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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开坑!向光而行(男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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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面室里,陈丽已经坐在玻璃窗前。她瘦了,鬓角添了白发,可眼神依旧温润。她是周野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前半年她没来,是因为家里出事——婆婆瘫痪痴呆,整日喊着她的名字,离不开人。如今婆婆走了,她终于能每月来看他一次。
“丽姨……”周野坐在她对面,声音有些发颤。
“瘦了,也黑了。”陈丽轻轻贴着玻璃,像在抚摸他的脸,“可眼神亮了,比以前有神。”
周野低头:“我……我以为您也不要我了。”
“傻话。”陈丽笑了,“你是我的侄儿,我怎么会不要你?你妈走的时候,托我照看你。我答应过她,就得守一辈子。”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家常:李叔要开早餐店了,铺子租好了,锅灶都置办齐了;等周野出来,就去那儿上班,包吃包住;街口的修车铺也愿意收他,毕竟他有手艺;以后啊,别再冲动,别再管闲事,踏踏实实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咱们什么都别管了,好不好?”陈丽轻声说,“你爸管了一辈子的事儿,也没个好结果。你妈……也苦了一辈子。咱们啥都别管,好好活着,就是最大的福气。”
周野听着,眼眶渐渐红了。
他以为,丽姨他们早已放弃他。他以为,自己是被世界遗弃的人。可原来,有人一直在等他回家。
“丽姨……”他声音哽咽,“那晚……我不该出头的。我不该把人打成重伤,把自己打进了监狱。”
陈丽摇头:“你没错。你只是太热心肠了,看不得脏事。可这世道,正义公平不是靠拳头打出来的。以后,咱们用别的法子活,行不行?”
周野用力点头:“行。我听您的。”
探视时间到了。周野起身,一步三回头。
陈丽在玻璃后挥手:“下个月,我还来。”
会面结束,周野主动走回理发室。
门开着,可凌铮不在。狱警老张坐在椅子上,见他进来,抬眼道:
“监狱长让你明天来这儿等他。”
“啊?”周野一愣,“今天不剃了?”
老张笑了:“你没看出来?他早让你剃了。可他得装样子,不然,怎么当监狱长?”
周野站在门口,望着理发室里那把空着的椅子,和桌上静静躺着的剃刀,忽然笑了。
他转身要走,老张在身后说:“周野,你这小子,命硬,心却太软。”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5-10-12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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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野也是被人疼爱的宝宝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5-10-12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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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3:5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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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铮请了探亲假,回城。
      他穿着便服,提着行李箱走出监狱大门,正要上车,却看见一个女人站在路边,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手里攥着一张公交卡,正茫然地望着站牌。她看起来五十出头,眼角有深深的纹路,眼神却温润,像一盏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灭的灯。
      她叫陈丽。
      凌铮并不认识她。可当他看见她站在监狱门口,手里还攥着探视凭证的存根,他忽然明白了——她是周野的亲人。
      “陈女士?”他走上前,声音沉稳。
      陈丽吓了一跳,抬头看他:“您是……”
      “我是这所监狱的监狱长,凌铮。”他微微颔首,“刚结束工作,准备回家。顺路,我送您一程。”
      陈丽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坐公交就行……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凌铮已经打开副驾驶的门,“您是周野唯一的亲人,我理应照拂。”
      陈丽犹豫片刻,终究上了车。
      车内安静。凌铮开车平稳,目光直视前方。他察觉到陈丽的拘谨——她坐得笔直,手放在膝上,像在面对什么不可冒犯的权威。
      他先开口:“周野最近表现不错,主动劳动,遵守纪律,还帮狱警调解过几次纠纷。如果继续保持,年底可能申请减刑。”
      陈丽猛地抬头,眼眶瞬间红了:“真的?他……他真的能早点出来?”
