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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官方小说】《阿尔萨斯——巫妖王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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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大笑起来,让她挽住自己的手臂,并肩走向学徒居所,她很容易就和上了他的步伐。
     “那不太可能。我恐怕这种脑力活超出了我能力范围。不过要当国王的话,也得学习历史、魔法特性、还有其他一些知识,达拉然最合适不过了。正好父王和你的大法师也都同意。”
     他说着这些的同时,把手盖在了吉安娜手上。这只是个友善而礼貌的举动,却让吉安娜全身仿如火花一闪。她抬头瞥向他,“我印象很深的是,那个半夜里把我拐出去偷看兽人的男孩对历史和学识可没这么大兴趣。”
     阿尔萨斯轻笑一声,狡黠的低头靠近她说,“想听实话?我还和以前一样。其实我想说的是,现在确实有兴趣,不过这不是我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好吧,我被你搞糊涂了。那你到底为什么来达拉然?”她在住处前停下脚步,松开手面向阿尔萨斯。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对她的注视回以别具深意的微笑。然后他握起她的手,亲吻它——这是再普通不过的宫廷礼仪,她经历过无数次,只是他的双唇停留的时间比起得体的标准,略微的久了一点,而且他也没有立即放开她的手。
     她睁大了眼。难道他在暗示……他真的计划在达拉然待上几个月吗——这绝非易事,安东尼达斯出了名的警惕外人——只是来……看看她?还没等她完全反应过来,他便朝她眨眨眼,鞠了个躬。
     “晚餐上见,我的女士。”
     晚餐非常隆重。为了同时庆祝凯尔萨斯王子回归和欢迎阿尔萨斯王子到来,肯瑞托的仆人们忙作一团。城里有间极宽敞的大厅,只用来举行重要的活动,今天的晚宴就在这里举行。
     一张足以坐下两打人的巨大餐桌横过整个厅堂。头上三顶枝形吊灯闪满了明亮的蜡烛,与餐桌上的交相辉映,墙上的架子也装满了火把。为了补充照明和调和氛围,若干个水晶球悬浮在房间四面备用,如果有特别需要,也可以马上把它们召唤到身边。仆人除了上菜撤碟,很少来打搅。打个响指,酒瓶就会自己把杯子满上,长笛、竖琴和鲁特琴演奏着静逸的乐曲,他们优雅的音符出自于魔法,而非人们的手和口。
     鲜少露面的大法师安东尼达斯主持了宴会。他身材很高,并且因为瘦削而显得更加颀长,长髯已经白多黑少,头也全秃了,但他的眼神却犀利而警觉,仿佛能一眼看穿人心。在座的还有大法师克拉苏斯,他警惕的坐得笔直,白银般的发丝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一道道或红或暗的光影。其他的人也都是高阶法师。事实上,吉安娜比所有人的位阶都低得多,她只是大法师的学徒。
     吉安娜出自于军旅之家,父亲灌输给她的是,随时都要清楚自己的优势和弱点。“低估自己和高估自己一样错误,”戴林有次对她说,“过度谦虚和过度骄傲也一样糟糕。每时每刻都要清楚自己有多大能耐,并且量力而行,除此之外别无他途——否则在战场上将会因愚蠢而致命。”
     她知道自己精于魔法的艺术。聪慧而专注的她,短短时间内就大有长进。安东尼达斯当然不会轻易施舍学徒的资格。毫不自大的,她知道自己有潜力成为强大的法师。她想靠自己的长处来取得胜利,而不是依赖某个精灵王子的垂青。她舀起一勺海龟汤,尽力掩藏不快的表情。
     谈话毫不意外的集中到了兽人上,尽管法师之城一向自视很高,不屑于这些绿皮生物,但收容营地确实离达拉然相当的近。
     凯尔伸出纤长的手,优雅的取了一块面包,一边涂黄油一边说:“不管有没有怠惰病,他们都是危险的。”



26楼2010-07-08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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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如果他们能回复和平,我们就不需要关着他们了,钱也可以派上其他的用场,”安东尼达斯温和的说。并在一桌人陷入激烈争论之前引开了话题:“我相信泰瑞纳斯国王征收这些税钱不是为了中饱私囊。您父王现在如何,阿尔萨斯王子?还有您的家族呢?没能参加您的入会庆典真是遗憾,我听说那可是好一场庆典呐。”
         “暴风城待我非常亲切,”阿尔萨斯热心的笑着说,然后埋头于新上来的第二道菜,配有蔬菜的精烤鲑鱼。“真高兴又见到瓦瑞安国王。”
         “据我所知,他可爱的王后最近为他添了一位继承人。”
         “确实是。如果小安度因将来握剑跟现在握我手指一样有力气的话,他准会是个不错的战士。”
         “我们都祈祷您加冕登基的日子越远越好,不过我敢说一个王家婚礼还是让人期待的,”安东尼达斯接着说。“您看上哪家的年轻小姐了吗?还是说您仍然是洛丹伦的首席单身汉?”
         凯尔萨斯似乎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的盘子上,不过吉安娜知道他留心着谈话内容,她小心的保持表情镇定。
         阿尔萨斯大笑着伸手拿酒,完全没有看向她这边,“呃,再说吧,这也没什么意思,反正日子还长着呢。”
         吉安娜心里五味杂陈。她有点失望,但也有些释然。也许跟阿尔萨斯保持普通朋友关系是最好的。不管怎么所,她来这儿是为了尽可能成为一名有为的法师,而不是来调情的。一个魔法学徒必须训练有素,理性而非感情用事。她有责任在身,必须全力以赴。
         她需要学习。
         * * *
         “我要学习,”吉安娜拒绝道,这是几天后的某个黄昏,阿尔萨斯牵着两匹马来到她身边。
         “来吧,吉安娜,”阿尔萨斯咧嘴笑着,“最勤奋的学生也得时不时休息一下。今天天气这么好,你应该出来享受享受。”
         “我正在享受,”没错,她和她心爱的书一起呆在花园里,而不是坐在封闭的阅览室。
         “活动一下会让你思维敏捷。”他向坐在树下的她伸出手,吉安娜忍不住笑了。
         “阿尔萨斯,你以后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国王,”她揶揄的说,一边握住他的手,任他把自己拉起来,“没人能拒绝你。”
         他大笑起来,等吉安娜上马后便帮她握住缰绳。她今天穿着白色的薄亚麻马裤,可以骑在马上,而不用像穿长袍时那样侧坐。阿尔萨斯很快也轻松的翻身上马。
         吉安娜瞥了一眼他的坐骑——是匹红褐色的母马,而不是那匹被命运夺走的白驹。“我还没告诉你,不败的事有多让我伤心,”她静静的说。欢笑从他脸上消失,就像乌云掠过太阳。但很快他又恢复了阳光,只是笑容略微收紧了点。
         “没什么,不过谢谢了。现在——我带了野餐装备,好时光等着我们呐。我们出发!”
