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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明白了。”

祥琼把发簪放回架子上。

“你一定也想过把这种东西插在头上试试吧。总觉得我自己怎么看都是个美人。我年轻的时候也曾这么想过,也试过偷偷地把这些东西插在头上。”

闻岂,祥琼回头看了看满脸皱纹的老婆婆,老婆婆见状又笑了。

“一试之下失望至极。什么呀,与我这样的人根本不相配嘛。我就算穿上了龙袍也成不了太子。这个匹配的是拥有珍珠一样白皙肤色的女孩子。就好象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常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过可怜了。”

祥琼拿着擦布,紧紧地绞弄着。

“但是我们还有能够工作的手脚,健壮的身体,和率直的个性。虽然我们既没有地位也没有发簪,就算没有这些东西装饰,仍是一副令人羡慕的健美身躯。那种东西不要过于介怀。”

——我是不一样的,差点冲口而出的话,祥琼勉强吞咽了回去。老婆婆并不明白祥琼的心,犹自欣慰地笑了。

“而且你还年轻,另外你还是个美人。拥有的东西要好好珍惜,不要羡慕一些无聊的东西,而使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度量再次解体。如果这边完成了就给我到里屋去。”

祥琼掩着面逃难般的逃离了那里,进入了里屋,关上房门靠在门背上休息了一会。

——鹰隼的一颗宝石,珍珠色的肌肤,恍如黎明前一刻的藏青色的秀发,花般娇媚的碧紫色瞳孔。赞美声一声一声不断向祥琼涌来。失去了一切,祥琼仍自天真。

“这种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小声嘟囔着走近柜子。这是一间由六服和装饰品所布置的房间。在祭杞时使用的女王,王后,公主礼服以及装钸用的一些小部件。

用凤凰的羽毛织成的衣服,像芥子粒一般大小的珍珠附着其上,精雕细琢成停靠在梧桐枝叶上的凤凰状,这便是凤冠。而宝玉在玉泉里多的是。真正的价值不斐的是在南部的大海,从赤海的南面上采来的——珍珠。

全部都失去了,祥琼所有美丽精致的拥有物。全部等在国库中等待下一任王的青睐。

“但是那些是我的东西。”

作成适合祥琼的风格,由下臣们奉上的种种精美制晶。这些必须要留给现在不知身处何地的下任女王。祥琼相信,下任国王应该也是女的。

一定是女王,而且和祥琼差不多大。就像景王那样的,而且那个有运气的姑娘把属于祥琼的东西全部夺走。在她辛勤劳作,忙得热火朝天之时,却再也没有了任何乐趣和幸福。原本想等老了之后,把这些东西装饰起来的。

——决不能原谅。

把所有祥琼失去的东西都弄到手的景王。以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接受了麒麟的选定,接收祥琼所有的失物。如果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姑娘的话,是永远不可能将之弄到手的。

现在,庆国的王宫已经有人入住了吧。像祥琼那样的,做梦也不曾想过这些东西有一天会自她的指缝间溜走。当时她只是忙于试穿各式各样的数不胜数的美丽衣裳,忙羞把发簪插进头发中。

——想把这些东西都抢回来。

祥琼想把失去的东西从那女人那儿抢回来。

祥琼突然把手中的凤冠戴在头上。掀起房间一角的盖在大镜子上的布,往里凝视。

——还是很合身。

如果换一件象样一点的衣服,再梳上一个美丽的发型就完美了。

——把这个从景王那里抢过来怎么样?

篡夺。

杀死祥琼的父毋,又使她落到如此悲惨下场的那个可恶的男人——月溪能够被谅解的话,祥琼也应该被原谅。

一瞬间,祥琼偷偷地窥视了供王居住的方向。虽然想从那个女孩子身上夺回原属于她的东西。但如果对手不是景王的话,祥琼的心中也不会充满自信。

“从景王那儿篡夺王位……”

在供王那儿也是笑得一片灿烂。不得不让给月溪的东西,又再次回到我身边。只有这样才能放弃报仇雪恨吧。

祥琼拿下凤冠,恭恭敬敬地用布包起来再放回柜子上。尽管如此,她还是眷恋似的频频回首扫视,最后拿起几个小小的装饰品和几根带子悄悄地藏进擦布成堆的篮子里。

把它弄碎后卖了玉,就可以筹到回庆国的足够路费了。




55楼2006-07-2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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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大概会被拆穿吧。这些东西都属于司裘部门的管理范畴。那个下级官员每天都会来这里擦拭尘埃,磨光。但是要检查那也是明天的事。今天他已完成了他的职责。

    祥琼注意移动了柜子上东西的摆放位子,又拿了点东西来填补被拿走的空白。一脸我若无其事的表情假做认真的打扫着,把拿走的东西藏入庭院茂密的树丛中。再若无其事的洗净了擦布,吃了饭。和其他奴仆一行四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四人共居的房间,装出一副很困的样子等待着黑夜的降临。

    深夜,祥琼一个人悄悄地背着笼子,往禁门走去。向看门人打了招呼,说被国王惩罚去打扫。看门人有些怀疑但还是放行了。

    走出禁门如果没有会飞的坐骑的话,还是出不去的。禁门外的马厩里伺养着一群会飞的兽类。但是她怎么可能骑上去呢。她只是一介奴仆罢了——但是祥琼并不真的只是一介奴仆。

    进入马厩,目光停留在吉量上,快速地装上马鞍。

    “我也有了自己的吉量了。”

    微笑着祥琼打开了马厩的窗户,笑看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看门人,轻跃于其背上凌空而起。

             ※       ※       ※

    “真是烦啊……”

    珠晶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听说有奴仆无视看门人的制止从禁门乘着骑兽飞走了。调查下来原来星从芳国过来的被托付在这里的祥琼公主,而且国库中也消失了几样东西。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做了这件事……”

    “因此……”与其说是优美,不如说木呐的麒麟很困惑似地说道。

    “对公主的处理态度,是太过分了吧。”

    珠晶微笑地俯视着奴仆。

    “不管有什么情况,只要犯了法就被称为罪人。这一点,你该明白吧。”

    “派谁去追捕罪人,现在,我们所应考虑的是这一点。”

    珠晶微笑起来。

    “供麒,过来。”

    受到笑脸的召唤,供麒跑了过去,珠晶像要抚摩似地招羞手。供麒很懂事地曲着膝,抬头仰望着永远是一副小孩外表的幼稚的主人的脸庞。殊不知给供麒的竟是一巴掌。那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下官们浑身一颤。

    向一国的台甫伸手的珠晶夸张地用力吹着似乎甩痛了的手。

    “我想要一只像雁国的台甫那样的比自己小的麒麟。每次想要推倒你的,却发现连手也够不到,真是让人生气。”

    “主上……”

    “那个……”珠晶一阵窃笑。

    “祥琼也受不了了吧。原本地位那么高的一个人,竟然去干奴仆的活,一定感到很屈辱吧?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就没意思了。因为我想虐待祥琼嘛。”

    “主上!”

