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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人二创小说-梦应有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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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这里是曾经的安科导游十字架。
如你所见,我开启了这一篇新的,短中篇小说的更新,暂定一周一更,但若有闲暇亦会更新。
请注意:本篇剧情会以边缘人物为主,并且以男性角色为主角,所以若有不喜请立刻退出。

另:本人的骨碌碌id为“蓝释LucusBlue”,更多精品作品,可以去那边看看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5-06-14 13:46回复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5-06-14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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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3 06:1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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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书馆
      炽灵星落。
      黑色的泥土上站着一排排洁白的大理石砖,此刻亦被夕阳涂满橘红。而在这一排大理石砖上,左侧是被阑干围起的体育场一角,右侧是露出尖尖一个顶的教堂,背后趴伏在脚下的则是居民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蜜柑的颜色。
      伯封多半的时间都在病榻上度过,虚弱的身体使他丧失了孩子独有的生命的跳脱感。
      红宝石一般的眼蒙了一层病痛撒下的灰,毫无疑问——他是个俊美的男孩,但无论如何,就看那对眼,他都不会是个令人喜欢的男孩。
      十二岁的他,恍若花甲。
      此刻那双令人难受的眼正看着的是一座修葺精美的图书馆。自小生的一场大病使他丧失了在石砖上灵活迅捷地攀爬的能力,而他也不可拜别的神明。
      路上嵌满了大理石砖,很久已没人打理,此刻都沾满了黑黢黢的土,像人的一脸粉刺。伯封走着,不时把脚尖的泥土踢飞到地里,到最后甚至气喘吁吁,但大理石廊道反而是更为暗淡,相信再过不了几时,这些暗灰的大理石板都会变得与黑土同色。
      推开门,昏黄黯淡的光线艰难地透过石柱的缝隙,在地面上投射出一片片破碎且不规则的光影。一排排高大的木质书架沿着墙壁蜿蜒伸展。
      “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伯封早就把母亲温柔的叮嘱扔在了脑后。
      这么多的书,这是伯封在有穷国想都不敢想的美景。红的、蓝的、棕的、黄的封皮挤满了层岩叠嶂般的书架,被绞碎的光斑洒在这些五颜六色上,如闪耀满天星斗。
      看着美景,伯封已经不自觉地坐在条凳上。往前看是星空,往后看也是星空,而星辰与银河还扩散到了伯封的目力所及,似乎这座图书馆里装了一个宇宙。
      待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迷失在这片茫茫宇宙里了。
      “不要乱跑,不要乱跑…”母亲的声音开始萦绕在耳边,伯封好不容易从疲劳里缓过劲来的心脏又开始“怦怦”跳动,为缓解心里的焦虑与煎熬,他翻开了手里的书。
      不知过了多久,图书馆里的星星消失了大半,黄昏的暮色浸得更深了。
      叮嘱又开始回荡在伯封的耳边。“不要乱跑,不要乱跑…”不是母亲的声音,这次徘徊在耳边的声音更加尖细刺耳。
      “不要乱跑!!!”
      正当伯封想要回去时,从他身旁的书架中倏地飞出了一个女孩。伴着尖锐的笑声,掠过伯封的身边,抢过伯封手里的书,落在五六尺外之处。
      那声音想必是少女发出来的吧,此刻趴坐在桌子上的她正用着相同的声音“咯咯”娇笑着。
      “还给我!”
      伯封猛扑过去,扑偏了,少女往后跳了两步,依旧坐下。
      伯封急的捶胸顿足,但奈何他身体柔弱,无论怎样拼命地奔跑,跳跃,也只是徒然浪费体力罢了。少女一看见伯封扑上来就嬉笑着跑走,但也不远远逃去,而是始终保持着五六尺的距离,轻盈而从容自得地挥舞熠熠生辉的火把。
      伯封到底是个孩子,他的心里充满恨意,死死的瞪着她。在他眼里的这幅景象十分可憎,
      她悠然整理着自己身上宽大的希玛纯(按:一种古希腊批身式长外衣),希玛纯的厚实外壳下,少女穿着一件窄小的男式佩普洛斯,一块布满褶纹的洁白布料,掩住膝盖以上脖颈以下的部分,把光洁的臂与小腿都露了出来。火把摇曳,时明时暗,闪烁不定,映在伯封眼里的肌肤宛若霜雪。而金色的头发亦烁着光芒,美的让人噤声不言。
      伯封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热血上冲的感觉开始渐渐消散——然而,看见刚才被夺走的书籍被扔到了脚边,伯封顿时改变了主意。
      他拎起书本恶狠狠地砸向捉弄自己的少女。
      这次没有打偏,但是那本不厚的书却被少女一下抓在手里。伯封顿时泄了气,但也莫名地感到一丝轻松。
      “你的身体柔弱,不要去玩那些劳神费力的游戏。”伯封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大脑瞬间一片冥迷,灰溜溜地打算离开。然而,那位在原地装模作样的少女反而露出了不高兴的表情,凑到伯封面前,打量了他起来,一双伯封常在同龄人眼里见过的目光射在他脸上。
      “为什么不跟我玩了嘛!”捣蛋鬼笑嘻嘻地问他。
      “你把这叫做玩吗?”
      “怎么不算呐?你一跑一跳得多开心。”
      “我很不开心。”
      伯封说着,一边往后退去,他对这个金发的女孩敬而远之。转过头去,但看见的并不是入口,归途不见,只有一条羊肠小迳绵延不断,两边是一排排高耸的书架,永恒地朝着前后方向延伸。也许是自己已经被困在这片即将沉睡的宇宙中了?无论如何,在闭目的星空下,在蔓延的书架中,站着两个小小的身影,但是孤零零地迷失的,只有伯封。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5-06-14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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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捉迷藏

        “一起玩嘛!一起玩嘛!”