         这一天吉安娜永生难忘,这是暮夏完美的一天,阳光如同蜂蜜般浓郁金黄。阿尔萨斯跑得很快,不过吉安娜也是个老练骑手,跟上他毫不费力。他带她沿着辽阔草场的绿色缓坡奔跑,远离城市。马儿们也和骑手一样愉快,它们耳朵前倾,口鼻翕动着,尽情呼吸馥郁的花香。
         野餐简单却美味——面包、奶酪、水果,还有一点淡白葡萄酒。阿尔萨斯向后躺倒,头枕在手臂上打盹,而吉安娜靠着树干看书,她踢掉了靴子,光脚深深的踩进厚软的草地。这是本有趣的书——《论心灵传送的特性》——但令人犯困的阳光,刚才的剧烈运动,以及柔和的蝉鸣,使她也渐入梦乡。
    


    28楼2010-07-08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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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7 07:5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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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忿忿的把书扔给吉安娜。这本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卷册重重的砸在吉安娜脚下,惊得她一颤。接着他便拂袖而去。吉安娜松了口气,偎依在阿尔萨斯的胸膛。
           阿尔萨斯轻拍着她。“没事了,他走了。”
           “对不起,我想我早该告诉你的。”
           他的胸膛顿时一缩。“告诉我什么?吉安娜——你和他——”
           “不是!”她连忙回答,瞪着他。“不是的。可——我觉得他想。我只是——他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很强的法师,还是王子。但他不是……”她的嗓音低了下去。
           “他不是什么?”尖锐的语气超出了他的控制。和凯尔比阿尔萨斯什么都不是。他成熟老练,富有经验,强大,而且身材样貌近乎完美。阿尔萨斯觉得嫉妒在心里猛然滋长,打成一个冰冷的结。如果凯尔这时又出现,他可不能保证不会一拳挥过去。
           吉安娜婉然一笑,眉头舒展开来,“他不是你。”
           顷刻间,他心里的冰结像春回大地般融化,他再次把她揽入怀中,亲吻着她。
           谁在乎那个古板的精灵王子怎么想。
           一年很快平安的过去。夏去秋来,转眼又到冬季,对兽人营地费用的抱怨越来越大,不过这完全在泰瑞纳斯和阿尔萨斯意料之中。阿尔萨斯还是跟着乌瑟尔训练,年长的骑士坚持祈祷和冥想跟战斗训练一样重要。“没错,我们必须砍倒敌人,”他说,“但我们也要治疗自己和友方。”
           阿尔萨斯又想起不败。每到冬天他的思绪就会被他的爱驹牵走,乌瑟尔的话唯一的用处,是让他再次回想起个漫天风雪的冬日,他觉得那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如果他早点接受训练,他所钟爱的坐骑现在还活着。他从没向任何人透露事情的详细经过,他们都相信那是一场意外。那是个意外,阿尔萨斯对自己说。他不是故意想伤害不败,他爱那匹马,甚至宁愿受伤的是自己。如果他早点接受圣骑士的训练,就像瓦瑞安早就开始练剑一样,他就能救活不败了。他发誓绝不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他愿意做任何必要的事,绝不因麻木或软弱而导致最终于事无补。
           冬天总会过去,春天又回到了提瑞斯法。吉安娜·普劳德摩尔也和春天一同到达,在阿尔萨斯眼里,她是那么美丽鲜活,就像刚从苏醒的枝条上绽放的花儿。她是来帮助阿尔萨斯筹备贵族花园节的,这是洛丹伦和暴风城在春季最重要的庆典。有吉安娜的陪伴,阿尔萨斯觉得熬着夜、一边啜饮红酒,一边把糖果和甜点塞进蛋壳并不是件无聊的事。她皱着眉,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填着蛋,阿尔萨斯觉得她这表情很是可爱,而且这是唯她所独有的。
           他们的恋情还是没有公开,阿尔萨斯和吉安娜都知道他们的父母已经有所沟通,而且双方都默许了。
           阿尔萨斯现在越来越受民众爱戴,所以总是取代乌瑟尔和泰瑞纳斯代表洛丹伦出席公众集会。随着时间过去,乌瑟尔渐渐退居幕后,潜心于圣光,而泰瑞纳斯则巴不得不用出门。“你正年轻,骑马旅行、露宿在星空下面让你感到兴奋,”他对阿尔萨斯说,“但是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骑马只能偶尔为之啦,至于星星,能透过窗子看到就挺好了。”
           阿尔萨斯咧嘴一笑,满心欢喜的投入到他的新职责中。看起来普劳德摩尔上将和大法师安东尼达斯也和泰瑞纳斯想法一样。越来越频繁的,只要有信使从达拉然来到都城,吉安娜·普劳德摩尔小姐便会陪同而至。
           “来过仲夏节吧,”阿尔萨斯突然说。吉安娜抬头看着他,一只手上还小心的握着一个鸡蛋,另一只手拂开遮住脸庞的一绺金发。
      


      31楼2010-07-08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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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不了。夏季是达拉然学徒最忙的时候。安东尼达斯已经叫我别离开。”她遗憾的说。
             “那我去找你过仲夏节,然后万鬼节你过来,”阿尔萨斯说。她摇摇头取笑他道:“你真执着,阿尔塞斯·米奈希尔。我尽量吧。”
             “不,你一定要来。”他把手伸过桌面,搭在吉安娜手上,彩绘的空蛋壳和糖果被碰散一片。
             她浅浅一笑,脸颊泛起红晕,这么久了她还是有点羞涩。
             她确实会来。
             万鬼节之前还有几个小节庆。一个很阴郁,一个充满欢庆,而万鬼节两者都是。人们认为在那一天,生死的界限会变得模糊,生者可以感知到已经逝去的人。按传统,这个节日处在秋冬之交,届时王宫外会竖起巨大的稻草人,节庆仪式当天的日落时分,它将被点燃。那是一幅让人敬畏的场景——一个巨大的火人在渐浓的夜色中熊熊燃烧。许愿的人走近它,把树枝扔进噼啪作响的火焰中,象征着“烧掉”所有不想带走的负担,平静的进入沉思的冬日。
             这本来只是乡下人的庆典,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行开来。阿尔萨斯怀疑现在还有几个人真的相信丢个树枝到火里能够解决他们的难题;更不用说能跟死人联系上。他肯定不信,不过这是个很受欢迎的节日,而且吉安娜会来,他为这而翘首以盼。
             他要给她一个惊喜。
             此时正值日暮。人群从下午就开始聚集,有的还带来了野餐用具,在提瑞斯法的小丘上享受最后的秋日时光。附近驻扎着卫兵,以防人群聚集时万一发生意外,不过阿尔萨斯到觉得无关痛痒。他身着束腰外衣和马裤,披风是秋天的颜色。当他步出王宫,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他停下来向观众们挥手,领受他们的掌声,接着转身向吉安娜伸出手。
             她看上去有点吃惊,不过却笑了,顿时人群高呼着她和他的名字,欢声直上云霄。他们两人一同沿着通道走到稻草巨人前,阿尔萨斯举手示意安静。
             “我的同胞们,我在此与你们共庆这个神眷之夜——在这夜里,我们缅怀逝去的人们,并且抛开阻挡我们继续前行的障碍。我们焚烧稻草人,象征这一年即将过去;正如农夫们焚烧收获后的田野,灰烬滋养土地,而仪式将滋养我们的心灵。很高兴今晚能看到如此多的同胞聚集在此,我也很高兴能将难得的荣誉交给吉安娜·普劳德摩尔小姐,她将为我们点燃稻草人。”
             吉安娜瞪大了眼。阿尔萨斯转向她,咧嘴坏笑。
             “她是战争英雄戴林·普劳德摩尔上将的女儿,而且必将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位强大的法师。法师精于掌控火焰,我认为今夜由她来点火最为适合。你们同意吗?”
