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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倾慕】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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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的画骨小文章都放在这里了,大概会和老福特一起更新吧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3-03-01 13:51回复
    一处相思
    又是一年大寒时。
    花千骨抬手撤去了绝情殿上的结界,任由白雪满堂。
    漫天的桃花和着纷纷白雪翩然纷落,飞雪无情,落花有意。
    一般飞入妆台里,独让残英点娇额。
    岁月无尽处,早已让她淡忘了上一次这样的光景是为何年。百年岁月荏苒而过,她只能不断的闭关用无尽的修炼来迫使自己忘却,忘却了光阴,忘却了一切,忘却了足以令人窒息的痛处。
    唯有这样,她才能活。才可以、不辜负。
    无尽的麻痹,将百年岁月浓缩成一瞬,她才能继续骗自己。骗自己他仅仅是出去了,又或是仅仅是闭关了,并没有真正的抛下自己,他还在她身边。
    只是有些东西实则是避无可避。
    她看着那块墓碑,只觉得刺眼,它用无可辩驳的事实告诉她,他离开了她,彻底的离开。
    魂飞魄散,世间再无可觅得半点行踪。
    那个曾经傲世六界的长留上仙如今已是一抔黄土,就待着这里,永无声息。
    她只能靠着那些零碎的记忆拼凑着他们的过往,一丝一毫,不敢忘却。如果有朝一日连她的记忆都开始褪色,那么世间便真的不会再有白子画。
    这便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天道向来都是公允的。
    她复生之后从笙箫默断断续续的讲述中拼凑出了一切的全貌。
    原来,那样清冷寡淡的人也是有深刻而厚重的情感的。他为她疯癫,竟是三十年之久。
    一瞬尚且不可想象,遑论三十年。
    原来他对她的爱是那样的刻骨铭心,未比她少分毫。
    三十年的岁月匆匆一瞥,世间皆换了模样。妖神的变故,那样巨大的浩劫,原来在时间眼里只是须臾。
    他那样的癫狂想留住分毫的她,却终究不过是徒劳。
    终于他推开了异朽阁的门。
    他为了她,去恳求那个人,放下了曾经一切的骄傲。
    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
    他是白子画啊,他是长留上仙,是那个风光霁月的白子画啊!
    她花千骨,何德、何能?
    神力无边,但只有是神祇亦无法违逆的存在。
    ——天道。
    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神谕在天道面前,不堪一击。
    众生平等,与生命等价的,只有生命。
    故而,救她,是以他的魂魄为代价的。
    当时巨大的悲伤裹挟了他,他满心满眼的全是她,全是如何救她,所以便无可避免的忽视了一点。
    若只能存一,活着的和逝去的究竟哪一个更加痛苦?
    逝去的天地归于寂寞,活着的天地成为了寂寞的样子。
    只是他来不及细想啊,只是太过悲伤不及深究,所以不管不顾,所以关心则乱。
    世上只有一个花千骨可以让白子画彻底失态,只有一个花千骨罢了。
    所以最后活下来的是花千骨。
    有缘无分,这是天道从一开始便给他们定下的机缘,终此一生,延至永生,皆无法摆脱。
    其实只有在真正失去后,才突然发现曾经那样纠结的,曾经无法逾越的东西,曾经的那些所谓的痛彻心扉,其实都不值一提。
    天道给予的她最大惩罚,就是在真正彻底的失去后才醒悟、醒悟她毕生所求究竟为何。
    或许在生死面前什么承认,什么绝望,什么其他的所有一切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只是那些曾经的相携相伴罢了。
    只如今,哪怕是长留海底的朝朝暮暮也成了镜花水月,再无法寻觅。
    他走了,却徒留她一个人踽踽尘世,孑然一身。
    在一开始最最绝望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死,不是没有想过随他而去。
    他不在,却徒留她一个人在世间,何其残忍?
    这是曾经她对他的残忍,却未曾料想,这一切到头来又悉数报应到了她自己的头上。
    何其可笑?何其悲哀?
