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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现代】Repla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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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祭。


1楼2011-04-24 00:44回复
    於是把以前写的旧文搬来这边。
    总觉得有点羞涩,笔拙请见谅。
    文中的篱就是戈薇...以前比较喜欢戈薇这个译名,现在又比较喜欢篱这个译名。
    另外,本文中所述之歌词改编自滨崎步《Replace》。
    但是极不建议听著这首歌看文,因为曲风实在是太欢乐了点,我只喜欢他的歌词而已。
    如果度娘不刁难我的话,应该是会把20章一次贴完。


    2楼2011-04-24 0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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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3:3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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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母亲一生之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话就是那句了。
      「杀生丸,永远不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
      他母亲就跟他一样不爱说话,所以那句话的印象才会如此深刻地留了下来。
      总是一副冷淡的表情,怀抱著别人难以认同的强大跟骄傲,他亦完美的继承了他母亲的这个脾气。
      至於从父亲那边得到了多少,得到了什麼,对他来说早已不是那麼重要。
      曾经他的父亲是一道他非常想跨越的墙——或许现在,也就仅仅如此而已了吧。
      就连那个女人以及他的孩子,也不过是他经历中的一部分。
      他的母亲,也只是经历中的一部分而已。
      尽管如此,在他的周遭没人敢问他是不是因为职业的缘故而看开了——甚或,因为这个缘故反而更加看不开呢?怎麼样都好,既然没人敢问出口,关於他那依旧冷若冰霜的态度,所有人也只能把它归结为:「不重要」罢了,就像他脸上那彷佛万年不化的冰山面容,对任何事都不甚在意。
      犬夜叉在按下门铃的时侯,也是这麼想著,虽然他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杀生丸了。
      当然他也很明了他的身分首先造就了他们之间必然的尴尬与难容,但这是其次的原因。
      根本的问题是,仅仅见过几次面就足够让他了解,这个人的冷傲是永远不会改变的了。
      他蓦然想起了以前的那个自己,什麼时候自己也有办法这样冷静地站在杀生丸面前了呢?
      他没有继续思考下去,因为接下来的对话一定不会是那麼愉快轻松的。
      「你来做什麼?」打开门时,杀生丸的眉微微的皱了一下。
      对他来说都无所谓了,但这可不代表,他很乐意见到这同父异母的弟弟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当然我自己也是不想来见你——」
      「废话少说。」
      如果你的蠢脑袋也清楚的话,就别让我们彼此都要多受折磨,他想。
      「...有件事想要请你帮忙。」
      「『请』我帮忙?你吗?」
      他的语气让犬夜叉觉得他彷佛正在冷笑,虽然他的表情实际上与之前一样毫无变化。
      「我是受人之托。」
      「那就叫他自己来吧。」他一个转身便想走。
      「如果她方便的话,当然就不会拜托我过来了!」这声音显现了他竭尽所能地在压抑自己的怒火。
      「那又如何?既然有求於人的话,起码要展现最基本的诚意。」他头也不回,迳自开始倒起了咖啡。
      「你这——哼,像你这样的态度便叫做有诚意了吗?」
      「我自认身为一个母亲过世还不满一个月的人,诚意无论如何都比你们要来的多。」
      这下犬夜叉总算是傻了眼。
      而他依旧以淡漠的口吻说著,然后将咖啡送入口中。
      「要求我,叫他自己来。」
      直到此时,他的嘴角才真正的勾起了一丝的表情变化,十足适合他的冷笑。


