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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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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3-03-01 23:09回复
    (空气凝结成了实体,在眼前轻飘飘地打转。床幔上的薄纱,化作了满天的飞花,忽远忽近,忽近忽远的跃动。只有腿脚上的时隐时现的痛楚,间或将人从遥远的神思中拉回现实,教我看清眼前人的薄唇、剑眉、桃花眼。英俊的眉眼夹杂戏谑和温和的笑,而一丝若有若无的戾气与疯狂神气,反倒为其人平添一丝蛊惑。)啊,关山啊。
    (本因对兄长的敬重与对心上人的羞赧而难以直呼的名字,此刻竟极顺利脱口。可在脑内的不真切记忆中,已将他素洁的中衣扒掉,已将手放在那风流衣带之中结实的肌肉上,更深层次的撷取,虽看不到真真切切的画面,但是大脑告诉我那定是极快乐的,不然怎么会眼前一片空白?什么礼教、什么规矩、什么人伦大防,统统去***。入耳的声音空灵又吵闹,像是被一片黑白相间的雪花蒙住,听不清也说不明白。有些只言片语的话进了耳朵里,可还未经大脑处理,便顺另一只耳朵溜了出去。自认为说了很多话,实则一个字也没出声。)
    (而神识渐渐回拢灵台之时,终于似乎看清了眼前端然好坐的俊俏郎君,有三分面善,仍不真切,只来得及分辨出他确然是面若桃花。潋滟水波中犹荡着桃花般的醺红,轻佻地摸了一把郎君的脸,嘻然一笑。)你长得可真好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3-03-01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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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靠着的躯体一动,温软的娇躯也无力地随他歪过去,从宿醉般的状态慢慢清醒过来,说不清的疲惫和怠懒。)你是…
      (眼睛半阖起来,停转的大脑开始慢慢思索起他的身份,这一闭眼,竟头一歪,又熟睡了一小觉。白云观祈福、官府追剿逃犯、摘桃花、捕兽夹、一把将自己抱起的表哥关山、医馆、热茶…再然后,焦灼的空气,不知谁开始的忘情一吻,忽而推动的门扉,谁人肝肠寸断的诘问…这一天的许多事,走马观花般在眼前一晃而过。凉风拂在肩头裸露的肌肤上,被激得一个冷战,身子一僵,脸色陡然灰败。)我…我要回家!
      (无力地拢起领口的布料,才撑着下了床榻,脚腕上忽而剧痛又委顿在地上。俯就的软榻处不甚体面地散落着华服,金线苏绣彰显着衣衫主人尊贵的身份,而淋漓的鲜血正无声地昭彰着此处刚发生过怎样的罪过。嘴唇颤抖,徒劳捧着染血的衣衫,抬头看着他明亮而探究的眼眸。)是我…是我…是我!
      (一声急促过一声,至最后一个字,竟凄厉地失声。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我是个罪人,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3-03-02 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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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身的涌动的热意未退却,他一把揽起自己时,娇软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往更温热的怀抱歪近,细细的呼吸落在他肩颈之间。痛楚的腿伤、满心的痛愧、尚存的绵绵情意、悔恨、不甘、怨抑自怜,极致的几种情绪在强烈拉扯着身体,潮水般起起落落,一时之间,竟无法呼吸。揪住胸口,半晌后,才哀哀地出声。)
        带我离开这里,求您。(我自然是记得他的,粤地惊鸿一瞥的少年,竟在如此情境下重逢,便是一句“久违”,都不堪启口。)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3-03-02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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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别吩咐下人。(今日之事不知多少人知情,眼下只想能遮掩几分是几分。这瓦舍里不知多少双眼睛多少张嘴,难免不会有人推测出实情。定了定睛,看到了碧纱橱处隔断的衣箱,轻声道。)劳烦在衣箱里为我随意拿一套衣衫便是。
