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堂,风暴爆发。
那日,周野正蹲在饭堂角落刷地,水桶里的脏水泛着油光。老烟、老巴和他们的狗腿子啊强故意从旁边走过,一边走一边往地上扔馒头、菜叶、烟头。
“哎哟,这不是周大少爷吗?怎么,凌狱长一走,就沦落到刷地了?”啊强笑着,一脚把烟头碾进周野刚擦干净的地砖缝里。
周野没理他。
“装什么哑巴?你妈不是挺能叫的吗?听说在夜店门口拉客,一晚能挣三顿饭钱?”啊强声音拔高,“你就是她跟野男人乱搞生下来的**,连爹都不知是谁!”
周野的手猛地一抖,拖把杆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妈才是咯咯哒!”他低吼,声音沙哑。
“哟,急了?”老烟冷笑,“你妈当年跪着求人收留,你还不知道吧?要不是我们这些恩客好心,她早冻死街头了!”
“你闭嘴!”周野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怎么?想打我?”啊强往前一步,故意把一碗剩饭倒在他头上,“来啊,打我啊,**!”
那一刻,周野的血冲上了头。
他抓起拖把,猛地砸向啊强!
“砰!”拖把杆砸在肩上,啊强痛得大叫。老烟和老巴立刻扑上来,三人混作一团。周野被按在地上,拳脚如雨点落下,可他死死护住头,嘴里还在吼:“不准骂我妈!不准骂我妈!”
可他们越打越狠,嘴里骂的也越来越脏:“你***货!你是**!凌铮护你?他回来也救不了你!”
那一刻,周野的忍耐,碎了。
他猛地挣脱,一把揪住老烟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地上,骑上去,拳头如暴雨般砸下——一拳,两拳,三拳……
他不再克制,不再隐忍,他要打死他。
老巴和啊强想拉,可周野像疯了一样,死不松手。老烟的脸很快血肉模糊,鼻梁断裂,嘴里吐出带血的牙。
“住手!住手!”程捷带着狱警冲进来时,周野正掐着老烟的脖子,眼底赤红,像一头要撕碎猎物的狼。
他被三根警棍同时击中——后脑、后背、腰侧。他眼前一黑,轰然倒地,意识沉入深渊。
禁闭室,再次为他敞开。
凌铮踏进监狱大门时,风尘仆仆,肩上的风衣还带着培训基地的寒气。他本以为这一个月的离开,回来会看到一份安静的值班报告,看到周野按他留下的指令——忍、等、熬,一步步走向减刑的曙光。
可他等来的,是程捷那张假惺惺的笑脸,和一句轻飘飘的汇报:
“持械?”凌铮眉峰一蹙,声音冷得像冰。
“用了拖把杆,打伤了啊强,老烟也被打得鼻梁骨折,人牙齿都打断了好几个。”程捷说得义正言辞,嘴角却藏着一丝得意,“这小子真是死性不改,您前脚刚走,他就原形毕露。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得让他多受几次戒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