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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菱歌台】风雨半城(0616修订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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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曾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墨色的云一圈又一圈的氤氲开来,在潮湿的空气中抽走了最后一份清新。
狂风暴雨。
“跟丢了?!”顾茉低声道,她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卷,双眸微垂,“如此无用……”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脸的惶恐,他趴在地面上,一个劲儿的叩头。“回小姐,那个白衣公子身手实在是快,我们根本跟不上啊!”
顾茉翻了一页书,眼中闪过一阵奇异的光,“他们朝哪里走了?”
“东边,朝东边去的。”那个黑衣人始终没敢抬头,他看着视线范围内的精细的裙摆,双手不住的颤抖。
“你怕什么?”女子的眼光好像寒冰一般,清凌凌的定格在他的身上。
“我……”那人始终不敢抬头,声音发颤,“小姐……饶我一命。”
女子不语,她手中的书卷又翻过去一页,水袖微摆。
“小姐!”那人突然抱住头,发出凄厉的求救声。“不要……”
顾茉目光中有几分诧异,她冷笑一声,“话说完了,还不快走?”
那黑衣人猛然抬头,对上了她细长的眼,然后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顾茉秀眉轻扬,她的手指在檀木桌子上轻叩了几下,只听得一阵风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房间里。他全身上下除了一双明亮的眸子,其他地方皆被黑衣包裹。那人毕恭毕敬的欠身,“小姐,解决了。”
“有没有弄脏我的地方?”
“绝对没有。”
女子抬眼,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人,“最近还好吗?”
那人的眼中突然有什么在闪动,随即又恢复了冷漠。“都好。”
顾茉微微蹙眉,她的脸上有难以言喻的忧伤,“我……”她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站起身来,走到了那黑衣人面前,“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那黑衣人欠身,眼光很淡,“谢谢小姐。”
顾茉摇了摇头,微微抬手,那人便如风一般消失在了房间里。
她若有所思的走到了窗边,望着遥遥的东边,闭上了眼睛。
太累了。
洛阳城风雨交加,而遥远的刺桐却是风和日丽。
风送青草香,月下佳酿酌。
宋凡希面露诧异,自从认识了萧晴峦,他已经诧异了很多回。此时萧晴峦在他眼前熟练的翻炒着锅里的菜,他炒菜的背影很潇洒,如同用剑一般潇洒。
他看着他右手一震,菜肴全部翻到了空中,然后他左手的盘子准确的一接,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西湖醋鱼。”萧晴峦一手托着盘子递到了宋凡希的面前。
“唷,你那是什么眼神?放心吃吧,没问题的。”萧晴峦满脸期待的等着尝菜人的评价。
宋凡希手中的筷子在空中停留了良久,他很认真的看着萧晴峦,“你确定你处理过内脏?”
萧晴峦表情僵了一僵,“你这是什么意思,怀疑我能力啊?”
宋凡希笑了笑,开始吃鱼。
萧晴峦拿来一坛酒,倒了两杯,“哎呀,认识了这么久,还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今夜月朗星明,风送花香的,正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啊。”
宋凡希没有理他,他正在专心的挑刺,然后满意的吞下一大口饭。
“喂……”萧晴峦一脸委屈的表情,“你不要对人那么冷漠啊。”
“你烧鱼真的很好吃啊。”冷不丁冒上这一句。宋凡希又夹了一块,“没想到你个大男人居然会烧菜。”
萧晴峦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啊……那个也不是啦。”
“改明回洛阳,到我府上当个厨子吧,酬劳随你。”他依旧专心的在吃菜。
萧晴峦表情再次一僵,他一把提起宋凡希后襟,“小子不想活了。”
宋凡希白了他一眼,也不说话,低头吃饭。
等哪一天伤好了,这一口恶气一定三倍奉还!



21楼2010-06-19 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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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一日晚上。
    萧晴峦喝着酒,抬头看了看明月,“今儿又是望日。”他吃了一口饭,回眼看了看宋凡希,“你为什么要来刺桐?”
    “偶然就到了。”
    “得了吧,为什么?”
    宋凡希举起酒杯,苦笑了一下,“因为我到现在都站不起来。”
    萧晴峦愣了一愣,突然正色道,“你要去东瀛?”
    “哈哈,”宋凡希拍了拍萧晴峦的肩膀,“很敏锐啊。”
    萧晴峦放下酒杯,低下了声音,“你怎么计划的?”
    “没有计划。”
    “那为什么在刺桐停留这么些日子?”萧晴峦问道,“你在盘算些什么?”
    宋凡希喝了一口酒,“我行动不方便,若要你负我去东瀛,也不现实。”
    他看着萧晴峦,“不如顺着他们的意思,顺便也送咱们一程。”
    “你的意思是——”萧晴峦眼光闪动,“真有你的啊。”
    “对了,你最近出去,可有什么异事?”
    “倒也平常得紧,就是大家看我这么照顾你都感动的很。”
    宋凡希无语,“我不是说这个。”
    “今日卖鱼的大婶倒是殷勤的厉害。”萧晴峦回想着早上的事,笑了笑,“时机到了。”
    宋凡希放下酒杯,看了看已经空了的盘子,无奈的摆了摆手,“你再去做一个菜吧,今天吃不饱,以后就有的受了。”
    “别,把,我,当,你,仆,人!”
