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致敬度娘！！

1.石述高一那年就是学校的名人。他上课睡觉，睡醒了就抱着篮球稳稳走出后门去打篮球，老师仿若未见，也不管他。席冉总听人在后头议论，说他家做的都输灰色地带的勾当，所以哪怕他明目张胆、肆意妄为，学校也得供着这祖宗，还给他安排在实验班。席冉不知真假，但也信的差不多。直到那次数学竞赛，席冉第一次仔细观察了这个男孩，他好像随时都懒懒的，试卷扫了一遍，一眼就定格在了求导函数上，他微微蹙眉，在草稿纸上淅淅梭梭写着，阳光洒落在他的睫毛上，印在试卷上，专注于此丝毫没有注意到女孩欣赏的目光，缓缓停笔，整个人又瘫坐在椅子上了，听着时针摆动的声响。
“专心！”老师敲了敲席冉的桌角，整个人一激灵。
“他都能在实验班，我们作弊也没什么大不了。”几个女孩窝在一起窃窃私语，石述抱着篮球进来淡淡扫了一眼什么也没说。石述五官十分立体，眉宇神情间总带着无所谓的态度，也不怎爱搭理人，加之负面言论，同学也不愿意和他走太近。
“长挺矮，舌头挺长。”席冉并非是人群中的佼佼者，一路摸爬滚打，挑灯夜战，才有了今日拔尖的成绩，最厌恶这些考试作弊的人。石述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可偏偏就是这句话，惹上了事。晚上几个姑娘带了三个男孩，堵在席栎回家的路上。
“席冉，平常看你文文静静的，挺能装啊！”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席冉只是靠着墙，一双浅褐色的眸子扫过几人。女孩神色沉静，雪白的脸颊，浅粉色的嘴唇，高挺的鼻梁，一双丹凤眼勾人而危险。
“你挺傲。”其中一个男孩用手固住席冉，那女的一巴掌重重扇过来。席冉眼睛都没眨，只看见那女的膝盖被从后头踢了一脚，直直跪下去，吃痛大叫。几人猛的回头，看见石述单肩背着书包，定定站在几人身后。
“石述，你小心学校开除你！”石述挑眉，冷笑一声。
“我怕？”他声音沙沙的，冷眼看着固住席栎的男生。那个男生下意识放开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从那次以后，席冉每次放学回家，总会看见石述走在对面那条没灯的街道。席栎时不时拿着数学题去为难他，石述也不揭穿她，只是激着她与自己辩驳，席冉争着争着自己就将答案吐了出来。抬眸石述静静看着她，两人的耳尖都有些发烫。席栎神色慌张的扫过他微扬的嘴角，心跳的速度让自己都为之一怔。
晚自习，石述侧眸看向席冉蹙眉看着试卷上的红叉，不死心的刷了好几套题，却是越发败下阵来。席冉抬眸对上石述寡淡的笑，看他拿起篮球晃悠晃悠着走出教室，老师只是微微抬头，白了一眼又低下了头。
“老师，我肚子不太舒服，去一下厕所。”席冉的眼神坚定，面色却有些不自然的泛红。
“去吧。”席栎在所有老师心目中都是乖乖女好学生的代表，自然也没有多想。
好学生第一次逃晚自习，心中是发慌的，石述看到神色慌张的席冉站在篮球架下的那一刻神情微怔，月光洒在眸子里，多了几分柔和。昭然若揭的试探，是最过懵懂的诚挚。两人躲在阴影下，女孩站在台阶上，男孩双手局促的揽着她，覆上女孩柔软的嘴唇。或许喜欢的感觉太过热烈而勇猛，让她们都忘了究竟是什么冲散了她们，留下一地的支离破碎。
大二那年，石述和席冉分手了，只是一条信息，冷漠的结束了这段感情。石述把关于她的一切都抹除了，不再关注有关她的任何。他仿佛带走了席冉所有的感情，她笑着、哭着却都感受不到悲伤与快乐的波动。席冉并不想过多纠缠，她只知道她爱他爱到忘记了自己最初的模样，敏感易怒。石述渐渐接手家中的产业，忙碌掩盖了席冉的如履薄冰，她好像累了，哭着推开了这个她最爱的男孩，或许这样对大家都好。生活仍然在继续，时间是最好的解药。
席冉后来才知道，用时间掩埋的人，禁不起见面。

