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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绿苔微 》帕金森-心脏病-中风-破镜重圆)afd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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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到一半,辜令鸢借口去洗手间,终于得到机会出去透气。她刚点燃一支烟,就看见几个黑西装打领带的人整齐有序的站在无障碍卫生间门口,为首者正是那个人的助理--周绍贤。
辜令鸢吸了一口烟,深入肺腑后再回味悠长的吐出。周绍贤闻着味回首,见到是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恭敬的垂首问好:“辜小姐。”
辜令鸢抖了抖烟灰,微眯起勾人的美目:“他在里面?”
他,宋慈庸,富阳市威名赫赫的宋五爷。有传言说,他有自己的武装和军队。宋慈庸,也是辜令鸢不被辜家上下承认的,唔…“干爹”。
周绍贤恭谨的对答:“五爷在里面。”
辜令鸢神情松缓,一支香烟足以麻痹她的大脑神经。
“进去多久了?你们也不去看看,他那样的身子…呵……”
周绍贤知道辜令鸢的份量,就算从她嘴里蹦出再讽刺的话语,他们咬着牙也得受了去。
“五爷不准人进,辜小姐恕罪。”
辜令鸢算是跟他杠上了:“难道你们不进,要我进?他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比如,死了……你们可不要事后懊悔哦。”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手杖杵地的嘟嘟声传来,宋慈庸拄着拐杖哆嗦着缓缓走出来。他看见辜令鸢的那刻眉眼柔和万分,不跟她的狠言狠语计较一点。
辜令鸢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快速将烟头掷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就走,身后的男人急切的叫住她:“阿鸢!”
辜令鸢回头,只看见他支在地上的整个身体都在狠狠地抖动,不灵活的手掌梗在小腹上挛缩。宋慈庸得帕金森快六年了,病情日复一日的加重,终生没有康复的可能。
论辜令鸢这一生在谁身上吃过瘪,非姓宋的莫属。她唯一一次主动表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这笔债,辜令鸢忘不掉,一直记得牢牢的。
辜令鸢看他这副模样心肠又软了下来,她也痛很自己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她遇上了这样一个骗走她感情的魔王!
辜令鸢扶住他的手臂,鼻头微酸:“你在这边有应酬吗?少喝点酒。”
宋慈庸心里暖融融的,看着辜令鸢只剩下一脸的笑意:“接待几个从法国那边来的老顽固,带你去认认人?”他知道辜令鸢的志向,多带她接触外面,对她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辜家这么大一盘棋,辜尚琛未必真的放心交到她一个女孩儿手上。
辜令鸢垂头丧气的:“算了,我爸妈都在。我姐和…我姐夫准备结婚了,双方父母一起吃顿便饭。”辜尚琛和寇蓉一向反对辜令鸢和宋慈庸往来。
宋慈庸哆哆嗦嗦的拿出西服口袋里的手帕,将包不住的涎水擦去,闻言皱起了眉头:“你姐姐的未婚夫是靳淼?”
靳淼,她那个前男友,从美国开始就难舍难分,竟然要娶她姐姐了?
辜令鸢注意力全在宋慈庸身上,从挽着改为搀扶,甚至给他扣起背来。“嗯,反正都分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现在满意了?”
宋慈庸无言以对,但凡跟她走得稍微近些的男性角色,有哪一个他是看得惯的?“咯咯……”他喉咙堵得难受,要咳出来才好。
辜令鸢从侧方扶牢了宋慈庸,他半个身子都倚在她怀里。“换季了感冒多发,有空记得去打疫苗。”他本来就有支气管炎,严重起来气都喘不上,辜令鸢担忧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宋慈庸面色柔和,满口答应,不知不觉两人的手又扣在了一起。他颤着手理了理女孩鬓边的碎发,温柔的嘱咐着:“乖囡,以后别再抽烟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如果不想告诉我,就跟绍贤说,他会替你解决好。”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4-01-28 13:38回复
    【帕金森+心脏病+中风】
    茕茕孑立无所依凭,弱冠之年的他以铁腕雷霆撑起了偌大家族。他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宋家五爷,他是辜家二小姐不被承认的“干爹”。
    于她而言,他比父亲更温暖,比爱人更深沉,他像是雨雾朦胧里抓不住的缥缈的虚空。他教她谋略与野心,教她成败与取舍。却在她情最浓时,封心锁爱,生生将她推远。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4-01-2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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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辜家在富阳市是数一数二的望族,名下泰丰银行更是吸纳业界广博资金。辜家掌门人辜尚琛眼光独到,在风投界获誉小巴菲特之称。
      家族传承安土重迁,辜家小女儿令鸢却从十三岁便赴美留学,习得一身洋派作风。
      二十二岁时,辜令鸢从美国芝加哥大学学成归国。至今两载有余,供职于自家泰丰银行,任行政助理一职。看似一帆风顺的人生,却不合时宜的上演着狗血戏码。大学时期的前男友即将成为她的亲姐夫,她还得笑着陪同父母一起赴宴,去见证他和她姐姐情深意笃的和美画面。
      席到一半,辜令鸢借口去洗手间,终于得到机会出去透气。她刚点燃一支烟,就看见几个黑西装打领带的人整齐有序的站在无障碍卫生间门口,为首者正是那个人的助理--周绍贤。
      辜令鸢吸了一口烟,深入肺腑后再回味悠长的吐出。周绍贤闻着味回首,见到是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恭敬的垂首问好:“辜小姐。”
      辜令鸢抖了抖烟灰,微眯起勾人的美目:“他在里面?”
