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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文:片段二十七-下部节选
‘为什么不接受自己安排飞机的请求?也不愿意在已订好的酒店多住一晚?’这是他的疑问。
‘为什么要愿意?谁会想公开自己和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残疾人在恋爱?这人成天不是泡在自己的排泄物里,就是外挂着袋子储存尿液,还得包着纸尿裤以防大便失禁。一个离不得人伺候的瘫子,凭什么要求自己给予什么,别人就得无条件通通接受’这是他给自己的答案。
宸宣垂下眼不再看,任我们给他打理。
因着今天是周例会他要去公司,清洁后就插了留置导管,询问护工昨天才排便过,而且量和形状都正常,就没给他裹纸尿裤,穿上贴身羊绒裤后再把尿袋固定在细弱小腿上就好。
“觉得哪儿难受吗?”我握着他脚踝抬起小腿准备往裤管里送,那条原本绵软无力的腿却突然抖动起来,剧烈的动静带得床面都有些晃动,我连忙停了动作询问。扶着它抖了一会儿等慢慢平静后,又按摩舒展过才继续撑开裤子把这条腿送进去。
“没有”宸宣看着从自己两腿间穿出,时不时流淌着几缕黄液的透明细管最后消失在裤腿里,沉默片刻后开口。
那时外裤刚好穿到了大腿位置,护工正扶着腰背让他侧躺,由我帮忙提至胯上,就没来得及观察他表情。只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哪里怪,只顾着专心照顾,完全忽略了他不同往日的沉默。
施宸宣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不能太过耽搁,我没多想先给他穿好裤子再换了衣服。护工已卸掉电动轮椅一侧的扶手并停靠在床沿,不到万不得已时他是不接受横抱的。
我扶着肩背帮他坐起来侧过身,护工托起双腿放到地上再揽住上半身,他自己则双手虚撑着床面,身体在我的托扶下微弓着靠在护工身上。
等他抿唇缓了一会儿睁开眼点头后,护工调整了一下姿势,双手搂紧瘫软的上半身,缓慢支撑着站起后托抱着离开了床,紧接着一个转身就把他移到了轮椅上。
等宸宣自己用左手撑住床沿,右手肘支着轮椅扶手,护工才微托起清瘦的胯部,用腿顶着膝盖把他往里挪了挪,调整干瘪臀部落入座垫定制位置,然后再扶着上半身靠入椅背和调整好颈托。
等护工把另一侧取下的轮椅扶手复位时,我已经半蹲着握住穿着羊绒袜的瘫足摆到了踏板上。起身时顺手给轮椅上沉着脸的人扣上了胸口处第一条宽束带。
宸宣腰腹肌无力,这款便捷型电动轮椅靠他自己是根本坐不住的,得依靠多处束缚带才能端坐。明明有不需要束带就可以坐稳的轮椅,但外型宽大笨拙他不愿外出用,没办法,谁都倔不过他。
“怎么了?”见他一言不发,我有些纳闷,今日这起床气有点大呀,看来昨晚是没休息好。
“没事”冷眼看着自己那双萎废细弱的腿,被护工从一个无力外八的病态姿态,调整成略显正常的状态,宸宣漠然道。
“对了,你今天开会几点结束?早点回来休息一下,晚上陪我参加同学会”等护工整理好束带,我才拿起床边的绵羊毛拖鞋,轻柔托起下垂畸足套进去,在脚踏上摆正后扣上最后一条束带。准备等洗漱后用过早饭,再给他戴足托和穿软底鞋。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67楼2025-09-2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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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六-上部节选
    “先生,太太还在工作室,说是很快就回。时间不早了,要不您先休息?”护工先把还未熄屏的手机小心翼翼放到床头柜上,才又来到落地窗边对面色不悦的我说。
    “嗯”深吸口气,我用目光阻止了准备绕到我身后的护工,自己启动电动轮椅停到护理床边。
    护工先解开轮椅各处束缚带,在我点头后才一手环住塌软腰背,一手插入轮椅坐垫中托起干瘦大腿,手弯挽起右腿膝弯,手掌固定住从膝盖处就缺失的左腿,把我从轮椅中抱了起来。
    一被抱起,体位性低血压便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头脖也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喘息声就渐渐大了起来。另一个正在铺床和摆放体位枕的护工连忙跪在床面伸手辅助。
    我悬空的右小腿搭在健壮护工手臂上痉挛抽搐,松垮变形的踝骨被动拉扯着一阵乱晃,足尖下垂内扣的瘫足也止不住的颤抖,蜷曲脚趾抵在有一定支撑力的足枕上,敏感脚心被蹭得又痛又痒。
    “啊。。”那场意外车祸让我胸椎T1完全性损伤,瘫痪位置高,双臂也存在功能障碍,手腕手指更是受限。但在国外经过多次神经修复手术后,极少部位恢复了点浅感知,其中就包括当时严重到差点和左腿一起截肢的粉碎性骨折后的右脚。
    但再顶尖的医疗团队现目前也无法攻克脊髓损伤,除了脚底那若隐若现的磨人痛痒,我下肢再无其他功能,更别提这残缺不全的左腿,复健时还得给残肢戴上特制辅助具,才能让脆弱右足落地站立。
    不菲的佣金让照顾我的护工专业又细致,没让难受再加剧我便被安置在床上躺好。有些活动能力的双臂不受控的小范围轻颤着,交叠着摆在微突小腹处的双手也滑落下来垂到身侧,泛白手指微蜷着手心朝上。
    我仰躺着慢慢调匀呼吸,两位护工才又给我垫放体位枕。瘫软右腿被条枕托起腘窝,维持着半屈膝姿势,残肢先用松紧绷带包裹,再塞入定制软绵枕,容断腿搭放入垫高的凹槽内,缓解久坐久躺造成的肿胀。
    只有孤零零的瘫足因骨折严重,便是再精湛的医术也无法恢复如初,更别提瘫痪至今,绵软畸足已渐渐适应不了脚托,只能用定制搭扣足枕包裹,任右脚日渐下垂内扣也无更好办法。
    摆放好瘫脚位置搭盖好薄被,把手机和唤人铃放我手边,护工道过晚安就关上灯出去了,只留下床头昏黄的小夜灯和未关严的门。
    闭上眼便是她的笑颜,她的体贴入微,她的柔情蜜意。可她!她怎么会有那样的喜好?!
    她到底是爱我?还是爱着我这离不得人照顾的身体?
    气她?怨她?好像都不是,更怕的是她哪天厌了自己这瘫子,那我又该如何?
