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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转载:曾在我身上发生的那个恐怖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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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痛无力的大腿,被灌了铅的小腿,在恐惧的驱使下,不由自主地屈膝,蹬直,踩住楼梯一步步向上。
到了前面的转角处,我们就爬完了三层。老六这个日不死的,爆发了逃命的小宇宙,用他那两条胖腿,竟然跑到我前头去了。
我在喘气之余,抽空往下面看去。身后那群紧追不舍的疯子,就像是园林的池子里,追逐几片面包屑的金鱼。
等我回过头来,却砰的一声,撞在老六肉乎乎的背上。
我脱口骂道:“不要命了?还不快跑!”
老六却没有回答。
我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铁塔般的高大身影,挡在老六面前。我刚要惊呼,那身影伸出粗壮的右手,一把抓住老六的肩膀。
老六身形一矮,惨叫道:“救我,快救我!”
我忙走上几步,伸出两只手去抬,那人的手却像是生铁浇铸的,纹丝不动——这种感觉,我却有点熟悉。
然后,那铁塔般的、背着个黑箱子的壮汉,用非常腼腆的语气说:“陆先生、席先生,很抱歉吓到你们。”
我像看到救星一样,惊喜地喊:“阿诺!”
老六吃痛地喊道:“啊什么诺,快放手啊!”
阿诺终于反应过来,触电似的缩回右手,像是不小心打碎了碗碟的小男孩。
我不解地问:“阿诺,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诺脸上又露出羞涩的表情,不好意思地说:“是阿福让我来,保护你们的。”
我还想说什么,老六却气急道:“你们好好寒暄,让我先走!他们,追上来了!”



IP属地:广东345楼2011-11-17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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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连忙侧身,让出一条通道,他背后的吉他盒装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跟老六赶紧几步,跑到上面的楼梯去。
    然后阿诺转过身去,正面对着楼下,马上要汹涌而来的人潮。顿时,他身上羞涩的样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涛拍岸、一夫当关的强大气场。
    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在同一时刻,后面的追兵已经到了。我在阿诺身后,就觉得人身安全有了保障,于是斗胆停了下来,观察一下后面情况。
    下午的公车上,那些人是男女老少,什么人都有,这一次却不同了,全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难道说,他们也吸取了教训,知道绑架这回事,得靠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老六却在我身后,咦了一声说:“你看,他们是一个公司的。”
    听他这么一说,再仔细一看,果然,这群人虽然穿着不一样的衣服,但脖子上的吊牌,却明显是同一个款式的。
    下午是同一辆公交车,现在是同一个公司。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奥妙?
    就在我走神的时候,双方人马已经交上了手。只见阿诺稳稳当当地站着,双手向前伸,挡住了下面几级阶梯上,至少四个年轻男人。本来一条长龙似的二三十个人,被阿诺硬邦邦挡在那里,淤塞成一团乱麻。
    乱麻之中,发出含义模糊的喊声,还有不断挥舞的拳头,雨点般落在阿诺身上。我们听着啪啪作响,阿诺却毫无感觉似的,像毛毛细雨中的一块巨石。
    疯子之中,有一个身形较瘦的,猫腰想从阿诺腋下钻过。阿诺只用一只手,便牢牢地揪住瘦子的衣领,把他整个人提离地面三尺,然后再扔了下去。人群像反应不良的多米诺骨牌,最前的几个人歪斜了下身子,便把瘦子漏了出去,滚下半层楼梯,软绵绵躺在转角的水泥地上。
    


    IP属地:广东346楼2011-11-17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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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01:4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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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对付着那么大一群人,却仍然留有余力,声音平稳地说:“陆先生、席先生,请你们到十八楼,我的同事在那里等。”
      他目前的情况游刃有余,自然不需要我们担心。于是我大声道谢之后,便跟老六一起,顺着楼梯朝上面爬去。
      刚爬了几级楼梯,突然之间,我的右腿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左腿一时没迈开,胫骨撞到了楼梯的边缘,疼得我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低头一看,那抓着我的东西,却是一只手!
      我吓得魂飞魄散,那只手所连着的人,正以一种违反人体结构的扭曲姿态,像一个畸形的果实,凌空挂在我这棵树上。
      正在恐慌之间,阿诺却淡定地长舒猿臂,一把捏那人的手腕,啪嗒,骨节碎裂的声音。这人像果实般被阿诺摘下,又轻轻地扔向人群中去。
      我看得目瞪口呆,老六在上面几级楼梯上喊:“还发什么愣,快跑!”
      晕头晕脑地爬了两层楼,被吓掉的三魂七魄,这才慢慢归位。下面传来杂乱的噼啪声,还有那些人的呼喊,阿诺却毫无声息。
      刚才他说,楼上有“同事”在等着,会是哪个同事?
      我抬起脚来,阿福?汤大叔?圆圆?有没有可能是……斯琴?
      鞋底落到下一级阶梯上,我突然这么想,如果斯琴正在上面等着,那么,就算她是阿福的同伙,一直在骗我、利用我,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该死,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她?这个蒙古妞。
      


