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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翻搬运】《乱花渐欲迷人眼——百老汇地盘争夺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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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是《名声大噪》的前传。


IP属地:广西1楼2025-05-06 21:47回复
    按照惯例2楼留出。
    之前的机翻有一点点问题,译文被人工智障改过
    所以DeepSeek被抛弃了。
    重新发帖,本帖用谷歌版本的机翻。


    IP属地:广西2楼2025-05-06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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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3:3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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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CONTENTS
      作者手记Author's Note ix
      第一章 冰河时代The Ice Age 1
      第二章 幻影The Phantom 16
      第三章 李先生和J.J.先生Mr. Lee and Mr. J. J. 28
      第四章 死亡即希望While There Is Death There Is Hope 37
      第五章 私生子、罪犯和醉汉Bastards, Criminals, and Drunks 49
      第六章 卫兵换岗Changing of the Guard 64
      第七章 纽约,纽约,一片混乱New York, New York,a Helluva Mess 73
      第八章 政变The Coup 85
      第九章 烂透了Rotten to the Core 99
      第十章 打闹Horsing Around 110
      第十一章 油漆匠来了The Paintman Cometh 120
      第十二章 骑师The Jockey 132
      第十三章 唯一The One 145
      第十四章 闯入者The Interloper 159
      第十五章 我爱纽约,尤其是在晚上I Love New York, Especially in theEvening
      第十六章 盘绕的眼镜蛇The Coiled Cobra 189
      第十七章 伯尼和杰瑞秀The Bernie and Jerry Show 208
      第十八章 骑师和教父The Jockey and the Godfather 223
      第十九章 内战 Civil War 242
      第二十章 获胜者是……And the Winner Is . .. 254
      第二十一章 招财《猫》CAT$ 277
      第二十二章 迷人的诱惑Mesmerizing Temptation 307
      第二十三章 终点End of the Line 319
      第二十四章 英国人来了!英国人来了!The British AreComing!The British Are Coming!
      第二十五章 挑挑拣拣,聊一聊Pick-a-Little,Talk-a-Little 358
      第二十六章 无所谓Nothing Matters 376
      尾声 EPILOGUE 散场音乐ExitMusic 395
      鸣谢Acknowledgments 405
      注释Notes 409
      参考文献Bibliography 419
      索引Index 423


      IP属地:广西3楼2025-05-06 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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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注
        我第一次听到“舒伯特”和“尼德兰德”这两个名字是在1987年春天,当时我在百老汇制片人伊丽莎白·I·麦肯的办公室实习。当时我十九岁,在哥伦比亚大学学习历史。我喜欢百老汇,对那里的著名剧目、编剧和演员都略知一二。但我根本说不出制片人是做什么的,更不用说像舒伯特夫妇或尼德兰德夫妇这样的剧院老板了。
        碰巧的是,那年春天,麦肯正与这两家公司联合制作《危险关系》。我的首要任务之一就是把首映式的嘉宾名单送到他们的办公室。
        我首先去了位于皇宫剧院楼上的尼德兰德总部。我乘坐一部摇摇欲坠的老式电梯上楼,电梯由一位上了年纪的黑人操作,他打开圣经为我祈祷。我走出电梯,进入一间满是灰尘、摆满破旧家具的办公室。我把信封递给接待员,她正在打电话,几乎没看我一眼。办公室里的其他人也都在打电话。至少有五六次通话内容可供选择。我离开时,看到另一间办公室里有个男人。他的脚搁在桌子上,对着电话大声喊叫。嘴里只差一根雪茄。他看起来像个老板。
        我穿过时代广场,来到舒伯特巷,穿过舒伯特剧院旁边一扇不起眼的门。另一部虽小但并不摇摇晃晃的电梯把我带到了舒伯特剧院机构的行政办公室。
