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公子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然后轻声说道:“对不起,阿玛,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说话那么没分寸。可是阿玛,苏联我是一定要去的,求您还是别阻拦我了,让我走吧”。
荣公子还没说完,蓬叔就慌了,终于明白王爷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气,暗怪少爷做事也太过任性,没个考量,蓬叔本想劝劝少爷,可是有王爷在这里,自己也不敢多话,正自急的心里像着了火似的,荣亲王已经开口了:“不可能,在这个家里,还轮不到你来决断事情,你哪也别想去,就在这里给我养身子”。
荣公子抚着胸口急促的喘息着,额头上已经沁出了一层汗珠,说出的话气短的不住颤抖:“阿玛,您难道要把我永远困在这里吗?那我和一个活死人还有什么区别?”
“我自然不会永远困着你,等你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我就会带你离开,但是在你养好身体之前,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荣亲王沉声说着,然后又转向蓬叔吩咐道:“老蓬,把这屋门给我锁了,从现在开始,这个屋子除了你和我,谁都不能再进来,还有,把安六儿和他两个兄弟调过来守着这个院子,保护少爷的安全”。蓬叔应着,看到王爷要离开,自己也赶紧跟着一起往外走。
荣公子一撩被子就下了床,紧走了几步,追着荣亲王喊道:“阿玛,您不能……”,还没说完,酸痛的关节吃不住劲儿,脚下一个趔趄,荣公子一下子扑倒,手肘和膝盖关节狠狠地磕在了坚硬的砖地上,立刻,一阵铺天盖地的剧痛就由关节处向四肢百骸激射开去,荣公子疼的蜷曲着身体,不住的在地上痉挛着。
听到身后的闷响,荣亲王和蓬叔都一惊,赶忙回头,看到荣公子蜷在地上浑身打颤,蓬叔赶忙要过去把荣公子扶起来,却被荣亲王断然喝止了,虽然眼中满是痛惜,但是还是厉声说道:“不许扶他,让他自己好好想想,像这样连走路都走不稳的身体,还谈什么追求信仰?去苏联?怎么去,难道爬着去吗?”,说完一转身,真的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门,蓬叔跟在后边,一边回头心疼的看着仍在地上颤抖不止的荣公子,无奈的叹着气,顺手把屋门从外边带上,由门别上取下铜锁,缓缓地在外边落了锁。
门闩落锁的清脆声响传来,荣公子身体猛地一震,他抬起头,几乎绝望的看着紧紧关闭的屋门,气苦的双手不住的拍打着地面,感觉此时身上的疼痛并不比心里的刺痛来的更为剧烈,无力地倒伏在地上,无助的体会着身心所带来的痛楚,过了很久,才咬了咬牙,艰难的支起身体,一点一点的挪回床上,脱力的倒在枕头上,也懒得把被子拽过来,只是茫然的睁着眼,浑身的气力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荣公子自嘲的笑了笑,一种痛彻心扉的挫败感从心底深处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