      IP属地:广东347楼2011-11-17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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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在我前面,气喘吁吁道:“十七,十七,小安,他是,日本人。”
        我还没回过神来,奇怪道:“谁?你说谁?”
        老六说几个字喘一口气,解释道:“十八,快到了,我说下面那个,大块头。你没发觉,他的口音,很奇怪吗?”
        我仔细一想,确实像老六说的那样。本来他说话就少,我还以为是腼腆,琢磨起来,果然普通话不像是他的第一语言。
        汤大叔是美国人,阿福是美籍华裔,现在又冒出个日本人。这一派人的背景也挺复杂,如果他们真是开侦探所的,倒算得上是国际性大机构了。
        老六有气无力地欢呼:“到,到了!”
        我抬起头来,果然,十八楼白色的消防门,就静静地关在我们眼前。推开这道门,会是谁在等着我们?
        结果,当然不是斯琴。我哂笑了一下,心里有些失望,然后又有些希望。
        在消防门后等着我们的,是那个让人觉得傻乎乎的圆圆。看见我们推门而出,她便冒冒失失的,向着楼道的那一边走去,也不管我们会不会意。
        当然了,像我跟老六那么聪明的,毫无疑问,紧紧跟了上去。
        圆圆带着我们,来到1809号房门口,不按门铃,却伸手在门板上敲了几下。这几下子有轻有重,中间还有间隔,想必是他们开门的暗号。
        我忍不住问:“这是什么地方?”
        圆圆的舌头比脑子跑得快,冒冒失失道:“这里是我们以前租来……啊对不起对不起,这个不能说。”
        老六有些不安,扯着我的衣角,低声说:“Karen,就住在2709。”不由得朝天花板看去,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了,门后站着脖子上破了个洞的汤大叔。
        我们三人走了进去,这里被布置成一间办公室的样子。不出我所料,阿福也在这所房子里,穿着他永远不变的黑西裤,白衬衣。他从窗户旁的办公桌后,欠身道:“真抱歉,让您二位受惊了。”
        圆圆没头没脑地插嘴道:“别怕,他现在感知不到我们了,因为房子里有这个。”
        我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办公桌上的一部小仪器,很像无线路由,只是屁股后黑色的天线,不是一根而是五根。
        难道说,这就上次在侦探所的杂物间里,我没有发现的那台手机信号屏蔽仪?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沉默,阿福微笑着开口:“席先生,终于能跟您见面,我实在是太兴奋了。”
        老六却不吃这一套,质问道:“带我们来这里干嘛?Karen呢?我女朋友呢?”
        阿福右手松松地握拳,放在下巴前面,仍然微笑着说:“席先生您放心,李凯伦小姐,我们已经及时的,把她转移了出来,没有让她遭受任何的威胁和危险。”
        老六哼了一声说:“那你把她送哪去了?”
        阿福摊开了手掌,微笑道:“李凯伦小姐,就在这间房里。”
        老六气愤道:“在你妹啊!这户型跟2709一模一样,只有一间单房,哪里能藏人?”
        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像老六说的,这里除了左边的厕所,再没有一个房间。厕所的门虚掩着,我探头去看,阿福总不会把人关在里面吧?
        


