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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般的火龙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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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利克斯星历一五XX年  
  混乱的波动犹如海潮,从远方而来,深刻而彻底的影响了这颗星球。  
  一道光芒从最神秘的那一处四散,当十颗灵珠迸射流离后,原本的平静全然崩解了,黑暗笼罩了光明,人心被野蛮所占据,屠刀沾满了血,一时之间生灵涂炭。  
  那一个夜晚,蓝色的月光幻化成血一般的艳红,而月光下是争相逃命的人们。  
  爱丽丝国位于大陆的北方,长年来因为王族的治理,曾经是大陆上最繁荣的国家之一;然而优雅温和的人们无力抵挡野心家的入侵,当王族内部叛乱时,大量的外来军队进入,恣意地烧杀掳掠。  
  红色的月光之下,年经俊美的祭司鸣海在黑森林中逃窜,怀中紧抱着刚满月的女婴。黑暗中树的枝桠像是魔鬼的指尖,撕扯着他华贵的衣衫,以及泄地的黄发,树枝划伤了俊美的脸庞,些微鲜血滴落在女婴脸上。  
  布料下的女婴动了动,不舒服的嘤咛几声。  
  “嘘,我的公主,千万不要出声。”鸣海焦急的低语。  
  后方传来人群的呼喝声,他谨慎地回头,惊恐地看见数十个人举着火炬,在树林间进行搜寻。那些人手中拿着巨大的镰刀,打算要斩草除根,不放过任何活口。  
  黄发在黑暗中闪耀着,竟成为标的,鸣海还在思索着脱困的方法,一把镰刀已经破空而来,狠狠地将他钉在巨树上,他只能尽全力护住怀中的女婴。  
  人们逐渐靠拢,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是血腥的阴影。他们是从野蛮国度来的军队,眼中没有任何怜悯,只有贪婪。  
  脸上带着刀疤的队长微笑着走上前来,缓慢地挑起鸣海的黄发。“看看我们找到什么了?爱丽丝国最神圣美丽的祭司,今晚我要走运了,新任的国王提了大量的赏金,要来交换你的人头。”他冷酷地笑着,笑意里有着轻蔑。眼前这个男人是爱丽丝国中最不可侵犯的祭司,如今将成为他的阶下囚。  
  爱丽丝国的祭司,是火神殿内的主祭,他所拥有的权力甚至高于王族。而鸣海则是历代最年经的祭司,有着寻常人无法想象的预知之力,只是动乱来得太过突然,他还来不及警告,叛乱就已经开始。  
  “他没有资格自称为国王,那是叛乱,火神不会给予他称王的资格。”鸣海冷静的说道,紧抱着怀里的婴儿。包裹婴儿的布料上,还沾染着王后的鲜血,身为爱丽丝国的祭司,他不能辜负王后生前最后的请托,就算是牺牲性命也要保护怀中的女婴。  
  队长毫不留情地挥手重击鸣海,黄色的发丝在夜色中纷飞,鸣海偏过头去,血迹沿着嘴角缓缓滑下。  
  “什么火神?这个国家要是真的被火神所保佑,那些王族就不会一个个惨死。”  
  队长露出可怕的笑容,捏住鸣海的下巴。“我一直看不惯你,当你站在火神殿前,为奎尔爱礼丝国祈福时,那种神圣的表情与姿态令人忍不住想要毁灭你。”他的手劲加重。  
  终于明白为何爱丽丝国内所有人会对祭司如此的爱戴,鸣海不但拥有预知的能力,那黄发蓝眸的俊美容貌,更能够令所有人倾心,不论男女都会迷醉在他的美丽之前。  
  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往下一划,割开了鸣海的衣襟,所有人都冷眼看着,看队长要如何羞辱这个傲慢的祭司。  
  只是,当刀子划到鸣海胸前,怀中的女婴被惊醒了。她彷佛感受到鸣海的恐惧,陡然间睁开了眼眸,她惊慌地开始哭叫,那双眸子里迸射出火焰。在一瞬间与那团火焰将黑森林照得犹如白昼,火焰从女婴的身体往外辐射,包裹住鸣海与队长。  
  可怕的惨叫声回荡在黑森林之中,所有人都错愕的看着浑身着火的队长。高大的军人在转眼间已经变成一团火球,痛苦地在地上尖叫打滚,火焰燃烧得太过剧烈,而没有一个人有勇气上前灭火,就只能看着队长的尖叫声慢慢变得微弱,焦黑的身子逐渐静止下来。  
  有半晌的时间,众人只能呆愣的感觉冷汗沿着背脊滑下,之后视线缓慢的聚集到鸣海怀中的女婴身上。同样被火焰包裹的鸣海,竟然毫发无伤,他将女婴抱得更紧了,心里明白由于刚才的危机,女婴的身分已经泄漏。 


1楼2006-02-08 16:52回复
    年轻妇人走到摇篮旁,拿起女儿的小玩具,逗弄着怀中的小公主。 
      看着眼前的景况,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鸣海的脑海中逐渐成形,他蓝色的眸子在两个女婴之间游走,之后缓慢地走上前来,低头看着摇篮中安睡的女婴。女婴跟小公主一样,小小的眉目竟然跟公主有几分的神似。 
      鸣海再度抬起头,他的视线与枣交错,少年的红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两人在一瞬间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愿火神原谅我们。”鸣海的语气有些颤抖,却万分的坚定。他清楚的知道,他们必须用尽任何办法去保护唯一的王族血脉。 
      鸣海拿下小公主颈项间的火龙晶,他用坚定的手,将这条代表着王家身分的项炼戴上摇篮中女婴的颈项。 
      “祭司大人?为什么要替我女儿戴上项链?”年经妇人不知所措地抱着女婴,不安地看着被戴上项链的女儿。 
      “不,从此之后她不是你的女儿,她的身分必须与公主调换,这样即使贝鲁森找寻到这,也会将目标集中在她身上,让真正的公主躲过一劫。”他笔直的看进年轻母亲的眼中,不容许任何的反驳。“这个秘密,将只有我们几个人知晓。”他看向枣和岬。 
      岬咬着牙,对王族的忠心很快的战胜父女之情,他伏在地上。“属下绝对会死守这个秘密。” 
      枣冷漠的看着,之后转身往外走去。他已经见识过太多的悲剧,知道为达目的,就必须不择手段,小女婴的未来将成为标靶,但是他心中没有半分的同情与不安。为了王族,为了复仇,一切牺牲都是必须的,他没有心思多想其它的。 
      “但是,我的女儿会有危险啊!我愿意照顾公主,但是我不愿意让我的女儿陷入危险。”年轻的母亲软弱的说道,脸色苍白如纸。公主将是贝鲁森与军队的目标,此后她的命运就是危险的代名词,她怎么能够眼睁睁的看着这些男人亲手将她的女儿推入危险的深渊? 
      “安娜,冷静些,你要明白,公主是多么重要,我们复国的行动完全要靠她啊!”岬心中纵使有再多的不舍,但是在这个危急的此刻,他绝不可以背叛王族。 
      “那我们的女儿该怎么办?她是无辜的啊!”她哭泣颤抖着,双眼透着悲哀,轮流地看着怀中的女婴,以及安睡在摇篮中的女儿。 
      “这是一个乱世,大家都是无辜的,但是没有人躲得过这场悲剧。”鸣海缓慢的说道,从腰间抽出一把尖刀,霍地抵住了安娜的颈项。“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能让这个计划泄漏,必须在此手刃你,而你的女儿仍旧必须成为公主的替身。若是你愿意接受我的安排,这样还能在一旁照顾你的女儿,若是你不肯听从我的命令,我还是可以在杀了你之后,把这两个女婴交给其它人照顾,你自己选择吧!” 
      安娜含着泪摇头,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坚持,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够对抗这不公平的一切?她哭泣地跪在地上,最后无可奈何地点头同意。 
      鸣海将尖刀收回腰间,轻叹一口气,转身与岬离开屋内,准备走向等待他的人群。 
    “等等,照顾我。我的记忆还存在,只是年龄变小的问题。我的身份会是护国军统领。”说着,枣吞下了一粒药丸。瞬间变成了2岁的男婴。鸣海十分惊讶,但良好的修养让他瞬时冷静下来,抱着枣走了出去。 
      安雅娜哭泣着,良久良久之后才勉强地站起来身。 
      温暖的房间里,不知道自己命运已被更动的女婴熟睡着,在睡梦中两张小脸如此的相似,看起来同样的无忧无虑。 
    安雅娜的心掀起了剧烈的波涛。不公平啊!为什么身为平民,她的女儿就一定要为了王族而牺牲。她原本就不赞成丈夫为了王族而奋战,如今还要她献出宝贝的女儿,简直就像是撕裂了她的心那般难受。 
      她原本温柔的眼光里,浮现出可怕的决心。在这个世界上,再温柔的母亲为了保护心爱的孩子,也会变得更坚强吧。 
      不!她不能够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把她的女儿当成棋子。就在一瞬之间,身为母亲的本能,超越了她对王族的忠心。她伸出颤抖的手,将女儿颈项间的火龙晶解了下来,缓慢地重新戴回小公主的颈间,之后用颤抖的双手很快地将两个女婴之间的衣服交换过来——壁炉中的火炬陡然跃高,明亮的火光照亮两个小女婴安睡的脸庞,她们在睡梦中,不知道最奇诡的命运在此刻回荡。然后,命运之轮开始转动了……


