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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倦人归:何者为木偶,何者待金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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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会怨我么?对于过去、现在、抑或遥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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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北京1楼2025-02-09 21:32回复
    -序壹:《九思思漠然》-
    原笙,去京三年,别来无恙。我听黔中传音,才倏忽之间想起,原来月圆月缺、但明月常有,而风流云散、江水东逝,再飘来的云、吹抵的风和淌来的江水都不会是威宁三十二年的你了。长安今夜是雪,彻骨的寒凉,不知这样的雪是否也曾落在你的眉梢、心上。如今回想,你在长安搅动风云的时候,我没有在,那时我以为我的使命已经宣告了终结,只想找到婆娑下的一片净土,听闻着故人的消息慢慢地老去、再死去。我听闻,清平五年时,一切都已物是人非,武帝的恩怨被你用三万条人命和无数声名终结,坦然地、不悔地。你说自己拥有了时间,可时间在未来。翩跹的风带着冤魂从幽州回到长安,亡者的蝶生生不息,你听过三万人的低吟吗?那低吟在神州、在长安徘徊,在等待着下一场恩怨揭开帷幕,把你珍爱的王朝堕入不可回转的深渊。抱歉,虽然你快死了,但我依然没有太多悦耳的宽慰。你不过是上一个时代未死的遗产,只是到如今才埋葬。


    IP属地:北京2楼2025-02-0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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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18:5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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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贰:《原夏书:高宗明皇帝本纪》-
      百年的故事该有序章,百年的恩怨该有源头。贯彻这个平行时空王朝的主题是“信任”,因为这个王朝的第一个十年就充斥了君主对将军的“背叛”。史家一直认为,每个朝代都拥有其独特的政治传统,并且此政治传统在王朝的兴衰转折中扮演了重要的作用。正如十五岁即位的高宗皇帝,他需要面对的难题:因为君主对将军无数次的“背叛”,在权力真空期捡起了大权的世家将要为自己筑起高墙,这是自保、也是僭越。将军的选择在这个过程中夹杂着忠义、利益、爱恨和割舍不下的执念,没有一蹴而就、没有众志成城,私心难免,分道无妨。而君王呢?他执玺如执剑、目光如刀锋,他漠视罪孽、默许忠诚,再一次“背叛”,以向上苍赊下时间。
      这是所有故事的伊始和起源,如同一本陈旧、古朴的稗官野史翻开了被修葺最多次的第一页。


      IP属地:北京3楼2025-02-09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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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序叁:《倦人归:相逢陌上》-
        “我背叛过我的骨血,背叛过我的利益,甚至背叛过我的国和将士,但我不曾背叛过我的爱情,因为那是我罪的宽恕、我梦的延续和我的灵魂。”是的,在如此磅礴而又悲怆的故事下,实则展现的是十段不渝的爱情。他们之间有利益的纠缠、有恩怨的割舍,他们的爱有偏执与平淡、浓烈与单薄之分,但他们的爱从未犹豫。亲爱的爱人,请带我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不能,请将我揽入你的怀中,如此朝朝暮暮、年复一年,便是我轰烈而又绚烂的一生。


        IP属地:北京4楼2025-02-09 2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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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晒戏〗倦人归:何者为木偶,何者待金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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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6楼2025-02-09 2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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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目录:木偶金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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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壹:姜含颐,原祁:应是绿肥红瘦
