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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犬夜叉跟篱走进庭院时,很意外地看到杀生丸就坐在那里。木椅上,桔梗的旁边。
他们回来的时间比平时还要晚很多,大约是下午五点,以往是从不可能在这个时间遇到杀生丸的。
可以说这是第一次他们四个人都在吧。
对於杀生丸,篱是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只不过他那事不干己的说话语气,让她非常反弹。之前那些与杀生丸的冲突,她并没忘记,但对此时的她来说那些事并不重要,现在她担心的是旁边的犬夜叉。
她握紧了他的手,她也感觉他给了自己一个安定的回应。
别怕。
他的掌心好像这麼说著。
她低著头,不想让他看到她现在的表情。
她担心的并不只是这些而已——不是只有他以为的那样。
「你们回来了。」
桔梗阖起手中的笔记本并摘掉了耳机,对著他们微微一笑。
照惯例,那个男人自然是连回头都觉得多余的。他啜饮著手中的红茶,不知道是在看著哪边,但总之不会是位於他背后的他们俩。
「好难得这麼多人在这里,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吃晚饭呢?」
「对不起,姊姊。」
她突然抬头出了声。
他感到她的手掌握的比平时还紧。
「我们待会儿要去看电影,只是先回来放一下东西。吃完再过去可能会来不及。」
他忍不住看向桔梗。
哪怕是一点点的表情变化也好,他到现在还是抱持著希望。
「也对,你们才刚考完试需要放松一下。」
桔梗的微笑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但是下次怕来不及的话,就不用特地回来看我了。」
「怎麼这麼说呢,你不喜欢有人陪吗?」
「有啊,杀生丸不是会来吗?」
杀生丸?桔梗都是这麼叫的吗?
他不是很确定。
「...杀生丸先生这麼忙,难得才能来一次。」
「嗯,他最近比较有空了,一个礼拜会来个两三次吧。」
他不想继续听这个话题。
篱也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
「对了,姊姊,你是不是剪头发了?」
「这麼一点点差异你也看的出来?」
「好久以前你说要留长发,后来都没怎麼修剪,这样当然看得出来。修剪的很好看呢。」
「是吗?我也觉得他的技术不错,是在C区的一家店,等等拿名片给你吧。」
那句话猛然拉起了他颓荡的精神。
「桔梗,你出去外面剪?」
「是啊。店长叫弥勒,是他一个人扛起整间店,很不简单吧?」
这不是他想知道的。
「你一个人?」
「怎麼会呢,有杀生丸陪我。」
「杀生丸?你怎麼不叫枫婆——」
「我为什麼不能陪她?」
那句话冷澈的冻结了他与她之间手心里的温暖。
一直沉默的那个人开口了,但他似乎还是没有转过身来的打算。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以及手中红茶的热气蒸散在这个寂静的庭院里,围绕著他们四个人。



55楼2011-04-24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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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桔梗站著目送他们离开,她的一只手扶著桌子。
    等到那两个人终於消失在往本馆的门口时,她才撑著桌子,重重地坐下。
    「我劝你不要勉强。」
    「有吗?只是我的脚说它有点累了。」
    「杀生丸,你要留下来吃饭吗?」
    「看心情。」
    「那我就当作是答应了。」
    他注意到她没有戴上耳机,只是看著他的双眼。
    「很像吗?」
    这次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等你要吃饭的时候,再叫醒我。还有...别乱动我的东西。」
    但他记得她向来对於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如何对待都不是很在意。
    他也记得她不曾在别人面前、在不是那座石椅的位置上入睡。
    无妨,他可以当作自己不是「别人」。
    他抱起很快陷入了熟睡的她,像上次那样让她平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然后走出了日暮家。
    他晓得这一次不用唤醒她。


