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老林已经睡了一阵，小娟还是没有回来，不由得有些着急，披上破棉被杵着拐出去找人。等到老眼昏花的老林找到小娟，她身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雪，拖着跛脚踉踉跄跄赶了过去。
待老林走近，这才注意到小娟脱了裤子，背过身去好一会儿才问：“娟儿，你在生了？”
“没呢…爹…我解手…爹…解不出来…”
小娟不过十五六岁，按照岁数老林是把她当孙女看的，也是打心眼里疼她，可是碍于公公儿媳这层关系，就算没有外人在，老林也不得不避一避。
“爹…我好疼…”小娟挪了挪冻僵的膝盖，趴在老林的腿上哭了起来。小娟年纪虽小却一向要强，老林还是头一次见她哭，自然也就明白了小娟此刻有多绝望。
“娟儿，你趴好，爹帮你弄弄吧。”
老林揉了揉小娟的肚子，实在硬的可怕，随后别过头去闭上了眼，顺着小娟冰凉的腰背摸到了*，将小拇指勾进去，帮她一点点往外抠。
“差不多干净了，回吧，娟儿。”
老林挑了几块稍微光滑点的石头给小娟擦了屁股，又就近抓了把雪搓干净手帮她穿好裤子，搀着她一步一步往回走。

dd

11
在雪地里跪了太久，小娟的双腿冻得僵直，肚子也重重的垂在腿间，压得她直不起腰。再往坡下走时，双脚更是控制不住的打滑，一屁股摔坐在地，震得肚子都抖动起来。
“呃…爹…这下怕是真的要生了…啊…”
小娟抱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喊疼，年迈的老林无计可施，也根本抱不起她，只把拐杖深深扎进土里，以此借着力去把小娟拉起来。
小娟死死抓着老林的手腕挺起腰，却不自觉地把力气都用在了下身，走了一天的路，胎儿已经很靠下，还没等小娟站起来，胎头倒因为此刻的用力先入了盆。

12
随着胎头滑进盆骨，肚子也整个掉了下来，吓得小娟一时脱了力，不小心松开了老林的手从坡上滚了下去。本就宽大的衣服全被蹭到了腋下，裸露的肚子也在掺了雪碴子的土地上摩擦得通红，不知道滚了多少圈，也不知道圆滚滚的肚子被压了多少次，才最终摔在了坑底的篝火旁。
“娟儿！哎呀！”
老林一拍大腿，拖着跛脚就磕磕绊绊地跑了下去，小娟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老林甚至不敢将她翻过来——这样滚下来，肚子说不定早已血肉模糊了。
“爹…爹…你别怕…肚子里还有动静…我得…啊…我得把小林哥的娃…好好生下来…”小娟抓着地，忍着痛把肚子转了上来，向老林指了指被胎头撑起来的小腹：“爹…你看…娃都下到这了…快了…”

13
老林不停地抹着眼泪，儿子和闺女把最后的口粮留给了父亲和怀有身孕的小娟，自己却活活饿死。如今小娟不仅要经历生产之苦，又遭上这样的罪，老林的心不免揪着疼。
小娟想要替老林擦擦眼泪，刚强撑着坐起身，那处却止不住地一股一股涌出水来，小娟下意识地去憋，却发现根本憋不住。
“爹！爹！我破水了！”小娟捧着肚子，说这话时眼睛亮亮的，老林瞬间心安了不少。小娟抬了抬屁股，羊水清晰可见地打湿了被火烤干的土地。

14

喜欢喜欢

15
“什么味儿这是？你闻见没有？”
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泥土潮湿的味道中混着轻微的腥味，稍有几个生养过的妇人一下便闻出来这是羊水。在这样的关头，人们是不会再给孕妇这样的弱势群体以优待的，甚至连同情和怜惜都不复存在。渐渐地，村民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显然是在警告那个“害群之马”。
“别是谁在偷偷生孩子吧！”
“那怎么成！这羊水味道是不大，等下见了血不得把狼给招来！”

16
小娟听着村民刺耳的话语，默默吞下了委屈和眼泪，轻声叫了一旁的老林：“爹…我想天亮了再生…”
“娟儿，这娃娃要出来还能看人想不想吗？况且在这野地里，天亮了就没有狼了？”
“那爹…你能帮我瞧瞧开了几指吗…肚子太大…我自己摸不到…”
“唉…爹去找人帮你吧，爹去找个接生婆。”
“谁会来呀爹…人躲我都来不及呢…”
“爹去求他们，总是条人命，人心不至于这么狠的。”

加油

17
“刘家妹子，我记得你会接生，能帮我儿媳妇瞧瞧吗？”
“就是你家生孩子啊，你可知道我要是帮了她，别人不得连我一块儿骂呀！”
“妹子，我求求你，就只瞧瞧她开了几指也行，我一个糟老头子什么都不懂，不能摸也不能看，实在帮不上她啊！”
刘婆嫌弃地打量着老林，耗了半晌才勉强点点头，心里却盘算着使点什么手段。

18

19
“刘姐，那女人怎么个情形，跟咱们说说呗。”
“开了八指了，不过她这肚子小，娃自然不大，说不定这会儿就能生出来。”
“那咋办呀！离天亮可还得几个时辰呢，那狼闻着味儿就来了！”
一句话唬的旁边人瞬间神色慌张，刘婆却捂着嘴偷笑起来：“所以我呀，告诉她只开了三指，只要她不用力，娃就出不来。”
听了这话，那群窃窃私语的老妇都笑得忘形。这是她们逃荒以来笑得最灿烂的一次，不是有了粮，不是打了胜仗，而是捉弄了一位濒死的产妇。

20
小娟侧着身子蜷缩在雪地里，疼痛竟胜过了极寒，逼得人直冒汗。除了这无尽的疼痛，小娟什么也感受不到，不知道自己是冷是热，亦或是又冷又热，总之开始说起了胡话：“爹…爹…让我死吧…爹…你把我掐死…爹…我好疼…好热…”

21
“娟儿，这是怎么了娟儿？”
胎儿卯足了劲儿往下挤，痛得小娟呼吸困难，一把拽下围巾，撕扯着领口不停地扭动。等老林反应过来去按住她的时候，小娟已经把上衣解开了，肚子上的淤青把他吓得可不轻。
“爹去借些药酒来…”
“爹…别去…我能感觉到…娃已经下来了…快出来了…”
“你刘婆说要明儿中午呢，怎么这会子就生出来了？”
“不…不知道…爹…可能这孩子不足月…太小了…嗯…”
小娟揉了揉肚子，并没有软下来的迹象，刘婆说只开了三指，就算这会儿用力也生不了，反而要是把力气用完了后面就没法子了。小娟调整了下呼吸，努力不去想生产的事，却还是忍不住跟着g缩用了一次力，胎儿没下来几分，羊水倒越流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