             人群兴奋的大喊,阿尔萨斯知道他们会的。他朝吉安娜鞠了一躬,趁机耳语道,“给他们露一手——他们准会喜欢得不得了。”
             吉安娜微微点头,然后转身向人群招手。他们的欢呼更加响亮。她把头发拢到耳后,有一点紧张,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接着她闭上眼,举起双手,低吟一段咒语。
             霎时间,吉安娜全身披上了火焰的红黄色调。一个小火球开始在她掌间形成,一开始只是闪着微光,跟着越来越亮。阿尔萨斯一时间觉得仿佛她本身都变成了一团火焰。吉安娜轻松自在的托着火球,把握十足,他知道那些难以控制法术的日子早就离她远去了。她不是“将要成为”一位强大的法师,而显然已经就是,只是少个头衔而已。
             接着,她伸出双手,火球们如同射出的子弹般猛然弹向巨大无比的稻草人,它立刻烧了起来。观众们倒吸一口凉气,但紧接着爆发出狂热的掌声。阿尔萨斯露齿而笑。用普通的火把点的话,稻草人不可能这么快就烧起来。
        


        32楼2010-07-08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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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安娜闻声张开眼,欣喜的微笑。阿尔萨斯再次靠近她低语。“真是奇观呐,吉安娜。”
               “是你叫我给他们露一手,”她张口笑着回击道。
               “的确是我说的。不过这一手露得太精彩了。我恐怕他们以后每年都要求你来点了。”
               她转身看向他。“那有什么问题?”
               炽烈的火光在她身上跳动,照亮了她活泼的身姿,并在她头上耀出一抹金色的光环。阿尔萨斯注视着她,不由屏住了呼吸。她一直那么有吸引力,而且第一次见面他就喜欢上了她。她曾经是朋友,是“同伙”,是令人兴奋的暧昧对象。而现在,他真的不禁开始以全新的眼光看待她。
               他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嗯,”他柔声说。“一点问题也没有。”
               他们加入了火焰周围的舞蹈,直接走进人群和人们握手问候,弄得卫兵们惊恐不已。接着他们躲过了尽责的士兵,混进人海,不被察觉的溜了出去。阿尔萨斯带着吉安娜穿过通往宫廷居所的走廊。他们遇到走捷径去厨房的仆人几次,不得不贴在墙上躲过。
               然后他们到了阿尔萨斯的房间。他反手关上门用身躯抵住,一边把吉安娜抱入怀中深深的吻她。但先打断了热吻移向卧床的却是她,害羞的好学生吉安娜。她牵着他的手,外面燃烧的稻草人撒进来的橘色火光在他们肌肤上舞蹈。
               他近乎迷乱的追随着她,如入幻梦,他们在床边站定,双手握得如此之紧,紧到阿尔萨斯担心吉安娜的纤纤玉指会在他手中碎裂。“吉安娜,”他低唤着。
               “阿尔萨斯,”她几乎呜咽着回应道,一边再次吻上他的唇,双手轻捧他的脸庞。而他正被对她的渴望弄得头晕目眩,所以当她突然退缩时,他觉得仿佛被剥夺了一切。她喃喃的说,“我……我们可以了吗?”
               阿尔萨斯张口就要回答,可他知道她的意思。他觉得自己准备的不能再好了,他要经过这最后一步使她彻底驻入自己的心房。他拒绝过可爱的泰蕾莎,并且她不是第一个被谢绝的。而吉安娜,他知道她对这些事不比他有经验。
               “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也是,”他沙哑的轻声回答。当他弯腰再次亲吻她,却看到熟悉的微蹙眉头,透出一丝忧虑。让我的吻带走你所有的忧虑,他暗暗发誓,拥她同卧床榻,让我把所有让你忧虑的东西统统永远赶走。
               后来,等到稻草人终于燃烧殆尽,只剩清冷的月光照亮吉安娜熟睡的样子,阿尔萨斯却还醒着,手指轻轻滑过她身体的曲线,一边开始为将来而迷惘,如果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昨晚他并没有把树枝扔进稻草人火堆,因为他没有什么想要抛下的东西。现在也是,他想着,再次低身吻她。吉安娜柔声低吟着醒来,探手寻他。
               “好像没人能拒绝你任何事,”她嘟哝着,重复他们初吻那天的话,“尤其是我。”
               他拥紧她,这时一阵没有来由的寒意突然袭来,使他浑身战栗。“不要拒绝我,吉安娜。永远不要拒绝我。求你。”
               她抬眼看向他,双眼在月亮的清辉中闪动,“我永远不会,阿尔萨斯。永远。”
               (第七章完)
          


          33楼2010-07-08 1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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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冬幕节前的洛丹伦王宫比往年装饰得更加喜庆。穆拉丁大使带来了矮人的节日传统,这些年日渐流行,而到了今年,人们打心里接受了这个节日。
                 早在几周前吉安娜点燃稻草人那天开始,宫里就弥漫着节日的气氛。她被告知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留在这里过冬,尽管对于一个能够施展心灵传送的人来说,达拉然一点也不远。某些事情起了变化,微妙而意味深远。吉安娜不再被仅仅当作库尔提拉斯统治者的女儿或来自异乡的朋友。
                 她渐渐被看做洛丹伦王室的一员。
                 阿尔萨斯开始注意到这一改变,是在母后叫吉安娜和卡莉娅一起试穿冬幕节舞会的裙装的时候。其他一些客人也在这里预备过节,但莱安妮却从没想过要让他们跟她和她女儿着装相称。
                 而且,现在泰瑞纳斯也时常邀请吉安娜一同倾听子民请命。阿尔萨斯坐在国王右边,她在左边,地位几乎等同于国王自己的儿子。
                 好吧,阿尔萨斯想,他觉得这很合逻辑,不是吗?他想起多年前他对卡莉娅说的话:“我想我们都有自己的义务。你按父王的意旨嫁人,我为王国的利益娶妻。”
                 而吉安娜有益于王国,他也喜欢她。
                 那为什么他会对此感到不安呢?
                 冬幕节前夜他们便迎来了今年的新雪。阿尔萨斯在落地窗前眺望着冰封的洛丹米尔湖。雪是黎明开始下的,一直持续到一个小时前。天幕黑如丝绒,点点星辉冰钻般点缀其间,月色将一切调和得温柔而梦幻。
                 一只温软的手滑进他的手心。“真美,不是吗?”吉安娜静静的说。阿尔萨斯点点头,却没有看她。“这下有的是弹药了。”
                 “弹药?”