    但是她不能死,她不能让他所做一切到头来都成了枉费心机,她只能守着他曾经守护的一切,去追寻记忆中的那个他,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如是而已。
    自他去后,她花了两百年余年的时间达到了旁人千万年所无法企及的高峰,仅仅是为了离他再近一些,仅仅是为了去体悟他曾经的一切。
    两百余年的光阴倏忽而过。世人皆是健忘的,天荒地老只在一瞬,千年万年的永恒只有一刹,海枯石烂不过一霎,美名与恶名其实也只在一瞬之间。
    两百年间声名鹊起的不是死了两百年的长留上仙,而是活了两百年的长留仙子。
    曾经长留上仙唯一的徒儿,曾经满负骂名的妖神,如今六界交口称赞的千骨上仙,如今众仙高山仰止的长留仙子。
    可笑吗?讽刺吗?
    其实不见吧。她只不过使用了两百年的岁月将自己活成了他的模样。
    将一个人铭记到了骨子里,不过是在每个方面都无限的开始与他相似。
    笙箫默匆匆上了绝情殿,却只见得那女子于雪中静静矗立着,时空仿佛静止了一般。
    一袭白衣,墨发如瀑,广袖蹁跹,清冷如霜。桃花和雪纷纷下,相思成灰两百载。
    一人,一碑,一殿,满园桃灼灼,满殿雪纷纷。
    蔓延开去的,唯有相思无尽,唯有悲哀永存,唯有世间无重恨。
    在那一瞬,光阴重叠,笙箫默觉得自己似乎再次看到了白子画。
    如今的花千骨只那样清清冷冷的站在那里,就无端让人觉得像。
    “掌门,时间快到了。”所以即便是笙箫默,此时此刻在她面前也不由得变得正经了起来。
    “师叔不必如此生疏,还是唤我千骨吧。”理是这么一个理,但是至少面对儒尊他们还是一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3-03-01 1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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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24 00:4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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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不必如此生疏,还是唤我千骨吧。”理是这么一个理,但是至少面对儒尊他们还是一切如常的好。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莫说仙界,也莫提世尊,即便是花千骨自己也不觉得有朝一日她可以承担得起长留掌门一职,只是时至今日,实至名归罢了。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距离,其实不过是两百年的岁月,她长不大,不过是因为有他的存在,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而实际上,她其实早已长成,足以独当一面。
      恰如现在。
      恰如现在她继任掌门是由世尊一力促成,不仅名正言顺,更是民心所向;又恰如如今长留大殿人头攒动,俱是观礼恭贺之人,曾经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如今却也心服口服。
      今日之花千骨,恰如当日之白子画。
      “这么多年,你还是放不下吗?”还是用淡漠来伪装自己,将痛苦掩埋在心底,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独自一人去默默地疗伤,而所谓疗伤,也不过是聊胜于无罢。
      这样的悲伤,需要用一生去治愈,也需要用一生来祭奠。
      花千骨扯了扯嘴角:“那师叔如何?”她明明在笑,却仿佛熔铸了世间所有的哀恸。
      都是一样的。
      至少这一生,又或许是生生世世,白子画都将是她花千骨所放不下的人,永生铭记。
      岁月如梭,只有在不多的回首往昔时,花千骨才会发现原来转瞬百年并非虚言。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惊觉相思已入骨,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她的眸光变得深远,仿佛囊括了整个洪荒的悲哀。
      绝情殿上,桃花翩舞,白雪飘然,纷纷扬扬。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只是天道不怜,这样的幸运从来来不及降临到他们身上,他们没有这样的运气。
      时至今日,他们死生不见,阴阳相隔,业已三百年期。
      她所自欺欺人模糊的岁月渐渐的明朗,时光的脉络在那一刹变得清晰,一寸一寸皆在泣血。
      长久的没有尽头的岁月,不过是横亘在无尽光阴中最深邃的绝望。
      眉间心上,此情无计可消除。
      只是此情也只剩眉间心上的一点相思了。茫茫寰宇,再无处可寻。
      “我们下去吧。”末了,花千骨听见自己的声音这样说到。
      她向着白子画的墓碑深深拜了下去,师父,看到这一日,看到小骨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你会骄傲的,对吧?你会支持小骨的吧,一定会的吧?
