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女士们，经过这道气闸，我们就真正进入这座深空设施了。在这里，你们将见到一部分联邦封存的主力级别舰船和那艘依照合作协议将在三个月后交给你们的战列巡洋舰。”
厚重的气闸在验证过那个联邦官员的身份和所有沃芬的临时准入许可后才慢慢打开。
透过逐渐变大的缝隙，在场的沃芬见到了内部整齐停靠着的各种大型或超大型星舰。
它们无一例外的都是联邦在进行军事力量改组时被决定封存在此的。
“它们看起来都像是全新的！”
队伍中的一位沃芬发出惊叹。
“是的，它们中的大多数服役时间都没有超过十年，更有甚者只加入服役序列几个月。”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联邦官员用带着悲伤的语气为在场的沃芬讲解着，就好像他在代表那些巨兽控诉这一切。
所有沃芬都觉得这家伙只要给足时间和精力他完全可以把在这里的每艘船讲解一遍。
沃尔内斯走在队伍最后面，默默的观察着队伍中的每一个沃芬，记下她们不正常的小动作，然后以此判断她们是否会是沃芬自由抵抗军安插在此的眼线。
那场大火近乎完全焚毁了沃尔内斯的肉身，即使联邦科学院的人格技师被允许不去成本也最终也只能从那块被烧烧焦的肉中提取到百分之十三的有效人格数据。
幸运的是，这些人格数据已足以“复活”沃尔内斯。
不幸的是，利用这些人格数据“复活”的沃尔内斯存在记忆不完整和心智不稳定的风险。
“你觉得她们之中哪一个会是沃芬自由军团的？”
稍微走在前面些的德拉格松轻声问似乎已经确定几个目标的沃尔内斯。
“只能缩小范围到几个，我已经发到你的终端上了。我的记忆一片混乱，只能觉得她们的气味相当熟悉……十分抱歉。”
恰好的是，沃芬识别身份除了以现在的科技可以轻易改变的外貌外还有独特的气味。
记住一些气味对沃芬而言远比记住长相简单非常多。
即使记忆中的样貌已经模糊，其实即使记清楚也没多少用处就是了。
毕竟那些抵抗军也不至于蠢到真的不做易容手术就潜入进来。
德拉格松拍了拍沃尔内斯的肩膀对她说：“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而且这已经相当足够了，换过去我们可能要到她们开始有所行动才能知道这里面混进来了特工。”
一边安慰着沃尔内斯一边掏出自己的便携式终端翻阅起沃尔内斯给自己发送的消息。
思考一番后将两个名字标记发回沃尔内斯：“你负责这两个，我负责另外三个，找机会把她们一个一个带离队伍单独交流。”
沃尔内斯点头示意明白后慢慢走近最靠近队尾的一个黑发沃芬。
再然后，那个沃芬便被沃尔内斯用防卫手枪抵着那个沃芬的背强行将那个沃芬带离了队伍。
走在队伍后面的奇龙陆战队员在发现沃尔内斯的手摸向武器时快速用手中的武器瞄准了沃尔内斯并将能级调整为击晕模式。
“我们有一些……内部的事情要处理。”
若不是德拉格松及时出面解释并用身体挡在那个奇龙前面，当沃尔内斯的手枪抵住那个黑发沃芬的背要求对方跟自己不发出太大声音的清况下离开队伍时她就会被那个奇龙陆战队员击晕在地。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让你的伙伴去跟着她们。”
德拉格松确信当自己说完这句话后那个奇龙陆战队员稍稍放松了一些，并注意到原本站在远处的另一个奇龙陆战队员消失了。
“唔……”
那个被带走的黑发沃芬被粗暴的甩到一个房间内。