    “一国的公主成为奴仆,从早到晚不停地工作着,平伏于人前生活着。因此愉了东西逃出去也是没有办法了吧。麒麟的怜悯只不过如此,所以我笑了。”

    “哼!”珠晶猛抬起头,脸上像是罩了一罢寒冰似的,环视着跪伏于地瑟瑟发抖的各级官员们。

    “为什么你们麒麟的那分怜悯针对的只是奴仆或下级官员呢?难道从来不觉得这是对坚强正直活着的人的侮辱吗?”

    珠晶俯视着瞬间僵硬了的男子。

    “是没有比一国的王族过得还好的人。我过得比奴仆们优裕是因为我肩上担负羞比他们重得多的责任。因此尽管我每天穿的是绫箩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奴仆们却没什么抵触。他们向我低头称臣。如果不这样做,就会像峰王那样被斩首示众。有错吗?”

    “是的。”

    “祥琼并没察觉到这分贲任,也没有尽到这分责任。野外的工作是很辛苦,大扫除也很累,说因为忍受不了就擅自出逃的人我绝不原谅。这是对那些认真工作的人的侮辱。同样都是从早干到晚,如果把她视作和从来没有偷盗出逃的人一样处理的话,那如何来面对那些辛勤工作的人的诚意呢?”

    不屑地看着似乎刚恍然大悟的麒麟,珠晶长叹一口气。

    “虽然我理解这种生物,希望你们不会搞错怜悯的对象。如果太过于感情用事的话,就有点像看墓人了。这样就成了葬礼紧缺人才了。旁边如果有麒麟一起哭,死者家属也会略感安慰吧。”

    “实在是对不起……”

    珠晶叫来了下官。

    “出动王师,把祥琼追回来。去和柳国范国取得联系。转告他们,如果罪人在他们国境出现的话,抓住后请移交本国。”

    “臣领旨。”

    珠晶看着跪伏于地的掌舍的奴仆之长。

    “抬起头来。我明白你们的工作十分具有诱惑性,一定也有过被心魔控制的时候吧,你们辛苦了。”

    “不,并没有什么。是监督督导不周。”

    “什么啊,这根本不是你的责任。迄今为止一直都勤勤恳患地工作。非常感谢,今后还请多费心。”

    “……主上。”看着感激流涕的老婆婆,供麒轻抚着脸颊,一边深深地叹了口气。


    56楼2006-07-2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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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3: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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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回去后就跟着他,替我查一下他住在什么地方。”

      一定是住在旅店里,这种时候大门已经关上了。

      “遵命。”



      船经过了庆国和巧的国境高岫山。高岫山横跨各个国家的国境,而它的入口一般只有一个,最多也就三个。因为每个国家都有,所以国境的别名就叫做高岫。听说,从隔开巧和庆国的高岫山出发到位于庆国北部,东岸中部的吴渡港,要花四天时间。

      “姐姐,给你个好东西。”

      铃在甲板上看海,清秀跑了过来。

      “你看!”

      清秀一脸自夸地拿出用砂糖煮过以后晒干的杏仁。

      “这是哪儿来的?”

      “别人送的。”

      清秀得意地笑着。

      奇怪的小孩。把铃斥责成那样,照道理来说,那以后应该对铃不加理睬,但事实却非如此,反而更加频繁地在铃的周围跟进跟出。还厚脸皮地跟进女生的房间,睡在铃的旁边。铃总觉得自己连生气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要是因为清秀是小孩子而小看他的话,可就有得好受了。这孩子的这张嘴真的是很厉害的。

      因为睡在同一间屋子里,铃目睹到了清秀频繁地发作。几乎每天早上都抱着头呻吟着。看来休息一下就会好这句话不像是在说谎,但是这个过程中常伴随着呕吐。一旦好了,就又变地神气活现的,但是常常会有好一阵子脚底不稳,走路象蛇行一般。

      难道清秀该不会是有什么老毛病吧?铃不认为那是单纯的头痛。

      清秀说自己被妖魔袭击过,铃曾经看过那个伤口。在后脑勺,正好是头发束起来的那个位置,有个小小的,像是被一下子砍下去后留下的伤疤。因为看起来不是那么严重的样子,让铃少许安了些心。但是,听他说好象自从受过伤后,才开始会头痛。

      “呐,清秀,真的不要紧吗?”

      把杏仁放进嘴里的孩子茫然得看着铃。

      “什么?”

      “你的伤啦,不是还没治好,还会痛吗?不要紧吗?”

      “嗯……不可能不要紧的。”

      “让医生看看吧。”

      不用了,清秀摇摇头。

      “现在没这个空,不过,我没事的啦。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

      “有没有好一点?没有变得更严重吗?”

      总觉得呻吟的时间在一点点变长。醒来后到能平稳走路为止所花的时间也更长了。

      清秀显得有些困扰。

      “这个嘛……”

      “这两,三天老是在揉眼睛,觉得眼睛也不舒服吗?”

      “总觉得,看东西变地很费力。”

      铃叹了口气。

      “果然,有哪里不对劲啁。老是反反复复的,这不叫治好了。等到了庆国,一定要叫医生好好给你看看。”

      “嗯。”

      “目的地决定好了吗?”

      清秀摇摇头。

      “妈妈,已经不在了……”

      “败给你了。毫无目的的就打算去庆国吗?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去奏比较好。”

      “妈妈说要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

      铃叹了口气。

      “总之,到了庆国以后就去看医生,你要是死了,和我可没什么关系。”

      清秀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

      “姐姐因为是仙人所以会知道?我果然……还是会死?”

      “清秀……”铃看着露出害怕的表情的孩子。

      “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没有真的说你会死啦。”

      “姐姐,你性格真差劲。”

      “不好意思啊。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像你这样的人不会那么简单就死掉的。”

      “也是。”清秀笑着。铃注视着那个笑容好一会儿。

      “小子,晕船了?”

      船员笑着说。

      “才不是呢!”

      清秀抗议道。

      铃躲在阴影处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蛇行更严重了,太阳都快下山了,却还没好转。

      “不过,好象是呐。人晕乎乎的。”

      “你在兴奋个什么啊?给我安静点。难道是因为可以回到庆国,所以开始紧张了?”

      “我都说没有了啦!”

      船员会这么说是因为清秀的手在颤抖。说是颤抖,更像是痉挛。

      “啊,要是晕船了话就老老实实睡觉去。摇摇晃晃到处走的话,当心掉进海里哦!”