      “嗯。”凌铮点头,“他比刚进来时沉稳多了。不再是那个只会用拳头说话的少年了。”
      陈丽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他是好孩子……只是命苦。”
      她缓缓说起周野的过往——
      “他几岁那年,爸爸在工地‘意外’坠亡。没人查出真相,只说安全措施不到位。他妈妈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找不到正经工作。为了活命,她去‘红叶阁’挂过红牌——是合法登记的陪侍,唱歌、倒酒、陪聊,不碰底线。可街坊还是骂她‘脏’,说她儿子是‘**’。”
      凌铮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
      “后来她不干了,去洗碗、扫街、捡废品,把周野拉扯大。那孩子争气,考上了重点高中。可他妈病重,没钱治,走的时候才四十二岁。”
      陈丽的声音哽咽了:“街坊邻里知道后,都掏出压箱底的钱,说要凑钱供他读书。可他跪在地上,哭着说‘我不能让你们饿肚子供我念书’,第二天就退了学,去了修车铺当学徒。”
      “现在……他又为了救人,把自己搞进了监狱。”陈丽望着车窗外飞逝的街景,轻声说,“这辈子,难出头了。”
      车内陷入长久的沉默。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5-10-12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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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铮望着前方灰蒙蒙的城市,旧城的屋顶破败,电线如蛛网交错,晾衣绳上挂着洗得发白的衣服,在风中轻轻晃荡。老人坐在门口晒太阳,孩子在巷口踢着破球,小贩吆喝着五毛钱一串的糖葫芦——这是他从未真正“看见”的世界。
        他父亲是高级都察院院长,家里从不缺钱,也不缺权。他从小在大院里长大,听的是政策会议,谈的是制度建设。他以为这个世界是有序的、进步的、向上的。
        可此刻,他忽然觉得窒息。
        原来有这么多人,一辈子拼尽全力,也只是想活着。
        原来有这么多人,连“体面”两个字,都要用尊严去换。
        原来有这么多人,善良了一辈子,却始终被命运按在泥里。
        “陈女士,”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周野不会一辈子在监狱里。”
        陈丽转头看他。
        “他有光。”凌铮说,“哪怕被铁窗遮住,也还在闪。我会看着他,让他走出来——不是作为囚犯,而是作为一个人。”
        陈丽的眼泪终于落下,她用力点头:“谢谢您……谢谢您还愿意说他‘有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5-10-12 0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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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夜,凌铮没有回宿舍。
          他坐在办公室里,窗外是监狱高墙外连绵的旧城灯火,像无数双不肯闭上的眼睛,默默注视着这片被遗忘的土地。他抽了半包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像一座小小的坟。
          他终于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档案——周野减刑评估申请书。
          这本不该由他亲自写。减刑流程由管教科初审,报批,层层上报。可他知道,像周野这样的“问题囚犯”,档案往往在第一关就被压下。不是因为罪重,而是因为“背景清白”——无权无势,无人替他说话。
          他拿起笔,一字一句地写:
          他写完,又翻出周野的案卷——故意伤害罪,因尾随猥亵少女,暴力殴打阻止路人。但因对方家属施压,检方认定“猥亵罪,故意伤害罪”,判刑三年。
          凌铮合上案卷,眼神冷了下来。
          他拨通电话:“喂,都察院档案科吗?我需要调取‘红叶阁’从业人员登记档案,以及周野母亲林素芬的就业与医疗记录……对,关联案件编号:JY-201X-047。”
          他要做的,不只是推动减刑。
          他要把周野被遮蔽的过去,变成他减刑的依据
            深夜,都察院档案科的走廊静得像墓道。
          凌铮站在电子审批系统前,输入调档指令:
          “调取‘红叶阁’从业人员登记档案,关联人:林素芬(周野之母),案号JY-201X-047。”
          系统弹出红色提示:
          “权限不足。该档案属‘敏感历史记录’,需三级审批,且须说明调取用途。”
          凌铮皱眉。
          “敏感历史记录”——这是十年前旧城整顿时期的特殊分类,名义上为保护“从业人员隐私”,实则为掩盖那段“灰色治理”的尴尬。许多档案被封存,甚至未数字化,只存于纸质卷宗,锁在地下档案室最深处。
          他拨通档案科负责人赵明远的电话。
          “老赵,我是凌铮。我需要调取林素芬的档案,用于减刑评审。”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声音压低:“凌院长,这档案……不好动。”
          “为什么?”
          “‘红叶阁’那批人,当年是政府默许的‘过渡性就业’,现在翻出来,容易引发舆论反弹。上面有指示:‘历史问题,宜静不宜动’。”
          凌铮冷笑:“所以,一个女人为了养儿子去合法登记陪侍,现在连档案都不能查?她儿子现在在监狱,因救人被定罪,我作为管教负责人,连了解他背景的资格都没有?”