    57楼2011-04-24 0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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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8: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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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隔天杀生丸来到庭院时,她就在那张石椅上睡著。
      他远远地唤了她的名字,然后直接坐到了桌前。
      他看著她醒来,看著她用微笑代替了说话,双手撑著扶手准备起身。
      一步,两步。
      她还是没能走到他面前坐下。
      她整个人失去重心扑倒在草地上,但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力气支撑整个身体爬起来。
      她不服输的神情中彷佛说著她并不意外。
      他走到身旁扶起她的肩跟手臂,没问她一句话就把她抱了起来,直接走向她的卧房。
      「我说过,劝你不要勉强。」
      「只不过是有点累...」
      「到此为止。」
      「天还很亮...」
      「听话。」
      「不,我...」
      她意欲挣扎,却遗憾地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
      她只能任凭他把自己抱回卧房,放在房间里唯一的白色大沙发上,使她裙子上的尘土跟脏污格外显眼。
      「杀生丸。」
      「把衣服换了,去休息。」他打开更衣室的电灯,站在门口看著她。
      「杀生丸。」
      她仍是不死心的唤著他的名字。
      於是他走回她身边,和她坐在同一张沙发上。
      「听话,桔梗。」
      「凭什麼?」
      「三种身分,现在你要听我用哪一种说?」
      「可是对我来说,只有两种。」
      他忘了,她虽然没有金色的眼瞳,她的眼神却可以像自己一样冷淡。
      霎时母亲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杀生丸,永远不要成为别人的替代品。因为...
      ——你不知道自己能冷漠到什麼时候。
      突如其来的唇齿相交,他吻了她。
      他压制住她的上半身,银白的发丝散落在她胸口。
      然而她没有任何的挣扎,就连一点拒绝的意思都没有。


      58楼2011-04-24 0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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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杀生丸离去后,枫走进来,立刻发现桔梗身上已换了另一件衣服。
        她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可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问。
        床上的她却以一种十分平静的口气开口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枫婆婆。」
        她看著这一切发生,彷佛她自己不过是个被抽离身体的旁观者。
        他吻了她之后,卸下她的衣服,抱著她到更衣室换上一件新的,然后又抱著她到了床上,最后又吻了她一次。然后他为她盖上被子,一句话也没说的离开。
        过程只有寂静,以及衣服的摩挲声,连他的吻也如此安静,她感到他抚过自己皮肤的手没有一丝多余的流连。
        他们之间只存在一种沉默的冰冷,那也许就像是他面对著手术台上一具躺著不会动的身体,即便是她全身的肌肤都展露在他面前,他只拿走了那两办唇。
        「我们真正想要的,都得不到。而替代的,能支撑到什麼时候?」
        她在枫离去之后,静静地笑了,连自己脸庞滑过了的一丝水痕都安静地注意不到。


        59楼2011-04-24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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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确实是无法冷漠了。
          ——人总是会分离的。我也相信杀生丸先生不管在哪边都能过的很好。
          那是她安慰的方式吗?对象是他还是她自己呢?
          ——祝您一路顺风,杀生丸先生。
          他知道他不用回头,因为她的眼泪是连她自己也看不见的。
          他想,她真的懂他。
          她的决绝,她的淡漠,关於她的一切,都不曾让他操心过。
          那不是夏日凉风或是冬日暖阳,他们之间有一种类似的温度让他感到安稳,能够彼此倚著,也不至於被改变了什麼,不需要被溶解或冻结。
          曾经他觉得这只是一种彼此不相关联的平衡。
          就好像他与他的父母一样,应该都习惯了这样的模式。
          即使他的父亲爱上了别人,那还是他强大的父亲。
          即使他的母亲失去了名义上的伴侣,那还是他骄傲的母亲。
          这些应该都不会改变。
          但他经历过了。
          不管他让自己变的多麼强大,他父亲关注的毕竟是那对母子。
          不管他的母亲试图如何冰冷,也不得不承认纵横商场的她终於作了一回输家。
          曾经他以为不需要的那些东西,曾经他觉得不会被改变的自己,如今都不一样了。