      清秀笑着答是,消失在船舱里。看着清秀走进去。铃总算感到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很害怕看到清秀。如果只是头痛,发抖的话,也许不会觉得不安。但是,偏偏病惰一天天加重,而且日渐恶化,这让铃感到不安。
      


      59楼2006-07-28 19: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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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这样悠哉的走,花个六天也能到庆国了。”

        庆国首都,尧天。景王所在的东面国家的首都。要怎么做呢?从什么开始夺起好呢?总之,必须先要设法接近景王,混入宫中。但是,这个问题有一定难度。

        祥琼没有自保的旅券,在芳国得到的旅券,扔在那里没有带出来。虽然也听说过有官员会以钱财做交换,违法发放旅券,问题是,到哪里去可以找到这种狡猾的官吏呢?

        只要有旅券在手,要进入宫中不是不可能的。王登基不久的王宫里,下官有时会进行更换。祥琼很有教养,如果申报下官的职位的话,被采用的可能性是很高的。同时,登基不久的王内心一定还很不安。所以不管是下宫还是官吏,只要有人稍微对她亲切点,就会受她的重用。要收服景王就不是不可能的了,就连趁虚而入推翻王也是……

        祥琼的对宫中的情况很明了。宫中的事情我明白的很。

        “要不要顺道去戴国看看呢……”

        失去王而荒废的国家,可能买得到旅券吧。

        泰王登基是在芳国发生政变的两年前。仅仅半年后,戴的勃使就前往各国通传王的卦报。派遣勃使的是戴的新王,但是,如果他国的王死去的话,用不着派遣勒使,各国宫中的凤就会呜叫通报。关于泰王的消息,凤始终是沉默着的。至少,在祥琼还在芳国的鹰隼宫的这段时间里,凤并没有因为王的架崩而鸣叫过。既然王还活着的话,就没有理由另立新王。这明显的是假王。事实上,没人知道戴国内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因为他国的内政不太会传过来。

        虽然和芳国一样失去了王,但是又不可能回到芳国去。总之先去戴一次,祥琼在心里嘀咕着。

        “客人准备旅行到哪里?”

        把食物端进来的店小二问道。祥琼看着他摆放碗碟的手,皱起了眉头。

        真讨厌。

        桌上摆着的是两人分的食物。不得不和素未谋面的人一起吃饭吗?祥琼臭着一张脸。有人应声回了店小二的招呼从卧室里走出来好囊早就在卧室里了看着人影,祥琼的眉皱地更紧了。和素未谋面的人一起吃饭已经很不愉快了,没想到对方还是这个样子。

        半兽。

        以一半是兽的形态生下来的人类。虽不多,但也不少。在芳国的话,根本不会让半兽住这种高级旅店。至少不允许以兽形走进庭院。

        那只半兽似乎没注意到皱着眉头的祥琼的样子,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和店小二搭起话来。

        “谢谢啦。”

        孩子的声音,老鼠的外形。身高也只有一个孩子那样的高度,但却像大人一样穿着上衣。把小费递给低头行礼的小二后,老鼠坐在了椅子上。似乎终于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祥琼似的,低下了头,

        “请多指教。”

        “你好。”祥琼以冷淡的声音回答道。

        “客人真是多地吓人啊,柳一直都这么热闹吗?”

        祥琼没有答话。仿佛在说“竟然和半兽同桌吃饭”似的,把脸背了过去。

        “今天比较特别啦。”

        回答的是留下来服侍用餐的年轻人。

        “因为有船从雁过来,客人也是搭那艘船来的?”

        “嗯,这样啊。”

        “一半客人就下船了,还有一半客人现在开始上船。客人您是哪一边的?”

        “我只想到首都去看看。”

        啊,年轻人笑笑。

        “芝草是个好地方。不过,旅行的话,那里现在可是寒冷的季节哦。”

        “和雁差不多吧。”

        “是吗?”

        “因为雁也那里也很冷。虽然比柳地处偏南,但是有季风吹过。”

        哎?年轻人说着看向祥琼。

        “客人您是去哪里?”

        祥琼简短的回到遭,去戴。一说完,年轻人就睁大眼睛。

        “……但是,戴国……”

        “已经荒废了是吧?所以我要去,我在戴有认识的人,他可能正感到困扰。”

        “戴的哪里?”

        被这么一问,祥琼心里咯瞪一下。

        “哪里……问这个干吗?”

        不是,年轻人似乎有些困扰地笑笑。

        “我原来是乘在去往戴的船上的船员……”

        “……是吗?”

        “是运谷物去戴的。我们满载宝玉而回。因为戴那里缺少谷物。但是,现在已经不行了,那里妖魔太多,没办法接近。”

        “这样啊……”
        


        62楼2006-07-2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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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虚海包围的国家一旦荒废了是很可怕的。因为会有妖怪从海底浮上来,一转眼间,整个国家就被孤立了。说实话,今年冬天,戴的人要怎么样才能填饱肚子啊……”

          因为并不期待有人能给予这个问题一个答复,于是祥琼沉默着,想起了芳国的事情。条件几乎是相同的。即使耕作,收获的粮食也只能让老百姓过地紧巴巴的,就算是有哪里歉收的,也没有从别的地方调配粮食过去的余地。

          “客人您认识的人,说不定已经离开戴了。”

          “是吗……”

          “因为好象有不少人逃到雁国去了呢。柳这里也来了很多。我们运的最后一次行李就是人。怎么说呢,就算是用指甲抓羞船舷也要离开戴国的人挤满了港口,所以又不能不让他们搭乘,随便拒绝掉的话,搞不好连船都会被他们抢走呢。

          “是吗……”

          “结果,因为太危险了,所以我就不再干跑船的了。这才托了父母到这里来工作。不过应该还有人在等着船吧。”

          “是啊。”

          “客人您因为有吉量所以没关系,如果是船的话,好象已经没办法开往戴了。雁那里的航运好像也停掉了的样子。”

          祥琼轻轻睁大双眼。

          “已经知道我是乘吉量来的了吗?”

          年轻人笑笑。

          “因为很少有客人骑着那种了不起的骑兽的。啊,不……”

          年轻人看了看老老实实吃饭的老鼠。

          “客人您的驹虞更厉害啊,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到,所以全都跑到马房里去看呢。”

          老鼠轻轻晃了晃胡子,

          “没那么厉害啦,是别人借的。”

          祥琼看着老鼠,因为坐骑太厉害了,所以尽管是半兽,尽管是孩子虽然又有些像大人也把他当成是普通客人来接待。

          “不过,客人,天上也一定已经变得危险了。”

          听到有人向自己答话,祥琼慌忙点点头。

          “……是啊。”

          “呃,也许去庆国比较好吧。”

          “庆国?”