      回应她的,只有漫天簌簌桃花,皑皑白雪。
      或许,这便算是应允了吧?
      花千骨水袖轻拂,转身下殿,去迎接属于她的典礼。
      今日大寒,是她的继任典礼。
      大寒啊,是他的生辰,却不曾想也成了他的祭日,却亦是她的重生之期。
      这是天地间白昼最短的一日,白昼将沉,黑夜无边,他是无边夜色中的点点璀璨,而她亦将循着他的足迹,接替他、随着他、与他一起,在他的道路上走下去。
      雪下的更大了,纷纷白雪,片片都是白子画,片片不是白子画。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3-03-01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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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3-03-01 1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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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和文字都发了,文字两楼,图片一楼被吞了告诉我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3-03-01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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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其实是给明年大寒预备的,但是我忍不住打出来,也忍不住发出来了
            毕竟有谁不喜欢刀子呢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3-03-01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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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思不解桃花意·劫成灰
              当光阴的长度以千万年计数时,那些曾经痛彻心扉的瞬间,或许早已微不足道。
              花千骨已经记不清这是她成为长留掌门的第几年了。
              他在的时候,时间还是时间的样子,六界也还是六界的样子;他不在了,日子不过成为了光阴的重复,而那所谓芸芸众生都成了一样的模样。
              岁月悄无声息,时光已翩然轻擦。
              仙界几经沉浮,早已不是原来的模样,但唯有长留这个天下第一大派始终屹立不倒。
              不是没有出现过危机,在花千骨执掌长留千余年中世尊与儒尊先后羽化,人心浮动,却都被花千骨以雷霆手段镇压了下来。从此长留仙子之名才真正的名震六界。
              那是印象中她最后一次参加群仙宴。
              她似乎从天的那一端缓缓走来,花开如海,风过如浪,衣袂翩然,掩尽日月之光。
              淡淡的五彩光晕笼罩周身,素白的袍子襟摆上绣着银色的流动的花纹,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肩头飘落了一两片粉色的桃花瓣,绚烂五彩的宫羽在腰间随风飞舞,更显其飘逸出坐。剑上华丽的白色流苏直垂下地,随着步伐似水般摇曳流动,在空中似乎也击起了细小的波荡。长及膝的漆黑云发华丽而隆重的倾污了她一身。(改自原文)
              千年的光阴,她真正活成了他的样子。
              随意坐在了一株桃花树下,或许是昔年相遇一瞥惊鸿的地方,或许不是。轮回变转,沧海桑田,她并不祈求什么一尘不变。
              甚至千年的时间太长,稀释了岁月,当年许多如在眼前如在昨日的细节也变得模糊了起来。这其中,甚至包括他与她的一切。
              她似乎放下了。
              虽说长留仙子在六界积威已深却仍不乏爱慕之人。更何况随着妖神岁月的远去,随着长留上仙之名的易主,随着那人见见成为史书典籍的中的人物时,他与她的过往,早已鲜为人知。
              时间是个很可笑的东西,它真的可以冲淡一切,一切的刻骨铭心天荒地老在它这里都不过是转瞬即逝的存在。
              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忘。
              “在下倾慕仙子久已,愿携朝夕。”
              他说,他倾慕她久已;他说,他努力了数百年来追寻她的脚步;他说希望她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他说……
              “你说的久已,是多久?”有时候真的太久了,久到她已经不知道长久的概念。
              “直至今日,五百年整。”
              五百年,原来,这便是长久了。
              “抱歉,我心悦一人,业已千年为期。”她笑着,眉眼弯弯,似乎是无尽的甜蜜,“年少时遇到的人太过惊艳,自他走后,终我一生心中也走不进其他人了。”
              年少时碰到了足以惊艳一生的人,后来的再好也都入不了眼了。
              更何况曾有一个人为了她付诸生命付诸魂魄付诸一切,后来的人做的再好也无法与之相较。
              五百年,在长达千年甚至万年的光阴面前不值一提。如果那个人在她心中是这样的长久而深刻的存在着,那么其他的钟情都是那样的不合时宜,徒增烦恼。
              “是在下唐突了,却敢问仙子,何人竟能得仙子如此钟情?”那人何德何能可以让千骨上仙千年不忘?