          60楼2011-04-24 0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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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她对他的态度并没有因为那件事而改变。
            好比这天他踏入她的房间时,她也是一派轻松地侧躺在那张床上哼著歌,好像正在写著什麼。
            她的歌声让他觉得有些熟悉,不过并没有更多的机会让他去搜寻相关的记忆。在他进来时,她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我今天很听话吧。」
            她没有使用疑问句的语气。
            他坐到那张沙发上,瞟了一眼她床旁的那张轮椅。
            「多久了?」
            她晓得他问的是脚的事情。
            「因为一直待在家里,所以不是很清楚呢。」
            她专注地看著那本笔记本,偶尔她持笔的手会在空中停滞,最后还是什麼也没写的垂下来。
            今天的她还是穿著白色连身长裙,裙摆却被撩起,落在大腿与膝盖上。大概是因为这段期间她曾不断地换各种躺在床上的姿势吧。
            她本来就是个皮肤白皙的人,但她的腿比她的脸还要苍白且瘦弱,缺乏运动,脚骨的纹路明显突起在皮肤之上,底下的血管清晰可见。
            好像只要轻轻一捏就可以折裂这具躯体。
            「不准死。」
            「这可难了。」
            她看似很满意地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些东西,然后继续说。
            「人总是不见得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所以才会有了替代。」
            「我从来不把这些话放在眼里。」
            「说的也是,因为你是杀生丸呢...」
            听到他的回答,她放下了本子跟笔,把身体挪向他,伸出手抚摸他的脸庞。
            「即使得不到,也不会承认?」
            他抓住了她的手,眼神直接对上她的。
            「怕是在说你自己吧?桔梗。」
            她微微错愕,随后竟露出了微笑。
            「或许吧。」
            「桔梗,看著我。」
            「不是正看著你吗?」
            他的上半身贴近,单手捧起她的脸吻了她。
            「别从我的眼睛中看著别人。」
            「怎麼会呢?」她也吻了他。


            61楼2011-04-24 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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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犬夜叉跟篱听说了桔梗的身体情况后,顾不得一切就跑回了日暮家。
              他们没有时间去多想上次那种难以言明的尴尬,只是担心她的情况罢了。
              幸好这次他们并没有见到杀生丸。她还是坐在庭院里,不过是轮椅上。
              仍旧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她不过是脚有些累了。之前她的手变的无法再作画时,她也是这麼说。
              那让他感到很不安。
              随即,那天杀生丸不屑回头的背影,以及冷淡的声音又再次浮上心头。
              不管是对自己的过去一个交待,或著是给她一个结果都好。
              他已经无心去思考最后会变成怎样,只是觉得不说不行。
              於是他告诉篱,他还有些事情要找她的姊姊商量,等等再和她一起回学校。
              她那时完全愣住,无法置信的看著他,好像只差她的口中没说出「不要」而已。
              「别怕。」他还是那句话。
              可是这次她却使不出任何的力气握紧他的手。
              最后她还是什麼也没说,只能用一种悲哀的微笑对他点点头,黯然地退出这个庭院,她姊姊的世界。
              然后他回头看向桔梗。
              「回我房间说吧。」她留下这句话,然后操作轮椅回到房间,他安静地跟在后头。
              卧室里,她平静地看著他,双手抓著本子跟笔,像在等他开口。
              如果他不开口的话,她就一定也不会开口,他是这麼觉得的。
              但是她说话了。
              「你不喜欢我妹妹了吗?」
              「我喜欢她。」
              他专注地看著她的表情,但是她始终如此平静。
              「可是桔梗...我没办法放弃你,因为我最初喜欢的就是你啊!」
              「那麼你就不应该说的。」
              她微微摇头,表情依然没什麼变化。
              他很想告诉她,是她让他改变了多少,但是关於这些话他都忍了下去。


              62楼2011-04-24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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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懂,你为什麼要装做不知道呢?」
                「那不是喜欢。只是因为你太寂寞了。」
                「那你呢?你不寂寞吗?」
                她的眼神出现一瞬间的迟疑,但也仅仅是一瞬间罢了。
                「...阿篱还在等你。」
                「桔梗!求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
                「阿篱在等你。」
                「...你不愿意回答我吗?」
                她沉默了一下,但那并不是因为她有所动摇,他很清楚。
                「...我只有一件事要向你道歉。」
                「什麼?」
                「因为我晓得阿篱一直都喜欢著你,所以那时才故意许了那样的愿望。对不起,我太自私了。」
                她低下了头,终於让他看不见她的表情。
                「...即使如此,我也还是对你......」
                「已经够了,犬夜叉。她在等你。」
                「......」
                「到此为止吧,对於我们来说,她都是很重要的人不是吗?」
                「可是...我的心情呢?」
                他感到一种想哭的冲动,可是他忍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变的沙哑,是因为这样才无法传进她的心中,是吗?
                「我说过了,那只是以前的你太寂寞了。」
                然后房间沉默了很久,很久。
                她还是低著头,而他还是看不见她的表情。就连那只手环,也被她的衣袖盖住。
                「好吧,我明白了。」
                「你说得对,她对现在的我来说的确很重要。」
                他不得不这麼说。
                他只能这麼说了。
                「我会...努力忘记你,桔梗。」
                他说完这句话后,黯然地走出了她的房间。
                就连杀生丸倚在房外转角处的墙上也没有发现。
                虽然近年来桔梗常常听音乐,但日暮家并没有为此特地作什麼措施,毕竟桔梗的房间独立於庭院内,似乎没有加强隔音的必要。
                杀生丸远远地看著她的房门,到最后他还是没走进去。
                里面很安静。
                现在的她不需要他走进去,他们都晓得。
                他就这样离开了。
                至於她,已经从轮椅上起身,躺在她的大床上。
                她盯著天花板那一大片的白色。
                屋内是狭隘的空间,中央的日光灯看起来有点模糊。
                近视是这样的感觉吗?她在心中想著。
                视线挤满了白色,只有白色,若是如此,她觉得这样的感觉很不错。
                「我寂寞...吗?」
                她的手上握著录音笔,不自觉地喃喃自语著。
                「能结束我的寂寞的人,不是你。」