“头，有几个小孩和鲁三的人闹起来了。”明大推门进来，石述脸色有些苍白，起身站在二楼的单面落地窗前往下扫了一眼。那几个小的一脸社会气，将身上的学生气掩的实实在在。穿着高调，点的也全都是些名贵的酒。
“谁放进来的谁去收拾。”他插着裤兜，点了一根烟，缓缓侧头吐了，明大发怵，快速退了出去。
两边互不相让，少年年轻气盛能动手绝不动嘴，鲁三在灰色地带混了这么些年，手段自然不少。招招都往致残的地方去。周围鱼龙混杂，各个青龙花臂，坎肩吊带，穿金戴银，个头健壮，看戏看的好不自在。只听一身脆响，一个女孩穿着V领的白色西装中长裙，长发披肩，零碎的发丝在灯红酒绿下光彩熠熠，踩着一双马丁靴，手里拿着半个酒瓶子指着鲁三，护着身后几个孩子，和整个“永夜”显的格格不入。两边人都一愣，停下手中的动作。
“明大，把盲片和虹膜片拿出来。”明大一愣，石述瞎了只眼，也不会刻意盖住，“独眼”的狠戾反而镇住了很多人。
“几个小孩不懂事，这位先生别跟他们见识，这些酒我们来陪。”说不害怕是假的，席冉从未去过夜店，更何况“永夜”这种混乱地带的夜店酒吧。鲁三似乎来了兴趣，上下打量着这个高挑的女孩，眉眼清丽脱俗，不媚却是勾人，略施粉黛，很漂亮。
“行啊，那你陪我喝几杯。”鲁三凑近她，肥硕的左手也往小姑娘腰上摸去，嘴中竟是调戏的脏污之词，但眼中却透着浓浓的威胁。
“你手给我拿开。”肖洋气急，往前骂着鲁三。这闹事也不见人管，众人却像观猴一样，看来这男的不是个善茬。席冉拦下肖洋，扫了一眼抬上来的酒，透明无色。
“好”席冉一双丹凤眼在长卷的睫毛下，沉静极了。
“席老师”肖洋知道这种烈酒，这么多杯，肯定得把人喝进医院。
“郝老师她们在外面，放心。”她虽很少来酒吧，却也是认识的，抬手过去拿。一只微凉的手覆在她的手腕上，宽阔的脊背将她挡在身后，熟悉的感觉让席冉一阵发颤。明大抬上两杯五颜六色的酒，一脚踢在鲁三膝盖上，强硬灌了进去。石述只是懒懒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杯敬鲁爷。”鲁三什么都不是，但鲁爷的面子石述还是要给。几人被压了出去，大家像看笑话一样一笑而过，所谓不疯魔不成活。
“大家尽兴。”石述抬起另一杯酒，众人都举杯，那一刻肖洋仿佛找到了偶像一般。席冉迅速把几人提溜出去交给了郝小云，也顾不得教育，只让他们快回家，却不知眼眶已经微微红了。
明大正要开车，却见刚才那女孩，自顾自的开了车门，坐在后座，石述微微蹙眉。
“下车”他挑眉，语气冰凉，胃剧烈的疼痛，脸色一阵青白，石述不想她看到这些。一阵剧烈的疼痛，手指几乎死死扣了进去，头抵在后座，冷汗涔涔。
“开车！”席冉命令道，明大顾不得这么多了，赶紧开车。席冉移到他身侧按压着他手部的穴位，试图缓解他的疼痛。石述撑着眼皮，余光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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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转醒，石述感觉右眼阵阵发痛，许是喝了烈酒，又带了盲片和虹膜，反复摩擦眼球。他转眼看着女孩打了热水进来，时隔三年，两人都沉默了。
“好些了吗？”席冉避开他的目光，将手中的热水袋放进被子里，贴着他的胃部。又将一个热水杯放在石述吊水的右手下仔细暖着。他多了巨大一个刺青，覆住了右手的小臂，遮掩着一条扭曲且长的疤痕。
“好多了。”石述欲起身，席冉自然而然向后拖着他的背，发梢扫过他的鼻翼。
“你教什么？”看得出席冉有几分局促，石述开口问道。
“数学”席冉顺着回答。
“可别误人子弟。”似乎隔了多年，石述还是总爱逗她，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席冉浅浅笑了，倒也没在意。