        门打开后,在我看来,它就像凡尔赛宫里的套房。家具豪华典雅。阳光从天窗倾泻而入。墙上挂着像修道院里常见的挂毯。书柜里摆满了皮面书籍。我完全不知道在破败的时代广场中心地带竟然还有如此奢华的场所。那里鸦雀无声。接待员坐在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我把信封递给她。“谢谢,”她低声说。
        当时我并不知道,但那天我所见的正是权力。在尼德兰德剧院,这种权力是顽强而充满活力的。而在舒伯特剧院,这种权力是安静、丰富、持久且令人生畏的。
        我在实习期间从未见过那些拥有这种权力的人。我几乎没见过我的老板莉兹·麦肯。她从来没想过我的名字——我是“那个孩子”——而且直到今天,她对我的剧院也毫无印象。“我还要为此雪上加霜吗?”她说。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在舒伯特和尼德兰德剧院举办活动的那些短暂的瞬间。
        1989年,毕业没几天,我就得到了一份《戏剧周刊》总编辑的工作,这本小杂志的创办者是西二十五街28号的一间旧储藏室。我开始经常听到舒伯特和尼德兰德的名字,既然我在戏剧界(最低层)已经站稳脚跟,我决心要见见他们。
        我第一次见到舒伯特机构的主席伯纳德·B·雅各布斯是在1992年,当时他正在为联合犹太人呼吁会举办一场慈善活动。当时他受到了表彰,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排起长队表达敬意。那场景就像《教父》里的婚礼场景。我介绍自己是《戏剧周刊》的总编辑——但并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印象。
        我和舒伯特机构的主席杰拉尔德·申菲尔德取得了一些进展。他健谈而迷人。后来,每当我在活动中遇到他,他总是很乐意交谈。但直到1996年雅各布斯去世后,我才真正了解他。那时我已经是《纽约每日新闻》的戏剧记者了,经常打电话给他征求意见。他是一位优秀的消息来源。他没有泄露任何消息,而是证实了我所听到的内容,并提供了背景和观点。
        我和他一起在弗兰基和约翰尼牛排馆共进午餐,下午在他的办公室里观察他工作。我对一切都知情,但条件是,我的拜访必须保密。他很乐意带我参观高管办公室,并滔滔不绝地向我讲述他为J. J. 舒伯特工作的故事,他是创立百老汇的三兄弟中最小的一位。当时我隐隐觉得舒伯特家族和百老汇之间还有一段故事可以讲述,但我从未想过我会成为讲述这个故事的人。
        我还认识了菲利普·J·史密斯,雅各布斯去世后,他成为了百老汇的二把手。他对舒伯特家族渊博的了解,而且非常善于讲故事。他能记住在一次重要会议上,房间里有哪些人,每个人的座位以及他们说了什么。他和雅各布斯关系密切,他让我深刻体会到伯尼和杰瑞在20世纪70年代对舒伯特集团和百老汇的重要性。当时,时代广场一片混乱,剧院业举步维艰,纽约市濒临破产。


        IP属地:广西4楼2025-05-0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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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注释:上个世纪90年代以前,纽约百老汇有一些凋敝,是90年代之后,纽约市政府加大力度运营和城市治理之后,它才成为了一个相当干净的旅游区。之前和红灯区、卖非法物品的街区、治安很差等等,完全混在一起。
          是的,更早年代的纽约剧院区,市容上没有那么干净。
          (更详细的故事可以翻阅实体纸质版中文图书《名声大噪》


          IP属地:广西5楼2025-05-0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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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


            IP属地:广西6楼2025-05-06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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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雅各布斯的遗孀贝蒂结下了友谊,夏天在她位于谢尔特岛的家中度过了几个周末。一天下午,她给我看了雅各布斯去世前不久接受美国剧院和制片人联盟采访时发表的一篇访谈。他坦诚、风趣、深刻地讲述了他和勋菲尔德如何一路奋斗,最终登上舒伯特帝国和美国剧院的顶峰。我再一次感觉到,这里面有一个故事值得讲述。
              我认识了詹姆斯·M·内德兰德,也就是1987年那天我看到他把脚搁在桌子上的那个人,是通过我和他儿子小吉米以及小吉米的妻子玛戈的友谊认识的。在几次晚餐上,老吉米跟我讲述了他家族在底特律的剧院生意以及他在纽约的早年生活。“老先生很喜欢和你聊天,”玛戈说。大约五年前,她问我能否为他的回忆录录制一些采访录音。大约一年来,我每周和他一起吃一次午饭,欣赏他讲述他父亲与舒伯特兄弟的竞争,以及他与勋菲尔德和雅各布斯的斗争的精彩故事。我记得自己第三次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认识舒伯特兄弟和尼德兰德兄弟时,我正在报道——先是为《纽约新闻报》,然后从1998年开始为《纽约邮报》——百老汇正从娱乐业的穷乡僻壤中崛起,成为如今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全球帝国。