      3楼2011-04-2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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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距离那一位令他不甚愉快的访客到来后又过了几天。当他已经脱下了白袍走出大门,那个少女就这样直直地向他走过来,表情极其镇定,却又带著一些忧愁。
        是她。
        尽管他不曾与她真正的相处过,也还记得以前的她不是这样的。
        并非外貌上的蜕变。
        那个总是像向日葵一样灿烂的小女孩、那份明亮的人格特质,他在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十分清楚了。
        不过,不管她为什麼变成这样,也都跟他无关,他想。
        「好久不见了,杀生丸先生。我是日暮篱,你还...记得我吗?」
        「嗯。」
        过去有段时间他常常到日暮家,所以他对眼前的这个少女有些印象。
        不过更清楚的记忆,是关於「她」。
        都是六、七年前的往事了。
        「上次拜托犬夜叉的人是我,不知道你家里的事...真是抱歉。」
        「那...我开门见山的说了,能否请你担任家姊的家庭医生?」
        她以镇定的眼神看著他继续说。
        「虽然现在对你来说不是个适当的时机,但即使只是像以前那样多陪陪她也好...我跟犬夜叉都在外地的学校必须住宿,偏偏她的情况最近又恶化的很明显。」
        「至今姊姊仍然不愿意接受任何疗程...你现在身为医生...」
        给人的感觉变了很多,不过他很快地发现,至少在这方面她还是老样子。
        「竟会想到要来找我啊。」
        「毕竟...你以前跟家姊的交情不错,你说的话或许她会——」
        「就凭她固执了这麼多年的个性?」
        交情不错?
        原来在外人的眼中是用这个词汇来形容他们啊,他想。
        「如果是杀生丸先生你的话——」
        「为什麼是我?」
        他冷漠的表情让她浮现了一丝错愕。
        「为什麼我要帮她?」
        「可是——」
        「不想接受治疗,也只是她的事。」
        「可是以前你—」
        「我没有义务。」
        她说不出话。
        她以前就知道杀生丸是怎样的一个人。只不过她以为人总是会变的,好比这个桀傲不逊的男人既然选择了医生这个与他的冷漠极其不相合的职业,那麼应该多少会有些改变吧。
        她不禁想,原来她对杀生丸的看法如此天真。
        「以前去,也不过是因为父母的要求罢了。」
        「当医生的不是只有我,为何非要我不可。」
        然后他不说话了,他本来就不是个爱说话的人。其实,对她交待这些也让他感到麻烦。
        「姊姊...我知道姊姊常常看著犬夜叉,所以我想,如果是你的话——」
        「可笑的私欲。」
        他想也没想的直接打断了她。
        「我、我不是出於自私!」
        她的表情霎时大变,无疑是他的话语刺痛了她最不能接受的部分,而他冷看著她此时此刻的激动会让她自己变成什麼样子。
        「你什麼都不懂!当初是姊姊她——」
        她突然住了口。
        原本略带愤怒的表情渐渐和缓,语气一改说道:
        「算了,是我找错了人。」
        她重新提紧了手上的外套准备离开,但他的声音让她止步。
        「她晓得吗?」
        「晓得...什麼?」
        这女人总是要让他多费口舌来解释,他想。
        不过,这样的人也不差她一个就是。
        「当她医生这件事。」
        「...她说不管谁来都是一样,我...本来打算等你答应后再告诉她。」
        「是吗。」
        她回过身,但不确定他回答的这句话是否有要重新考虑的意思,因为他的语气仍跟先前的一样冷淡,就连那是不是个疑问句都难以确定。
        她决定等等看。面对这个冷傲的男人,她也想不到还能有别的对应方式。
        於是他给了她和犬夜叉一样的,冷笑的表情。


        4楼2011-04-24 0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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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刚好想换个环境,权且当作是打发时间之类的也无妨。
          关於过去的「她」仍记的很清楚,如今又是怎样呢?
          是依旧,还是像她妹妹一样改变了吗?
          不过,至少不用像那些人一样需要让他把一件事解释好几遍。
          因为连她的与众不同,他也都还记得。
          他无意花太多时间在回忆上,眼下杀生丸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确实没想过有一天,他还会再次来到这个庭院。
          那时的他曾经宣告了不会再见。
          他并不喜欢追思过往,可是当他踏入那片草地时,还是不禁这麼想——
          那一切都跟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一样。
          她还是沉沉地睡在石椅上,白色的连身裙装,像不会醒来的陶瓷娃娃。
          以他的视线作为画框,跟背景形成了摆饰的艺术画。
          跟以前不同的是,她的头顶与椅背顶端的距离缩短了很多。
          她漆黑如夜的头发亦长了很多,如果没有风吹的话,也许会把她的上半身都盖住了。
          「醒来。」
          她醒来所花的时间似乎比第一次见到他的那次还要久。
          「好久不见,医生。」
          不过,脸上的笑容却笑的比那时候还要好看。
          「你变了很多,桔梗。」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著他,彷佛连他也笑了,一抹很淡很淡的影子。
          这一切都好像最初见面时的样子,她如此想著。
          而他也是。