即使是依照民用基础型合成人身躯标准铸造的，沃尔内斯现在的气力也远非一般的同族所能比拟。
“那些传闻都是真的……你背叛了我们！”
沃尔内斯其实还什么问题都没有问这个沃芬，只是对方此时的反应无疑已经暴露其身份。
那个黑发沃芬吃痛的说着，同时试图从地上爬起来。
却被沃尔内斯用脚踩住。
“你的反应能证明很多……”
或许在沃尔内斯的眼中她只是稍稍用了些力气。
自己脚下的同族胸腔便被踩凹了进去。
“你所说的过去令我蒙羞，我被你们误导……我的过去竟然在反抗军企！害得我让军企产生本就不应该存在的亏损！”
被沃尔内斯踩住的沃芬却对此发出嘲讽意味的笑声。
“如果反抗军企真的有错，那么这种话应该是我说出来的才对，如果我当时没有被你这个叛徒的演讲蛊惑，我现在也应该是管理层之一……”
地上的沃芬在说到“蛊惑”一词时说的很慢，并将每个字都尽可能的说清楚。
此时房间的门被打开，德拉格松将沃尔内斯从那个沃芬身上拽了下来。
“她很有很多问题要回答，现在就让她死去的话就太便宜她了。”
“德拉格松，我没记错你的名字是这个对吧？沃芬军企一位高管的千金……”
德拉格松看了看躺在地上艰难呼吸的沃芬，然后回应她：“是，没错。”
沃尔内斯分到的房间能够看到那艘正在整备的战列巡洋舰，这是那些后来来到此地未来即将操控那艘战列巡洋舰的航行于虚空中的沃芬舰员求之不得的。
“蛊惑他人反抗军企……过去的我究竟在搞什么……被他人引入歧途不说还要将其他人带到反抗军企的错误道路上……”
坐在床上准备稍微休息一会儿的沃尔内斯回想今天那个抵抗军眼线对自己说的话。
自己过去究竟给军企造成了多少损失？自己过去为什么要那么做？
军企在沃芬帝国瓦解后领着幸存的沃芬建立新的秩序和体制，让沃芬有了前进的目标。
现在也一样。
若不是军企在灾难过后的挺身而出沃芬说不定现在还在那个充斥着辐射沙漠的行星地表为了争夺能仅剩的一点儿物资而自相残杀。
反抗军企无异于带着沃芬向着灭亡前进。
房间门在此时被推开。
沃尔内斯站起看着通道的方向。
“霍，你的运气这么好，把遮光屏放下就能看到我们的大宝贝儿。”
走进来的是沃芬舰员中的领班沃芬。
她示意沃尔内斯不用站起来给自己让位置的同时径直走向窗边，如果那能被称作窗的话。
看着那艘正在调整武备已经涂上沃芬军企标志的战列巡洋舰。
“这么晚了，奥普萨尔女士到我房间有什么事么？”
对方似乎很惊讶于沃尔内斯会说出这些话。
伸手弹了弹沃尔内斯的立起来的那支耳朵。
“你在说什么沃尔内斯？现在才大中午！哪里的来的这么晚一说？恩？”
沃尔内斯向对方展示自己手臂上腕臂显示的时间。
确实是深夜了。
奥普萨尔则将自己的终端打开展示给沃尔内斯，上方显示的时间为正午十二点。
“这怎么可能？”
相较于震惊的沃尔内斯，奥普萨尔表现的相当平常。
“我猜猜，你用的还是你们在地上的时候对的时间是不是？”
沃尔内斯点了点头。
“你们这些不怎么上太空的沃芬都有这毛病，不知道换了个地方要调整使用的时间表。你得调到这个设施用的时间表里。”
奥普萨尔接过沃尔内斯摘下来的腕表对照着自己的终端校准时间。
趁此机会她问了沃尔内斯今天早上那个被她带走的那个沃芬之后会怎么样。
“依照沃芬军工联合企业条例，她会被要求用劳动赔偿她之前的行为造成的损失。”
沃尔内斯回复奥普萨尔。
在重新戴上腕表后沃尔内斯继续询问奥普萨尔现在来到自己房间的原因。
再次之前她还解释了自己为什么不需要通过睡觉来弥补时间差。
毕竟现在睡眠对她而言只是为了防止她疯掉而不是出于生物需要。
以现在的身体她完全可以做到连续高强度工作三天然后才有可能因为精神而非身体不堪重负倒下。