      他,宋慈庸,富阳市威名赫赫的宋五爷。有传言说,他有自己的武装和军队。宋慈庸,也是辜令鸢不被辜家上下承认的,唔…“干爹”。
      周绍贤恭谨的对答:“五爷在里面。”
      辜令鸢神情松缓,一支香烟足以麻痹她的大脑神经。
      “进去多久了?你们也不去看看,他那样的身子…呵……”
      周绍贤知道辜令鸢的份量,就算从她嘴里蹦出再讽刺的话语,他们咬着牙也得受了去。
      “五爷不准人进,辜小姐恕罪。”
      辜令鸢算是跟他杠上了:“难道你们不进,要我进?他要是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比如,死了……你们可不要事后懊悔哦。”
      “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手杖杵地的嘟嘟声传来,宋慈庸拄着拐杖哆嗦着缓缓走出来。他看见辜令鸢的那刻眉眼柔和万分,不跟她的狠言狠语计较一点。
      辜令鸢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快速将烟头掷进一旁的垃圾桶,转身就走,身后的男人急切的叫住她:“阿鸢!”
      辜令鸢回头,只看见他支在地上的整个身体都在狠狠地抖动,不灵活的手掌梗在小腹上挛缩。宋慈庸得帕金森快六年了,病情日复一日的加重,终生没有康复的可能。
      论辜令鸢这一生在谁身上吃过瘪,非姓宋的莫属。她唯一一次主动表白,被他毫不留情的拒绝。这笔债,辜令鸢忘不掉,一直记得牢牢的。
      辜令鸢看他这副模样心肠又软了下来,她也痛很自己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可又有什么办法?谁叫她遇上了这样一个骗走她感情的魔王!
      辜令鸢扶住他的手臂,鼻头微酸:“你在这边有应酬吗?少喝点酒。”
      宋慈庸心里暖融融的,看着辜令鸢只剩下一脸的笑意:“接待几个从法国那边来的老顽固,带你去认认人?”他知道辜令鸢的志向,多带她接触外面,对她以后的发展也有好处。辜家这么大一盘棋,辜尚琛未必真的放心交到她一个女孩儿手上。
      辜令鸢垂头丧气的:“算了,我爸妈都在。我姐和…我姐夫准备结婚了,双方父母一起吃顿便饭。”辜尚琛和寇蓉一向反对辜令鸢和宋慈庸往来。
      宋慈庸哆哆嗦嗦的拿出西服口袋里的手帕,将包不住的涎水擦去,闻言皱起了眉头:“你姐姐的未婚夫是靳淼?”
      靳淼,她那个前男友,从美国开始就难舍难分,竟然要娶她姐姐了?
      辜令鸢注意力全在宋慈庸身上,从挽着改为搀扶,甚至给他扣起背来。“嗯,反正都分了,你不是一直不喜欢他吗,现在满意了?”