    4楼2006-02-08 16: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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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0 23:26: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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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被逼到角落的小动物,只能颤抖着,温柔的琥珀眼眸里已经泛着泪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那么残忍,要不停地戏弄她。 
        蜜柑忍着疼翻过身去,抵靠着木屋的墙,没有发现软被只是遮盖了她的上半身,却暴露了她修长而引人遐思的双腿。“只要让我休息一下就行了,不要理我,你才刚回来,祭司一定急着见你,你快些去见他。”最后一句话已经接近尖叫。 
        看进那双红眸里,她心中更加地忐忑。从不曾见过男人以那种眼神看她。红色的眸子里燃烧着火焰,激狂地看着她,像是要将她吞噬掉。这不是她所熟知的枣,而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罔顾她的后退,枣无情地笑了,看出她的逃避。 
        “你在害怕吗?先前在市集上,你不是说私自走出黑森林是为了前来接我?我是不是可以将这解释为——你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我?”他带着野兽般的微笑,缓慢地低下高大的身躯,靠近紧抵木墙的她。双手先是抵住她修长双腿旁的床,缓缓地倾身向前,追逐靠近着她。蜜柑激烈的摇头,已经后悔死了先前的举动。她根本没有料到,再次相见,枣已不是她幻想中,那个会长久保护她的守护神,而是一个危险的男人。 
        他的双手,沿着她的双腿而上,迅速握住她的细腰,将她固定在原地,甚至还探入软被之下,直接触碰她细致的肌肤。这个举动让她喘息,激烈地开始挣扎,然而久经沙场的他根本毫不在乎,仍旧蛮横的入侵着,贪婪于她柔软的身子。 
        “放开我。”她虚弱的说,强大的刺激让她几乎要昏厥,只能愣愣看着那张带着冷傲笑意的脸,逐渐的靠近。 
        两人此刻的身躯是紧贴的,她不安地感受到他高大的身躯,以及身上的热力。 
        “你先前的急切到哪里去了?难道你前来迎接我,不是因为渴望见我?”他问道,气息吹拂在她脸庞上,伸出手逗弄着她凌乱的棕发。 
        她不停地摇头,视线不敢与他接触,泪水已经滑下脸颊。“你只是想要惩罚我。” 
       她指控地说道,终于知道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有多么的彻底。 
      即使她身为公主,也或者就因为她身为公主,所以他如此无情地玩弄她对他的倾慕,用以惩罚她之前不顾危险的私出森林。虽然明白他是为了保护她,但是需要如此的残忍吗?她的心疼痛着,彷佛预知着不久的未来,一场更可怕的心痛。 
        “你明白就好,我非常不满你私自带着萤外出,除了你背上的伤,我想我该给你一些,你永远也忘不掉的东西。” 
        他缓慢的舔去她脸颊上的泪滴,看着她颤抖的美丽容颜,男性的双手在软被下往上移动。他是想惩罚她,也是贪恋她的美丽,如此的美貌,足以诱惑圣人。而任何人都知道,他根本不是圣人,他只是一个为了私利,可以残忍至极的男人。 
        他是试过不去碰她,但是她轻柔的叹息,以及在长年来追随他一举一动的琥珀色眸子,总是饱含着没有说出口的爱慕。他不是善良的人,若是她愿意给予,他为什么不能够要? 
        十多年来,冷眼旁观着蜜柑的成长,他太过熟悉她善良而软弱的性格,或许他可以占有她,而对众人保密,反正她也只是个棋子——彷佛看穿他残酷的决定,蜜柑再也顾不得身躯的赤裸,惊慌地想要跳下床去。 
        只不过她的双手还没沾到床缘,赤裸的身躯就已经完全落入他的掌握,受伤的背重重的撞上他厚实的胸膛。 
        “祭司不会允许的。”她甚少搬出公主的身分压制旁人,但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如此热切的希望,她的身分可以阻止他的行为。 
        蜜柑战栗着,感觉到他的手环抱着她,她只能紧闭双眼,任他处置,完全不敢想象他会怎么整治她。 
        “那也要你有胆子告诉他。”他看穿她的软弱,便毫不客气的利用,知道她太过善良,不愿意看到祭司与他争吵。 
        抬起她的下颚,枣用手指轻描着她温润的唇,享受着她的恐惧,霍地,男性的薄唇贴住她。这个吻大胆而带着侵略性,充满占有欲,像是存心惩罚她,他的双唇蛮横,不容许拒绝或是抗议,纠缠着她口中无经验的柔嫩舌尖。


      8楼2006-02-08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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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泪水无声地沿着粉颈滑落,她的挣扎全在他的蛮横下软弱,热烈的吻让她无法呼吸。曾经幻想过无数次两人之间的亲昵,但是这完全不是她梦想中那般甜美,甚至让她深深的感到恐惧。他并不爱她,只是在无情地惩罚她。 
          蜜柑的唇被吻得疼痛,甚至被他咬出一个口子,当他退开时,还缓慢地吮去她唇畔的血。 
          “告诉我,你绝对不会再私自带着萤出黑森林。”他的五官又重新恢复成平日的面无表情,只有那双红色的眼眸,以及唇畔的血迹,稍稍泄漏了危险的讯息,如今的他,看起来像是头刚刚饱餐过的野兽。 
          “我不会——”她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颤抖得将要昏了过去,只能恐惧的看着他。 
          心中某个角落里,隐约知道他并没有做绝,要是她胆敢再犯,或许他就会用更可怕的方法惩罚她。她紧紧闭上双眼,不愿意再看他那张面容,上天终于怜悯她,让她昏厥过去。看着怀中昏迷的蜜柑,枣的红眸紧眯着,原本的无情稍稍褪去,有了些许光亮,但那只是短暂的一瞬,转眼他又恢复成冷血的护国军首领。 
          将她安置在床上,拉过软被覆盖她的身子后,他紧抿着唇走出木屋。 
                  ☆          ☆          ☆ 
          远离护国军的家属所居住的空地,在黑森林的某处,有一个火神的祭坛。枣缓步靠近,远远的看见了鸣海那一头灿烂的黄发。 
          