        伯封径直往前走着,祈祷下一秒就能看见一丝光亮——依旧是在不断蔓延的书架和悠远绵长的道路。
        跑过这个书架,又路过那个书架。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跑出去?
        这一定是最后一排书架了,那本棕色封皮的书我还记着的。
        可惜事与愿违,我早就忘了那本书是距离出口几个书架的。
        伯封喘着气站起身,望向来路,少女仍然在背后跟着自己,这回她用希玛纯完全遮盖了身体,像是一个倒立的羽毛球一样,只留一颗绝美容颜的脑袋在外面,用着晶莹的、宝石一样的眼睛望着他,伯封看着她清澈的瞳仁,不禁联想到秋日暴风上的澄净天空。
        “来嘛!一起玩!一起玩!”
        少女重复地呼喊着,毫不厌倦地邀请着伯封。她大抵是赫卡提亚手下的人,甚至是妖精一类,这么想来,图书馆就是她的家也并非不可能。
        她们的生活习俗与伯封大相径庭,她们即便是有钱,也会穿着暴露,用夏的话来说就是不守妇道,因此伯封的父亲不让我跟着母亲和他们玩。伯封大部分时间不认可父亲,但对这一点少有地表示完全支持。
        这个女孩也许是看中了我身上的绸衣,于是亲呢地请求我和她一起玩耍——伯封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想赶紧远离这个女孩,但不过转瞬间,他就想到说不定可以借助女孩的力量赶紧逃离这个给自己无限孤独的图书馆。这个愚蠢的想法一发出,就立刻遭到内心的无数批驳,可尽管如此,他的脑袋依旧力排万难地点了点。
        “好耶!那么再玩一次捉迷藏吧!”
        名叫克劳恩皮丝的少女高兴地蹦蹦跳跳,披风在暗夜里晃动。
        他们依靠猜拳决定谁来当“鬼”,这个角色落在了伯封身上。
        “那可不行。你要把那件长袍脱下来,不然我怎么抓你呀。”
        难不成她的话对自己这样有吸引力?难道是那只火把让自己心情焦躁?总之,伯封的胜负欲被点燃了。
        “当然可以!”
        皮丝咯咯娇笑起来,笑着,她把那条宽大的希玛纯往旁边一扔,在黑暗里好像一只受伤的大鸟在空中扑腾落地。
        单薄的白色布衣被汗水微微浸透,在腰际宽松地跨下几条漂亮褶纹,玉臂舒展,透出底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像覆了一层雾的雪原。身体和伯封一般纤细苗条,但是却比伯封有生气的多,可爱的多。
        “……不和礼数!”
        “人类真有趣,明明是你先盯着我看的!”
        “你这什么意思!谁知道你保守的外表下…这么…这么…”
        “不是你要求的?”
        不用皮丝说,伯封已把自己归为“败类”那一类,他顿时满脸通红。
        “那…那我现在开始计数了?”
        伯封转移这话题,背过身去,捂住脸;脚步声远去,很快消失,四周即刻变得静悄悄,就连火焰燃烧发出的“噼啪”声都已经消失不见。蝉鸣也没有,风声也没有,只有他一个人陷进这冰冷虚空。
        “藏好了哦!”
        终于听到了一点声音,给完全静寂下来的图书馆提供了一丝吵闹后就再也消失不见。伯封松开捂住手的双眼,发出一声惨叫,又赶紧闭上了眼。头顶是虚空,脚下是虚空,虚空还在延伸仅此而已,没有秘密可言,没有物可言。所谓的秘密就是空虚,而这座图书馆就是空虚本身。
        他被世界抛弃了。
        就在这个莫大悲凉的想法产生在心里的同时,“我要找妈妈”的情感也同时被激发。肌肉发酸,眼眶发烫,曾几何时,他也感受到过这感觉。曾几何时,他也这样隐没在暮色凄凉。那是自己尚卧病榻的雨夜,父亲也不在,母亲也不在,暴风雨赶走了晃动的人影,勉力向外望去,他多想看见一丝光,但四方都已经被掩藏在雨幕深处。他摇晃昏沉的脑袋,他想要拥抱,他想要照顾,但皆是徒然。于是,他号啕大哭,而他兴许在出生的几刻钟后都没有哭过。
        那股慢慢膨胀的滚烫也随着悲哀一点一滴地变得清晰可感。被虚空腐蚀着身心,坚强与忧愁此刻全部烟消云散。受伤小兽的呻吟与冽冽水声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在黑暗里哀哀切切地飘着,绵延许久,终归于平静。
        当他自然平静下来时,皮丝正蹲在他的面前,一只手搂住膝盖,无言地望着他,唯有火焰仍在噼里啪啦地摇晃。伯封并不喜欢面前的少女,但看着光和热,但方才的恐惧已经彻底忘却了。
        “你瞧瞧你!”
        伯封方才朝着母亲声嘶力竭的求救绝对被皮丝听见到了,但她却并没说什么,只是讪讪笑着叱责他。这时,火光映照在高耸入云的书架的缝隙,随着光源的晃动,忽明忽暗,流光溢彩;黑暗淹没了伯封与皮丝的前后左右。他心里没一丝惊慌,因为这一粒星火已经深深镌刻在他的心里。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5-06-15 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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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专栏——
          想要出书!想要出人头地!想要让东方的bgcp再次伟大!!!
          赣!根本做不到口也!
