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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图书馆管理员把多年来收集的奇情诡案讲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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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一股寒意浸透骨髓。我不想让这孩子沾上这种东西。从那天起,我彻底改变了策略。每次吃饭,我都假装正常地夹起那红肉,含在嘴里,强忍着那股熟悉的、此刻却令人作呕的甜腻脂香直冲脑门。然后,趁阿嫡或文海叔“恰好”路过竹帘外,或者我假装起身去倒水、拿东西的间隙,迅速将肉吐在早已准备好的小油纸包里,紧紧攥在手心。等确认安全,再找机会溜出竹楼,在屋后潮湿的泥地里挖个小坑,将油纸包深深埋进去,用脚踩实。口腔里残留的味道让我阵阵干呕,仿佛吞下了什么不洁之物。我埋掉的,不仅仅是肉,更是那份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怀疑。
奇怪的是,自那之后,小强再也没有来过我的竹楼。那个总在人群边缘沉默、偶尔怯生生递给我一颗鹅卵石的男孩,像被这浓雾吞噬了一般。我想找他,问问他为什么不来,或者只是看看他,但每次刚走出竹楼,那些修补渔网的、晾晒衣物的、甚至是在泥地里打滚玩耍的孩子,都会齐刷刷地投来目光,那目光不再是单纯的好奇,而是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警惕和疏离,像一层无形的墙,将我隔绝在外。我只能退回竹楼的阴影里。


IP属地:陕西76楼2025-06-23 1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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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浓雾,并未因我的恐惧而消散,反而成了村民们活动的幕布。村子并未因浓雾而停滞,相反,一种压抑而紧张的忙碌弥漫开来。不再是修补渔网的悠闲,不再是晾晒衣物的日常。浓雾不再是静止的帷幕,而是被无数穿梭其间的身影搅动着。灰白的人影在雾中影影绰绰,来去匆匆。沉重的脚步声、竹竿拖地的沙沙声、压得极低的、急促的交谈声,像无数细小的虫豸,在浓雾深处窸窣作响。我看不清具体在搬什么,只能隐约瞥见一些轮廓:粗长的、新砍伐的毛竹被扛着走过;成捆的、颜色异常鲜艳刺目的红布,在灰白的雾气中像凝固的血块;甚至还有沉重的、似乎装着液体的陶瓮,被小心翼翼地抬着……空气里,固有的湿腐土腥味似乎被冲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砍竹子的青涩、染布的矿物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着香烛纸钱和陈年灰尘的沉闷气息。他们像一群在浓雾中无声筑巢的工蚁,为某个即将到来的、至关重要的事件做最后的准备。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25-06-23 1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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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02:45: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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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碎的、刻意压低的只言片语,像冰冷的针,时不时刺破浓雾的屏障,钻进我的耳朵:
      “…十年一遭…总算又到了…”
      “…山神爷的恩典,马虎不得…”
      “…料子备足了吧?红布可不能少…”
      “…娃儿们…都安置好了吧?…”
      “十年一度”!这个词像淬了毒的冰锥,瞬间钉死了我心中那个模糊又恐怖的猜测!黎妙琼,十年前失踪!而现在,又一个十年之期!这绝非巧合!恐慌如同冰冷的藤蔓,勒紧了我的喉咙。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25-06-23 1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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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想做什么? 这个念头不再是抽象的疑问,而是悬在头顶的、滴着粘液的利刃。是为了掩盖黎妙琼的失踪真相?还是...那南山坳里,藏着整个林绥社讳莫如深的、更恐怖的秘密?那份过度的“关心”,阿嫡审视我饭碗的目光,文海叔编造的“雷区”谎言,还有此刻浓雾中弥漫的祭祀气息...所有的碎片都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向。
        我必须确认点什么,哪怕只是徒劳。一种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我,趁着浓雾弥漫、人影幢幢,我裹紧外套,像一道影子滑入灰白的混沌。避开那些忙碌的身影,贴着竹楼的阴影,在湿滑的泥泞小径上潜行,目标直指乡委会旁边那个小小的、积满灰尘的杂物间。我不知道自己在翻找什么,就像一个溺水者徒劳地抓向稻草。也许,只是想找一个“证明”,一个我最不希望看到的“证明”——证明林绥社与那本《风物杂录》中提到的恐怖之地无关。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25-06-23 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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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物间里霉味更重,光线昏暗。我机械地在堆满灰尘的旧报纸、发黄的宣传册和一堆不知名的杂物中翻找。指尖沾满了灰,肺部吸入带着陈腐纸张和湿冷霉味的空气。一种徒劳的绝望感开始滋生。就在这时,我的指尖在几份压箱底的、几乎粘在一起的旧文件下,触到了一本硬皮册子,像是某种原始档案登记簿。
          我费力地把它抽出来,借着门口透进的微弱天光,吹开封面厚厚的积尘。册子内页已经泛黄发脆,字迹是褪色的蓝黑墨水。我漫无目的地翻看着,上面登记着历年的人口、田亩、赋税...枯燥乏味。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一页角落的备注栏里,一行不起眼的小字刺入了我的眼帘:
          林绥社(旧名:河乡)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25-06-23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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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噩梦里的真相
            河乡!