        9楼2006-02-08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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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白袍的男人面对火焰,吟唱着古老而不知名的歌曲,看着跳跃的火焰,试图从火焰中看到些许神的告知。在枣靠近时,吟唱声悄然止歇,鸣海缓慢地转过身来。 
            “你回来了。”鸣海沉静地点点头,蓝色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才19岁却已经完全成熟的男人。 
            虽然见证了枣的成长,但是每见到他一次,鸣海就会惊讶一次。枣就像是火神所眷顾的男人,是个彻底的战士,若不是有枣的领导,护国军很可能在十八年前就被贝鲁森歼灭。 
            “有了那盆火焰,你不是可以预知任何事情吗?”枣勾起嘴角,做出一个接近笑容的表情,但是笑意没有到达红眸。 
            “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预知能力早在十八年前就失去了,这十八年来我努力的祀奉火神,求神给我任何告知,但是火神始终漠视我。”鸣海露出哀伤的微笑。 
            十八年来他的容貌没有丝毫改变,护国军们仍旧将他当成伟大的祭司,但是他知道,他的能力已经失去,或许再也回不来。 
            当爱丽丝国覆灭之后,他再也不神圣了,因为他犯了可怕的戒律。 
            为了保护王族的血脉,他无情地利用了岬家的女婴,而在那之后,他的心又有了不可告人的蠢动。 
            这就是火神鄙弃他的原因吧!抬起头来,鸣海的蓝眸重新落到枣身上。“就算没有预知能力,我也能知道,你并没有在回返黑森林的第一时间来见我。” 
            “我在处理一些事情。” 
            “在蜜柑公主的房里?”鸣海问道,声音有些许的尖刻。 
            枣缓慢地将视线迎向那双蓝眸,冷静而自制的双眸没有流露任何的情绪。“她带着萤私自走出黑森林,我只是给了她一些警告。” 
            “你伤了她?”鸣海皱眉,往前走近几步。 
            “我自有分寸。事关重大,我不能漠视蜜柑带着萤涉险,而包括你在内,所有人都尊崇着她,自然必须有人给她一些警告,免得她再犯。” 
            枣双手环在胸前,看着鸣海。 
            “带着萤涉险?这不像是蜜柑公主会有的举动。”鸣海摇摇头,蓝金眸里有复杂的神色,紧紧盯着枣,两人的目光透过剧烈燃烧的火焰,在半空中交错,有着各自的猜测。 
            “不论如何,我必须确保她不敢再犯。”枣从怀中拿出卷宗,不愿意再讨论有关蜜柑的话题。从蜜柑成年之后,他与祭司就时常因为她的事情起争执,这么多年过去,复国的时机已经迫在眉睫,事情还是没有改变。 
            枣只当这是小事,他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阻挡他复国与复仇的举动。对于蜜柑,他已经有了打算,就算是祭司反对,他仍旧会实行。 
            “这是我一年多来筹备的计划,时机已经成熟了。因为另一个国家的混乱,原本支持贝鲁森的军队已经开始撤出爱丽丝国,我的部属地分配在各地,就等着蜜柑现身在人民面前。”他不带感情的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 
          “爱丽丝国的人民仍旧是信奉火神的,贝鲁森为了挽回民心,目前正在重建火神殿。当火神殿落成时,我要你出现在人民面前,他们仍旧记得你,相信你的一言一行,你必须宣告贝鲁森早已被火神所遗弃,在人民的帮助下,护国军会再度进入王宫。”他从容地说出心中的计划。 
            那么多年的期盼与计划,终于到了最后决战的时刻,枣的双眸里有着嗜血的残酷。长年来,他不时会梦见那个可怕的日子,所有亲人的血全都沾惹了夜色,把那晚的月色染成深深的血红“这么做,蜜柑就会成为标靶,她会有危险的。”鸣海不安的说道。要是蜜柑遭受危险死去,火神会原谅他吗? 
            “在十八年前,你挑选了蜜柑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如今再来担心她的安危,是不是太慢了些?”枣徐缓地回答,收起卷宗,面无表情地看着鸣海。 
            “我只是回来筹备,宣告最后之战的到来,并不是与你商量。人民还记得你,他们需要祭司,而护国军也需要一个领袖,我们两个是整个计划里缺一不可的元素,你还要为了蜜柑的事情跟我争论吗?”他笔直的看进鸣海的眼中,不容许任何的反抗。 
            鸣海紧紧的闭上眼睛,感受心中汹涌的不安。一切已来不及了,早在十八年前,所有的事情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他必须复国而牺牲是必然的。只是,他所不安的,不仅仅是贝鲁森对蜜柑的威胁,枣眼眸里某种野蛮的神色让他更加惊慌。


          10楼2006-02-08 16: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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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求的是什么?我能明白枣想要复仇,所以成为护国军的领袖;而鸣海受到爱丽丝王死前的托付,其它的人或许是想要在复国后成为大臣。那么,我实在不懂,你求的是什么?难道就打算在蜜柑身边一辈子,永远跟随她?”流架的语气虽然徐缓,但是问出口的问题却是最尖锐的。他的性格永远是不疾不徐的,但是锐利的眼光却能一针见血,旁人往往只看到他的温和,却容易忽略了他惊人的观察力。萤咬着牙,却无法阻止那些疑问灌入耳朵内。她不想听那些疑惑,那只会让她动摇。 
              “流架,你再说一句,我今天就让乃木族绝种!”她恶狠狠地说道,在没有预警的一瞬间,她的身子徒然被松开,整个摔倒在坚硬的地上。 
              揉着被摔疼的臀,她忍住呻吟,仰起头看着流架。此刻的他看来如此高大,甚至还有一点危险。想想真是讽刺,从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她,竟然会对这个沉默的医者感到害怕。 
            “我不说,但你能不去想吗?”流架静默的说道,看着那双灿烂的紫眸,他悠然叹息。“好好地问问你自己,是不是真的想辜负我。”他转过身去,开始整理先前被萤翻倒的瓶瓶罐罐。 
              萤开口正准备说话。耳边却传来吵杂的声响,从窗户看去,竟看到几个护国军拿着长剑在追杀西索。她惊慌地站起身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木屋,将流架以及一切尚未解答的疑问留在身后。 
                      ☆          ☆          ☆ 
              西索喘息着奔跑,手上还紧握着刚找来的月残草,转头看见奔出木屋的萤,他想也不想地奔向她。但走由于奔跑的速度太快,他狠狠的撞上萤,两人同时跌在草地上。 
              四周已经聚集了许多人,一个护国军冷着一张脸,罔顾萤的存在,仍旧对着西索举起长剑。 
              萤想也不想的拿出了信号弹,朝天开了一枪,与蜜柑联络,接着紧抱着西索就开始跑。 
              她眼尖的看见蜜柑走出木屋,知道她不会对眼前的景况视若无睹。 
              军人愣了一下,知道已经错失下手的良机,遂收起长剑,冷眼看着西索。 
              “萤,这个小孩子有问题。”他简单的说道。 
              “他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是护国军的遗孤,会有什么问题?”萤冷冷地问道,看见西索吓坏的模样,手中却还紧握着月残草,她心中一阵不舍。“刚刚护国军存放粮食的仓库附近被点燃火苗,要不是有人及时发现,那些粮食大概已经付之一炬了。这个男孩刚刚就在附近走动,被人发现行踪可疑。”军人紧盯着西索。 
              “如果说当时是我出现在那附近,难道就代表我也有问题,你也要拿着长剑要我的命吗?”萤勉强站起身来,不愉快地看着这个跟随枣、刚回到黑森林的军人。 
              军人皱着眉,伸手就要去抓西索。 
              萤当然没那么好说话,硬是把他的手拍开,之后苦着一张脸看着缓步走来的蜜柑。“公主,这些人竟然要杀西索。” 
              众人看到蜜柑到来,纷纷弯腰行礼。这是他们的公主,最珍贵的血脉,也是最值得让他们骄傲的美丽公主。 
              蜜柑略微点头,看了西索一眼,再一次震惊于小男孩如此的瘦弱。她亲自扶起小男孩,替他拍干净身上的灰尘。“孩子是我从市集上救下来的,我亲眼看见贝鲁森的军队在追杀他,所以才让萤带他进黑森林的。”她解释道,琥珀色的眼眸温柔的停在西索脸上,淡淡一笑。 
              西索愣了一下,不敢迎视她的眼光,低头将视线避开。 
              “但是现在是战时,首领交代过不能有半点差错,身分有问题的人绝对不能进入黑森林的。若是他真的只是一般孩子也就罢了,但是他刚到,仓库就起火,再说,他的形迹也很可疑。”军人没有接触蜜柑的眼光,知道一旦接触那双温柔的琥珀色的眼眸,自己的立场就会动摇。从来都是如此,没有任何人能够违抗她的意愿,她是如此的美丽,美得让人叹息。“请公主将他交给我。”他急促地说道。 
              “他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问题?再加上贝鲁森是他的仇人,他不会做出危害护国军的事情的。”蜜柑解释道,护住怀中的男孩。


