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vo JE≈〖原创〗就想赖着你之当天才厨师遇到资深医师

“那个，我问问阿，第一餐厅在那。对，就叫第一餐厅。”医院的休息区域的花园里，有个小短毛，左边还冒着一撮怎么也梳不齐整头发的小女孩，着急地问着坐在旁边桌椅上的一对病人。
这两个病人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互相讨论起来。
“哎呀，死啦死啦，15分钟快到了。我要还找不到，我就死定了。死定了啦。”女孩一脸苦大仇深的痛苦模样，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不停地晃头。
站旁边的一个护士实在看不下去，过来插嘴说：“小姐，你别晃了，看得我都头晕。你从这直走，前面喷泉左转，然后到了路尽头，右转，就能看到。”
“哎呀，谢谢阿，谢谢阿。”女孩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护士的手，不停晃动着。“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白衣天使，你的心地，好好欧。”
护士被吓了一跳，不停摆手。刚想说什么，女孩子一溜烟就跑走了。剩下这护士和两病人看着她背影。。。。
“哎呀，死啦，死啦，这什么鬼餐厅阿，15分钟哪里找的到。死定了，死定了拉。”女孩疯一般狂跑，边跑边喊，身后背着的红色书包左右晃动，好像都快掉了下来。
走道里的人越来越多，女孩只好慢下步子，左闪右躲，嘴上还不停说着“不好意思啊，让开下，不好意思啊。” 边说边低头表示歉意，结果一不小心.....


“砰”一声
女孩和迎面而来的项羽平撞了个正着。
项医师左手的那个盒饭被压得一塌糊涂，里面的卤肉饭全部溢了出来，倒在了白大褂上，胸前惨不忍睹一大块。而他右手的档案，已经天女散花，撒落在走道的角角落落里。
女孩也被撞得不轻，一边揉着额头，却还一边不停说“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头都没抬起，就直接蹲下接那些文件。
“小姐，你是怎么回事啊。这里是医院，你知不知道。医院！你怎么这么莽撞。如果撞到的是这里的病患，怎么办，怎么办呢！”项羽平看着自己的白大褂，五官挤到了一起，盯着这个个头到自己肩膀的女孩，想到如果撞倒的是自己的病人，后果会多严重。越想越生气，但考虑到所处的环境，声音还是有点克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女孩好不容易捡起来所有的文件，抬起头，陪着笑不停鞠躬，将文件放到项羽平手上时，才看到医师的白色衣服上的那一大块污渍，又连忙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搞脏你的衣服了。你脱下来，我洗了再还给你。真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不用。”项羽平接过文件，同时非常厌恶地甩开了女孩的手。
“咦，这卤肉饭为什么颜色是这个样子啊？ 颜色太浓了。酱油放太多，一定过咸。还有，这个瘦肉为什么这么多？一定要一半肥，一半瘦才会更入味阿。。。。”女孩丝毫没有感觉出他的不满，竟对着他胸前的那一堆恶心得要死的食物残渣研究起来，头还越凑越近。
项羽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头小短毛，过了没几秒，左边那撮头发都快到了他鼻子。他终于忍无可忍，大喊了出来：“你神经病阿！你是快饿死了，还是从来就没吃过饭啦。”伸手狠狠地推开了那个就快凑到自己身上的小脑袋。
女孩愣了一下，回过了神，突然张口大喊“阿，死了，死了，我要来不及了。”然后绕过项羽平就跑，边跑还边回头“不好意思，你的衣服干洗费我出，来第一餐厅找我，我叫杨果阿。。。。”声音却越来越小。
这时才走来的齐可中看到愣在那，一脸愤怒又全身狼狈的羽平，赶快走上前“羽平，你怎么了。还好吧。”
羽平看着远去的那个背影，恶狠狠地说“我遇到了个神经病，神经病阿！我们医院的精神科难道换到这一区了么！！！”
这是个什么人？什么人？项羽平皱起眉头看着胸前的残迹，边忿忿地扯着自己的衣服，边生气地在心里不停骂“真的是个神经病！撞了人还只想到卤肉饭。饿鬼投胎么？老天保佑我，再也不要看到这个人！神经病！”