          “哎,好象从庆国还有武装过的船勉强地来往两地,聚集戴的难民。”

          “哎?”

          “庆国有个怪人,聚集了戴的难民,让他们帮忙开垦土地。听说作为交换,只要去了,就会给他们土地和户籍。在我还在跑船的时候,就会定期去一次戴,把难民们运回来。虽然次数少了很多,不过好像还在继续运的样子。让他们载你去不是正好吗?”

          祥琼勉强忍住了笑。

          我要去戴。然后等着那艘船来,前往庆国。得到户籍后就去尧天。……什么嘛,太简单了。

          “听到件有趣的事情呢,谢谢。”

          祥琼发自内心地说道。

          从戴向庆走。

          满足于有了明确的方向,祥琼很快就回到卧室休息去了。锦缎的被褥,被火盆烘暖的床铺,睡起来舒服又暖和。深夜,祥琼被敲门声惊醒。

          “谁?”

          祥琼皱起眉,是那只老鼠有什么事情吗?

          “打扰了。”听声音是那个送食物的年轻人。祥琼慢慢爬起身,披着大袖朝门走去,一边开门一边对门外的的人说道,

          “出什么事了?”

          “想起一些关于戴的事情。”

          祥琼打开了锁,刚想轻轻打开门的时候,门忽然被粗鲁的一把推开,祥琼踉跄了一下。站在起居室里的是那个年轻人和几个穿着青色铠甲的士兵。

          “什么事……”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祥琼尽量忽视加速的脉撙跳动。

          “抽查旅券。”

          对方说完后,祥琼的脸上血色尽失。

          “你们在说什么啊,这种时候……明天再说……”

          虽然试着从似乎快要干涸的喉咙里勉强发出抗议的声音,但士兵们涌进卧室,把祥琼包围了起来。

          “旅券在哪里?”

          膝盖开始颤抖。

          “……其实,弄丢了……”

          “名字?”

          “玉叶,孙玉叶。”

          士兵面无表情地来回看着祥琼和同僚。

          “你带着吉量吧,哪里弄来的?”

          “……不……记得了……”

          太可疑了。祥琼咬着嘴唇,意识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借口有多差劲。

          “我们要检查行李。”

          “不行,不要随便动!”

          祥琼叫嚷着,感到一切都完了。好不容易从柳来到这里。供王已经布下搜索网了,如果不逃的话……祥琼的视线来回移动着,但是双肩却被士兵按住了。就算有话路也逃不掉了。

          士兵们走近床铺,抽出用皮带捆绑的小小的行李。打开之后,在替换衣物之间,找到了分割地很细小的物晶。士兵中的一人手里拿着纸,他把这些物品和纸上所写的进行了一下对比。

          “珠带,头带是金底上有龙凤文。凤形耳环,孔雀石珠金……都有啊。”

          嘴里念着纸面上所写文字的士兵转头看这样琼。

          “还缺一副耳环,和一根发簪,哪儿去了?”

          祥琼没有回答。准确地说,是颤抖地已经无法发出声音。

          被抓住了,会被问罪,然后接受裁决。终于想到那一点了,为什么到士兵冲进来的那一瞬间为止,这个念头都没有在脑海里出现过。

          偷盗之罪祥琼搜索着自己的记忆,感到全身一阵战栗,是磔刑。人被绑在街头,用几根钉子钉死的刑罚。

          “怎……么了?”

          对面的卧室门打开,老鼠探出了头。祥琼忽然用手指着一脸倦容,揉着眼角的半兽,

          “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都是那家伙给我的。”

          “啊?”

          士兵们看着呆呆的老鼠。

          “旅券呢?”

          “在里面……”

          “名字?”

          “……张清。”

          记录在案后,士兵淡淡地把纸折了起来,向着其他士兵抬了抬下颚,

          “带走,两个人一起。”


          63楼2006-07-28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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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之万里·黎明之空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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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到底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祥琼被关进了柳国的大牢里。牢房就像降过霜一样的寒冷,而那只老鼠也被关了进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多少说点什么呀。”

            祥琼没有回答。并不是不能回答,只是因为害怕一旦说出来的话,可能马上就会被定罪受到处罚。

            “你叫什么名字?”

            “……祥琼。”

            她终于还是开口回答了,恐怕是因为自己的罪恶感在作祟吧。

            “叫祥琼的话,这确实是芳国公主的名字不是吗?”

            祥琼一下子抬起了头。

            “公主孙昭,字祥琼。”

            “我……”

            他为什么会知道?这只从雁国来的半兽。王族的名字一般是不太会流传出去的。因为王族的身份高贵,很少有被人直接称呼姓名的机会,所以旁人也无从得知他们的姓名。

            “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鼠摸了摸自己的胡须说。

            “我叫乐俊,是个学生。”

            “只是学生的话,怎么会坐着驹虞?”

            “所以那只是借来的呀。因为你是公主所以被迫捕吗?”

            祥琼没有回答。她忘不了曾经不小心说出自己是公主后所遭受到的那些可怕的事情。

            “如果你有什么烦恼的话,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来商量呀。”

            “比起担心我来,你难道不担心你自己吗?”

            祥琼抽动了一下嘴角笑了笑说到。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关在牢里吗?弄的不好,可是要被处死的。”

            乐俊摸了摸胡须说。

            “死刑?那是芳国的作法吗?偷东西就要被处死的作法,只在芳国才会有。不,现在就连芳国也废止了这种法令了。”

            “……是……这样的吗?”

            “峰王好像是个非常严厉的王呀。犯了偷盗罪就是死刑,从主人家里偷了一般的物品的话要被处以鞭刑,偷的是衣服宝石之类的话就要被处以死刑,就算只是偷了点吃的东西也是要掉脑袋。不过,只有芳国是这样的。一般别的国家都是实施杖刑。柳国的话也有点不同,不过也差不多是对犯了这种罪的犯人处以九十大板的杖打吧。”

            祥琼惊讶地看着那只老鼠。他竟然连别的国家的法令也知道得那么清楚。虽说这点是优秀的官员都应该具备的条件,但实际上就算是掌管刑法的官员们,他们中间也很少有连别的国家的法令也知晓得一清二楚的人存在。

            祥琼这样想着,又问了他一遍。

            “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吧?”

            “我都说了我只是个学生。雁国的法令什么的,这种东西我知道也不奇怪呀。”

            “你是少学的学生?”

