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去afd，已经更完第二个世界，开启第三个世界

颜宁又稍微等了一会，直到洛煜排下了胎盘后才开始给他做进一步的处理。孩子也被她用床单裹好放在了洛煜的身边，刚出生的小女孩脸颊红嘟嘟的，像枚皱巴巴的小核桃，但是乖乖的，只是刚出生的时候哭了一会儿就砸吧着嘴睡了过去。
颜宁扒了扒裹着孩子的包被，心下竟然有种十分复杂的感情，理智上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孩子，只是系统衍生出来的产物；但是情感上，她又对这个在洛煜肚子里呆了好几个月，时不时会伸手踹腿的小家伙真的产生了一种心软的感觉，更别提孩子的父亲了。
她又把手转而移向洛煜，理了理他额前汗湿的碎发，刚生产完的少年看上去好像个玻璃人，有种惹人怜爱的脆弱感，明明已经睡得不能在熟了，但是一只手还是紧紧抓着颜宁的衣角不肯放开。颜宁不由得抿了抿唇，在心里问到：
“小布，洛煜身上的伤口可以被治愈吗？”
“宿主已经完成任务。”言下之意是她不用去在意洛煜的身体到底会怎么样了。
小布的声音一如刚开始的那样欢快自然，但是在如今的颜宁耳朵里听来，无非是催促她更快脱离世界的一道命令。事实上，小布在答非所问地回答完她的问题之后就开始在她脑子里放起了警铃，并伴随着：“请玩家准备脱离游戏。”的警告声。但颜宁没管响在脑海里刺耳的“滴滴”声，只是一昧执拗地追问：“我这个任务应该已经完成了吧，到账的积分可以用来治疗洛煜吗？”
这次小布顿了一会，才在她脑子里回答：“玩家积分来之不易，建议不要轻率使用。”
随着小布声音的响起，系统商城的光幕居然在颜宁眼里自动展开了，上面一溜闪着光的宝贝在系统商城的页面里看上去是那样诱人：“玩家积分解锁，可以购买更多商品。”
颜宁摇了摇头，心下有了掂量和盘算，小布刚刚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把自己的积分用于这个世界的人物身上。
“小布，治好洛煜身上的所有伤。”
颜宁知道，她这样做可能是傻的不能再傻的举动，洛煜作为一个游戏人物，可能再次被刷新后就不认识她了，而他们之间也不会再见面了，说白了，颜宁就是在为一个没有投资性价比的NPC花钱。但是颜宁扪心自问，在他们相处的那几个月里，洛煜向来都想把最好的给她，也给了她最赤诚的感情和陪伴，处处为她着想——就算是为着这份心意，颜宁也愿意花积分打个水漂。

“对了，再兑换一些钱，放到卡里哈。”颜宁用那积分兑换了在这个世界里能够使用的货币，再拜托小布在这个世界开了一个洛煜的户头，转到捏出来的银行卡里。她早就看不惯这个没有手机支付的世界了，居然还在使用现金支付，岂不是特别容易被抢？
等办完了一切后，在系统的炫目的传送白光里，颜宁离开了这个世界，回到了自己的玩家空间里。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情还没消下去，系统的积分播报就紧随而来：“恭喜玩家完成任务，奖励积分2000，属性点5。由于玩家为世界场景NPC氪金，积分奖励减为1000，已发放到玩家账户中，请玩家注意查收。”颜宁无奈的耸了耸肩，减积分就减积分吧，还有进账就好。
“毕竟只是游戏。”她掐着手心这么告诉自己。
“小布，把属性点加在力量和速度上。”颜宁打开自己的个人面板，把属性点做了分配，首当其冲的就是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开玩笑，她可不想下一次再出现自己扶洛煜那样的情况，颤颤巍巍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都扶不起来的情况了。
“属性点已分配，玩家是否开启下一个游戏？”
“等等小布，我有问题要问你。”颜宁沉思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什么，于是直接暂停了系统的传送：“我迄今为止的任务为什么……都是帮我的任务目标……呃……父子平安？”颜宁一个头两个大，她又不是产科医生，前两个都是他们自己比较争气，要是再遇见什么她处理不了的情况，岂不是任务要失败？而且互动游戏真的就是“互动”啊？这游戏简直就是在虚假宣传！
“请玩家不要质疑系统，专心完成任务。等到玩家得到权限，就会向玩家开放游戏内幕。”