            “所以璇光,你会怨我么?对于过去、现在、抑或遥不可知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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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贰:余安苒,褚稹:春去也
            “你自己的天地、山川和江海呢,要一并抛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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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叁:萧明泱,余缪:卷地西风
            余缪当然知道春秋的历法也讲不清事与因的真伪,所以势与罪也实在难有对错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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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姜含颂,奚笃:不见去年人
            “是我年少愚钝,轻算了人心、漠视了时局。”
            -
            伍:余安笑,褚秩:凤楼何处
            “可我不管那些,我只想巴山夜雨待听、今夜明月需看、明朝清风要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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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原新柔,许宁:沧海飞尘
            她也想尝试接纳这份善意,可是连血脉都不能连接“爱”……她又轻轻合上了那扇厚重的心门,悄悄舔舐着被世俗折断的羽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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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柒:原笙,文商:带雨云埋一半山
            “我只愿她看见自己、明白自己的「想要」会比世间万物都更重一分。”
            -
            捌:萧明殷,盛予:何处是归程
            “我逢旧人,不必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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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玖:柏知葶,萧杉:万事原来有命
            “所以……你现在还在等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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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柏知非,原添:但愿人长久
            没有人不贪恋情爱中的温暖,哪怕镜花水月,哪怕那是裂痕里偶尔烧出来的火,人也想做飞蛾,暂时忘乎所以地扑上去。


            IP属地:北京7楼2025-02-09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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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含颐,原祁:应是绿肥红瘦
              -
              “曾有很多人离我而去,正如我也终将离你而去,如同沧海之微尘、婆娑之一叶,是有尽之物的凋零。北国飘摇、雪境旷远,我们来幽州那年一同手栽的梅花今年开了,你小心地推开轩户,扶我起身去看。我骗你说看到了,你却笑着对我说:你瞒不了我。我无奈地谈了叹气,小心地又将你揽入了怀中。我知道的,璇光,对于过去、现在、抑或遥不可知的未来,你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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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8楼2025-02-09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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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姜含颐:她毫不吝啬地承认自己重权名、不屈居人下,为此执着到几乎固执。待嫁之年,毫无政治远见的父亲急匆匆地将姜含颐嫁荆王原祁为妃,以据来日之中宫,而仅在一年后,威宁皇帝便立五子原添为太子,此时,为原祁寻药的柏安音讯全无。
                原祁:是自幼重病缠身的亲王,是仁义、有道德、有手腕的君子,是忠于爱情的丈夫。从出生即开始倒计时的生命没有让他偏执,反而让他平和、更为懂得生命的可贵。