              1989年,我第一次参加托尼奖颁奖典礼,当时百老汇的音乐剧寥寥无几,只有三部剧目获得最佳音乐剧提名——《星蜜》(一部关于“内太空”守护天使的音乐剧)、《黑与蓝》(一部由胖子沃勒、尤比布莱克和艾灵顿公爵创作的歌曲组成的歌舞剧)和《杰罗姆罗宾斯的百老汇》(一部由这位导演著名音乐剧中的场景和舞蹈组成的歌舞剧)。从那时起,我报道了托尼奖颁奖典礼上亮相的音乐剧,如《美女与野兽》、《吉屋出租》、《狮子王》、《拉格泰姆》、《制片人》、《发胶星梦》、《芝加哥》、《妈妈咪呀!》、《魔法坏女巫》、《跳出我天地》和《摩门经》——这些作品在世界各地上演,赚了数亿美元。我也亲眼目睹了我工作了25年的时代广场从一个人们避之不及的肮脏地方变成了如今光鲜亮丽的旅游景点。 20世纪80年代的时代广场从未让我感到困扰。它粗犷却充满乐趣,感觉与美国其他地方截然不同。但我并不嘲笑2015年的时代广场,批评者们将其斥为“迪士尼化”。在夏夜,你不得不穿过成群结队的游客才能到达剧院,这确实令人恼火。但城市在变,我宁愿选择繁荣兴旺、游客众多的时代广场,也不愿选择萧条破败的时代广场。
              从地貌上看,如今的时代广场与七八十年代相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除了西四十四街和四十五街,那里仍然矗立着建于20世纪初的百老汇剧院。时代广场上的大多数商业建筑都已兴衰更替,但百老汇和它的剧院始终如一。
              “百老汇只有一个,它就在纽约,”七八十年代我小时候在纽约州北部看过的著名电视广告《我爱纽约》的解说员说道。
              百老汇与纽约的命运之间的联系,是将我从杰里·勋菲尔德、菲尔·史密斯、贝蒂·雅各布斯和吉米·内德兰德那里听到的所有故事串联起来的关键。如同这座城市本身一样,百老汇在20世纪70年代也濒临崩溃。但少数人——舒伯特夫妇、内德兰德夫妇,以及你将在本书中遇到的其他一些人——坚守阵地,支撑着它。正是通过这样做,他们帮助提升了时代广场,我想,也提升了纽约市本身的命运。
              这本书讲述了他们的奋斗历程,如果它能给人留下什么印象的话,我希望百老汇及其那些性格各异的人物对于这座城市的生存与华尔街巨头、房地产巨头、公民领袖或政治家一样重要。


              IP属地:广西7楼2025-05-0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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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冰河时代
                戴维·克鲁曼一边听着电话那头的匿名来电,一边心想:“这调查的开头真是奇怪。”
                作为纽约州权势显赫的司法部长路易斯·J·莱夫科维茨的特别助理,克鲁曼对百老汇剧院的经济学一无所知。他的专长是房地产和证券。35岁时,他就已经以对纽约市权势地产巨头的严厉调查而闻名,并制定了纽约州历史上第一部规范合作公寓和共管公寓销售的法律。
                这当然很重要,但谈不上光鲜亮丽。
                然而,1963年春天,他坐在中央街80号的办公室里,听着一位语速飞快、情绪激动、自称“天使”的人说话。正如来电者向克鲁曼解释的那样,“天使”是娱乐圈对百老汇演出支持者的俚语。
                “我不会告诉你我的名字,”天使说,“但你应该调查一下百老汇的资金去向。”
                克鲁曼问天使为什么担心。
                “嗯,我投资了一部戏,制片人用这笔钱在蒙托克买了一艘龙虾船。”
                “龙虾船?”克鲁曼说。这的确是一个奇怪的调查开端。
                但克鲁曼对骗局的嗅觉甚至到了回形针的程度。
                他很感兴趣。他和这位线人通了将近一个小时的电话,对百老汇融资的黑暗世界进行了一次速成培训。投资者似乎对一切都一无所知——制作成本、每周的运营成本、他们投资的资金去了哪里、演出是否完全投入资金、演出结束后损失了多少。有时他们的钱会投入到他们想要支持的制作中;有时,最终却投入到他们甚至都不知道的演出中。有时,这笔钱还用来在蒙托克买龙虾船。
                制片人想拿天使的钱,在首映之夜给他一个拥抱,如果演出成功就给他一些钱,如果失败了,那就算了,百老汇就是这样——碰运气。那就去拍下一部戏,下个演出季吧。这肯定会大获成功。制片人似乎在说,别急,因为我桌上现在就有一个剧本,绝对能赢。
                “会计怎么办?”克鲁曼问。“演出结束后,你们难道没有完整的账目吗?”
                “会计?”打电话的人笑着回答。他们只接受制片人给他们的任何文件。分类账、资产负债表、损益表——百老汇没有这些。天使就像老虎机玩家。被闪烁的灯光迷惑,他们一分一分地投入,希望能中大奖。如果他们真的这么做了——如果他们支持《音乐之人》和《窈窕淑女奥利弗!》——那么硬币来得太快,谁会想到其他的硬币都去哪儿了?
                百老汇就像赌场,是纽约的拉斯维加斯。
                “他告诉我的一切都与信息披露的理念背道而驰,这让我很惊讶,”克鲁曼在近五十年后回忆起这通电话时说道。
                克鲁曼谢过来电者,挂断了电话。他心想,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事情值得调查。在纽约,像百老汇这样高调、对这座城市生活如此重要的企业,怎么可能不遵守基本的会计准则呢?
                从财务角度来看,这听起来就像穿着踢踏舞鞋的狂野西部。
                克鲁曼离开办公室去吃午饭,路过“小伙子们”的房间,司法部长莱夫科维茨正在给报道他的记者打电话。莱夫科维茨是一位颇受欢迎、魅力十足的政治家,喜欢上报。他很喜欢这几个男孩,并在州政府办公楼里自己办公室附近给他们安排了一间自己的房间。克鲁曼路过时,偶遇了《纽约时报》记者劳伦斯·奥凯恩。克鲁曼喜欢奥凯恩。他聪明、好奇、公正。他们聊过克鲁曼调查过的一些案件,他觉得奥凯恩是个很好的倾听者。
                克鲁曼问奥凯恩是否了解这家剧院的情况。毕竟,《纽约时报》位于西四十三街,百老汇的中心地带。它对这家剧院进行了积极的报道,其评论家和剧院记者——布鲁克斯·阿特金森、萨姆·佐洛托、路易斯·芬克——对《纽约时报》的读者来说,都是家喻户晓的名字。
                奥凯恩说,其实不然。为什么呢?