          (衣箱里只有几套玄色男衫,描摹尺寸,俨然便是初关山临时换替的衣物,手掌一握,心中又是酸涩,又是凄苦。只是时机紧迫,匆匆而就。系着身前的纽扣,又将太过宽大的地方缀好。拆了散乱的发鬟,简单结了个辫子,镜中少女眉眼含情,水波潋滟,无论如何也不似男子,只是宽大的衣衫恰好将不能示人的红痕严丝合缝盖住。又将床榻理好,衣衫叠平,好似此间种种,皆是一场噩梦。轻而柔缓,低声道。)若是不信你,我真不知还能信谁。你便是即刻带我引颈受戮,我也绝无怨言,走罢。
          (扶了扶帽正,方理袖绕出屏风。初见时他虽满口惊世骇俗之语,这一次打交道下来,才觉他诚然是个守诚君子,虽才两面之交,却远比浑噩世人强上许多。矮他半头,一身男衫不伦不类,好在又在外罩着他青色呢毡斗篷,倒也不算太过惹眼。将眼一扫,轻轻一笑。)两年未见,你可又长高了许多。虽有些多余,但还是想正式请求您,千万为我保守这个秘密。我一人刀斧加身也就罢了,只怕连累祖父的清名,和家中未嫁姊妹的闺誉。
          (捏了捏袖口的花边,吸了口气,又道。)实则,我若是个烈性的人,合该一头碰死,或绞了头发做姑子去,方能保全阖家的清誉,保全岳察家小姐的清白名声。可我一点也不想死,也不想青灯古佛,了葬余生。我想我还年青,在我经历足够多的事以后,此间此地所发生的,总有朝一日像沙子一样,不值得一提。只是眼下、当前的痛苦,有些难以承受罢了,可总有一日会过去的,我还是想活着。
          (行至门口时,顿了顿,又道。)昔年粤地初见,是祖父设局,有意教你我相看。实则那时我只是贪图新奇,却不想今日因缘际会,为你所救。只是,我并非是你若想的那般、是个全然无辜的受害者,我也并非是个刚烈贞洁、不畏死生的好姑娘。你若不愿同我结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眼下虽然小雨淅沥,但我阿姐总有法子找到我的。你不必觉得我是负担。
          (实则,我并不能确定师师若知晓我此刻的境遇,究竟会是抱有怎样的态度。只是眼下薄弱的声线微微颤抖,努力维持住坚定的语气。)你现下走,还来得及,我也绝不怨怼。青阳。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3-03-03 0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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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我并非为了男人,只是这个世道之中,成见如山。我是顶顶不够乖觉的世家小姐,却也曾读过女四书。书中曾记载一则故事,杨氏妾,夫君死后,呼其婢而不应,婢女骄傲嘲讽她,“我杨氏婢,尔何家妇也?”,杨氏妾被这话震动,拿起剪子又放下,来回走了一晚上,最后放弃了改嫁,后来婢女到了该放出府的年纪,抱着她哭,说杨妾为了她半生枯槁,她也会放弃后半生守着她。——你说,明明婢女也是女子,可她却要用自己的幸福逼另一个女子遵守男人的道德。而明明是这样一个吃人的骇闻,怎么就在后世被渲染成了忠仆烈女的佳曲。他们都知道她过的很惨,却用鲜花赞美杜绝了她求生的路。男人为了体面,女人则要祈祷自己永远不会处在杨氏妾的境遇,以获得与有荣焉的自豪。这便是我们这个世道的“正确”,而我也不敢去告诉所有人,“好好的活着才是正确”。正如我幼时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只敢在心中偷偷地疑惑。(倏尔握住他的手,抬起眼眸,温柔地、真诚地道。)我多庆幸今日见到的人是你,青阳。
            (面容洗净,换好衣衫,多少保持了几分与人交谈的体面和从容。松了手,垂首看着脚面,听他后面这番话,忍不住微微一笑,道。)若是趁着月黑风高夜,悄悄将人埋了,自然不会有人捉你去见官,也就不会让你这惨绿少年去填命——只不过现下后悔也来不及了,我被你说动了,不想被埋了。
            (掖好衣料边沿,扶着他穿越瓦舍的往来宾客一并出了楼,大抵此刻也适应了脚上的状况,并不似刚清醒来时那般锐痛。临行前又抬起灯笼瞧了眼身后繁华伫立的建筑,细密的雨丝透过光拂在面上,有些痒。)要去哪。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3-03-03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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