                IP属地:北京9楼2025-02-09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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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18:4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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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含颐
                  浓重的夜色吞没皎洁的月,宫闱的红墙内,光影昏沉的,只余几豆烛火,照亮原祁微攒的眉山,夫妻几载,她太明白这样的神色,熟稔的细瘦的指尖在他的额前按压,替他缓解酒过三巡的不适,手边是一盏温热的醒酒汤,舀起的瓷勺适时送到他的唇边。
                  “喝些,会好一点。”
                  只怕还是杯水车薪,含颐的眉心也有解不开的担忧,只是酒醉,她在怕什么,或许是太多时光因他的病痛牵扯心神,从他一个细微的动作,慢慢化为含颐日夜习成的习惯。
                  “不若还是让御医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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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祁
                  对于一具生来孱弱的疴骨而言,长安的冬向来太过凛冽,恰如此刻——沉沉墨雾满载着寒朔冷霜,飕飗的啸风借朱门开合刹那间争先涌进暖阁,连带荧烛摇曳的暗影一道,教原祁拢皱的眉川难以舒展。
                  直至顺着瓷釉莲盏饮下一瓯解酒参汤,酣意渐去,方才有十足的清明。如何情愿面对眼前一汪秋水中难消的忧绪呢?于是原祁浅息衔笑道:
                  “新岁添福,少不得宴中贪饮几盏,无妨的。”
                  随即又于这笔故作轻松的妥慰中直起了身子,宽袂横摆,牵过她一掌纤净玉指,拉人同坐,不复昏沉态,仍旧是缓续的语气:
                  “大好的日子,何必去惊动他们呢?陪我歇歇罢。”
                  -
                  姜含颐
                  格外寂静的雪夜里落针可闻,合拢的窗棂咽下风雪的凄怆,只余被朔风笃笃地撞出细微的声响,她看向挺拔的背脊,这样深囿于病疾的残躯,如何将世事的磋磨,太多的祈愿撑起。
                  “你瞒不了我。”
                  含颐对上柔缓笑晏的一双目,几息后垂落眼眸,最终叹了一口气,“罢了。”
                  连握在掌上的手都是凉的,承袭着凛冬馈赠的温度,她拢紧十指,要倔强的把体温渡向他,“好。”
                  “今日你也太莽撞,喝这么多作甚。”
                  有太多话想说,又不知要说哪一句,最终只从唇中溢出这样一句无奈的嗔怪。
                  -
                  原祁
                  原祁的目波仍柔,至于她如此掷地有声的笃定,实则毫无意外地、一如街角巷陌中无数寻常夫妻那般:
                  “知我者,璇光也。”
                  只是他从来太过心知肚明:黄金殿里至尊至贵的骨血,并非远离纷争便能遁入桃源东山,而在长安城葳蕤繁祉的皮囊里,庙堂、氏族的筹码早已排布天下,其间诸般暗流谲诡,远比眼前可以被轻易感知的雪虐风饕更加刺骨。无非在这场帝王勋臣仍愿尽心粉饰太平的盛宴里,原祁情愿选择相信故不去勘破而已。
                  “怪我一向盼着今朝有酒今朝醉,而忽略过许多明日,总累你为我愁虑良多…”
                  他垂眸望向膝上交叠合拢的玉掌,思绪飘远到四载之前那个满城风絮的夜,在见证过殷血赤腥之后,是两颗孤寂寥落的心紧紧契合,用一场太过寻常却不算精明的政治谋划牵绊起往后一生,该用什么来评判命运的福祸呢?倏忽间原祁递去这样一句不知所谓的叹问:
                  “所以璇光,你会怨我么?对于过去、现在、抑或遥不可知的未来。”
                  -
                  姜含颐
                  与他们而言,这样的宴会不是过是帝王的恩赏,慷慨于世人的手足情深,可揭开绘饰美好的面纱,其中的暗流,或许早将太多人逼至穷巷。
                  “我们还要有很多明日。”
                  她很快截下了他口中未尽的尾音,不让他再说其中的话,或许在旁人口中的怨艾,可对于原祁而言,是近在咫尺的现实。
                  或许这场姻缘起始时无关情谊,甚至于只是并不纯粹的算计,但四年来的举案齐眉,也承载了太多无关乎于政治的点滴,含颐也并非是无情的,故而在他喑哑的嗓音递出这样一个问题的时候,含颐并未有过多的思考时间,而是倾身靠近,定定地用一双眼涵盖他的面庞。
                  “我不怨你,你也不必因此自责。”
                  指腹很坚定的收紧,风雪千山,映衬她一双眼明亮的光暧。
                  “我只要你好好的,你我之间,没有这么多的关隘。”
                  -
                  原祁