                克鲁曼讲述了他与天使的对话。他以朋友的身份与奥凯恩交谈,告诉他这通奇怪的电话。他们没有提及任何姓名,也没有提到调查,只是泛泛地聊了聊百老汇的一些趣事。
                奥凯恩很感兴趣。克鲁曼说,如果有任何进展,他会告诉他。


                IP属地:广西8楼2025-05-06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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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3:24: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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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克鲁曼去地铁站的路上买了一份《纽约时报》。站在站台上,他瞥了一眼头版头条——肯尼迪与麦克米伦公司合作,预计六月刊登,头版下方是一些新闻。其中一条引起了他的注意:州政府正在调查百老汇剧院的融资情况。
                  文章开头写道:“州检察长办公室正在对百老汇内外的戏剧行为进行‘广泛’的调查。” 奥凯恩写道,莱夫科维茨“在初步研究表明该行业存在‘特殊’的融资方式,可能需要立法纠正后,决定进行这项调查。”
                  克鲁曼惊呆了。天哪,他心想。这是怎么回事?他做梦也没想到,和其中一个男孩的闲聊竟然会成为《纽约时报》的头版新闻。他初步研究的只是打电话时在黄色便笺簿上草草地记下的几条笔记。
                  当他到达中央街80号时,莱夫科维茨把他叫到办公室。“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莱夫科维茨质问道。
                  克鲁曼解释说,他认为他和奥凯恩的谈话很随意。他说,这根本算不上正式声明。不过,他补充说,调查百老汇的财务运作或许值得一探究竟。而且,正如今天早上的《纽约时报》所证实的那样,这肯定会成为头条新闻。
                  “我能调查一下,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问道。
                  莱夫科维茨被头条新闻所吸引,同意了。
                  克鲁曼平静而学者般的举止之下,却有着沙威探长的调查热情。他心想,开始调查吧。
                  那天早上,在百老汇的舒伯特巷,也就是镇广场,人人都紧张不安。过去曾有过关于剧院资金周转的调查。这些调查似乎总是与司法部长的选举同时发生。但这些调查都没有什么结果。然而,这一次却登上了《纽约时报》的头版,这意味着事情很严重。当时还是一名年轻公司经理的伊曼纽尔·“曼尼”·阿森伯格回忆道:“那天每个人走路时,裤子后面都沾着一个小棕色斑点。”
                  克鲁曼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现在负责一项“影响深远”的调查,调查百老汇的财务状况。除了他只是个偶尔欣赏过《窈窕淑女》的普通观众之外,他对百老汇的财务状况一无所知。
                  然后,他又接到了一次电话。
                  如果你在1963年是一名律师,那么莫里斯·恩斯特这个名字你一定耳熟能详。作为美国公民自由联盟的创始人,恩斯特代表兰登书屋,不顾各州法律对淫秽作品的严苛要求,争取让詹姆斯·乔伊斯的《尤利西斯》在美国出版。作为纽约社交圈的常客,他与富兰克林·罗斯福、哈里·杜鲁门以及多位最高法院法官关系密切。他热爱戏剧,埃德娜·费伯、格劳乔·马克思、E·B·怀特和查尔斯·亚当斯都是他的朋友。
                  恩斯特告诉克鲁曼,他认识一些对他的调查感兴趣的人。当晚,他邀请克鲁曼到他位于第五大道2号的公寓进行一次非正式会面。他强调,这不是正式的会面。他只是想把克鲁曼介绍给一些他认为或许能帮上忙的戏剧界人士。“他们认为你的调查需要进一步深入,”恩斯特说。
                  克鲁曼抵达华盛顿广场公园北边的第五大道二号时,被引见给一群令人印象深刻的戏剧界人士。身材高大、举止优雅、举止高贵的利兰·海沃德,一位美国参议员之子,似乎是剧团的领军人物。他的作品包括《南太平洋》、《罗伯茨先生》和《吉普赛》。
                  传奇制片人亨利·米勒的儿子吉尔伯特·米勒也在场。吉尔伯特擅长上演高雅戏剧——萧伯纳的《坎迪达》、阿努伊的《环月》、艾略特的《鸡尾酒会》。
                  另一位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是罗杰·史蒂文斯,他是肯尼迪表演艺术中心和国家艺术基金会的创始人之一。迪基·摩尔,曾出演过《我们的帮派》系列剧的童星,代表美国演员工会出席,并担任该协会的公关总监。代表美国戏剧家协会的是拉塞尔·克劳斯,他是《音乐之声》一书的合著者。 “投资剧院的可不是些小人物,”克鲁曼回忆道,“他们都是些非常有名望的人。”


                  IP属地:广西9楼2025-05-06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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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沃德开始发言。他表示,克鲁曼对百老汇财务状况的调查至关重要。克鲁曼记得自己当时心想,“和我谈话的人竟然想接受调查”,这真是太不寻常了。但海沃德表示,他的同事太多了,他们“绑架”了投资者的资金,投资者们也开始感到厌烦。筹集资金越来越难,百老汇本身也岌岌可危。它所谓的黄金时代——从1940年到1960年——正在走向终结。1962-63年演出季只有17部新剧,其中很多都惨败。
                    海沃德讲完后,有人从房间后面喊道:“冰块呢?” “冰块。” 只不过是加在饮料里的东西。克鲁曼不知道这个词。房间里一片寂静,然后克鲁曼开始了他的学习之旅。
