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栾枝 小仪 昭华横玉 包上恩
■ 玉英46 NPC羁绊
■ 刷柏子哥
锦帷深垂,宵寒露重。灵台混沌间,见绰绰虚影,声忽远忽近,时唤小枝、时唤娘亲。我心乱如麻,眼前景象忽不见,徒留我徘徊虚空中,何来何去,迥见倒碧峰,循路而去,面前如镜明湖,粼粼映日,忽而浪起,我吓得向岸上躲,那白浪拍在裙摆,已而变了灼目的红。鲜血裹挟着我,逐渐蔓延,流成一道蜿蜒的血河,要将我淹没。
我冷汗涔涔,自睡梦中惊坐而起,双手下意识去抚小腹,却是一片平坦——我忘了,一碗汤药,亲手断了孩儿的性命。能如此,一手遮天帮我的,也只有左相,柏尧章。
在稠诡的夜,他裹着玄袍,几近融在黑暗中。他递来晶莹的瓷碗,里面却是同他衣袍一般颜色的汤药。他说,药是甜的,医师也已安排妥当。末了,他安抚我,别怕。我没有怕。待饮下片刻,衣裳被汗浸湿,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似有人握住肠子系了个结。失去意识前,我朦胧见柏尧章紧张奔来的身影,随即落入了陌生却温暖的怀。我想,该是荒谬在我二人身上打了烙,过往的隐隐的针锋相对,如何能,想到今日。翌日传,昭华栾小仪意外小产。
他无声无息地,踏夜而来,正撞上她从梦中惊醒。他的瞳在漆黑中格外明亮,我盯着他一步步走近,近至我身旁。我与他,有无言的默契。无需大雨浸润,只一阵淡薄的风,他便知我所想。就如此事,自始至终,他未问我一句,为什么。他清楚,是我不愿为闻人暨诞子,不肯在这里留下一点血脉。我们都还记得栾烛。
他伸手为我拭去眼尾尚凝着的一点泪,他的手很烫,炙去我对梦魇的恐惧。因他的动作,带动袖袍,扑鼻而来的一阵沉香,净化我周遭的血腥。我仰颐看着他,眸中漾出玄色,“我渴了。”
他为我沏茶。盏太小,他的掌太大,我去接他手中那只小盏时,意外触上他的指,是纤长的、骨节分明的。他没有躲。我一饮而尽,水渍沾上樱红的唇。我抬手擦了,又将小盏递回,有恃无恐,“我还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