      宋慈庸无言以对,但凡跟她走得稍微近些的男性角色,有哪一个他是看得惯的?“咯咯……”他喉咙堵得难受,要咳出来才好。
      辜令鸢从侧方扶牢了宋慈庸,他半个身子都倚在她怀里。“换季了感冒多发,有空记得去打疫苗。”他本来就有支气管炎,严重起来气都喘不上,辜令鸢担忧得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宋慈庸面色柔和,满口答应,不知不觉两人的手又扣在了一起。他颤着手理了理女孩鬓边的碎发,温柔的嘱咐着:“乖囡,以后别再抽烟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如果不想告诉我,就跟绍贤说,他会替你解决好。”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4-01-2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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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靳淼的父母在美国芝加哥经营一家披萨店,那里承载着辜令鸢为数不多的美好回忆。靳父没有一同回国,来的人是靳淼的母亲李知微。
        两家人敲定了婚期,客客气气的吃完一顿饭,有说有笑的各自打道回府。
        辜尚琛走在最前面,寇蓉和李知微拉着小两口像是有说不完的话,辜令鸢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言不发。
        恰时,侍应生簇拥着一帮人从拐角出来,为首者赫然是宋慈庸。他拄着拐杖行走都不稳当,一侧肢体震颤又笨拙,手里还紧紧握着一张深蓝条纹的手帕。
        辜尚琛和宋慈庸显然是看到了彼此,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辜尚琛是出于礼节,而宋慈庸是因为生病,感觉自己双脚被吸在地板上,无论如何也迈不开步子。
        过了几秒钟,宋慈庸才重新启步,以极低的步速朝辜尚琛走去,而辜尚琛也象征性的朝他走近。宋慈庸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辜令鸢脸上掠过,率先朝辜尚琛伸出手:“幸会,辜先生。”
        辜尚琛一向洁身自好,宋慈庸的背景太过复杂,他明令禁止辜家子女跟宋家往来。可防住了所有人,却没有防住自己的宝贝闺女。
        “才知宋先生大驾,失礼。”论年龄辈分,让辜尚琛叫他声“宋五爷”是决计不可能的。
        两人没什么交情,就连商场上的交道都不想打,随便客气了几句,辜尚琛便领着家人往外走去。
        辜尚琛走到半途发现辜令鸢还没跟上来,提高了声量:“阿鸢!回家。”
        辜令鸢松开拽着宋慈庸袖口的手,低眉敛目的小跑着过去。
        宋慈庸身形晃荡了一下,周绍贤连忙扶稳他,累了一天宋慈庸早便受不住了,现下不过是强弩之末。早期他还能一个人走路,现在时刻要人看着搀着,走快了走急了身子都抖得厉害。
        宋慈庸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亲自送了几个法国佬上车,他下肢肌张力大大增高,整个人被背上车去。他举起衣袖凑近鼻端嗅了起来,她拉过的地方还留着独属于她的馨香。
        宋慈庸面颊一抽,零星的口涎顺着嘴角又滑了下来。他好久没看见他的阿鸢了,好不容易见一次,时间又那样短暂。宋慈庸手臂无意识的颤动,却没轻没重的打到自己憋胀的肚腹上。
        “嗬…嗬。”宋慈庸难耐得抿紧了苍白的嘴唇,强烈的憋胀感让他无处遁形。“开快点!”
        隐含焦急和怒气的命令让司机一个激灵,一脚把油门踩到了底。车子的陡然加速让宋慈庸更加难受,胃部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左胸的刺痛一路蔓延到整个左半边身子。
        宋慈庸哆哆嗦嗦的拿着手帕捂住嘴唇,双胛猛地耸动起来,发出一阵阵暴烈的咳嗽,直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一般凶险。
        周绍贤从前排递来保温杯,他不知宋慈庸尿急,想让他用温水缓一缓咳意。宋慈庸一个挥手,沉重的保温杯直接朝他脚尖砸下去。
        受了外部刺激的宋慈庸已然没有管控能力,氤氲的湿痕打湿了他的裆部,顺着裤管一路爬下来。宋慈庸清晰的感受着失禁的羞耻,气急攻心身子不停的打起摆子,径直气厥了过去。
        车开到家门前,一众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下车。就在这时,遗留在车后排的手机铃声响震,只不过没人再有功夫去顾及来电之人。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4-01-2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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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辜令鸢打不通宋慈庸的电话,另一通电话却拨进来。是胡砚承,当年他以国际生身份进入美国军校深造,在芝大交流的时候从一场枪击案中救回了辜令鸢的性命。胡砚承是她生命中的贵人,救命的恩情没齿难忘。
          胡砚承问她的事她都无心听了,只是一刹那的冲动:“老胡,陪我去玩滑翔伞吧。”现在去,赶在姐姐婚礼之前还能回来。
          辜令鸢心里堆积了太多事,所有人好像都在和她背道而驰。她曾经以为的那些会一直不分离的人,都率先从她生活中离席。
          靳淼是,宋慈庸也是。
          辜令鸢朋友不多,或者说,真正交心的朋友不多。像胡砚承这样有着过命之交的,他也是独一份。胡砚承答应得很痛快,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反倒显得辜令鸢犹疑不决。
          第二日辜令鸢瞒着父母,轻装简行去了河谷地带。他们不需要教练,胡砚承就是最好的教练,滑翔降落是他们军人的必修课之一。
          他们两人的身体叠在一起,胡砚承贴在辜令鸢耳后,呼吸微微急促:“准备好了吗?”