    宋凡希耸耸肩,“我可没有这么说,反正我又动不了。”他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抹狡黠的笑,“哥。”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
    两人虽在船舱,却也颠簸的厉害。萧晴峦再一次换了一个自认为舒服的姿势,无语的看着窗外。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萧晴峦看着宋凡希一脸淡定的表情,“难不成就这么被扣押着?”
    “没错,我们只要一路假扮兄弟,然后跟着他们去找他们的头目。”他看了看船,“这么大的船,这么大的阵势,我想他的头目一定不一般。”他的眼中突然闪烁出一种异样的光芒,那是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我也很想亲自会一会那位前辈呢。”
    “你真是个疯子,”萧晴峦苦笑,“我怎么在这里和你瞎折腾,没什么甜头,苦头倒是吃了不少。”
    “咱们自己去找,总没有那位前辈去找来得快。”宋凡希漫不经心的说道,“睡一会儿吧,坐船可是个苦差事。”
    他说完话,便闭上了眼。
    


    24楼2010-06-19 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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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17:1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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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觅青
      东瀛东山道。
      正值樱花烂漫,漫天的淡粉与莹白在天际连接成为一座花城。樱花一朵挨着一朵,紧蹙的,肆意的,似乎要展尽它一世的芳华。樱花深处,是石见的羽立府。
      一个白衣男子缓步走到了府前,深深鞠躬。
      他带着斗笠,斗笠的暗影遮住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他的腰间悬着一柄武士刀,那柄武士刀看上去很陈旧,刀柄微微有些生锈。羽立府的守卫冲他深深鞠躬,而后请他进去。
      羽立府后院,樱花在这里似乎开到荼靡。
      在最大的一颗樱花树下,靠着一个女子。
      凤眼轻合,低垂秀睫,如烟如霞。如同雾气般氤氲着的缱绻古韵,连吹过的风似乎都是轻柔的。
      她在翻阅一本古书。
      一个丫头匆匆忙忙的跑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那女子突然间绽放出笑容,提着裙子起身,向院外跑去。
      她身着淡紫色和服,系一条白色绣花腰带,云鬓高高盘起,上配珍珠发饰。走近一看,和服胸前的图案是小朵的菊花,色泽逐渐加深,接近裙边时,变成了绽放的大朵花了。果如风流才子所言,女子着和服即是“赏花幕”。
      那白衣男子站在一棵樱花树下,眼神格外温柔。
      女子踩着小碎步一路跑来,她看见了那男子,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他面前。
      男子解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年轻而清癯的脸,“好久不见。”
      那女子微笑,欠首。
      “最近怎么样?”男子的口吻很温柔。
      女子恬淡的笑着,举起手轻轻的比划。她的手很美,纤细修长。
      “你在担心离青和细娈吗?放心吧,他们已经回去了中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男子拍拍女子的肩头,抖落了她肩头的落英。“我很想你,榛泽。”
      叫做榛泽的女子向前一步,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纤细的手指在空中比划着。
      我也想你。
      羽立榛泽是羽立府羽立牍的独女,自小失语。羽立和仓伎两家都是名门望族,羽立家的小姐榛泽和仓伎家的公子弦一见定情,成为了人人艳羡的情侣。
      其实仓伎弦之前见过榛泽很多次,但她给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个坐在屋子里看着樱花的孤单少女。她美的那么动人,却只是一幅美好的画卷,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直到有一天,当她手中的觅青架在他的颈前,他才真的臣服于眼前这个纤纤弱质的女子。
      她拿着觅青的时候,幽绿的浮光在她的手中绽放。她全身被笼罩上一层冷艳的气息,她的眼神凌厉而坚定,她纤手一抬,青光幻影,一瞬间汇成了一道凝碧的痕。
      “最近,有什么进展?”仓伎弦低声道。
      羽立榛泽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纸条递到了他的手里。她的表情很严肃,微微发白的脸上透露着认真。
      “听说你父亲最近又在刺桐那边抓人了?”仓伎弦垂眸,“能帮我查个人吗?”
      羽立榛泽点了点头,伸出了手。
      仓伎弦在她的手上写下了一串字,“一定保密。”
      羽立榛泽再次点了点头。
      船在风浪中行驶着。
      那些黑衣人依旧不动,如同一个个墨色的雕塑,他们的眼神很平静,仿佛连魂都被勾了去。
      “嗒嗒嗒——嗒嗒——”
      有脚步声在接近。
      宋凡希睁开眼睛,环视了四周。
      除了脚步声,似乎还有什么声音相合。
      “滴答,滴答。”
      宋凡希撞了撞身边的萧晴峦,“他们行动了。”
      萧晴峦打了个哈欠,一双睡眼看了看对方的脸,“不是说了顺藤摸瓜吗?那就没有后顾之忧了,睡吧睡吧。”
      “……可是,他们似乎在往船舱里倒油。”
      萧晴峦一怔,警觉的看着他,“怎么办?”
      “他们在查我们的身份。”宋凡希看着窗外,“要是船舱爆炸,我们不表现出惶恐,就显得我们有准备了。”
      萧晴峦笑了一笑,“来人啊!来人啊!”
      宋凡希捂起耳朵,“不要叫这么大声。”
      “快来人啊——!”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木门被踹开。
      “干什么!大呼小叫的。”一个黑衣人不耐烦的走了进来。
      萧晴峦低下头,“大……大哥,这里,这里为什么会有油?”