              似乎是看出那人的心思,花千骨笑了笑:“我心中之人自然是可以当得起这份倾慕,又或是我并不值得配得上他那样的付出。”轻叹,仿佛千年的岁月宛然其中,“家师,白子画。”原来有朝一日,她可以这样堂堂正正的说出来,堂堂正正的宣告着这一切。
              只不过一切都太晚了,晚到没有了意义。
              原来是他。那人似乎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心服口服:“在下敬佩仙子。”深深一俯。未曾了解,他无法对她的离经叛道做出回应,却仍旧钦佩于她如今的这份坦诚。
              后来,花千骨将掌门之位传给了自己唯一的徒儿幽若之后,洒脱离开。
              幽若早已可以独当一面,长留也并不需要她了,而绝情殿,似乎也可以放下了。
              一切都可以随着光阴淡去。譬如再一次踏入三生池水中她已经不会疼了。
              真的,没有感觉了。
              不是疼,也不是舒服,而是已经体会不到一丁点的感觉了。
              所有的爱恨嗔痴,所有的欢乐痛苦,皆已随风而去。
              只有那殷红的疤痕是过往的佐证。
              或许,这是上天的警示,告诉她所有的一切到头来都会消散,都将放下。
              她顺从了,顺应天意,翩然离去。
              她走过高山雪岭,她走过无尽原野,她走过无边大海。她知道他一直在他身边,从未离开,因为他一直在她心中。
              没有人知道花千骨是在哪一日彻底离开的,只不过是幽若有朝一日发现绝情殿上的桃花尽数枯萎了罢了,也不过是那一日整个长留山都下起了雪,结界都无法阻拦罢了。
              幽若并没有十分伤心,因为她知道,花千骨已经得到了属于她的那份成全,没有遗憾,一切都是最好的样子。
              桃花纷落,白雪作伴,她终究在无情的光阴中找到了和他天荒地老的办法。
              从未辜负。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3-03-02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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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一处相思”的一个尾声吧,其实关系也不太大,分开来看也行,可能就是我单纯的在发疯吧。感觉还是ooc了。
                其实算是he了吧(毕竟双死是he),其实今天状态不是太好,被一堆乌七八糟的事情弄得烦心,但是既然答应了写了,还是在今天内写好了。有点乱,但是该表达的还是我想表达的,有些不太好的地方还请大家见谅。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3-03-02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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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24 00:3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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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3-03-02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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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图片和文字都发了,均一楼被吞了告诉我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3-03-02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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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悲莫悲兮生别离
                      清明时节雨纷纷,诚如此言。
                      三月的江南烟雨绵绵而无绝期,潺潺淅沥,似乎像一张网反复纠缠,最终缠绕在心尖,剪不断,理还乱。
                      女子就那样斜斜倚靠在窗棂旁,透过无尽烟雨,庭院中一树流苏开到了荼靡,蔓蔓亭亭,花开如雪,似天边云霞。
                      其实,从她重见六界之后,不知怎的有意无意的规避者诸如桃花之类的东西,流苏树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就这样来到了她的眼前,繁华如雪。
                      原来,花和雪真的可以这样完满的融为一体。在花和雪永恒的错过之后。
                      花终究等不到雪,也正如花再如何得像雪,也终究不是雪。
                      撒盐当空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花也好,盐也罢,抑或是柳絮纷纷,可终究,那不是雪。
                      三月桃夭,流苏若雪,飞絮翩翩,不过都是永生永世的不相见罢了。
                      然后衣袂曳地,水蓝的波纹流淌开去,荡漾成无尽的流光。
                      “吱呀”一声,沉重的门扉推开,她轻轻撑开一纸油伞,细雨绵绵,滴答滴答似乎敲在了她的心尖。缓缓抬首,只见雨打在枝叶上,坚韧的,依然执着;脆弱的,在风雨中盘旋,似乎在吟哦着一曲笙歌,向天际翩落,再无根基。
                      一如她。
                      她如今与浮萍何异?与离树枝叶何异?不过都是无根的东西罢了,然后随着世事浮沉,任由着命运裹挟着前进。
                      漫无目的。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此言诚不欺人,缠绵的春雨中,姑苏的街道烟霞朦胧。
                      她漫步走上石板路,足下的每一粒石,或许都有一缕悲欢宛然其中。只不过,这些世事都与她无关罢了。
                      她的故事随着流光消逝在岁月的长河之中,而她这个人,若能在此中被碾为齑粉便是更好不过了。
                      可是她偏偏没有,她偏偏活了,然后躲在姑苏苟延残喘。
                      是不敢见他吗?是不愿见他吗?