            “不,是大学学生。”

            闻言,祥琼更是睁大了眼睛。各州都只设立一个少学,大学则是各国府附属下的唯一的高等学府,学生的数量也只是一百人左右,非常的少。所以大学的入学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如果完成了大学的学业,就能当上官职,因为还有成为高级官员可能性存在,所以梦想着能进大学的人非常多,每年都参加选拔却一次都没有合格的人也很多。

            “像你这样的小孩也能进大学?你几岁呀。”

            乐俊的胡子垂了下来。

            “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小孩子吗?算了,算了。我二十二岁了。”

            祥琼眨了眨眼,感到十分惊讶。虽说二十二岁就进入了大学学习不是不可能,但是就岁数来说还是太早了点。因为不仅是要通过入学考试,还要少学的前辈之类的人物推荐才能真正入学,所以说超过三十岁才入学也并不稀奇。

            “是吗……真不错。”

            这只老鼠的未来已经决定好了。是作为官僚的富裕、光明的前途。祥琼的未来却什么都没有。只能像这样被关在牢里,等待判罚。

            “没什么好的,如果真的被定罪逮捕的话,说不定会被学校除名的。”

            祥琼看着这样说的老鼠。作为大学生,不仅需要丰富的知识,也要求有良好的品格。因此,一旦因为犯罪而被处罚的话,毫无疑问会被学校除名。

            只是祥琼想着,如果是自己的话,会被送回恭国吧。受到供王的侮辱与处罚,而且处罚大概会异常地严厉吧。发生这样的事,对这只老鼠而言不会失去全部的东西,可是自己弄不好是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的。
            


            64楼2006-07-28 2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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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奇怪。不过,宫府也是很忙的,有很多事要处理。要是对每件觉得很奇怪的事情都去做调查的话,那可真是没完了。你要是能自己赎罪的话,当场放了你也可以。”

              醒悟到男人话里的深意后,祥琼惊呆了。这个男人是在要求自己贿赂他。站在堂内的下官们也都邪邪地笑着。

              “如果……能原谅我的话,这行李里的所有东西都将献给县正大人。”

              “是嘛。”县正拍打着自己的膝盖。

              “还真是个知道怎么设身处世的女孩儿呀。那么我就不再追究了。就对上面的说,你的东西只是正好和目录上的东西相似,只是个巧合罢了。是供王的东西的话,那我可不敢拿,不过如果是你的东西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是我的东西。”

              祥琼肯定地说,县正和其他下官听闻后笑了起来。

              “明白了。那么,就放了你。饰品什么的留下,包袱和钱袋都还给你,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非常感谢。”


              66楼2006-07-2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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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祥琼低下了头,隐藏起了脸上浮现出的表情。

                从府邸接过了行李和钱袋,祥琼漫无目的地走在的街道上。

                得救了。

                至少不但是保住了自己的命,还不用被遣送回恭国。但是好不容易偷出来的宝物以及吉量都没了,而且不仅如此。

                祥琼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害怕似的碰了碰已经变得很轻了的钱袋。

                付住宿费用的银钗被没收了。把变得很轻的钱袋还给祥琼的官员,对她说:从钱袋里已经拿走了她应该支付的钱款。

                但是,却几乎拿走了全部的钱财。不过就算如此,比起被送回恭国来说,真是要好太多倍了。裹竖皮外衣,用头巾把头好好地包好,祥琼边这样做边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着。

                但是,接下来要该怎么样呢?

                行李里有些替换衣服和昨天特意买来的装饰品。如果把这些全部换成金钱地话,那能坚持旅行到什么地方呢?为了去庆国,不弄到去戴国的旅券的话是不行的,一定要坐上去庆国的从戴国出发的船。不过留给祥琼的只剩下五天的旅费了。

                大概得靠走的了。也只能住最差的旅馆了吧。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那就只能乞求普通百姓能让她留宿在自己家里,能让她做些日付薪水的话儿,一边忍受着别人的白眼一边旅行了吧。自己能够做到吗?祥琼这样想着。

                深深地埋首,走出府第大门的祥琼,突然听到旁边传来搭话声。

                “看起来好像没事了。”

                祥琼慌乱地转过身去,看见了老鼠牵着驹虞的缰绳。

                “……你……”


                67楼2006-07-28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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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3:0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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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担心你不知道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置,所以来看看。现在看来心情不错嘛。”

                  漆黑又细长的眼睛,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我并没有心情好。”

                  祥琼扭过脸去走了出去。身后马上响起了啪嗒啪嗒追赶她的脚步声。

                  “心情不好吗?”

                  “被要求行使贿赂的话就能放了我。结果,身上带的东西全部被拿走了。”

                  祥琼在路上叹了口气。对这只老鼠多说什么也无益,反正也只会说太好了之类的。

                  “……真是奇怪呀。”


                  68楼2006-07-28 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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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句话,祥琼转过身去看着老鼠。

                    “柳国的官员竟然会要求这种事。”

                    “这有什么奇怪,他们确实这样做了。世界就是这样,他们以权谋私!


                    69楼2006-07-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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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柳国是有名的法制国家。芳国的峰王也是模仿柳国来建设国家的。”

                      祥琼停下了脚步。

                      “比起惩戒百姓的法令,约束官员行为的法令反而更多。这一点就和芳国稍有不同了。柳国的官员是不可能出现腐败的事的。法令就是为了阻止这点而设立的。这样还在县府的大堂上堂堂正正地要求贿赂?真有这种事吗?”

                      “……什么意思?”

                      “看来是监管体制本身开始腐败了。祥琼是不是说过要去戴国吗?果然是想要从柳国的港口渡海吗?”

                      祥琼像是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那是因为没有直接去庆国的旅费。”

                      “你还是放弃比较好。”

                      “……为什么?”

                      站在面向正门的大路上,老鼠低声说到。

                      “在虚海上有妖魔出没。”

                      “昨天听说了。”

                      “一部分是在戴国沿岸出没,一部分则在柳国沿岸出没。”

                      “什么?”

                      祥琼又停了下来看着那只半兽。半兽也用黑漆漆的眼睛看着祥琼。

                      “柳国正在倾覆。”

                      祥琼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柳国的刘王,比恭国的供王治世的时间还要长。已经统治国家一百二十年了,可以称他为一位贤君。对祥琼来说,附近的三个国家,范国,恭国,柳国她觉得都是不会灭亡的。因为这几个国家自祥琼出身以来,一直是十分稳定的。

                      “这样的话,你准备怎么做?”

                      突然被这样问到,祥琼回头看了看乐俊。一边这样问着,一边走出了大门。

                      “什么?”

                      “你不是想去戴国吗?行李不是拿回来了吗?那么路费呢?我也差不多要离开柳国回雁国去了。如果可以的话,要不要一起走?”

                      祥琼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不会吧……你是说要带我去雁国?”

                      “如果是到关弓的话,还得先走一段路呢。”

                      “……你是笨蛋吗?因为我你自己差一点被当作小偷呢!”