      “不过是厨子倒错了地方,做什么这么紧张?!”
      “是……是。”萧晴峦陪着笑脸,又看了一眼宋凡希,“是我们多虑了……”
      宋凡希顿了顿,突然抬起头来,“这位大哥,您家的樱花可开的好了?”
      那黑衣人一怔,突然出现极其不耐烦的神色,“什么樱花不樱花的,你们给我乖乖呆在这里!不要耍花样!”
      “是,是。”
      那个黑衣人转身离开,又狠狠的踹了一脚门。
      宋凡希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奇异的笑,他看了看萧晴峦,“马上就会有人接应我们。”
      “你小子。”萧晴峦斜着头看他,“到底人脉有多庞大啊?”
      宋凡希沉下脸,“东山道,羽立府。”
      “什么?”
      “是东瀛的名门,我曾探过一些消息。”他的眼光微微收紧,“这一次,可就不好对付了。”
      萧晴峦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宋凡希冷冷一笑,侧头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你不再给顾茉放消息,我兴许会告诉你。”
      萧晴峦的脸抽搐了一下,僵了下来。
      “你都知道?”
      宋凡希没有回话,只是拿着手中的短笛在地上不断的划来划去。
      “这船上……有你的人吧?”
      萧晴峦再次一愣,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突然笑了起来。“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我自己一个人可以办好的事情,就不需别人插手。”他低声道,“上岸以后,我不希望看到你和任何人私下勾通,早点解决。”
      “……我知道了。”萧晴峦沉下脸,“我发现,你还挺狠。”     
      宋凡希回眼看他,突然笑的很灿烂。“既然掉进了污染缸,只有比别人更黑,才能生存下去。”
      萧晴峦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东廷公子,心里不禁发憷。
                  
      


      27楼2010-06-20 16: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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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涛汹涌,海上颇有些不平静。然而在遥远的洛阳,有人正在低回浅唱,月下共饮。
        奚隋柳的眉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她又斟了一杯酒,递给了对面的人。“先生,请。”
        对面的青衣男子潇洒落拓,清俊的脸上有着历世的沧桑。他接过酒杯,笑着摇了摇头,“想不到你是那小子的老婆?”
        奚隋柳的表情变得不自然了起来,“我们……还未成亲。”
        “那以后总会成亲的。”男子笑的很爽朗,“没想到喜事都结到了自己家来了。”
        奚隋柳抬眸,“先生,你和宋凡希是什么关系?”
        男子的表情僵了僵,他清了清嗓子,“……泛泛之交。”
        “泛泛之交居然会使绝音阵……”奚隋柳反问道。
        男子的表情极度的不自然,他看了看对面坐着的温婉女子,“绝音阵?那也可以叫绝音阵吗?”他手中的酒洒了出来,“布阵那么简陋,我至少找出了足足八处死门,真是丢脸。”
        奚隋柳举袖掩口微笑,“先生,你难道是他的师傅?可是你不是不收徒弟的吗?”
        “谁是他的师傅,他……配吗?”男子无奈的甩了甩头发,突然沉下脸色,“小姑娘,你打听那么多,莫非要对那小子不利?”
        奚隋柳一怔,现出一丝诧异,“怎么会……我……”
        男子摇了摇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小辈们一天斗来斗去的,你是那边的人?”
        奚隋柳点了点头。
        “唉……真是拿你们没办法。”男子自己倒了一杯酒,“我不会告诉你,自然也不会帮他。”
        “你们啊……既然喜欢把这安宁的城池搞得风雨满城,那就尽情的斗下去吧。”
        “你们这些小孩,就不会好好想一想啊……”
        他喝了一大口酒,突然眼神一定,手中酒壶飞掷而出,只听得一声惨呼,一个人从树上倒跌下来。
        “真是……连喝个酒都有人监视。”男子淡淡的看了奚隋柳一眼,“你放心,不会有人知道我们认识。这个人,交给你处置。”
        奚隋柳点点头,拿起了酒壶准备给他斟酒。
        那男子摆了摆手,用一种近乎质疑的表情看着她,“宋凡希失踪了两个月,和你有关系吗?”
        奚隋柳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派人寻访他的下落。”
        在这样的人面前,似乎一切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被曝光的彻彻底底。
        男子睁着一双醉眼看着眼前如烟如水的女子,突然大笑了起来。“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有着清澈眼神的小姑娘,可是……你的眼神呢,为什么我看不到了?”他大笑着,跃身消失在了月夜中。
        奚隋柳愣在了原地,看着地上的酒壶,眼里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刺得人火辣辣的疼。
        “宣梁……先生。”  
        船摇摇晃晃的靠了岸,那些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的下了船,整整齐齐的站成两排,似乎在等待谁的到来。
        夜里的山季岛并不昏暗,从码头到岛的深处,是无尽的粉白的樱花树,那些黑衣人手提着灯笼,昏黄的灯影微微摇晃,在地上打出一个一个暗影,顺着水光呈现出一片冷调。
        头戴斗笠的白衣男子大步而来,他的腰间悬着一柄生锈的武士刀,却依旧遮掩不住那刀锋的凌厉。
        在他经过的时候,身边的黑衣人纷纷鞠躬。
        “把船舱打开。”他命令道。
        那船舱轰的一声打开,里面的人被赶了出来。
        船舱里的总共有二十余人,男女老少皆有。
        “你们是什么人!平白无故的将我抓来做什么!”一个商人大喊道。
        仓伎弦弦眉一紧,右手一摆,只听那人一声惨呼,一把武士刀径直将他的人头削落。
        周围尖叫声一片,很多人抱做一团。
        在血泊里,有两个人一直不动声色,其中一个人负在另一个人的身上,闭目不语。
        仓伎弦走到了那两个人面前,“为什么不怕?”