    自瘫痪后,身边都是她的身影,这还是我第一次独自入睡。心比意志更诚实,下一刻我便碰亮手机屏幕,拨通了电话,但对面传来的关机提示音让我侧过头闭上了眼。
    她要躲我,就是这般容易。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68楼2025-09-25 09: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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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4 03:3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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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六-中部节选
      Bently在拥堵市区中走走停停,我低头看眼自己残缺的左腿陷在凹垫里,萎缩细瘦的右腿呈内八字状半抻着,搭靠在如婴儿座椅的定制位中,偶尔不受控的抽动一下,脚下的软底皮鞋早就脱落在地,掉在车位间的空隙中,足心被磨得难耐我也没开口唤人,只因心中憋着口气让我与自己暗自较劲。
      “林允忆,你什么意思?”塌陷疲软的胸腹在松开车座上的特制束带后便倾斜着歪倒,护工眼明手快的抱起我转移进高背轮椅中,我还未坐定,见着赶来身边的人就一脸愠色厉声质问。
      “怎么了?不是说董事会要开到下午吗?”她见我冷脸模样愣了一下,但还是蹲到身前,想托起我搭放在腹部的蜷缩左手,整理盖毯和轮椅束缚带。
      “我竟不知季氏集团的商业合作,现在需你来牵线搭桥了”我一眼不眨的盯着她,提起手腕挡开了她的手。
      “那。。那只是互利的合作而已”她这话说得毫无底气,望向我的眼神中也带着闪躲。
      “还在这儿跟我装!我需要你去求前未婚夫放弃合作,让集团来签下这份合同?!”从未想到在事业上的我,竟会让她如此没有信心。
      “不是的!我是见这桩生意牵扯到红色背景,你这段时间烦心这事,为着你身体才问过哥哥,我也不清楚他是如何与梁齐月谈的”那场订婚早已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此刻又被翻出来说,她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要不想伺候我这瘫子就明说!不要总拿我这残废身子说事”我此刻也是气急了,说出的话口不择言。
      “我明明是关心你,你为何要这样理解?”因受了委屈,她涨红着脸站起身。
      “关心?是好不容易终于找着机会,希望旧情复燃吧”我看着她,嘴角挑起一抹冷笑。
      “你。。不是你想的那样!”允忆红了眼眶,试图再次解释。
      “那是哪样?你就这么瞧不上我!”话音刚落,瘫废的双腿就因激动而不住颤抖,痉挛渐起,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强忍着。
      “别急,你放松。我先给你按摩”她担心我身体,连忙想按住我颤栗不已的下肢。而护工和佣人在我们争执刚起时就自觉躲开了。
      “走开!你要是嫌我是个瘫子就趁早走”挥开她的手 ,我用小臂压住双腿,勉强止住了刚起势的痉挛。
      “你别激动,我们都先冷静一下”她说完这话就喊了护工出来。怕我情绪再度起伏,自己便先回了室内。
      “林。。”我想开口叫住她,却因心中纠葛说不出话来。
      心绪影响身体,允忆走开后我放下强撑的意志,才发现自己连家中的电动轮椅都坐不住,只能被随身护工和理疗师照顾着一背一托送回主卧。
      他们动作轻柔细致的托扶着我躺入常年铺着隔尿垫的护理床中,再把床头缓慢抬高至30度。面对面色苍白、神情阴郁的我,两人都没说话,在沉默中认真执行自己的本质工作。
      才调整好体位,就看到白色护理垫中泛起一圈浅黄色水渍,这时我才注意到自己裤裆不知何时已是一片濡湿。神色复杂的看了眼床头柜上的婚纱照,才又低头尽量配合着让他们帮我脱下已脏污的正装。
      护工取来尿壶,按揉着小腹为我排解,再擦拭干净后裹好纸尿裤。
      狼藉的身下终于收拾妥当,穿好居家服理疗师便开始进行按摩,之后才给光裸瘫软的细腿套上家居裤,又仔细抚平褶皱,用条枕垫高小腿,再用软枕抵住下垂脚掌。
      “都出去吧”我有些疲惫的闭上眼。
      “先生,太太让我们留。。”
      “我说了出去”护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我厉声拒绝。
      “是,唤人铃放您手边了”说罢整理好被子,两人只得离开了卧室。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69楼2025-09-27 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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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六-下部节选
        下午两点,复健室里四个人围着我一个,很是热闹。允忆一脸关切,复健师、理疗师、护工则就差把‘老板,我一定积极热情对待工作’写在脸上,而我,八分无奈加两分抗拒。
        被抱上康复床,先是理疗师给我做下肢被动训练。从矫正足型开始,把蜷缩着的脚趾一个个揉开,再把快缩成一团的脚掌缓缓用力压平。
        “呃。。”我痛呼出声。真‘佩服’他,一上来就能让我湿了尿布。
        “先生,您脚心敏感,这项运动最好每天都能坚持下来,是有助于脚型恢复的”理疗师口中说着手下不停。
        ‘瘫成这鬼样子,还恢复什么!’心里这样想,可我额上连冷汗都渗出了也没开口喊停。因为这才开始,磨人的时间在后面。
        忍过这五分钟,接下来就是慢慢旋转脚踝。几年的瘫痪,导致我脚踝松垮塌陷,运动起来甚至能听见里面骨骼的声响。放松了脚踝,再屈伸过膝关节,他就一手握住瘫腿,另一手按住残肢,将整条右腿上下抬,并最大限度旋转,活动开髋关节。
        右腿还好,当抬起断腿时,骨折过的左髋骨因关节粘连,即便是小幅度拉伸也引得腰部开始抽搐,紧接着下肢就开始痉挛,虽然没有大力弹跳,但也需理疗师和复健师一人压住一条腿,护工按揉腰部来缓解。
        我搭放在床侧的左手腕动了动,寻到允忆方向,朝她颤颤微微的伸出蜷缩着的手。
        左侧身体当时在Bugatti Veyron超速与货车相撞时受损严重,不仅瘫痪的部位全部丧失了运动和感知能力,就连手臂和手指也不如右边,不仅无法托举重物,也就只有拇指和食指能勉强自由屈伸。
        复健时她总怕自己心软,所以进屋后就和我拉开了点距离。看到我的动作便立即靠了过来,紧紧握住了因肌肉萎缩,而腕骨塌陷的单薄手掌,轻柔安抚过再拿着毛巾擦去我鬓角上的汗水。
        在专业人员处理中,痉挛很快止住,但瘫废下肢还不时抽搐几下。
        “先生先试试独自坐立,好吗?”复健师等我点头后才扶抱起我坐到康复床床沿,在身后垫上软器械支撑靠背,这项练习是锻炼不带腰封等辅助工具时的平衡能力,可以激发健肢的配合与协调。
        能留在我身边伺候的人都专业而细致,坐起后虽是靠着辅助具,但身旁左右两侧都有人撑扶,护工更是检查过我腰背、手臂等情况,才示意复健师可以开始。
        理疗师搂着我肩背,复健师把坐起后为了安全,而固定在我胸前的器械卡扣打开,再把身后依靠着的支撑靠背往后挪30厘米,只用一只手托着我背脊。
        “小心”理疗师松开肩背时我小幅度晃了晃,在复健师撑着背脊的手又逐渐减力后,我往左侧歪倒的幅度更明显,慌乱抬起左臂想保持平衡,却带着上半身往后仰去。
        一直把手臂护在我身后的允忆,在我还没跌进软器械支撑靠背里时就一把托住了我。其实复健师保护的动作更快她一步,但跟在我身边的人哪有傻的,自是知道什么时候收手什么时候出手。
        “再试一次”看到我辛苦,她忍不住坐到我身边,轻轻环抱住塌软的腰。
        “嗯”我笑着应她。虽然没什么力气,但还是在他们的搀扶下尽量坐直身体,萎缩细瘦的下肢任护工用有力的双手固定在。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0楼2025-09-29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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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五-上部节选