          5楼2011-04-2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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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是生意上重要夥伴的女儿、邻居、体弱多病缺乏父母关照...即使这些关系都套用上去,也无法打动杀生丸。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去关心他人的人,何况照顾一个小他六岁的女孩。
            以他现在的年龄,正是要准备考取大学的重要时候。但他胸有成竹却又满不在乎的态度,让他的同学一个个又嫉又羡。
            他不会说自己是个努力的人,他的优秀更多的来自父母双方的结合。他不用花上太多的力气,就可以达到一般人花十倍辛劳才能抵达的领域。
            很多人以为他是这样才对周遭的事物毫无兴趣,但实情是,他不过是异常在乎关於自己的能力得以强大到什麼程度。可以说,他的个性只追逐著还未征服的事物,至於那些不及他的层次,他一点也不想花心思去在意。
            他不想道破他的母亲要他去探望日暮家的长女真正是出於什麼原因,但对他来说,那个女孩也顶多、不过是一个仍待观察的对象——一个值不值得他在乎的目标。否则他现在的生活,也是平凡的有些乏味。
            关於那个叫桔梗的女孩。
            原本就有著先天的心脏疾病,最近这几年身体加倍恶化,肌肉萎缩,已经是连上学、外出都难以做到。
            但是她却固执的不肯接受任何治疗或是复建,只是待在家中为她所建的一处小庭院。
            她那有钱却忙碌的父母能给她的爱也只有这样了。
            暂时,他就知道这麼多了。
            他无心揣测她会是个怎麼样的人,不过他并不期待一个十二岁的小女生能给他多少乐趣。
            「您是杀生丸先生吧?老爷有提过您...」一个有些年迈的女人负责接待他。她看起来大概是这里资格最老的仆役了。
            「谢谢您特地来探望小姐...这边请。」
            他顺著她的带领穿过许多走廊,感觉上绕了好几个圈子,然后看到了通往庭院的那道门。
            那茵绿的草地让他想起,在前面的某个大厅他就从窗口看到过了,不过那时他没有留心去观看。
            年迈的女仆向他行礼,接著离开了。
            走进庭院里,一幅画就展现在他眼前。
            她坐在石雕的大椅上,沉沉地睡著。好像跟那张椅子、那个景融合,成了一辈子也不会醒来的雕塑。
            就连他脚下穿过了丛丛嫩草的磨梭声也叫不醒她。
            他站在她面前俯视著她。
            简单的白色连身群装,用在她这个年龄身上显得过於成熟了。
            她乌黑的头发短的像个男孩一样,只有风吹拂时,才能看出她发丝上属於女孩的柔软。
            「喂,醒来。」
            一直到听见了这句人声,她的眼皮才微微地颤了一下,可,没有立刻睁开——
            好像这个动作抽离了她跟另一个世界的交流,花费了她全身的力气,才让光进了她的瞳孔。
            当她得以聚焦在那个银白色的身影上时,她才微微一笑。
            「您好,您是杀生丸先生吧?」