                63楼2011-04-24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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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8:06: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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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突然理解她的母亲为何选择了默不作声,最后却只甘愿在一个人的床前哭泣。
                  因为他们已经不一样了。
                  他是杀生丸,他只做自己想做之事,想得到什麼就一定要得到。
                  不管阻力有多大,不管代价有多少。
                  所以他是不可能忍受,一个替代的位置。
                  要得到便是全部。
                  这是他决定的事,所以不管要花上多久时间,他还是会这麼做。


                  64楼2011-04-24 0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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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
                    那天篱就在万念俱灰中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抱著什麼东西大哭一场,结果却只是茫然的看著微敞的房门,缩在床上等待著。
                    她的心是空洞一片,很需要什麼东西来填补。
                    可是她不知道他能不能给。
                    忘了就这样呆坐在床上多久,等到她的意识开始正常运转时,她才发现自己在他的怀抱里。
                    於是她也紧紧抓住他,饱满的感觉让她想起了失去时的痛苦。
                    她这才真正的开始哭了起来。
                    原来她是这麼地禁不起失去的摧折,她怎麼可以认为自己做得到心无芥蒂呢?
                    她甚至不愿去想像一个没有他的未来,他驻足於她的生命中,她无法忍受他只留在了过去。
                    她越哭越大声。虽然她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太不恰当了,她还是无法停止。
                    无法停止她为自己的心意而喜泣,无法停止为背叛姊姊的自私悲鸣。
                    她曾经为自己的永不放弃以及毅力感到自信满满,但现在也不得不接受,她终究做不到姊姊那样安静无声的看著,沉默地与一切隔绝。
                    其实到了现在,她也无法真正搞懂,到底有谁真正走入了她姊姊的心中,才能让向来淡漠的那个她继续顽强地驻守在一个人的庭院,坐在白色的石椅上捍卫孤独。
                    她是希望能带著她走出来的,但是却无法做到。
                    事到如今她也不晓得究竟是因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还是她的姊姊不愿意离开那里。
                    至少现在她的眼泪让她明白自己已经无法改变她的姊姊了。
                    「我们回去吧。」
                    「...你好温柔喔。」
                    「哼,你现在才知道啊...」
                    「你以前才不温柔,老是喜欢跟我顶嘴。」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人是会变的啊。」
                    是啊。她在心底默默地认同。
                    以前的他像一只刺猬,总把她的好心好意穿刺成好几块碎片。
                    什麼时候起他也变成了一个能让人全心依赖的对象?
                    她隐约晓得,他的改变并非只是她对他锲而不舍的功劳,也来自他对她姊姊的在乎、她姊姊淡而细腻的体贴。
                    她从以前就很羡慕这点。尽管了解她们姊妹本来就是不同个性的人,但能够那样像微风一样不著痕迹地带走心上的疤,这种安静守候的方式她又何尝不向往拥有呢?
                    她尽快擦乾了眼泪,想用最平常的笑容面对他。
                    「嗯,走吧。」
                    即使真正改变他的人不是她,但是,那又怎麼样呢?她要陪著现在这个他一起面对好多未来。
                    人都是会变的。
                    所以她可以等,因为在毅力这方面她从来不认输。
                    这让她蓦然想起了杀生丸。在她回到房间前,她恰好遇到了他。
                    「犬夜叉跟姊姊在里面。」
                    虽然她当时的精神状态已经十分疲惫,但她觉得自己仍有义务该说出情况。
                    为了让他们三个人之间有一个真正的了结,她认为眼前这个人应该也晓得何时该适时地退让。
                    「那又如何?」
                    「你不该进去。」
                    她确实有些惊讶他无动於衷的态度,但是她现在不能像以往那样容许他的自我中心。
                    那会毁了一切。
                    「你们的事情与我无关。」
                    「你就这麼恨犬夜叉吗?不愿让他好过一点点吗?父母如何的事,也不是他能选择的!」
                    老实说她已经没有力气去责备了,但是这份悲伤与愤怒,她需要说出口。
                    他眉毛一挑,显然对於她的这番言论完全不苟同。
                    「恨?我对他还没有亲切到需要恨他。」
                    「不过就是同一位父亲——他对我来说只不过是这样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明白的话,就少用你的高估去揣度我的看法。」
                    他丢下这些话头也不回的走了,但她却找不出任何说辞让他停下来。
                    除此之外也是因为她一时之间感到错愕。她一直以为他是恨犬夜叉的,怎料竟是毫无感觉。
                    她并不懂他,像他如此冷酷的人,也能学会原谅与接受吗?
                    像他那样冷酷的人,是否也曾被谁改变过?
                    关於这一切,她都不晓得。
                    但人都是会变的。
                    被某个人改变。


