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请问您有见过一个小女孩,大概这么高,穿的红色小裙子……”
江延拦下一对年轻夫妇,他们刚才也带着孩子在这边抓娃娃,但两人不加思考就摇头,“没见过。”
江延只能继续询问其他人,一转头沈毅也不见了,应该是电影院找不到,去商场的其他地方继续找。
江延一连问了一圈,大家的回答都是没见过、不知道,广播里也响起服务台寻人的声音,请欢欢小朋友到总服务台,她的爸爸妈妈在那里等她。
江延从前在商场听过无数遍寻人广播,却没想到会因为自己的过失,让这样心惊胆战的事情发生在沈家身上。
他靠在影院的柱子上低头喘息,腰疼得厉害,肚子里这两位也不安生,下腹的卫衣被揉得皱皱巴巴,团在右腹边上。
“你们说,欢欢姐姐到底在哪里?”
江延强撑着腰继续找,刚刚他走得快走得急,肚子隐隐下坠,胸腔里的空气也来不及转换,一声比一声急促。
向路人求助无果,江延随手拦下一个打扫卫生的阿姨,本来不抱希望了,阿姨却说:“红色短裙的小女孩吗?我刚刚确实看到一个小女孩在那边玩,但不知道是不是你们找的那个。”
“哪里?”江延瞬间燃起希望,“娃娃机那边吗?”
“对,然后她就跟着一个小男孩出去了,”阿姨热心地带江延到影院门口,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就那边,之后去哪儿我就不知道了。”
“谢谢您。”江延仓促道了谢,扶着肚子咬牙就往阿姨指的方向快走,他焦急地在人群中扫视,一路上行人虽多,却始终没有发现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
就在江延把这层楼都找完,准备乘电梯下楼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熟悉的铃声让他蓦地停住脚步,只差一点就踏上自动扶梯,错过了和欢欢的相遇。
江延脸颊发热,汗流了一背,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眼睛牢牢地看着扶梯另一边,追着小男孩手中气球的欢欢。
过了一会儿,江延接通电话,那边沈毅似乎在快走,电话里还隐隐传来沈毅姐姐的哭声。
“喂,江延,调监控需要权限,我先去……”
“不用了,”江延慢慢向欢欢靠近,他脑袋发晕,视线也变得模糊,但欢欢的脸却愈发清晰,“我找到欢欢了,就在八层,西边的扶梯口,你们快过来吧。”
江延挂断电话,轻轻地唤了一声,“欢欢。”
欢欢没听见,还在和小哥哥玩小猪佩奇的玩具,小男孩的家长也不在身边,两个小孩丝毫没意识到独自离开的危险。
江延许久没有做过屈腿的动作,但现在他不得不蹲下来,双胎的孕肚压在大腿上,腹部仿佛没有知觉。
“欢欢,到小舅舅这儿来。”
欢欢这才发现了江延,松开小哥哥就扑进他怀里,裹着毛线袜的腿撞在他肚子上,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
“欢欢,不是要抓娃娃吗,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江延轻轻拨开她脸边的碎发,一颗心这才落到实处,连发火的力气都没有了。
欢欢兴奋地抱着小猪佩奇给江延看,“小猪佩奇,这是哥哥给我的。”
江延无奈地牵起嘴角,他的掌心被冷汗濡湿,还是用手抚平她的裙子,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