                 “弹药,”她重复道,“用来打雪仗啊。”
                 他终于转向她,却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之前她们不给他看为冬幕节晚宴和舞会准备的长裙,现在他被她的美丽惊呆了。吉安娜·普劳德摩尔看上去就像雪姑娘,她穿着冰晶般的鞋子,雪白的长袍缀着极浅的蓝色,银头环被火把赋予了温暖的柔光,从头到脚简直可爱得令人心碎。不过她既不是冰雪王后也不是雕像,而是那么温暖而柔美,并且生气勃勃。她的双颊因他倾倒的凝视而微微泛红,蓝眼睛洋溢着快活的神采,金色长发在肩上微微飘动。
                 “你就像……一支白蜡烛,”他说,“全是白色和金色,”他伸手触碰她的金发,用手指绕弄着发丝。
                 吉安娜粲然。“是啊,”她笑道,一边也轻触他的头发,“孩子肯定也是金发呢。”
                 他顿时僵住。
                 “吉安娜——你——”
                 她咯咯笑起来。“不是,还没有呢。不过我们不可能以后也没有孩子啊。”
                 孩子。又来了,这个词像闪电一样击中他,而且感觉格外的痛。她在说我们将来的孩子。他的思虑跳到了未来,吉安娜成了他的妻子,他们的子女在宫廷里嬉戏,父母已逝,他自己坐在王座上,顶着沉重的王冠。他内心的一部分极度渴望那一天,他爱吉安娜在他身边,他爱在夜里揽她入怀,他爱她的气息和味道,爱她银铃般纯净、玫瑰般芳香的欢笑。
                 他爱——
                 如果他毁了这一切呢?
                 因为他陡然意识到,直到这一刻前,他们都不过是孩子在玩过家家而已。他把吉安娜当作伴侣,仅仅因为自孩提时她就是他的玩伴,只是现在他们的游戏添加了成人的成分。而此刻,他的内心突然发生了某种变化。如果这是真的呢?如果他确实真的爱着她,而她也爱他呢?如果他将是个糟糕的丈夫,糟糕的国王——如果——
            


            34楼2010-07-08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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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准备好,”他失口说了出来。
                   她皱起眉头。“好吧,我们不用马上要孩子,”她捏捏他的手,明显期待一个让她放心的回答。
                   阿尔萨斯突然松开她的手,倒退一步。她困惑的蹙紧了眉。
                   “阿尔萨斯,怎么了?”
                   “吉安娜——我们还太年轻,”他陡然说,略微提高了音量。“我太年轻了。还有——我不能——我还没准备好。”
                   她顿脸色煞白。“你没有——我以为——”
                   罪恶感噬咬着他。她问过他,在他们结合的那个夜里。你准备好了吗?她那时轻声的问。如果你准备好了,我也是,他这样回答,而且他是当真的……他真的以为他是当真的……
                   阿尔萨斯伸手抓住吉安娜的手,心乱如麻,徒劳的想要把心里汹涌冲击的情感诉说清楚。“我还有很多要学,还有很多训练要完成,父王也需要我。乌瑟尔有许多东西要传授给我而且——吉安娜,我们一直都是朋友,你一直都那么理解我,现在你能理解我吗?我们还能继续做朋友吗?”
                   她张开毫无血色的嘴唇,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阿尔萨斯近乎疯狂的揉着她无力的双手。
                   吉安娜,求你。求你理解——即使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当然,阿尔萨斯,”她的声音了无生气。“我们永远都会是朋友,你和我。”
                   她的一切,姿势、脸庞、嗓音,无不把她的痛苦和震惊表露无遗。可阿尔萨斯把她的话当成了大赦,一下子膝盖发软几乎瘫倒。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现在让她有点伤心,但她肯定很快就会明白的。他们了解彼此。她会发现他是对的,他们发展得太快了。
                   “我的意思是——这只是暂时的,”他说,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只是现在。你要继续学业——我知道我分散了你的精力,安东尼达斯一定在怪我。”
                   她什么也没说。
                   “我是出于好意。说不定哪天情况变了,我们还能试着再在一起。并不是我不——你知道——”
                   他把吉安娜拉到怀里,紧紧的拥抱她。一开始她的身躯像岩石般僵硬,但随后他感觉到她的紧绷感消失了,而她的手臂也环住了他。他们在大厅里伫立良久,阿尔萨斯把脸贴在她光泽的金发上,那发色,毫无疑问,他们的孩子肯定会是金发——也许还有可能是金发。
                   “我不是想就此两断,”他静静的说。“我只是——”
                   “没事的,阿尔萨斯。我理解。”
                   他后退一步,扶着她的双肩,偷瞟她的眼睛。“真的吗?”
                   她讪讪的笑了。“想听真话?答案是不。但没什么。不管怎么样,总会没事的。我知道。”
                   “吉安娜,我只是想确认这样做是对的。对我们两个都好。”
                   我不想把事情弄糟。我不能把事情弄糟。
                   她点点头。深吸一口气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给了他一个微笑……真正的微笑,尽管充满伤痛。“来吧,阿尔萨斯王子殿下。你得护送你的朋友去参加舞会。”
                   阿尔萨斯不知道自己怎么熬过这个夜晚的,吉安娜也一样。尽管泰瑞纳斯不住投来奇怪的目光,他不想告诉父亲,至少不是现在。这是个紧张而不幸的夜晚,舞会的间歇,阿尔萨斯望向窗外白雪铺就的地毯和月白色湖面,为什么每件糟糕的事都发生在冬天。
              


              35楼2010-07-08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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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中将看上去并不喜欢这次和泰瑞纳斯、阿尔萨斯的单独会见。实际上,他似乎恨不得趁人不注意马上逃走。
                     这些年他过得不容易,不管是肉体上,还是命运之手的作弄。阿尔萨斯想起当年那个雄赳赳的英俊指挥官,尽管过度沉迷于烈酒,但至少有个底线。而现在,布莱克摩尔的头发已经染上了灰痕,他胖了不少,而且眼睛充血。还好他现在清醒得像块冻石头。如果他有一点醉意,一向主张节制的泰瑞纳斯就会拒绝见他。
                     今天布莱克摩尔之所以在这儿,是因为他把事情弄糟了,非常糟。不知怎么回事,此人引以为豪的兽人角斗士萨尔在火灾中逃离了敦霍尔德。布莱克摩尔没有声张,私下里派人进行小规模的搜捕。但这么大一个绿皮兽人失踪的事情掩盖不了多久。消息一传出来,自然谣言四起——有的说是他的角斗场对手为了赢钱,故意放走了兽人;有的说是某个嫉妒的情妇故意给他难堪;还有的说是一群聪明的兽人干的,他们没有得上怠惰病——不,不,应该是奥格瑞姆·毁灭之锤亲自出马;还有人说是龙,它变成人类模样混进去,用龙息点起了大火。
                     阿尔萨斯曾经觉得萨尔是个令人兴奋的竞技场斗士,不过他也记起,就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到过,训练和教育一个兽人是否明智。当萨尔失踪的消息传来,泰瑞纳斯便急召布莱克摩尔前来述职。
                     “自作聪明的训练兽人当角斗士已经够糟了,”泰瑞纳斯说到,“你还教他军事策略,教他读书写字……我得问你,中将……以圣光的名义,你在想些什么?”
                     看到布莱克摩尔的身躯在在他眼皮底下似乎缩水了一截,阿尔萨斯忍不住想笑。
                     “你向我保证钱和物资都直接用到了增强治安上,你的兽人宠物也看守得很严密。”泰瑞纳斯继续数落,“可现在,他逃了出去而不是老老实实呆在敦霍尔德。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布莱克摩尔蹙着眉,强打精神。“萨尔逃走真是件不幸的事。我敢肯定您一定明白我的心情。”
                     布莱克摩尔在顶嘴;泰瑞纳斯还记得毁灭之锤从他鼻子底下逃出地下城的事实。但这样顶嘴并不明智。泰瑞纳斯皱起眉头继续说道:“我希望这不会是个坏兆头。我们用的是百姓的血汗钱,中将,用它来保护百姓安全。要不要我派个代表去确保资金得到了合理分配?”