          赵明远叹气:“我不是不帮你。但你父亲是都察院首长,你更该明白——有些文件,翻开了,就合不上了。”
          “我不管合得上合不上。”凌铮声音冷了下来,“我只知道,如果我不查,周野就会背着‘暴力囚犯’的标签,一辈子抬不起头。而真正该被追责的人,却在暗处笑。”
          他顿了顿,语气坚定:
          “我以监狱长身份正式申请调档,用途明确:用于服刑人员减刑评估,依据《监狱法》第23条,有权查阅相关社会背景资料。 若你拒不配合,我将上报监察组。”
          电话那头长久沉默,终于,赵明远低声道:
          “……我给你调,但只能看,不能复印,不能外传。而且——你得签保密协议。”
          “可以。”凌铮答应。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6楼2025-10-13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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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档案室,凌晨一点)
            赵明远亲自带他进去。
            铁门打开,一股陈腐的纸张味扑面而来。一排排铁柜沉默矗立,像墓碑。赵明远在编号“R-7”柜前停下,抽出一个泛黄的牛皮纸袋,封条上盖着“内部机密,严禁翻阅”的红章。
            他撕开封条,取出一叠纸。
            凌铮接过,快速翻阅——

            林素芬,32岁,登记为“红叶阁”陪侍人员,从业时间:201X年3月至201X年12月。

            备注:因主动辞职,未续签合同。

            附加记录:曾三次向街道办申请低保被拒,理由为“有劳动能力且收入不稳定”。

            医疗记录:晚期肺癌,未纳入大病医保,自费治疗至去世。
            凌铮的手指停在一页上——
            “201X年5月,林素芬向区信访办提交申诉书,称其子周野在学校被霸凌,因‘母亲职业问题’被同学辱骂为‘**’,请求教育局介入。信访办回复:‘家庭背景非学校管理范畴’。”
            他闭上眼。
            原来,周野的愤怒,不是突然的爆发。
            是十几年的委屈,一层层堆叠,终于在监狱里,以一种极端的方式,爆发了。
            “这些能用吗?”赵明远低声问。
            “能。”凌铮将档案轻轻放回,“但还不够。”
            “你还想查什么?”
            “我想查,”凌铮抬头,目光如刀,“当年周野父亲的工伤事故调查报告。 为什么一个建筑工人,安全绳断裂,却定性为‘个人操作失误’?为什么家属没拿到赔偿?为什么连医疗记录都显示,他死前曾多次举报工地偷工减料?”
            赵明远脸色变了:“凌铮……你别碰这个。那案子早结了,上面有人压着。”
            “所以我更得碰。”凌铮冷笑,“如果连查都不敢查,那这体制,还有什么意义?”
            赵明远沉默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我帮你找,但一旦被发现,我得说,是你逼我的。”
            “我担着。”凌铮说,“我父亲是首长,我更有责任,去碰那些不能碰的东西。”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25-10-13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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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凌铮被叫到了市司法局监察处。
              “凌监狱长,”监察官面无表情,“你调取‘红叶阁’档案的行为,涉嫌违规操作。相关档案属于历史敏感信息,未经特别许可不得查阅。你不仅擅自调取,还将其用于公开听证,造成不良影响。”
              凌铮站得笔直:“我调取档案的目的是为了减刑评估,依据《监狱法》第二十三条,有权了解服刑人员的社会背景。若因涉及‘敏感历史’就禁止查阅,那法律赋予的职权,岂非形同虚设?”
              “你是在挑战制度?”监察官声音冷了下来。
              “我是在履行职责。”凌铮目光坚定,“如果制度成了掩盖真相的工具,那我宁愿做个‘挑战者’。”
              话音落下,办公室陷入死寂。
              三天后,一封匿名举报信被送到都察院纪检组——
              “凌铮滥用职权,为服刑人员周野伪造减刑材料,涉嫌徇私枉法。”
              与此同时,监狱内部开始流传谣言:
              “凌铮和周野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他收了周野家属的钱。”
              “他父亲是首长,所以才敢无法无天。”
              风声鹤唳,人心浮动。
              而凌铮,只是每天照常上班,查监、开会、写报告,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那个雨夜,他下班回家,车停在地下车库,刚打开车门——
              “砰!”