一个星期后的晚上，杨果和杨朵又一次来到台大的第一餐厅。潘叔买了新的台凳，换了个招牌，来让她们看看餐厅的样子，顺便一起研究菜式。
“不是啦，杨果，真的，那猪排饭不用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什么只选腰部的里脊肉啊，面粉还要加蛋液阿，那样成本多高啊。”杨朵看着写单子的杨果，着急地说。
杨果坐在一张四方的很简单的餐桌前，认真地写着菜谱。
“不行啊”杨果有点胆怯地看了下杨朵，然后转头向站旁边的潘叔寻求支持“潘叔，我们再怎么也不能牺牲餐厅食物的品质吧。只有东西好吃了，客人们才会继续来。”
潘叔赞许地点点头，而杨朵则不屑地嘟个嘴，交叉双手在胸前，大声说“这有什么的，都说了这里只有三家餐厅，三家餐厅！你只要做得比另外两家好吃就可以了。搞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还赚不赚钱啊！”
潘叔赶快做个合事佬“其实我们能找到好的供应商，原材料也不会贵很多。而且，如果食物很好吃，我们也可以适当提高价钱，这样。。。”
“对欧，可以提高价钱。”杨朵脸一下就放晴了，“那样可以。那样可以。那如果一碗猪排饭我们卖贵5块钱，而成本只贵3块，一碗可以多赚2块。因为味道好，估计一天可以多卖100碗，那样就能多赚。。。。。。”
看着又开始猛敲计算器的杨朵，杨果朝潘叔不好意思地笑笑“潘叔，我觉得阿，我们不能光做快餐，还应该多卖些健康食品。比方说粥阿，果汁阿，因为病人比较多，所以…..”
潘叔马上点头“对，对。果果，你对厨艺那么有研究，厨房里你说了算。”


夜幕降临，医院格外安静，除了住院部，其他的大楼灯都只剩下三三两两。
心脏病科室的办公室还亮着灯。项羽平一直都在座位前，认真地对着电脑研究资料。
他年纪不大，30刚出头的年纪，却已是这医院甚至全台湾心脏科数一数二的权威人士。一直以来，他主刀过很多很难的手术，被称为台大里最资深的医师。当然，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资深背后所付出的努力。从小就决定要做一名医生的他，绝大多数的记忆都是读书，做手术。以前读大学时，大家都笑他，和那些死尸相对的时间比对活人还多。可项羽平深知，舍得舍得，不舍何来的得？所以，他可能说话直来直去，有点毒舌，不会交际，没太多的朋友，可在专业领域，一直都是最执著和自信的。
“羽平。”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可中站在门口。“你还没回去阿，休息一下吧，你都连续很多天在这研究资料了。”
羽平抬头，看看可中，然后揉揉眼睛。“欧，我就快好了。”
可中走到羽平跟前，递过一杯咖啡“其实我一直都和你说，这个手术真的太有挑战性，你不需要去冒这个险啊”
羽平接过咖啡，却没有看可中，看着咖啡“一天5杯咖啡，就极易上瘾。而咖啡会造成神经过敏，加剧高血压，诱发骨质疏松。如果你抽烟的话，更易造成对心脏的危害。那你为何还冒险喝咖啡呢？”
“怎么一样呢，咖啡也有很多的好处。”
“这个手术也一样啊。如果我成功了，那么就能开创一个先河，以后有同样情况的病患就有希望了，不是么？”
可中恍然大悟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你的处事方式和想法都没变。”
“对啊，没变。从我五岁那年妈妈心脏病去世那个时刻起，我就想要研究这样的病，治这样的人。我一直觉得，我天生就是属于这里，属于这个手术台的。” 羽平点点头,然后喝了口咖啡，苦得皱眉头，啧啧嘴“这么多年，你泡的咖啡还是这么难喝。”
“ 是啊，我泡的是难喝，卉凡泡的好喝，你怎么不去找卉凡帮你泡。”可中还在调侃，看到羽平的脸色突然沉下去，赶快收了声音，探询地问道“她还没联系你？”
“联系了也不知道说什么。虽然她是我的女朋友都两年了，可对着她，却还不如对实验室的标本那么自如。。。。。”
羽平开始苦笑，突然屋子里起了个怪声。可中奇怪地看着羽平，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对他说
“你还没吃饭啊？很饿么”
“不用了，我看完这点就走。”
“不行，不行啊，你要吃点东西，不然心脏也受不了。”
“真的不用了，这里的餐厅东西真的很难吃。而且现在也应该关门啦”
可中不由分说拖着羽平走了出去。