          每次都有不少东西想写,多数都是男女恋爱,这些可以让我感到愉悦的东西。但到写的时候,拼尽全力也只能码一千六七百字,就算这样,这也是不能得到正相关收入的(尽管是我努力写的一个)。也许是我更新的时间太少了,导致它被冲下去了,亦或是…「算了吧,男女cp在东方根本就没有市场」十分无聊。
          我便是一个热爱很容易被热度所打磨殆尽的人,这也广泛让我受到批评。到现在,我写的越来越拉胯的雄狮幻想入反而是最成功的。植根于好的土壤,只需一点水和泥土就可成才,但如在贫瘠的地方,极尽呵护,难道就长不出好瓜果吗?我不明白,我要试试。
          总之,心情真是不好,而若不好,我就要像现在一样变八婆…唔,我就是个八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5-06-15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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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离神隐

            皮丝的前半生,尽是些浑浑噩噩,没头没脑的故事。
            想起来,的确有不少或人类或妖怪向皮丝表达过爱意。卫城里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明明还没有到参加三百人议事会的年龄,却还是戴上了月桂枝条编成的冠在皮丝面前转悠;在大剧院旁边爬上爬下的时候,旁边戴着头盔的武士并不着恼;还有同样身高的少年,高高瘦瘦的法官……每个人都有着追求真爱的权利,包括已婚的成男,真可谓「朝气蓬勃」。但多亏皮丝的迟钝的性格,这些故事都是只有开头没有结尾。
            但是皮丝娇艳欲滴的容颜,散发着让人幻想的气息都是不容否认的事实。赫卡提亚对此心知肚明,很快,皮丝就住在了图书馆里,鲜有一人在外面闲逛的风光了——无论是当事人,还是那些盼着她的人都感觉十分痛苦,而这个天真的小女孩对于玩乐的兴趣更是与日俱增。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个小男孩居然闯进了皮丝的生活。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路…!”
            皮丝不喜欢干活,又很少有人来图书馆,因此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而刚刚被当成玩具的伯封,此刻就代替了扫把的角色,一只连抽搐都做不到的腿成了扫把柄,而大半个身体躺在地上的伯封更是被扬起的处处沙尘呛得连连咳嗽。
            “me seeghorees~me seghorees~”
            口齿不清地咬着复杂的单词,皮丝轻轻把他拉了起来。还贴心地给他拍了拍灰。
            他是朋友大人的朋友的儿子,十一二岁,叫做伯封,皮肤白皙,身体枯瘦,以及带着颓丧之气的俊美,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成熟气质,在皮丝眼里莫名地难能可贵。
            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丝成人的坚强感,皮丝突发奇想滴想让这个男孩吃吃苦头,她本想藏匿起来,然后再悄悄逃走,让伯封再怎么寻找也没有效果,等到他惊慌失措的时候再跑到他身旁。
            然而伯封哭了,听着他孤独无力的呼唤,她居然心生不快与一丝歉疚,在仅能追求快乐本能的妖精的历史上,这简直闻所未闻。而歉疚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的时候,她就已经举着火把照亮伯封的脸了。总之,计划实行的异常失败,全盘告负。
            拖着伯封走了一阵,此时看着他扭曲的表情,皮丝心里又是一阵发痛,而这次随着发痛,脑海里更有一些疑虑掩盖了疼痛,让她不得不思考。歉疚感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这样让我疼,让我痛?皮丝扪心自问。
            “好啦好啦,我带antropes出去,我带anthropes出去~啊…还有我的himation…”
            ——那么,就干自己不让自己再发痛的事情吧。
            重复着几个口音浓厚的中文词汇,海唠唠叨叨,缠夹不清地带着希腊语单词,伯封刚刚流了泪的脆弱的心,此刻被那火把和一些蝉鸣一样的语言搞得热胀冷缩,甚至都快要碎了。但他能有什么办法?面对这娇蛮的妖精,伯封只好毫无迟疑地,垂头丧气低跟在她身后。
            她不会遵照刚刚说过的话,要把我送到某个地方再捉弄一番,伯封这样猜想到。对待孩子,是不能以人的思维与理性去判断的;他们时而蛮横而不讲理,时而哭泣又摔东西,时而又笑着央求与你玩耍,喜怒无常、尚未收敛的心性,让伯封觉得这些“同龄”者比野兽还要可怕许多。
            既然命中注定就要被玩闹,央求她也是枉然,就算她一口应承,待会也照样把你玩耍。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于是伯封老实地让皮丝抓着他的手,默不作声。
            左右的书架依旧高耸,但这次多了脚踏在地面上的空灵声音,走过高耸崖壁间的小径,亦从知识的海洋里穿过。皮丝加急了几步,手里火光越发的盛了,撕开黑暗,撑开一片橘色的天空。随着远处的火光消逝,本被远远落在后面的那本棕色封皮的书籍又出现在了左侧第二排的书架上。正当伯封思索自己是否看错时,那本书转眼间又出现在了眼前的书架上。在这条狭窄的道路两侧,单调的书架随着向后退去,起初还不快,后面速度愈发的快,快的甚至看不出来两排书架中间的狭廊,描绘出两块密不透风的幕布。
            刷——刷——刷——
            伯封想,这一定是什么魔术,或者戏法哩。因为他和皮丝的步伐最多只有孩子在田野里打闹时的步伐那样快,就连伯封都不会感觉十分的疲累。但就算二人健步如飞,抛弃皮丝在伯封手上时不时地抓挠与伯封不时减慢的速度,一心一意地赶路,也只有神秘学才能把面前的景象解释。
            也许更只有神秘学里的大师,才能看见这样坚硬如木,又如水一样飘柔的的两块高大幕布吧。
            伯封的面前突然有一次出现了那本棕皮的书,真是奇怪,明明书架过去的已经这么快,但是它在伯封的眼里依然清晰地停留了几秒。也许是图书馆里的神明垂怜可怜的男孩,想要给他最后一丝挽留。
            其后,一切恢复。它便又一次埋入二人脚边不断掠过的波浪,再也找不见了。
            “碰”的一声,火把扑灭,伯封的袍子上沾满了灰尘,而皮丝的身上也满是汗水,二人气喘吁吁,抵在了图书馆的门边。
            浩瀚而绮美的深空里飘着几条如梦似幻的丝带,无数星星晶莹莹,一眨一眨,洒下清冷的光,恍若撒一空碎琼乱玉。
            这才是真正的宇宙。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5-06-21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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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们来互动吧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5-06-21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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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渡

                “伯封!伯封!”