“那是他们天赋不够。”这锅扔的好，远在千里外的肖洋打了一个喷嚏。席冉还是注意到了石述眨眼的频率比以往快些，其实她刚才打水时听到医生和明大的对话了。她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的右眼，不想冒犯。
“你身上有炎症。”她仔细看着石述，想说些什么，纠结很久暗示出这么一句，石述神色一僵，倒也坦然。
“知道了？”他随意笑了笑，笑她的委婉。席栎点点头，他也不避讳，拿出一个小盒子，将盲片和虹膜片取出，收好。
“怕吗？”石述睁着右眼，看了过来。席冉眼眶和鼻尖都红红的，她怎么会怕呢，如果身份不是那么尴尬。。。即便如此，心还是狠狠刺了一下。眼角红肿，白霾覆盖着大半个眼球，红血丝四处散开，模糊了瞳孔和白眼仁的分界。
“不怕。”席冉背过身去包里一阵翻找，抬手将眼角的泪花带过去，不只是看到他如今这般心疼，还是带起了旧日的心伤。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这些年受了不少苦吧。
“回去休息吧。”石述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淡淡的说。席冉不知道此刻该怎么做，她忘不了多年前的伤害，几乎要了她半条命，但是一旦出了这道门，他们可能也就再不见了。
“好。”席冉出了门，心空空的。
“怎么不留留人家？”邱彦泽穿着白大褂进来，说来三人还是高中同学，算是见证了这段感情的始终。如今也记得那天他隔着手机，都听到女孩声嘶力竭一遍遍问着石述“问什么要走？”石述只是沉默着，什么也没说。
“她太干净了，不该在这。”石述看着那条白裙闯入那片灯红酒绿的时候，只觉得突兀。她太干净了，不应该有半分黑暗。
那天之后，肖洋那一党人都乖了不少，维席冉马首是瞻，席冉一度被他表面的听话骗了过去。直到那天晚上，郝老师和她换了晚自习，还没进教室，就看见一个人影偷着往外跑，席冉顾不得放试卷，一路跟到了“永夜”。眼见石述将小孩上下打量了一番，认出是席冉的学生后，将人带了进去。石述似乎料想到这臭小子会来，让明大在外守着。
“怎么找到新未来了？”石述看着席冉沉着脸，把东西放下，盘着手，斜倚着后面的桌子，真有点教导主任那味了。
“冉姐，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读书的料，你看石述哥如今混的多好。”石述可没想被拖下水，转过身去，挑眉扬了扬嘴角，只当没听见。
“述哥？行，我这么说，你述哥不仅是那块料，而且是可望不可及的学霸，所以他敢那么无所谓，你有这个底气和实力吗？”石述似乎没想到席冉跟着叫他述哥，侧身看着互不相让的师生。
“真假？”肖洋明显不信，有些半信半疑的，还左右打量着两人，这关系匪浅啊！席冉找出肖洋80分呢的试卷（150满分）放石述前面，笔也放好，石述虽明白她的意思，却还是有几分诧异，乖乖拿起笔算起了压轴题明大几人看傻了眼，这可是永夜这片的头，此刻在这做高考卷呢？
“自己过来看！”席冉根本没有半分担忧，示意肖洋过来，一步不差，答案呈于眼前。石述半笑着靠在椅背，看着席冉有些骄傲的神情，微微失神。席冉敛了神情，察觉到自己刚才的自来熟，拉着肖洋就想离开。
那天回来后肖洋也算收了心，开始刻苦读书，其他老师都来像席冉取经，问她怎么收服了这个泼猴，脑海中时不时就浮现出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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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次期中数学110，单科排名上了100呢。”石述只是笑笑，抽着烟，拿起啤酒喝了几口。提了30分才上了100名，可见他这数学功底在年纪上多不行。肖洋这小子是个富家子弟，身上有股劲，可惜爹不疼妈不爱的，一个人住在学校对面租的公寓楼，才爱出来鬼混，如今攀上了石述，得闲了就往“永夜”跑，有些石述当年的影子。石述若是得闲便就指导他一二。