        IP属地:广东348楼2011-11-17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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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却笑着说:“席先生,您稍安毋躁。”
          他走向右边的墙壁,用手指轻轻触碰,像是在摸索着一条不存在的门缝。然后,一道暗门,真的就这样打开了。
          阿福站在门边,向着目瞪口呆的我们,伸手示意道:“您二位,里边请。”
          我跟在老六身后,走到门口,朝着里面张望。却原来,这是隔壁1807的房间,把中间的墙壁打通了,算是个双拼的户型。这里面的一桌一椅、所有布置,却跟1809完全相同,几乎让我产生错觉,以为这不是门而是一面镜子。
          如果不是两张抢眼的轮椅,以及轮椅上的女人。
          是的,两张轮椅,两个女人。除了老六想见的,还有我想见的那个。
          斯琴跟Karen。
          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会被安置到轮椅上。斯琴的手不自然地放在椅背,Karen则低垂着头,长发披到膝盖上。
          还有肥猫,估计是今天累得够呛,躺在一个角落里安睡。
          斯琴的神情疲惫,没有了平时的鲜活劲,像一条离了水的鱼。看见我来,她眼神忽地亮了一下;再看看我身边的老六,眼睛里的光芒,又慢慢黯淡下去。
          我知道,她神情的变化是因为,既然我跟老六在一起,说明她的骗局已经被拆穿。我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感觉,是愤怒、兴奋,还是揪心。
          我们三人从开门到进来,动静不算太小,如果Karen是睡着了,应该会被吵醒。然而,她却仍垂着头,毫无反应。
          我皱眉看着阿福,他却站在旁边,微笑不语。
          老六也看出了Karen的不对劲,踉跄着跑了过去,两手抓着她的肩膀,喊道:“Karen,Karen,是我,你快醒醒。”
          


          IP属地:广东349楼2011-11-17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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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琴看着他的动作,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
            老六蹲了下去,拨开浓密的黑发,轻轻拍打着Karen的脸,喊道:“Karen快醒醒,我带你走。”
            突然之间,Karen的脖子像是完全无力般,诡异地倒向一边。
            就在这时,老六像见了鬼似的,尖叫一声坐倒在地,还用手撑着地板,慌忙先后挪了几步。
            我看着Karen被黑发遮去一半的脸,也吓得心惊胆战——她的眼睛,是睁开的。而且看起来,从我们一进门,甚至没进门的时候,她的眼一直都是,睁开的。
            还有一条口水连成的线,正从她的嘴角,延绵不绝地流到地上。
            老六吓完之后,回过神来,又扑了上去,带着哭腔说:“你怎么啦,你别吓我啊Karen!”
            这副模样的不是我女朋友,所以我还算稍微镇定,走上两步,把手指探在Karen的鼻子下。还好,有呼吸。
            然后,从她的喉咙里,传来嘎啦嘎啦的声音。我再看她的眼珠子,却是从左到右,再从右到左,焦急地转来转去。
            我紧紧抿着嘴,这样看来,Karen是有知觉的,她看得见也听得见我们,只是没办法表达出来。
            她这惨不忍睹的样子,让我想起另外一个形象,一个也不算太常露面,当总让人印象深刻的形象。
            歪脖子霍金。
            罹患ALS,全身瘫痪,只剩一根手指头能动的物理学家——我终于知道,房间里轮椅的作用了。
            我心头突的一颤,想起斯琴给我留下的纸条,不由自主朝她看去。天哪,她不会也得了这种怪病吧?


            IP属地:广东350楼2011-11-17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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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琴猜出了我的想法,撇了撇嘴,张口无声地说:“我、没、事。”
              毕竟她是个可恨的女骗子,我装出“关我鸟事”的表情,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男人啊,你的外号叫犯贱。
              老六以一个求婚似的姿势,半跪在Karen面前,得不到她任何反应。房间里,陷入了令人难堪的沉默。
              老六突然就爆发了,弹簧一样站起身来,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把Karen怎么了!”
              他像一只肥胖的狮子,狠狠扑向阿福。阿福根本来不急挡,砰!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又或者,他根本没打算挡。
              阿福稍微弯腰,捉住老六的右手,仍然微笑着说:“席先生,李小姐出了什么问题,您应该比我更明白。”
              老六愣了一下,让后猛地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早上都还好好,就算她真的有,也可能那么快……”
              阿福从容地解释道:“按照一般的科学理解,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简称ALS,亦即肌萎缩侧索硬化,的确是一种病情发展缓慢的疾病。”
              他眼神直视着老六,话里有话地说:“这一点,席先生您是身有体会吧?”
              老六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脸上的胖肉抖了一抖。
              阿福笑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李小姐得病的根源,却不是由于她自身。她身上的ALS是外来的,嗯,说是‘被传染’的也不为过。而目前的情况是,那一个‘传染源’已经失控,所以李小姐的病情,才会在一天之内,从无到有,飞速发展。”
              老六的身体一直打颤,整个人快要崩溃的样子,艰难地举起手臂,指着我说:“那、那他为什么没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澄清道:“老六对不起,其实我,我没有得这种病。”
              阿福又笑了一下,盯着我说:“陆先生,其实,你错了。