第一餐厅的厨房里，杨果正细心地挑着面前那块里脊肉上的白筋，边挑边和旁边很认真看着的潘叔说“潘叔，里脊肉一定要带点肥油才算上乘。这样，才能有肥腴的口感。粉呢需要由低筋面粉、蛋汁以及面包粉组合，这样才能够更酥脆。还有欧，其实对于猪排饭来说，酱汁是很重要的，只有好的酱汁才能够让它吃起来个更湿润。我的可是杨氏秘制酱汁欧。。”
潘叔眼巴巴地看着油锅里，已经炸到泛成金黄色的猪排，开始吞咽口水。自从两个月前，在杨果兼职的那家快餐厅吃了她做的猪排饭后，潘叔是日日思，夜夜想。还去周围所有的快餐店，中餐店，西餐厅找寻猪排饭，可就是没那个味道。那味道就是…..
“喂，这两位医生，我们餐厅关门了。欧，不对，我们餐厅还没有开业呢。”
“小姐，不好意思啊，我们两位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你们随便做些什么都可以。看见你们的厨房还开着灯。”
“开灯是因为我们在研究菜单，不接待外客。你们走啦。”
“可中，我们出去吃吧。”
厨房里的杨果终于完成了她的猪排饭，端着盘子走了出来。而潘叔一直眼鼓鼓地看着那猪排，生怕被人给抢了。
“姐，谁啊。”果果说着说着，就看到了在旁边和可中说话的项羽平，眼睛一下就亮了。
“阿，卤肉饭医师。”果惊喜地端着盘子跑了过去。
而注意到这声喊的项羽平，转过头看到杨果。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突然变得很大声“你干吗，神经病！”
“卤肉饭医师，你过来吃晚饭么？”
“谁是卤肉饭医师，你神经病阿！”
“我刚做好了杨氏秘制猪排饭。算我为那天赔罪吧。给你吃，给你吃。”
“把你的猪排饭拿开！拿开啦！”
那个猪排饭就在项羽平和杨果手中传来接去，而潘叔的目光一直都在猪排饭上未曾离开。杨朵和可中则看着这个画面愣在一边，不知所措。


“鼓”一声怪响。
全部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声音的发源地可中。
可中从杨果手中拿过那盘猪排饭说“不好意思，我也饿得够呛了。这份饭，我和羽平一起吃。”走到最近的一张餐桌前，坐了下来，还从桌上的餐具筒里拿出刀叉。
“齐可中！”项羽平生气地一个个字往外蹦“油炸食品是第一大垃圾食品。是导致肥胖、高脂血症、冠心病等心血管疾病的罪魁祸首，还有，油炸过的食物被严重破坏了蛋白质…..”
杨果在一边低声，不以为然地说“165度的高温才炸了不到几分钟，有没有那么夸张阿。”
“鼓”又一声怪响，这次是项羽平了的。
可中看着羽平笑着说“如果现在不吃，估计我就没机会得冠心病了。”
潘叔在旁站着，看着那块猪排一直吞口水，想说话，又不好意思。眼巴巴地看着可中将那一半的猪排切一半，举起来，放进嘴里。。。。。。。
羽平还要说什么，却看到可中的表情完全变了，瞬间瞪大眼睛，一边不停地吞咽着，一边用手捂嘴，然后指着面前的猪排。
“可中，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我告诉你欧，神经病，如果可中吃了你的东西有什么事，我，我，我不会放过你的。”羽平转头对着杨果大喊，然后快步跑到可中身边，不停地摇他“可中，可中。”
杨果和杨朵都瞪大了眼睛，
杨朵非常担心地问“妹，你是不是放错什么东西啦？”
果果皱着眉头沉思“原材料完全没错阿？他怎么。。。。”
而这时可中总算吞下了那块猪排，长舒了口气，看着羽平“好，好，好好吃啊。羽平，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猪排饭拉。”
“哎！”看到那块支离破碎的猪排，潘叔长叹一口气，扭身去了厨房。
“怎么可能，这个神经病能做出那么好吃的猪排饭？”
“真的，羽平。不行，你一定要尝尝。”
“不吃，我从来不吃油炸食品。”
“不是，羽平，真的和其他的猪排饭不一样，入口。。。”
“别放我旁边，我不吃啦。”
看着饭桌前推推拖拖的两人，杨朵小声对靠她旁边的杨果说“妹，这两人是谁啊？为什么那个帅帅的张口闭口就喊你神经病。对欧，这碗猪排饭收多少钱的啊。”
杨果扯住刚要走出去收钱的杨朵，轻声说“哎呀，算了啦，姐，算我请他们的拉。那个帅帅的医师就是我和你说的啊，那天被我撞了的那个卤肉饭医师啦。”
“欧，这样。阿，不行！妹。干洗一件外衣的钱应该比一碗猪排饭的少。”
“好了啦，姐，以后我补给你啦。”
两姐妹还在争执着，就看见可中终于将一小块切好的猪排赛到了羽平的嘴巴里，而羽平又不得不咀嚼起来。过了一小会，他脸上的抗拒变成了疑惑。
“怎么样，好吃吧。真的和以前的不同。”
“嗯。”羽平不再说话，却拿起手中的叉子，开始伸向盘子里的猪排。
奇怪，这神经病做的猪排饭真的好好吃。不油不腻，入口松脆，味道浓郁，酸甜适中。吃了一口又忍不住想吃第二口。 好吧，这是个很会做垃圾食品的神经病！