            13楼2006-02-08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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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双方僵持不下,围观的人群一时也不晓得该如何。西索趴在蜜柑的怀里开始哭了,那哀伤的模样,让许多人也为之动容。这么小的孩子就受尽折磨,怎么还会是什么有问题的人?“这里发生什么事?”低沉的声音破空而来,人群间主动让开一条道路。柔软的皮革包裹住坚毅的脚步,让他的脚步没有半点声响,看来优雅流畅,却也有如野兽般危险致命。 
                枣旁若无人地走入人群,看见抱着西索的蜜柑,两道浓眉又紧紧的蹙起。他刚刚才叮嘱过她不要找麻烦,怎么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他才与祭司见过面,她又惹出事端来。 
                军人严肃地行礼,之后将事情经过交代一遍。 
                “放开他。”枣不耐烦地对蜜柑说道,黯淡沉郁的眼眸与她接触。 
                蜜柑强迫自己坚定的摇头。“我相信这个孩子没有问题的,我可以将他交给萤照顾。” 
              枣的红眸里逐渐聚拢怒气,他的手伸往身侧的长剑,寒着脸说道:“不论有没有问题,我都不想冒险。时间已经不多了,所有人都开始筹备最后之战,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出什么问题,就算是孩子也好,若是有问题,就必须处理。”他笔直地看进蜜柑的眼睁,无言地警告她。看来他先前的警告并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这个爱惹事的女人仍旧没有得到教训。 
                一抹最冷然的笑容跃上他的嘴角,让蜜柑不由自主地发抖。 
                他的微笑竟让她想起,先前在木屋里,他对她过度亲密的惩罚。现在这抹笑容似乎在承诺着,她必须为眼前执意保护西索,而付出更可怕的代价。 
                她的手脚因为那些预感而颤抖着,却固执地护佐西索。 
                “他是无辜的,只是恰巧经过那里,或许那场火灾是因为阳光,所以——”她还想替西索辩护,却被他挥手打断。 
                枣冷然说道:“你还是没有弄懂,我不能冒险。所以,即是他无辜的也好,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 
                “不。”她颤抖的摇头,凝聚勇气之后终于抬起头来。“我绝对不会让你带走他的。” 琥珀色的眼眸里漾着些许泪光,却万分坚决,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她所震摄。他眯起红眸,听见人群间传来不满的低语声。在众人之前与蜜柑争论是最不智的行为,一来是因为众人对她有着近乎盲目的敬爱;二来是因为身为护国军领袖,若是与公主产生争执,势必会影响众人的向心力。 
                枣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叮嘱一旁的军人。“既然公主执意要收留这个孩子,那么就派人好好的照顾他。”他与部下交换了一个眼神,暗示要给予西索监视。 
                萤缓缓地说道:“我会照顾他的。”她才不相信枣会给西索什么好的安排,是眼前众人全都站在蜜柑这边,不然她猜测西索大概很可能被枣给一刀劈了。 
                “他要留下,就必须接受我的安排。”枣冷然回答,不容许任何的辩驳。 
                萤咬着唇,忍下几乎要冲口而出的咒骂。但是纵然她对枣有再多的不满,他仍旧是护国军的领袖,她只是个公主的随身侍从,哪里有开口的余地。不过想想也就算了,只要西索能留下来,她倒也不用再坚持什么。 
                蜜柑松开手,任由军人将西索带走。她知道在她的坚持下,西索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枣在离开前的眼光让她极度不安。 
                或许有危险的不再是西索了,她开始怀疑,真正有危险的人是她自己。 
                        ☆          ☆          ☆ 
                淡淡的月色,闪烁着淡淡的蓝光,在月光之下细致洁润的肌肤看来更加的晶莹剔透,雪蜜柑褪去身上唯一的长衫,滑入温热的水中。她缓慢的吁了一口气,让温热的水拥抱疲倦的身子,水面上飘荡着梗草,带着些许的香气,安抚她紧绷的神经。 
                夜很深了,她紧闭着眼睛靠在木盆的边缘,听着黑森林里传来妖精的歌声。在这一块被赐福的圣地里,她总是可以听到这种歌声,像是用最温柔的心情,在缅怀久远前的爱情,静静地守护着黑森林里的人们。 
                身为王族的唯一血脉,所有人全都悉心照顾她,纵然物力维艰,但仍尽量给予她最舒适的生活。她的木屋远离众人群居的空地,在较靠近森林的一端,安全却也隐密。在睡前她都会听见森林里的妖精在唱歌。