          “怎么了?”见我放下果叉,也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他低声问。
          “为什么突然断了联系?”我直视着他双眸直白问。
          他大四、我大一,虽然只交换学习半年,但我们一直都有联络,突然的失联让我彷徨失措,我更是对自己的思恋感到迷茫。却也知,他犹如皎皎明月,岂是我可觊觎的,只是,人总是有那么些不可控的心思。
          “你也看到了,我的情况无法自理。那时回信息确实挺难的,现在也不容易,所以就懒得回咯”他耸动右肩,搭放在摇杆处的右手蹭动着想抬上一拳高的桌沿。努力几次也不得成果,在他准备放弃时,我托起那因无法自主受力,而需助力手套固定住,增大摩擦力才能控制轮椅操纵杆的手腕。
          握到手里后我才发现,他手腕似乎一点不着力,在挣扎着想抽出时,也只能随着手臂轻微晃动,呈内扣或外翻的姿势。但无论何种姿势,清瘦手指都蜷缩着,半扣在掌心一动不动。
          “复健有好好做吗?”我忍不住开口问。
          “当然有”他答得又急又快。
          “这不像是有认真坚持的状态”我的神情语气严肃又专注,使他愣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里带着闪躲,张口却又没出声。
          我总算是知晓他情况了,和我之前的瘫痪病人一样,觉着付出与收获不成正比,时间一久也就开始敷衍懈怠了,依我对他的了解,怕是连应付都不愿。
          “拿一张给我,好吗?”我含笑抽出一叠纸巾,放到他小臂已平放在桌上的右手前。
          齐云微皱眉,深邃眼眸看出我眼中的坚持时,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随即,就着手心朝上的姿势,推动手背往前开始蹭动纸巾。
          “我发现你真的很喜欢偷懒哦”他绝对是一个让人头大的病人,我就说他怎么会伤后五年,都不能用颈撑而是得依靠头枕。
          他不悦表情实在有趣,又只能摆动右肩带动手掌翻转,再用手腕根部向着纸巾方向推搓,试图把叠在一起的纸分散。直到上面一张已被固定手腕的黑色助力手套搓揉出了纸屑,纸巾才推开并翘起一角。随后,他再次用手臂带动手腕位置,把虎口抵在翘起纸巾处,用拇指颤悠悠的试图夹紧,稍微能动的指节尽力往下压,指尖便刚好触到纸巾。
          我想这时他是有把握的,可惜右臂耸动时手肘抖动力度大了些,握在松垮指尖的纸巾一下子又滑落到桌面。
          “再试一次”不理他的皱眉和不悦,轻托起齐云的手,我先给他摘下助力手套,再依次掰直按揉每一根手指,活动关节和促进肢体末端血液循环。
          直到冰凉手指有了血色,变得温暖,我才托回原位置。
          他是有毅力又耐心的,瘫软着的手臂、不着力的手腕、蜷曲着的手指,离了手套辅助,之前的每个动作都变得更加艰难。但也就试过三次,当他晃晃悠悠把纸巾递到我手中时,我差点红了眼,而他的笑,让我心口涌满甜蜜。
          “奖励你的”用瓷碟盛了一片粉凤梨,我把果叉喂到他唇边。
          “会弄脏”他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靠在头枕中慌乱的偏头避让。
          “保证不会,你信我”并不勉强他,把粉嫩凤梨后移点,直到齐云缓缓张口,我才喂入他口中。
          “是不是又甜又多汁”用握在掌心的软巾及时擦去嘴角汁液。见他吞咽了,才又把一小块送入他口中。
          “嗯。咳…咳…”他急着答我,想勉强自己把未完全嚼碎的果肉吞下去。
          “不急,吐出来,小心卡到”见他强忍着不张口,憋红了脸一阵阵闷咳,我赶紧扶他前倾靠向我。
          他头颈趴在我肩上,我一手揽着他一手握空拳叩击后背,反复几次后,才感觉到有液体顺着我肩头划下。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1楼2025-10-01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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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五-中部节选
            “我想坐一会儿”他脸色还是苍白,我却舍不得拒绝。
            “好,慢点,受不住的时候告诉我”我没有直接控制抬升护理床,而是俯下身双手交叉伸入他双腋下,一手抬起后脑勺,一手扶着肩,一寸一寸的托起。
            这样能帮他缓慢起身和缓解头晕,也能在不适时立即停下。
            抬到约30度,他便被断脊处的疼痛折磨,随即垂下双眸,试图掩饰自己的痛楚。
            要强的人让我不忍拆穿,便停在此处塞好靠枕,支撑着他半卧在里面,轻轻揉着额角,直到他呼吸渐渐平缓下来。
            但这样还不行,医师这两天已告知可以试着下床坐轮椅了,人越躺就愈发无力,于是我只得硬着心,抱起他继续坐起。
            齐云头枕在我颈窝,没有腰托支撑的腰背向后弯得像张弓,我用左手束在他背后屈臂,让无知觉的脊柱被迫直立,他下巴勾着我脖颈,整个人往前压在我肩上。
            “怎么样?能坚持吗?”我们紧贴在一起,静等他低声回了个‘嗯’字,我才小心翼翼的托着他靠入已抬起到80度的床面中。
            他垂眸便瞧见自己的右手无力蜷曲着,凹陷单薄的手心朝上,拇指和食指指腹紧扣,后面三指缩向手心,因为我还没来得及帮他调整姿势,此刻上半手背贴在自己腿根,下半手背抵着尿布。
            他想将这畸态毕现的手从身下移出,可现在自己这身体状态,差到连本应可以摆动的手腕都麻痹不堪,他的尝试和倔强也不过是带着颈肩痉挛般抽搐两下。
            “慢慢恢复,不着急”我顺好他双臂搭上手垫。
            齐云收回目光,慢慢阖上,不欲再看。
            “对不起”见他这消沉模样,一直压抑在我心口的话,这刻再也禁不住只能脱口而出。
            他猛的睁开眼,阳光落进他墨黑眼底,却折不出光亮,苍白面色在意识到我是为何而道歉后才慢慢恢复。
            “你在胡想什么?!”我一瞬间明了了齐云想到哪里,不满的瞪着他。
            “不是胡想,我是怕你后悔,毕竟我只是个四肢瘫痪的残废”他急促的吸了口气,说出这令人心悸的话。
            “作为当代最年轻的少将,你就是这样贬低自己的?”不和他置气。我坐到床尾,从内扣双足开始,给他拉伸脚筋。
            “最年轻的少将?那不过是家族权利,还有我因公致残罢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对自己的荣耀从不愿多谈。
            “梁齐云,我认定你了。你跑不掉,也不准跑”我双手抵住他绵软脚掌,向上勾推呈90度,接着活动足踝向两边侧开成一字,再合拢脚背朝下绷直,一组被动运动重复多次。
            他双足已久不落地,皮肤细腻沁凉,此刻垂坠在我手心任我摆布,令我不自禁把头埋了下去,用鼻尖和樱唇吻过,安抚它们主人再不能自主行走的遗憾。
            “蓁儿~”齐云感受着我对他的疼惜,目光落在自己变形畸足上,眼中的笑意渐暖。
            指甲有些长了呢。
            我从包里拿出指甲刀,将他的脚放在我腿上。这是为我第一次给别人剪指甲,小心翼翼的修剪,唯恐弄伤他。
            他嘴角带着笑意,静谧的看着我。
            修完后,又挤了身体乳给他轻柔按捏,从内扣脚趾到萎缩足跟,他的脚趾总是无意识紧缩在一起,我每次都耐心的一颗颗分开,再摩挲过细嫩趾缝。
            “以后再乱解读,我绝不轻饶”搭盖好被毯,我净过手坐到他身旁。
            “再不敢了,但也不许你道歉”齐云抬头目光紧随着我。
            我正想逗逗他,谁知一靠近,他就含住了我的唇。
            感谢缘分,让我们相遇相知相爱。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2楼2025-10-03 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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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五-下部节选