              一声闷响,车窗碎裂,一块砖头砸进副驾驶座,上面用红漆写着两个字:“停手”。绑着一张图是合成凌铮被爆头倒地的图片。
              凌铮站在雨中,看着那块砖头那张图片,没有惊慌,反而笑了。
              他知道,他触到了某些人的底线。
              而他,不会停。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8楼2025-10-13 1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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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晚,凌铮驱车前往父亲凌承的住所。
                那是一栋老式干部楼,灯光昏黄。凌承正在书房看书,见儿子进来,抬了抬眼镜。
                “坐。”
                凌铮坐下,沉默片刻,将所有事情一一道来——
                周野被欺凌的真相,他出手救人的经过,减刑申请的阻力,档案调取的艰难,以及那封举报信、那块砖头。
                “爸,”他声音低沉,“我查到,刑事犯罪的巷口没有监控,但是少女从学校到巷口的监控是存在的,可监控被人删除了。少女从学校第二个路口就被西装男跟踪,少女越走越偏僻,周野尾随的是西装男,等西装男出手猥亵少女,周野才动手,案发前有发起几起学生被尾随跟踪事件。周野年轻气盛打手太猛,把西装男打到骨折领着少女回到大路,西装男第二天联系少女家人,给了一笔巨款,要告周野猥亵跟暴力犯罪。”
                凌承听完,久久不语。
                窗外雨声淅沥,他缓缓起身,从书柜深处取出一份旧档案,放在桌上。
                “你记得十年前,旧城拆迁那起‘自焚案’吗?一个母亲为了保住房子,点燃了自己。当时舆论哗然,最后却不了了之。那个案子,被人压下来了。”
                凌铮震惊:“为什么?”
                “因为上面有人。”凌承苦笑,“我那时刚上任,无权无势无法逆转情况,。后来,案件重新启动,可对他们来说,已经迟了,是我欠了他们。”
                他看着儿子,眼神复杂而温柔:
                “你现在做的,是我当年没敢做的事。
                你查的,不只是周野的案子,
                是这个系统里,那些被掩埋的真相。
                有人怕了,所以要警告你。”
                他顿了顿,声音沉稳如山:
                “但儿子,你放手去做。
                天塌了,有我这个父亲撑着。
                大不了,我这身官服不穿了,
                可我宁愿脱下这身衣服,也不愿看你低头。”
                凌铮眼眶发热。
                凌承站起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我以前总嫌你太软,太重情。
                可今天,我终于明白——
                你不是软,是心里有光。
                我为你骄傲。”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9楼2025-10-13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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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3:4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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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狱有条规定:每月第一个周五为“清洁日”,囚犯需剪发、修面,保持仪容整洁。
                  这天,凌铮总会提前半小时到监区,手里提着一个旧皮箱,里面是剃须刀、推剪、消毒水和一条洗得发白的蓝布巾。
                  “周野,过来。”他站在监舍门口,声音不高,却让整个监区安静下来。
                  周野低头走过去,坐在小凳上。凌铮将布巾轻轻围在他脖颈,动作熟练地挤出剃须膏,用刷子打起泡沫,再用老式剃刀,一点点刮去他脸上的胡茬。
                  刀锋贴着皮肤滑动,细微的刺痒像春风拂过冻土。
                  “抬头。”凌铮低声道。
                  周野仰起脸,看见凌铮的眉眼在晨光里格外清晰。他鼻梁高挺,下颌线紧绷,眼神专注得像在雕琢一件艺术品。剃刀游走,泡沫碎落,凌铮的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你这头发,又长了。”他忽然说,换了推剪,“上次剪完才二十天,长得真快。”
                  周野没说话,只是盯着地上那圈掉落的黑发,像一簇被剪断的时光。
                  凌铮一边推,一边低语:“我父亲年轻时也爱给人剃头。他说,剃头是种仪式——剪掉旧的,才能迎来新的。可人啊,有时候剪了头发,心还困在从前。”
                  周野喉头一动:“我……不怕从前。我怕以后。”
                  凌铮手一顿,抬眼看他:“怕什么?”