          辜令鸢微微颔首,抓紧了缆绳:“胡,我把命交给你。”
          他们纵身一跑,如鹰一样在蓝天翱翔。他们最高记录在七千里的高空,神州平原、广袤绿野尽在脚下。
          他们滑翔了整整七个小时,一百三十八公里。一切都是那样顺利神奇,直到他们准备迫降。一阵疾风吹来,将他们带到了海面上,浪涛拍岸狠狠地让他们呛了一口水。
          辜令鸢腿脚发软,整个人都陷进了海水里面,胡砚承一把将她托起,带着她奋力游回岸边。
          辜令鸢从濒死之感中解脱出来,瘫倒在铺满金色细沙的地面,她肆无忌惮的大哭出声,连带着这一生的委屈一同宣泄。她两次在死亡边缘徘徊,第一次是校园枪击案,第二次是滑翔伞迫降失败。而两次都有胡砚承,他救了她两次。
          劫后余生,辜令鸢和胡砚承紧紧抱在一起,此刻哪还记得什么男女之防?他们是患难与共的挚友,是被命运善待的幸存之人。
          这里的环境很荒僻,交通也不太发达,他们浑身上下只有一张白金卡。胡砚承将辜令鸢背在背上,靠一路问路,徒步找到最近的一家泰丰银行。只要解决了资金问题,一切就好办了。
          胡砚承端来一杯热水递给辜令鸢,摸了摸她的发顶:“可要联系你家里人?”
          辜令鸢拼命的摇头,如果被爸爸知道,她恐怕得完蛋了。不一会儿,辜令鸢又重重点头,报了一串号码:“你按着这个打,他会来接我们的。他……是我…干爹……”
          宋慈庸清醒后看见昨晚辜令鸢的未接来电,再给她拨过去就是无人接听了。直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且IP不在本地。换作以前,他会立马挂断,但今天却循着心灵感应接通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胡砚承爽朗的声音:“您好,请问是阿鸢的干爹吗?”他简明扼要说明了情况。
          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喘息,接着是沙哑低沉的冷冽男声响起:“立刻把你们的位置发来!带着阿鸢在原地不要动,我很快就到。”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4-01-28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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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辜令鸢和胡砚承坐在银行贵宾厅里等,辜令鸢手持的那张白金卡将她的身份暴露无遗。
            辜令鸢靠在沙发上昏睡过去,直到一大波人的急促脚步正慢慢向室内逼近。
            贵宾厅大门敞开,宋慈庸布满寒霜的一张脸出现在所有人视线之中。他撑着手杖,身子颤颤发抖,一向不喜依靠别人的他,此刻却由两个高大男人联合搀扶进来。
            胡砚承拍了拍辜令鸢,将她叫醒。辜令鸢从混沌中惊醒过来,一揭开毛毯,浑身的骨头都像是透了风。
            冰凉的大掌覆在她的额上试探着体温,宋慈庸皱紧了眉头,他手上温度低,摸什么都觉得烫。
            辜令鸢看他紧张兮兮,手掌不停哆嗦的样子,低下了声气:“我没发烧。”
            宋慈庸松懈一口气,身子一晃,被身后的保卫稳稳撑扶了住。辜令鸢起身,慢慢搀着他在沙发上坐下。
            宋慈庸像是才看见立在一旁的胡砚承一般,他脑袋嗡嗡的疼痛起来,像是生锈了一样迟钝。这就是电话里的那个男人?阿鸢这次出行一直都和他在一起?
            “阿鸢,这…是你男友?”宋慈庸眉间夹杂着深重的倦怠,断断续续的发起抖来,实在没忍住呛出了一连串的咳嗽。他的乖囡身边总是不乏各色男性的,她早已长大了,他以什么身份,又凭什么去干涉她的人生?
            宋慈庸咳得肩胛骨都颤颤发抖,心脏的跳动一下比一下更剧烈,身体抖得尤为夸张。不知道他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碰瓷儿。宋慈庸弯低了腰背,喉头一下下的发紧,肺部的氧气越发逼仄,吸一下气胸口都在痛。
            辜令鸢彻底慌了,周绍贤直接拿起气雾剂推进他嘴里,连喷了好几口。宋慈庸喉结一滚,才终于咽了下去。辜令鸢伸出手在他后背顺着,一刻也不敢大意。虽然这人从前也有哮喘的毛病,这样没征兆就发作还真的是罕见。
            辜令鸢蹲下去看他卡白的脸,长长的涎丝正汲拉在他嘴边。辜令鸢就近取物,拿起沙发上的毛毯就给宋慈庸擦了去。
            宋慈庸慢吞吞的直起身来,脱力的陷在沙发背上,出了一额头的汗,他又问了一遍:“这是你男朋友吗?”