                     “不不不,没这必要。我会报告每一分钱的用途。”
                     “是的,”泰瑞纳斯故作温和的说,“你会的。”
                     布莱克摩尔一路点头哈腰的离开之后,泰瑞纳斯转向他的儿子。
                     “你怎么看?你见过萨尔。”
                     阿尔萨斯点点头,“他跟我印象中的兽人完全不一样。我的意思是……他个子极大,打斗起来很勇猛。但很明显,他还很聪明。而且训练有素。”
                     泰瑞纳斯捋着胡须,思忖道:“外面还有不少反叛的兽人,他们可能不像我们监禁的兽人那样倦怠。如果萨尔找到他们,把他知道的都教给他们,那我们就有麻烦了。”
                     阿尔萨斯坐直身子。这也是正是他想要的机会。“我一直跟着乌瑟尔努力训练。”他确实是。阿尔萨斯没法对别人解释清楚——对自己也是——为什么他不得不结束与吉安娜的关系,于是他把自己全身心投入到了训练中。他每天操练很长时间直到全身疼痛,直想把自己弄得精疲力竭,那样才能把她的脸孔从脑海里赶出去。
                     这正是他所需要的,不是吗?她坦然的接受了分手。可为什么他却一直夜不能寐,带着濒死般的痛苦想念她的体温和一蹙一笑?
                     他一贯轻视静默的冥想,而现在他甚至要依赖它来分散自己的注意。也许如果他专注于战斗,专注于学习如何吸纳和引导圣光之力,他就能熬过对她的思念。尽管是他自己提出的分手。
                     “我们可以去搜捕这样的兽人。在萨尔之前找到他们。”
                     泰瑞纳斯点点头,“乌瑟尔跟我提过你的努力,他对你的进步印象深刻。”他作出了决定:“那么很好。去告诉乌瑟尔开始准备,是时候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战斗了。”
                     阿尔萨斯好不容易才忍住没兴奋的喊出声。他抑制住自己,即使在狂喜中,他也注意到了父亲脸上的痛苦和忧虑。也许,只是也许,杀戮那些作反的绿皮怪,可以让他忘却分手时吉安娜脸上那受伤的表情。
                     “谢谢,父王。我会让您感到骄傲的。”
                     尽管蓝绿色眼中有着和儿子一样的忧伤,泰瑞纳斯微笑着说,“孩子,那是我最不担心的。”
                      (第八章完)


                36楼2010-07-08 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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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7 07:4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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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吉安娜飞奔过花园,和安东尼达斯约好的会面她已经迟到了。这不是第一次——她一头扎进书堆里,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为此她经常被导师责骂,但怎样都改不掉。不觉间她到了金皮苹果树下,熟透的果实沉甸甸的挂在枝头,一丝悲伤袭来,她不禁又想起几年前发生在这里的对话——阿尔萨斯悄悄从背后遮住她的眼睛,轻声低语:“猜猜我是谁?”
                       阿尔萨斯。她仍然思念他,也许永远都会。分手完全出乎意料,伤人甚深,而且时机再差不过——那天的冬幕节舞会上,她不得不强颜欢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现在每次想来心头还是一颤——但随着最初的打击慢慢过去,她开始理解他分手的理由。就像他说的那样,他们都还太年轻,都有责任要承担,还要完成学业。当时向他保证永远做朋友,她是说真的,不仅是那时,将来也不会变。为了信守诺言,她不得不自舔伤口,让痛苦痊愈。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的。
                       短短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使她忙个不停,也转移了注意力。五年前,一个名叫克尔苏加德的强大巫师由于沉迷于违逆自然规律的死灵法术而惹恼了肯瑞托,他遭到了严厉的斥责,并被严词勒令立刻中止试验,随后他便神秘的失踪了。这个失踪事件,便成为三年来帮助她分散注意的事件之一。
                       在魔法之城的大门外也有事情发生。传来的消息很零散,还混杂着谣言。吉安娜最能确定的是,逃跑的那个叫萨尔的兽人现在自立为新部落的酋长,并且开始进攻收容营地,释放兽人俘虏。敦霍尔德不久就被这个自封的酋长所召唤的力量夷为平地,吉安娜知道那是兽人传统的一种远古萨满魔法。布莱克摩尔死了,但据说没多少人为他难过。尽管还不确定新部落对她的人民来说意味着什么,她倒是一点不为失去那些营地而可惜,自从那次亲眼看到,她就对它们没有好感。
                       这时传来说话声,其中一个带着怒意。这很不寻常,吉安娜停住了脚步。
                       “正如我对泰瑞纳斯说的,您的人民被囚禁在自己的土地上。我现在向您重申——人类正面临危机。黑暗之潮再次袭来,整个世界悬在战争边缘!”这是个洪亮有力的男声,吉安娜没有听出来是谁。
                       “啊,现在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泰瑞纳斯国王信中提到的那个流浪先知。我和他一样没兴趣听你啰嗦。”这次说话的人是安东尼达斯。尽管陌生人十分急切,他却不为所动。吉安娜知道自己应该在被发现前悄悄撤退,但就像当年跟着阿尔萨斯去偷看兽人营地时一样,她内心那个充满好奇心的女孩鼓动着她用隐身术藏起来,继续偷听。她尽可能安静的走近,现在能看到说话的两个人了;那个被安东尼达斯讽为“先知”的人穿着黑羽毛斗篷,她的导师则正骑在马上。“我以为泰瑞纳斯已经把对你那些预言的意见说得够明白了。”
                       “您应该比那个国王更明智!末日就要到了!”
                       “我已经说过了,我没兴趣听这些胡说八道。”安东尼达斯一字一句平静的说道,打发对方走。吉安娜熟悉这语气。
                       先知沉默了一会儿,长叹一声。“那么我是在浪费时间。”
                       在吉安娜惊讶的注视下,陌生人的外形忽然变得模糊,它变化缩小,霎时间,刚刚那个兜帽长袍男子所站的地方,现在只有一只巨大的黑鸟。它失望的哀鸣一声便直冲云霄,扇动着翅膀不见了。
                       安东尼达斯看着已经变成天际一个小点的不速之客,说道:“你可以现身了,吉安娜。”
                       吉安娜脸颊发烫,只得解除了咒语走上前去。“对不起,老师,可……”
                       “你的好奇心倒是我现在最需要的,孩子,”安东尼达斯轻笑着说,“那个疯子想让人相信世界末日就要到了。我估计他是对‘瘟疫’的状况言过其实了。”
                  


                  37楼2010-07-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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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另一只逃走之后,吉安娜拍拍手上的尘土,点头致意。她甚至连一点汗都没出。
                         “先生们,来见见吉安娜·普劳德摩尔小姐,”阿尔萨斯拉长腔调说,一边走向童年的伙伴和前女友。“肯瑞托派来的特使,也是最有天赋的法师之一。你看上去还是那么亲切。”
                         她转身朝他微笑,此刻并没有尴尬,而只有欣喜。她很高兴能再见到他,而他也是,重逢的喜悦在心中涌动。“能再见到你真好。”
                         短短一句礼节性的问候,却蕴藏着千言万语。而她懂他,一直都懂。她的眼睛闪动着光彩,回答道:“见到你也是。很久没有王子保护我了。”
                         “是的,”他说,声音里透出一丝悲伤。“确实很久了。”气氛尴尬起来,吉安娜垂下眼帘。阿尔萨斯清了清嗓子,说道:“好吧,我想我们该动身了。”
                         她点点头,挥手解散了她的元素。“有这么强壮的士兵们陪着,我不需要这家伙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对法里克和他的手下致以最真诚的微笑。“那么,王子殿下,您对我们要侦察的那种瘟疫有什么了解吗?”