请注意,是项医师，项医师！

Part 2 review
“卤肉饭医师，你过来吃晚饭么？”
“谁是卤肉饭医师，你神经病阿！”
“我刚做好了杨氏秘制猪排饭。算我为那天赔罪吧。给你吃，给你吃。”
“把你的猪排饭拿开！拿开啦！”
   好吧，这是个很会做垃圾食品的神经病！ 

Part 3 心脏手术与做鱼片粥，一样么？
过了短短一个月而已，整个台大都传遍了，换了老板和厨师后的第一餐厅，味道变得好了很多。快餐做的口味好不说，还添了很多粥阿，面啊，款式也丰富起来。随着人越来越多，收银台的盒子一天比一天堆的高。杨朵每天睡觉都是笑醒的。
而杨果也有了更大的空间来研究自己想做的菜。只是餐厅很忙，一般都要等到很晚，她才能空出点功夫。
另一边，台大的心脏学科都知道，权威医师项羽平力排众议，接下了一个特别有风险的心脏手术，他的班底现在天天都为了这个手术找寻资料，再加上他手头上已经有的病例，他总是忙碌到很晚。
杨果没再遇到过卤肉饭医师，熙熙攘攘的来餐厅吃饭的人群里，从没出现过那个高高的，五官长得很立体，酷酷的，说话声音很冷很直接，直接到毫不顾忌他人感想的白大褂。
这卤肉饭医师真是个怪人！一份猪排饭都能说出那么多危害。如果他再来试试我的手艺，我肯定让他吃的说不出话！在研究食谱的时候，杨果会时不时这么想。
项羽平也没再遇到过神经病小姐。大概猜出来她就是让人赞不绝口的第一餐厅的新主厨，现在对于那餐厅他就是绕道走。
不过，要实事求是地说，第一餐厅现在的水准和另外两家比起来那是强了不少，还增加了沙拉和三文治。恩，沙拉更好地保持了蔬菜的维生素，而三文治则是一个看重时间和健康的医师最好的选择。项羽平边吃着煎蛋三文治边想，这神经病，垃圾食品做得不错，单面煎蛋也比人家煎的好吃点。
欧，虽然羽平对第一餐厅是绕道走，可他现在的早，中，晚餐，全都是可中在那打包的。


“杨果，你这次又研究什么？”潘叔本来都准备下班走人了，却闻到厨房里飘出来的香味。
“潘叔，我在做鱼片粥。就把大米洗净煮粥，然后把黑鱼片切薄片，放盐和胡椒粉腌一会。然后把鱼片和姜丝一起放到粥里，慢慢熬，那个味道就出来了”
“不过上次做出来的粥呢，总觉得味道差那么一点啊。我又反复研究过了，决定放一点香菇进去，味道会好很多。但香菇泡发的时间，和放的分量很讲究。如果掌握不好，那粥的口感就不好了。”
“是欧”潘叔看着在灶台前耐心撕着泡发了的香菇的杨果，带着个很可爱的围裙，眼神里透着专著和认真。
“杨果，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做菜啊。”潘叔突然问了一个他一直想问却没机会问的问题。
“因为我喜欢看到大家吃我作出来的食物时脸上露出的微笑。”杨果没抬头，笑着说。
“阿，大长今后遗症？”潘叔打个冷颤。
“哈哈哈，骗你的啦。”杨果终于撕完了香菇，用还有点湿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那搓永远梳理不好的头发。
“潘叔阿，我从小就是个特别平凡的小孩。长得也不好看，身材也不好，学习也不好呢。”
“嗯，也对。额，不是，我的意思是。。。。。”
“本来就是阿，潘叔。我和我姐不同。她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我啊，在她旁边就一直是个丑小鸭。”
“不是，杨果，你也很可爱啊。”
“可是，潘叔，你知道么”杨果的眼睛里突然闪烁着一种光芒，很坚毅，很自信的光芒，这种光芒让她的小圆脸一下就亮了起来。“只要我一站在厨房里，灶台前，看着那些五颜六色可爱的食材，还有那些各种各样的器具，我就一下觉得自己很自信，很特别。我能够很自如地搭配它们，很熟练地作出好吃的食物。就一下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平凡。”
“这样欧。”潘叔看着突然发着光的小杨果，忽然觉得这样的杨果，有一种不同寻常的魅力！
“对啊。”杨果将撕好的香菇放进了正在灶台上煲着粥的锅里，用勺子小心地搅拌着。“所以，潘叔，你问我为什么喜欢做菜。其实我也不知道呢。我就觉得好像自己是属于这厨房的而已。”
粥滚了，冒出来的热气一股股扑在杨果脸上，杨果揉了揉眼睛，继续搅拌着。