            这个名字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我的记忆!那本在县城旧书摊买来的《风物杂录》!里面语焉不详地提到过一个叫“河乡”的地方,有十年一次的祭祀旧俗…还有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活牲献祭”!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头顶。我手脚冰凉,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风物杂录》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我几乎拿不住。活牲...活牲... 这个词在我脑中嗡嗡作响,一种冰冷粘稠的、令人窒息的预感涌现——我,一个外来者,一个被他们“特殊照顾”的人,与这恐怖的“活牲”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我尚未完全看清、却足以将我拖入深渊的联系! 文海叔过度的“关心”,阿嫡审视的目光,那诡异的红肉...所有的碎片都在指向一个无比黑暗的方向。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25-06-24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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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老师?”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我吓得魂飞魄散,猛地回头,心脏几乎跳出胸腔!文海叔高大的身影堵在杂物间的门口,浓雾在他身后翻滚。他的脸隐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息里包含了太多复杂难言的东西。
              “乱跑什么?”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雾这么大,多危险。不是说了让你好好在屋里待着,好好吃饭吗?”他刻意加重了“好好吃饭”四个字,眼神锐利地扫过我苍白的脸。“身子要紧,山里湿气重,那肉…可是特意给你留的,最补身子。”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填满了小小的门口,“快回去吧,阿嫡该送饭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25-06-24 1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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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像被毒蛇盯住的青蛙,浑身僵硬。他知道了!他知道我发现了!他更知道我最近没吃那肉!恐惧像无数冰针扎进骨髓。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将书塞回原处,踉跄着从他身边挤过,重新没入浓雾。文海叔没有阻拦,但我能感觉到他那沉甸甸的目光,一直烙在我的背上,直到我逃回竹楼。
                回到竹楼,我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竹墙滑坐到地上。牙齿咯咯作响,冷汗浸透了内衣。我是祭品!下一个黎妙琼!这个认知不再是模糊的恐惧,而是冰冷坚硬的现实!可心底深处,仍有一丝难以置信的荒诞感在挣扎——这都什么年代了?活人献祭?怎么可能?!
                极度的恐惧和疲惫最终将我拖入了昏睡,但这睡眠绝非安宁,而是坠入了更深、更粘稠的噩梦深渊。
                梦里,我变成了黎妙琼。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25-06-24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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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02:3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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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穿着她画中那件素雅的衬衫(瞬间变成了刺眼的大红嫁衣!),被无数双粗糙、黝黑、沾着泥土的手死死抓住!文海叔的脸在雾中一闪而过,不再是憨厚,而是带着一种沉重的、近乎悲悯的决绝。阿嫡也在,她的眼神里是我熟悉的焦灼,却混合着一种可怕的认命。我被拖向那块刻着“南山”的石碑深处。
                  简陋的黑色石祭坛冰冷刺骨。我被粗暴地按在上面,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祭坛下,村民们密密麻麻地站着,在浓雾中像一片沉默的、灰色的树林。他们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有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和…期待?
                  然后,那首童谣响了起来。不再是孩童清亮的嗓音,而是无数村民用低沉、单调、毫无起伏的声调齐声吟唱,像送葬的挽歌: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25-06-24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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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弯弯,磨的薄,仔细褪去红袄袄..."
                    我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形状怪异却异常锋利的刀具被郑重地捧出。冰冷的刀锋贴上我的脖颈!不是割喉,而是极其精准、仔细地沿着皮肤纹理切割、剥离!剧烈的疼痛和无法言喻的恐怖让我在梦中无声尖叫!我能"感觉"到皮肤被掀起、与血肉分离的黏腻声响!那件"红袄袄",就是我的人皮!我的皮被剥开!血淋淋地展现在眼前!
                    "大烟囱,挺起腰,香气飘过南山坳..."
                    旁边,一口巨大的陶瓮被架起,瓮口像一张饥饿的巨口。下面柴火熊熊燃烧,火光映红了粗陋的烟囱状排烟口,它仿佛真的在浓烟和热气中"挺直了腰"!那件刚刚从我身上剥下的、还带着体温和血丝的"红袄袄"(人皮)被扔进了沸腾的瓮中!紧接着,我被剥去皮、鲜血淋漓的肉体也被粗暴地塞了进去!瓮中瞬间升腾起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肉香,这香气弥漫开来,笼罩了整个噩梦中的南山坳!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5楼2025-06-24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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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爷,哈哈笑,白饭团团变年糕..."