                  “怕你走了。”周野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什么,“你越来越少了,有时候一整天都见不到你。老张说,你这样的人,来监狱不过是‘下乡镀金’,迟早要走的。”
                  凌铮没答,只是继续推剪,动作更轻了。
                  剪完,他用毛巾擦净他脖颈的碎发,又掏出一把小梳子,细细理顺他额前的刘海。
                  “抬头。”他再次说。
                  周野抬头,凌铮看着他,忽然笑了:“干净了。像个小男人。”
                  可那笑里,有说不出的沉重。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25-10-13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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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后,凌铮启动了“案件复查程序”。
                    他没有走内部渠道,而是直接向省检察院提交了刑事申诉材料,并附上新证据:
                    (都察院会议室)
                    凌铮穿着制服,站在投影前,面前坐着的是案件复查评审委员会的十五位评审员。
                    “各位,”他声音沉稳,“今天我为一名服刑人员申请案件复查,不是因为他是‘好囚犯’,而是因为他本就不该被当成‘坏人’。”
                    投影亮起,是周野的照片——少年时在修车铺擦车,一些被他帮助过的学生证明书,老师邻居的表述乖巧懂事有爱心,常帮助别人。(证明他无暴力倾向)。
                    “周野,7岁父亲意外死亡,母亲为抚养他被迫从事合法陪侍工作,后辞职做低级劳工,积劳成疾因病早逝。他主动辍学,打工谋生。入狱前三次进少管所,但我在档案中发现证据链很多不足,并存在很大问题。
                      1.辍学后一个月,周野第一次入少管所,档案是他多次抢劫学生,威胁恐吓学生交保护费,用于酒吧娱乐,赌博消费,涉及金额减少,周野被捕一周;
                      2.修车店老板欺压残疾人员工,殴打欠发工资,周野为残疾人追讨工资,引起争执,修车店老板告周野偷钱2000元,残疾人作证,周野被捕一个月;
                      某某夫妻,男子常年家暴殴打妻子,周野路过听到惨叫出手阻止,男子跟周野互殴,因妻子证词,周野被滋事寻事被拘捕一月;
                      街坊联名担保其品行端正,但这个联名却无效!”
                    他顿了顿,声音更沉:
                    “他入狱,是因为在监狱里,曾保护一名被集体欺凌的弱小囚犯,出手制止暴力。而我出差一个月,副监狱长对囚犯带有有色眼镜,收授犯人贿赂,刁难周野一个人完成三个人的工作量,每天只有一碗清可见底的米粥果腹,以各种理由施鞭刑,于案发当天长达27天被欺压霸凌,三名犯人对他语言侮辱甚至动手,他奋起反抗致人重伤。”
                    会议室一片寂静。
                    有人皱眉:“可他确实动手了,造成伤害。”
                    “那请问,”凌铮直视对方,“如果您被几个人围殴,危害生命,你能不‘动手’吗?”
                    无人回答。
                    凌铮继续:“我查阅了监控与证人笔录。周野在动手前,多次忍让,并试图远离施暴者。在对方持械攻击时,他才被迫反击。这难道不是正当防卫的合理边界?”
                    1.监控恢复数据:技术团队从备份硬盘中恢复了被删除的视频,清晰显示:西装男先尾随少女动手猥亵,周野组织,先动手推搡周野,周野后退躲避,对方持棍追打,周野才被迫反击救了少女;
                    2.资金流水:女生父母名下账户在案发后一天跟周野判刑当天,收到一笔20万元“补偿款”跟一笔10万的“奖励”,来源为西装男关联账户;
                    3.证人证词:两名验伤的医生曾听到西装男打电话要搞周野,少女同意配合他,让周野蹲监狱。”
                    4.副监狱长贿赂的证据,两条“长红”烟(一条 5万),跟高级会员VIP卡。
                    5.收取保护费的是区域混混,收保护费多次被周野扰乱,故意设局诬告他,警察局里有混混的保护伞,周野就被判刑了。(混混给警察转账证据)
                    6.周野入狱后半年,修车店老板因多次欠工资并殴打残疾人,被残疾人重伤,残疾人抢了钱就跑,修车店老板在医院的证词:当时偷钱的是残疾人。
                    7.家暴男将妻子打进ICU,包养小三,妻子被打惨叫无人帮助她,因妻子为哄家暴男开心,多次报警捉帮助她的人,现无人敢帮。
                    他放下笔,语气坚定:
                    “我申请案件复查,不仅因他表现良好,更因他入狱本身就是一种不公的延续。我们惩罚他‘动手’,却对施暴者轻描淡写。我们要求囚犯‘守规矩’,却对系统性的暴力视而不见。”
                    “我请求,基于其良好表现与案件特殊性,我申请重启调查周野猥亵暴力犯罪事件。”
                    会议持续了两个小时,在凌铮据理力争下。