                悲戚地连连呼唤着伯封的名字的是他的母亲,纯狐。此时她急匆匆地闯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伯封,潸然落泪。她把自己的悲伤完完全全寄托在了搂住伯封的双臂上,因此伯封略感被勒的胸腔发闷。
                皮丝与赫卡提亚一同走了过来。
                “伯封,你还好吗?身体累不累?有没有哪不舒服?”她一边轻轻抚摸着伯封的头,一边低声地在他的耳边低吟。
                伯封不喜欢在大庭广众,尤其是同龄人面前被母亲抱着,他不堪忍受皮丝那羡慕的表情,可是母亲一边叹息,一边注视着自己的脸,在这种场景下,伯封只好勉强挤出笑容,以表示自己根本无事发生。
                “真是母女情深呢。”
                说话的是赫卡提亚,又是一个娇艳的美人,亦穿着白色的长袍,似乎是为了赶时髦,手里还拎着一本从来没有翻开过的书籍,却从来没有举到过眼前。
                装模作样。伯封在心里想着,对她提不起丝毫兴趣。
                “那么…赫卡提亚,路程太过遥远,我要带着伯封回有穷国了。”
                气氛不再温馨,渐渐变得沉闷、压抑,分别的悲哀再一次萦绕在两个人的心头。
                “好吧好吧~不就是害怕伯封四处乱逛闯祸吗?”赫卡提亚——用着虚浮的语气,把一只手放在了伯封的脑袋上,而伯封如往常一般装出一份甜甜的笑容接受着抚摸。“想不到一个柔弱的小孩反而有着热爱运动的天性,真好啊。”
                伯封接受了赫卡提亚带着半分赞赏的恭维,比起笑的勉强的赫卡提亚,皮丝仍是个孩子,不会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欢快的俏脸如霜打枝头的柿子一般枯萎了下去。
                女人真是奇怪的动物。伯封这样想着。刚才便无太大的心理波动,到现在听到离开也是呆若木鸡地在一旁站着。也许是习惯了和纯狐形影不离,无论是在哪里,从希腊到有穷,风景、温度与人文的变化在他的眼里就恍若无物。
                到底是什么时候母亲温柔的微笑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的?伯封不断询问自己,第一次咿呀学语的时候?第一次卧病在床的时候?不断地否定着自己所想的,很快他才悲哀地放弃了寻找答案的机会。
                毕竟一出生就在母亲无微不至的呵护下度过了十二年,没有答案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想着想着,伯封又把问题向前推进。人类就是这样思维发散的生物,就连自诩成熟的伯封也不可避免,而新的问题“究竟为什么开始思考?”很快就有了答案——
                不是那个少女把自己孤零零地留在图书馆里?
                他猛地转头,看向正在朝自己挤眉弄眼的皮丝。虽然不怀好意,但她红宝石的眼睛里射出的光芒是十分纯粹的,不带一丝虚情假意的天真让伯封愣住了。在只有皮丝四分之一的年纪的时候,他就学会了撒谎。
                “小妈宝?”
                伯封懊丧地朝着她走了过来。她这话可没说错,但伯封尤其不爱听那些令自己难堪的事实。但懊丧是一方面,同时他也在想,若她要发难,母亲一定会阻止她吧?
                但接下来的动作他始料不及,只见皮丝把一只手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后就这样半搂抱着直接用手臂给他扒了过来。两个人的皮肤一下大面积的接触在一起。激发一片冰凉的触感。
                “你干什么!”
                “我说啊——”皮丝的嘴荡漾起一丝怪怪的微笑,“你要是走了,我也只能在这个图书馆里呆着…”
                “是了,那又如何?”伯封以冷眼相待。
                “你要不带我回有穷国吧!”
                伯封先是带着冷笑听着,听到“有穷国”三个字,脸一下子拉的很长,而眼里那片丑恶的笑意也顺势消失不见。
                “欸?”
                “你是装疯还是真傻?”
                伯封低声骂道,他的脊椎窜过一阵战栗。他见过父亲把弓箭钉入许多和皮丝同样身高的少女颈里。老人说,那些都是会带来不幸的妖精,可在伯封眼里,她们分明是一群小孩,包括眼前的皮丝也一样。
                “我说真的呀,”她的气息喷在伯封耳畔,带着图书馆陈年羊皮卷的腐朽味,“你难道不喜欢看真正的弓箭怎么射穿敌人的吗?”
                “不喜欢…你快别说了,把我放开啊?”
                但皮丝突然笑起来。带着危险的暖意,她猛地拽开白色希玛纯,露出披风下闪着寒光的青铜短剑。
                “看!我从雅典卫城顺来的!比你的破竹简有趣多了吧?只要你带我去,我就…”
                “好吧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可惜,伯封实在是喜欢这把剑,虽然自己不适合玩耍,但要是能摆在自己的床头柜上作装饰,那就别无所求了。欲望终究把自己的理性胜过,他垂着头,懊丧地把短剑带着鞘一下掏来,揣入了自己怀里。
                “伯封,该走了,跟你的朋友说再见吧。”
                她不可能是我的朋友。伯封心里不断重复着,轻轻推了皮丝一把,朝着在不远处轻轻呼唤自己名字的温柔存在跑去。
                纯狐和伯封的座驾空间宽敞,一条廊上挂着两室一厅,与其说是轿,倒不如说是神话里的飞仓,因此,多载一个人并非难事。
                “没跟任何人说吧?”