              14楼2006-02-08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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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要这样子。”她颤抖地说,知道就算是提出公主的身分,他也不会放在眼中。不知道是不是她太过敏感,似乎每次她动用到公主这个身分,就会在他那双红眸里看到冷酷的笑意。 
                  难道身为护国军领袖的他,并不认同她这个公主?那么他为何要执意复国?若非忠于爱丽丝国王族,他怎么能甘心为复国大业奉献一生,持着长剑扫荡贝鲁森的军队。蜜柑想不透,他如何在效忠王族的同时,又对她这个唯一血脉如此残忍。 
                  “你要不要并非重点。蜜柑,记住这是给你的惩罚,而你若是愿意配合,一切会容易些。”他残忍地看着她颤抖,却全然无动于衷,他知道她十分的害怕,却不想费神安抚她。“这不也正是你所想要的吗?这些年来你的眼光不停的追逐我,难道不是因为你也渴望我?那么今晚我可以如你所愿。” 
                  他带着恶意的笑,像是存心要伤害她似的,一字一句地开口:“既然你愿意给,我为什么不能要?”她是如此的美丽,像是这个乱世中的一个讽刺。或许他的眼中看到太多的血腥,一颗心早已经被扭曲,她的美丽纯洁,竟也成为他意图染指摧残的动机。他的眼中只将她当成一个棋子,不愿意给予什么感情。 
                  前几天广场上的事情让他狂怒,却没有在众人面前展露,几天来忙着处理护国军的事情,心里却也没有忘记要惩罚她。选择在月色最黯淡的夜晚来到她的木屋,他知道会在今晚得到她的一切。占有她是确保她再也不会违背他命令的手段,他毫不怜悯地利用了她的善良与情感。 
                  “我爱你。”她闭上眼睛,近乎卑微地开口,像是在说服自己。她恐惧这么危险的他,知道他会毫不留情地伤害她,但是天可怜见,她已经爱了他太久。 
                  枣只是冷笑几声,没有任何的响应。 
                  什么叫做爱情?枣并不懂,他的世界在十二岁那一夜起就只剩下杀戮,除了复仇,他的眼里容不下其它,纵然她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不停的出现在他血腥的梦中,他仍旧选择了置之不理。 
                  在最不愿意承认的角落里,没有人知道,只因为她太过靠近他的心,所以他才会如此狠毒地伤害她。 
                雪焰的双眼朦胧了“住手。”她咬着唇。 
                 蜜柑的颈项间悬挂着精致的项链,他的唇触碰到微微发烫的火龙晶。他皱起浓眉,不耐的将项链扯下抛开,仍记得十八年前祭司将代表王族的项链给了岬家的女婴。 
                  除了祭司与他,没有人知晓这个秘密,眼前的蜜柑其实也只是平民之女,她是被挑选出来的替身,复国大业中微不足道的棋子。他为何占有她? 
                  她的手软弱地抵在他的胸膛上她甚至没有多余的气力推开他。 
                  睁开朦胧的双眼,她看着他的红眸,以及那紧绷的五官,悠悠的叹息着。 
                  她是在等待他,等待他的爱情,他真的能够了解吗?伸出双手,她尽力拥抱他,像是在拥抱一个残缺的灵魂。 这些年来他有过不少女人,但是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如此的震撼他,让他几乎要失去理智,或许是因为蜜柑的纯洁生嫩,反而给予他更多的刺激,他只知道他迷恋她的身子。 
                  蜜柑紧闭着眼睛,感觉泪水沿着粉颊缓慢地滑下…… 
                ——————————————————————————————————————— 
                最后之战的期限愈来愈接近,护国军的家属们也在忙着准备,大量的武器被堆放进黑森林,战士们跟着枣,计划着最佳的起义时机,而妇女们则是心情忐忑地编织战袍。 
                  谁都没有办法预料,一旦最后之战展开,护国军是胜或是败,他们只能静静祈祷着火神的保佑,怀抱着这十八年来所残存的希望。 
                  蜜柑静静坐在黑森林的深处,临着碧绿的水潭,她仔细地缝制战袍。那些妇女们不希望她来做这些杂务,但是她就是想帮忙。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所有人为了复国而努力,而她只是娇生惯养地被宠着,所以抱了些战袍,躲得远远的缝制。 
                  她的心情是复杂的,说不出是否真的想要复国。从懂事以来,四周的人就为了这个目标而努力,他们全都为了让她成为女王而努力,即使牺牲宝贵的性命也义无反顾。


                16楼2006-02-0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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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0 23: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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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的意愿却没有人倾听,他们只看到她的美丽温柔,看不见她的儒弱。像她这样的女人,真的能够治理一个国家吗?她的心忐忑不安极了。所有人当她是个高不可攀的公主,费心宠着她,而唯一当她是女人的那个男人,偏偏又残忍而冷漠。 
                    想起枣,蜜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略过一阵轻颤。 
                    那一夜的记忆还那么深刻,她怀疑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怀。 
                    在她醒来前,他已经离去,没有留下任何的话语。要不是肌肤上留有他的吻痕,她几乎要以为那一夜只是个过度真实的梦。 
                    枣对她的态度没有改变,那双红眸里仍旧只有冷漠,专注在最后之战的筹备上,在看见她时,那一对红眸里没有波涛,就像是她的存在与否,对他并不重要。 
                    哀伤的情绪像是在心中生了根,难以拔除,她真的不明白,为何他会如此的冷淡。自己会无可自拔地变上他,是因为从有记忆以来,他就像是个昂然的守护神,始终守护在她身边。十八年来有过不少的惊险际遇,在她险些被贝鲁森擒捕时,都是他将她从九死一生中拯救回来的。 
                    但是随着每次的战役,他那双红眸愈来愈黯淡,在她逐渐成为女人时,他的灵魂却慢慢地死去了,她的付出最后只换来他的冷笑。 
                    “公姊姊。”萤从树林间探出头来,精致的五官上冷淡的表情,跟在她后面的是一脸谨慎的西索。“你在忙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祭司不是交代你不能乱跑吗?”她拿出皮囊里的干粮,递给蜜柑。 
                    “我不饿。”蜜柑摇摇头,对西索露出微笑,却发现西索再一次避开目光,似乎不想与她的视线接触。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每次见到西索,他的表情总是在谨慎中还带着些许的古怪。 
                    是因为广场上的事情,让这孩子又多了一分戒心吗?蜜柑心疼地想着。 
                    萤听不进拒绝,硬是将干粮推进蜜柑的手里,紫色的瞳眸里显露不赞同。 
                    “你这些日子来总是这样,吃不下多少东西,好端端的一个人变得愈来愈瘦弱,这样怎么撑得到最后之战?旁人不知道,还以为是我这个侍从太不尽职了,没有好好照顾你,让你瘦成这模样。”她表情十分不悦,视线往广场的方向看去,小巧的红唇微微扭曲。“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枣?”蜜柑没有说话,明白即使否认,萤也能轻易的看穿她的谎言。两人从小一同长大,什么心事都逃不开对方的眼睛。她低垂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掰着干粮,仍旧没有什么胃口,只能将干粮推送给西索。 

                  “我就知道,一定是那个浑蛋的问题。”萤愤怒地在原地走来走去。“那家伙欺负你了?” 
                    “不关他的事,我只是因为起义的事情在紧张。枣身为领袖,忙都忙不过来了,怎么还会欺负我?”她的嘴角流露淡淡的笑意,却是无可奈何。 
                    “还说没有,那你怎么解释,他才回到黑森林没多久,你就日渐消瘦?我亲眼目睹过他对你的态度,那家伙就算身为领袖,对王族如此不敬,也是罪该万死的。” 
                    萤不悦的停下脚步,看着倚靠树木的蜜柑。 
                    两人从小一块儿长大,蜜柑虽然身为公主,但是从不骄矜凌人,她善良而倔强,琥珀色眼眸里总是充满着令人心折的温柔与可爱,而那些温柔是不适合于乱世,更不适合于那个冷酷男人的。 
                    萤许久之前就觉得,枣没血没泪的怎么配得上温柔的蜜柑?偏偏她又死心眼,一旦认定了就义无反顾。这些年来萤看着蜜柑的一往情深,还以为她的感情可以稍稍软化枣,但是这次再看见他,萤才发现不对劲。枣眼里有着冰封的严酷,那不是任何人能够打破的,若真是要打破那层寒冰,蜜柑也会吃尽苦头。 
                    “我从来不要你们当我是王族,我们是一起成长的,而王族的身分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蜜柑淡淡地说道,纤柔的手探进衣衫,无意识地抚弄着颈项间的火雷龙晶。 
                    她想起那一夜,他带着不耐的表情,轻易扯下她颈间的项链,红眸里闪动着些许古怪的神色。他对她王族的身分没有丝毫顾忌,却奇异地时常流露一丝冷笑。若是她并非身为公主,他会用什么态度对待她?