            6楼2011-04-2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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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杀生丸离开之后,她重新坐回了那张石椅。
              先前接待他的那个的年迈女仆走了进来,收拾桌上的茶具。
              「麻烦你了,枫婆婆。」
              女仆的双手在桌上迅速动作著,连头也没回地向那头的桔梗抛出一句话:
              「杀生丸先生还是一样呢。」
              她服侍这位小姐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得不需要什麼多余的礼仪了。
              在桔梗的人生中,或许陪伴她最久的就是她了。可是她从来不敢说,自己是最了解桔梗的人。
              「大概吧。」
              后方桔梗的声音有些漫不经心。
              「想不到像他那样的人真的会当医生...是父母之命吗?」
              「...我想不是。」她的声音显的更加不专心了。
              「如此冷漠的人,或许永远都不会改变吧。」
              她将桌面上的茶具尽数收拾好端起来。
              「小姐你对他的评价还如当年一样吗?」
              后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
              她回头,不出所料。
              桔梗戴著耳机,手中握的随身听散发著微弱光芒。
              她的双眼闭著,也不知道究竟是睡著了还是没听到,但枫并不打算打扰她。
              她就这样端著东西离开了庭院,独留桔梗一人与她的石椅相伴於回忆。


              8楼2011-04-24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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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贴到第三章就被拦下要审核...
                无语问苍天


                11楼2011-04-24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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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3:3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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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好用截图再战。



                  13楼2011-04-24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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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姊姊的情况如何?」
                    杀生丸迎面对上了恰好回来的篱跟犬夜叉。他们似乎也不是很意外杀生丸待的时间如此之短。
                    「没什麼特别。」
                    「喔...希望没什麼让你不习惯的。」
                    他看著她扭捏的态度,不禁有些不耐烦。或许在这点上,他那个无能的弟弟是好了些。
                    「那个...姊姊她有说了些什麼吗?」
                    「想知道的话,自己去问。」
                    她遮遮掩掩的语气尤其让他看不顺眼,是以他完全不打算多费时间在她身上。
                    他拎起外套,头也不回的走了。隐约还可以听到他弟弟那不屑的声音,但对他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无谓的感情,他想。


                    14楼2011-04-24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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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姊姊,我们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桔梗的眼皮才又睁了开来。
                      「好难得,今天有这麼多客人。」她微微一笑,卸下了两边的耳机,关掉随身听准备起身。
                      「不用啦,我们没办法待太久。」犬夜叉急忙说道。
                      「是吗。」她的声音带著十足遗憾的语调。
                      「姊姊,最近的情况还好吗?」
                      「不就是老样子?」
                      「桔梗,之前手的状况你也是这样说。」
                      「不过就是手嘛。」她微笑。
                      「姊姊,你也替担心你的人想一下。」
                      「我会的。」她的笑容依然没变。
                      「就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当成了耳边风...」
                      「比起我的事情,你们呢?学校的情况如何?」
                      「学校的事情又没什麼好讲,你听了也会觉得乏味的。」
                      「是啊,姊姊,每次都讲学校的事情...你也不爱听的吧。」
                      「怎麼会呢。」
                      「唉,就算你真要我们讲,不就是那样。反正也没什麼特别的事情。」
                      「所以一切都顺利吗?」
                      「算是吧。」
                      「没出现什麼奇怪的人纠缠著你们吧?」
                      「呃?」
                      「我最近听说,高中的男女关系都很复杂,你们又都是住宿的...」
                      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记得要事先跟众人宣布你们已经交往了,不然会引来很多麻烦吧。」
                      面对她的微笑,两个人瞬间都错愕了。
                      犬夜叉的表情顿时黯淡下来。
                      一直以来,这是他们最不愿触碰的尴尬。
                      但是不得不面对。
                      「嗯,我们会的。」
                      於是篱勉强回应了她。
                      枫在此时走了进来,手中的两个袋子里面装满了书。
                      「真是时候呢。」
                      她看了一眼,招手示意枫把东西带到桌子上。
                      「阿篱,上次你说想要带去看的书,我帮你选了好几本。」
                      对於刚才的情景,她彷佛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走之前,记得挑几本带去吧。」
                      「...嗯。」
                      篱悄悄拉过犬夜叉的衣角,两个人一起走到桌前翻书。犬夜叉仍是一副黯淡的表情,心不在焉的站在篱的旁边看著她选书。
                      而不知道桔梗看著他。