                    65楼2011-04-24 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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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在几天前杀生丸见过了那对母子。
                      他可以预料得到自己将会看到一个怎样的情景,他父亲所构筑的那种所谓温馨平凡的小家庭。
                      但是他怎麼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已经十岁大的弟弟。
                      他的弟弟用一种弱小动物的眼神畏畏缩缩地看著他,和他的母亲一样都是那些卑微的存在。
                      那种可怜的模样让他有种难以容忍的不悦。
                      即便他现在坐在桔梗的庭院中,那份不愉快的感觉还压在心上挥之不去。
                      他应该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这让他少见地烦躁起来。
                      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必要对任何人说明他的情况。
                      只是,当他变的比平时还要沉默,当他时不时地看著她绘画的举动,那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什麼不一样。
                      很微小的差异,但她确实觉得有些不同。
                      她很快地想到了那件事。
                      由於两家的父母是长期的合作夥伴,对於杀生丸家里的那个秘密,她自然会透过父亲那里知道——甚至比他还要早就知道了。关於这个冷漠之人的一切,她已经从父母那里听了很多很多。
                      当然,原意是为了让第二代的他们能够打好未来的合作关系,她父母相信这些预先交给她的情报能让原本就机伶的她晓得如何谨言慎行、投其所好。何况是这个素来冷酷惯了的人,不能不小心处理。
                      不过,她只是用自己想要的方式去面对罢了。
                      毕竟她不觉得自己能够跟「未来的关系」扯上什麼,那些都太久远了。
                      她晓得他习惯了用他的冷漠去面对,一如往常。
                      他也不需要那些恶心的同情与做作的关心,他会说他不需要她做任何多余的事。
                      可是她还是不禁有些鸡婆,想要假装他会需要一些不同。
                      她想要为他这麼做,用她自己的方式。
                      「杀生丸先生,您坐过它吗?」她看向那座庭院中的石椅。
                      「那是你的东西,我没有兴趣。」
                      「我想请您坐坐看,这样会太冒昧吗?」
                      她很少这样对他提出请求,所以他隐约觉得她是为了什麼目的。
                      但是他并不急著去拆穿她,因为她的含蓄跟那对母子有著很大的不同。
                      那座石椅一直是这庭院中最显眼的存在。
                      柔美的绿荫中,只有他是纯白色的、刚硬而不从,冲突了这个小世界。
                      对他来说那座石椅就像她身上的白色连身裙,不符合她的外表,但或许很适合她的心。
                      他一坐下来,立刻感受到石材对人体的不亲切。尤其这座石椅被切割的四四方方,上面也没有铺任何的布料、靠枕,奇怪的是他却常常看见她在这座石椅上打盹。
                      不过当他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庭院,他很快地明白她那种习惯是为何养成的。
                      「坐在这里,庭院就成了一个人的国度。」
                      「无论是谁都不过是国度之外另一个世界的东西,谁都无法干涉这里。」
                      即便是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半路冒出的亲人。
                      这里只有不会腐朽的石椅,与它唯一的王。
                      拥有这份孤独,其他的一切也都无关紧要了,不是吗?
                      她笑了一笑。
                      「杀生丸先生,我先回房了。这个地方,留给您。」
                      他看著她离去的背影,才想起她不过比他的弟弟大了两岁。
                      但是她真的了解他。
                      甚至连他不愿说出口的,她也用她自己的方式去处理了。
                      而他并不感到这是多余。
                      眼前的风景让他感到舒适,他闭上眼学她一样入睡。
                      那些人、那些事,真的没什麼了,他想。