                  17楼2006-02-0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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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忍不住想叹息,在面临最后之战的紧要关头,明知道应该好好的准备一切,但是她满脑子却只能想到枣。 
                      萤坐在地上,只手撑着下巴。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宿命,蜜柑身为王族遗孤,从出生就注定了必须复国。而她呢?一辈子跟随在蜜柑的身边,她的未来会是什么? 
                      想起流架的提议,她的心有些动摇。身为女人的心在嘶喊着,要她抛下一切冲到他的怀中,但是在如此危急的时刻,要她怎么能够舍下蜜柑?可她没有想过,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一些,是因为流架吗?无从知晓。 
                      两个女人各自为自己的心事煎熬着,没有发现西索在看见蜜柑颈间的火龙晶时,双眼陡然间亮了起来,就像是看见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原本畏缩谨慎的神情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些许阴狠。 
                      西索缓慢地走到蜜柑身边,瘦小的身影没有发出声响,他站在蜜柑的背后,紧紧盯着这个全爱丽丝国赏金最高的猎物。 
                    蜜柑轻柔地叹气,放下手中的战袍,俯身往水潭靠去,以水潭的波光映照自己的容貌。萤看出了她的日渐益瘦,但枣会注意到吗?或是她该问,他注意到了,又曾在乎吗? 
                     水面出现最美丽的容貌,盈盈的琥珀眼眸里漾着动人的温柔,但是她的温柔可会软化他眼中的寒冰? 
                     她的手探入水潭,却恍惚看见一抹银光。她蹙起弯弯的秀眉,不可思议的想再看仔细些,没想到看见的竟是一把直往她背后劈来的匕首,她慌乱的惊喊一声,跌在柔软的草地上,勉强避开那致命的一刀。 
                     “西索!”萤抬起头来,看见西索手上的刀子,整个人都呆住了。瘦小的男孩脸上谨慎的神情消失了,看来与先前那个受尽折磨的孩子不同,眼前的他虽然年纪小小,却满身的杀气,握着匕首的模样,像是十分的熟练,看来与一般的杀手无异。 
                     “你不该避开的,如果刚刚那一刀就让我得手,我不会让你受太多的苦。”西索有些惋惜地对蜜柑说道,看一眼神情震惊的萤,嘴角浮现一抹冷酷的笑。 
                     “你真的是贝鲁森的手下?”蜜柑喘息着,恐惧紧掠住她的心,让她难以呼吸。 
                     已经被警告太多次,她的软弱以及妇人之仁迟早会害死她,但是怎么想得到,这么小的孩子竟也是贝鲁森的爪牙。 
                     西索耸耸肩,朝蜜柑逼近。“我是赏金猎人,拜我这外貌的优势,已经有不少护国 
                    军的部属都栽在我手上。但是那只是小意思,我的目标是,爱丽丝国的公主,贝鲁森最大的威胁,他愿意出很高很高的价钱来买你的人头。” 
                     “该死的,仓库的那把火真的是你放的?”萤怎么也想不到,西索竟真的像是枣所说的,是个问题人物。 
                     “没错,在市集里被追打,只是我施展的一些小小计谋,以为这样能够吸引护国军的人。但是我没有想到,竟然那么幸运的让我钓到大鱼,竟让我见到了蜜柑公主跟护国军的领袖。”西索微笑着,拿着匕首接近,刀光闪动着看来好不吓人,那神情与他的年纪全然不相称。“我一直在迟疑着,因为我很明白,机会只有一次。 
                     直到看见火龙晶,我才能确定真正要杀的目标。”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还是个孩子,不该碰刀剑的。”蜜柑不可思议的询问。心中除了恐惧还有深沉的悲哀。这是她的国家、她的子民,但是连那么小的孩子都必须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混乱的世局竟无情地夺去了孩子的童年。 
                     西索表情一凛,变得更加阴暗。“别唱高调,我不这么做就根本活不下去。你是王族,生来就是富贵的命,不像我们,生来一如草芥,注定被杀或是被凌辱。” 
                     “若是你愿意,可以留在护国军里的,我们可以成为你的家人。”蜜柑痛心的说道,这些天来西索老是跟在她身后打转,说真的她很喜欢这个小男孩,根本没有想到,他会是贝鲁森派出的杀手。 
                     “我知道,你们很善良,就是因为这些愚蠢的善良,所以才让我有机可乘。” 
                     西索用力眨动眼睛,逼自己别去想这些日子来,护国军对待他温和的态度。他什么都不相信了,他只相信金钱,杀蜜柑他就可以一辈子吃喝不尽。 
                     只是他还记得蜜柑温暖的微笑,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着他不曾体验过的温柔。


                    18楼2006-02-08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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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的是萤啊……”她犹想挣扎,她惊骇而不解,抬起头想在黑暗中找寻他的脸庞。 
                      枣的红眸里有着让她害怕的决心与无情,他有如烙铁的双手无所不在,带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 
                        “住手。”她因为疼痛而颤抖,看进他那双冷酷的眼眸。 
                        “试着阻止我看看。”他冷笑着,再一次吻上她,蛮横的舌探进她的口。 
                        蜜柑的惊喘全被他吞入口中,双手抵住他的胸膛,甚至拉住他略长的黑发,想将他拉开他的身躯。但是他一点也不在乎,她带给他的疼痛,对他而言就像是蚊子叮咬般,不能影响他分毫。 
                        “不要抵抗,除非你真的想要我伤你。”他缓慢地说。 
                      她在黑暗中摇头,太多混乱的情绪在心中翻腾,让她难以看清目前混乱的现实,唯一能知道的,只是心中弥漫的浓浓悲哀。 
                       枣低咒一声,在她的惊喘声中霍地抽手,看见她在黑暗中流泪。一种轻微的、奇异的感觉窜过心间,而他狠下心地置之不理,只想随着欲望而行动。 
                        不想面对那一双眼眸中的哀伤,枣将蜜柑自桌子上翻转过来,让她雪白光滑的背部完美地呈现在自己的身下。 
                        蜜柑慌乱地想转头,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当真会这么残忍?她的手无助地在桌前摆动,身子因为恐惧。 
                      “枣,等等,我——”她的双手软弱地挥舞,打翻了桌上的盒子,雷逵石掉落在地面,一瞬间,淡淡的蓝光包裹住两个赤裸的身躯。 
                        蓝光将两人的身影烙印在木屋的墙上,高大的男性躯体覆盖在娇弱纤小的身子上,奇异魅惑地结合在一起…… 
                      枣残忍而彻底的压榨她能够给予的任何情感。 
                        蜜柑的泪水不由自主地滑下。她无法克制的感觉到悲哀,这些残忍而不带感情的种种,难道就是他仅仅所能给予的? …… 
                        她因为些许的疼痛而醒来,发现自己被用破碎的衣衫包裹,轻率地丢在木床上。 
                        她的身躯因为他先前的占有而虚软,手脚都使不上力气。隐约的疼痛,让地想起先前他有多么残酷。 
                        雷逵石的蓝光应该是柔和的,但是照在他的面容上,却显得如此阴冷。她睁开的眼眸里有着未干的泪痕,苍白的小脸衬着凌乱的棕发,此刻的她不像是备受尊崇的王族,却像是被遗弃的小可怜。 
                        他嘴角带着笑,冷然看着她,不在意古铜色的身躯仍是赤裸。他俯视着床上的蜜柑,明白自己必须说出事实。 
                      像是被打了一巴掌,蜜柑整个人颤抖着,又一次体会到当他愿意时,他是可以多么的冷血无情。这难道是火神给她的惩罚吗?为什么让她爱上枣,又为什么让他如此无情? 
                        他不在乎她的心痛,甚至在她眼前,轻易地就杀害西索。她还记得那个孩子眼睛里的泪水,以及某种绝望的光芒。“出去,我不要再见到你,你是凶手。”她颤抖着,说出口的命令却完全软弱无力。 
                        “凶手?你指的是我刚刚杀了西索?不要忘了要不是我及时出现,身首异处的那个人会变成你。”他残忍地提醒她。 
                        “就算他是杀手,但是他还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够无情地杀害他?” 
                        枣撇撇嘴,对她软弱的心肠感到忍无可忍。他几乎是在战场上长大的,早已经看过了太多的血腥,根本无法理解她为何会为了一个男孩而失去理智。“我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冒任何的危险。当他踏进黑森林起,就已经注定了要死在我的刀下,若不是你的干预,我会在广场上就杀了他。”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那么残忍无情?他还只是个孩子,你就不能够手下留情吗?”她也不明白。 
                        两人只有2米不到的距离,但是他们的心距离得如此遥远,彷佛有一道巨大的鸿沟存在。 
                        他嘴角的微笑更冷了,轻蔑地看着她。在他的世界里,慈悲是多余的。“如果我的心中还有一点慈悲心,我大概在多年前就被贝鲁森的军队给杀了。我的家人一个个在我眼前被杀害,我就算是闭上眼睛,也还能看见贝鲁森笑着杀害我家人的模样,那就是我的记忆,我恨透了跟贝鲁森有关系的所有人,而西索是他所派出的爪牙,你认为我有可能放过他吗?” 
                        “他还是个孩子,是爱丽丝国的子民,是我的子民。”蜜柑的心疼痛得无力回想,当西索举高匕首时,眼里那一抹迟疑……