              “覃医生,有位病人指定找你,但没有预约”护士见上午我的最后一位理疗病人出去后,才过来知会我。
              “嗯,让病人进来吧”看看时间已经快到11点,希望午餐不要太晚吧。
              听见推门声抬头见着熟悉的人,我冷了脸把手中正在填写的患者治疗报告单重重拍在桌面,随后站起身脱掉白色外袍就准备离开诊疗室,多的眼神都没给他。
              “蓁儿,我错了”梁齐云见我要走,直接让护工把宽大的电动轮椅堵在了门口。
              “两情相悦的事情没有对错。但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提出的,梁少将。哦不对,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你梁中将了?”诊疗室门本就不大,他轮椅一挡,我根本就出不去。
              “你听我解释,分手是因。。”
              “梁齐云,好马不吃回头草!我没有这习惯”他的话没能说完就被我厉声打断。
              “那。。那能麻烦你现在给我针疗吗?这段时间神经痛有些反复”他说完就紧抿着唇,期盼的望着我。
              不想如他愿。但比三个月前看上去更单薄萎废的身子,苍白中泛青的面色,都说明了他状况确实不好。特别是左臂又夹上了软垫,之前坚持做针灸和按摩,这东西之前明明有大半年的时间都不需用了。
              “我明白了。那我们一起用午餐,可以吗?”见我沉默不语,他这话问得更加没有底气。
              因为梁齐云清楚,我把他身体放在第一位,如果前面一个理由我都不理会,又怎可能与他一起吃饭呢。
              看我还是面无表情,不说话更不理睬他,他的脸色迅速灰败下来。微侧头,抖着唇对身后护工说了声‘走吧’。
              “理疗室在隔壁”护工推着他转身即将出门时,我轻飘飘说出这句。
              呵,护工这时倒听我话了,立即把梁齐云推进了隔壁房间。
              等我整理好情绪,拿上针灸包过去的时候,房内只有他独自一人,护工不知所踪。
              “蓁儿,帮我一下”见我进来,他勉力虚抬右手伸向我,弯曲左肘搭在软垫上动弹不得。
              我走过他身边,慢条斯理的把手中物品放到床头柜上,转身便见他用头颈部的力量在向前倾,似乎想要脱离头枕,还利用惯性把肩从轮椅靠背上顶了起来。
              轮椅脚踏外侧被床角金属杆卡住,他见勾动操纵杆没反应,竟扭转右肩往我的方位倾斜侧身,搭盖着的羊绒毯顺势滑了下来,露出固定在塌陷腰际的束缚带。
              “你干嘛!”我急忙两三步走到梁齐云右侧,弯腰扶稳了他的肩,同时轻托下巴让他靠回头枕。
              “我想早点做完针疗,不然会耽搁你午餐”他低声道。
              “护工呢?”我接着问。
              “让他去打包东西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也不知是故意支开还是真安排去办事。
              不过这本就是他性格,提出两个要求,就要把目的都达到。
              针疗、午餐,这不一举两得嘛。
              怄得我真的想转身就走,可又疑惑他怎么用上了束缚带,只得调整轮椅角度后把他推到理疗床边,移开盖毯后我便怔住了。
              “怎么回事?”我强压心中焦灼皱眉问。
              怪不得刚才见梁齐云时觉得有些别扭,原以为他是身体不适轮椅靠背弧度调得大了,现在才发现是因为下肢被迫分开。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25-10-05 1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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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四-上部节选
                “Rita姐,麻烦你,我需要换下工服”扭动员工休息室门锁,果不其然又被她们从里面反锁了,我只得轻声叩门说明情况。
                下一刻,质感坚挺得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黑色工服,被一只手从门缝中塞了出来,连带一起飘出的还是一丝烟草味。
                我接过后道谢,乖乖从侧门出去,往卫生间方向走去。其实我并不介意在二手烟环境下换工服,可里面的她们认为我现在还没资格加入那闲暇议话中。
                途中碰到同事,我热情招呼,对方只是轻点头便算作回应了。
                不过也是,奢侈品SA本就不是个个都有亲和力,更别提对着我这样还没转正的实习生,这里面有对我毫无背景的轻视,也有对美貌的忌讳。
                这类人情世故我并不在意,毕竟我是凭实力通过严格筛选进入顶奢男鞋,这丰厚的福利待遇已足够让我抵抗住一切压力。
                平日里没多少人的卫生间这时居然全满,我等了两分钟看看腕表,打卡时间已经快到了。转身出门按下电梯,很快就到了行政楼层一角的残障卫生间。
                别怪我没素质,这确实是形势所迫。也是在被店里安排上来领取报表时偶然发现的,反正常年空着,也让它发挥一下作用嘛!
                我边想边按下开门键,进入后落锁,把工服往镜前的洗手台上一放,就从耳中取下AirPods,一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但随后的声响让我顿住了。
                “谁?”磨砂玻璃隔挡内传出询问声,声线清冷,能明显感觉出不悦。
                我紧张得捂唇,透过光影见一男子正往坐便器位置挪,随着说话声他停下动作,而身旁的座椅应该是轮椅。
                “对。。对不起,我马上出去”我急忙拿上包,刚转身就听到重物坠地的声响,那男子跌在地面闷哼一声。
                “需要帮忙吗?”心里挣扎两秒,我还是几步走到玻璃处轻声问。
                “不用”回复声快速响起,还带着点微喘。
                “您一个人可以吗?要不帮您联系人?”基于对他人隐私的尊重,他没答应,我也没敢再进一步。
                “你进来干嘛?这是残障卫生间!”看眼扭曲着跪摔在地面的双腿,甘彦辰深吸口气拉住坐便器旁借力的扶手,拖拽着自己换过姿势勉强坐了起来。
                “我进来换衣服,您没落锁,我以为没人的”看着那虽模糊但仍然能感受到艰难的坐起过程,为表对残疾人的尊重,我急忙解释。
                又出于想挽救自己过错,小心翼翼绕过了那半遮挡的玻璃。只见对方低头使出全力,右手撑着轮椅坐垫,左手把住金属扶手,想把自己移上那不算轻便的电动轮椅中。
                但这在我看来似乎并不容易,搭放在地面的细瘦双腿毫无生气,不受控般歪斜着,任他如何用劲想抬起自己,也只小幅度腾空了两个拳头的距离,而手臂已随着多次尝试开始颤抖。
                更糟的是,已经有液体顺着腿根往下滴流。
                我正在纠结该如何开口告诉他,很快他自己也发现了,泄了力斜靠着轮椅稳住身体,别扭的去够坐便器旁的纸巾。
                “我是护校毕业。您不用担心,实习时我都处理过”这时我也顾不得太多,蹲到他身前,胡乱抽出一叠纸垫到他腿间。
                这话也成功阻止了想抗拒的那双手。
                “应该是尿套松脱了”他任我取了更厚实的擦手纸展开,托着腰平整的塞入臀下,等我把地面和他胯间的异味水迹都几乎清理干净,才开口道。
                “有家人或朋友和您一起吗?”我急忙问。
                男子这时抬头,我才看清他样貌。清俊矜贵,或是因着残疾,眼中带着股孤傲。
                “电话联系谁?”见他没答,我继续问。
                “没带”他皱眉,话语中已透出不耐。
                这世道居然还有人出门不带手机!但是我理亏,也就不敢做声。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这尴尬的局面,不能让他一直穿着湿裤子呀!