              IP属地:广东351楼2011-11-17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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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琴猜出了我的想法,撇了撇嘴,张口无声地说:“我、没、事。”
                毕竟她是个可恨的女骗子,我装出“关我鸟事”的表情,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男人啊,你的外号叫犯贱。
                老六以一个求婚似的姿势,半跪在Karen面前,得不到她任何反应。房间里,陷入了令人难堪的沉默。
                老六突然就爆发了,弹簧一样站起身来,歇斯底里地大喊:“你把Karen怎么了!”
                他像一只肥胖的狮子,狠狠扑向阿福。阿福根本来不急挡,砰!腹部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又或者,他根本没打算挡。
                阿福稍微弯腰,捉住老六的右手,仍然微笑着说:“席先生,李小姐出了什么问题,您应该比我更明白。”
                老六愣了一下,让后猛地摇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早上都还好好,就算她真的有,也可能那么快……”
                阿福从容地解释道:“按照一般的科学理解,Amyotrophic Lateral
                Sclerosis,简称ALS,亦即肌萎缩侧索硬化,的确是一种病情发展缓慢的疾病。”
                他眼神直视着老六,话里有话地说:“这一点,席先生您是身有体会吧?”
                老六似乎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脸上的胖肉抖了一抖。
                阿福笑了一下,继续道:“可是李小姐得病的根源,却不是由于她自身。她身上的ALS是外来的,嗯,说是‘被传染’的也不为过。而目前的情况是,那一个‘传染源’已经失控,所以李小姐的病情,才会在一天之内,从无到有,飞速发展。”
                老六的身体一直打颤,整个人快要崩溃的样子,艰难地举起手臂,指着我说:“那、那他为什么没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澄清道:“老六对不起,其实我,我没有得这种病。”
                阿福又笑了一下,盯着我说:“陆先生,其实,你错了。


                IP属地:广东352楼2011-11-17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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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01:3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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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我错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是说,我也患上了这种可怕的绝症?
                  阿福微笑着,拖长声调道:“在场的所有人……”
                  他环视四周,眼神在每个人脸上扫过,我、老六、斯琴,还有房门口站着的汤大叔和圆圆。最后,阿福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缓缓道:“包括我,都很快会患上这种病。”
                  我圆睁双眼,张大了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怎么可能?难道我自己的胡乱猜测,竟然成了眼前的事实?
                  难道说,ALS这种发病率极低、原发性的绝症,在我们这里,变成了一种高危传染病?
                  然后,我们都会像Karen一样,变成一个无法动弹的瘫子?
                  我抹了一把冷汗,不,不可能是这样。如果真有那么可怕,阿福他镇定自如就算了,汤大叔,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圆圆,早就吓得大哭大叫,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
                  想到这里,我对阿福冷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先拿点绝症吓唬吓唬我们,好让我们乖乖给你干活,事成之后再赏解药,对吧?可惜,你骗不了我。”
                  阿福摇头笑道:“陆先生,我也希望自己是在骗你,只可惜……”
                  他把目光投向斯琴,斯琴仍然坐在椅子上,对着我点了点头,一字一句道:“这件事,他说的是真的。”
                  我就要被她真挚的眼神所打动,却突然想起,这个女人,这个冒充Karen室友、身份迷离的女人,已经欺骗了我那么多次。说到底,她根本不值得我相信。
                  胸口的不满和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脱口而出道:“女骗子!你们根本就是是一伙的!”
                  


                  IP属地:广东353楼2011-11-17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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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吞了一口口水,心里再清楚不过,那个打电话的“先生”就是我。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汤大叔,这时候突然拿起电子喉咙,瓮声瓮气道:“阿福,我不同意你这样做。我们没有资格牺牲任何人的生命,就算是为了……”
                    阿福少见地露出怒容,很有力度地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够了!”
                    圆圆也在旁边劝道:“汤大叔,我们还是听阿福的吧,毕竟他才是……”
                    汤大叔仍然不服气般,脖子上的破洞抖了几抖,终于还是放下了电子喉咙。
                    阿福敲了敲桌子,重新焕发出笑容,对我们这边说:“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回到我们之前的话题,陆先生跟斯琴小姐,跟你二位见面后,事情没有就此迎刃而解。”
                    他继续回顾道:“我们没能通过您找到席先生,反而不知为何走漏消息。对方的人也展开行动,还有斯琴小姐所代表的国际**,三方人马你争我抢、互相阻拦,焦点自然就是……”
                    即使是他那么深的城府,到了这时,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兴奋,眼睛发亮地对老六说:“李先生留给您的发票。”
                    我紧张地问:“老六,发票呢?你不会弄不见了吧?”
                    老六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沾沾自喜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发票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忘。小安,我上个月不是给了你一沓,让你找机会帮忙报销的吗?”
                    我愣了一愣,苦苦想了十几秒钟,才打捞起一点点依稀的印象,支支吾吾道:“啊,好像、好像是有这回事……”
                    屋里其余的人,几乎是异口同声道:“发票在哪?”