            辜令鸢本想当即否认,但又气不过他当年那样甩自己,沉默就算是给了应答。
            宋慈庸懂了,嘴巴里的唾液根本包不住,不吐出来就会被呛到。但自尊心作祟,宋慈庸还是憋着一口气往肚子里咽口水。结果就是,喉咙像是被粘住了,肩头一耸一耸的抖动起来,嘴巴还是无意识的张开,跑了好些涎水出来。
            辜令鸢看他模样不对,心中警铃大震。她连忙坐过去揉着宋慈庸僵硬的腮帮,给他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拿着垫巾放在他下颌处:“快吐出来!”
            宋慈庸哆哆嗦嗦的抖出粘黏含混的涎液,吃痛脱力的瘫倒在辜令鸢身上。他身子一抽一抽的颤着,嘴巴都闭合不拢来,斜着眼睛偷瞟着辜令鸢,生怕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嫌弃之色。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4-01-28 1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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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辜令鸢搀着宋慈庸走出银行大楼,有辜令鸢在,他身后的一大帮人都成了摆设。宋慈庸右腿僵直,走路都是小碎步的在地上蹭动,走快了身子都要往前冲。
              辜令鸢一手搀扶着宋慈庸的手臂,另一手托扶在他腰部,她走得比宋慈庸靠后一点,平衡着他的重心。
              胡砚承沉默的跟在后头垂首不语,原来大小姐也会体贴照顾人?被她说成是干爹的人,竟然是宋五?身为警察,这位的信息他们可谓是烂熟于胸。宋慈庸的一切举动,富阳市公安厅都高度关注。关于他的那些传言,几分真几分假,他们内部人员都知之甚少。宋慈庸藐视规章制度的行径不少,但公安厅动不了他,整个富阳市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三辆黑色座驾整齐划一依次排开,自动有人领着胡砚承去往后面一辆车,辜令鸢扶着宋慈庸在中间的车辆后排坐定后,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宋慈庸心脏突突的跳,他不敢开口要求些什么,他太怕会招得女孩的厌烦。
              宋慈庸拼命压抑住起伏的情绪,弱弱的嘱咐着:“乖囡,在车上好好睡一觉,把被子盖好,别着凉。咳咳…嚇,以后不玩这些刺激项目了好不好?”
              宋慈庸得知辜令鸢迫降失败被冲进海里的时候,嘴唇倏然发白,整个人登时就不对劲了,直直往下栽。他是悬着一口气先乘直升机,再转汽车一路辗转才到了这里。
              宋慈庸呼哧呼哧的喘着气,身子颤得直打挺,见辜令鸢不说话,又追加解释:“乖囡,我没别的意思,你不喜欢我也要说的,没什么比命更重要。那种情况,我救不了你,乖囡……”
              宋慈庸喘得要背过气去,看得辜令鸢心揪作了一团,猫腰进去往他身边一坐,给人捶起背来。宋慈庸颤着手抚过辜令鸢的脸骨,心里一紧,差一点他就要见不到她了。他口唇憋得发紫,不自主的淌出涎水,自己也浑然不觉。
              辜令鸢应承下来,神情不似作伪:“我答应你,再也不会了。我不需要你救,宋慈庸,我从来不想你把我当成一个弱者看待。总有一天我会向你,向我爸妈证明,我辜令鸢纵然是女儿身,也可以撑起蔚明蓝天。”
              宋慈庸微微失神,随后陷进深度的惆怅。是啊,他的姑娘不是寻常的女孩,她是辜家的令鸢,未来的家族掌舵人。她终会羽翼丰满,不再有需要他的时日。她会有属于她自己需要守护的小家,那个时候的他又算什么?被这一身病痛磨缠,又该变得怎样的面目全非?是不是到他的乖囡看一眼都会生厌的地步,还是她根本不会来看他?
              他们会越走越远,最终只留下些模糊的碎片记忆。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4-01-31 0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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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下了直升机后,宋慈庸一身脆皮骨头都散了架,被迫用上了他最为厌恶的轮椅代步。宋慈庸肌肉僵硬得厉害,还在一个劲的震颤。过度的劳累,服用的药量都大大加重,否则更压制不住他这一身的疑难杂症。
                而药量加大的副作用就是胃部绞痛,整个人跟磕了药一样打不起精神。
                辜令鸢忧心的给宋慈庸抚着心口,被他颤巍巍的拉了住:“别担心,乖囡,我就是有点累了,歇歇就好。”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滑出一汪涎水,滴滴答答的垂在他下颌的位置。
                辜令鸢手指都在发抖,拾起助理递来的纸巾给他擦着,擦了他又流,辜令鸢心酸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宋慈庸微微偏过头,避开辜令鸢的动作,咳得肩膀簌簌发抖:“别碰这些乖囡,脏的。”他的阿鸢多么爱美爱洁,怎么能为他做这些?他配不上。
                辜令鸢喉头一堵,这个男人固执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他不让她做,她就不做好了,他一副被她气得要厥过去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他们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航站楼,辜尚琛负手而立,不知等了有多久了?