                伯封叉着腰,在浓稠的夜色里看着皮丝。就算轿子豪华,但山路颠簸,骨头酥软,肌肉痛。好像被棉花裹着在渔船里过黄河。
                “当然了!我只跟赫卡提亚大人说了一声,她只是“哼”了一声!”
                伯封沉默了半晌。不见那黑漆漆的天,只有几片月光映在翻滚的云间。
                “白痴啊你。”
                “不过…也好。“
                如果拒绝…她大概会直接闯进有穷国吧?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5-06-22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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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3 06:1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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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专栏——
                  近日又想写新的了,名字暂且就叫《恋跳:起源》抑或恋跳:the beginning”但是文体如何,甚至是否要是小说,我便无法决定。
                  毕竟梦应有穷至少要到2万字结尾,现在大约以更1/3,我的进度还是可以的,至少可以准时交稿。但巨大问题与之浮现,我的效率实在太低,与文章质量不匹配的低……唔,也许我需要在专注性上勤加练习了。而在这之后,更有许多篇小说要写,若我幸运地改掉我的毛病,《恋跳:起源》也许可以在暑假末与大家见面。
                  说回来,我终究是名学生,精力有限,今后说不定会日更,但写小说和分神已把我作业的时间给挤掉了……总之,我今后要戒游戏与视频了。
                  说回到恋跳起源上,有人可能会觉得写恋跳的创作是对我笔名的一种侮辱……我便不这么认为。相比之下,我认为恋跳让绵月本不好的人气更是雪上加霜,但事务是有两面性的。而若有一个同类的作品,如果可以达到“她们并非天生坏种”的目的,便多半能使她们更有魅力,就像是许多人被异形乡和恋跳吸引入东方的一样,“以毒攻毒”也并非是蠢办法。
                  总之……不妨一试。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5-06-22 2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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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乡

                    这次的乘车行是对伯封来说一场漫长而艰辛的搏斗。皮丝居然一边叽叽喳喳的欢呼与吵闹,而是十分安静地扒着窗户望向不断远去的场景。
                    海滨。沙漠。冰山。平原。
                    之前的相处并不太久,伯封就已经不堪其扰,而这时的清净居然是如此的来之不易。一直坐着的身体居然会感到筋疲力尽,手脚绵软地躺在床上。
                    紫曜落,炽灵升。
                    “有穷!有穷!”
                    躺在地上晃着腿的皮丝站起了身,扒着窗棂激动地喊道。
                    那是一片美丽的土地,在晨曦的折射下占据一片不可名状的剪影。远远看着像是农田的地方——靠近了,才发现是一片俨然的屋舍,而之前在晨曦下闪闪发光的平原,竟然是茫茫无际的吐穗的小麦,就如同在黑色的土地上铺了几满了金箔。微风拂过,麦浪掀起无穷无尽的波涛,晃花了二人的眼。
                    皮丝就连眼也晃花了,多么广袤的一片小麦地,如同金色的油彩泼了一地。皮丝见过洼地里的葡萄地,也见过顺着山谷蜿蜒的橄榄地,但从未见过这样美丽而又宽广的的小麦地。生命从春天开始迸发的活力在此一刻具像化。成熟结果了。,那些活力正在秸秆上一串串地悬挂着,欢笑着,感激着。
                    沉稳而又热烈的景观,凉爽的秋里包裹着火一样燃烧的激情。皮丝费了很大的劲,才压住了自己想要“嗷嗷”大叫一番的冲动。像是感谢,她使劲地握住了伯封的手。
                    这次的伯封却没有一下把她的小手甩开,“丰收了,好美呀。”伯封露出了恬然的微笑,低声说道。
                    脚夫把轿子留在麦地间黑黢黢的泥土地上就走了。伯封自然是不舍得离开舒适的环境的,但他素来听母亲的话,只是跟着母亲,拎着皮丝的手踽踽而行,同时不断回头望着缓缓沉入麦浪的轿子,仿佛是自己站在原地不动,而目送轿子离开一般。
                    从他身边掠过的人,面对着直冲冲地走过来的人都是伯封的臣民,但谁都仅止匆匆对纯狐行礼,而谁都没有理睬他——若要他们从对纯狐的尊敬上分出一丝目光,那也不会落在这个空有脑子而无强壮身躯的皇子上。他们都用余光撇着皮丝,那个正眯着眼笑的可爱女孩儿,而这些人却毫无对这个鲜嫩挺拔的生命的尊重,简直像是瞧见什么稀罕玩意似的投来一瞥。全然带着审视,畏惧,鄙夷乃至淫欲的表情看着她,仿佛已对她心生憎恨。这一切都被伯封尽收眼底。好无聊讨厌的人,谁知道这些人朴素的外表下藏着什么样的丑恶内心,伯封生气地想着,并隐隐为心大的皮丝表示担忧。
                    多么丑,多么恶,仿佛天帝完完全全地把内在的优点给了那些田里的植物,而完全不愿意给人类留一点。
                    刺耳的脚步声传来,伯封仰起头,一个令他几乎喘不过气的身体压了过来,是魁梧的羿,伯封的父亲。他先是冷漠地扫了一眼伯封,随后又把目光转向了皮丝——霎时间,他又变了脸,铁一样青。还没见过这种包含敌意的眼神,皮丝惨叫一声,冷汗涔涔。但羿如刀一样的眼神只持续了几个呼吸就刀剑入鞘,羿走到纯狐的另一侧,轻轻搂住她的肩,嘿嘿地笑了,尽管他脸上的笑纹明显含着被克制的怒意。
                    回到住所,伯封的衣领就被羿的大手给揪了起来,此刻他正面露凶相,山岳一般肌肉虬结的身躯正随着怒火而不断如野兽一般晃动,连同喉咙里也发出野兽一般“嗬嗬”的声响。
                    “带了个小妖精回来!?你这被妖魔拐骗的东西!”