                “扶我上去,还没排尽”右腿突起的抽搐让他慌忙道。
                感受到他的紧张我也不敢耽搁,几乎是连拖带拽的把他弄上坐便器。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4楼2025-10-07 1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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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4 03:2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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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四-中部节选
                  我们一前一后进入主卧,已经一月没见的人,此刻静卧在护理床里,单薄身影着深灰色居家服,隐隐露出点清瘦锁骨,颈脖脆弱得喉结任意细微滑动都能看到。他眉眼依旧俊逸非凡,但面上透着病色,脸颊瘦得微凹,眼眶比之前更深邃,下颌线轮廓异常分明。
                  轻薄羊绒毯从胸口往下遮盖住双腿,塌陷部分勾勒出下肢型状,细瘦得好似一手就能握住。
                  应该是怕突然出声惊扰了他,彦星悄然进入后止住了护工打招呼的动作,但一直守在床边的熟人却在看到跟在她身后的我时,惊喜的站了起来。
                  “姐?”彦辰一向浅眠,这时轻微的声响让他立即醒了过来。
                  “嗯,感觉怎么样?还晕吗?”彦星坐在床沿,拉起他右手关切询问。
                  “没事”他回答时微侧头看向对方,目光却越过她头顶落在我身上,曾经如黑曜石一般耀眼的双眸如今雾沉沉一片暗色。
                  “试着坐会儿,不然躺久了更难受”彦星边说边调整位置坐到床头,双手托住他颈背,彦辰消瘦身躯在护工帮扶下,被动撑坐起一个小幅度。虽然有两人协助,而这样的起身也还不到平常一半高度,却让他头晕目眩、呼吸急促。
                  接着那双萎缩严重的枯瘦腿脚,随着身体移动开始无知无觉的抽搐起来。我含着泪从床尾掀了毯子,见平日极自律的人竟没戴足托,裹着厚袜的软脚,下垂得几乎与小腿齐平。
                  “坚持一下”彦星托抱着他轻声安慰。而那双毫无焦距的眸子因痛楚半阖着。
                  突起的神经痛爬过脊背,让他整个肩背都紧绷起来,而从膝盖开始的抖动随后变成剧烈的震颤。只是片刻,他整个人都抽搐起来,因久卧而起的全身性痉挛来势凶猛。
                  护工见状原想按下唤人铃通知理疗师,见我已先他一步开始给彦辰按摩放松,于是彦星扶着头颈,护工压制住上半身,我轻托起腘窝,抽出下面软枕垫到畸足下,细微换过姿势后,在持续捏揉过程中痉挛开始慢慢缓解。
                  停下抽颤后,彦辰瘫腿膝盖外扩,足心相对交叠在一起,小脚的袜子也蹭掉一半,露出跟腱严重粘连而挛缩成一坨的白嫩后跟。
                  我把变形更严重的右足护在手心整理好羊绒袜。这只脚比正常男子小些,型状轮廓模糊,脚趾也紧扣在一起撑不满袜尖。而他之前每次见到,眼里都是遮掩不住的厌恶,那神情让我心痛得紧。
                  “我没事”彦辰繁乱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闭眼向着护工方向点点头,他们才配合着将他再抱起些,把几个软枕垫在身后,帮他半卧起来。
                  “晕得厉害吗?”彦星把手落在彦辰太阳穴上轻揉,过来好一会儿,他才摇摇头睁眼。
                  “没事姐,不用担心我。年底了,集团本就事务繁多,现在我也帮不上忙”他扬起嘴角,对眼前的人宽慰般笑笑。
                  “彦辰,手术治疗不能再拖了”彦星语重心长道。
                  “这身体情况的控制权好像不在我”他无奈开口,失焦目光定在一角。
                  “让文倩。。”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不是已经带她来了嘛。林文倩你对分手也定是疑惑得很吧?现在看清楚也好,这问题在我不在你”痉挛时身畔那熟悉而思念的气息,他哪里会认不出。
                  “你真是胆小鬼!现在就对命运认输?还是认定了我一定会离开你?!”我知道瞒不住彦辰,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一个又瘫又瞎的残废,干嘛拖累别人?自己识趣些不好吗?”他气自己的有心隐瞒就这样被家人轻易刺破。
                  “甘彦辰!”听他说出这样自弃的话,我又急又气,一直忍耐着的泪珠滚落下来,砸在他手背上。
                  感受到如雨水般的水滴还带着余温,彦辰骨节分明的手指抖动一下,费力抬起手腕往前探出一点,却因不知应落在何处而僵在身前。他随之垂眸,脸上落寞更加深沉,我原还想对他置气,双手却不自觉紧紧握住了他冰凉的手。
                  彦星见状,示意护工与她一起离开了房间。
                  “倩儿,给我些时间,你也去旅行散散心。等手术后我们再联系,好不好?”他把右手搭在我腕骨上,那双注视我的俊眸涣散而暗淡。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人,既是这样,那等你手术复明也不要再找我。这是你让律师给我的协议,我不会签的,你别以为用这种方式就能补偿我。我不在乎别人议论我是被你玩腻了一脚踹掉的未婚妻,更不在意她们说我痴心妄想”把掉落在地的文件捡起交到他手中,看着枕边那张散开的盖毯,那上面还有着入眠时被抓握过的痕迹。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5楼2025-10-09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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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四-下部节选
                    我把还沾着露珠的铃兰花插好时,彦辰正靠坐在护理床床头,右手提着运动裤,左手捞起自己膝窝抵在身前,把腿缓缓往裤腿里套。
                    做过早间打理就让护工出去了,在他身体状态尚可的情况下,我也有意让他力所能及的事情自己解决。
                    那双瘦削无力的瘫腿也就勉强如成年男子手譬粗,因关节松垮,足踝被握在手里小腿轻易就抬了起来,脚也因取下矫形器,软软的晃荡着,看着羸弱又无助。
                    裤子已在勾着床沿扶手和头顶吊环的情况下,左右交替拉扯到腿根,但要想再继续往上就不那么容易了。因他右手乏力,无法长时间提撑起身体,所以常需外力协助才能完全穿好。
                    只见彦辰为了避免失去平衡,而用床头的束缚带固定在自己腰腹间,对于常人轻而易举的事情,他却做得费劲又别扭。我又一次把复健师的话抛之脑后,坐到床沿就伸手解开束带,托起腰开始帮忙。
                    “不是让我自己的事自己干嘛”他话语声一贯温润,此刻竟透出丝佯嗔的味道。
                    只因我发觉彦辰现在是愈发依赖我,病中养成的习惯,病好也耍赖,复健理疗全不好好做。于是前两天我义正言辞的告诉他,自理范围内的事务通通自己处理。
                    “待会儿是场硬仗,现在先心疼你一分钟”我在照顾他这方面向来好耐性,就算此时自己打了自己脸,也面不改色。
                    “是个心硬的”他边说边把上半身倚向我,右手肘撑扶手,左手撑床,双臂同时用力在我左手托抬下提起身子,我右手则快速给他拉好裤腰抚平褶皱。
                    想他保存体力迎接一会儿的复健,我唤了护工进来抱他上轮椅,推进浴室洗漱用过早餐,按摩消食后进复健室已接近十点。