        被负在身上的那人抬眸,对上了仓伎弦的目光,“这种事情,自小见得多了。”
        “哦?”他审视了两人一圈,“你们是兄弟?”
        那人不语,只是偏过头去。
        “哼,”仓伎弦冷笑一声,回头朝旁边的黑衣人说,“这对兄弟甚是可疑,我亲自审问,其余的人,押到暗室去。”
        “是。”黑衣人毕恭毕敬的深深鞠躬。
        仓伎弦淡淡的回望了一眼,露出一抹奇异的笑。
        摇晃着的灯笼挂满了整个东山道,蜿蜒起伏,好似一条睡熟的衔烛之龙,在吸收着山峦的灵气。
        黑衣人们一个个笔挺的守在暗室门前,免出一点纰漏。
        “我没想到,会是你亲自来接应。”宋凡希笑道,他的语气难掩惊喜之情。
        仓伎弦脸上微有歉意,“真是抱歉,让客人一来就在这种地方。”
        他看了看宋凡希,“怎么?你……”
        宋凡希无奈的笑笑,“被人揍成这样,只好来求医了。”
        仓伎弦看了看他身边的萧晴峦,恭敬的笑了笑,“这位……?”
        “他叫萧晴峦,”宋凡希停顿了一下,“……是我这边的人。”
        萧晴峦的脸上出现一丝宽慰的神色,“幸会。”
        “幸会,我是仓伎弦。”
        仓伎弦伸手去触碰他背后,手指到处,宋凡希微微抽搐了一下。
        “很痛吧?”他皱了皱眉,“断了很久了……”
        宋凡希脸色发白,他看着仓伎弦,苦笑,“要不是这样,我也不用千里迢迢来这里了。”
        仓伎弦点点头,“龙骨散……我会想办法弄到。”他又看了一眼宋凡希,“你们最近一定不要轻举妄动,只要老实的呆着就好。”
        他说完,起身便走。
        “弦。”宋凡希突然叫道。
        仓伎弦回头,淡淡一笑。“事后再向你交代。”
                                                       
        


        28楼2010-06-20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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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仓伎弦离开后,宋凡希和萧晴峦被押到了另一间暗室。
          “总算不用被绑着了。”萧晴峦舒展了一下四肢,看了看旁边的宋凡希,“两个月没走路,就算了接好了估计你也站不起来。”
          宋凡希没有理他,他自己在地上画着什么。
          “在干什么?”萧晴峦一脸诧异的看着他,“难道你记得刚进来的路线?”
          “练字。”宋凡希不紧不慢的说。
          萧晴峦十分无语的坐在一旁,“怎么会有你这样有闲心的人,不愧是大家公子。”
          宋凡希没有抬眼,他手中的竹棒在地上写写画画,突然眼中闪过一阵欣喜。“我明白了。”
          “什么?”
          “那些人和你打架为什么会消失。”
          萧晴峦苦笑,“是啊,那次虽说是故意被擒,但以我的能力,保身可以,攻击却是无法。那些不知道是不是人,连影子都没有。”
          “是啊,但若是以绝音阵布阵来想,就很容易了。”宋凡希手中竹棒凭空勾画,“若是那人出现在这里,你便攻击这里。”他在空中勾画了一个区域。“这是东瀛的忍术,虽然复杂,但道理与中原武术却同出一脉……”
          他话未说完,却发现萧晴峦在盯着他看。
          “干什么?”
          萧晴峦大笑,“认识这么久,不知道你功夫如何?”
          宋凡希冷笑,自嘲道。“也就是随随便便就被人折了脊椎骨吧。”
          “认真点。”
          宋凡希笑了笑。“攻击不足,逃跑有余。”
          萧晴峦脸上的表情异常的雀跃,流露出一股天生的傲气。“等你好了,定要与你切磋。”
          宋凡希白了他一眼,“武痴。”
          顾茉站在窗边,已经是第十一天了,她没有收到萧晴峦的消息。
          锵,锵,锵。
          她的手指在木桌上敲击出响亮的节奏,一道黑影瞬间进来,站在她的身边。
          “没有萧公子的消息吗?”顾茉秀眉微蹙。
          “没有。”黑衣人低着头,“萧公子似乎断了和这边的联系。”
          顾茉攥紧拳头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什么时候断的?”
          “当时他们在东瀛人的船上……现在,恐怕已经到了东瀛。”
          顾茉眼神微飘,“是宋凡希发现了吗……”
          那黑衣人没有说话。
          顾茉抬眸,看到他闪烁的眼光,心里突然有一阵触动。她站起身来,走到了黑衣人身边,“……你回来,好不好。”
          “我在侍奉小姐。”
          “你……我希望你可以回家来,回到我身边,好吗?”她的眼光在闪烁,脸上充满了希冀。
          见他沉默不语,顾茉轻轻拉起了他的手,他却猛然一缩。
          “不……小姐。”
          顾茉眼神黯淡了下来,苦笑了起来,“最终,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愿陪我吗?”