                    最终,投票通过。
                    省检察院高度重视,成立专案组,迅速介入。
                    一个月后,女生与西装男被依法逮捕,以诬告陷害罪、伪证罪提起公诉。
                    犯人老烟,老巴,贿赂罪,进入F级监狱,有期徒刑加五年。
                    副监狱长与他的帮凶,贪污腐败,多次做罪犯的保护伞,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法院当庭宣判:
                    两人分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四年。
                    而周野——
                    原判决撤销,宣告无罪。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25-10-13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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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凌铮递交了调任申请。
                      他申请加入省检察院特殊行动小组——一个专查司法腐败、冤假错案的隐秘部门。任务危险,常需卧底、取证、面对暴力威胁,成员名单不公开,行动无通报。
                      审批会上,检察长盯着他:“你确定?这不只是升职,是把命押上去。”
                      “我确定。”凌铮声音平静,“周野的案子让我明白,有些冤屈,不是一个人的错,是一整个系统的病。如果没人去查,病就会一直烂下去。”
                      “可你走了,周野怎么办?他的无罪判决还没下来,监狱里有些人不会放过他。”
                      “所以我申请了特别权限——在判决下达前,我仍保留对周野案件的监督权。而且……”他顿了顿,“我已经安排了可靠的管教员接替,每周向我汇报情况。”
                      检察长沉默良久,终于点头:“去吧。但记住——活着,才能继续照亮。”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5-10-13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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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站在周野的监舍外,没进去,只是静静看着。
                        周野正在看书,是凌铮送他的《机械原理》。他看得专注,眉头微皱,手指在书页上轻轻划过,像在抚摸未来的轮廓。
                        凌铮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门开。
                        “监狱长?”
                        周野站在门口,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囚服,眼神里有光,也有不安。
                        “你……要走了吗?”
                        凌铮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怎么知道?”
                        “老张说的。他说你申请了什么‘特别行动’,以后不会再来了。”周野声音发紧,“是真的吗?”
                        凌铮没否认:“是。但我不是抛弃你。你的无罪申请已经在走程序,最多1个月,判决就会下来。我走了,但有人会替我盯着。”
                        “可我不想要别人。”周野声音低了下去,“我……习惯了你在。”
                        凌铮心头一震。
                        他走过去,像从前那样,轻轻揉了揉周野的头发:“毛刺刺的,又该剪了。”
                        周野眼眶红了:“你能不能……别走?”
                        “不能。”凌铮声音温柔却坚定,“因为我得去查更多像你一样的案子。如果我不去,还会有更多人,像你一样,被冤枉、被遗忘。”
                        凌铮离开前的第三天,周野在放风结束后拦住了他。少年的眼神像烧红的铁,灼灼盯着他,声音却异常平静:“监狱长,能不能……再给我剃一次光头?就现在,像第一次那样。”
                        凌铮的手指在电推子上顿了顿,喉结无声地滚动。他想起周野初入狱时,自己带着惩戒的意味,亲手将他剃成光头。那时少年倔强地昂着头,眼神如刀,仿佛在无声反抗。而此刻,同样的请求,却裹着截然不同的温度。