“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权限？”
“请玩家专心游戏。”
颜宁皱起了眉，这个目标简直就和吊在驴子前面的胡萝卜一样，看得见吃不着。看系统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自己短时间里也绝对撬不出什么来，更何况自己才完成了两个游戏，资格和筹码好像也不够。
不过她现在越来越怀疑这个狗系统拉她进游戏的目的了，这才两个游戏而已，就对她穷图匕见地画大饼，说不定那一千万和复活也是画的饼。
“玩家是否要进入游戏？”
颜宁看着个人面板上自己的属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开启吧，小布。”

“唔……”颜宁睁开眼的时候，是被身体各处的麻木疼痛给唤醒的。
这是一个昏暗的房间，腐朽的木板上长满了幽绿的青苔，散发着一股烂木头的味道，地板也塌下去了好几个洞，咸湿黏腻的液体布满湿滑的地面。颜宁吃力地想要动动身子，却发现自己只能勉强蜷曲几下手指，而且除了四肢的僵硬麻木，她还感觉身下硌得慌——几根金属的硬物平铺在她的身下，她被关在了一只生锈的铁笼子里。
颜宁几次试图起身未果，干脆躺平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除了刚开始时的不能动弹以外，自己这具身子的其他感觉竟然异常的敏锐。比如她现在就能在这个几乎是没有一点光亮的房间里看清楚整个屋子的全貌，甚至是原处那块朽木地板上的青苔，而且鼻子里也充斥着一股潮漉腐烂，有着难言腥味的味道。
看着头顶的舷窗，以及自己身处的这个潮湿的环境，颜宁几乎已经肯定自己在一艘正在航行的船上。
“小布，世界背景给我一下。”观察完了周围的环境，躺在笼子里的颜宁在心中呼唤了一下系统，随即那面光幕就在她眼前展开，世界信息的资料也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原来这是一个拥有着各种魔法生物的世界，哇，居然还有人鱼和兽人。”颜宁一边一目十行地扫视显示出来的信息，一边在心底里暗暗惊叹，不过紧接着她就开始为自己的处境担忧了起来，毕竟自己看上去好像不算是船上的贵客一类的，不如说是被贩卖的奴隶更合适些。
颜宁扫完了世界背景，不禁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这个世界对她果然不友好，在这个世界里有猎魔人的存在，这么一群亡命之徒的来钱路子就是去捕捉漂亮的异人生物，然后带着他们去拍卖会卖做奴隶，有些长得实在漂亮的，更是从船上就开始给他们人工配种，生下美丽的后代幼崽供那些贵族亵玩。而这个时候，颜宁身上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得差不多了，她颤巍巍地撑着起身，伸出手抚摸自己的头发，果不其然地在自己的头上摸到了一双柔软粉嫩的耳朵，再往后探探，就是一条灵活纤细的尾巴。
是猫耳朵吗……颜宁仔细分辨了一下，又把手臂放下来，翻卷起粗布衣服的袖子，一块一块青紫的淤青和鞭痕就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刺的她忍不住闭了闭双眼，看来在船上自己已经吃过一轮苦头了，所以在打完她后才把她流放到最脏最暗的底舱。

身上的伤随着麻醉药药效的消失逐渐变得明显了起来，在被底舱咸津津的海水一腌，更是火辣辣的痛，颜宁咬着嘴唇，点开系统商城兑换了点伤药，皱着眉头咽下去后才感觉疼痛轻了很多——毕竟接下来可能还要有什么动作，要是因为疼痛而行动不便就太吃亏了。
果然，大约又过了几个小时之后，颜宁感觉自己身下的木板开始细微的震颤了起来，靴子踩着木板前行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沉重又富有压迫力，间或还伴随这木板破碎的吱呀呻吟声，男人粗重的喘息也越来越近。颜宁心里一紧，连忙按照原来的姿势躺了下去，等她刚刚躺好，底舱的门就发出一声大力的巨响，紧接着一股寒冷但新鲜的气流就冲了进来，多少冲淡了底舱里的腥臭味道。
“死没死啊？”
男人粗重的声音在颜宁上方响起，他抓住笼子用力摇晃了两下，还把手伸进去使劲捅了捅颜宁手臂上的那块鲜血淋漓的伤口，颜宁猛地一激灵，但还是压住了冲出口的叫声，装作是刚醒的样子，虚弱的动了两下。发出温顺和细弱的声音，还在男人布满手汗的粗糙大手上来回蹭了俩下。