                  一如昔年,这张经由权力、人心织就而成的樊网至今仍在左右着太多波折,恰如世人大抵偏爱将厄难悲离推脱给“命”,把康泰如意归功于“运”。可是此时此刻,她的话语无异是比万里燕山、迢迢幽水更重的盟誓,抚慰过二十余载所历经的晦暗无常。于是在这份剖白里,原祁回以字字珍重:
                  “璇光,在命与运之间,我信你。”
                  四目相对时,恍若天地共寂,而佳人眸中耀辉,足以撼山滞海。癯指摩挲,很轻柔地抚过雪颊、玉肩、藕臂,最终环揽盈腰,未退反进,于两息咫尺中落下一道炙热、缠绵的吻,此刻殿中熏香也缱绻、饮宴杜康也悱恻,而原祁却清醒地诉去关于“明日”的期盼:
                  “我想…我们合该有儿女双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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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含颐
                  近在咫尺的呼吸缭绕,他们在权与利的牢笼中惺惺相惜,在彻骨凝寒中成为彼此孤注一掷的炬火,正因为她看过太多的貌合神离,乃至是妻离子散,才明白这样的情形下仍然能保有这一份爱与珍惜,何其珍贵。
                  “我愿,如你所愿,愿他能早早降临,菽水承欢。”
                  灯烛摇曳,纱帷朦胧的绘出交颈的影、缠绕的发,她将吻中他的希冀尽数吞下。
                  -
                  原祁
                  或许渺渺青史从不会分出冗余的赘笔去载续记写岁月无情里的片刻旖旎,但刻下风月浓情,却足以让原祁铭记此生为数不多的执着念想。以至于很久之后,面对再多惊涛湃浪、跌宕翻覆的时局私谋,他仍旧未曾忘却今夜燃烬孤雪的明眸和地久天长的诺愿。彼时韶光谧谧,珠幔正荡漾,鸾凤也倾倒,唯有银粟遮檐、璇花敲窗,见证了这份昭彰的爱。


                  IP属地:北京10楼2025-02-0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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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安苒,褚稹:春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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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睹鉴、漠视并默许过无数罪恶与秘密被吞入火舌,而我自己也被它吞噬,终成狱火。所谓谢庭兰玉,扶大厦将倾,无论是谁,都不过是将几近朽烂腐裂的世道以更为腌臜的方式堕入深渊,不能免俗。除了你。安苒,世道的黑白或许可以颠倒,但是非对错永远澄见在你的目光之中,如辰、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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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1楼2025-02-09 2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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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余安苒:她本来可以游离在纷争之外,但谁叫她天性浪漫而善良。很多人试图将她推出局中,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安苒自幼因因体弱,生过几场大病,被白马寺的方丈指点,养在了寺庙之中。十四岁武艺学成后,便逃入了滚滚江湖之中,有剑名“桃夭”,时人以之为江湖巾帼武功第一。
                      褚稹:是个称得上有良心的商人,也只想做个纯粹的商人。他知道褚家这些年究竟有多少洗不白的贪墨、也知道弟弟在家族的授意下做着军火的生意。他迫切地希望能有将一切勾销的一笔。


                      IP属地:北京12楼2025-02-09 2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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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稹
                        机关算尽、贵不可言的公主殿下离开了无问,而即将酝酿又诞生的万钧雷霆,就这样降临在了一个长安还未到来、便已经消逝的春日。各怀心思的几姓人家相辞别时,褚稹有些无奈地看向那个自始至终似乎都徘徊于迷雾,甚至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的姑娘。实话说,他向来自诩是绝不怨天尤人的实干者,但即使如此,也难免有些愤恨的感怀——“听明白公主殿下的交代了吗?”简朴的中堂下,烛火和曜日的两道光将两人各自的面容悉数分割,褚稹的目光自始至终带笑,他用扇子敲了一下仍在愣神的玉肩:“我们这回要赖你照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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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安苒