                         “不太多,”阿尔萨斯不得不承认,他一边走一边说:“父王刚刚派我来,最近我和乌瑟尔都在和兽人作战。不过我想既然达拉然对这事感兴趣,那一定跟魔法有关。”
                         她笑着点点头,不过眉头开始皱起来,当阿尔萨斯注意到这熟悉的表情,心里袭来一阵刺痛。“很对,虽然我还不太确定具体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我的导师安东尼达斯要派我来观察情况,然后报告给他。我们应该去看看国王大道沿途的村子。跟村民谈谈——看他们能不能告诉我们点有用的东西。运气好的话,他们还没被感染,而说不定这只是小区域的流行病。”
                         而他,知她若此,完全能听出她的疑虑。他明白,如果安东尼达斯真的觉得情况不严重,就不会派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来了解情况——泰瑞纳斯国王也不会派自己的儿子来。
                         他转换了话题。“我在想,这会不会跟兽人有关。”他看着她扬起眉毛,继续说,“你肯定听说过他们逃出收容营地的事了。”
                         她点头说道:“是的。我有时候会想到,我们那次看到的那一家子是不是也逃掉了。”
                         他有点不自在。“呵,如果是那样,他们可能正在供奉恶魔。”
                         她睁大眼:“什么?我还以为恶魔早就被消灭了——兽人也没有再使用魔能。”
                         阿尔萨斯耸耸肩。“父王派我和乌瑟尔去帮忙保卫斯坦恩布莱德。等我到了那儿,兽人已经在劫掠村民了。我们一直杀到了他们的营地,但是三个人……被杀了。”
                         吉安娜向以往一样倾听着,不仅仅用她的耳朵,而是全身心的专注于每字每句,正如阿尔萨斯印象中一样。哪怕最细微的表情,也显得她是那么美。
                         “兽人们说他们拿村民献给恶魔。还说这只是微不足道的祭品——很明显他们还想要更多。”
                         “看起来安东尼达斯觉得这场瘟疫本质上是种魔法,”吉安娜喃喃的说。“不知道这之间是不是有关联。他们又变成这样真让人丧气。说不定只是一个部族而已呢。”
                         “也许是——也许不是。”阿尔萨斯回忆着萨尔在竞技场里是如何战斗的,也回忆着那些兽人的乌合之众打的漂亮仗。“我们冒不起险。如果他们进攻我们,一律格杀勿论。”他又想起那时的狂烈怒火,当时乌瑟尔派了两个信使前去招降,而兽人头子却杀了信使,送回两匹没有骑手的坐骑,作为残忍的回答。
                    


                    39楼2010-07-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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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咧嘴笑起来。两人间出现了某种微妙的契机,然而当阿尔萨斯正准备向吉安娜伸出手时,她却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很晚了。不知道你怎么样,我可是精疲力尽了。明早见吧。睡个好觉,阿尔萨斯。”
                           他却睡不着。瞪着天空,辗转反侧。刚要睡着便被夜间的各种声音吵醒。他没法再忍受了。他知道自己一向冲动,但管它的——
                           阿尔萨斯掀开毛毯坐起来。营地静谧无声,四周并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没有安排人守夜。他悄悄的爬起来,走到吉安娜休息的地方。他在她身边跪下,轻轻拂开遮住她脸颊的头发。
                           “吉安娜,”他轻声唤道,“醒醒。”
                           就像多年前那个夜里一样,她静静的醒来,一点也不害怕,而是好奇的朝他眨眼。
                           他露齿而笑,“起来探险吗?”
                           她微微抬起头,微笑着,明显也忆起了过去。“什么样的探险?”她反问。
                           “相信我。”
                           “我一向都是,阿尔萨斯。”
                           他们轻声耳语,呼吸在夜晚冷凉的空气中清楚可见。她扬起一边眉毛,他也学着她,一边伸出手触碰她的脸颊。这次她没有退却。
                           “吉安娜……我想我们又在一起是有原因的。”
                           她照旧略微皱起眉。“当然。你父王派你来是因为——”
                           “不,不是。不只是那样。我们要在一起合作了。我们——我们一向配合得很好。”
                           她默然。阿尔萨斯爱抚着她脸颊光滑的曲线。
                           “我——等这事完了——也许我们可以……谈谈。你知道。”
                           “关于在冬幕节结束的那件事?”
                           “不,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没有你我的一切都不完整。你比谁都懂我,吉安娜,我一直都很怀念。”
                           她沉默良久,柔声叹息,却把脸颊贴上他的手心。当她转头亲吻他的手掌时,他不禁一阵颤抖。
                           “我从来都没法拒绝你,阿尔萨斯,”她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取笑。“而且……是的。我也觉得不完整。一直很想你。”
                           一阵释然的欣喜沐浴着阿尔萨斯,他倾身向前把她搂在怀里,热烈的吻她。他们将一同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解决掉它,凯旋而归。然后他们会结婚——也许等到春天。他想看她沐浴着玫瑰花雨,成为她的妻子。之后吉安娜所说的金发孩子也将会降生。
                           他们没有过分亲热,这儿不是地方,周围都是阿尔萨斯的士兵,但他还是和她在一张毛毯下同眠,直到无情的黎明叫醒他,迫使他不情愿的回到自己的床上。离开之前,他紧紧拥抱了她。
                           这夜阿尔萨斯塌塌实实睡着了一会,他安心的沉睡,摆脱了一切纷扰——没有瘟疫,没有恶魔,圣骑士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和法师吉安娜·普劳德摩尔女士联手,便没有不可穿越的迷雾。不管怎样,他们都要携手并肩,共同渡过。
                          (第九章完)


                      41楼2010-07-08 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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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二天晌午,他们前进的道路两旁出现了零星的农舍。“村子不会太远了,”阿尔萨斯说,一边查阅地图。“地图上没有这些农场呐。”
                             “不,”法理克肯定的说。他和阿尔萨斯相识很久了,因此和王子说话时会有一点熟人之间的那种随便。阿尔萨斯也越来越倚仗于他的真诚直率,如果要他给最信任的随从列一个名单,法里克一定排在第一位。现在发鬓业已灰白的小队长摇头说道:“殿下,我是在这一带长大的,这附近大多数农民都是独门独户。他们把收成和牲畜拿到村里的市场卖掉赚钱,然后就回自己家了。”
                             “他们对村里人有敌意?”