“一切为了任务——一切为了任务——”颜宁忍着反胃，在心中快把这句话叨念出千百遍来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一定要换到上面的舱里去才能找到任务目标！
男人似乎对颜宁这温顺的反应很是满意，手伸出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掐起她的小脸仔细的左右看了看，露出一口被烟熏黄了的牙：“安德鲁，这小猫被驯化了，可以到上层去了。”他回头冲门外招手，只见门外走进来了一个手拿猎枪的男人，有着一头红色的头发，不过瞎了一只眼睛，那萎缩的眼眶让他看上去分外的可怖：“真驯好了？”
他明显比最开始的那个男人多疑的多，不相信地怼了怼颜宁的身子，又上下扫视了一会，见颜宁仰头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他忽然用足力气在颜宁身上狠狠抽了一枪托，直把她抽到笼子的底部哀声惨叫。
“你干什么？这可是这批货里最漂亮的一只雌性了，打死了怎么办？”那个男人显然被安德鲁吓了一跳，连忙伸进去捅了捅颜宁的身子，颜宁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两个畜生，一边虚弱的睁开了眼，耳朵耷拉下来，摆出了臣服的姿态。
“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放过一个。这是规矩，卡尔。”安德鲁只是阴恻恻地看了一眼瘫在角落里的颜宁，见她确实没有什么攻击倾向了，才对那男人点点头：“她可以去上一层接受训练了。”
颜宁在心里默默地记住了这个安德鲁，他看上去极不好对付，多疑敏感，而且从地位上来看似乎比一开始的卡尔要高。卡尔答应了一声，便抱起了装着颜宁的那个铁笼子，放到了一旁的推车上面，他的力气出奇地大，看样子就是被专门派过来搬运货物的。
“好了，正好上面养着的那只家伙马上要生了，你跟着我把她搬到那个舱室里。”安德鲁见卡尔已经把颜宁放到了推车上面，便率先走了出去，示意卡尔跟上。

“生了？谁？”颜宁一下子就竖起了耳朵，但还是默默装着昏迷的模样，这会是任务目标吗？她瘫在笼子里，任由卡尔把她推了出去，跟着安德鲁的脚步向上面走去。
这艘船也就不过二三层的样子，在舱层与舱层的连接处是通过梯子上下走动的，现在那梯子已经被撤掉，铺上了一块便于推车上去的木板，先上去的安德鲁用绳子绑住了装着颜宁的推车，和下面的卡尔一起发力，便把颜宁运上了最上层的甲板。
一股凉凉的海风吹了过来，颜宁靠在笼子里，享受着久违的空气，目之所及全是波光粼粼，一望无际的海。翻卷着白色的波浪，一波接一波地涌在了巨大的船身上。这似乎只是一艘运送货物的货船，上面虽然也有船员在劳作，但似乎并没有像颜宁想象地那么多。几个船员见到安德鲁上来了，都纷纷朝他围拢过来。有的想要伸出手摸摸在笼子里缩着的颜宁，有的则是对安德鲁报告些消息：“头儿，那个货已经被晒了好几天了——你看是不是把他给……”然后那船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却被安德鲁重重的往后脑拍了一巴掌：
“蠢货，晒他个半死不活就把他放下来！能让到嘴的肉跑了的道理吗？更何况刚做完手术，死了怎么办？！”
那船员被拍了个趔趄，连忙诺诺连声的应着，招呼了几个人就往船后头的桅杆跑过去，颜宁正想抻着脖子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就听见安德鲁对着一个包头巾的小船员下令：“带我去看看那个快生了的，还有你们，把工具拿上。”

船员们得了命令都四散开来，而颜宁一头雾水，只能任凭后面的卡尔跟着安德鲁把自己推来推去，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了，安德鲁貌似确实是这艘船上的老大。
随着逐渐深入到船舱，还没有见到人影，颜宁就已经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喘息与呜咽声，甚至还有木屑飞溅的撕拉声，听的她头皮直发麻。安德鲁在最里面的房间停了下来，包着头巾的小船员不用他示意就熟门熟路地从兜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房门。