                        她将青睫低垂时,映入悬珠的本应是任何明晰的影,此时,眼前却因片刻的失神混茫着一道很薄的、不可察的屏阻,引致两痕眉柳也经心皱蹙了:关于公主的嘱告,其实她并不能太过分明。所以当询声切近时,连同握着剑柄的手也渐紧了,“自然明白…”春风一如她熟识的细泉那样缓婉,但仍能在肆力以后拂起阵阵香尘,然后经过绿窗落到她的肩头、裳尾,最后又随着回首的弧度零失花阶,再也寻不到印迹了,“放心吧,我自当好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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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稹
                        实则一切确如少女眼中写述的那般,她生活在决断的背影里,而风浪在她睁开眼眸前便已淹没危楼,毫无余地了。“你说你——”褚稹的目光落在她的那柄剑上,那是曾属于江湖的剑,他不由得叹了口气。士族的钟鸣鼎食与庶民的风平浪静,择其之一便在少数,兼而有之的更难。褚稹垂目再对上余安苒的清澈视线时,他眉心似乎皱过一寸,但这很快又被让他的笑掩饰了:“为什么要来无问蹚浑水呢?我们想摘都摘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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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安苒
                        眸水、眉山,俱因俯仰之间的滞与顿而覆上了不容忽看的哀伤,也在微凉着千思万绪的残章:她知悉自己并非属于这里,也深谙困雀的结局,可是在每一个夜晚、每一重梦中,总有诉唤名姓的回音在昭令脚步,于是她握剑,毅然向逆局最深处走去了。如要问她悔过吗?答问是否定的。是以此时,无论絮言或她,都不曾动摇,“我是余家的女儿,家族的责任自始至终都在我的骨血里,我不可以、更不可能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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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稹
                        隔牖观却,而今是芳菲未尽的三月,被碧玉年华里尚未束髻的一绺乌发随着少女的动作,经风吹飏到了她的肩前。可他如同长安还未度过、又或是即将临近的寒露,一步步地迫问:“那你自己呢?”一把尚衔春山的折扇在少女肩头挑而又拂,将青丝拨回在她的身后,其行止间不见旖旎,只是如同抛起了一篇跌坠在渭水中的杨花,又将他放往运河的舟水南去罢了。褚稹很快地收回了手,续说:“你自己的天地、山川和江海呢,要一并抛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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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安苒
                        一汀意说悲惜的轻水早已悄无声息地淌进她的眼中,趁曾阴覆压前凝结成了雨,与所谓遗憾,一同滴落在了蓬泊与心湫,洇湿了半生光寸,“是呀,那我呢?褚稹,我从前读不懂,蜉蝣天地、沧海一粟的隐喻,只认为生命的河溪已然如此难长了,为何不能为自己而活呢?因此我快意百里之外,只为自己。或许我现在仍然不懂,可眼前确有一些东西,远比「我」更加重要了。”当垂云逆着阳晖,再一次肆意飘舞时,仿佛拟作溯洄的笔幅又将她摹入了江湖的画轴之中,但她没有驻步,“它们么…我永远都会怀想其中的青巅与疆海,这不算抛舍。”
                        -
                        褚稹
                        褚稹一时没有说话,他想:无问点燃的檀烟熏染在暗室的角隅,而它召来的烽火燎烧在被春风载绿的原野。漫天花火下,飘摇的少女、又或者是少女的飘摇掠过了行商的眸与心,或许他该试以再行挽留,但奈何太过轻柔、和融的情愫都不敢落入秦地,怕被它春光和月的凌厉所吞没。半晌,他方了然一笑,一扶安苒仍在落寞和决绝中的肩,是要带她向外走:“没大没小的,连声哥哥都不叫。”踏出那一方密室时,正逢落花时节、纷纷世界,在普照的风光下,他没来由、似也不合时宜地剩了一句:“也不要太担心,万般有我在呢。”
                        -
                        余安苒
                        缄祭冷火交界的风声,或许会卷起悲久以前、归梦十载的怅念:那半盏病靡山水的湿灯,也会醉卧江翡,酩酊一线汲水孤芳的枯荣,何想,当剑花早已落拓了那潭渊沉的湖笔之后,祂又将她骨缝中的血痕与宗氏缘结,一宛谱词命波的笺札,历经扶桑多少年的花开与花谢,临了固根尘泥、归源认落。她仍如这般的牵想,于一步步中破岫,所以望住他的时刻,俨似趋靠春的万象、益近焰种的星火,很轻然地笑了,“哥哥。”目泉间隐隐闪过一瞬的空滞,须臾便被匿在了南吕音里——“是你该藏于我身后吧!”这样的心迹如以消逝形容,其实不贴切,非要分说,就如蜻蜓翅点春汪一刻,漾开的一池碧漪,悠悠、又缓缓。


