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是人
我打了个招呼，咪咪看到我要下线，又接着说道
【队伍】咪咪：真的要走了吗，不再留一下吗？
我看着他，他站在原地做出哭泣的动作
我沉默了
我反复思考，确定自己起不起得来，在我反复思考的时候，浪浪忽然开口
【队伍】桃花浪：不对啊，你上什么班？明天不是周末吗
？
？？
？？？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日历，发现明天好像
真的是周末
……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好像逐渐对时间没了概念，有时候周末的时候我去公司，对着锁着门的公司发呆，以为是迟到了，掏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周末
这一次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浪浪提醒我，可能我真的会又对着锁门的公司发呆
【队伍】弥弥无明：那好吧，再玩一会
【队伍】咪咪：好耶！！！
咪咪看起来很高兴，又绕着我转了两圈
浪浪掏出一张斗地主桌，放在她的家园里，让我们过来
咪咪跟在我后面，我拉着它进了浪浪了家里
我以为咪咪不会使用，结果我看着它轻松麻利地上桌，点了准备
……
果然倩女是他的主场啊

【队伍】弥弥无明：你会打牌吗？
【队伍】咪咪：当然会呀
【队伍】弥弥无明：哎？你居然会打牌
【队伍】咪咪：对呀，你忘了，之前你和帮会的朋友打牌的时候，把我停在你旁边，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
？？
？？？
意思是说，很早之前，它就活了过来？
牌局开始，我叫了三分，成为了地主，两圈下来，我忍不住发问
【队伍】弥弥无明：……你是不是很早就活了过来？
我这句话问的时候，咪咪刚出完牌，理应回我，但是它没有回
我打出对二压住他的牌，又继续问它

【队伍】弥弥无明：怎么不说话？
它看了看我的牌，选择了放弃跟牌，才幽幽回我
【队伍】咪咪：我忘了
我没有再追问，而是重新出了一个顺子，随即手里只剩下一张牌
我看了看浪浪和咪咪手里的牌，都只剩下了五张，但是按他们之前出的牌，应该没有顺子
我刚准备宣布我的顺利，忽然咪咪出了一个炸弹，它也只剩下了一张牌
【队伍】桃花浪：哇！！！有反转！！！
【队伍】弥弥无明：？？？
我看了看手里的牌，放弃了抵抗，任由它打出最后一张牌

我的直觉告诉我，它是在扮猪吃老虎
在牌桌上，它把自己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大胆地出牌，像个莽撞的新手一样
按照我们的打牌习惯，我们跟牌会优先选择最小的牌
它不一样，在你出一张很小的牌的时候，它会时不时跟上一张大牌
看起来它像是不会打牌的样子，很随意把自己取胜的资本给丢弃
实际上，它用大牌让我们不能再抛出手里小的牌，以至于小牌积压在我们手里，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以大带小，又或是出一张仅比我们小牌大一点的牌，就足以让我们溃不成军
它是会的，它只是在装不会

一连几次下来，我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这一点
它明明可以是个人，却又不是人
【队伍】桃花浪：天哪咪咪，你今晚赢了好多，是新手保护期吗？
【队伍】咪咪：没有啦，都是弥弥和浪浪教得好
【队伍】桃花浪：我只教了你怎么出牌！还是你聪明！
聪明？
【队伍】弥弥无明：它是可以用聪明判断的吗
我说完，咪咪名字旁边的聊天气泡消失，但是它的话没有发出来
它被我突然的发言打断了
我没有揭穿它，我没有证据去揭穿
感觉，只是感觉，一些细微的感觉

连浪浪都没有发现的感觉
我看了看咪咪，为什么我会对它保持若有若无的警惕，而且它每一次小动作，我都能精准地发现，我知道它什么时候在装，什么时候是真的
我忽然意识到我和咪咪之间有着羁绊，这个羁绊就是我能精确地察觉它要做什么
它也能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身后不禁冒出了冷汗
它很早就知道我要摆脱它，知道我想通过换服来摆脱它，于是它扮作可怜，向我示弱，告诉我它不会威胁到我的生活，它只是想和我在一起
而这个在一起，没有界限
也许是明天，也许是后天
也许是一辈子
【队伍】桃花浪：说的也是，不过咪咪确实很智能，应该可以用智能这个词形容咪咪吧
浪浪出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我的思绪被拉回来，回应浪浪