                      15楼2011-04-24 0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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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杀生丸一直到大厅时,他们三人的情景才再次映入了他的眼。
                        他还记得从这个地方的窗口,可以看到桔梗整个庭院。
                        不经意的,其实只是想看看她会怎麼面对那个别扭的女人而已。
                        从这里,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却能因此看的很清楚。
                        就像那女人说的一样,她确实是、一直看著犬夜叉。
                        那对与自己相似的金色眼眸,她一直注视著。
                        一直。


                        16楼2011-04-24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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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犬夜叉回程的路上依然是心不在焉的。
                          看著车窗外的风景、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甚至是玻璃上一丁点未擦拭乾净的水痕。
                          但就是没有看著她。
                          篱没有说什麼。对於这种情况,她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了。
                          她习惯了独自排解这分尴尬。
                          但是她想,或许永远也习惯不了,这种无法解决问题的挫败感。
                          他其实是知道她的感受的,但是每每在这种情况下,他实在是说不出任何话。
                          从他口里说出来的任何安慰,对她而言都像是一种伤害。
                          同时也伤害著自己。
                          他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
                          没办法轻易的说出什麼我心底只有你一个人这样的话。
                          尽管她会用表情告诉他说没有关系,但他的心还是隐隐抽痛。
                          为了她,也为了那个他心中无法忘怀的她。


                          17楼2011-04-24 0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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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犬夜叉,日暮篱是你女朋友?很不错啊!」
                            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跟他讲这句话的人了,连他都开始感到不耐烦。
                            「好好啊,我也想有一个带出去这麼有面子的女人。」
                            「你找错了人讨论这话题。」他的脸上透露著嫌恶的情绪。
                            「哎呀,干麻这样呢。说实话,如果不到你的等级,也没办法有这种女朋友吧。」
                            「...你这话什麼意思?我的等级?」
                            「装什麼傻啊你?臭小子,也不想想凭你的外表跟家世背景,多少女的肯倒追。」
                            「如果你说的只是这种程度的就算了,那种外在的东西也得不到真心。」
                            「哟,想不到原来你挺纯情的啊?怎麼看起来像个公子哥似的...」
                            「够了没?我也没时间老跟你瞎扯。」
                            他忍不住甩开这没营养的话题。事实上,他从来没有因为别人称许过他跟篱的登对或是诸般羡慕而感到高兴过。至於背后那复杂的原因,他还没有心胸宽大到愿意跟这些外人分享。
                            「喂,犬夜叉。」
                            「又要干麻?」
                            「说句真的,」
                            他拍了拍犬夜叉的肩膀。
                            「我满欣赏你的个性的,因为你对自己很有自信——」
                            他带著一派轻松的笑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也是因为这样,你才能得到这麼好的女人啊!」
                            他错愕的看著他同学离去的背影,方才被拍过的肩膀,还留有那麼一点余温。
                            那样的话让他想起了难以忘怀的她,他不由得悲哀地想著。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这样一个可以得人佩服的对象。曾经以为自己会被那道无形的压力永远束缚地透不过气来,甚或,他的身分也只是一辈子遭人唾骂。
                            私生子。
                            他一直到上了小学后才不得不接受了这样的烙印,虽然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从小他就被叮咛著,不能在外面提起他的父亲。对於别人问起他为什麼从母姓时,他也只能回答自己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真的是那样吗?
                            他心底是晓得的。跟别人、许多人的家庭比起来,他这样无疑是不对劲的。
                            可是他毕竟是个年幼的孩子。
                            他害怕他一旦承认了这种异常,世界就会崩坏了。
                            至少他的父母都很爱他,这样就足够了不是吗?
                            一直到十岁的那一年。当他看见那个冷漠的女子与她的儿子时,他突然什麼都懂了。
                            不用任何解释,只要看著对方跟自己近乎一样的金色眼眸就够了。
                            「你们不用害怕我会怎麼样。」那个表情闻风不动的女人,他到现在还记得她不带感情变化的口吻。
                            「我并不意外这种情况发生。或著说,对一个男人而言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不管你想要的是时间还是宠爱什麼的,也都跟我无关。」
                            「只要不要干扰到我的工作以及我儿子,随便你。」
                            在离开时,她沉默的儿子、他的哥哥回头看著他们这对卑微的母子。
                            他说不上来那是怎麼样的眼神。或许是一种寒冷彻骨的,足以永久冻结他的颤栗。
                            这个大了他八岁的哥哥,在他的眼中自己是多麼地一文不值。
                            那一瞬间他莫名地埋怨起自己的母亲,这样忍辱偷生的藏了他十年的意义是什麼?
                            是为了让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待吗?
                            他从那天起理解了。不是崩坏,而是他的世界从此是一道无法打破的壳。
                            不管他如何挣扎都被困在其中,站不起来了。
                            ——原本应该是这样的。
                            怅然若失的一年就这样过去,事情发生了变化。
                            那个让他感到害怕的女人突然就带著一切退出了,但是他无法高兴起来。
                            那有什麼用呢?他的世界还是被那道冰冷的眼神囚困住。
                            当他晓得自己要代替他的哥哥去陪伴那个女孩时,他甚至为此跟母亲发了一场脾气,好几天不说话。
                            这样子,他算什麼?
                            可是最后他还是去了。
                            不情不愿地,带著满腹牢骚。
                            因为他好强又不擅说谎,除了用那些攻击性的字眼保护自己外,不知道该怎麼做。
                            只敢在内心嘲讽著自己只剩下这点程度的价值了。
                            作为他哥哥的替代品。