                    随后,他粗暴地把伯封拽走,带到了家里的庭院庭院,拿起桃木箭就要朝着伯封身上扎。哪怕伯封惊惧地试图挣脱,他也毫不费力地钳住伯封的双手:
                    “你给我老实点!”
                    狠狠的一个耳光,疼的伯封两眼昏黑,几欲晕去。这并不算完,他拎起半死不活的伯封的身体往屋里走,沿途狠狠地呵斥那些仆从,稍有不合意就用空闲的那只手掌掴,把可怜又忠诚的老仆们打的东倒西歪。
                    但再他们可怜也轮不到伯封来可怜。“你看这只妖精,穿的这么暴露,果然是野蛮的食人肉者!”“看起来是个女孩,实际上她身体里都是肮脏的脓血!没心没肺!”
                    皮丝倒是没有吃什么苦,但也被羿用一根细长的绳子给绑起来,被悬吊在一个腐烂的柱子上,此刻正接受着这些奴仆的漫骂。
                    “哦!真是让人瘆的慌!”后羿的妻嫦娥靠在一旁,装模作样地浑身颤抖。
                    屋外一阵人声吵杂,似乎是被羿支走的纯狐回来了。趴在地上的伯封听见父亲急匆匆踱步的声音。然而,当母亲带着两行清泪不顾一切地冲进来时,羿健硕的手臂拦住了她,沉声告诫。
                    “小是好不容易找回来的这不错,但我不能把这个着了魔的崽子放出去!看他那双眼充血、半死不活的丑恶样子……只需要一点疏忽,他就会追着那衣不蔽体的小妖怪逃跑哩。”
                    伯封自认他说的不假,他的确想要赶紧逃离这个炼狱。
                    羿的语气沉郁顿挫,而且大义凛然,配上那张浩然正气的脸,一副为儿子着想的样子,简直是个君子,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全然相信他的。
                    幸运的是,纯狐是那样爱着伯封,终究没有信羿的谗言,小声啜泣的皮丝也随着伯封一块逃了出来。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0楼2025-06-28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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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星星

                      “唔哇——我再也不想看见伯封的爸爸啦!”自皮丝被松绑开始,就开始张大嘴恸哭,泪珠顺着脸颊流下。像蜗牛爬过两道痕迹。她一直哭,直到泪已流尽,响彻夜空的声音才开始慢慢萎缩,化为抽泣;又过多时,最后的力气也被耗尽,就连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音也慢慢被咽回了肚子里。她只好趴在炕上,神情呆滞,眼睛看着黑漆漆的茅草屋顶——事实上,这些金色的屋顶在夜里与那图书馆里黑暗的空中一般无异,所以皮丝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伯封,皮丝是你带回来的,你要对她负责噢。”纯狐用手指轻轻解开伯封背后的布衣,一边用手指挑起一点草药,轻轻涂抹在伯封背后的大片淤青上,一边哀哀地叹着气。听着母亲银瓶乍破的劝解,伯封倒抽一口冷气,他能隐约识到,性格保守的母亲对自己把皮丝拐过来的事情没有怪罪,无以回报,自己更不应该所求更多。
                      也许在别的孩子眼里,母亲就是用来索求自己想要的一切的;虽然伯封在他的年纪对母亲不求回报的付出感到安心,但比别的孩子纯粹的享受里又添了几分杂志。他的安心里总是掺杂着让他惶惶不可终日的恐慌。虽然母亲对自己甚是关心,伯封却因为这恐慌鲜少提出要求。
                      而得不到母亲帮助,他也只好把自己真正的内心想法提呈给在旁边呆呆地躺着的皮丝。
                      “你要不还是回希腊吧。”听见伯封绝情的话语,就立刻把头转了过来,好像就在太阳下看着伯封一样,嘟嘟囔囔,纠缠不清地地说了许多。叽叽喳喳,偶尔可以从极快的语速里分辨出几个“父亲”一类的词语,伯封心生烦躁,自己究竟为什么就没有办法拒绝她?
                      “对子骂父,则是无礼。”
                      “什么意思啦?”
                      伯封狠狠地垂下头,用双手把上半身撑了起来,哪怕是需要扯动自己背上的肌肉,火辣的痛楚在冰凉的药剂下爆发,让他发出一声低吼,惊醒了在一旁小寐的纯狐,她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轻柔地搂住伯封脖子,把他扶了起来。
                      “妈妈…我想和皮丝…出去走走。”
                      “去干嘛啦?”