随着厚实的，包着铁皮的橡木门被重重地推开，一股灰尘的味道伴随着低声的呻吟声也越发大了起来，安德鲁挥挥手，卡尔就把装着颜宁的铁笼子从推车上卸了下来，推到了那个昏暗的房间里去。那个房间里的兽人并没有被关在笼子里，而是在脚上栓了一圈足有小臂粗的大铁链，使他的活动范围只能限制在这个房间里。但最引人注目的就是与他纤细身形不符的肚子，已经高高的隆起，眼看着就是足月临产的模样。
那也是一个长着猫耳朵的兽人少年，但是和颜宁有所不同的就是他的毛色，灰扑扑的一团，连带着耳朵和尾巴都是灰色的。五官也只能称得上是清秀，但此时这张本应该是清秀稚气的脸却痛苦的扭曲成一团，双手死死环抱着沉坠的肚子，缩在角落里不停地颤抖。见有人进来，他先是把自己往角落里更缩了一点，然后就抬起布满冷汗的脸，冲着朝他走过来的安德鲁呲起了牙。
颜宁盯着他看了许久，但系统却并没有发出提示，他貌似不是她的任务目标。灰耳少年也只顾着和安德鲁对峙，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
“还这么不老实？”在灰耳少年宫缩减缓的间隙，安德鲁大步走过去，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身子与他对视。少年的眼神里全是厌恶与倔强，在安德鲁碰到他的一瞬间就开始不安分地挣扎起来，双眼变成了尖细的竖瞳，露出嘴里的獠牙就要朝安德鲁重重地咬下去。
安德鲁急忙撒了手，少年“扑通”一声落到地上，虽然还是蜷曲着身子，但却冲他重重地吐了一口唾沫，但随后就被连续不断的产痛给折磨的软了身子，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吟痛声。他应该发作很有一阵了，肚子已经坠得很厉害，隔着一段距离颜宁都能看见他腹中作动的激烈，被里面的孩子顶出一个个小包来，少年皱着脸毫无章法地按揉着，但这只是更加剧了他此刻的疼痛。
安德鲁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对刚刚灰耳少年的挣扎挑衅好像也并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少年在地上挣扎，嘴边泛起一丝冷冷的笑意。颜宁看着这样的安德鲁，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等到又一次宫缩过去后，少年半撑起身子，胳膊直发抖的给自己顺气，安德鲁却又上前几步，不顾灰耳少年呲着牙试图攻击的警告，颜宁本来以为他是又要试图拖拽灰耳少年，但没想到他却突然一脚踢在了灰耳少年高高隆起的肚皮上——

那是一瞬间的事情，安德鲁的动作简直是让人猝不及防，惊呆了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人，等颜宁反应过来的时候，少年已抻着脖颈发出了一声惨烈的喊叫，柔软的肚皮被安德鲁的漆皮靴踢得内陷下去，肚腹的疼痛在几个呼吸的时间攀上了顶峰，肚里的小崽子拳打脚踢，紧接着一口又一口反胃的酸水就被他呕在了铺了干稻草的地面上。
他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了，只能极力地张大着嘴巴，托着肚子毫无形象的在地面上蜷曲，颤抖，翻滚，他感觉自己的肚腹内壁好像长满了尖刺的球一样，一旦翻滚便会把他的肚腹内部扎的到处是血。而随着少年极力地挣扎，一直被他绞紧的双腿也控制不住地分开了，瞬间带着血腥气的水渍便迅速濡湿了他的粗布短裤，还有身下垫着的稻草，流到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
“嗯——啊——”少年瘫倒在地板上，翻滚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勉强缓过来一些，只是脸上和身上的汗水成股成股的往下流。他闭紧眼睛，不住地揉搓着自己沉坠剧痛的肚子，那肚子颤颤巍巍地挺出来，挂在他腰间，恰似一个装满了水的气球，带着腥气的羊水不断顺着他的大腿流下，他无助地扭动着腰胯，试图合拢双腿，却怎么都不得法，只能恹恹地喘气，从鼻息间哼出悠长难言的苦声。