                辜令鸢看见父亲那一刻浑身一个哆嗦,她偷摸着去极限运动差点丧命是一条,现在还堂而皇之的和辜尚琛避之不及的宋慈庸一起出现在公众视野,简直是忤逆到了极点。
                辜令鸢抿了抿发白的嘴唇,向前走了几步,怯生生的向着辜尚琛喊:“爹地。”
                辜尚琛眼睛里全是红血色,整整一天,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直到看见女儿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根紧绷着的弦才松懈了下来。他有先心病,随着年龄的增加,工作强度都在逐渐缩小,这一回辜令鸢是真的吓煞了他。
                辜尚琛捶着钝痛的心口,身形一晃,被保镖及时扶稳。辜令鸢快步走过去,羞愧的垂低了头:“爹地,对不……”
                辜尚琛一把将女儿抱进怀里,平日里钢铁意志的男人,现在眼眶都憋得通红。“回来就好,阿鸢…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爸爸该怎么活?”
                辜令鸢顺着辜尚琛的后背,怕他出了意外。
                辜尚琛松开女儿,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肩膀,郑重的对着轮椅里的宋慈庸致谢:“宋先生,此次小女多谢你照拂。她顽劣不懂事,遇到这样的情况不及时跟家里取得联系,反倒麻烦了您。辜某已派人将谢礼送往贵府,过几日再和内人一同登门拜谢。”
                宋慈庸依旧是冷寒的一张脸,颤颤咳起来,搁在大腿上的手掌跟着哆嗦的发颤。他努力的咽下口中涎液,死死的握住扶手:“辜董客气,不过阿鸢为何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我,而非您,恐怕还得劳驾您自个儿想想了。”在这样的家族里生活,他的阿鸢活得很累,她不肯叫苦,他就替她抱这不公。
                辜令鸢瞥了一眼辜尚琛的脸色,慌忙叫停他:“宋叔叔!”她不需要谁来替她抱不平,她不需要的。
                辜尚琛身子倏然僵硬,揽着辜令鸢的手一抖。他的女儿宁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肯向他这个父亲求助,不是他的失职,又是什么?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4-02-01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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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4-02-05 0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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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辜令鸢不想出去,阿姨便把晚饭端到她房里来。辜令鸢举着手机,看着和宋慈庸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半个月前。他打字不方便,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发语音。平时话那么少的人,跟她聊天的时候每一条语音都在四十秒以上。辜令鸢反反复复的听,有时候他气息不稳,说话声音低弱得很,一顿一顿的发着颤。
                    辜令鸢打开通讯录,指间在宋慈庸这三个字上久久徘徊,终于还是循着心灵拨了过去。她想听听他的声音,特别的想。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宋慈庸气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辜令鸢耳膜,手机应该是不在身边,赶着过来接的。
                    “阿鸢?”宋慈庸撑着手杖,靠在墙壁才勉强稳住了身形。他走得急,惹了低喘,自己捞起绵软的手掌在胸前抚着,试图压下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
                    辜令鸢舔了舔干涩的嘴皮,喉咙扯得生疼:“今天谢谢你,麻烦了。”
                    宋慈庸心脏狠狠下坠,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的姑娘长大了,也和他生分客套起来。“举…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唔嚇。”宋慈庸按住抽痛的大腿肌肉,试着迈步子,却摔了一个趔趄,那只手机还被他牢牢攥在手里。
                    辜令鸢听着什么东西落地的脆响,心里咯噔一下:“宋慈庸?你怎么了?你说话!”