                      乐俊笑了。

                      “那个我有想到过,大概不会被正式逮捕的。因为有个地位比较高的大人给了我特殊的旅券。”

                      “问题不在这里……”

                      对此,他笑得更深了。

                      “我好像是为了和你这样的人偶遇而出生的呢。”



                      花了半个月,铃和清秀来到了位于和州西面的止水乡。就这样沿着西方前进的话,就能到达位于首都尧天的瑛州。

                      花了半个月才来到这里是因为使用的是马车这种交通工具,而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清秀的情况越来越差了,不明就里的病痛一旦发作就算呻吟上半天也是常有的事。这样的话,当天就不用说了,就连第二天也无法再旅行下去。伴随着头痛而来的是全身抽筋以及呕吐。

                      “姐姐,真对不起。”

                      清秀躺在马车上,身体一边随车摇晃着,一边这样说到。马车只在车板上铺了块布盖住一些行李。马车上坐着的人都是近郊村庄里的人,沿着街道出镇的时候,顾便带些乘客,赚点小钱。也有专门用来运送乘客的马车,但是大部分都是富人在使用,一般是不会让铃他们坐的。

                      “钱没关系吗?我可以走。只是走的慢点。”

                      “没关系的。小孩子不用担心钱的问题。”

                      铃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清秀笑着回答。

                      “明明你自己也只是个孩子。”

                      微笑的脸十分消瘦,那是因为一直在呕吐才变成这样的。

                      讲的话也好像挺奇怪。铃是仙人所以听不出来,但是车夫说清秀讲话的方式有点奇怪。比如像把“去”说成“举”。

                      “有顶嘴的时间,还不给我去睡。”

                      “我是在担心会拖姐姐的后腿。”

                      “不用你多操心。”

                      铃一边说,一边笑了。对清秀的顶嘴没有感到生气是因为这话没有别的意思。虽然有时会说出些让人生气的话,但是这些确实又是实话。比起假惺惺地说什么“真是可怜呀”这样的话,直截了当地说“一点都不可怜”反而轻松。

                      铃忽然抬头看了看清秀。

                      “这样一想,梨耀大人大概也是这样想的。”

                      “什么?”

                      “是洞府的主人,我曾经非常讨厌的梨耀大人。但是,如果被询问是否是讨厌自己之类的话,一定不会说什么讨厌之类的话吧?大家都会摇着头回答没这回事,梨耀大人一定就会说些令人讨厌的话!”
                      


                      70楼2006-07-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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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没有人会对自己被讨厌这种事感到高兴的。不过,明明知道对方讨厌自己,却还说没这回事的话,也不会觉得开心的。”

                        “那就不要做出让人讨厌的事不就好了?”

                        嗯,清秀雹着车顶的天窗应到。

                        “人呀,有时明明知道自己是不能做这种事的,但最后还是会做,不是吗?”

                        “……是有这种情况的呢。”

                        “这种时候,自己也会觉得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就想问问看自己是不是被讨厌了,但是明显别人是不会说自己对此很生气之类的话的,要是直接说什么讨厌之类的话,不是很莽撞吗?”

                        “确实是这样的。”

                        “如果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就慢慢会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变得只是为了让别人说出心里话而这么做了。不是会有这种感觉的吗?”

                        铃恍然大悟。

                        “这样的话,岂不是和梨耀大人很像?”

                        “这只是我单纯地想象罢了。”

                        “大概就是这样。”

                        回想起来,自己从来没想过梨耀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口认定她充满了恶意。

                        “直接说来,就是从没有考虑过梨耀大人的心情,只是想着要忍耐。梨耀大人对此总是讽刺到,是真的后悔吧?是真的讨厌自己吧?因为如果回答不合她意的话,那就糟糕了。只敢在床上哀声叹气。”

                        “什么呀……真是可怜呀。”清秀叹了口气说道。

                        “真的是很辛苦的。”

                        “我不是说姐姐,我很喜欢姐姐的。我说的是梨熠这个人。”

                        铃用带有恨意的声音对清秀严厉地说到。

                        “你不是可怜我,是可怜那个梨耀大人吗?”

                        “什么呀,这样的话我前面不是白解释了吗?不是看上去很辛苦。我想一定是因为自己做了令人讨厌的事,自己也开始讨厌起自己来,但却无处可逃?”

                        “也许是这样。”

                        铃往外面看去,透过车帘的缝隙看着两旁的街道。

                        “虽然你是在笑,但是其实是很痛苦的,寒冷的日子里睡在冰冷的床上,一个人想像着快乐的事的时候就是最幸福的了,但自己真是非常悲哀。”

                        “不是还有其他人吗?没有想过对别人诉说痛苦吗?”

                        “能说吗?我可是海客呀,对这里的事一点都不了解。每次询问别人这是什么的时候,都会被嘲笑,这样的话想交谈的心情也会消失。虽说如果一直不去学的话是不行,但是老是这样被嘲笑,也没办法再去求教别人学习了。”

                        “……如果是这样,你睡在床上的时候,应该只是想着自己多么可怜,自己是世界是最不幸的人,然后大哭,是吧?”

                        “这……”

                        那确实是事实,铃有点脸红。

                        “这种事情没做过。我有想很多的事情。比如会想这一切都只是梦,只要醒来睁开眼睛的话,就会发现自己是睡在自家的床上之类的。”

                        这样说着铃不好意思地笑了。

                        “听到景王的事后,就在想景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定也在想念着蓬莱吧。所以,才会想对她说这些话,为她唱故乡的歌。”

                        如果这样做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也会对我说说故乡的事。

                        铃叹了口气。

                        “但是,我如果回去的话,只有徒然。被梨耀大人讨厌,其他人也不会给我好脸色看……”

                        清秀说,像是有点不明白地。

                        “姐姐,真是孩子气。当然是这样的。因为姐姐什么都不做呀。”

                        铃瞪着眼睛看着她,清秀无奈地长叹了声。

                        “空想这种东西,完全不费体力的。现在放在眼前的问题是该怎么做,要去做哪些不得不做的事之类的问题不是吗?什么都不会改变的话,当然只有徒然。”

                        “虽说是这样……”

                        “这样的话,尽想些不现实的虚幻事情,一直都像个小孩子呢,姐姐。”

                        “你有时候真是个惹人讨厌的孩子呢。”

                        “唉?”清秀调皮地睁圆了双眼,吐出了舌头。

                        “姐姐经常哭吧?但是我就从来不哭。”

                        “真不好意思,我可是爱哭鬼。我小时候却一直被说成是个坚强,不爱哭的孩子呢。”

                        带着铃来到山峰上的男子也曾这么说过,“喜欢你不哭这点呢。”

                        “但是遇到太多痛苦的事了,结果变成了个爱哭鬼。”

                        “我呀。”清秀看着铃说。
                        


                        71楼2006-07-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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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庆国的家烧光了,村里的人也死了好多,我们必须只能到别的地方去生活。最后看一眼村子的遗迹的时候,真是嚎啕大哭。已经是到了悲伤地忍不住的程度。因为是小孩子所以经常哭。但是那次和平常的哭泣不同,觉得是哭掉了我一辈子的眼泪。”

                          “连你也曾这样?”

