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Mesut,Mesut,醒醒,你醒醒……”
遥远的呼唤仿佛从天边传来,厄齐尔觉得自己好像轻飘飘的,脚踩在棉花上一样。周边不再是浓墨的黑,似乎有亮光想要穿透覆盖双眼的黑幕,但是眼睛怎么样都睁不开,眼皮沉重极了……
“Mesut,Mesut呀……”嗯?这声音好熟悉……
厄齐尔缓缓睁开了紧阖着的眼睛,视觉里一片模糊,只觉得白花花的灯光下有个黑糊糊的轮廓;不稍一会,他就渐渐能瞧明白了:赫迪拉正急切地盯着自己,好像要把自己瞪醒了一样。
“Sami啊……”声音变得粗哑,嗓子干裂的都能冒出火来。
“哎呦吓死我了Mesut你总算是醒了哇!”赫迪拉长出一口气,一把攥着厄齐尔的手就开始叨叨:“你怎么一点囗招呼也不打人一站起来就给我晕倒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你就这样子醒不过来我怎么跟Cris交代啊他还不得活生生剥我两层皮……”
“呵。”厄齐尔咧了咧嘴角,“Sami,我刚才梦到Thomas了。”
“什么!”赫迪拉吓的一把丢掉厄齐尔有气无力的手,整个人从床边弹了起来,“……你,你说什么?”
厄齐尔艰难的把脸转向目瞪口呆的赫迪拉:“我好像听到有人跟我说他死了……这个玩笑真不好笑,Thomas怎么可能死了呢~”
冷汗嗖嗖的从脑后往下淌,赫迪拉在心里把巴德这个冒失的混蛋和Cris那张该死的乌鸦嘴骂了个半死:“Me,Mesut,你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呀,Sami。”厄齐尔笑了起来,“我跟你开玩笑的。”沉默半晌,平静下来的声音里有种被强压着的颤抖,“他……真的死了?”
“嗯。”赫迪拉被厄齐尔搞的坐立不安,想了想,他又重新握住了伸在被子外面的、苍白的手,“Mesut其实……”
“你一直都知道?”厄齐尔打断赫迪拉的话。
“嗯。”僵硬地点头。
“Per、Marko、Cris也都知道?”
“嗯。”
“还有Iker和Mouяinho先生也是?”
“嗯。”赫迪拉的表情很痛苦,“Mesut,别问了,每一个认识Thomas的人都知道他逝世的事……除了你。”
除了你。厄齐尔闭上眼,自嘲似的笑了一声:“……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因为愤怒和失望而控制不住上下抖动的睫毛一闪一闪的,眼角溢出了满满的晶莹的液体,“为什么你们要像骗个傻瓜一样的骗我?”
“对不起。”Cris对着早已是忙音的话筒木然的道着歉。早上赫迪拉的电话才告诉他厄齐尔醒了,他什么都记起来了;结果中午打进来的已经是厄齐尔的愤怒了。
“我没有办法原谅你,Cris。”厄齐尔的态度很陌生,“我以为,至少你是不一样的……你会了解我想要什么……”
我是不一样的么?Cris轻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没有办法接受。更何况,你这句话,来的实在太迟太迟了……
“请进。”
Cris推开门走进了马德里地区警囗察系统的权力中心,这是Mouяinho的办公室,是所有马德里居民甚至全西班牙都景仰的高官的办公场所。
何塞·穆里尼奥正在浏览卷宗,他戴着眼镜就抬头望着爱徒。“Cris,有事吗?”
“有。”Cris坐了下来,“Mesut想起所有的事情了。”
穆里尼奥在一瞬间张大了瞳孔,但又迅速恢复自然:“他怎么会想起来的?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Cris的音调很淡漠,“我放他回了德国。”
“你!”生气的把卷宗摔在桌子上,穆里尼奥恼火地剐了Cris一眼,“你干什么放他回去!居然都不跟我汇报一声!Cristiano你脑子进水了吗?!”
“我很清醒,Mouяinho先生。”Cris站起来走到办公桌边,“是你应该正视一下你那站不住脚的说辞了。”
“啊哈?你是在教训我吗,Ronaldo先生?”穆里尼奥不屑地哼出了声,“要不是我,你也许早就得为Mesut准备墓地了。”
“就算进墓地也比在现实中活遭罪强。”Cris不客气地回绝,“收起你那自私的好心吧,Mouяinho先生,Mesut这些年够苦了,我实在无法想象为什么你还能够如此心安理得的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