                      25楼2006-02-08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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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子民?”他冷哼一声,像是听见最可笑的话语。 
                          “是的,我的子民。”她坚定地重复,强迫自己挺起脆弱的肩膀,以伪装的勇气面对他。“我以王族的身分命令你,马上给我出去,否则就算是你是护国军领袖也罢,我也会要求处罚你。” 
                          他的掌猛然的握住她脆弱的颈项,残忍地掐紧,他笔直的看进她的琥珀色双眸里。 
                          “不要再用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你没有那个资格的。你已经被宠坏了,那些旁人对你的敬重,让你太过骄傲,以为你真的是王族。如此的自以为是,甚至没想到你自以为好心的决定会为护国军带来多少危险,那很可能会让我十八年来的努力毁于一旦。” 
                        蜜柑喘息着,仰头看着他的红眸。隐约有种预感,要她快生逃走,不论他会说出什么,她都知道那些话将会把她伤得体无完肤。但是,她怎么有办法逃离他的掌握?他是护国军的领袖,爱丽丝国境内最优秀的战士,她根本无处可躲。 
                          “我不明白。”她喘息着,费力的想要呼吸到空气。双手努力想拨开他的手,但是怎么也移动不了他分毫。 
                          终于,他缓慢地松开手,身躯却没有退开,仍旧冷着眼看她。“我现在就让你明白。你不是爱丽丝国的公主,你只是岬家的女儿,一个被挑选出来的替身。” 
                          枣说出已经埋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当最后之战即将接近时,他自私地看不见其它,满心只想着要复国、要复仇,就算是牺牲蜜柑也罢,他为了达到目的早已不择手段。 
                          “但是,萤才是岬家的女儿啊!”她仍然不明白他的话,也或许是潜意识里,她不愿意去明白。 
                          没有办法接受,原来事实是那么可怕,她的心拒绝去听,但是他却又不肯放过她,执意诉说那些会让她崩溃的事实。 
                          “那是障眼法,在十八年前爱丽丝国的王族唯一血脉来到黑森林的那一夜,计划就已经开始进行。为了保护公主,祭司将她与岬家的女婴调换,这个秘密只有岬家夫妇,以及祭司与我知晓。”他缓慢地说着,一字一句格外清晰。 
                          蜜柑说不出话来,只能够摇头。 
                          她知道岬家的夫妇对她视如己出,岬甚至时常以悲哀怜惜的眼光看着她,但是对于萤的疼爱从不曾减少过。她更知道,从来枣对她的身分有多么不以为然,但是,她没有办法承受他口中的一切。 
                          她原来不是王族公主,所以他对她没有半分敬重,轻率地利用她的感情,无情的占有她,而当萤因保护她而受伤时,他狂怒的打了她。她的身子开始打颤,怎么也停止不住,就像是连灵魂都被彻底伤害了,她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个洞,用什么都无法补全。 
                          “你怎么能够这样?你们怎么能够……”她无法说话,彷佛看见过去的世界在他的言语下转瞬间崩解。 
                          “为了复国,我们会做出任何事情。若不是需要你继续假扮公主,光是你让萤险遭不测这件事,我会亲手掐断你的颈项。”他眯起红色的眸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我不相信,这是假的,你在欺骗我。”她狂乱的说道,伸出颤抖的手握着颈项间的火龙晶,那条项链是她唯一的证物。“火龙晶是王族的证明,我是爱丽丝国的公主。”到最后她的声音成为低语,像是要努力说服自己。 
                          “那只是手段,交换身分的那一日,鸣海将火龙晶放在你的颈项间,用以混淆贝鲁森的耳目,好让萤能够顺利的成长,在复国后成为女王。”他逼近她苍白的面容,看进那双琥珀眼眸里的慌乱,知道自己正在做一件最可怕的事情。 
                          “我不相信你!”她抱住软被,不愿意再听下去,深怕自己无力承受那么多。 
                          她盲目地想要快生逃走,冲向木门的身子却被他牢牢的掌握,坚定的拖进怀里。 
                          “那么你要怎么解释,身为爱丽丝国王族的纯粹血脉,你从不曾展露过操纵火焰的能力?这是最好的证据,你并不是王族,只是个平民。” 
                          “那是因为我不懂,我不会那些,祭司从来没有教导过我,所以——”他的冷笑打断她的自我安慰。 
                          “十八年前当鸣海抱着公主进入黑森林时,遭遇贝鲁森军的袭击,而我亲眼看到公主从眼中迸射出火焰,烧伤贝鲁森军。真正的王族,就算无人教导,在危急时也能操纵火焰。”他冷静的分析。


                        26楼2006-02-08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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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不知道在那一晚,一个巨大的秘密被掩盖了,那个许久以前死去的母亲在黑暗中微笑着。对于国家的忠诚,不能够取代身为母亲对于女儿的亲情,她操弄了那场命运的交换,却在死前没有说出口,让蜜柑注定要受尽痛苦。 
                            没有人知道真相,而火神选择在黑暗中沉默。蜜柑捂住耳朵,紧紧闭着眼睛,感觉就像是被关进冰窖里那么寒冷。她的心因为他的残忍而死去,而她的血液,因为那些可怕的话语而冰冻。她不要听这些,脆弱的心怎么也听不进那么多惊人的故事。 
                           但他不放过她,仍旧在说着,曾经吻过她身子的唇,现在却说出最伤她的言语。 
                            “你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保护公主的措施,一个公主的替身。而你这些年来完全不尽责,不停地让萤陷入险境。” 
                            “不!”她虚弱的摇头,几乎要昏厥。 
                          好象听见心在破碎的声音,他的靠近,或是他的占有,原来只是要控制她,好让她安分些别再涉险,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萤。那么,她又算是什么? 
                            曾经,当她以公主的身分成长时,她以为她的目标就是复国,在爱上枣之后,她偷偷地分心,即使被他伤害却仍旧盲目。但是当他说出这一切时,她的世界成为一片空白,像是溺水的人被夺去了浮木,因为过度震撼而无法承受。 
                            西索在死前说过,他的最终目标是杀了蜜柑,换取大量的金钱。而她当时曾可悲地以为,自己无法选择的复国使命,相较于西索是悲哀的,但是怎么地想不到,最可悲的竟然是自己,她根本没有资格谈什么复国,她只是一项工具,在复国成功后就会被舍弃的棋子。 
                            这些年来,众人对她的关爱是虚假的,她所知道的世界是虚假的,原来她只是个替身,还是个最不尽责的替身,因为她让萤受了伤…… 
                            她只是一个棋子,一个保护真正公主的工具。 
                            这些认知像是最尖锐的利刃,穿透着她毫无防备的心。她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多,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琥珀色的眼眸却已经干涸,他已经伤得她太重,让她流了太多的眼泪,过多的冲击让她麻木了,连呼吸都是困难的。 
                            “你因为我是公主的替身而接近我,又因为我只是公主的替身,而恣意占有我?” 
                            她缓慢地摇头,目光空茫没有交集,像是看见了最可怕的景象后,有着绝望的空寂。 
                            “那是你愿意给的,而我只是不客气的享用。我必须让你知道,你的使命是保护萤,在复国之前你是公主,而复国之后祭司会宣告真相,在这之前你半句话都不能够泄漏。”他无情地说道,转过身去不再看那双空洞的眼眸。他的心里有某种悸动,一种类似不安的情绪,让他在吐实后想尽快离去。枣从床上起身,不再多看她一眼,随意披上衣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蜜柑缓慢地缩起身子,觉得好冷好冷。原来她什么都不是,既不是真正的公主,又不能成为岬家的女儿,就为了复国,他们剥夺了她的身分,剥夺了她的生活与未来。 
                            她闭上眼睛,心疼得无法呼吸,雷逵石蓝色的光芒照耀在她苍白的脸上,映照着她轻轻流淌下两颊的清泪……