                    宋慈庸挣扎着张开嘴巴,却根本开不了口,一个劲的哆嗦出涎水,腿杆抽搐得像上了发条。他趴在冷硬的地面上动弹不得,发出尖细骇人的哮鸣声。宋慈庸像一条蜈蚣一样绞扭着不遂的瘫身子,心脏欢蹦得像是要把他的胸口都撞开。汗津津手里的那只手机越握越紧,就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块救命的浮板。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4-02-11 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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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射手头向右侧转保持正直,眼睛自然平视。对,就是这样,阿鸢很棒。”宋慈庸在一旁纠正着女孩的用枪姿势,满眼的暖意无处可藏。
                      鲁格LC9s微型手枪掌控在辜令鸢手里,那年她十六岁,宋慈庸亲自教她使用枪械,她激动难言。那个时候她在美国读书,一次次瞒着父母的耳目偷跑到他的家,在那里她可以接触到很多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
                      从辜令鸢赴异国的第二年始,她十四岁,他二十六岁。宋慈庸正式迁居芝加哥。辜令鸢上学的时候,他就在旧金山小住,那几年他的事业重心都放在北美市场。
                      那个时候宋慈庸还没有患上帕金森病,虽然心脏和气管不好,但至少他的行动是自如的。他可以把辜令鸢高高的扛起来,扛在他的肩膀上转圈。每个周末辜令鸢都会去宋慈庸肯尼尔沃斯的房子,有时是吃几顿便饭,有时直接在那边住下。
                      十三岁到十八岁,这五年是辜令鸢最无拘无束的日子。没有父母的管束,还有心爱的人相伴相守。她每天清晨都是笑着醒过来,一身的惬意轻松。直到宋慈庸确诊帕金森症,一切都戛然而止。开始他病情不明显的时候还好,他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辜令鸢依旧每周来陪他。如果他因公务耽搁回不来芝加哥,她便去旧金山找他。这样双向奔赴的感情,辜令鸢默认为爱情。
                      终于,辜令鸢在大学第一学年快结束的时候,鼓起勇气,甚至买了鲜花跟宋慈庸告白。她心里很笃定,他一定不会拒绝。她已经在想象他感动的模样,她兴奋得两天没有睡好觉,甚至做梦都梦到他睡在身旁的美好。
                      直到一句冷冷的“对不起”打破辜令鸢的幻想,她尚来不及反应,宋慈庸连夜乘坐私机返回国土。两个人的城,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此后,他音讯全无。而她仅能获得的关于他的信息,只有媒体的只言片语,以及报刊头条上那一张熟悉冷峻的脸孔。无论他的事业取得怎样的成功,都跟她无关了。
                      后来,辜令鸢在芝大图书馆邂逅了靳淼,美裔华人,自父辈开始便移民美国,一家人经营着一家老牌披萨店。
                      他们正式确立关系是在相识后的第三个月,没有谁和谁先表白,一切都是那么水到渠成。
                      靳淼比辜令鸢大四岁,他那个时候刚保送心理学研究生不久。为了辜令鸢,他改换专业,调剂到金融学,一切从零开始。
                      靳淼带辜令鸢去自己披萨店,他的父母都见过她。他们是很好的人,礼貌随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就像在这种家庭下生长出来的靳淼,干净温文,很多辜令鸢自己都想不到的,靳淼都替她想到并做好了。
                      闲来,辜令鸢会来店里帮帮手,和靳母李知微一同烤出香喷喷的芝士披萨。没有烤箱,没有卡式炉,店里依然沿用着最原始的火炉窑。最原始的也是最特别的,辜令鸢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味道。
                      她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靳家也带给了她久违的家的温暖。可是心底里的那一处空缺,无论如何都填不满。辜令鸢看着靳淼,又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
                      如果他在,她大概会为他烤一张披萨,倒上他最爱的伏特加。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4-02-11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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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等周绍贤带人过来,宋慈庸已经厥了过去,半张脸都淌在水泊里,身下汲拉着氤氲的水渍,沿着地板拖成老长的一道。
                        就算是在昏迷,宋慈庸的身板还在猛地抽搐,白沫子不断涌动。没有人敢轻易搬动宋慈庸,周绍贤几乎是当机立断拨打了救护车,将宋慈庸拉到医院去了。
                        辜令鸢在辜尚琛和寇蓉的眼皮子底下偷跑出来,按照周绍贤给的地址一刻也没耽搁的赶了过去。当她被护士领进顶楼病房才惊觉自己后背都湿透了,湿乎乎的衣衫贴着她后背,凉飕飕的。
                        宋慈庸被一众监护仪器环绕着,面中还罩着一个大大的呼吸罩,正源源不断给他供输着氧气。辜令鸢知道他身子不好,可真当先前还好端端的人突然倒床不起,她的心情真的无法用语言表述。
                        宋慈庸刚醒一会儿,身子还沉重得仿佛被什么东西拖着,动一下都吃力。周绍贤俯下身子跟他说了两句,宋慈庸费力的偏过脑袋,努力的朝门口方向看去。他只能隐隐约约看清阿鸢的轮廓,她的周身被洁净的白笼罩着。宋慈庸尝试着伸手,却徒劳的提不起一丝气力,他的阿鸢就像被隔在了云端,他看得见摸不着。
                        辜令鸢刚在护士那儿了解了大概的情况,心情愈发沉重。帕金森病人最怕跌跤,摔一跤就是不得了的大事,她都不敢想象宋慈庸那个时候有多无助。
                        她轻手轻脚往病床边走,周绍贤拉过板凳给她坐下。辜令鸢憋回了汹涌的泪意,两只手无措的绞在一起,裸色的美甲抠秃了一块皮。
                        宋慈庸染着深重紫绀的嘴唇轻启蠕动,还是不可避免将涎液滑进了氧气罩内:“阿鸢,我没事。”宋慈庸费力的控制着面部表情,本想扯一个笑容出来,却显得牵强怪异。
                        辜令鸢掩住面部,汩汩泪水顺着指缝滑落:“宋慈庸,你不干人事儿!”