                      皮丝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脸颊,泪水在上面干涸了,皱皱巴巴的很不舒服。说实话,伯封也不知道自己拉着孩子出来要做些什么。明明不喜欢和小孩打闹,但迫不得已地与皮丝玩过几轮捉迷藏后,自己反而逃离不了这个自己拼命想要逃离的小瘟神了。
                      “我想带你看看星星。”
                      “看过啦,我不要看。”皮丝漫不经心地回答,她蹲在一边,用手指甲轻轻刮着小麦的杆。
                      “你曾给我展示过希腊的天空,现在我也想给你看看中国的苍穹。”
                      “什么ouranós…synnefoi…不都是一个意思吗?”皮丝一脸困惑地抬起脑袋,那根小麦已经摇摇欲坠,几近断折,但伯封简单而干脆的离去,无意间救了这根小麦,想要对他恶作剧的女孩已经踏着泥土随着男孩跑走了。
                      那个年代,没有用来凸显贵族身份的东西,而房子的大小就成为了他们所证明自己的标准。此刻伯封就和皮丝坐在一间长屋上厚重的稻草房顶上。稻草用的考究,建筑者下了心血,稻草的屋顶层层叠叠密密匝匝铺了四五层,如同毛毡一样厚重与平整,凸起的稻草刺在皮肤上,只给人一种细微的痒感。
                      这就是两位观星人的毯。
                      天空开始运动。希腊的星空是被黑色的山岳所挤压的,而在一望无际的田野上,星空是那么的浩瀚,如同大海一样,澄澈空明。那些雪白的浪沫,随时不见又被掀起的浪沫,恐怕就是这素白的星。
                      希腊的星空中零落地飘着几条绸子,而在此地的星空,则是另一番景观。星点在这片无际的漆黑大海中闪烁着炽目的白色,一眨一眨,像呼吸一样,有频率的忽闪忽灭。斗转星移,慢慢化作了数十道淡蓝色的长河,在夜里肆意掀起着波浪。星河最开始还是一样平稳舒缓的流淌,到后来,竟如巨鲸虹吸一样的狂泻而下。星河欲动,千帆争舞。
                      素月分辉,皎白的月把绞碎的银光洒在沉睡的麦地上,金银万万。
                      “星!”皮丝惊呼了一声。
                      “星。”伯封仰着头。
                      皮丝确实被美的窒息。星海如此广袤,星河如此璀璨,两个小小的身体如两叶扁舟。星河从他们的头上流过,温柔地把两个孩子脑海里痛苦的回忆冲刷、洗尽。
                      这又是希腊之星空所没有的。
                      “伯封,星星会记得我们吗?”皮丝突然问。
                      伯封沉默了一会儿,星海上的神明怎么会记住两个迷路的人?也许他们明天就用乌云遮住自己的眼,或是在祭祀的火光里消匿身影。总之,他是不信这天、这海。
                      但是总有人寄自己的短暂生命于星海,哪怕是在这片海中,自己渺小的像是一粒粟。
                      “…但是你信了,他们就会记住你。我来吧他们介绍给你吧。”
                      “那颗泛着些红光的是荧惑,他…”
                      “还有,躲在角落里的是天鼋,那是个坏家伙……”慢慢悠悠,讲到伯封感兴趣的故事时,一个冰凉的身体趴在了他的胸口上。伯封低呼一声,却发现皮丝已靠在怀里,微微地打起了鼾。
                      伯封不再言语,轻轻拢了拢她的披风。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25-06-29 2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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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叶专栏——
                        这次居然都爽约了……都晚了四十多分钟,看来我对自己的效率还有着不少的误解。
                        但这次我想要换个话题聊,本小说的基调以定下,即无人问问题,我便不会再谈论。我只是想吐槽,想要骂,曾经看见介绍月岩笠的视频,而有妹红厨“自豪”地表示月岩笠是被妹红“踢”而非“推”下山崖的。更有甚者说若让妹红撞见岩笠,那烧死也只会是岩笠唯一的出路。
                        我便感觉生气,究竟为何要这样嘲讽一个救助了你们推的正直者?而今日我还遇见一人表示“妹红已忘岩笠,与慧音辉夜等过的太舒坦。”这更是X的扯淡,若是把他忘记,那真是忘恩负义之徒的行为(况且当日妹红就是忘恩负义,这也是值得某些人夸赞的行为吗?),人不能活在过去,但更应当记住过去自己所犯的罪。忘记救命恩人,忘记挖井人,我的道义就会令我愤怒,更令我鄙夷这些人,力量肯定她横强,但不妨碍他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答辩。
                        但官作里的妹红终归不是忘恩负义,乐不思蜀之徒,符卡有【月岩笠的诅咒】,而她本人更把此事作为耻辱,作为最心底的秘密。妹红并非绝情绝义之辈,我很喜爱她的性格,只是某些人的观点令我感觉厌恶。
                        由于实在是气恼之下所写,也许本次的语言有些偏激,敬请谅解。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25-06-29 2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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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

                          晨曦如蜜,在朝霞间流淌;静悄悄地、还在沉睡着的黎明被孤独的汉子打夯声吵醒了。一起醒来的还有皮丝,秋日的早晨少有人声,阳光遍地,却丝毫带不来生命所需的——暖意。也只有皮丝,在惨惨戚戚的冷秋之晨中仍燃着火一般的活力,如一朵菊花。伯封尚懒睡,就被皮丝对着打夯人的高声回应所吵醒。
                          披了一夜的霜,伯封嘴唇带了些紫色,裸露的皮肤被冻的红润,也被稻草扎的留下密密麻麻的深红色斑点。沉重的头壳里传来丝丝疼痛,连带着关节与肌肉一起产生痛楚。
                          “真是的……别吵了。还想像昨晚一样被欺负吗。”
                          他费力地举起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
                          不知道是理解了那些人的污言秽语,或是寒霜在人身上留下的痕迹终于起了作用,皮丝连打了两个哆嗦。
                          “那我们赶紧走吧,”皮丝用着惶恐的语气,手脚并用地爬向屋檐,“千万不要被抓住绑起来才好。”她双手抠着稻草,左脚踏在房梁上,另一只小脚则不断地往下探,渴望找到一个墙缝之类的落足点。
                          “喂…帮帮我。”
                          骨头酥软,筋肉疼痛。在这种状态下就算支撑起半个身体也需竭尽全力。为了用看星星来安抚皮丝,伯封已经把昨日连带今天的力气完全透支,他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在寂静的秋里居然细若蚊呐。
                          可皮丝像是惊弓之鸟,手忙脚乱地向下移动着身体。石子泥土滚落的的声音不断传来,皮丝的金发在稻草屋顶上已经不见。
                          苍凉的天空中似有老鸦飞过。留下一串苍凉的悲鸣。
                          日之出而苍苍凉凉,疼痛从渗进了伯封的头,从外围啮咬着他的大脑,痛的他眼前阵阵发黑。