          那黑衣人抬眸,他压住自己的情绪,又一次说道,“小姐,你该休息了。”
          顾茉垂下了手,恍然若失的走向了窗边,扶住窗柩。她没有说话,但他看得出她抽搐的肩头,她是在哭呢。
          那黑衣人向前走了一步,又退了回去。“对不起……姐姐。”
          顾茉的身影僵住了,她转过身来,却也不见了他的踪迹。
          “顾寒……”
          寂寞的小楼只有她一人在守,她的水袖拖到了地上,绝美的脸上泪痕未干。她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打下深深的影。
          如今唯有——孤灯相伴。
          


          29楼2010-06-20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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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且付知心
            东山道羽立府。
            薄雾茫茫,羽立府尽是一片凄迷之色。白色的樱花散落了一地,在雾中渐渐散了开去,晕开了一层又一层清新。
            有人踏花而过。
            仓伎弦低着头,手紧紧的握住了刀柄,匆匆的走进了羽立府。
            “榛泽,你在吗?”他在后院轻轻唤道,只觉得肩膀被人轻拍,他一转头,见到一双巧目正看着他。
            “跟我来。”他来着羽立榛泽的手,越过了后院的假山,纵身到了暗室旁。
            “这回时间比较紧,尽量快点找到。”他在羽立榛泽的手上写下几个字,“我知道可能比较困难,但是真的很重要。”
            羽立榛泽轻轻一笑,点了点头。
            仓伎弦看了看月色,“我想你父亲最近应该不会有什么举动,我要先去中原一趟,和离青他们会个面。”
            羽立榛泽若有所思,她的手凭空比划着。
            上回你托我找的朋友呢?
            “你找到东西以后,亲自交给他。”仓伎弦递给他一个雕着梅花的小匕首,“拿好。”
            羽立榛泽点点头,回身看了看,闪身离开。
            仓伎弦苦笑了一下,看了看凄迷的羽立府,眼中闪过了一丝黯然的光。
            夜。
            羽立府大堂。
            羽立牍坐在上座,手中托着一杯茶。他一脸英气非凡,双鬓微微发白。此时他的眼光正定格在眼前的人身上。
            坐在他对面的人有着长须,一双鹰眼熠熠。“羽立先生,你的意思是,不愿意再结盟了?”
            羽立牍笑了笑,把茶杯放到了桌上。“最近中原朝廷甚是嚣张,连连打压我方船只,限定了极高的关税,我国的茶叶根本无法进入中原。”他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对面的人的脸色,“我想……若是这个问题无法解决,我们也不必要有什么交易了。”
            那长须人冷笑一声,“虽说朝廷昏庸无道,但与我武林并无甚大影响,若我等公然和朝廷作对,也是徒劳。”他看了看羽立牍,“但是我们可以在关口安排人,方便先生行事。”
            羽立牍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笑意,“我想……先生不是没有听过我们羽立财阀的名声吧?”他刻意放缓了语调,“难不成先生是要我们名不正言不顺的‘走私’吗?”
            那长须人捋了捋胡须,突然大笑了起来,“怎么会!怎么会!”他停顿了一下,“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将关口都处理好,先生只管进,绝对没有后顾之忧。”
            羽立牍笑了笑,手中的活珠转的快了起来,“你这是在对抗朝廷?”他的语气有几分嘲讽,“你敢吗?”
            长须人摇了摇头,“怎么会是对抗朝廷?先生不知道,现在……现在东都洛阳乱的很,整个朝廷也被一个镜楼搅得天翻地覆的。”
            “镜楼?”羽立牍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安的神色,“呵——真想不到,我们都被这个地方牵制的死死的。”
            “可不是吗?它好像随时都会出现,都会在最紧迫的关头戳你的脊梁骨。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自动走到了他们的套子里……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羽立牍叹了口气,拿起了他的烟杆,“只要不影响我办事,一切随你好了。”
            那长须人露出了笑容,“谢谢您了。”
            同样的夜。
            在一声惊天的响雷声后,一场大雨如期降临。
            乌云蔽月,整个地面黑漆漆一片。
            暗室中没有一丝光亮,只隐隐听得见两个人的呼吸声。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她给的东西能信得过吗?”萧晴峦想着适才宋凡希吞下的药,“你不怕他害你?”
            宋凡希笑了笑,“我已经吃了三个时辰,还没有死,是不是说明这药没有问题。”
            “你!”
            “偶尔也要赌一下。”他看着手中的匕首,“这是仓伎弦的东西,他是东瀛武士仓伎章的后代,他们武士最讲究的就是一个道义,我以前在中原帮了他不少,对他……我还信得过。”他的手在那匕首上轻轻敲打着,“何况,他出现在羽立府,也无非是想要毁掉这里。”
            “什么?!”萧晴峦诧异的看着他,“又是你的秘密资料?”