                    IP属地:广东355楼2011-11-17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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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群人紧张的表情中,我又挠头想了半分钟,终于啊了一声,惊喜地说:“我知道了!”
                      我拿起随身带的包,在最面的那一格,翻出一团皱巴巴的发票,捧给阿福道:“你看看这个……”
                      阿福如获至宝地抢了过去,翻过几张,脸上放射出兴奋的、真正的笑。他一秒钟都没拖延,打开桌上的电脑,又从抽屉里拿出几张比例不同地图,对照着发票仔细研究,潜心推算。
                      老六、圆圆跟汤大叔,都把头凑了过去,像在看一份秘密的藏宝图。只有我跟斯琴坐着不动,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她的脸上写满了沮丧。
                      那倒也是,我随身的这个包,她与之相处了三天两夜,还曾把它抱在怀里。里她所渴望的“立功”,最近时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只可惜她知道得那么多,还是不够多,只可惜她那么聪明,仍然不够聪明。
                      我轻轻叹了口气,所谓天意弄人,就是这个意思吧?
                      就在我感慨的时候,办公桌的对面,传来心满意足的一句:“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抬头看去,阿福原来一成不变的嘴角,被心中的狂喜牵引着,慢慢向着耳朵延伸。我这才发现,原来他的嘴,竟然有那么大!
                      他双手抓起一幅地图,举在脸前,颤抖着,再颤抖着,终于爆发出一阵狂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隔着地图,我看不见他那野心家的脸。但要我猜,那一副表情,应该算是“狰狞”吧。


                      IP属地:广东356楼2011-11-17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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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福摊开手中的地图,用手指戳着一处,对我们几人说:“各位请看这 里……”
                        我凑上去一看,这是一张我市的地图,在西北边的郊区上,用红色马克笔画着一个圆圈,墨水 还没干,偷着一股色泽鲜艳的红。
                        阿福拿期马克笔,在圆圈下写了“T POINT”几个字,一边解释道:“这是,就是买房阿寿与黄淑英“瓶子”的地方。”
                        我心情复杂地盯着这个圆圈,就是这个鬼地方,向大气中发射出恶毒的电波,把无穷的恐惧带到我们身边。同时,在这个信号站之下的某处,埋放着两个死不甘心的灵魂。
                        阿福又举起马克笔,移动到地图的另一端,在东南边靠海的某座小山上,又画下了一个小些的圆圈,并写上“F POINT”的字样。
                        他放下笔,指着这个圆圈说:“这里,原本是我们甄选出的可能点之一,当然,现在已经排除掉了。”
                        阿福直起身来,朗声道:“明天,我们将兵分两路,实行调虎离山之计。陆先生、席学生以及**小姐,请您三位高调前往F
                        POINT,吸引对方的视线。而我将与几位同事,偷偷潜至真正的T POINT,摧毁厄运的根源。”
                        老六听到这里,小心翼翼道:“阿福先生,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危险啊?”
                        我拍了下桌子,忿忿道:“不危险才有鬼呢,这摆明了就是拿我们当饵,那群疯子有多危险,我们又不是没见识过。万一给他们捉到,就要去海底陪小李了。”
                        阿福诚恳地笑道:“您二位稍安勿躁,这一点我早已考虑过了。首先,我会把阿诺也调到F
                        POINT小组里,保障各位的人身安全。其次,只要我们T
                        POINT小组破坏成功,我向各位保证,那些’疯子’会马上恢复正常。”
                        斯琴在旁边质疑道:“恢复正常?他们被洗脑,还是催眠过?”
                        阿福笑着说:“**小姐,我知道您对此很感兴趣,只可惜,这是我们不宜外泄的一点小秘密。或许,等明天事成之后,我可以向您透露一点信息,帮您争取到更大的功劳。”
                        他很有气魄地捶了一下桌子,总结道:“综上所述,我们的计划就是如此,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老六唯唯诺诺道:“没有没有,只是一定要保障我们的安全啊……”
                        斯琴考虑了一会,郑重点头道:“我没有意见。”
                        阿福对我微笑道:“陆先生,您呢?”
                        我耸耸肩膀,无所谓道:“我有资格不同意吗?就这样吧,能活最好,死了拉倒。”
                        阿福鼓掌道:“好,太好了!明天,大家要拼尽全力,我们只能成功,因为我们失败不起。”
                        其余五人同声说:“好”,所带的情绪却大相径庭。
                        阿福补充道:“最后一点,为了保密起见,同时为了各位的人身安全,今晚还请委屈一下,就在这里过夜吧。圆圆,你去把床垫枕头拿出来。对,还有面包和泡面,我猜这二位还没用晚膳……”
                        我望着窗外低沉的夜色,打了个哈欠。远处的大厦楼顶,闪烁着红色的航空警示灯。鱼翅燕窝变成了泡面面包,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但愿明天之后,老六那些钱我们还有命花。老六正垂头不知想些什么,但愿他不要变卦。
                        不经意向右看去,却撞上了斯琴的目光。我心神忽然慌乱,她眼神复杂,而我看不穿。
                        明天会发生什么,只有明天才知道。
                        一夜无话。