                        他沉默良久,最终在周野炙热的目光里败下阵来,轻轻点头:“好。”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5-10-13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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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铮取出电推子,熟练地拧上3mm限位器。金属卡扣“咔”一声咬合,像某种无声的契约,在寂静的清洁室里掷地有声。昏黄的顶灯斜斜洒下,将两人影子拉长、交叠在斑驳的水泥墙上,如同旧日记忆的重影。他转头看向周野,却见少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那手指骨节泛白,掌心微湿,带着一丝隐忍的颤抖,却稳如铁钳。
                          “监狱长,这次……不用限位器,直接推。”
                          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劈开沉寂。凌铮眉峰微挑,目光落在周野脸上——少年的下颌线绷得极紧,喉结轻微滚动,眼神却比方才更亮,像暗夜里燃起的炭火,烧尽了怯懦与犹疑。那不是请求,而是一场仪式的宣誓:他要以最赤裸的方式,告别过去,迎接新生。
                          凌铮深吸一口气,终于卸下限位器。推子启动的瞬间,嗡鸣声骤然放大,低沉而持续,仿佛一头蛰伏的野兽被唤醒。那声音在狭小的清洁室里回荡,撞上瓷砖墙又反弹回来,震得空气微微发颤。窗外,暮色正缓缓沉降,天边残留着一抹暗红的余晖,被铁栅栏切割成破碎的条纹,投在周野低垂的肩头,像一道未愈的伤疤。
                          凌铮稳住手腕,从周野的发际线缓缓向上推去。电推子的金属齿梳率先触上皮肤,那一瞬,周野浑身一僵——冰凉的金属像冬夜的露水,猝然渗入毛孔,激起一层细密的战栗。随即,齿梳咬住发根,发出细微而密集的“咔嗒”声,如同秋日枯叶被风卷起时碾过石板路。黑发如断弦般簌簌坠落,轻飘飘地落在肩头、地面,像一场无声的雪。每推进一寸,头皮便裸露出一寸,青白色的颅骨轮廓在灯光下逐渐清晰,像被潮水退去后露出的礁石,坚硬而原始。
                          周野闭着眼,呼吸放得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仪式的庄严。他能清晰感知到推子震动的频率——那是一种低频的、持续的震颤,顺着颅骨传入脑髓,像远古的鼓点敲击着灵魂的深处。震动在太阳穴附近尤为明显,引起一阵酥麻,顺着神经蔓延至后颈,又窜入脊椎,仿佛体内沉睡的某种东西正被这节奏唤醒。推子过处,头皮泛起微热,像是被火苗轻轻燎过,又迅速被冷金属压下,形成一种奇异的冷热交织的错觉。
                          凌铮的手法极稳,刀头贴着颅骨的弧度缓缓推进,偶尔在耳后或后脑勺的凹陷处稍作停顿,轻轻调整角度。那瞬间的停顿,让周野的神经绷得更紧——他知道,下一刀将更深、更彻底。果然,推子重新启动,齿梳更深地陷入发根,震动感骤然加剧,仿佛要将最后一丝软弱都碾碎。一阵尖锐的刺痛掠过耳际,像被细针轻扎,却又在疼痛达到顶峰时,化作一阵酥麻的余韵,缓缓扩散。
                          黑发如墨雨纷落,堆积在周野的脚边,形成一圈不规则的暗色光晕。凌铮俯身,视线始终未离少年的头顶。灯光下,新生的青茬在头皮上泛着微光,短而硬,像初春破土的麦芒,带着倔强的生命力。推子最后滑过枕骨,发出一声轻响,仿佛完成某种封印的闭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5-10-13 2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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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完,凌铮拿起热毛巾,浸满温水,轻轻敷上周野的头皮:“软化发根,待会上泡沫剃得更舒服。”
                            “不用。”周野猛地睁开眼,声音像淬过火的刀,“就这样剃,直接剃。”
                            凌铮的手顿了顿,最终没有坚持。他转身取来剃刀,在磨刀带上缓缓打磨。皮革与金属的摩擦声“沙沙”作响,像暗夜里的低语,又像命运在磨砺锋芒。刀刃在昏黄灯光下泛起冷冽的光,仿佛能切开所有混沌。
                            凌铮蘸了点清水,刀锋轻轻贴上周野的头皮。那一瞬,仿佛有冰凉的月光悄然落于肌肤之上,周野浑身一震,脊椎如被细电流贯穿,从尾骨一路窜至后脑,连脚趾都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第一刀落下,刀锋贴着发际线缓缓推进,触感如初春的薄冰滑过新生的苔面——微凉、顺滑,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锋利。刀刃轻压,发根被齐齐切断,那一瞬的阻力极微,却清晰可感,像是细小的根须被温柔而决绝地拔离土壤。头皮微微发麻,仿佛千万根神经末梢在刀锋下苏醒,每一寸肌肤都绷紧,如绷紧的鼓面,等待下一记重击。
                            第二刀,凌铮加重了力道,刀刃更深地嵌入青茬。这一次,触感骤然变得复杂——刀锋与毛囊摩擦,发出极细微的“沙沙”声,像是雪粒在玻璃上轻轻刮过,又像春蚕啃食桑叶时的低语。周野的呼吸一滞,那声音竟在颅骨内共鸣,仿佛从骨髓里传来。刀刃刮过耳后凹陷处时,皮肤被微微牵拉,毛囊根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像被细针一针针挑开,却又在疼痛达到顶峰的刹那,化作一阵酥麻的暖流,顺着耳道蔓延至太阳穴,令人几欲战栗。