                      非也。不过是倦了,执着了一世,到头来回望,不过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死了不过是万事皆空,一场永不会醒,永世沉沦的梦境;活着,也不过是在这尘世踽踽罢了。
                      如此,对于她来说毫无意义。
                      或许是轩辕剑的记忆太过沉痛而悲哀,足以斩断她对尘世所有的眷恋,绝望浸入骨髓,眉眼间愁绪无法化开,一切于她,似乎都成了过眼烟云。
                      然后,就那样,毫无预兆的翩然轻擦。
                      那样的迎头相遇不过是在姑苏最寻常的拱桥上,远远的,见一袭白衣,隔着潺潺雨幕,一点点的接近,那人的眉眼一点点的清晰,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情愫也仿佛就此一点点的明朗,时光的脉络渐渐有迹可循,她渐渐的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了,不论是因为爱或是恨,她只知道,暗暗藏在她心底的那个人始终未曾离去。
                      只是,又能如何呢?
                      她活着,她死去,她存在,她消失,从来不过是一孤魂野鬼罢了,来不及原谅,便就那样长远怨恨。
                      执念纠结,迟迟不愿散去,然后注入一魄,变成了人了模样,便是花千骨样子,她不是花千骨,她又是花千骨。
                      她若是花千骨,那花千骨又是谁呢?
                      她不是花千骨,那她又是谁呢?
                      何曾离开,何曾归来。故而,最好便是长长久久的死去,长长久久不相见。
                      她何曾死?她又何曾活?
                      既已死,不曾活……而已。
                      所以,最后只能,一点点的……擦肩而过。
                      不曾驻足,不曾留恋,因为不曾属于。
                      爱恨都远去了,那些刻骨铭心都属于她,却都与她无关。
                      水蓝色的衣袂最终隐入烟雨之中,仿佛从来只是错觉,她不曾来过,亦不曾离开,只有那淡淡的气息挥之不去。
                      白子画回头,看着她渐渐隐入姑苏绵长的烟雨之中,如梦似幻。他伸手想要拉住她,水蓝的衣袂是那样的细腻柔滑,无法触及。触碰她,透过她,不过是一片虚无。
                      似她非她。
                      那一声“小骨”也只能颓然隐没在小桥流水之中,最终随风散落,无处可寻。
                      他追寻她,却终究只能触得一片虚幻。
                      她在那儿,就在他眼前,此生却再无法触碰。
                      长长久久的错过,长长久久的不回头。
                      她从未回头。
                      这一次,是那样决绝。连一个眼神,一声问候,一个反应都不曾给予。
                      她不要他了,彻彻底底,永永远远。
                      子宁不嗣音?
                      宁不嗣音?
                      宁不嗣音?
                      不嗣音。天长地久的不嗣音。
                      岁月的涟漪渐渐漾开,流光辗转,那一次的擦肩而过也越来越模糊。
                      是梦也夫?是梦也夫?
                      究竟是又一次的错过,还是因为思念而臆想出的擦肩。他是那样思念着她,思念到一个擦肩也可以欣喜若狂。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只是她不曾见他,她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干干净净,不留余地。
                      白子画还活着,是疯癫的白子画;白子画早死了,是风光霁月的白子画。
                      两百年岁月无尽,三十载梦中纠缠。究竟是擦肩?还是错过?还是长长久久的思念?
                      一切不过是不得而知的遗憾。
                      时光无尽,唯遗憾永存。
                      世间美景从不为神仙所设,只为眷侣,没有她,天堂般的姑苏烟雨不过死寂般的呻吟。
                      悲夫?