                      一个模糊的、如同阴影凝聚成的佝偻“老爷爷”身影出现在瓮边,发出空洞而沙哑的“哈哈...哈哈...”笑声,那笑声与柴火爆裂的噼啪声、瓮内皮肉烹煮的咕嘟声混合在一起,形成地狱的合奏!我看到瓮盖被掀开,里面翻滚沸腾的,不再是我完整的身体,而是被煮得稀烂、呈现出一种诡异白色肉团状的东西,它们在滚水中沉浮、变形,如同正在被揉捏的白色饭团,最终化为一锅粘稠的、暗红色的肉糜“年糕”!
                      "白纱幔,挂树梢,大家分享乐陶陶!"
                      (浓雾如同厚重的白纱幔帐,低垂笼罩着枯死的树梢。村民们沉默地围拢上来,脸上带着麻木而狂热的笑容。他们用粗糙的陶碗,争先恐后地从瓮中舀起那还冒着热气的、暗红色的“年糕”(我的皮肉骨血熬成的肉糜),贪婪地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发出满足的、含混不清的“乐陶陶”的赞叹声!文海叔和阿妑也在其中,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6楼2025-06-24 1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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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我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弹坐起来!心脏像要炸开,浑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冰水里捞出来。喉咙里还残留着无声尖叫的灼痛感。灵魂被剥离、目睹自身血肉被处理的恐怖感清晰得令人窒息。
                        浓烈的、甜腻的“山珍肉”香气仿佛还萦绕在鼻端,混合着梦中皮肉剥离的黏腻感和骨肉被捣碎的咔嚓声,让我胃里翻江倒海。不是幻觉!不是臆想!那首童谣…它根本不是什么儿歌!它是用最童真的旋律,一字一句、血淋淋地描述着活人献祭、剥皮拆骨、烹煮分食的全过程!黎妙琼…就是这样消失的!变成了村民口中的“山珍肉”!
                        极度的恐惧让我在黑暗中失控地乱抓、挣扎,想要逃离这恐怖的认知,身体却失去平衡,重重地从竹床上摔了下来!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25-06-24 12: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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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一声闷响,骨头磕在冰冷坚硬的竹制地板上,疼痛让我瞬间清醒了几分。我蜷缩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就在这时,我的指尖在身下摸索支撑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卷筒状的东西。它被塞在竹床边缘最靠墙的缝隙里,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
                          是什么?我颤抖着手,忍着疼痛,费力地将它抽了出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极其微弱的、被浓雾过滤的灰白天光,我看清了——那是一卷画纸!边缘已经磨损泛黄。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我哆嗦着,小心翼翼地展开画纸。
                          画面映入眼帘的瞬间,一股寒气直冲天灵盖!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25-06-24 1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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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十年后的今天
                            这显然是在极度恐惧和仓促中完成的。炭笔线条凌乱、颤抖、断续,仿佛作画者的手抖得握不住笔。视角很低,像是趴在地上,透过竹楼地板或墙壁的缝隙向外窥视。
                            画的是浓雾弥漫的夜晚。竹楼外,影影绰绰地站着许多人影!他们离竹楼不远不近,像一群沉默的鬼魅,身影被浓雾晕染得模糊不清,看不清脸,只有一个个深色的、扭曲的轮廓。但能看出他们姿态各异——有的似乎在低声交谈,头凑在一起;有的双手拢在袖子里,静静伫立;还有的……手里拿着东西!借着画中远处一点微弱的光源(可能是月光?),那东西是弯的!是刀!弯弯的刀!像新月,像镰刀!正是童谣里“刀弯弯”的实体!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9楼2025-06-25 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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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22 02:3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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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整幅画中,唯一一抹刺目的色彩,出现在画面中央偏左的位置——一团浓重、粘稠的红色!它像是一件被丢弃在地的嫁衣,又像是一滩凝固的鲜血,更像……是梦中那被剥下的“红袄袄”!这抹红色在灰黑基调的画面上,显得异常突兀、邪恶,充满了不祥的预兆。
                              画的右下角,是那熟悉的、娟秀却因恐惧而扭曲变形的字迹:
                              黎妙琼 1974.5.27 夜 林绥社竹楼
                              十年后的......今天?! 竹楼?!她画的......是十年前今天的祭典前夜,她自己的处境?!
                              就在这一刹那,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窗外......有动静!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90楼2025-06-25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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