                      66楼2011-04-24 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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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桔梗第一次发现原来杀生丸也会有这样微微发怒的愠色,是在她二十岁生日的前几天。
                        「眼睛的情况多久了?」
                        「只是最近的事情而已。」
                        大概是从脚变的不太能行走之后,她开始觉得视线有时候会变的模糊。
                        但她并不讨厌那种朦胧的视野,甚至觉得有点美。
                        只不过是隔了几周的时间而已,就变成了浅度近视的情况。她时常眯著眼睛的情况很轻易地被他捕捉到了,视力开始弱化的情况就这麼曝光。
                        「看不见也不会怎样。」
                        「那你就让自己连白色也看不见吧。」
                        她苦笑。原来要瞒著他一些事情真的是很困难的。
                        不过即使看不到也没关系,该参考的书都看了,该做的也都做了。
                        「反正又活不到头发变白的那时候。」
                        她用很轻的音量这麼说。
                        然而不管他有没有听到,她都觉得无所谓。
                        她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


                        68楼2011-04-24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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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篱,你写好了没?」
                          「快了...你这麼快就写好了?」
                          「只是一张生日卡片,能有多难写?」
                          她不禁有些纳闷,犬夜叉从打击之中站起来的速度倒是挺快的。还以为姊姊的生日又要让他消沉好一阵子,没想到却连贺卡都写得比她还快。
                          「那你的借我参考。」
                          「...不要。」
                          「为什麼?只是一张贺卡而已。」
                          「不要,我干麻要借你参考啊!」
                          「我想不出来要写什麼了啦!小气!」
                          「那你就随便写几句嘛!反正她喜欢白色!」
                          「话不是这样说的吧!」
                          她气的想要抢过他手中那封装著卡片的信封,两个人在沙发上开始扭打,一直到她发现自己这麼做实在有点蠢,乾脆回到桌前坐下,继续对著写到一半的卡片陷入苦思。
                          「...如果你真的不知道写什麼,就写『谢谢』吧。」背后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是她很喜欢的那种安稳,却不常听到的温暖。
                          突然她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竟然可以这麼自然地在沙发上吵著幼稚的架了,好像当年还是小孩子的他们一样。
                          她深锁的眉头不自觉地放松了,对於他到底写了什麼,也不是很感兴趣了,因为她大概想像的出来。
                          「唉,你也是用白色的卡片对吗?」
                          「对啊,因为她喜欢。」
                          「...白色,真的很适合姊姊呢。像她一样安静,却又无所不在...」
                          他看著她的背影,停滞的动作,完全没有在动笔。
                          「犬夜叉,我们下次挑一张不同颜色的卡片吧。」
                          「你不怕她不喜欢?」
                          「只是张卡片而已。」
                          她弓直的背再度放松在椅背上。
                          「我想知道还有没有别的适合姊姊的颜色。」
                          她盯著宿舍的天花板,上面贴著米色的壁纸。
                          「...你快点写完啦。」
                          背后又传来他催促的话语。颜色、声音,这一切都让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写完了最后的贺词,她摘掉左手那个地摊货手环。她想,再也不需要它了。