                            第三刀,从头顶正中向下推进,路径最长,也最是煎熬。刀锋如犁,翻开尚未完全硬化的青茬,残留的发根被连根剃净。这一次,触感不再是单纯的切割,而是一种近乎“剥离”的体验——仿佛旧皮被揭起,新生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敏感得能感知到刀刃上每一丝微小的震颤。刀锋过处,头皮泛起淡淡的灼热,像被阳光晒过的石板,又迅速被金属的凉意压下,形成一种奇异的冷热交叠的错觉。那热度从颅顶蔓延至脖颈,像有一条细小的火蛇在皮下游走,所过之处,旧日的耻辱、压抑、不甘,皆被这刀锋一一刮去。
                            刀刃行至枕骨,凌铮的手势微微一顿,随即加重力道,最后一推到底。那一瞬,周野几乎听见了“撕裂”的声音——不是肉体的撕裂,而是某种精神桎梏的崩解。刀锋彻底剃净最后一根发根,头皮裸露,光滑而敏感,像初生的蛋壳,又像被雨水洗过的青石,干净得能映出灵魂的轮廓。
                            凌铮收刀,用热毛巾轻轻擦拭。温热的湿度渗入毛孔,像一场迟来的春雨,温柔地抚平所有被刀锋撕裂的神经。那热度与先前的冰凉、刺痛、酥麻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释然——仿佛痛到极致,反而生出了安宁。
                            “好了。”凌铮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像被这寂静的夜晚浸透。
                            “监狱长,还不够亮……”周野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期待,“再来一次。”
                            凌铮的手顿了顿,指尖抚过他刚剃过的头皮,残留的青茬如春草初萌,短得几乎扎手。他低声笑了:“你要晚上看书靠脑袋发光吗?”
                            周野也笑了,那笑容里却藏着某种决绝:“我想记住……刀锋划过时的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25-10-1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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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14 13:4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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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剃刀再次落下时,周野的感官被无限放大。
                              他能清晰感知到刀刃与发根摩擦的“沙沙”声,像春蚕啃食桑叶,又像细雪簌簌坠落。头皮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绷紧,仿佛能听见毛囊被剥离的细微声响。刺痛与酥麻交织成奇异的战栗,从头顶蔓延至脊背,如电流窜过全身。
                              凌铮的手温透过刀刃传来,与金属的冰凉形成微妙反差。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周野的耳后,温热的触感像一簇火苗,瞬间点燃了周野的耳廓。周野的呼吸不自觉地放轻,心跳却如擂鼓,仿佛每一次刀锋的游走都在叩击着他的灵魂。
                              他闻到凌铮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混合着剃刀的金属气息,在鼻腔里交织成一种奇异的安心。这气味让他想起无数个清晨,凌铮站在清洁室门口,等着给他剃头、教他读书的身影。
                              他看见镜中的自己——青茬如新生的苔藓,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岩石,干净、坚硬、毫无遮掩。那光,正是凌铮一刀一刀剃出来的,是他亲手剥离黑暗后留下的痕迹。
                              周野缓缓睁开眼,指尖轻轻抚过头顶。青茬已被彻底剃净,掌心触到的是光滑而微热的头皮,那触感如此真实,如此清晰——不再是遮掩的长发,不再是混沌的过去,而是一片被刀锋开垦过的净土,光洁、坚硬、毫无遮拦。
                              他仰起头,灯光倾泻而下,仿佛从颅顶注入一道光柱。他忽然笑了,轻声说:“够亮了。”
                              ——那光,不是来自头顶的灯,而是从他被剃净的头皮上,从每一寸被刀锋打磨过的肌肤里,一寸寸透出来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5-10-13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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