                      悲夫!
                      悲莫悲,生别离!
                      不曾生,不曾遇见,便不曾悲。
                      ——不知上仙悲从何来?
                      悲自……心底来。
                      自失去了她,何处不悲?
                      清明的烟雨依然纷纷扬扬,江南的春掩映在细雨里,桃花败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1楼2023-03-29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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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的烟雨依然纷纷扬扬,江南的春掩映在细雨里,桃花败了,流苏谢了,雪不曾下,花和雪从未相遇。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2楼2023-03-29 0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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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清明的一篇文吧,其实和清明也没有太大关系,自以为不太虐(毕竟这一次我没有随机抽取一个幸运儿并嘎掉),也没有什么剧情,背景大概是妖神之后,然后画骨的一个擦肩,大概就是脑子里的一个场景,没有什么实质内容,然后加到了画骨身上,估计有点ooc
                          其实写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了,姐妹们自己理解吧,可以当做孤魂野鬼骨和画相遇了,然后擦肩而过,也可以当做画画的臆想。可以当做骨从未回来,也可当做画疯的两百年里的插曲,后面接原文。随便怎么理解都行。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3楼2023-03-29 09: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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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恨无关风与月
                            唔……一直是画的视角,不太会写,我写的大家看的或许都有些别扭,大概挺ooc的,画要是崩了别打我,大家多多包涵。
                            雪山之行结束后,白子画总觉得最近花千骨有些奇怪,变得有些沉默寡言,郁郁寡欢,和他有些忽近忽远,但是每每他开口问她,却总被搪塞了回去。
                            他有些担心,自己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让糖宝帮他问上一问,却未曾料到糖宝瞪大了一双眼睛望着他,有些痴痴呆呆不知该说些什么。
                            最终还是笙箫默急急忙忙的赶到,却也不是为了花千骨,而是为了他,一手搭在了他的脉上。
                            白子画蹙眉:“我无事,你去看看小骨。”
                            此言不出则已,一出笙箫默的脸色变得有些凝重:“你是……认真的?”
                            白子画觉得莫名其妙,难不成他找他来玩的:“小骨最近不太对劲,你们多多……”
                            笙箫默硬是在那里怔了半晌,嘴唇动了好几次,终究是吧原来的话咽了回去,良久,道:“我去看看,你最近……”似乎组织了好久的语言,“你最近也挺累的,还是多休息一下吧。”
                            白子画觉得最近大家都很奇怪,却又说不上来,似乎大家都有事情瞒着他。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了好几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事,他便也不太在意了。
                            花千骨也在一天天的变得正常,一切都像往常一样。
                            她会每日在院子里练功,然后一遍一遍的喊着师父。她还是那个她,梳着两个包包头,岁月的涟漪轻轻漾开,时光的流逝粒粒可寻,六界的颜色依然鲜艳。
                            她会恪守师徒间的礼法,却也会偶尔在不经意间小心翼翼的偷看他,她会自己躲在房间,将心事深深掩埋,不露出分毫。
                            他带着她有走过许许多多的江河湖海,将众生的安危铭记于心底,锄强扶弱,惩恶扬善,他们携手六界,使天下苍生俱得保暖。
                            他会手把手的教会她剑法,会悉心的解释,会一遍一遍不厌其烦,他们之间一如往常,又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样。
                            他们在绝情殿潜心修炼,他们在六界云游山川,他们看遍众生芸芸,他们走过战火纷飞,然而,最后他们都得到了希望的结局——仙魔的龃龉摩擦在减少,六界苍生渐渐可以平安相处。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向期待的方向发展,一切的美好似乎都在酝酿。
                            又是一年仙剑大会。
                            只是这一次,花千骨无端在比赛前病倒了,病的很严重,他瞧着心疼极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或许,作为一个师父就应该这样吧。
                            花千骨一直说自己想要收一个徒弟,白子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她,即便她根本没有到收徒弟的阶段,即便……这一次的仙剑大会她根本没有参加。
                            诚然幽若作为天山掌门的女儿,收了她对长留和天山都很好。
                            当他决定收下幽若的时候,笙箫默他们的表情很是奇怪,或许是以为他要食言了吧?