            宋凡希摆了摆手,“我是曾经查过他们之间的恩怨。”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萧晴峦看了看这暗室,“已经拿到了药,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宋凡希没有说话,他冷静的样子令人发憷,他的眼里有光芒在迅速的变换,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珍异宝似的,他的嘴角勾勒出一丝笑。
            “既然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他挑眉,“我要这羽立财阀的全部。”
            萧晴峦静静的看着他,手中的剑又捏紧了几分。
            他就像一个侵略者一般,觊觎着每一寸土地,属于他的,不属于他的。
            


            30楼2010-06-22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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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立牍摆了一个手势,大堂的灯火都明了。
              那些黑衣的武士整齐的排成了两列,一动不动的站在了厅堂两边。宋凡希他们随其他的嫌疑人被扣押在了厅堂,等待着这一场夜审。
              羽立牍坐在上座,手里拿了一个烟杆,吐出一个烟圈。
              一个黑衣人站了出来,他面无表情,用一种近乎生硬的音调开始询问。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到了宋凡希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突然走上前,冲羽立牍示意。
              羽立牍放下了手中的烟杆,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你是谁?”
              宋凡希的表情有些许不自然,他随即笑了笑,“过客。”
              羽立牍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姓名。”
              “宋凡希。”他抬头,对上了羽立牍的目光,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畏惧。
              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宋凡希一直看着羽立牍,似乎等待着他打破这一场沉默。
              “哈哈哈哈——”羽立牍的笑声在空荡的厅堂里回绕好久,“东廷公子吗?”
              宋凡希礼貌的笑了笑,“正是在下。”
              似乎没有想到他竟会这般坦白,羽立牍的脸上出现了少有的诧异。“不知……公子做客东瀛是为何?”
              “求医。”他无奈的笑了笑,“脊椎骨被折了。”
              羽立牍微微迟疑,起身,绕到了宋凡希身后。
              只觉得掌风凌厉,羽立牍运足了真力,对着宋凡希后心拍去。萧晴峦一惊,正欲出手,却见宋凡希右臂一横挡住了他。
              羽立牍变掌为爪,连封他气海,心俞,厥阴俞三处大穴。只听得“咔——”的一声,宋凡希登时煞白了脸,额上的冷汗顺着下颌流了下来。
              羽立牍接过黑衣人递来的龙骨散,给宋凡希喂食。
              “……谢谢。”宋凡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
              羽立牍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苍白的公子,“那么……”
              “你想要什么?”宋凡希再一次的对上了他的目光。
              “哈哈,爽快!”羽立牍看着宋凡希,“在下想请公子在东都做个内应。”
              “……你想动用朝廷的力量?”宋凡希斜眼看他。
              “没错。”羽立牍负手踱步,“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不说暗话。这次……我们东瀛准备进驻中原,虽然已经和中原各大门派打通关系,但……还需要像公子这样的人物为我们打点。”
              “和中原各大门派打通关系?”宋凡希冷笑了一下,“不知近日来可有几大门派的人来找过先生?”
              “有。”
              宋凡希思忖片刻,“难道是……唐门的人?”
              羽立牍脸色一变,随即又大笑了起来,“不愧是东廷公子啊。”
              “唐门是否对先生说……愿意解决沿海的关卡问题?”宋凡希停顿了一下,“如果是这样,还请先生不要和他们结盟。”
              “怎么?”
              “唐门近些年来内部被大量镜楼的人控制,连门主都是个傀儡,而海边的关卡,就是他们自己的暗部在控制。我想先生要是和他们结盟……只怕金银都会付之东流。”
              “你的意思是——”
              宋凡希的嘴角勾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顺其道,反其意,请君入瓮。”
              


              31楼2010-06-22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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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刺桐码头。
                东瀛来的船只正在卸货。
                几个身着红衣头扎红带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迅速的把货搬了下来。
                “在这里就可以了吗?”黑衣人的东瀛人问道。
                几个红衣人点了点头,“这里是关内的唯一缺口,可以把你们的全部货物都从这里运来。”
                黑衣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我们先把货物寄存在这里,留十个弟兄看管,我们现在去调船。”
                “没问题!”几个红衣人的声音中难掩喜悦之情,“我们帮你们送进去。”
                “多谢。”黑衣人头目带着剩下的人上了大船,准备去调遣剩下的船只。
                “所以,等到咱们的人答应去关口送货,他们一定会派人去城里叫更多的人来接应。”宋凡希淡淡的说道。
                黑衣人离开了以后,几个红衣人会意的交流了一下眼神,一个红衣人匆匆向城里跑去。
                “这期间,是他们唯一安排杀手的时间。他们会将那几个弟兄先杀掉,然后换上你们的衣服,去接应下一匹货物,这样货物流入中原,到底流到了哪里,只怕是先生也无法揣测的。”
                几个黑衣人突然从后窜出,手持长刀,只听见刀锋一过,骨肉分离,几个黑衣人纷纷倒地。那几个持刀的黑衣人弃刀站在了货物旁,一动不动,宛如雕塑。
                “牺牲是在所难免的,这个时候,你们的船只只管向那码头调遣便是。”宋凡希看着羽立牍变换的眼神,微微一笑。
                几个黑衣人守在货物旁,一个黑衣人突然吹了一声口哨,之间不远处埋伏了数百个黑衣人。那个守着货物的黑衣人摆了一个手势,几百人按兵不动,等着这场夜幕的彻底降临。
                “当然,他们会和你们的人穿着一模一样,这样到时候就算拼杀起来,也是谁都分不清谁。但他们自己人身上肯定会有记号,所以你们的人不妨也在身上做个什么标记。”
                不远处渔火闪烁,几百暗兵伏地不动。守着第一批货物的黑衣人眼光闪烁,手中的兵器又抓紧了几分。
                “先生,你一般送货押船要多少人?”宋凡希问道。
                “大概一百左右。”
                “好,这一百个弟兄不要轻举妄动,只需像平常一样卸货,然后将货物都运到他们的码头便好。”
                渔火渐渐近了,五艘大船渐渐靠岸,床上的黑衣人搬运着货物上了码头,货物一箱又一箱的被搬了下来,总数约有一千箱。
                本来在岸上的黑衣人开始清点货物,码头上的少许几个红衣人在旁帮忙。
                “你让他们细细的数,数的越慢越好,最好和那边的人聊聊家常。”宋凡希的眼中有着一丝异样的神采,他的语速不紧不慢,却有着不可抗拒的霸气。
                “那要等多久?”