                        宋慈庸喉头发堵,他这副身子只会让阿鸢担惊受怕,他怎么给得起她光明的未来?他仅有的所谓财富和权势,阿鸢的父亲亦能给她。他什么也给不起,只能白白的拖累她。
                        “对不起……”宋慈庸声音颤得近乎是气音,嘴巴也合不拢来,脸部僵硬得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左心的疼痛放射到半边身子,肌肉的抽痛又密密麻麻的席卷而来。
                        辜令鸢看着宋慈庸愣着不动,只是氧气罩的白雾时隐时现,突的,仪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主治医生带着几名护士很快跑了进来,宋慈庸身子开始剧烈震颤,辜令鸢清楚的听到了他上下牙关打磨的声音。
                        辜令鸢被周绍贤拉开,她几乎是在哭天抢地的嘶吼:“宋慈庸!不准有事!宋慈庸!”
                        (爱发电全文已完结🆔繁漪)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4-02-24 0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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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宋慈庸像一尊瓷娃娃一样昏睡着,一直到清晨才醒转。积了一夜的痰块在他肺部和气管**搅动,大清早的宋慈庸就被憋得面红耳赤。轰轰隆隆的咳喘音刺耳响震得不行,咳得狠了,连带着无名指上夹的那只血氧夹都亮起红灯,血氧饱和度低得可怜。
                          辜令鸢又一夜没回去,只是打电话到家里边说是去赴朋友的局,再加上闺中密友的帮忙,才把爸妈搪塞过去。
                          医生不得已只能给宋慈庸用上激素类药物,通过鼻腔直通支气管气泡黏膜,帮助消除支气管痉挛,以达到化痰的效果。宋慈庸身体僵直,自己根本坐不住。等他雾化完了,辜令鸢直接把他扶坐起来,让他能倚在自己身上借力。
                          宋慈庸心里熨帖,但他不敢沉沦。既然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楚,那又何必再藕断丝连,纠葛不清?他自己一个人也能活,再活个三五年也够本了。真等哪天动不得了,可能都不需要他自我了断,再像这次一样摔一跤,想死还不简单?
                          宋慈庸手指颤颤的覆上辜令鸢的手背:“乖囡,辛苦你了,我躺着就好,不用扶我坐起来。”他声音轻飘飘的没有力气,肺中哮鸣轰隆,躺下去可能气都吸不上来,还在逞强。
                          辜令鸢循着旧时的记忆,慢慢推搡着给他沿着脊柱杆顺背,慢慢推拿到他的肩肘,捏 m m m m m m m住肩头那两根僵硬的经络细心的揉开来。
                          “宋慈庸,我不喜欢听你说这些话,我没觉得有一丁点辛苦。如果你再这样,我不会再来找你,我们今后也不必见面了。”她从回家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昨晚更是守了他一夜,她为的难道是听他说这些话吗?那她还不如回家睡大觉!
                          宋慈庸呼吸一紧,毫无征兆的滑落一圈口水,手指蜷在胸前哆嗦起来。不必相见?是说就算他死的那一天,她都不会来看他吗?宋慈庸手掌脱力的朝胸口砸去,梗得面目慢慢扭曲。不来也好,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
                          辜令鸢环着他佝偻下去还一个劲往前倾倒的腰背,语气软了许多:“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玩笑而已,我吓你的,大傻瓜。”她抽过面巾把他涎水擦了,慢慢给他扣着背,握紧了他那只蜷缩萎废的手掌。她怎么会舍得不见他,当年他走得这样绝情,她还不是巴巴的往上赶?
                          宋慈庸僵硬的扭过脑袋,眼尾红了一片,呼吸断断续续的震颤着:“阿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他身子倏然软倒,瘫在辜令鸢身上完全无法起来。
                          他的阿鸢如果不愿来见他,那他就偷偷的去看她,躲在角落里,不会给她添一丝麻烦。就像他从美国离开,她还在读书的那几年,他就悄悄的躲在门外看她上课,看她和另一个男孩子手牵手的走进一家披萨店。他从来没有不要她,他是要不起,不敢要……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4-03-16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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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发电预备更n年前美国甜甜的番外🍭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4-04-08 23: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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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P属地:山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4-04-21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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