                        IP属地:广东359楼2011-11-17 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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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的阳光很好,一辆速腾疾驰在高速公路上,红得格外耀眼。我们从市区出发,已经向东南开了一个小时,转过着弯,就能看到一小片海。
                          今天是阿诺开车,老六坐在前排,斯琴和我分别坐在他们后面。至于karen吗 跟肥猫,逗留在昨晚的房子里,有圆圆在照顾他们。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暂时没发现可疑车辆。追兵跟伏兵还是会有的,不过有阿诺在,问题应该不大。幸好我们前去的不是真正的‘瓶子’埋藏地点,要不然的话,就算有半打阿诺,那些疯子们也非得把我们撕碎不可。
                          “喂。” 左边传来轻柔的女声,我却把头扭到了右边,不想搭理他,这个女骗子。
                          她那一边,自顾自的开始道歉
                          :小安啊,对不起,我确实向你隐瞒了身份,还伪造了一些证据,好让你配合我的行动。但是请你相信,我这么做,是有苦衷的。
                          我一声不吭,继续看着窗外。海面从我的这边迎来,已经越变越宽了。
                          斯琴继续轻声地说:“无论如何,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证你以及更多人的安全,这一点请你能够理解。”
                          听她那一堆公文式的对白,我心里突然莫名的烦躁,硬邦邦地扔出一句话:“我就不理解,你咬我啊?” 斯琴气急道:“陆小安,你你………………”
                          我狠下心来,继续发泄到:“警X大人,以后有什么指示,您直说就好,小的一定照办。在不劳您费心,编写假话来哄我了。”
                          斯琴直勾勾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心里也有点发慌,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当然,要我认错是万万不可能的。
                          车子驶进一条穿山隧道,忽明忽暗的灯光,从她脸上有节奏的掠过。我看不透她的表情,车厢里除了路噪就只有沉默。我知道这条隧道很长,却不知道它长的像永远也走不完。
                          她嘴角抽动了一下,像是生气又像是在笑。然后,她声音冷淡道:“那好,我最后再跟你说一句假话,你千万不能信。”
                          我故作强硬,眼神迎了过去,看她会说出什么样的话。“陆小安,我喜欢你!” 心脏停止的一瞬间,车子钻出隧道,终于重见天日。
                          我只觉得口干舌燥,正想要说些什么,她却已经别过头去,死死的看着窗外。
                          老六从前座探过头来,吐了一下舌头,看我脸上想揍人的表情,又赶快缩了回去。
                          我心里百转千回,想了许多的话,却没有一句敢于说出口。等我终于故作了勇气,前座却传来阿诺的声音。他指着前面路边一座小山包,难为情道:“你们看,前面就是了。”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看见了信号基站的铁塔,掩映在绿色的树木之间,灰溜溜的并不惹眼。开车在高速公路上,这样的信号站毫无感觉就掠过去了。有谁会想到,他们向大气中发射的不只是手机信号,还有几个倒霉鬼惊险无比的旅程。
                          等我收回视线,再想说些什么时,那好不容易鼓足的气,早就泄得一干二净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今天先把小命保住,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吧。
                          