                    冰——票务腐败——可以追溯到 1850 年珍妮·林德 (Jenny Lind) 的演出门票销售一空的现象。¹“从那时起,它就成了一个蓬勃发展的真菌。”威廉·戈德曼 (William Goldman) 在他的经典戏剧著作《季节》(The Season) 中写道。
                    其他戏剧史学家则认为,票务腐败可以追溯到更早的古雅典,当时你必须贿赂某人才能买到狄俄尼索斯剧场售罄的《美狄亚》的票。
                    无论其黑暗的历史如何,冰都是一种供求关系的函数。百老汇剧院最多可容纳 1800 人。如果一场演出很受欢迎,那么想看的人远不止 1800 人,而且他们想从最好的座位观看。当然,演出的票都卖光了,但有人,通常是票务经纪人,可以帮忙——价格远高于票面价值。为了得到那张票,经纪人必须贿赂某人,通常是售票处的人。而这笔贿赂——票面价值与中间人为了得到它而支付的金额之间的差额——就是冰毒。
                    制片人向克鲁曼解释了这个黑市是如何运作的。当时音乐剧的最高票价大约是10美元。当然,那时还没有电脑,所以票都是实体票,放在售票处的架子上。负责售票的人控制着门票。六十年代初期,制片人兼公关阿瑟·坎托急切地想为一位客户弄到两张尼尔·西蒙在比尔特莫剧院上演的热门剧目《公园里的赤脚》。他求人帮忙,但无济于事。后来,一天下午,他走过舒伯特巷,碰到了比尔特莫剧院的售票处财务主管。他问能不能帮忙。财务主管笑着说:“让我看看拉比有什么。”他掏出一把票——那周末最好的管弦乐队演出场地的票。
                    为了买到票,经纪人可能会向票房经理支付高出票面价值五美元、十美元或十五美元的费用,具体价格取决于演出的受欢迎程度。之后,经纪人会把票转卖,最高可达五十美元。票房经理把贿赂收入囊中,由于是现金,无法追踪。贿赂就像冰一样融化了。
                    多年来,票房财务主管从未要求加薪。他们
                    也不需要。正如一位制片人所说,他们经营着“自己的小卖部”。
                    多年来,纽约一直有一条法律管理着门票的转售。它限制经纪人的加价幅度仅为一美元五十分,外加一毛五美分的税。制片人说,从来没有人关注过这条法律。
                    有多少冰?克鲁曼心想。没有人能确切地说出来,但它顺着百老汇的河水流淌,就像华盛顿高地的一座巨大冰山融化了一样。当然,也没有人为冰块纳税。
                    海沃德和其他人很生气,这些冰毒竟然落到了票房大亨(以及其他与节目制作无关的人)手里。钱都花在了制片人、编剧和导演的劳动上。很多人根本没看到任何成果。投资者也吃亏了。
                    观众也一样。热门演出的票都买不到了,因为被经纪人包走了。时代广场的街边满是经纪人的办公室(有些是正规的,但很多只是些破烂的黄牛)。要想看《停止世界——我想下车!》(Stop the World-I Want to Get Off!)之类的节目,你得有关系——或者愿意支付天价!海沃德自己也曾打电话到他自己演出的票房,被告知当晚的票已经卖光了。但当他到达剧院时,却沮丧地看到一排排空荡荡的座位。经纪人没能把票都卖出去。²
                    海沃德说,这位常去剧院的观众已经受够了,因为经纪人手里有票,却被告知演出票已售罄。
                    克鲁曼告诉大家:“如果这涉及到投资者资金的使用,我想我有权介入调查。”


                    IP属地:广西10楼2025-05-06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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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面色严肃、有着深色眼睛的男子从房间角落的座位上跳了起来,克鲁曼之前没注意到他,他说道:“这人懂笑话!” 这位面色严肃的男子笑了起来。克鲁曼认出了他——理查德·罗杰斯,《俄克拉荷马!》、《旋转木马》和《国王与我》的作曲家。
                      罗杰斯既是作曲家,也是制作人,他讨厌冰毒。人们从他的热门演出中赚取了巨额利润,而他和他的投资者却一分钱都没拿到。他曾因票房腐败与剧院老板发生过争执。
                      1946年,罗杰斯和奥斯卡·汉默斯坦制作了欧文·柏林的《安妮拿起你的枪》,由埃塞尔·默曼主演。该剧在费城一家舒伯特剧院进行了外地试演。开票当天,一位当地记者去了售票处,被告知该乐团已无演出名额。由于这部音乐剧甚至还没有在报纸上登广告,她对此心生怀疑。于是她打电话给奥斯卡·汉默斯坦。他惊呆了。“理查德·罗杰斯和我跟票房分配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说。“罗杰斯和汉默斯坦怒不可遏。他们打电话给公司老板李·舒伯特。李又打电话给费城的售票处经理,大声吼道:“把那些该死的票还给我,你听见了吗?我什么都不想知道,除了你拿到那些票!”费城的《安妮拿起枪》的管弦乐队座位空了。迪克·罗杰斯开始对他的演出的票房情况感兴趣。
                      克鲁曼在与百老汇进行近三个小时的会面后离开,决心调查百老汇的情况。据他所知,倒票和滥用投资者资金的现象已经失控。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他采访了剧院里近三百人,从制片人到剧院老板,从票房工作人员到百老汇演出服务公司的员工,有时甚至传唤了他们。有些人配合了调查,但许多人却违反了第五修正案。
                      但克鲁曼掌握了酒店记录,记录显示,成百上千的门票被直接寄给了酒店礼宾部。他传唤了纽约一些大型企业——银行和几家纺织公司的记录,这些公司曾向经纪人支付巨额费用,为客户购买热门演出的门票。他还找到了一些同意配合他调查的人——他多年后会这么说——“一些非常可怕的小人物”。克鲁曼在百老汇四处打探时,开始接到一些奇怪的电话。一个人告诉他:“别站得太靠近地铁站台边缘。”另一个人问他是否喜欢歌舞女郎。当他说不感兴趣时,对方回答说:“哦,你就是那种人。你想要一些歌舞男吗?”