安德鲁好整以暇地欣赏了一会灰耳少年这幅被他强行踢肚子动了胎气，硬生生加速产程要分娩将产的模样。甚至还点起了一只雪茄像模像样地抽起来，顿时浓重的烟味立刻就飘散开来，安德鲁的本意可能是想用烟味来驱散一下房间里弥漫着的血腥气味。但起到的效果却适得其反，烟草燃烧产生的辛辣味道混着房间里闷热不流通的血腥味，就连此时此刻的颜宁都感觉一股几欲反胃的恶心感，更何况此刻正经历宫缩折磨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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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在鲜血的润滑作用下，孩子的身子才终于滑了出来，与此同时，颜宁看着少年眼里生的光芒一点一点的熄灭，原先很好看的，像烟灰色水晶的眼睛现在好像两颗灰扑扑的，毫无生气的玻璃球。他被架起的身子软软瘫在那名船员的怀里。而灰耳少年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孩子躺在他腿间，但是却异常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属于活人的声音。
安德鲁拎起它的后腿，把它倒挂过来拍了拍，但是却毫无反应。也许是在产道里挤压的太久，也许是在生身父亲的腹中就没有被养好。总之，这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就已经把生命还给了受尽磨难生下它的人。
安德鲁提着孩子，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花费了如此多的时间和力气却得来这样的结果，这显然不是一个以钱至上的奴隶贩子想要看见的。他恨恨地骂了一句什么，随手便把已经青紫冰凉的婴孩丢进了稻草堆里。
再转头一看，灰耳少年也半死不活地昏迷在地板上，双腿间的血迹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汩汩流出，染红了一片稻草，血迹甚至都蜿蜒流到了安德鲁的脚下，却被他嫌恶的避开。
“头儿，怎么办？”
有人过来请示安德鲁要如何处置，但他也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明天早上再来收拾吧，等这崽子彻底死了就丢掉。”吩咐完手下后，他还偏过头嘟囔了一句：“反正也不是良种，死了就死了。”完全不在乎如今这一切的惨状归根结底都是谁的过错。
至于丢到哪里，自然是不言而喻，等待灰耳少年和孩子的下场就是到大海里喂鱼。

安德鲁最后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没有管颜宁他们，径自带着一帮人走出了房间，留颜宁和灰耳少年在昏暗中自生自灭。
“轰隆——”
随着木门被重重的关上，房间里顷刻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之中。颜宁浑身发软的瘫坐在铁笼里，鼻腔中灌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她脸颊边的发丝也被汗水浸透——那是又惊又热又虚脱了的结果。似乎还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来，颜宁用手一摸，果然是刚刚卡尔勒住她脖子的时候，那种像砂纸一样的牛皮项圈把她的颈部磨破了。但是颜宁只是看了看，就把鲜血胡乱抹到了自己穿的粗麻布衣服上，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多一道不多，少一道不少，没有什么大影响。但关键是旁边的刚分娩完的灰耳少年。
少年就像个已经被利用到尽头的破布娃娃一样，也许是刚刚才诞育完，他的肚子仍旧是隆起的，被安德鲁割断的脐带一头连在胎儿身上，另一头则还滞留在他的身体里，他们估计是觉得他要死了，所以也就任由胎盘留在他的肚子里，也没人帮少年排出来。他昏迷在这个燥热闷湿的房间里，脸色苍白的如同石膏雕像，明明胸膛还有着微弱的起伏，但是整个人却好似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安德鲁最后草草收拾了一下自己，便没有管颜宁他们，径自带着一帮人走出了房间，留颜宁和灰耳少年在昏暗中自生自灭。