                            只是怎么可能呢?
                            他怎么会让小骨伤心呢?他怎么忍心呢?
                            所以,在收徒大典上他说出长留的一百二十八代弟子的时候,笙箫默他们松了一口气,他倒觉得有些大惊小怪。
                            要说有什么不对劲的,就是他将几滴绝情池水洒在幽若身上的时候不小心将瓶中剩余的绝情池水倾倒在了自己的衣袖上,不过他也没有太在意。
                            只是……摩严在帮忙打圆场的时候为什么会说小骨已经死了。
                            小骨怎么就死了?她只是有些不舒服现在在绝情殿休息罢了,怎么会死了?小骨明明还活的好好的啊。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她还活着啊,她明明是活着的……她还……活着吗?
                            绝情殿上的那个小骨真的是她吗?真的吗?真的吗?
                            如果是她,为何糖宝不愿意再待在绝情殿?为何轻水不愿意在到绝情殿上来?为何她没有再做过桃花羹?
                            可是……如果花千骨死了,那么绝情殿上的那个她是谁?
                            他几乎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一切一切的不合理,再譬如似乎已经被尘封的断念剑,譬如许久不曾听见的宫铃声。
                            天地轮转,似乎一切都变得模糊了一起来。
                            谁死去?谁活着?谁舍弃?谁放下?谁执着?谁坚持?
                            真相一经撕开是痛彻心扉的鲜血淋漓。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花千骨死在了雪山。
                            梦里的她中了卜元鼎的剧毒,毒性发作得很快,他赶到也不过就只来得及让小骨死在了自己的怀中,眼睁睁,看着她毫无声息。
                            梦中的他重伤了紫熏,割袍断义,他是忍着多大的苦楚才没有动手杀了她。紫熏口口声声说着是为他好,说小骨迟早又一日会害了他。
                            呵……这算哪门子的为他好?纵然真的有朝一日小骨会害了他,又岂容紫熏横加干涉?她怎么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害人性命?
                            小骨怎么会死呢?
                            怎么舍得死呢?
                            怎么能死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都是假的!!!
                            梦里的他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回到了绝情殿,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吧……
                            然后就这样无端撞破了真相,撞破的、是不敢面对的真相,所以他一遍遍的骗自己,他将自己独自关在绝情殿,一遍遍的似乎说服了自己。
                            终于,他鼓起勇气推开了那扇房门。他以为自己可以面对真相了,可以去面对花千骨的离开了,可以不用假手于人好好的整理她的遗物了……
                            直到……直到一些情愫被毫无征兆的挑开。
                            那些几乎是“见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4楼2023-04-05 19: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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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0-24 00:3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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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几乎是“见不得光”的情愫,在逼仄的黑暗中诞生,却仍然那样顽强的生长着,哪怕没有阳光,却依然潜滋暗长。最终破土而出,在黑暗中长成。
                              那副画,画的是他,画的是她偶然间撞到的他的裸背。若仅此而已其实不必多言,不过是色迷心窍罢了,至少他还可以这样的欺骗自己。
                              小骨其实什么都不懂,一时兴起罢了。
                              只是那句诗,那样的诗词几乎是堂而皇之的广而告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将这“不得见人”的情愫深埋于心底,用无数的伪装来换的一丝心安。甚至想起了那次他们游历归来,她那被绝情池水伤害的双足,当时他问她是因为谁,她说是东方。
                              虽惊讶,他信了。
                              如今看来,不过是用一个荒唐的选择来掩盖另一个更加荒唐的事实。
                              而他,从始至终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何其可笑?
                              他的徒儿对他藏着这样的心思,他却从不知晓。
                              有些情愫注定要深埋于黑夜当中,一旦见得阳光便是死期。
                              一如现在。
                              现在他知道了她的想法了,而她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他能如何呢?
                              或许,换言之……他的想法呢?
                              因为无法直视,因为觉得龌龊,因为难以接受,所以选择逃避。
                              好在,那只是个梦罢了。梦中如何,与现实无关。
                              只是,那真的是一个梦吗?
                              如果是梦,现实里谁又是花千骨呢?