                          69楼2011-04-24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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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枫在她的房间默默地烫著桔梗那几件白色连身裙。
                            从很久以前她的小姐就只穿著这样的衣服。
                            在桔梗小的时候,偶尔她还会希望桔梗穿上一些带有蕾丝或是蝴蝶结的洋装,让她能把她打扮成一个尊贵的公主。可是她失望的发现,她的小姐对那些充满小女孩梦幻的衣裳毫无兴趣。
                            她一直对此感到可惜,她的小姐好像一点也不晓得自己多麼有打扮的潜力。
                            随著桔梗长大,她渐渐也习惯了看著那样的穿著打扮。当桔梗的年龄终於追得上衣服的成熟之后,她总算不再觉得桔梗应该要穿些别的衣服了。
                            是因为那样很适合她的小姐吧。
                            不单单是连身裙,而是一大片的白色。
                            就像那些意味不明的话一样,永远也看不透的颜色。
                            她并不晓得为什麼她的小姐如此喜欢这个颜色,不过,她相信所有人都会认为白色很适合她的。
                            她放下熨斗,总算把最后一件也烫好了。
                            铺平的裙装展现在她眼前,一大片的白色。
                            事到如今,她也不会再奢求桔梗作什麼打扮了。
                            她不用去理解桔梗背后的固执,可是她晓得自己的身分能够做什麼。
                            她会为她的小姐整理好这些衣服,让他们一尘不染。
                            她的小姐喜欢白色,而她只要让他们更衬的上穿起来的主人就好了。
                            她唯一的遗憾是,不晓得有没有机会看到她的小姐穿上那件女人一生中最适合白色的礼服。


                            70楼2011-04-24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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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1 08: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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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不会也要说生日快乐吧?」
                              桔梗故意用一种夸张的惊讶表情看著他。
                              「这样不适合你。」
                              「当然。」
                              杀生丸笑著,眼神带著几分可怕。
                              「别用那种眼神瞪著我,我今天会很听话。」
                              「因为是生日?」
                              「二十岁呢。能够活到这个年纪,是该庆祝一下。」
                              「你的桌上只有卡片。」
                              「而且都是白色的卡片呢。」
                              「你只要是白色都觉得好。」
                              「好几个人说过白色适合我。」
                              「是吗,那他们还真了解你。」他冷笑。
                              「那麼你的看法呢?」
                              「不管白色适不适合,你都不会在乎这些。」
                              「......只是喜欢罢了。」她把玩著自己黑色的长发。
                              他注视了好一会儿,然后拿出一把剪刀,把它摆在桌子的正中央。
                              「...这是做什麼?」她不解地问道。
                              他捞起一搓自己耳际的长发,直送到她眼前。
                              「你的眼睛应该还看的出来它是什麼颜色。」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终於看见她真正的惊讶,而不是故作出来的。
                              「...不用了。」
                              但她很快地低下头,用浏海掩盖起自己的所有。
                              「...你一定忘了我不喜欢收礼物。」
                              「那就许个愿吧,我也不习惯送礼物。」
                              「愿望是不会实现的。」
                              「所以不用许满三个。」
                              然后她沉默了好久,他在一旁安静地看著。
                              她终於抬起头,依然是一份镇定的微笑。
                              「我需要说出来吗?」
                              於是他起身走到她的背后,双手绕过她的肩,掌心落在她的眼前轻轻地阖上。
                              他的上半身缓缓向前倾,直到他的唇也贴在了她的发上。
                              他背后的雪丝顺著斜度向前滑落,覆盖在她的身上,她的上半身被这银白色的帘幕遮蔽起来,像她很久很久以后、活到苍老之时会有的发色。
                              「已经实现了。」他说。
                              她的视线被他的双手遮蔽住,看不见她自己的样子,亦看不见她自己的表情。
                              幸好看不到,她想。
                              因为有这双手遮著,她不用看见自己笑不出来的表情,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手掌渐渐变的温热,像是盛满了某种液体,止不住地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到他白色的长发中。
                              她什麼也看不见,可是她晓得这片白色就近的在她旁边。
                              她喜欢了这麼久的白色,直到如今还是让她无比安心。
                              但是不会有人知道真正的原因。
                              她对自己说,真正在乎的只有一件事情,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但是她可以想像他漫天的银白长发覆盖住自己的样子。
                              她在心中自问,还有什麼是替代不了的呢?
                              毫无血色的唇齿轻颤,随后她暗暗地笑了。
                              ——桔梗,何以你这麼寂寞呢。


                              71楼2011-04-24 0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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