                          “嗯,那个时候就在想,原来人的哭泣是分成二种的。一种是觉得自己可怜,另一种则只是觉得悲伤。觉得自己可怜而流的泪是小孩子的眼泪。是想谁能帮帮我之类的眼泪,爸爸也好,妈妈也好,身边的老婆婆也好,来帮我吧。”

                          铃只是看着清秀的脸。

                          “小孩子就是这样,没有办法自我保护。所以,那是小孩子的眼泪。”

                          “是吗。”铃只是这样回答到。清秀也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清秀的家是在庆国哪里?”

                          “嗯,南边那里。”

                          “身体的病医好后,去看看吗?”

                          “一起去?”

                          清秀横躺着,裹着铃的衣服。马车里很冷,所以把鼻子藏到了衣服里,只留下一双眼睛怀疑地看着铃的脸。

                          “一起的话不喜欢吗?”

                          “和姐姐一起去的话,会很吃力的呀。”

                          一边说着,清秀一边扑哧扑哧地笑了,铃也笑了。



                          固继的村子和北韦的街道是相连的。坐落于同家的东北方向的一个角落里。官府的级别只是里府,村子只有二十五户人家,是规模最小的村子。

                          阳子和兰玉一起推开里家的大门走到了街上。

                          一般而言。村庄是正方形的,用高墙围砌起来,内侧还建一圈环形的大路。村子北面是村府的村祠,以及里家。前面是东西走向的宽广纬路,而从里祠到村门的那条比直的路则叫做经路。村府没有府邸和小学,里祠是举行正式仪式的地方,像是祀祠里木,诸社以及土地神之类的。祀祠里木的村祠的西面是祀祠土地神和五谷神的诸神社,东面一般是杞祠祖先用的寺庙,这些总的来说就是被称为“社”,而村里每个人都信仰的只有里木。那是因为是这棵树赐予了人们孩子和家畜。

                          “真是有趣。”

                          阳子自言自语地说到,兰玉不明白地斜着头问,

                          “嗯?”

                          “村祠,倒是很正规,但神社和宗庙看上去却很破呀。”

                          实际上,神杜和宗庙都很小,人们经常就是安静地进去拜一拜就回去了。

                          兰玉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阳子这样想也真好笑。”

                          “是吗?”

                          “因为里木是赐予人们孩子的树木呀。再怎么供奉好些神,丰收,无灾害这种事也不可能会发生。所以,里木是最重要的。难道不是这样的吗?”

                          “这里的人真现实呀。但是,天帝和王母就是很特别了。”

                          许多地方都是在村祠里一起杷拜天帝和王田,但是在这里却是特意把两个分开来再各设庙宇来祀拜的。

                          “那是因为他们给了人们后代呀。”

                          “天帝和王母?”

                          “是呀。想要孩子的夫妇,一起向里木启愿,然后在树枝上结上丝带。”

                          “如果不是夫妇的话就不行吗?”

                          “当然不行。绑好带子后,催生玄君就会把想要孩子的人的名字写在本子上,交给西王母。西王母征询天帝的意见后,再从中挑选适合做父母的,品质优良的人来,命令女神给他们制作胎果。”

                          “唉?”

                          这和我曾经在故乡听到的那些神话完全不同呀。阳子这样想着。虽然记得的也不是很多,很详细。

                          “送生玄君制作好小孩子的胎果,然后送子玄君再把它送到里木上来。蓬莱不是这样的吗?”

                          “完全不一样!”

                          阳子笑起来,问,

                          “兰玉相信这些吗?”

                          对于阳子的询问,兰玉笑了。

                          “我也不知道这些都是不是真的,但是是结出了胎果呀。而如果不在树条上系带子的话,就绝对不会有胎果出现,这不是很不可思议吗?所以,这一定是神赐于我们的恩惠吧。”

                          原来是这样,阳子笑了。

                          “家畜也是从里木上结出来的?”

                          “是的。从每月的1号到七号之间是可以向里木乞颇得到家畜的时间。第一天是乞求鸡、鸭这种离类;第二天是狗;第三天是绵羊、山羊;四号是山猪和家猪;五号是牛;六号是马,到了七号就是乞求得到孩子的日子了。”
                          


                          72楼2006-07-28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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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之万里·黎明之空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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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在巧国。”旅途中那只名叫乐俊的半兽这样说道。

                            “但是,在巧国,半兽不能进少学。所以,我到雁国来留学。”

                            的确,就算在芳国,半兽也不能进少学和大学。听了这话,她点点头。

                            “不允许游民和难民入境,在那个国家没有户籍是行不通的。这样的国家很多。虽然,现在只有巧国不给半兽发放户籍,但过去都是一样的,戴国的新王好像也终于开始给半兽发放户籍,但还没等完全贯彻,就冒出了个伪王。”

                            “……是吗?”

                            “其实在芳国和巧国,舜国和庆国,基本上半兽都做不了官吏,也不能进入高等学府就读。”

                            乐俊的旅行方法实在是有些乱来。凭驹虞的脚力,到芝草的话要不了一天的功夫,但他却特意在四处的城镇上逗留。还屡屡绕到与芝草反方向的城镇去。虽然有驹虞,所以不是什么费力的旅行,但祥琼还是不得不纳闷。旅行的目的地到底是什么?实在是搞不懂。

                            “游民和难民不能成为官吏,不能上学读节的国家更多。对于山客、海客就更加严厉。一般都是当作游民来对待。如果是巧国,受到的是游民以下的待遇。相反,也有国家给予他们良好的待遇。奏,雁国和涟国就是如此。山客和海客会带来罕见的东西。纸、陶瓷器、印刷术、医术。”

                            “真的有山客和海客吗?”

                            祥琼至少没有亲眼见过。

                            “最早建造寺庙的是芳国吧?”

                            “是吗?”

                            “是以必王的时期来的山客,开山建寺,传颂佛教为开端的。所以,至今,芳国还是施行火葬。只有芳国、雁国、奏国和涟国是进行火葬的。芳国的里祠好像不是庙堂,而是寺堂的风格,建筑物的排列是不一样的。”

                            “必王是……?”

                            “应该是芳国的第十二或十三代的王。”

                            祥琼呆呆地看着半兽。比起芳国的人民,身为公主的祥琼,乐俊更了解芳国的情况。这让她既感不甘又觉焦躁。

                            “接下来,明天开始对祥琼来说会有点辛苦啊!”