                      克鲁曼在对百老汇进行为期六个月的调查中所发现的东西,甚至让像他这样经验丰富的调查员都感到震惊。不仅仅是金钱四处流转、去向不明,或者暗中行贿。他发现了一连串“严重的腐败现象。每个人都,”他回忆道,“玩得不亦乐乎——却无人注意。”
                      各种各样的骗局层出不穷,天使们对此一无所知。例如,如果需要三辆卡车将布景从商店运到剧院,卡车运输公司可能会开出四辆卡车的账单——而制片人可以把第四辆卡车的钱装进口袋。第四辆卡车根本不存在。
                      布景、服装和灯光供应商承认,他们向制片人和总经理(负责剧场日常运营的人)提供回扣,以换取合同。任何一场演出的回扣都可能高达数千美元。
                      会计专家克鲁曼惊讶地发现投资文件中有这样的条款:“我们的审计是根据公认的戏剧会计原则进行的。有关戏剧投资的运营和现金状况的报表通常不需要发表意见。没有对资产或负债进行直接核实。”
                      用通俗的话说就是:“我们不知道这些报表是否属实。”
                      克鲁曼调取了一些演出的记录,发现在一场制作成本50万美元的演出中,账簿是用铅笔记的,数字也模糊不清。
                      但真正的钱却藏在冰块里。克鲁曼发现,这笔钱并非仅限于票房人员。许多人——剧院老板、总经理、制片人——都在从中抽成。任何有票的人都可以把票卖给经纪人,包括编剧、导演、设计师和明星。根据合同,这些经纪人每晚至少可以得到两张顶级管弦乐队的座位——“剧院座位”。
                      《如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商界取得成功》的主演之一鲁迪·瓦利,公开地在时代广场附近向出价最高的人兜售他的剧院座位,通常是好莱坞售票处。


                      IP属地:广西11楼2025-05-06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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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布里格顿》和《窈窕淑女》的作曲家弗雷德里克·洛伊曾用自己的剧院座位换取服装行业朋友的皮草大衣。据说,弗雷德里克·洛伊演出的许多合唱团女孩冬天都用弗雷迪的皮草保暖。克拉曼发现,一位百老汇女主角——即使五十年后他仍不愿透露她的名字——与一位经纪人达成了协议,经纪人每年向她支付1万美元,以换取剧院座位。一位著名的百老汇制作人每晚都会让人把一袋袋现金送到他位于东区的联排别墅。
                        越火爆,冰山一角。当时,百老汇历史上演出时间最长的剧目是《窈窕淑女》,该剧于1956年3月15日在马克·海林格剧院开演,1962年9月29日闭幕,共演出2717场。 《窈窕淑女》上演几个月后,一艘名为“迈斯特”号的俄罗斯潜艇在波罗的海失踪。沉船消息见诸报端的当天,《窈窕淑女》的总经理伯尼·哈特(也是导演莫斯·哈特的兄弟)告诉员工,俄罗斯人已经找到了潜艇。“它破冰了,”他笑着说,“在海灵格剧院!”*
                        时代广场的房地产巨头斯坦利·斯塔尔在《窈窕淑女》上演期间买下了海灵格剧院。据他的朋友亚瑟·鲁宾说,他这么做是为了从票房中分一杯羹。
                        *伯尼·哈特被认为是百老汇最幽默的演员之一,比莫斯幽默得多。莫斯与乔治·S·考夫曼合作创作了经典喜剧《浮生若梦》和《来赴宴的人》。莫斯的戏剧《伊甸园的气候》在费城遭到评论家们的猛烈批评后,莫斯和伯尼乘火车返回纽约。一到纽约,他们就去了萨迪斯酒吧的小酒吧。“伯尼,你看到那些评论了吗?”莫斯说。“带着这些评论,我们怎么可能离开费城?带着这些评论,我们根本没办法离开费城。”伯尼回答说:“莫斯,冷静点。我们已经离开了埃及。我们一定会离开费城。”
                        《窈窕淑女》由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制作,该公司投入了36万美元。但即使是CBS的高管,如果不通过经纪人,也买不到演出票。CBS的秘书玛丽安·布兰奇告诉克鲁曼,她每周从经纪人那里买到多达五对座位。她每张票50美元——她说每周500美元(相当于今天的3500美元)——然后把票送给CBS的客户。在调查过程中,克鲁曼发现,门票和贿赂的分发并不仅限于百老汇的售票处。他发现,一家连锁剧院集中了门票黑市。舒伯特集团控制着百老汇17家最好的剧院。该公司还拥有位于西44街的萨迪大厦,该大厦以其一楼著名的百老汇餐厅命名。萨迪大厦楼上四层有一个504房间,专门用于特殊用途。经纪人或他们的经纪人会去这里购买舒伯特剧院演出的门票。有时,门外会排起长队。克鲁曼找到了一位前跑腿——梅尔文·D·赫克特,一位来自费城的26岁“自由撰稿人”。赫克特告诉他,每周一,他都会把一个装满现金的信封送到504房间的一个人手里。*这人名叫默里·赫尔维茨,是舒伯特三兄弟——萨姆、李和J.J.——的远房表亲,舒伯特三兄弟正是这庞大戏剧帝国的缔造者。
                        这笔钱在504房间被分割,并按照上下级的顺序分配。当时在一家舒伯特剧场工作的一位公司经理说:“有一次我去度假,票房财务主管走过来,递给我一个信封,说:‘玩得开心,孩子。’信封里有一百美元现金。”
