看清我们,即算看到了又如何?今日的他不能再伤你分毫!”
                          风倾雪握住她双肩,“鹿儿,我会保护你的!别怕!”
                          鹿儿抬头看着她,一直以来,只有公主会保护她,给她安全的感觉,只有呆在她的身边,她才不会做恶梦,才能安稳入睡。
                          “我知道,”鹿儿慢慢定下来,抓住风倾雪的手,“我知道公主会保护我的,从小就是,所以我不怕!”
                          “这就对了,”风倾雪握住鹿儿的手,“放心吧,我绝不会让他伤害到我们的,他没那本事!”
                          “嗯。”鹿儿点头,那双紧握的手自有一种力量,让她跳动不已的心回归安然平静。
                          “不过这几天我们得小心点才是,”风倾雪放开她坐回座位,“被他发现我们未死总是不大好的。”
                          “那我们要不要马上离开这里?”鹿儿想,能避开也是好的。
                          “不,”风倾雪却摇头,“我们的计划岂容他来打乱,古勃儿我还要留些时日,还有一些东西我要去看的。”语气平淡,却不容动摇。
                          “不过,鹿儿,以后我们少上街市去。”
                          “好的。”鹿儿点头答应,她才不喜上街去,若又遇到那个恶魔怎么办?

                          七月七日夜。
                          古勃儿城内最热闹之地莫过于城西的群芳苑。
                          此苑名副其实,不但遍种百花,更有那貌比花娇的如玉女子,而且有最好的酒、有最好的歌舞、有最周到的服务,是一处销金窟,却也是男人的销魂处!
                          此时但听到苑内传来美妙的歌声: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拼却醉颜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一曲《鹧鸪天》唱得宛转缠绵,余音袅袅,令苑外之人不由驻足,不由自主的踏入苑中,而苑内,满堂叫好之声不绝于耳。
                          “朵拉姑娘的歌声可称天下第一!”
                          “是呀,朵拉姑娘的歌声可谓绕梁三日的天籁!”
                          “朵拉姑娘,出来让我们见一见啊!”
                          “朵拉姑娘,再唱一曲!”
                          …………
                          但听得叫嚷声声,皆是要求彩台之上、珠帘之后的佳人露露面,让闻名而来的诸人一睹芳容。
                          忽地听得一清脆若银铃的女声响起,“多谢众位贵客的厚爱,朵拉在此谢过,只是要见朵拉,还得照苑里的规矩来,不过为答谢众位的厚意,朵拉愿再唱一曲。”
                          声音带着一种诱人的魔力,吸引住所有人的心魂,于是原本闹哄哄的大堂一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皆注目于帘后那一道绿影,若隐若现,引人无限渴慕!
                          “今天是七月七,牛郎织女一年一会的佳节,这节日虽是从中原传入,但现在也是我们蒙罗人的节日,因此朵拉唱一曲《二郎神》应景,请诸位欣赏。”
                          话音一落,琴音即起,淙淙若珠落玉盘,片刻后朵拉启喉而歌:
                          “炎光谢。过暮雨、芳尘轻洒。乍露冷风清庭户爽,天如水、玉钩遥挂。应是星娥嗟久阻,伤痛旧约,飙轮欲驾。极目处、微云暗度,耿耿银河高泻。
                          闲雅。须知此景,古今无价。运巧思穿针楼上女,抬粉面、云鬓相亚。钿合金钗私语处,算谁在、回廊影下。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夜。”
                          


                          93楼2006-11-2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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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声清亮悦耳,如风起雪飞,在这炎热的夜里,让人心旷神怡,如置清凉之境。
                            当所有人皆沉醉于歌声中未醒,而楼上右首雅座中,一名年轻的锦衣公子却低声唤道:“青司。”
                            “在,王爷,有何吩咐?”立于他身旁一清瘦的中年男子低首应道。
                            “这位朵拉姑娘,我今晚要见到。”锦衣公子云淡风轻的吩咐。
                            “是,我马上去安排。”青司应道,即刻转身着手安排去。
                            锦衣公子目光灼灼的看向彩台,似要穿透那层层珠帘,将帘内丽人看个清清楚楚。