保持每天睡觉三餐正常更多的是为了保持自己过去作为生物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
奥普萨尔在随便扯了几句后才开始她真正的话题。
“你知道那艘船真正的定位是什么么？她们给你的资料里面有提到么？”
沃尔内斯表示很遗憾，自己并没有得到区别于普通沃芬船员能得到的关于那艘船的资料。
“那家伙设计来是为了长时间深空作战而准备的！”
沃尔内斯疑惑的看着奥普萨尔。
“就是它可以很长时间不靠港补给，它内部有一些生产设备和资源收集设备。维生系统的循环率也比他们其他的船高几十个百分点。”
奥普萨尔一边说着一边接近沃尔内斯。
沃尔内斯渐渐向后仰去直到完全躺倒床上才能避免俩沃芬的脸碰在一起。
“可是，奥普萨尔女士您为什么要跟我强调这些？”
奥普萨尔猛的拉开两沃芬间的距离。
“你觉得，沃芬军企真的很需要这样一艘船么？相较于军企，抵抗军才更需要这种船不是吗？可以长时间的远离港口作战……还能给其它船提供补给什么的。”
沃尔内斯的表情变得严肃。
“奥普萨尔女士，你的意思是，这艘船其实是联邦为抵抗军准备的？”
“没错。事实上，这次来的所有沃芬当中只有你，和那个天杀的德拉格松是不属于沃芬自由军团的。我还真没有料到沃芬军工安全部会让德拉格松带着你跟我们一起来。”
沃尔内斯从床上站起来。
“你忘记了很多。仅剩的记忆想必也有想当的一部分被篡改，沃尔内斯。以至于自己被那群只知道往自己口袋里装星币的家伙利用都还得感谢她们反省自己……”奥普萨尔停顿了一会儿。“愿意给你这次机会以弥补你过去做的那些所谓错误的行径”
沃尔内斯试图抓住眼前的奥普萨尔，伸出的手被钉在半空中。
“别忘了，我现在还是沃芬军工联合企业的高级星船工程师，而不是沃芬自由军团的现任首领，也不是过去跟在你屁股后面的那个大尾巴狼。”
奥普萨尔的语气中带着相当成分的轻蔑。
奥普萨尔伸手摸过沃尔内斯的脸庞。
沃尔内斯此时眼神中充斥着敌意身体却想不到去做出实际性的，能去控制住奥普萨尔的动作。
人格数据中“不得伤害沃芬联合军工企业员工”的部分牢牢限制着沃尔内斯的行动。
“你真应该就那样死在我为你准备的火海当中的。”
“你就不害怕我明天告诉德拉格松你们试图反抗军企的行径么？”
“明天？”
奥普萨尔拍了拍沃尔内斯的脸。
“你现在的记忆只不过是一串可以随意编程的数据罢了，想让你记得什么忘记什么那可是相当容易。”
无力感瞬间充斥沃尔内斯的身体，在几秒之内沃尔内斯便沉沉“睡”过去。
“午安，沃尔内斯，以你的名义，我们会一直反抗这个天杀的军企。”
此时奥普萨尔的语气中已完全没有之前对沃尔内斯的那种轻蔑。
相对的，多了很大成分的敬重。
当奥普萨尔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往手持终端上插物理人格数据访问密钥的德拉格松带着明显是倦意进入房间。
“搞什么啊，大晚上的节点重……你怎么在这儿？”
奥普萨尔恢复到一开始那种眼里只有对开着新船深入星空那种渴望的样子直直盯着德拉格松。
奥普萨尔又说了一遍那个时间理论。
这一次德拉格松在她说到一半时不耐烦的将其打断，然后让奥普萨尔赶紧离开。
“午安，德拉格……”
“午什么午安，对我来说现在就是晚上！还得是凌晨！”

诶嘿

前情提要环世界营养膏沃芬抵抗志：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