                          IP属地:广东360楼2011-11-1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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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把车靠着栏杆停放在紧急通道上,再打着了双闪。不时有大车快速驶过,速腾被强大的气流牵动,像是惊涛中的一叶小船。
                            车就停在隧道后不远的地方,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一个点在横幅,写着天气、交通、前方路况之类的。我们要去的信号站就在护栏右边的小山包上,再往右就是礁石和海岸线了。
                            我们三人下了车,先跨到护栏的另一边,阿诺则打开车尾箱。难处她的包别急他想(“拿出他的宝贝吉他箱”?),还有一把敲水泥用的大铁锤,两把铁锹。
                            我跟老六一人领了把铁锹,向着山顶信号站的铁塔开始进发。队伍是以斯琴领头,老六跟我随后,阿诺在最后面,以防那群疯子的偷袭,或者防着我们逃跑。
                            这时已经是中午了,太阳越怕越高,射出万道金光,像针一样扎进皮肤里。我还算好,老六这个大白胖子,没走几步就是偷了后背(?)。
                            萧山不算高,但从下往上慢慢爬也花了二十来分钟。我一路上小心翼翼,东张西望,怕从哪里的灌木从下,突然就钻出来一群疯子。
                            一路平安
                            此刻,我们站在小山顶,对面那钢筋铁骨的信号塔像是史前恐龙的巨大骨架。我抬头仰望,眼光此言,看不清塔顶的仪器,它们到底是怎样发射无形的信号的呢?
                            再贴他的正下方,有一间红瓦白墙的矮房,里面估计是放着机组。矮房子再往下,那是一片水泥的塔基,根据阿福的说法,那些‘瓶子’就埋在下面
                            我手搭凉棚,四处张望了一下。从这个角度往下看,低处的景物一览无遗,山腰只有静止的树木,停在路旁的速腾平安无事,像是一辆红色玩具车。除了这些,就只有不远处的大海,白色的浪花拍打着海岸。
                            没有伏兵,也没有追兵,一切安然无恙。
                            这我就搞不懂了,是阿福的计划失败,我们的行动没能吸引疯子们的目光??还是说,他们也清楚这只是一座“假冢”,所以安之若素,不会对我们采取行动??
                            阿诺拿出地图,最后确认了一次,然后羞涩道:“就是这里咯。”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景色还挺不错。绿树成荫,鸟语花香,山脚的一边是高速路,另一边就是黑白相间的海岸线。几阵海风吹来,让我忍不住就想要摊开防潮垫,来一次海边野餐了。
                            当然,这只是在做梦。
                            老六用纸巾擦着汗,气喘吁吁地问:“然…………然后呢?”
                            阿诺摇了摇头,提起手中的大铁锤,像是小孩举起一根汤匙。然后他不好意思的说:“然后,我们就要开始挖咯。”
                            我心里不禁奇怪,这里不是假的么?我们不是做做样子引开那群疯子就好么,为什么还真要下手开挖??
                            不过转念一想,或许是做戏做全套吧,反正有个大力士在,我跟着装装样子就行了。
                            阿诺挠了挠头,羞涩的说:“正式开始之前,还要请各位确认一下,身上有没有任何的电子设备喔:-O。” 斯琴眉头一挑,问道:“为什么?”
                            阿诺眨了眨大眼睛,轻声说:“以前在挖掘‘瓶子’的过程中发生了一些情况,所以电子设备一律严格禁止。”
                            老六似乎很有同感,点头道:“就是就是,前几天把我吓得连一千多块钱刚买的卡西欧也扔了…………”
                            我浑身上下自摸了一遍,确认到:“我没有。”
                            斯琴踌躇了一下,低头说:“我也没有。”
                            