                             “一点儿也不,王子殿下。就是一直是这样。”
                             “如果他们和村里人是这种关系,”吉安娜说,“那如果有人生病,他们可能不会到外面找人帮忙。这些人很可能染了病。”
                             “吉安娜说的有道理。我们去看看能找到些什么线索,”阿尔萨斯命令道,一边动身上马。他们缓缓前行,好引起农民的注意,以便他们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他们是群离群索居的人,又染上了瘟疫,那么他们看到军队开进来肯定会担心是来扫荡的。
                             走向农舍时,阿尔萨斯仔细检视着整个地方。“看,”他指着某处说,“大门是破的,牲口也不见了。”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吉安娜抱怨道。
                             “没人出来跟我们打招呼,”法里克说。“连出来找我们麻烦的都没有。”
                             阿尔萨斯和吉安娜交换了一个眼神。前者示意队伍停下。
                             “各位好!”他大声说。“我是阿尔萨斯,洛丹伦的王子,我和我的手下不会伤害你们。请出来说话——我们有些疑问,这关系到你们的安全。”
                             一片死寂。朔风扬起,抚平了大片草地,那似乎曾经是用来放牧牛羊的草场。唯一的声音是风的叹息,还有他们自己盔甲的碰撞摩擦声。
                             “这儿没人,”阿尔萨斯说。
                             “也有可能他们病得出不来了。”吉安娜答道。“阿尔萨斯,我们至少要进去看一看。他们可能需要帮助!”
                             阿尔萨斯扫了一眼随从们。他们看上去都不大情愿,进屋很可能会感染上瘟疫。其实他自己也是,但吉安娜是对的。这是他的子民,他发过誓要帮助他们。他会这么做的,不管履行这个誓言会给他带来什么,不管他要付出什么代价。
                             “来吧,”他说着便翻身下马。旁边的吉安娜也下了坐骑。“不,你呆在这儿。”
                             她皱起金色的娥眉。“我告诉过你,我不是玻璃做的,阿尔萨斯。既然我是被派来调查瘟疫的,那如果这里有被感染的病人,我就应该亲自去看看。”
                             他叹口气,点点头,“那好吧。”
                             他大步走向农庄。当他们快走到花园时,一阵风忽然刮起。
                             风带来了可怕的恶臭。吉安娜捂住了口,就连阿尔萨斯也好不容易才忍住呕吐。那是属于屠宰场的味道,带着一丝恶心的甜味——不,不是那种新鲜血肉的腥味,而是腐尸的恶臭。一个随从转身大呕。阿尔萨斯全靠意志力强才没和他一样。腐烂的气味来自于房屋里面。这里发生了什么,现在已经很明了了。
                             吉安娜转向阿尔萨斯,她脸色惨白但却坚决。“我得进去检查——”
                             突然,一阵带着液体濡湿声的恐怖尖叫伴随着死亡的毒气,充斥了整个空间,一些东西从屋子里面和后面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扑来。阿尔萨斯的战锤顿时迸发出极其炽烈的光芒,连他自己都不得不眯起眼睛。他举锤旋身,直直对上了一双漆黑的眼洞,那东西简直是会走路的噩梦。
                        


                        42楼2010-07-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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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穿着破烂的衬衫和工作服,拿着把干草叉当武器。以前它应该是个农夫,但那是它活着的时候,而现在明明是个死人,灰绿的腐肉从骨头上脱落,烂掉的手指在草叉柄上留下污秽的痕迹;脓包里流出胶状的黑色脓液,它嚎叫一声,恶臭的唾液喷了阿尔萨斯一脸。阿尔萨斯呆了一下,差点来不及在被草叉刺中之前抡起战锤,好在他还是刚好及时用他那被圣光祝福过的武器把那农具从活死人手中打落,发光的锤头砸进了它的躯干。那东西摔了个四脚朝天,再也没有爬起来。
                               但取而代之以更多的僵尸。阿尔萨斯只听见嗖嗖几声,吉安娜的火束爆裂开来,恶臭中顿时多了一股——焦肉味。他听到四周都是武器撞击声、战吼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一只着火的活尸蹒跚着进了屋子,没过多久,浓烟便喷出了敞开的大门。
                               这样正好——
                               “都出来,快!”阿尔萨斯喊道,“吉安娜,烧掉农庄,烧光它们!”
                               尽管随从们个个惊恐万状——这些人全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但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他们还是听到了命令,转身逃出房屋。阿尔萨斯看向吉安娜,她咬着牙,紧盯着房子,火焰在她纤小的手上稳定的燃烧,仿佛两朵无害的橘色花朵。
                               一个一人高的巨大火球砸进房子,瞬间猛烈的燃烧起来。灼热的气浪袭来,阿尔萨斯下意识的举手遮挡。很多活尸被困在了里面,阿尔萨斯瞪着大火,好一会儿无法把视线移开,但很快他便强迫着自己转回注意力,继续斩杀那些没被困进火场的活尸。剩下的很快就被解决干净,这次真的死了。
                               许久,一切归于沉寂,只有火焰啃噬房屋的噼啪声。随着一声滞缓的叹息般的声音,整座建筑倒塌了。阿尔萨斯庆幸的看到活尸都被烧成了灰烬。
                               他喘上口气,转向吉安娜,“这……”
                               她竭力稳住情绪,脸上满是黑色的烟灰和汗水流过的痕迹。“它们——它们被叫作丧尸!”
                               “圣光保佑,”法里克喃喃道,他脸色惨白,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还以为这东西只有吓唬小孩的故事里面才有。”
                               “不,它们确实存在不是吗。我只是——我从来没见过。从来没想到会看到这些。这些,啊……”她深吸一口气,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好让嗓音正常。“如果不是正常死亡,死者有时候是会爬起来的。所以才会有那些鬼故事。”
                               她渐渐从恐惧中回复平静。阿尔萨斯注意到手下们开始听她说话,渴望知道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一样,而且比以前更加欣赏她的学识。
                               “这……这种强大死灵巫师操纵尸体的事,不是没人听说过。在第一次战争期间就有例子,兽人可以让骸骨复活,第二次战争的时候,还出现了所谓的死亡骑士,”吉安娜继续说道,听起来更像是在背书,而不是在试图解释刚才的事件,事情发生得那么令人震惊和恐惧,谁都不可能瞬间把握局势。“可就像我说的——我从来都没见过它们。”
                               “好了,他们现在真的死了,”有个人说。阿尔萨斯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
                               “这归功于你们手中的剑、圣光、还有吉安娜女士的火焰。”
                               “阿尔萨斯,”吉安娜说,“过来一会儿?”
                               当士兵们开始整理装备,试图从刚才令人精疲力竭的遭遇战中恢复过来,他们两人稍稍远离了人群。“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阿尔萨斯道。“你是来调查这瘟疫是否来源于魔法的。现在看起来确实是的。死灵魔法。”
                               吉安娜愁眉紧锁,“我猜你是对的。”
                          


                          43楼2010-07-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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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这片农场时,吉安娜勒马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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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摇头。“不……看它周围的土地。”她下了马,蹲下触摸地上的泥土,捧起的却是一把干尘和枯草。她戳了戳一只昆虫,仔细观察,那虫子蜷缩着六条腿已经死了。吉安娜让尘土从指缝间洒落,微风将已经变成干粉的泥土吹起,扬起一缕尘烟。“看起来那个粮仓周围的土地正在……死掉。”
                                 阿尔萨斯瞟过她的手和地面,意识到她所说的完全没错。在他身后几码,草地还是葱绿茁壮,土地应该还很肥沃。但从他脚下到粮仓四周,土地就像在隆冬时节一样了无生气。不——这个比喻不恰当——冬季土地只是在沉睡,它还有生命,只是蛰伏起来,等着在春季来临时苏醒。
                                 而这里没有了任何生命。
                                 他瞪着粮仓,海绿色的眼睛眯了起来。“什么可以造成这种情况?”