                    复健室建在三楼,各项康复器材一应俱全,根据他身体状况,一周使用率为2-3次。彦辰是极自律的人,因脑膜炎造成身体瘫痪后,经多次手术和坚持锻炼,右侧部分肢体总算保留了点知觉,虽残疾变形比左侧严重,但总是强过无知无觉的部位。
                    护工推开门,复健师和理疗师已等在房内。
                    两人协助他坐到电动康复床床沿,脱下外套长裤和眼镜后,着贴身速干衣裤的彦辰更显清瘦。
                    帮他躺上康复床,睡在蓝色床面上的人并不能完全躺直,没带腰撑的背脊已有些轻微歪斜。瘫废的身体经年累月不是坐就是躺,再优良的矫正辅助也改变不了身体逐渐变形的现象。
                    更别提萎废下肢,平日有腿枕垫扶或腿托支撑,看着只是细瘦,而现在双腿外侧贴床,膝盖弯曲着打不直,略微成括形。还有那短上一截的右腿,脚踝挛缩得几乎是足心朝上脚背贴着床面。
                    得先做过被动训练活动开肢体,才能进行后面的主动锻炼。复健从轻缓动作开始,避免引起大幅度痉挛。
                    彦辰虽早晚都有理疗师为他进行按摩及被动运动,但久坐久卧的身体难免疲累。做过最简单也无需配合的按摩,才开始给腰胯做被动训练。
                    我托着腰背协助他整个人翻身俯趴,用支撑枕垫着下巴先给脊椎做过推拿。再托起他调整为跪姿,复健师用健壮手臂固定稳彦辰孱弱不堪的大腿,扶着腰胯部摆动绕圈,缓解无法活动所引起的关节挛缩,离得近了甚至能听到僵硬关节发出的嘎吱声。
                    活动开胯骨,再由理疗师就着这姿势往前平拉直手臂,保持的时间稍久点,他整个肩背就因使劲开始微微颤动。力道小些的右臂更是支撑不住要落下,却由着外力被动拉直,为了延缓内里筋络粘连,理疗师直到他右臂已受不住抽颤起来,原本安静的手指也奋力挣开,才褪了力,托起手臂让它们自然垂落。
                    “休息下吧”等这组被动锻炼结束,帮他翻身倚靠在抬起的训练床里坐靠稳后,我柔声问。
                    “不用”复健时可能会发生意外跌倒等情况,所以只能穿成人纸尿裤。这时彦辰是不愿多喝水的,含着我递到他唇边的保温杯吸管,也只是浅饮一口润喉。见还没怎么出汗,我便先由着他。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6楼2025-10-11 1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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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三-上部节选
                      “你和宁宁什么关系?”这人一手搭在车顶,一手撑在车边问,
                      谢廷为听到‘宁宁’两字后撇了那人一眼,就准备让司机关车窗,他自是不愿在外人面前挪动不便的肢体。
                      “你们吵架了,所以是情侣关系?”虽是询问,但语气里已带上敌意。
                      “走开”谢廷为低声道,眼里已透出不耐,想看助理是否已经带回我,车窗又被这人挡了个严实,他目光只能移向前方风挡玻璃。
                      “下来聊聊,我也喜欢她,我们可以公平竞争”那人边说边把左手搭到了车把上。
                      谢廷为听到这话面色顿时更冷峻,这才正眼打量此人。
                      下一刻,车门毫无预兆就被拉开,冷风立即灌进车里。因着暖气足,车内他上身只着一件打底衣和羊绒衫,下身额外搭盖着薄毯,被寒风迎面一吹,呼吸都顿了一下。
                      “下来,我们聊聊”这人手臂伸入车内。
                      谢廷为瘫软无力的身体哪能抵得过一个健全人的拉扯,只能任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自己被人抓住左手往车外拖。
                      司机也没料到这人竟然会拉开后车门,急忙去解自己身上的安全带。
                      拉扯中一瞬间体位变化,让他头晕耳鸣,左手被人拉住,右臂无助的微抬起乱挥了两下,似乎想保持平衡或抓住什么,可他半个身子已随对方动作探出车外。
                      左手臂被强迫扯直的同时抽颤起来,那人这时才发现他右臂异样,吓得退了一步便松开了钳制谢廷为的动作,而他腰腹无力,根本不可能独力坐靠回去,只能随着惯性摔向前方。
                      “先生!”事情发生得太快,司机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右侧重摔倒地。
                      路边Bently黑得发亮,深夜里也引人注目。才几秒,三三两两的人就围拢过来。
                      顺着助理视线我也察觉到不对劲,快步往回跑。
                      “宁儿…”视线里才出现我外套衣角,他就挣扎着抬头唤我。
                      “不要动!我们先检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再起,我在的,我在”侧坐到地上,我一手垫在他头下,一手护住颈脖,极力控制掌心颤抖。
                      帮谢廷为保持住摔下的姿势,司机遣开围观人群,助理仔细检查过对我点点头,我托扶着头颈助理打横抱起他,我们配合着把他送入座椅中。
                      我急忙从另一边跨上后座来到他身边,牵起他无力半蜷缩着的手指,助理托着他腋窝再次调整过姿势,才勉强把下滑的身体放正,司机连忙扣好安全带。
                      “廷为,感觉怎么样?”他半阖着眼呼吸短促,胸口起伏明显,张着口帮助呼吸,软颈随着身体起伏陷在头枕里无助摆动两下。我从助理手中接过药,混着温水喂入他口中,又慢慢给他顺气。
                      “那人是谁?”缓过憋闷,他喘息着问我。
                      “一个不重要的人,害你摔下车,对不起”我在他右臂右腿处垫上软枕,那样的高度摔下虽不至于骨折,但受伤情况要脱下衣物才能明了。
                      “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你…来道歉”他垂首低语。盖着薄毯的瘫软双腿下一刻突然就震颤起来,车内空间狭小,右腿旁软枕随着抖动滑落在地,绵软双足被肌张力牵扯着踢敲前方座椅。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7楼2025-10-13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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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三-中部节选
                        不等随行助理收拾完航程中我随手拿放的物品,下了飞机就快步往外跑去,坐上接我回家的车内,一头栽进廷为怀里。
                        “急什么!仔细着崴脚”他蹙着眉无奈的叹口气,深幽双眸中爱意浓烈,抬起手臂把我勉强圈住。理疗复健在我软磨硬泡下又坚持做起来,总算有点细微成果。
                        “想你了”边说边伸手搂住廷为腰轻柔捏着,感到手下皮肉状态松弛,我才安心。
                        “没看出多想”他随我双手在自己两条废用瘫软的腿上摸索一番后,才用肩碰碰我,示意我靠着他。
                        “晚两天回不是你安排的嘛,怎又变我错了”赖在廷为怀里轻戳他没知觉的腰间。
                        这人今儿是风明儿是雨的,原打算五天就回,他给我部署这儿计划哪儿,整整出去了一周。直到我闹了脾气,才取消后续旅行。
                        “说不过你”正想反驳他这话,又见他吩咐助理去帮着拿行李,对司机道了个‘回’,就换护工上了副驾驶位。
                        我带着疑惑靠在消瘦肩头望他。私人飞机停靠后我是着急忙慌先跑出来了,但随行人员也就慢点,怎的还安排他助理过去?