                        曼尼·阿森伯格回忆道:“每个人都知道冰毒的事。你迫不及待地想出人头地,好拿到你的信封。” *
                        票务丑闻直击百老汇最大房东——舒伯特集团的痛处。克鲁曼采访了舒伯特集团的许多员工,其中许多人都支持第五修正案。但他后来表示,其中两名员工“对我的调查非常有帮助”。他们是J. J. 舒伯特的律师兼顾问——杰拉尔德·申菲尔德和伯纳德·B·雅各布斯。克鲁曼后来表示,这两位中年人,为人低调,总是默默无闻,似乎知道公司正处于危险之中。该集团的几个人每年收取数十万美元——甚至数百万美元——却没有向美国国税局(IRS)报告任何款项。
                        “这两个人,这两个律师,我认识了他们,”克鲁曼说。“他们并不愚蠢。他们很乐于助人。很难弄清楚他们的动机是什么,但他们确实非常有帮助。”


                        IP属地:广西12楼2025-05-06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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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后,阿森伯格收到了这封信。他是《维罗纳二绅士》的总经理,这封信是通过票房收入获得的。他与商业伙伴尤金·沃尔斯克会面,两人决定不接受。“经过1963年的调查,这已经是重罪了,”阿森伯格说。2005年,舒伯特集团以时任董事长杰拉尔德·勋菲尔德的名字将普利茅斯剧院更名为普利茅斯剧院时,克鲁曼给他写了一封信。“我要祝贺你,”他写道。“我真的相信你是1963年拯救剧院的人之一。”
                          克鲁曼必须做出决定。他掌握了足够的证据——回扣、贿赂、挪用资金——足以扳倒百老汇,尤其是它最强大的实体——舒伯特集团。他相信,冰毒已经流向了公司高层,直接流入了总裁兼首席运营官小劳伦斯·舒伯特的办公室。但如果克鲁曼扳倒舒伯特家族,他可能会摧毁百老汇本身。毕竟,谁来照看那17家剧院呢?尤其是在时代广场越来越破败,剧院行业本身也正在被电视行业蚕食的情况下。他去找老板商量这件事。莱夫科维茨同意了。他说,我们会举行听证会,通知他们,通过一些管理剧院投资和门票分配的法律。但百老汇对纽约至关重要。它不能被彻底摧毁。
                          “起诉一大群人很容易,”克鲁曼说。“我知道有些人恨我,但我认为他们没有意识到我救了他们的命。”
                          1963年12月10日,克鲁曼就百老汇的财务状况举行了公开听证会。他首先列举了一个引人注目的数字。根据收集到的证据,司法部长估计百老汇每年至少售出1000万美元(相当于今天的7500万美元)的冰毒。这些冰毒全部以现金形式存在,且免税。克鲁曼指出,大多数百老汇演出都失败了。他计算出,在1961-62演出季,投资者损失了近600万美元。但那些关系密切的人却赚得盆满钵满——而牺牲的却是他人的金钱。
                          百老汇制片人、总经理、票房人员和其他剧院人士齐聚中央街80号,被传唤作证。最早发言的人之一是当时百老汇最有权势的制片人大卫·梅里克。梅里克的热门剧目包括《芬妮》、《愤怒回首》、《温柔的伊尔玛》和《狂欢节!》。
                          梅里克出庭作证,称他对冰毒知之甚少。他说,他所知道的只是谣言和猜测。他认为,“冰毒”这个词本身是世纪之交的一个政治表达,意思是“附带的竞选费用”。
                          克鲁曼和房间里几乎所有其他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大卫·梅里克不知道冰毒的事?他的得力助手是杰克·施利塞尔,百老汇最强悍的总经理。施利塞尔是梅里克的执行官,负责谈判、招聘,通常还有解雇。“他就像一条蛆虫,”资深经纪人理查德·塞夫说。“黏糊糊的。”他的名字在意第绪语中是“钥匙”(shlisl)的意思,百老汇流传着一个笑话:如果你想在梅里克的节目中抢到冰毒,你就得有钥匙。施利塞尔和梅里克靠冰毒赚了几十万美元。
                          线人告诉克鲁曼,梅里克在圣詹姆斯酒店楼上的办公室几乎和萨迪大厦504房间一样,在黑市上买卖门票。克鲁曼不知道的是,他的调查消息一经曝光,梅里克就联系了他长期合作的物业经理,命令他半夜把办公室里的文件柜搬出来扔进哈德逊河。文件柜里存放着梅里克的秘密账户,记录着冰毒带来的现金、回扣以及他正在进行的其他各种骗局。而大卫·梅里克却声称他只知道“竞选附带开支”这个词。梅里克的其他骗局——他的投资者和克鲁曼都对此一无所知——包括一份纪念品节目单的小生意。梅里克和施利塞尔与一家名叫阿贝·扎马坎斯基的小型印刷厂有一笔生意。扎马坎斯基负责为梅里克的演出印制纪念品节目单,并在大厅里以一美元的价格出售。这听起来似乎不多,但一部热门剧每周在一家拥有一千五百个座位的剧院演出八次,挤满了想带点东西回家纪念百老汇之夜的观众,这些钱加起来可不少。周末,扎马昌斯基会把利润与梅里克和施利塞尔分成。“除了他们三个人,谁也没分到一杯羹,”梅里克的一位老同事说。“没人。没有投资者。没有创意人员。没人。这曾经是一门非常赚钱的生意。而当创意人员开始要求分一杯羹时,梅里克就不再出书了!”