“哥，你怎么认识冉姐的？”肖洋吃着串，还是憋不住问出来了。石述眸色沉了沉，瞎了的右眼在眼眶里打晃，肖洋识趣的没再说话。
“要是今天冉姐来学校就好了，肯定得大吃她一顿。”石述垂着眸子，仰头缓缓吐出一口烟。
“生病？”盘算着她的生理期就是这几天吧。想起那个时候她疼的发抖，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湿了的发丝贴在额上，也不肯吃止疼药。
“应该是吧，冉姐那小身板可差了，隔三差五就往医院跑。”石述蹙眉，思考着什么没再说话，结了账开车走了。
席冉眼神迷离，额头火辣辣的，手脚都被束缚住了。鲁三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身前，两个月没见，他整个人都变的有些神经质。眼睛发红，嘴唇发乌，两颊明显瘦了，印堂发黑，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味，像磕了药一样。
“生在污浊里的人，很难不注意到你吧。”他笑着，眼里却噙着泪。席冉不敢贸然说话，生怕激怒他。
“这就怕了？石述可比我狠多了。”他似乎在自嘲，席冉记得他叫鲁三。
“你想做什么？”席冉冷静下来，缓缓问。
“我搞砸了他和石述的生意，他就这样对我。”他把眼睛瞪的老大，用烟头直接摁在席冉的手腕上。席冉脸颊一白，死死咬着嘴唇，唇角渗出血珠。脑子里快速琢磨着这话的意思，猜的倒是八九不离十。鲁三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忽而又笑了。鲁家算家吗？利益至上，上次得罪了石述，被鲁爷关在地下室拳脚交加，还停了他在公司所有职务，切断了经济来源。
“不疼吗？”他笑嘴角的笑容越发大，把烟头又点燃，朝同一个地方狠狠摁下去。席冉冷吸一口气，泪水顺着眼角流下来。
“看来还是不够疼。”他随意抓起一块碎玻璃，慢慢划过席冉的耳廓，鲜血顺着滑落到耳垂。
“太美了。”
门外一阵骚乱，鲁三看起来越来越兴奋了，痛意深深钻进席冉的手臂。血源源不断的流出来，他故意将席冉的衣服划破，等待着石述的出现。石述看着席冉垂着头被捆在凳子上，四处都有血，竟分不出哪一处是伤口，衣不蔽体，她惨白的嘴唇一张一合，他却看懂了。
没事。
石述心中发乱，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开车，手莫名颤了一下，眸色暗下去，让人看不清眼中的寒凉。席冉安静的坐在那，静的叫人害怕。就像个活死人一般，矗在那。
“你要什么？”石述的声音很稳，听不出丝毫的慌张。
“啊哈，那要看你能给什么？”鲁三疯魔般躲在席冉后头，玻璃划破她的脖颈，往外渗血。石述往前走，鲁三眼神中透露着期待，示意他捡起地上的枪。石述看了看只有一颗子弹的手枪，淡淡笑了，眉头微皱，枪头抵着右膝，一阵枪响，伟岸的身躯晃了晃。席冉身体一颤，她知道他一定会来，但或许并非是为自己，她已经不敢肯定他对她半分的感情。石述看着鲁三的手松了松，往前迈了一步。
“放她走。”石述看着席冉努力抬眸盯着自己，头却止不住往下垂，鲁三在她后头死死躲着。
“不够！石述！不够！”鲁三看着丢枪弃甲的石述，还是往后缩了缩，笑的越发疯癫。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枪，对准石述，子弹穿体而过，石述闷哼一声，也是同一刻，鲁三那只手被打的稀巴烂，血糊了席冉一脸。鲁三剧痛，趁这个空隙，石述猛的扑过去摁住他。
“没事了。”石述的清冷的声线带着几分逞强，席冉视线模糊，看见明大他们都跑了过来，再没了意识。
转醒，在陌生的房间里，手腕上缠着纱布，石述好看的眉眼透着挥之不去的惨白，整个人陷在轮椅之中，一只手轻握着席冉的手背，席冉没有动，睡着的人却是微微转醒。席冉眼眶微微红了，石述蹙眉，不觉间大手已经将冰凉的小手包裹在内。