                              对呀,谁又是花千骨,花千骨又是谁呢?
                              哪一个是梦?哪一个是现实?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现实与梦境像一张蛛网,层层密密交织纠缠,然后真相反复纠集,交织成心中的那个人。
                              因为无法接受,所以选择逃避;因为逃避不开,所以只能臆想。
                              花千骨死了,死在了雪山无尽风雨之中。长长久久的不在人世了。只是他拒绝承认,故而他创造出了一个只属于他的花千骨,一个只属于他、一个似她非她的花千骨。
                              绝情殿的那个从来都不是花千骨,因为动了情,所以会不自觉的依恋,所以会不自觉的流露情愫,所以会不自觉的重视。而绝情殿上的那个“花千骨”根本不会这样,是那样的恪守礼法,是那样的若即若离,是那样的平淡如水。
                              或许这是他希望的样子,在撞破了那无法直视的情愫的后,所希望的他们相处的方式……可是不论这是他怎样的希冀,假的终究是假的。
                              因为失去了真的花千骨,所以臆想了一个完美的她。
                              可是假的她从来都不是她,镜花水月从来代替不了真实的存在。
                              故而,所有的假象终将幻灭,所有的真相终将揭露。否认与逃避并不能改变事实,除了让心中的痛楚更加清晰之外,什么也改变不了。
                              下意识的忘记,然后模糊了时空,最终自欺欺人。
                              或许那个天煞孤星从来不是她,而是他——注定的孑然一身,孑孓而行。
                              万物皆有早衰之相,焉知她能强过谁?焉知不是她。
                              故而,这份残忍的降临似乎并没有那么的难以置信。
                              所以现实是假的,梦是真的。
                              他终于失去了她,天长地久的失去了她。
                              彼时白子画已经在绝情殿了,至于他在仙剑大会上的骤然晕厥自有摩严给出一个完美的解释。
                              白子画是被疼醒的,手臂上的疼痛是钻入心扉的痛楚,是疼到了骨子里,是疼到了心尖上,是几乎窒息的疼痛。
                              冷汗涔涔的滴着,他努力的不让自己失态,宽大的袖摆一经掀开,真相是惨淡得不忍直视。
                              猩红的绝情池水是那样醒目的刻印在了他的手臂之上,昭示着那无法启齿的情愫。
                              怀着那样心思的从来都不止有花千骨一人,也从来不是花千骨的一厢情愿,因为他、因为作为师父的他怀着相同的情愫。
                              如果其他所有的证据他都可以矢口否认,可是唯有绝情池水不能。
                              猩红着,狰狞着,他无法否认,不可逃避。
                              他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怀这样的心思,对着他的徒儿。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了全部,想起了全部真相,也看清了所有的情愫,所以假的花千骨消失了,剩下的是不知何去何从白子画。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
                              她怎么可以爱上他?
                              他怎么可以爱上她?
                              她又……怎么可以这样轻易地离他而去?
                              他如何接受?如何接受?如何接受?
                              无法接受。
                              绝情池水泯灭了他自欺欺人的最后退路,唯有正视,也只能正视。
                              昔年的初见,仙剑大会上的维护,绝情殿上的朝朝暮暮……这一桩桩,一件件,他真的只是作为一个师父一样吗?
                              不止吧?
                              从来都不仅仅是一个师父。
                              所以他不曾动心吗?不曾动心吗?不曾吗?
                              恰如他所奉信的箴言一般“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那么……相同的道理,动心了就是动心了,毋庸置疑,无法反驳。
                              白子画啊白子画,你到底做了些什么事!
                              只是,他如何接受?如何再去正视他们的那些过往。
                              “这……”笙箫默也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心中不是没有调侃过,也不是没有猜测过,这是猜测永远只是猜测,而一经证实,仍是那样的难以置信。
                              竟是如此!
                              果然如此……
                              本该如此。
                              最荒唐的结局,却也是最合理的结局。
                              爱是真的,是那样的真真切切,无法反驳。只不过却也是最为惨淡的事实。
                              “呵……”白子画注视着那块疤痕良久,最终一切也不过化为了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25楼2023-04-05 1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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