                            这是离开芝草后,驹虞又行了两天,即将进城门的时候。通向门的道路闲散着。离日落还有一段时间,乐俊把一只小筒绕在驹虞的脖子上。祥琼看到今早乐俊把一封信放进筒里。

                            “什么意思?”

                            “明天开始,要徒步去雁国。”

                            怎么这样?祥琼还没来得及抗议,乐俊就催促着驹虞。

                            “玉,你先回去,信就拜托你了。”

                            呜哮一声,驹虞飞向空中。像是风筝一样飞上天后,长长的尾巴飘扬着,仿佛是被风吹跑一般消失在视野内。

                            “你放走驹虞打算干什么?离雁国还有好长一段路啊!”

                            “大概五天吧。饶了我吧,我不会再四处乱晃了。”

                            “不是这个问题,今晚要住哪儿?”

                            半兽不管在哪个城镇都不是很受欢迎,乐俊如果进了高级旅馆之类的地方,对方一定会露出一脸厌恶的表情。即便如此,一看到随行的驹虞后,必定会态度大变。要是没有驹虞的话,很有可能被别人拒绝投宿。

                            “没关系的。不一定要住大旅店,玉不在的话,就与不必要拘泥于马房了。最低程度的旅店也可以。”

                            迄今为止所住的旅店一定是上述的种类,因为必须要有寄放驹虞的像样的马房。祥琼接受了他的意见。一边赶忙追上向城门走去的乐俊。

                            “难不成,你想住最差的旅店?开玩笑的吧?”

                            乐俊眨眨眼。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

                            “能睡就行了,在哪里都一样。不过也不会让祥琼住杂居的旅店的。”

                            “但是……没有床吧?房间又很脏。”

                            祥琼这样说道。乐俊边进城门边叹气。

                            “你啊,还真是公主的命啊……没事的,就算是硬铺也不至于窄到会从上面滚下来。板之间也还不至于不能睡人。”

                            “我知道的。”祥琼脱口而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讨厌。我再也不能睡在那种地方了。”

                            那会让祥琼显的很惨。因为那会让她想起悲惨的生活。从恭国逃出来以后住的尽是高级旅店,这使她更难忍受。
                            


                            74楼2006-07-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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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0 12: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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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俊抓了抓耳朵下方松软的毛,小城镇的大马路也像街道一般闲散着。

                              “人一般是睡在床上的,也有人会睡在地板上,更有人会睡在地上。”

                              “这种事,我知道的。”

                              “总觉得,祥琼你仅仅是知道而己啊。”

                              祥琼皱起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只是把这些作为知识去了解。却不明白它的本质。”

                              “开什么玩笑。我是一直睡在床上的,从缝隙吹进来的风,冰冷的房间,薄薄的被褥,你可能不会明白,但我不想过那种生活了。”

                              “为什么?”

                              祥琼呆呆地圆睁双眼。

                              “为什么?你知道那是多么凄惨的生活吗?天亮前还很困的时候,被敲醒,连饭也不吃就开始工作。满身污泥和沾染了家畜臭味的稻草。有时甚至因为得不到足够的食物而挨饿。一到筋疲力尽很想睡觉,可是却饿的睡不着或是冷的睡不着。就算睡不着,早上还是会被叫醒又继续工作。被所有人当成傻瓜而挨骂,我不想再想起那种生活了。你明不明白?”

                              “不好意思,我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事不好?为什么那就是悲惨的生活?日夜工作的农民过的都是那种日子。穷人的话挨饿也是正常的。为什么讨厌想起那些事?我是不明白。”

                              乐俊说着停下脚步,“啊——”他看着右手边。

                              “就住那里吧。”

                              他所看的,是看上去并不那么流行的小旅店。一楼有间放着几张桌子的工房,要是没有表示旅店的招牌的话,还会以为只是个食堂而已。

                              “骗人的吧,那种地方连床都没有。话说回来,哪有人穿成这样去那种旅店投宿的?”

                              “你要是这么想的话,就去买件衣服来吧。”

                              乐俊从怀里取出些零钱,伸到祥琼面前。

                              “我要住那里用这些钱做套衣服回来,或是拿着它逃走,选个你喜欢的吧。”

                              对着语塞的祥琼摇了摇尾巴,他笔直朝那个旅店走去。祥琼呆呆地看着老鼠上前和店员塔话。

                              这些零钱能买的衣服是最差的东西,像曾经在芳国的里穿过的粗布襦裙,就旧衣服来算是不错的了。这种天气里,不能没有背心和裘皮,但是买不起。要是连那种东西都想备齐的话,只能卖掉替换的绢制衣物了。大概想再次穿成那样吧。

                              但是,祥琼想到,自己手头的钱不多,在这里被乐俊弃之不顾的话,只能卖掉那些衣物。即便如此,最终也不够到雁的旅费。即便吃最差的食物,住最差的旅店,到最后也不知道能否穿越国境。

                              心想着,没办法了,但一想到又要回到好不容易才逃离的悲惨模样,就有种想哭的感觉。一想到一副那种打扮,没了驹虞,被半兽带着走的自己就感到气愤。

                              咬着嘴唇,祥琼找到了旧衣服店。用替换衣服做交换,定做了一套粗布衣裳后,只有鞋子不相称,结果只得连鞋子也卖掉做为支付,买了双无骨的他鞋。这样一来,这次变成了现在身上穿的衣服和鞋不相称。结果只能借店里一角屏风的阴影处,把衣服换掉。

                              穿上硬撅撅的襦裙后,祥琼不禁流下了眼泪。

                              现在在庆国,有个少女正穿着奢侈的惊人的绢制襦裙。锦衣刺绣的裘,沉重的珠饰。

                              祥琼一边咬着唇,回到了旅店。对店员说自己是半兽带来的让她觉得很丢脸,被带到老旧的走廊里时的心情更是凄惨。

                              “这里。”店员粗鲁地说。打开门后,铺着板的地板上,半兽做在火盆的前面。

                              他看着祥琼,抓了抓耳朵的下方。

                              “真不了解女孩子啊……穿着绢衣住进脏兮兮的旅店,真有那么丢人吗?”

                              “不是你说这么做的吗?”

                              “话是没错啦。不过没想到还真去换了……虽然这也算是真心话。啊,对以后的旅行来说还是这样比较好,因为我们要做这种程度的旅行嘛。”

                              “……真过分。”

                              祥琼绷着脸作着不动。乐俊看着火盆里。

                              “我说过很多次,大家都穿成那样。公主出身真是不方便啊。”

                              “不方便?”

                              “认为理所当然的就是理所当然的。很不方便吧?的确,习惯穿着奢侈的衣物后,是会觉得穿成这样太过分了。你很想穿绢制衣物吧?但是,这样想的不止是祥琼你一个。”

                              “……那是。”
                              


                              75楼2006-07-28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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