                            夜深了,天上的牛郎织女已在鹊桥之上卿卿我我,而地上,群芳苑中,一雅丽的锦楼中,一丽人披一袭碧绿轻纱,斜坐于铜镜前,正慵懒的梳理着满头青丝,想是方才沐浴过,室内幽香萦绕,水雾迷蒙,让人如置蕊珠仙宫。
                            忽听到咚咚两声敲门声,然后一中年女推门而进,满头珠翠,满面春风,一双眼睛却闪着精明亮光。
                            “朵拉,我的儿哟,你可梳洗好了?”中年女子亲热的唤道。
                            “妈妈,今晚又是谁捧上的金子最多?”镜前丽人却头也不曾回,玉手轻抬,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
                            “哟,我的儿,今晚咱不讲金子,妈妈给你送一个好消息来了!”中年女子正是群芳苑的老板---殷大娘,她本是中原江南人氏,三年前来这古勃儿倾囊开设了这座群芳苑,至今日,群芳苑成为蒙罗州最有名的花楼,可谓日进斗金,她早已挣了个砵满盆满。
                            此时她一脸兴奋的说道:“朵拉儿,你知道今天谁来了吗?”
                            “什么人让妈妈如此兴奋?”朵拉依然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是新来的州官安泓---安郡王!”殷大娘压低声音轻语道,却不可压制声音中那莫名的兴奋之情。
                            朵拉闻言,梳着头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然后转身看向殷大娘,“安郡王?”
                            “是呀!”殷大娘喜哄哄的道,“这安郡王来头可不小呢!他就是前安亲王的二公子,皇帝御封的安郡王!”
                            “安亲王?安亲王的儿子?安郡王!”朵拉握紧手中玉梳。
                            “对!安亲王!”殷大娘犹自高兴的向她介绍着,“安亲王是皇帝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深得皇帝宠信,而且战功显赫,封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可惜福薄,三年前过逝!安亲王过逝后,皇帝爱屋及屋,让其长子继其亲王爵位,又封次子为郡王。”
                            她走到朵拉面前,以手挽其青丝,“女儿呀,这可是贵人啊!那些州官府台算得了什么!这位安郡王却是皇室贵胃,龙子凤孙!不但年纪轻轻、仪表堂堂,而且听说至今还未立有王妃,所以呀,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即算不能成其正妃,但做个侧妃也比给那些糟老头的大人们当夫人强!你知道妈妈从不阻你们脱籍从良的,要知道红颜易老!”
                            说到此处那犹存几分风韵的面容掠过一丝哀凄,“似我等烟花女子,年老色衰时便无人问津,到那时终身托付谁呢?!”
                            “妈妈,我知道。”朵拉仰头看着这位“妈妈”,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她收留了她,虽落得今日,但也不怨她,这是她自己选的路!
                            “我知道怎么做的。”朵拉站起身来,“扎玛,过来替我更衣梳头。”
                            “来了。”一名约十五、六岁的小丫环应声而来,眉目娟丽,只是站在朵拉身边却似花旁的一株小草。
                            “我将安郡王安排在桃花阁,可要我请他来这里?”殷大娘试探道。
                            “不。”朵拉断然拒绝,“妈妈,你知道我的房间从不招待任何客人!”
                            “那好吧。”殷大娘叹口气,“我现在回复他去,你快点过来罢,别让他久等。”
                            “嗯。”朵拉点头。
                            安郡王!安王的儿子!真是好啊!真是显赫的贵人啦!朵拉面上浮现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桃花阁,顾名思义,遍植桃花,只是此时已非桃花灿开时节,因此已无花可赏,但阁内的屏风之上却画有一树树粉桃,烂漫多姿。
                            此时,屏风前正端坐一锦衣公子,百无聊赖的数着屏风上的朵朵桃花。
                            忽听得房门咚咚声响,然后门吱呀一声开了,锦衣公子闻声转头看向门边,一望之下,不由目射奇光!
                            