                “直到——他们捺不住性子。”
                一千余箱货物,几个黑衣人足足点了有两个时辰。旁边的红衣人有些不耐烦,却也没有说什么。
                “诶……怎么又少了一箱……再数一遍。”黑衣人又从第一箱开始数。
                “兄弟。”一个红衣人沉着脸缓步走了过来,“这已经两个时辰了……我看,数量也差不了多少,还是别等了。”
                “那不行,我们的货物一定要点清楚。”
                那红衣人焦躁的走了一圈,“你们不走是吗?”
                黑衣人继续点着货物。“点完便走。”
                “只要他们先动手,你们尽可以随意的在中原土地上动手。而这时,你们的杀手也可以准备了。”
                海面上微微一了一丝波涛,无数黑影用惊人的速度伏在了水面上,其中有一人一袭白衣,身法快得出奇,他跃上了岸,消失在 了月夜中。
                “就算你们寡不敌众也没关系,因为那箱子里——”
                “蛇!是蛇——!”一声尖叫传来,一条银环蛇探出了毒信从木箱中缓缓爬出,随着它的出现,无数银环蛇缓慢的从箱子中游走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它在咬我的腿!”原本守在箱子前的黑衣人被大蛇缠住,倒在了地上。
                正在点箱子的黑衣人冷眼看着,冷笑了一声。
                “你们的人自然不怕蛇,这样子就不怕寡不敌众了。”宋凡希拿着一杯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茶。”
                埋伏在海中的黑衣人一齐跃上岸,刀光凌厉,无数武士刀齐齐斩下,这夜,血染刺桐码头。
                只听得几声掌声,羽立牍拍手大笑,“公子不愧计谋出众,只是……”他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宋凡希放下茶杯,“你若是不信我,不要用我的计策便是。”
                羽立牍看着眼前优雅的富家公子,“若你和唐门的人勾结,我的人不是要全军覆没?”
                “唐门?”宋凡希冷笑了一声,“他们也配?”
                羽立牍沉下语气,“我实在无法完全相信公子,从唐门设计开始全都是公子的一面之辞,我怎能相信公子让我的人冒这个险?”
                宋凡希抬眼,“那你要怎么样?”
                羽立牍笑了笑,打了一个手势,一个黑衣人快步走来,手中拿了一个精致的瓶子。
                “这是半日穿肠散。”羽立牍冷笑了一下,“公子明白?”
                宋凡希垂眸,转向了萧晴峦。
                “我能相信你吗?”
                萧晴峦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帮你。”
                宋凡希苦笑了一下,拿起那个瓶子,一饮而尽。
                


                34楼2010-06-22 1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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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17: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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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瀛,东山道羽立府。
                  宋凡希在品一杯茶。这杯茶他喝了很久,却已经没有尝出他想要的味道。
                  “公子,不知公子能不能再帮老夫一次?”羽立牍坐在旁边,“不会很麻烦,只需要公子出个面,说几句话就成。”
                  “你的目标是什么?”宋凡希看着漂浮上来的茶叶,扣上了杯盖。
                  “东都洛阳。”羽立牍的眼里有着自信的光彩,这让他随年长却英气不减。
                  宋凡希叹了口气,“先生胃口不小。”
                  “……我要的,远不止这一些。”
                  宋凡希抬眼,摇着头笑了笑。
                  “公子在笑什么?取笑在下?”羽立牍的语气强硬,充满着不可忤逆的霸气。
                  “没,我只是想,我是相国公子,居然帮着外人去捅自己家的篓子,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羽立牍冷笑了一声,“难道公子要的只是现状吗?若是如此……公子也不会在这里了。同样是豺狼,我看得出公子眼里的饥渴,丝毫不少于在下。”
                  宋凡希抬眸,不禁笑出了声,“怎么帮你?”
                  羽立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喜欢爽快的年轻人!”他将计划给宋凡希慢慢道来,宋凡希也是一脸笑容听着他讲。而他们都没有注意到,从屋顶掠走的一个黑影。
                  这夜月明星朗,宋凡希推开房门以后便迅速的反手掩门。
                  “你是谁?”
                  只见一个黑衣人坐在他的房里,她的坐姿很好看,即便是背影也能看得出那种独特的韵味,让人的眼睛不能离开她。
                  “我只是想知道,看到了陌生人,为什么你不是想着出去把门反锁而是进来把门关上?”那人回过头来,对着他微微一笑。
                  宋凡希歇一口气,“居然是你。”
                  来人眉目如画,气质高华,正是奚隋柳。
                  “你怎么会找来这里?难不成是太想念我了?”宋凡希打趣道。
                  奚隋柳笑了笑,“是宣梁先生让我带东西给你。”
                  宋凡希一愣,表情僵了下来。“你们……认识?”