                                 “我不能肯定。它让我想起在黑暗之门和诅咒之地发生的事。传送门打开的时候,毁灭了德拉诺的恶魔能量喷进了艾泽拉斯,传送门周围的土地——”
                                 “……死了,”阿尔萨斯替她说完。一个念头令他震惊,“吉安娜——会不会就是谷物被感染了?带上了这种——恶魔能量?”
                                 她睁大眼。“希望不是。”她指着士兵正从谷仓搬出来的条板箱说,“这些箱子上有安多哈尔的印记,那是北郡的粮食配送中心。要是这些谷物能传播瘟疫,那就说不清有多少村子会被感染了。”
                                 吉安娜面无人色,这些话几乎是悄悄说出来的。阿尔萨斯瞪着她苍白的手,刚才她接触过死掉的土地。恐惧陡然刺穿了阿尔萨斯,他立刻抓紧她的双手,闭上眼低声祈祷。温暖的光圣光充满了他,从他的手导入到她手上。吉安娜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被他紧握的自己的手,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她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幸免于什么。”
                                 “谢谢你,”她轻声说。
                                 阿尔萨斯回她一个颤栗的微笑,随即对士兵们喊道,“手套!在这里每个人都要带上手套!不允许任何例外!”
                                 小队长听到了他的话,点点头重复了这个命令。多数人全副武装,所以已经是带着手甲了。阿尔萨斯摇头赶走纠缠着他的忧虑。他现在感应到吉安娜体内已经没有毒素了。
                                 感谢圣光。
                                 他把她的手贴到自己唇上。吉安娜感动不已,她羞红了脸,温柔的微笑着。“我刚才真傻,想也没想。”
                                 “我真替你庆幸。”
                                 “那这次我们的角色反过来了,”她挖苦的说,同时调皮一笑,她的吻抹去了话里带的刺。
                                 现在他们的任务已经很明确——尽可能找到所有被污染的谷物并销毁。路上偶遇的两位奎尔多雷牧师也加入了阿尔萨斯的队伍。他们也是因为察觉到诡异的疾病正在这片土地上肆虐,特地出来尽力提供医疗之力。两人还提供了更直接的帮助——他们带着阿尔萨斯一行来到了村子尽头的仓库。
                                 “前面还有一些房子,殿下。”法里克报告。
                                 “好,那么,”阿尔萨斯说,“让我们——”
                                 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惊得阿尔萨斯的坐骑人立起来。“怎么回事——?”他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瞧见一些小到几乎看不见东西,不过那声音倒不容易听错。“那是火炮的声音。跟上!”他拉紧马缰,勒转马头向声音的来向奔去。
                            


                            44楼2010-07-08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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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1-07 07:3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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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立刻便赶到了目的地,一群矮人抬头看着这群人,双方都一样惊讶。阿尔萨斯转身立马。“你们到底在射什么?”
                                   “我们正在轰烂那些该死的骨头。它们爬满了这个该死的村子!”
                                   一股寒气升上阿尔萨斯的背脊。他现在可以看清了,丧尸们那再熟悉不过的形体和步态越来越近。“开火!”矮人头领大吼,一些僵尸瞬间骨渣四散。
                                   “嗯,我可能用得着你们,”阿尔萨斯说,“我们要推平另外一头的仓库。”
                                   矮人转向他,瞪大了棕色的眼睛。“仓库?”他难以置信的重复道。“我们正在跟会走路的死人干仗,里竟然忙着跟一个仓库过不去?”
                                   阿尔萨斯没时间啰嗦。“仓库里的东西害死了这些人,”他指着僵尸的残骸厉声说,“他们死了以后……”
                                   矮人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啊呀,我知道里的意思了。小伙子们!快走。我们去给这个漂亮小子帮忙!”他抬头盯着阿尔萨斯。“顺便问一下,你到底是谁,漂亮小子?”
                                   尽管在这恐怖的时刻,矮子唐突的提问还是把阿尔萨斯逗乐了。“阿尔萨斯·米奈希尔王子。你呢?”
                                   矮人张口结舌,不过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达加尔,为林效劳,王子殿下。”
                                   阿尔萨斯没有功夫客套,他迅速安抚好自己的坐骑,跟上开始行进的矮人队伍。它本来就是为战斗而准备的战马,而且和兽人拼杀时它没有给阿尔萨斯添一点麻烦,但它显然受不了丧尸的气味。他没法责怪它,但它现在战战兢兢的样子让他不禁怀念起不败,它那伟大的心中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阿尔萨斯赶走心中的思绪,这会干扰他。他必须专注而又专注,而不是去哀悼一匹比那些炸碎的尸体死得还彻底的马。
                                   吉安娜和他的随从落在了后面,被那些还没有完全炸毁的尸体和从阿尔萨斯侧面、后面袭来的丧尸包围。阿尔萨斯不倦的挥舞战锤,力量充盈着他,在他体内奔流。达加尔的及时赶到使他感激万分。丧尸实在太多太多了,他不能肯定单凭自己的队伍能否对付。
                                   这支人类和矮人组成的队伍缓慢但不折不挠的向着谷仓前进。随着他们的行进,遭遇的丧尸越来越密集,在他们隐约看到远处谷仓的影子之前,还有更多在等着他们。阿尔萨斯飞身跳下他那难受的战马,直冲进丧尸堆的正中心,紧握在他手中的战锤闪耀着圣光的伟力。此时最初的震惊和恐惧已经离他而去,阿尔萨斯仿佛觉得杀这些怪物好过杀戮兽人。也许那些兽人,如吉安娜所说,其实也是人——有独立思想的人。而这些东西不过是尸体,像牵线木偶一样被某种扭曲的亡灵邪术激活和操纵。一旦线断了,它们就像木偶一样倒下。又两只丧尸被他强大武器的巨力扫倒,阿尔萨斯不禁露出狂暴的冷笑。
                                   这批丧尸似乎死得更久,恶臭没有那么浓烈,而且身躯不是正在腐烂而是已经风干了。其中有一些跟最初那一波一样,只剩下骸骨,它们的骨架上挂着衣服的碎片和临时装甲,冲向阿尔萨斯和他的士兵时都是咯吱作响。
                                   辛辣的焦肉味冲击着阿尔萨斯的鼻子,他咧嘴而笑,再次为吉安娜的在场而感激不已。他继续战斗,喘着气扫视四周。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损失一个人,吉安娜虽然因体力透支而脸色惨白,但并没有受伤。
                                   “阿尔萨斯!”她清晰而有力的声音穿透了嘈杂。阿尔萨斯迅速解决了一具企图用镰刀砍掉他脑袋的干尸,才瞅到空看向她。她指着前方,火焰已经在掌心和指间燃烧。“看!”
                                   阿尔萨斯转向她所指的地方,立刻眯起了眼。出现在前方的是一群人类——从动作看明显是活人——他们穿着黑袍,打着手势——应该是在施展法术或者指点方向——显然正在指挥着攻击他们的一波波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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