                            IP属地:广东361楼2011-11-1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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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6 01:3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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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诺抱歉似地说:“那好,开始咯。”
                              我以为他就要抡起大铁锤,赶快先把耳朵捂上。他却吐着铁锤,绕着铁塔下的水泥基座,开始转起圈来,一边转,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输耳去听,只分辨得出几个“瓦塔西、口咧哇”之类的。老六扭过头来,跟我面面相觑,看来他也听不懂这一长串日语,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大概可能是:“荒神,请赐予我力量之类的吧!”的吧?
                              就在我东张西望,想要找个乘凉的树荫时,阿诺突然高举铁锤,狠狠地砸咋了下去。砰一声,强烈的阳光下,看不到四溅的火星。
                              我捂着耳朵,扭过头去,注视着山脚下的公路。突然我发觉,有那么点不对劲儿。
                              从我们上山到现在,左右两个方向的路上,就没看见一辆车通过。
                              这一条高速路,虽然说不上繁忙,但是冷清到一辆车也没有,确实有些奇怪。
                              我刚想把这事告诉老六,高速路上出现的一幕,却让我惊得说不出话来。
                              只见从身后那条隧道里,并肩驶出四辆公交车,以同样的龟速缓缓行驶,满满当当的,霸占了所有的车道。后面尾随着几十辆小车,无论怎么气急败坏,鸣喇叭打远光灯,四辆大车都无动于衷。
                              疯子,又是那群疯子。
                              更为可怕的是,在相反的车道上,同样的情况也在发生。可笑的是,早那点在横幅上,却依然写着: 前方通畅,
                              注意车速。
                              八辆公交车,按二十人一车算,那就是一百六十个疯子。算下来我们一人要对付四十个疯子,不给撕成碎片才有鬼呢。
                              老六也发现了这个情况,他反应可比我快,率先跑到阿诺身边,大喊道:“他们来了,他们来了。!”
                              阿诺轻轻把他退到一边,又狠狠地砸了几下水泥,终于大功告成般的把锤子扔到了一边。我走上前去一看,水泥地被砸出了一个大坑,有三四十公分深,露出下面黑黄的泥土。
                              他不好意思的交代:“就是这里,你们把瓶子挖出来吧,我去对付那些人。”
                              我还没问清楚为什么要挖,阿诺已经转身朝上山的路走去,又是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他背上那个吉他箱,让我多了几分安全感。怕什么。人家有法宝呢。
                              我跟六对视一眼,耸耸肩膀,扬起手中的铁锹,挖呗。
                              还没挖出几锹土,斯琴也凑了上来,心事重重的问:“喂,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我装作没有听见他的话,却也暗自留心,竖起耳朵在听。没有别的声音啊,除了铁锹插进泥土的声音,高速路上喇叭的声音、越来越近的纷杂的脚步声…………
                              我撇了撇嘴,继续往下挖 。
                              老六这个该死的财迷,估计找到了挖宝的乐趣,铲得比我还卖力。两把铁锹你来我往,交替向下,不一会就挖出了半方的土。
                              “哈哈,有啦!!!”
                              随着老六兴奋的叫声,我睁开眼睛往坑里看,果然在黑黄色的泥土下,出现了一小片白色塑料。我们又挖了几锹,老六便蹲下身去,用手拨掉上面的浮土,不多一会儿,土里的玩意就漏了出来。这东西真眼熟,像是一个什么塑料盖,半透明的白色,两旁好像还有拉手。
                              不就是个塑料整理箱吗??
                              我跟老六两人合作,先把箱子四周的土挖松,然后一人一边,一二,一二,把整个箱子抬了上来。箱子并不重,倾斜的时候,能感觉得到里面有东西在滚动,那就是他们所谓的瓶子吧。
                              我拍拍手上的泥土,轻轻踢了一脚整理箱,呼,大功告成!
                              老六迫不及待地打开箱盖,我跟斯琴也凑了上去。箱子里面,果然是一个宜家的玻璃瓶。
                              塑料箱、玻璃瓶,这都是我们平常见得,但是瓶子里的东西,大概就不那么常见了。如今,老刘把玻璃瓶拿了起来,在海边明媚的阳光下,我们都能清楚地看看见瓶里的东西、
                              这绝对不是什么赏心悦目得场景。
                              玻璃瓶的下半部,装满了像是核桃的东西。当然了,那不是真的核桃,因为他们都是粉红色,而且看起来肉呼呼的,怎么说呢,更像我们在菜市场买了十几个猪脑,缩小时即被,在全部倒进瓶子里。
                              我终于明白了,那些被小李杀掉的猫,是用来做什么的了;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黄淑芬的短信里面会出现老鼠。
                              脑 ,
                              猫脑!!
                              金色的阳光下,这些猫脑新鲜得像是刚被取出,仍然在微微脉动着,散发出诡异的、粉红色泽的光。
                              握手捂着嘴巴,差点吐了出来,但仍强迫自己看下去。
                              瓶子的上半部是一台老旧的手机,旧的看不出型号。我只能看见手机的屏幕,因为它的键盘栏的那部分全部插进了猫脑中。
                              旁边传来斯琴干呕的声音,作为一名警X,她的心理素质还是需要锻炼啊。


                              IP属地:广东362楼2011-11-17 1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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