                          IP属地:广西13楼2025-05-06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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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克鲁曼所发现的,百老汇演出的财务文件充其量也只是粗略的。如果梅里克的投资者懂得如何解读他们的合同,他们或许会发现,某家公司有权在梅里克的演出结束后以最低成本购买其所有灯光和电气设备。梅里克拥有这家公司。他将设备运到纽约州北部的一个仓库,然后将其出租给纽约及全国各地的其他演出。已停演演出的原始投资者支付了灯光设备的费用。但只有梅里克从后续的租金中获利。另一笔小额财富被百老汇那些浑然不觉的天使们赚取。
                            克鲁曼传唤其他人出庭作证。他回忆说,每位票房财务主管都援引了第五修正案。但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的秘书马里恩·布兰奇(Marion Branch)出庭作证,跑腿梅尔文·D·赫克特(Melvin D. Hecht)也出庭作证。他讲述了自己每周一早上向票房财务主管支付贿赂的情况。他还说他带了两个信封。一个信封里装着普通票房票价的支票,另一个信封里装着现金。他把支票分发给了售票处。
                            “你用这些现金干什么了?”克鲁曼问道。
                            “我亲自把它送到了办公楼里的一个人手里。”
                            克鲁曼曾指示赫克特不要透露此人或办公楼的名称,但房间里的每个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舒伯特的“冰人”默里·赫尔维茨,他在萨迪大厦的504房间工作。
                            赫克特说完后,舒伯特的高管阿尔文·库珀曼出庭作证,宣布舒伯特集团“谴责任何在售票和制片投资方面不道德的行为”。任何接受冰毒的舒伯特员工“将被立即解雇”。
                            再次,屋里大多数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天结束时,梅里克询问他是否可以回到证人席。他说,他对当天了解到的情况感到“震惊”,并且“很高兴和欣慰”司法部长正在揭露此类行为并“清除害虫”。他向莱夫科维茨表示祝贺,并称这次听证会是“本季最精彩的演出”。⁶
                            1963年12月26日,就在舒伯特集团陷入丑闻的听证会两周后——J. J. 舒伯特,这个帝国的缔造者三兄弟中的最后一位,因脑溢血在萨迪大厦十一层的顶层公寓中去世。享年八十六岁。百老汇的人称他为“幽灵”,因为多年来没人见过他。这是一个颇具讽刺意味的绰号,尽管当时没有人知道。二十五年后,另一个戴着面具的幽灵,为舒伯特集团赚得的收入,超过了该集团百年历史上的任何演出。
                            J. J. 的痴呆症始于1958年左右,到1960年,他的精神完全丧失。他卧床不起公寓里摆满了他很久以前游历欧洲时收藏的路易十四家具。他由护士和他的第二任妻子照顾,但后者很少允许任何人进入公寓。那些获准见到这位好斗残暴的老暴君的旧密友说,他的脸上似乎始终挂着一副愁容。
                            客厅里一个巨大的壁炉上方挂着一幅画,画的是他八岁时唯一的儿子约翰,他打扮得像方特勒罗伊小公爵。J. J. 曾训练约翰接管舒伯特帝国。但1962年11月,约翰在开往佛罗里达州克利尔沃特的火车上突发心脏病去世。享年53岁。
                            舒伯特的律师杰拉尔德·申菲尔德和伯纳德·B·雅各布斯担心这个消息会害死这位老人——或者可能他根本无法接受这个消息——所以从未告诉J. J. 他唯一的直系继承人,他帝国的唯一直系继承人,已经去世了。


                            IP属地:广西14楼2025-05-0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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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8-04 13:1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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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西15楼2025-05-06 2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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