                          27楼2006-02-08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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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办法违背加诸在她身上的命运,即使心中嘶喊着不愿意,但是她就是不能伤害萤,毕竟她真的将这女孩当成自己的妹妹。萤是她最不想伤害的人,想到十八年来的相处,她的心更加疼痛了。 
                              火神是多么残酷啊!竟给她如此两难的局面,在牺牲萤与牺牲自己之间,她痛苦地难以抉择。 
                              她无法说出真相,然后眼睁睁看着萤成为危险的目标。 
                              一只修长的手轻按到她肩上,蜜柑全身一颤,惊讶地回过去,看进鸣海那一双谜般的蓝色眼眸里。 
                              鸣海微微点头示意蜜柑跟着他,之后优雅缓慢地走出医者的木屋,往黑森林的最深处走去。蜜柑僵硬地站起身子,也跟着走出木屋。 
                              黑暗之中,原本沉睡的流架睁开眼睛,看着木屋的门被轻轻带上。木门关上的细微声响惊醒了萤,她不安地翻动身子,眨眨睡迷糊的眼。 
                              “流架?我听见有声音。”她在黑暗里皱眉,双手摸索着。 
                              一双温暖的大手很快地握住她的,稳定地传来体温,她听见那令人心安的嗓音。 
                              “没事的,那只是风吹。”流架直觉地没有说出蜜柑与祭司奇异的举动。 
                              “我作梦了。梦里好象看见公主在哭,她很悲伤很悲伤地看着我。”萤面无表情地说,朦胧间又想睡去。“那只是梦,一切都会没事的。”流架低哄着。他不知道在那个琥珀色眼眸的女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枣冷然的红眸之下,她是不是受到伤害?似乎从萤受伤那一夜开始,蜜柑眼眸中的光芒就消失了,他几乎不忍看见那双眼眸里的绝望,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啊,身处在这个乱世中,他只能守护他所爱的萤,至于蜜柑,他仅仅能够献上他的祝福。 
                              黑森林的深处里,妖精在夜晚唱着悲哀的歌,走过沉默的巨树,蜜柑跟随着鸣海来到祭坛之前。雪白色的祭坛上,燃烧着永远不灭的火炬,照亮这黑暗的深处。 
                              当蜜柑看见枣高大的背影时,她略略停下脚步,心头像是闪过锐利的疼痛,一瞬之间险些无力呼吸。 
                              “你到萤的房里做什么?”鸣海轻柔问道,蓝色的眼眸里却闪烁着恶意的光芒。 
                              在蓝色的月光下,他的黄发披散了一肩,美丽神圣的外貌没有改变,但是他的心有了不可告人的转折,只要在看向蜜柑的时候,就忍不住对她有着深深的恨意。 
                              如此一个年轻女人,竟然就轻易的操纵枣的心,几天来鸣海看见平日滴酒不沾的枣,在护国军即将起义前的重要时刻,竟不时地酗酒? 
                              鸣海的心早就遗落了,在十八年来的征战中,他的心悄悄系在一双红色的眸子里,当那双红眸的眼里只能看到蜜柑时,他被嫉妒的情绪淹没,再也不是公正的祭司,他只想用尽所有力量伤害蜜柑。 
                              蜜柑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里是死亡一般的平静,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情绪。她的心已经被伤得太重,灵魂退缩到最隐密的角落,再也不愿意表露什么,她已经无力再承受那些伤害。 
                             “我想将火龙晶还给她。”她诚实地说出前去医者木屋的目的,冷不防整个身子被撞上巨树,衣襟被牢牢紧握,男性手掌随及覆上她纤细的颈子。


                            29楼2006-02-08 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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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20 23: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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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枣的眼眸里有着疯狂的神色,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提高她娇弱的身子,紧靠在巨大的树木上。“你疯了吗?不论我怎么警告你,你还是打算要毁了这一切?” 
                                过多的酒精让他失去理智,这些日子来心中不安情绪让他焦躁。这些天他心中始终有一股无法平息的情绪。他不是谁都不在乎的吗?为什么会往狠狠伤害她之后,心里有着疼痛? 
                                “我没有要破坏什么,我只是想将火龙晶还给公主。”她平静地说,仰望被怒火吞噬的他。疼痛慢慢变得淡了,弥漫在心问的情绪变成悲哀,她无法阻止自己的心逐渐枯萎。 
                                “你想告诉萤这一切?明知道萤的性格会扛起所有的危险,你仍想这么做?”他气急败坏,压根忘记了蜜柑善良的本性。 
                                他疯狂地想要为伤害她的一切作为找寻脱罪的理由;而将过错推到她身上,似乎就是最好的借口。他原本就残忍,而当他在乎另一个人时,总会以保护自己作为前提。 
                                蜜柑软弱地摇头,凌乱的棕发披散下纤细的肩膀,她因为难以呼吸而喘息着,却没有移开视线。这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伤她最深的男人。 
                                “我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想将火龙晶还给萤。”她没有想到要伤害萤,这些日子来的一切让她迷乱了,今晚不知道怎么地茫然走到萤的身边,就像是着魔般解下了火龙晶。 
                                “你知道了一切,所以懦弱地想逃避,打算把危险全都引到萤身边?”他勾住她颈项间的火龙晶,看着那圆形的晶体在月光下散发着光泽,薄唇扭曲成一个冷笑。“你还真会善待情同手足的好朋友啊!” 
                                “如果她只是有着自保的心态,那么别急着怪她,我害怕的是,她有其它的野心,想要危害萤。”鸣海平静的说道,笔直地看着那张娇弱的脸蛋。 
                               火盆中火焰突然跃高,让恩的心猛然一震。眼前恍惚闪过许多景象,像是久远前的预知,他略微一愣,颤抖着看进火焰里,以为接受到火神的指示。但是,那景象消失得太快,他皱起眉不安地猜测着。 
                                转过头去,鸣海有片刻的惊骇,在火光之下他眼前似乎出现错觉,瞬间彷佛看到蜜柑沐浴在火焰中。 
                                他被震撼住了,不敢再多言。火神是不是想警告他什么?枣看不见那陡然跃高的火焰,他的眼中只容得下蜜柑。“你真想那么做?” 
                                他危险地逼近她的小脸,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面容上。


                              30楼2006-02-08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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