                          可恶的小鬼。被她抛弃了。
                          但自己却一点愠怒也没有,反而正在体谅着她刚刚收到伤害的脆弱不堪的心。现在只要一想到她,怒火就骤然消失,余下的就只剩怜惜欣喜。伯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思想,比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惶恐占了大头;也许是自己性格使然吧。伯封就以这样的理由草草搪塞了过去。
                          自我安慰了一阵,又立刻有另一种情绪在他的破损不堪的脑海里蔓延:若是让那人看见自己无力地躺在一座屋子的顶上该怎么办?那些村民,老实的也许试图把他揪下来,但手脚粗大的农人根本抓不住那些细小的缝隙;好事者也许会如洪水一般发出哄笑,然后把他的生父或养母叫过来:羿看见自己,一定会气的浑身发抖,然后让自己跪在尘土里,一跪就是大半天,而在这段时间里滴水不进;若是嫦娥,状态则会差的多——她会假意温柔地把自己带下来,然后把这一切添油加醋地告诉被她迷住的可怜生父,到那个时候就不仅仅是下跪那么简单。但那些人绝不会叫来纯狐,因为母子连心的温馨场面并不好笑。
                          也许自己可以学着村里最健壮的孩子,从高大的山石上直接滚进麦田里去,可是伯封笃定他学习了某种技巧,若是自己盲从他的动作一定会摔的骨断筋折。
                          那么还有最后的一条路——大哭大叫,吸引自己的母亲来救自己。可是一向成熟的自己居然如乡村野夫一般躺在房顶上……再说,虽然有时会流泪,但大叫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若是大叫,自己在性格上还能有什么优点?
                          一层思考紧紧扣着一层思考,像是潭水的波纹,先是互相接触,然后混在一起,最终形成一片混沌的波峰波谷。正当伯封几乎沉浸在胡思乱想里无法自拔的时候,“咚”一声,一把梯子卡在了屋檐上。皮丝正在底下一边擦汗,一边笑嘻嘻地挥手。
                          错怪她了。
                          伯封长长地吁了口气,他没用多大力气就翻了个身,只是被压平的稻草上尚有无数芒勾,就连上半身不免被划的又痒又痛之苦。
                          但好在自己可以下来了。他小心翼翼地伸出左脚去探那梯子,那圆溜溜的木棒一下撞在了足弓上,膝盖弯曲,身体狠狠地向下一沉。
                          皮丝立刻发出了一丝尖叫。远处田埂上的打夯声戛然而止,有人粗声粗气地喊了句什么。
                          伯封保持着腿一软的滑稽姿势,双手紧紧扒着两捆稻草,另一只腿还整个地放在窗棱之上。
                          心脏砰砰地跳着,在嗓子眼周围仓皇地徘徊。但伯封并不关心自己是否会摔落到地面,刚才所恐惧的仿佛全部消失了。他所担心的只是尚在沉睡的母亲是否会被大呼小叫的皮丝所吵醒。
                          伯封赶紧把耳朵贴在了稻草上。试图听出来母亲的房中是否发出一点声响。他立刻把发烫的耳朵贴上茅草。底下静悄悄的,没有布料摩擦声,没有叹息,只有自己的呼吸声。被低温染成了乳白色的呼吸声,沉没于草茎之间。
                          耽误了十几秒钟之后,他继续掂着发抖的腿,一步、一步……如在攀登一处没有保护措施的悬崖,好不容易挨至崖底,居然在这个最安全的时候学着皮丝打了个寒噤。透过木质的窗棱,他依稀看见一个窈窕的身影——他的母亲。而一双赤铜色的双目,正用着责备,困惑,怜爱等等不同的情感混杂在一起,最终凝成某种令他胃部绞紧的东西。 是同情。
                          而他的母亲,正在已观望一个婴幼儿般的眼神。带着深切的同情望着他。 而着洋溢着卑微的温暖格外地令他感到耻辱。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25-07-1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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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有人在看吗😭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25-07-24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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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23 06: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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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伯封意外的是,纯狐并没有多说什么。也许是自己太过让母亲失望了,一个早上,他们都在不声不响地吃着饭。
                              蒸粟米饭,一些没有进行过烹饪、只是简单地洗净了的芥菜,以及一小碗肉靡。粗糙的烹饪手法,粗糙的食材,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美味珍馐。
                              可惜对于伯封来说,这种美味他无福消受,若是每日都能把那晚肉靡吞尽,他又怎么可能身体如此瘦削。这碗肉靡照例是要归纯狐吃的,而这一天的肉靡被伯封所邀请来的第一个客人给吃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这句至理箴言也许还要等成百上千年才能被智慧的人所总结出现,但好客的品质早已深刻地印在这个民族的底色之中。皮丝正高高兴兴地咬着一根骨头,两只小腿晃来晃去。
                              用过餐后,纯狐默默收拾碗筷。陶碗相碰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清脆,伯封盯着母亲的手——那双手曾经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如今却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只将碗摞起,不发一言。
                              皮丝舔了舔油光发亮的指尖,没有安静两秒钟:“伯封,我们出去玩吧。”
                              她的声音在凝滞的空气里显得格外响亮。纯狐的动作顿了一下,两只陶碗相互撞在一起,发出粗粝的低吼。但她终究没有抬头。
                              伯封的喉咙发紧。他知道母亲在生气,或许更甚——是失望。
                              失望于他带回一个异族的妖精。
                              失望于他昨夜爬上屋顶的鲁莽。
                              失望于他此刻的沉默。
                              “好。”他听见自己说。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25-07-25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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