                        “不舒服吗?”车驶出昏暗车库,我才发现他面色略苍白,柳眉不自觉就皱了起来。
                        “没有。玩得怎么样?给我说说”廷为抬手用掌根捧起我小脸轻声问。
                        “嗯~就那样吧”他是懂转移我注意力的。
                        窃喜着偷笑,我喜悦展在眉眼间。这趟是替他去NewZealand参加亲友孩子周岁宴,开心的不是玩得多好,而是那些人看我就如见他。
                        “没想到我原是个这么虚荣的人”我自己都嗤之以鼻。
                        “傻女,这不是虚荣,他们本就该给你这样的尊重”话语声轻缓,他脸上带着些疲惫。
                        “是不是累了?说了不用接的,先休息会儿”机场离得远,虽然避开拥堵高峰,但走走停停怎么也得一个钟。
                        “没事”勉力拥着我又紧了紧,随后在头枕里寻个舒适位置,才阖眼。
                        听到廷为呼吸平缓均匀,我才托起那瘫软手臂从他怀里坐直身体,牵着微凉无力的手轻抚。
                        车开得平稳,一路走停没有惊扰他,这一觉睡很还算安稳。
                        等到车在门庭停稳,家中护工推了家用轮椅出来,我才松开那为了固定他身体而异常复杂的安全带。
                        “老公,我们到家了哦”把他拥入怀,干瘪胸膛紧贴着我那对柔软。双手伸入后背轻拍,像唤婴孩一样哄着,
                        “唔…”他只在喉间发出点微弱声响,就算应了我。
                        继续缓拍着,防止他又睡着。软声哄了一小会儿,他睫毛才颤了颤,微张着唇深吸口气睁开眼眸,虽眼皮还在轻颤,但人已经醒了。
                        “是不是偷偷加班了?”边问边扶起搭在头枕里的脆弱颈脖靠在我肩头。
                        “没”头蹭动两下,同时还发着一声呓语以示抗议。
                        “算乖”见廷为才醒来的软糯模样,和平日严厉冷峻反差太大,我情不自禁就低头吻在他唇上,不过一触即离。
                        “不够”面上还多少带着点茫然的人,凭着感觉自主就凑了上来。
                        “先进去”知道他肯定也是想我了,廷为向来都是把我放在他心尖最柔软的位置上。
                        家用轮椅比外出用的轮椅更宽大,椅背上是支撑性绝佳的颈枕,既能保护颈椎又省力,靠背、腰挡都按照萎缩身型定制,左手边是操控杆,他自己就可控制移动轮椅。右臂搭放在臂托里,乳胶护挡把双腿隔开,以免相互摩擦,变形畸足被脚踏稳稳托住,即便痉挛也不易掉下。这轮椅能给廷为提供最佳的身体支撑,但也更显他的残疾和无助。
                        护工刚把廷为从车座托抱上轮椅,我就来到他面前。套着软底鞋的双脚内八状撇着,右足虚点脚踏,左脚叠在右足上,我抓起不盈一握的脚踝为他调整。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8楼2025-10-15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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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三-下部节选
                          这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我想任谁都无法坦然接受自己两便失禁吧。换过护理垫,用热毛巾仔细打理干净。感冒这几天早上没敢给他洗澡,又多清洁过两遍才给他裹好纸尿裤。
                          “气我限制你工作时间呀?”我笑着开口打断他的沉默。边说边坐到廷为身前挡住他视线,拿起家居裤靠近这双绵软细腿。取下足托,将两条腿都送进裤管里,抬起膝弯把长裤穿到腿根处,护工正准备帮他托腰被我阻止了。
                          见我把手伸向他,廷为抬高双臂,左手颤颤悠悠勉强环住我秀美细脖,右臂搭在肋骨处。我挺直身子,一手搂紧塌软腰腹将他带起,一手左右交替提起裤腰。
                          “没有,喜欢你管着我”这番折腾让他微微气喘,但靠在我肩头的人明显心情好了起来,这软话都说得出口了。
                          护工把他抱上轮椅,我蹲下身搭盖好羊绒毯,起身时一股温热从体内流出,我这才想起给秦姨吩咐,让她通知佣人进来换床单和褥子。
                          “我又弄脏了”廷为习惯性凝眉,对他而言这虽是常事,但还是介意的。
                          “是我”故意憋憋嘴,把他推到床边,指着落在那上面的红梅给他看。
                          “胡闹,刚刚还抱起我穿裤子。外面冷,这几天先不出去,乖”他知道今天不该是来的日子,定是他病了我累着才提前,眼底心痛藏都藏不住。
                          “嗯,我听话。你也要听我话”我拉住他手轻声说。
                          “这两天让护工照顾我,你好好休息”见我乖乖点头,他才唤了护工,自己控制轮椅往浴室去。
                          上午视频会议一开就是差不多三个小时,中途就休息了十分钟,只来得及给他喂水排尿,软硬兼施也没能让他多出点时间做减压。
                          廷为见午餐他吃得艰难,我也只是叫了护工帮忙,没像平日那样喂他,才意识到我是真生气了,这才把下午的会议改到明早。
                          吃过饭我缩在客厅躺椅里翻看杂志,他驶着轮椅停在我身边我也不理。
                          “宁儿,你摸摸我还烧不烧”半蜷缩着的左手落在杂志上,打断我的翻看。
                          “让他们给你测体温”我眼都没抬,移开左手放到他自己搭盖着毯子的腿上。
                          “那上来靠着我,我给你揉揉肚子”这次他换了右臂触碰我。这只手臂在家没戴假肢,衣服前袖空出一截,用袖带固定上去,即不会松垮拖摆着,也刚好能遮住小臂保暖。他这只残臂在外人面前甚少移动,所以每次对我伸出右臂我自是捧在手心,就怕它冷了热了、痛了伤了。
                          可没想到,在他看来这只是为了拿捏我,让我心软的手段。想到这里我有些气愤,一种被自己最在意的人蹂躏真心的愤怒,于是我坐起身面无表情看着他。
                          一瞬间,廷为面上又浮现出惴惴不安的神情,原本的笑意也凝固下来,脸色又白了一分。
                          “我。。”颤抖着开口,他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慌乱的摇摇头,欲言又止。
                          见不得他这副模样,叹口气坐上那双毫无知觉的细腿,也压制住即将要起的痉挛。我想,他确实是懂我的,也知道我无法真的做到对他置之不理。
                          “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害怕”落在我腰间的左手在轻颤,紧贴住他后背的身体也感受到战栗。
                          “为什么害怕?我只是有点生气,大不了气一会儿,过了也就算了”我轻声问他,希望弄清他的不安到底是为何。
                          “因为你说过,说过。。”他眼神在闪躲,不愿和我对视,陷在自己的挣揣中。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79楼2025-10-17 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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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二-上部节选