                        IP属地:北京13楼2025-02-09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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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泱,余缪:卷地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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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泱泱,我自知是一个情感淡薄的人,所以有时候也庆幸:好在你也是。像我们这样性格的人,向另外一个托付是很难的,如同剖开脏腑、流尽髓血,也不愿掏出那颗心:若它浸漫着一腔爱意,多半引人嘲谑,若它空空如也,便要遭人鄙夷。所以,好在是你。还记得吗?安苒和安笑离开长安的那天,大雨瓢泼,我在书房写字,你捧着一本书,只对我说了一句: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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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14楼2025-02-09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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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泱:一个年轻的女孩,从未被萧家的苦涩所浸淫的姑娘。她不知道在皇权的恐怖之下,萧家曾如何的苟且偷生,又要怎样的殊死一搏,她相信权谋和智慧的能力。因此,在故事结束后,她将延续起“萧”的姓氏,绝不畏惧、也不退缩。
                            余缪:一个名门望族出身的风流公子,一个同时具备了聪明和智慧的政客,一个来日的枭雄。作为这个庞大的家族的独子,他无法放弃权利、也无法忽视责任,他享受被尊敬、被畏惧、被崇拜、被依赖——被认可,他以此为荣。他并非贪恋权力的人,只是他曾经因为权力而失去了最亲的亲人,或许他要用一生去填补这个遗憾。


                            IP属地:北京15楼2025-02-09 2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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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18:3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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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泱
                              在文火煎煮的夏茶中,氤氲的不仅是弥漫的香雾,还有泱明澈的眼睛。她以待客之道引余入内,亲自为他身前的茶盏中添上一笔浓郁的竹色。柔和的发水缠住钗河,就像心笺莫名的被浓墨挥开余章,但泱依旧掀开笑屏:“阿兄阿姊都不在,缪哥哥你……先在此处稍等片刻?夏日炎热,喝杯茶润润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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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缪
                              当鹰隼的旷毅迢迢从余缪两横向来妥帖的长眉逆行,霁下的荫昏里平展从容的襟冠也渐渐走出,跨步合谋、兜满四尺磬石的廊风。大抵是境随心造,暂落下风的枭水沿着苔纵檐横的萧字一走,只觉碍眼的风水太意满。
                              在章舆里第一千次瞻足了推衍的应变时,他掀帘一看:一盏精小的宝炉,还有幼荷茬弱的心灯。泄气的唇弓难以置信地一松,渐次推进着好笑的怒极:
                              “好泱泱,就你自己?”
                              “你哥哥姐姐呢?别是藏起来、不敢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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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泱
                              可能他已经忘却了那年青梅子树下的少男少女,所以自然也不会再去看她鬓旁的紫葡萄藤簪:那是一种别出心裁的样式,一串藕荷色的葡萄珠摇摇的落在她髻上,却又不会打扰耳畔的珍珠饰。可他的眼中并没有倒映出这样好看可爱的浅紫,而是把恶意的弓箭对准了她的骨肉至亲,因此她的手忽而一颤,险些跌了盏:“他们,没有藏起来!是真的不在。”
                              绕指的茉莉也有了三分硬气,不是风在吹皱那弯眉桥,而是心刻意阻挡了过桥人的路辙,她放下杯的声音也变重了:“你不能这样说我阿兄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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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缪
                              鲁莽戟破紫铜脚炉雾烟的矛锐渐消时、顿出的悔色并未追上那盏将翻的焦茶,余缪只得在收手时随着鹜鸟迫于袖缘而败北的弧度、哑笑自己这笔业债牵扯的荒唐。
                              他终于把注意完全地放在了眼前少女的身上,看见玲珑周全地压着瀑黑的鬓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就算总角声慢、岁短的流长也早早抽条了二月新柳。而此时他忽视了心简幽闭的一角里、锅蚁莫名搔弄的爬迹在酸蚀,比目那双倔强的、湿漉漉的瞳子,略有无奈的败下阵来:
                              “行、行,没藏、没藏。我说错了。”
                              循着陲阳浅赤的丹水、悠悠地驳弄廊角方笼里鹦鹉舌学「萧」正的暗角,一边摩挲着指茧,在少女稚弱的眉峰搁停他的正视,一边眉展渲染的清和中漏出一点锋毅,诱引她思考:
                              “不过你阿兄阿姐可是把我害惨了,泱泱。”
                              “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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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泱
                              已经无须再多说那双干净明亮的眼睛,或许,我们可以说泱的目色便是最原始的月亮:不染纤尘,也不与云流合污,永远的伫立,以潋滟的澄流回望着世人。她无须去叩问无垠的宦海渊深几尺,也不屑于操纵八面玲珑的苇舟如履薄冰,比起这些战战兢兢的涡旋,泱更真挚的选择爱她所爱、信她所信,只是她的眉湾稍稍舒展,像是终于被抚平的书签和笺水,可蓦然又生出了一种无措又沉闷的恼怒——为什么呢?她也说不清,好似那句欲盖弥彰的“没藏”是沉闷的厚布,试图让心窒息于此,让人发慌、变苦。于是泱不动声色的把目光投注在那盏茶上,意有所指般深深地再次向他看去:“余哥哥,茶要凉了,你真的不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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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缪
                              无言的水香沉甸甸的,很容易将少女褪成一页岫净的纸雾,浸透余缪眉川两断郁沉的旧雪,而少女合视敛额后的明暗相投也已了然她的回避。得寸进尺是他一向的做派,可此时的理由却难以清楚驳辩为何要争取少女的偏向,或许是精从心计所张结的烟波、遮住了心畔一场悄悄坦白的觉悟。
                              于是不由吊眉、应声端盏,先行驱动着于他实际并无相益的纠缠逞势、咂在茶汤里、作态意味不明的:
                              “手艺不错、茶叶不行。”
                              “你哥哥姐姐、可不是好人。”
                              落盏,尤似随意的絮絮,自圆其说:
                              “至少茶叶挑的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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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明泱
                              好似一切都要重新回头再看了,譬如芭蕉的叶色或许并不是这展新绿,翠意只是枯褐的伪衣,就连紫藤架上的藕色也不过是爬满虱子的薄袍,真与假,善与恶,似乎也都纠缠不清无所知解了。像是一种宛转的思衬,而泱绵长的尾音就是回应,但未言明究竟应下的是茶、还是至亲:“噢——,但或许无须只争朝夕的胜败,日久天长,假如只看此刻的得失,便真的是失了。何不看看往后呢,青山还在,缘何无柴可烧?”
                              而在这之后,只是一笔轻巧的腕动,泱便夺来他手上的茶盏,随手将茶水倒入痰盂:“那你别喝了,渴与您似乎更、为、相、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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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缪
                              彼时少女的面容从记忆里的鹭汀走来,以最淡然的姿态剥离两畔流云里慵赋的秋香,走过一场既逝的春秋、蜕变成世家庄美的样子。余缪当然知道春秋的历法也讲不清事与因的真伪,所以势与罪也实在难有对错之分。路长梦短,此时两厢间又被迟暮的疏钟拉远,缓缓地、抗拒不得的,有关立场与品行,远到像隔了渭水、像楚汉泾渭的有界。毕竟他是那样无赖的政客,习惯了未雨绸缪,总噙着一双含笑的眸子、打着似是而非的太极。
                              他在唳下的风声里穿透算计的障屏去看那样清亮的眼睛时——显得有些静穆,说不清是因为簪上早已茂美的紫藤却长在如此晦暗的中堂,还是这样的风声淌过她的春衫也卷过落花的温柔。好在他又随着一碗翻倒的茶失笑,孤倚道行,投视去檐下那只振翅的、不知归处的雀鸟,在略有可惜的疏朗中掺就几分真心。
                              “你这丫头气性不小,眼里倒是只有你阿兄阿姐——可是哪有拉了偏架还劝人长留青山的话说呢?倒是很另类的不偏不倚。”
                              “只怕可惜了你的心意,也罢,下次再见,我来请你喝吧。”


                              IP属地:北京16楼2025-02-09 2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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