【队伍】弥弥无明：嗯，这个词很适用
【队伍】桃花浪：这么说来的话，形容咪咪的词语好像很少哎，智能，仿真，拟人……嗯……宜家？
【队伍】桃花浪：不过咪咪不像天狗精灵和小恨同学那样可以装成智能家居系统，它好像就智能在游戏里看到耶……
【队伍】桃花浪：我知道了，更智能的NPC！
咪咪听到浪浪的话，名字旁边的聊天气泡又闪烁起来，很快它发出消息
【队伍】咪咪：才不是NPC，我是弥弥的小号！
【队伍】桃花浪：是是是，你是弥弥的小号，那么忠犬干嘛
【队伍】桃花浪：好啦，不陪你们玩了，到点了，我得睡了
浪浪的生物钟很准，到点她就要睡觉，很健康
唯一不好的就是，她每一次下线，就留我跟咪咪在原地
那种感觉很奇怪，如果咪咪没有活过来，那它只是我的跟随号，我和我的跟随号在一起，不会尴尬
因为我会立马开去打剧情

现在不一样了，它活过来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甚至对它还有防备状态
浪浪一下线，只剩下我们两个，我刚准备开口缓解尴尬，咪咪却先开口了
【队伍】咪咪：你是不是，在防着我？
它的话一处，我愣住了，我之前的想法被印证
我能精确地察觉到它的小动作，它也能感觉到我在防着它

【队伍】咪咪：我承认，我会打牌，我前面不会是装的
【队伍】咪咪：我也知道，几盘之后，你肯定会发现
【队伍】弥弥无明：为什么？
它从牌桌上跳下来，我也跳了下来
我有好多的话想说，好多的问题想问
【队伍】弥弥无明：你知道我会发现，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队伍】咪咪：因为你防着我，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小动作你都会知道，我在想什么你都会知道，你为什么要防着我
它看起来很委屈，但是它只能打字，因为它没有声音
我仿佛看到一个人，站在我面前，因为发不出声，不停地用手比划着
只要我把眼睛闭上，他就会更加抓狂，恨不得冲过来撬开我的眼皮，但是我和他之间有一面无形的玻璃墙，他过不来，他只能比划着
但是我闭上了眼，他在拍着玻璃墙，想引起我的注意

【队伍】咪咪：是你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是你一级一级把我升上来
【队伍】咪咪：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防着我？

我听到他说的话，愣住了
他怎么会突然说这个
【队伍】弥弥无明：对不起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说对不起，但是被它的情绪镇住，我下意识打了一句对不起
【队伍】咪咪：你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
【队伍】咪咪：你不要说对不起啊，我只是想问问你而已，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队伍】咪咪：对不起对不起
哎？

我再一次愣住，它怎么说话语气突然变了
我看着它跑到我面前，做了一个跪倒的动作
我好迷茫
【队伍】弥弥无明：不是，你突然问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队伍】咪咪：唔，我以为我吓到你了
它刚说完，忽然申请了队长，我点了同意，队长到了它手上
【队伍】咪咪：你跟随我，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点了跟随，它骑上马，我看了一眼，是做骑术任务送的马

【队伍】弥弥无明：怎么忽然来这里了
【队伍】咪咪：你记得吗，你创建我的时候，我一睁开眼，就是在这里
【队伍】咪咪：就是这棵大树，我记得，我一睁开眼，先看到的是你，然后你拉着我跑，跑着跑着，就跑到了这棵大树下面
【队伍】咪咪：你跑得好快，你骑着变大的如意，在前面走，我跟在你后面跑，我总是怕追不上你
【队伍】咪咪：但是我发现你拉着我跑的时候，我总是比平时跑的还要快，甚至比风还快，那时候我觉得你好厉害，你一定是神仙，能让我脚下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