“轰隆——”
随着木门被重重的关上，房间里顷刻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安静之中。颜宁浑身发软的瘫坐在铁笼里，鼻腔中灌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她脸颊边的发丝也被汗水浸透——那是又惊又热又虚脱了的结果。
似乎还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下来，颜宁用手一摸，果然是刚刚卡尔勒住她脖子的时候，那种像砂纸一样的牛皮项圈把她的颈部磨破了。但是颜宁只是看了看，就把鲜血胡乱抹到了自己穿的粗麻布衣服上，自己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多一道不多，少一道不少，没有什么大影响。但关键是旁边的刚分娩完的灰耳少年。

少年就像个已经被利用到尽头的破布娃娃一样，也许是刚刚才诞育完，他的肚子仍旧是隆起的，被安德鲁割断的脐带一头连在胎儿身上，另一头则还滞留在他的身体里，他们估计是觉得他要死了，所以也就任由胎盘留在他的肚子里，也没人帮少年排出来。他昏迷在这个燥热闷湿的房间里，脸色苍白的如同石膏雕像，明明胸膛还有着微弱的起伏，但是整个人却好似已经笼罩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颜宁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来到这个世界后被赋予的过于敏感的五感，或许也是受这个身份，这个种族的影响，她比平时变得更加柔软和敏感。如果是在平时玩游戏的时候，她还能微笑着安慰自己那只不过是游戏，灰耳少年只不过是一个引出男主角的炮灰NPC，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被强迫着看了刚刚那场无比真实又无比痛苦的分娩之后，她几乎是感同身受着少年的处境。尤其是即使到现在，房间里也依然充斥着让她作呕的，新鲜浓烈的血腥味道，那是因为少年的腿间仍然在源源不断地出血，新的血迹覆盖了旧的干涸的血迹，逐渐在灰耳少年身下散成一朵异常残忍，颜色鲜明的花。
“出了这么多血……根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颜宁不禁在心里呼唤系统，想要问问有没有什么她能使用的服务。哪怕是一丁点，能让少年好受，准确地说是让自己好受一点的东西。
最终，她挑拣出了一个商城里售卖的一个比较鸡肋的道具：美梦熏香。因为功能少性价比低，所以购买它的人很少，但是对于现在的颜宁来说，算是一件最适合用在当下的东西了。
熏香在颜宁的手中被点起，一缕一缕细长的，乳白色的烟雾升了起来。这熏香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有一丝果香的甜润味道，又好像是檀香燃烧时的气味。总之它的燃烧，总算是盖过了这间屋子里异常难闻的霉味。烟雾缭绕，绕着灰耳少年盘旋，他紧皱着的眉头一点点松开了，痛苦的表情，也随着香味的扩散舒展开来，像是坠入了一个绮丽无比的梦境里。
这熏香只对指定的人有用，因此颜宁一边拿着熏香，一边忍不住猜测着少年会做什么样的美梦——是儿时躺在母亲怀里，和小伙伴嬉戏的童年日常；还是在故乡的草地上舒舒服服地躺着晒太阳；亦或是在溪流里抓鱼，一抓就是一条肥美的大鱼？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从那扇窄窄的窗户看过去，依稀还能看见一角小小的夜空，点缀着银白色的星星。隐约能听见笨重靴子踏在甲板上的“咚咚”声，听见各种酒杯碗碟的碰撞声，外面的那伙人高声谈笑着，羊脂蜡烛的光一忽儿好似晃过了窗口，金属器皿和烤肉美酒的香味也飘了过来。
颜宁就拿着熏香，抱着双膝，静静地看着那角天空。
当熏香燃烧殆尽，在她手里变成一把轻飘飘的灰烬的时候，颜宁向少年看过去，只见他躺在阴影里，被月光照着的半张脸露出青白的颜色，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无比舒展，仿佛奔赴去了幸福的天堂。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