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有你的电话。”
“谁来的?”
袊子进屋以后头一次显出认真的表情。
“是个男的,我不认识。”
“你说话了吗?”
“没有,我只拿着话筒听。他喊你的名字。”
“可能是北野君?”
“你们公司的?”
“一起去旅行的朋友。”
“就你们两个人去的吗?”
“想到哪儿去了!”
袊子苦笑了一下,用双手往后摆了摆头发,推开了浴室门。
“你还没回答我呢!”
“别像警察审犯人似地说话行不行?”
“我问你到底跟谁去旅行的?”
“公司的同事,连上那男的,六个人一起去的。”
“这么晚才回来?”
“我路上往别处……”
袊子进了浴室,语气里显然是说这还不够吗?风野仍然有些忿忿不平。
今天早上离开老家时,风野盘算着跟袊子久别重逢,得好好亲热一点。还要对把袊子一个人留在东京的事郑重其事地道歉。可是,回来后却不见袊子的人影。再者,袊子好像在等自己回来,却又出门旅行,而且还是与一帮男朋友同行。十二点多了才进的门,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风野此时已全无与拎子和好的心情。
风野百无聊赖地又从冰箱里拿出啤酒喝了起来。这时,拎子从浴室里出来,容光焕发地坐在梳妆台前。
“在伊豆呆了三天吗?”
“是的。”
“住什么地方了?”
“旅馆。”
袊子仍然是爱答不理的样子。风野一口气又喝光了一杯啤酒。
“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去哪里?”
“那,那是临时决定的嘛。”
“你们一起六个人,怎么会是临时决定?根本就没打算告诉我吧?”
“不是的!”
“那你知道我今天回来吧?”
风野问着问着,对自己教训人的口吻也感到气恼,于是和缓一下语气解释道:“我回来后见你不在,有些担心。”
“你担的什么心啊?”
“一个女孩子去向不明,回来的又这么晚,谁能不担心呢?”
“你也太任性了点吧?”
“任性的恐怕是你吧?”
“我怎么任性了?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没告诉你吗?”
风野嗓门大了起来,袊子却神态自若地梳着头。
风野越发地怒气冲心,可是十二点多了,说实在的自己也觉得累了,又不情愿对袊子提出“睡吧”。因为,那意味着自己缴械投降。
明智的做法是等着袊子铺床。风野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点燃一支烟。
但是,袊子毫无离开梳妆台的意思。好不容易看她梳完了头,她又开始抹护肤霜一类的东西,接着又是脸部按摩。风野已经忍无可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