“头儿，鲁爷来了。”石述的眼神一片冰凉，目光淡淡投向窗外。
“带他进来。”明大有些疑虑的看向席冉，还是照做了。
“石总，小儿顽劣，多有得罪。”石述低眉看着地上的血迹，席冉瞧见鲁三被两个人架着进来，被打爆的右手草草包成一个血坨子，双腿明显被打折了，形态怪异的扭曲着。
“哟，鲁爷你自作主张替我收拾了，打发我呢？”虽是做在轮椅上，但字字叫人心惊。
“你提要求。”鲁爷默了一会，厌恶的斜了眼鲁三，答道。
“人留下，怎么处理我定。”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激烈的碰撞着，鲁爷嘴角一抽。
“西边那块地归你，人我带走。”眸子一转，鲁爷又开口，石述只是冷笑也不说话，鲁爷见他不做声，心中细细盘算着，最终只是默默走出门，鲁三就这样被丢在了地上，嘴里一声一声的喊着爹，明大一脚踹了上去，将他拖了出去。

石述回头看了一眼席冉，将门带了起来。
“你让鲁爷进来见席冉，你不怕他再报复呢？”严泽是两人高中同学，现在是一家私立医院的医生。
“他也该认认脸，要不想惹麻烦，就别再碰她。”严泽脑袋一转，好狡猾一男的。
“你腿伤要好好养啊，膝盖碎了可不是开玩笑，要落下个终身残疾看看小席冉还要你不。”石述阴沉的眸子狠狠瞪了严泽。
“好好教训一下，顺道给付洁递个消息。”鲁三被明大，打的半死不活，虽是剩口气，下半辈子只怕也是病榻缠身。虽是到了这份上，鲁爷还是尽快将城西那块地转给了石述，只是不知是为了缓和关系还是保那逆子一命。付洁第二天清晨出门，看见门外横躺着的鲁三，气血上涌，急的是老泪纵横，不管不顾的冲到鲁爷面前要个说法。鲁爷自不理会女人家的哭闹，许是心烦气躁，一股脑将她轰出门去了。
付洁和鲁爷本不是一路人，付洁也算个才女，小着鲁爷9岁，大学刚毕业就嫁给鲁爷了。一开始以为鲁爷是大老板开大公司，后来渐渐发现鲁爷的灰色勾当，却已是结婚生子后的事。受了骗，自是会闹些脾气，怕日后东窗事发，无招架之力，鲁爷并非耐心性子，亦不想多花心思 ，料定付洁性子软，不敢如何，且做了家庭主妇这些年，终归也还是会看在孩子的份上不计较。付洁坐在客厅，房间黑乎乎的，只听见生命仪器的波动声，鲁三大概是她唯一的寄托，如今这孩子身子骨也废了，往后自己若揍了，鲁爷想来也不会管这孩子了，是了，他亲手把这孩子送到那的。
“我们离婚吧，三套房，一辆车，2000万。”付洁看着晨曦方归的鲁爷。
“你想干嘛？”鲁爷知道付洁胆子小，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定不会开口。
“协议我已经拟好了，等户口过完，钱到账，就签字吧。”
“不签呢？说吧你手里有什么？”
“我手里倒是没什么，但你要不同意，那东西到了石述手上，就不好说了。”付洁心寒，她虽然知道这些年鲁爷身边女人不断，但为了鲁三也就这么将就过着，如今鲁三这样了，夫妻父子一场连最后的打发都不愿意。鲁爷眯着眼，看付洁一脸淡然，心中越大不安，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沧桑的面庞。
“好，一个星期，我要看到原件。”
鲁爷办事很快，付洁也没有过多纠缠，两人签了字，在民政局门口就散了。付洁当机立断送鲁三出国治疗，等一切料理好，她匿名将邮件寄给公安局，揭发鲁爷行径，证据确凿，很快就入狱了。鲁爷也没蠢到咬出一条产业链的人，否则这牢里的日子也不好过了，相应的产业很快被没收充公，对付洁的憎恶淹没了所有的理智。城西那块地也稳在石述手中，付洁也不急，安静等着城西那块地暴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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