                            勒文勋着居家服半卧在哥特式彩色落地窗旁的软塌上,薄毯一直掩盖到胸口位置,被动摆放在下腹处的扁平手腕搭着手枕,枕上指节软蜷泛着点青白。
                            软塌从侧面后方伸出一个辅助架,上面放着一本英文书。他侧颜瘦削俊美,面色淡然,嘴里含着咬合片,控制口棒自己翻页。
                            进屋后聂文勋也没转头看我,当我不存在似的,我有些疑惑。
                            不过他心思我一向猜不透,也懒得猜。
                            坐到他身旁原是护工待的位置,静静等着。不过几分钟,他便微侧颈脖向我昂首。
                            我立刻会意,半蹲在软塌前,一双明亮双眸望着他,脸上诱人笑容更是明媚。右手轻托住聂文勋下巴,左手才去取了口棒放下,再拿起准备在一旁的微湿软巾擦去他嘴角涎水。最后移开放着原文书的辅助架。
                            “下次不要晚了,等得瞌睡”聂文勋微眯着眼,因为高位截瘫的缘故,声息低缓虚软。
                            “好”再瞌睡也不致于晚上八点就睡吧,当我不清楚他生理时钟?但我不敢反驳金主爸爸。
                            知道长时间咬着口棒会让他下颚酸涩,我拇指和中指落在他清瘦的面颊两侧,轻柔推捏着。
                            “帮我上床”才一会儿,他就侧头挣脱开我的手。
                            我乖巧起身,推动带着滑轮的软塌到床边,再掀开搭盖在勒文勋身上的薄毯。
                            他无法动弹的萎缩四肢,和离了手枕更显蜷缩的干瘪手指都展露在暖光下。居家裤里伸出一条透明软管,随着我对他的托抱,聂文勋细瘦小腿上绑着的尿袋也露了出来,里面黄色液体跟着他残废肢体在晃动。
                            这一切,都体现了他身体的重残。
                            我虽已尽量把动作放到最轻,但体|位变换还是让他阖眼缓着,孱弱喘息声响在安静环境下让我心紧。
                            我忽视心底燃起的那分异样,再次告诫自己,谁都会对这么一个时刻需要别人帮助的残|疾人心生怜悯,更别说这人还出手阔绰。
                            如果不是他,我只怕现在还在十八线苦苦挣扎。
                            这样的想法让我卸下心中防备,在他颈后垫上软枕,帮着他慢慢倒气调匀呼吸。等他再次睁眼,我才松开微皱的柳眉。
                            不用他开口,我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嘛。
                            我和他相遇不过是偶然,随后发展为交易,大家彼此各取所需罢了。
                            只是不知他为何选我?或者我只是其中一个?
                            缓慢升高定制护理床,让聂文勋姿势从平卧调整为半躺,瘫软腰背需要助力枕才能支撑住,脆弱颈脖护在头枕里。
                            从锁骨下就无法动弹的男人垂眼看着我一颗颗解开他家居服纽扣,再用专业手法给他褪去裤子。
                            我暗想,能与他认识和维持住这段关系,与我那时为了一个只有五句台词的角色,而去学习护理知识有莫大帮助吧。
                            所以心血付出总是不会白费的。
                            仔细着为他按摩瘫痪肢体上的残余软|肉,先是绵软的上半身,再放松过肌肉已几乎萎缩殆尽的细瘦双腿,把有些僵直的踝骨也握在手里推揉,直到紧抠的脚趾都活动开了,我才拿过床尾的低枕垫到他带着点松垮皮肉的大腿下。
                            一抬头,却见着他不佳的脸色。
                            “我是缺护工?”聂文勋挑眉,极力压制着眼中不满。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80楼2025-10-19 1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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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14 03: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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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结文:片段二十二-中部节选
                              没想到真见着聂文勋时,我的下意识反应居然是逃跑。
                              退到角落看他和熟人寒暄,大部分人都没如曾经那般往他身边凑。让我不得不感叹,这个社会可真是现实呀。
                              我正不知是走是留,和他说话的两人已散开,只留聂文勋一人在原地。他微低头目光不知落在何处,看上去孤单又落寞,让我忍不住向他走去。
                              直到我站在他面前挡住了光,他才缓缓抬头。
                              “好久不见”聂文勋愣了一下,笑着开口。
                              近一年没见,他的眉眼一如往昔,着深色正装配同色短款羊绒外套,毛毯盖在腰际,双手蜷缩着搭在腹部。
                              “好久不见”我佯装的笑容在近距离观察他后彻底隐去。
                              聂文娴竟让他用手控电动轮椅,这不明摆着限制他自由嘛!
                              看着轮椅扶手左侧的操控杆,和那一双原本白皙,现在却被冷风吹得泛红的手指,我绕到聂文勋身后推他进入室内,寻了个安静包厢关上门。
                              握住他的手,果然冰得瘆人,我托起放到胸口处暖着,直到手指在捏揉下变得软暖,我才掀开毛毯给他盖住。
                              这期间我们都没说话,我感受到他眸光一直紧盯着我,而我却不敢和他对视。
                              “恭喜你”又是他先开口。
                              我依旧低头保持沉默,没应声。
                              “不想和我说话?”他声音低沉下来。
                              “恭喜什么?”我在他身边坐下窥视他。
                              聂文勋精神倒是比以前好了一点,虽然肤色依旧苍白,但总算带上点血色。
                              “恭喜你获奖”他轻声说,随后抿了抿唇。
                              “谢谢”点点头。我拿起桌上的水壶慢悠悠烫过杯子和勺子,再倒了半杯水,搅到温热后,舀起喂到他嘴边。
                              “我不渴”聂文勋偏开头,笑得礼貌又疏离。
                              看着他已发干起皮的唇,我坚持着那个动作,当他以为我放弃时,我只是重新又舀了温热的。
                              “所以我们连朋友都不算吗?”我低声问,握着勺子的手指有些颤抖。
                              聂文勋看着,皱了一下眉,终是张口含住了水勺。喂了小半杯,我才放下水杯和勺子,用纸巾擦去他嘴角水迹。


                              IP属地:重庆来自iPhone客户端81楼2025-10-22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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