杨果的心一下就抽紧了。妈妈早逝，而那个号称厨神的爸爸因为开餐厅失败，匆匆离开了台湾，自己从小就和姐姐相依为命。那种看到美味食物，想吃又不敢吃或不能吃的感觉一直伴随着果果的童年。所以看到眼前这个有着和自己当年一样神情的女孩子，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有了点责任。
“小妹妹，这粥是阿姨的试验品。赫赫，你能不能帮阿姨一个忙啊。
来，你把它吃掉，然后告诉阿姨好不好吃啊。”杨果很温柔地说着，然后从桌上的筷子筒里拿出来个勺子，递过去给小女孩。
小女孩还是疑惑地看着她，不敢伸手。
“小妹妹，求求你啦，帮阿姨一个忙好不好啦？”杨果将手放在胸前，淘气地做了个拜拜的动作。
“谢谢阿姨。”小女孩笑了，拿起勺子，慢慢地伸向碗。
“哎呀，你慢点欧，不要烫着。”
“好吃么？”
女孩边埋头喝粥，边点头，就是不愿意浪费时间说话
“你觉得那个香菇的味道是不是刚刚好，会不会太浓，会不会太香？还有欧，那个香菇放在粥里口感会不会太涩阿，和鱼片还有米粒配合得好不好？”杨果一股脑冒出了好多问题
女孩听不太懂，抬起头疑惑地看着杨果，可还不忘记吞下那口粥。
“欧，没事，没事，呵呵。”杨果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弟弟呢？你怎么会这么晚还在医院里。”
女孩有点饱了，她一边继续用勺子舀着那碗粥，很珍惜地看着，一边用很好听的娃娃音说
“我叫昱斐。我弟弟叫昱廷。我弟弟有先天性心脏病，现在在住院，等待手术。”
“欧，这样啊，那你妈妈呢？”杨果声音变得更加温柔起来，用手轻轻地摸了摸昱斐的头。好乖巧好懂事的姐姐阿。和自己的姐姐一样，从小就会照顾妹妹。虽然自己的姐姐比眼前这个小女孩凶了一点，霸道了一点，贪财了一点！


“妈妈去帮弟弟筹医药费去了。虽然那个很讨厌，很凶的医师总是说，弟弟好过来的机会非常低。可我和妈妈都相信，弟弟他一定会好的。”昱斐嘟着嘴，眼角却有些泪花。
“哪个医师这么缺德阿，这话都能随便和孩子说。”潘叔将那一锅粥都拿了出来，还准备好了打包用的碗。
突然觉得有股责任性一下就占据了自己的全部思想。最见不得被欺负的小孩了，还是这么可爱，这么善良的孩子。到底什么人阿，对着这个好像天使样的小女孩都能说出这么狠的话！“别理她！”杨果一下就站了起来，还吓了潘叔和昱斐一跳。
“昱斐阿，你真乖呢。我和你说欧，医师最冷血的了！都是很无情的。你不要听那个冷血无情的医师的话！你信阿姨，你弟弟肯定可以好的！来，阿姨带你去看你弟弟，你弟弟肯定也会爱喝这鱼片粥的。对不对？”


杨果带着昱斐来到心脏科的住院部，却在走廊转角看见不远处站着那个卤肉饭医师和一个长得非常有气质的女士，似乎发生了争执。卤肉饭医师的声音特别冰冷，不带有一点温度，似乎掉进了冰窖。而那位女士的声音则越来越弱，带着明显的哭腔。
“项医师，我求求你，你是这里最资深的医师，你一定会有办法救救我的孩子的。”
“陈女士，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昱廷的先天性心脏病，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机。他能够挨过这个手术的几率非常的低。我会尽我的能力，可我希望你能做好最坏的打算。”
“项医师，求求你尽力阿，这是我的孩子，如果你有孩子的话。。。。。”
“我没有孩子。就算我有孩子，我也只会按照事实说话。只要有一点机会，我就会尝试，哪怕几率再低。可我一定要告诉你这个事实，昱廷的手术成功的机会真的很小。”
“妈。。。。”看着妈妈哭得伤心，昱斐挣脱了杨果，跑到那位很漂亮的女士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