                            18楼2011-04-24 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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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3:2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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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生丸大概隔了两周才又回来。
                              当然他是自认这没什麼不对的,毕竟,他从来没真正答应过那两个人要为她做什麼治疗,还是陪伴。
                              他只是顺著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罢了。
                              隔了这麼多年又从A县搬回了这里,以及处理工作调度上的事谊,两个礼拜其实算是相当有效率的。
                              但若无必要,他不打算特地向日暮家上下交待他这两个礼拜的失踪原因。
                              那种「不敢说出的疑惑」表情,他见的习惯了。而他自认对这种懦弱的态度不需要回应什麼。
                              走进庭院前,他隐约听见了她哼唱的歌声,十分微弱。
                              她看见他来了,挪动身体到木椅上。
                              「医生,你来了。」她微微一笑,似乎没有打算再说别点。
                              她也不会过问起他的失踪,但是他晓得那是不一样的。
                              她从来都是这样,对於这个庭院之外的世界,淡漠的很,甚至引不起她一点在乎。
                              像他,又像一道保护她自己的壳一样。
                              就算她刻意问起了什麼事情,或许都不过是出於她的礼貌跟客气。
                              他可以看穿她用成熟、温和的态度去掩饰她的淡漠。
                              去掩饰她跟别人之间那生冷的距离。
                              「不画了?」
                              现在她的双手不再拿著铅笔跟速写本,取而代之的却是耳机跟随身听。耳机的线路与她左手上的手表与纯银手环纠结在一起,那只手环看起来像是缺了个饰品似的。
                              「我的手说它很累了。」她轻笑。
                              「几时开始的?」
                              「很久以前它就告诉过我了,只是那时候我不听他的。」
                              「现在听了?」
                              「因为已经不得不听了。」她说这句话的时侯,看不出一丁点的伤怀。
                              彷佛一切都很自然。
                              「对了,医生。让我再为你画张像好吗?」
                              「不是累了?」
                              「离废了还有点距离。」说著,她起身准备走向她的房间。
                              「还是速写?」
                              「当然。」
                              速写,在他心中从来不认为这种东西可以称之为画。
                              「你还是老样子。」
                              「是啊,为了留白。」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年那天,在白色这点上,他倒是很同意她的说法。因为,增加与留下是不同的意义。
                              她让他得以保留他的惜字如金,不用多费唇舌。
                              可是他知道他无须向她交待,因为她懂他。
                              他晓得。
                              她笑了,他们都还记得,都还懂得。


                              20楼2011-04-24 0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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