                            94楼2006-11-28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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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21:4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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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见门口亭亭玉立一位佳人,云鬓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一袭绿罗衣似青烟翠雾般将她盈盈笼罩,纤纤体态仿若弱柳扶风,不胜娇柔!
                              佳人飘然进门,盈盈下拜,“朵拉拜见王爷。”
                              锦衣公子自是新到之蒙罗州官安泓安郡王。
                              他当下不由自主迎上前去,伸手托起下拜之丽人,“朵拉姑娘不必多礼。”
                              “谢王爷。”朵拉起身抬头,一双剪水秋眸仿若黑水晶,流波四溢,荡人心魂,盈盈扫向安泓,看得安泓心头一跳。
                              朵拉也将这皇室贵胃看了个仔细,锦衣华服,眉目俊俏,神情自带一份贵气,只是目中光芒过傲,薄唇太过寡情!
                              “想不到此等蛮荒之地竟也有朵拉姑娘这等绝色!”安泓扶起朵拉后,并未放手,而是顺手握住佳人柔夷,牵着佳人同入屏风后软塌坐下,在灯下细细欣赏,而灯下看美人,正是无处不佳,别有一翻醉人滋味。
                              “朵拉贱质,王爷过奖。”朵拉闻言微微一笑,眼波一转,顾盼生姿。
                              “本王实话实说罢。”安泓被她一笑勾魂,彼有几分醺醺如醉,忽忽如梦之感。
                              以手轻抬佳人玉面,看着那双流波宛转的秋水眸,悠然而道:“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哪边?眉眼盈盈处。”
                              指尖轻点佳人眉心,“生就这么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难怪蒙罗男人倾囊相奉,撞得头破血流,只为见你一面,真不愧为蒙罗花魁!”
                              “朵拉此等薄柳之姿哪能入得了王爷金眼,想王爷自中原而来,那繁华的京都美女如云,千姿百态,自是胜朵拉多多。”朵拉轻抽双手,从软塌几上的果盘中挑出一个梨,细细削皮。
                              “京城的女子呀,哪……”安泓正想说“哪比得上你”,忽地想起王府集雪园中化为灰烬的那两个风华绝代的影子,不由咽下,改为说:“那自是佳人不少,但却不似朵拉姑娘这般妩媚多情。朵拉是蒙罗人氏?还是中原迁入的呢?”
                              “回王爷,朵拉是土生土长的蒙罗人。”朵拉低头专心削梨,只是握刀的手不由一顿。
                              “哦,卑贱的蒙罗人竟也会生出一只金凤凰来。”安泓挑眉一笑,言语间却不难听出对蒙罗的轻视。“先前听你唱的那些曲子,再加上你这如花似玉的模样,还以为你是中原人氏呢。似你这等丽人,只有那山清水秀,清俊灵动的江南才能孕育得出来的。”
                              “那些曲子是殷妈妈教的,这群芳苑的姑娘们的歌、舞全是殷妈妈教的,她才是江南人氏。朵拉人笨,唱得不好,有污王爷耳目。”朵拉浅笑而答,只是梨的肉削去太多。
                              “哦,想不到殷妈妈倒是多才多艺。”安泓想起那微微发福的殷大娘,实在看不出来。
                              “王爷,吃个梨吧。”朵拉放下小刀,递过削好的梨。
                              “本王不爱吃梨,本王只爱吃樱桃。”安泓却将梨放回盘中。
                              “樱桃?”朵拉看向盘中,备有苹果、梨、桔、葡萄……却偏偏无樱桃,“现在没有樱桃,实在对不住王爷。”
                              “谁说没有樱桃,眼前不就是吗?”安泓轻笑着看向朵拉,目中光芒火热。
                              “王爷何处寻得樱桃?”朵拉斜目挑眉看向安泓,真个是风情万种,媚眼如丝!看得安泓心头一热,如燃火把。
                              “在这里。”安泓双臂一伸,朵拉身子一软便跌入他怀中。
                              “王爷。”朵拉娇声呼道,无限娇羞的看向安泓,更让他心头火把烧得更炙。
                              双手轻抚那盈盈不堪一握的纤腰,“这便是杨柳小蛮腰,”。
                              左手一抬,指尖点向那鲜红欲滴的唇畔,“而这,便是樱桃樊素口!”
                              说罢低首浅尝,“本王有了你,还要吃什么梨呢!”
                              朵拉慢慢松开紧握之双手,轻轻缠上安泓脖颈,半晌后才喘息道:“王爷,别那么急嘛。”
                              安泓看向怀中佳人,柔弱无依,娇媚入骨,一双水眸楚楚可怜看向他,却有若火上浇油。
                              他一把抱起那软玉温香的娇躯,走向那红罗帐,“有你这样的尤物,本王如何能不急呢?今晚就让本王尝尝蒙罗花魁的销魂蚀骨的滋味吧!”

                              古勃儿城的男人连续三日,即算奉上千金也都未能见上群芳苑的花魁朵拉姑娘,有人悄悄传言着,新来的州官安郡王迷上了朵拉姑娘,正沉醉于温柔乡,不理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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