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又是一波阵痛袭来。诗年的身体本能地配合着,但她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几。老郎中示意婆子使劲按压她的腹部,帮助第二个孩子下生。
"啊——"诗年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呼喊,第二个婴儿终于降生了。
同样没有哭声。同样是一片死寂。
这是个女孩,和她的哥哥一样,永远不会睁开眼睛。两个小小的身体,安静得令人心碎。
"孩子...我的孩子..."诗年挣扎着想要看看自己的孩子。她伸出颤抖的手,想要触碰那两个没有生命的小身体。
"不...不可能...他们刚才还在动的...不可能..."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眼中的光芒逐渐消失。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然后,她的身体突然变得松弛,陷入了完全的黑暗中。
"你怎么了!"徐坚惊慌地呼喊,检查她的呼吸。
"大当家,别担心,是晕过去了。"老郎中检查后说道,"双胎生产太过耗费体力,又是..."
徐坚看着这个妇人惨白的脸,又看了看那两个小小的包裹,胸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二十年前,他无力挽救自己的娘亲和那个未能出生的弟妹,他记得娘亲合上眼后,她的大肚子还蠕动了好一阵,才渐渐没了动静。今天,他虽然救下了这个女人,却还是没能挽回她腹中的孩子。
他轻轻拂去诗年额头上的汗水,就像小时候母亲对他那样。
“你们下去吧。”徐坚对其他人说,"我来守着她。"
接下来的日子,诗年一直处于高热与昏迷的状态,徐坚日夜守在她身边,亲自喂她吃药,擦拭她的身子,他找来最好的药材,熬成汤药,一点一点喂她喝下。
偶尔,诗年会在昏迷中醒来片刻,但她的眼神空洞,没有任何认知的迹象。有时她会喃喃自语,然后又陷入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