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明噶啦,你条女咁好,你梗系正啦。”亮有些泄气地瘫在椅子上,赌气地喝了一大口可乐,呛到了,不断地咳嗽。
赐大力拍了几下亮的背,“小心啲啦,分手唔系大过天噶,米咁烦啦,搞到自己咁嘅死样。”
“唉,唔好讲了。”亮深深叹了一口气,索性趴在桌子上闭起眼睛,装睡。
“费事睬你,吃薯条。”赐摇摇头,软绵绵地晾在椅子上。
赐盯着装睡的亮,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呢。长长的眼睫毛像静止的扇子一样,高挺的鼻梁使他更显秀气,醉酒后的两片红晕仍未褪去,与他薄薄的双唇连成一片可爱的粉红。
“程嘉亮你条死仔都几靓仔,哈。”赐了解到自己的无聊,窃笑起来。
“望咩啊?!”亮突然睁开了眼睛,吓了赐一跳。
“吓死人咩,望下唔俾啊?惊我奸咗你啊?睇下你几时想俾人望都无人望…”赐转过头,看着门口。像是约定了似的,赐才望了几秒钟,玻璃门后就出现了一个瘦而苍白的人影。
推门而进后,因为没有其他人,文径直走到了赐的桌前,拉开椅子坐下来,才和赐点了下头,当是打招呼,“你系边度搵到佢噶?”“系条路度囖。”“犀飞利囖,咁都俾你搵到。”
接下来是沉默,文摆弄着吸管,不时望着又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亮,不时玩玩手机。
文最后一次把目光从桌底下转回赐,“7点几啦,走囖?”赐点点头,又笑着说:“使唔使系台底玩啊,惊俾老师收啊?!”文尴尬地笑了笑,叫醒了亮。
“乜事啊?”“仲唔走啊,警察来拉人啦。”“哎呀好惊啊。”亮不情愿地站起来,还有点晃来晃去。
“你咁翻去唔惊俾阿妈闹啊?”赐抓住亮的衣尾。“就系因为阿爸阿妈出咗外先够胆死扎嘛。咁你呢,咁夜出来唔使俾人鹅噶?”“系鬼,今日佢地两个又出差先够胆出来扎嘛,如果唔系你都唔知俾人系路边做过啲乜。”“文兄,你又咁得闲?”“无办法啦,鬼叫系你咩,连我阿爸阿妈都自动弹出街。”“我地三个真系啱得好恐怖。”
“车,我地啲阿爸阿妈全部都同一间公司嘅,职工去旅行梗系全部唔见晒啦,正傻仔。”
走出了麦当劳门口,一直很少说话的文开口了:“我地咁早走做乜?”“系你话要走扎嘛。”“唔系喔,”文想了想,“我地都高考完啦,仲要返学咩!?”
“你估下?”赐和亮异口同声地挖苦。
“等阵先,电话。”赐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接了电话。亮和文无聊地互相打闹着,丝毫没有发现牛高马大的赐表情的变化。
半晌,电话挂了。
“我地踢波啦。”赐冷不防地来了一句,声音沉了很多。
“痴线,得三个人点踢啊!?”
“踢唔踢啊?!”赐的语气不是询问,而是威胁。
“做乜啊你?傻咗啊?”文经过这么多年,一点也不怕赐的这种语气,他知道肯定是有事发生了。
“唉,好烦啊。唔讲喇,走喇。”赐也不回答,转身就走。亮想叫住他,被文拉住了,“无用噶,你都唔系唔知佢脾气,俾佢自己冷静下喇。”“噢。咁跟住我地去边啊?”“你依家好翻未?”“咩好翻未?”“情伤囖死仔。”“你都唔好话,好似啲可乐仲等使过烂鬼啤酒。”“咁即系无嘢喇?”“都唔可以话无嘢…”“是但喇,”文打断了亮,“踢波喇。”
“噢…喂你傻噶?头先先讲完三个人无波踢。”“你就傻,你见唔到头先鸡翅个样咩?仲去踢波,我惊佢踢下踢下死咗啊。”“下!?咁即系点?”“唉,费事同你讲,打个电话俾man杰佢地喇,好耐无见喇,踢波喇。”“噢…好啊好啊,咁鸡翅点算?”“得噶喇,你啲情伤饮支可乐都好得翻嘅,佢咁硬正,发生啲乜都好,实好得翻嘅,俾佢自己静下喇。”“唔同喔,我果条女对得我咁差,我实憎佢噶,但系鸡翅又唔知做乜…”“都叫你俾佢静下囖。今晚打个电话俾佢就得喇,踢波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