                  奚隋柳见他表情不自然,摇了摇头,“他没有告诉我什么,你不用担心。”
                  宋凡希的表情更不自然,“对不起。”
                  奚隋柳低下头,“那日听说你重伤,然后又消失了。你的家人都很担心你……”她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灯火摇晃,艳若桃花。
                  “嗯,然后呢?”
                  奚隋柳猛地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我也是。”
                  宋凡希一笑,“这样有点像一个未婚妻对丈夫应该说的话了。”
                  奚隋柳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宋凡希,“这是宣梁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
                  宋凡希接过信,拆开来看。
                  他的表情从平淡再到僵硬,然后变的抽搐,最后变得怪异。
                  “他还真是,让你千里迢迢送一封信,就是用来骂我的?”
                  奚隋柳脸上有一丝诧异,“都在骂你?”
                  “是啊。”宋凡希回眸,“还说我拐带着老婆一起欺负他。”
                  奚隋柳笑了笑,温柔而礼貌。
                  宋凡希背过身去,举起了手,烛火摇晃,将他的手勾勒的棱角分明。他抬眼看着手,眼中有一丝倦意,“好了,你来此的目的,说吧。”
                  奚隋柳一怔,“没有。”
                  “哼。”宋凡希冷笑一声,“是吗……谢谢你还愿意骗我,给我一点安慰。”
                  奚隋柳抬眼看了看他,“凡希,不是每个人对你好都是有目的的。即便有时是这样,但却不是永远。”
                  她绕到了他的面前,伸手将他高举的手握住放了下来。“宣梁先生说,他希望看到以前那个眼神清澈的我,确实,那样的我迷失了很久了。但偶尔,她也会出来,也会来抚慰一下她应该去爱但不敢去爱的人。”
                  宋凡希看着她,她的眼里有星光在闪烁,“傻瓜,我们都没有爱的资格啊。”他看着她的眼睛,“就好像现在,我要想着你接近我的目的,我要防备你有没有带迷香,我还要想着要是你突然出手我怎么防备……这样的戒备,怎么可能得到爱呢?”
                  他放开了她的手,淡淡的说,“你回去吧,这里不安全,也没有人照应。”
                  “那你呢?”
                  宋凡希冷笑了一下,回过头来,“秘密。”
                  奚隋柳笑了笑,回身出门。
                  “隋柳。”宋凡希叫道。
                  奚隋柳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着。
                  “不管你有目的也好,是真心的也好,我都谢谢你。”
                  


                  36楼2010-06-22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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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个人都这么居心叵测的……怎么在一起啊……


                    37楼2010-06-22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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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羽立牍拿着手上的文书惊道。
                      宋凡希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诏书。”
                      “这……怎么可能?”羽立牍的眼中难掩惊喜,“他怎么会同意我东瀛在中原的地位?”
                      宋凡希拿起诏书,又看了他一眼,“他不会。”
                      “那……”
                      “这是矫诏。”
                      羽立牍脸色一沉,卧蚕眉紧蹙,隐隐露出怒气。“公子在耍我?”
                      宋凡希放下了诏书,眼中是捉摸不透的光彩,“你需要的不是真假,而是一个名正言顺。就算是假的,难道你就不会入主中原吗?”
                      羽立牍没有说话。
                      “矫诏虽是矫诏,却也有它的好处。在有些人眼里,矫诏就是大逆不道,但在你眼里,这矫诏只怕比真的还真。”
                      宋凡希笑道,“只要我拿着矫诏,谁又能怀疑?”
                      “公子愿意帮我?”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宋凡希冷冷一笑,“只要事后先生不要过河拆桥便好。”
                      “放心。”羽立牍大笑。
                      东山道,宋凡希一个人在抬头赏樱。
                      此时樱花已到了淡季,纷纷扬扬的花瓣簇簇落下,铺满了一地。他垂眸,一脚踩了上去。
                      “公子如此不惜花,倒真是可惜了。”
                      宋凡希回头,只见一个身穿紫色和服的女子,她抱着一把琴,站在樱树下,恬淡如水却吸引人的眼球。
                      “上回承蒙小姐赠药之恩,一直未曾道谢。”
                      “羽立榛泽。”那个女子微微一笑,“谢谢你记得我。”
                      宋凡希思忖片刻,他知道羽立家的小姐天生便是个哑子,而此时她竟愿意开口说话,确是令人费解。
                      “羽立小姐竟愿意与在下说话,真是折煞在下了。”他很有礼貌的回礼。
                      羽立榛泽依然笑得很恬淡,好似三月的春风一般让人舒服。“东廷公子,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在绕弯子。我只想问你,你此行真的只是求医吗?”
                      “自然。”
                      榛泽掩口笑了笑,“那为什么要煽动我父亲入主中原?”
                      宋凡希一怔,随即又笑道,“是家父自己豪气干云,又怎能说是我在煽动?”
                      她脸色沉了沉,“那……仓伎弦呢?”
                      “怎么?”宋凡希有些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即使在内敛,她依旧是一个有着浪漫情怀的女子。
                      “他是不是你这边的人?”女子的语气很淡。
                      “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选择相信他。”宋凡希对上了她的眼睛,“你这个问题会让他觉得很心痛。”       
                      羽立榛泽没有说话,“若是他做出对我家族不利的事情,会让我更心痛。”
                      宋凡希笑了笑,“我原以为弦找到了真爱,原来没有。”
                      羽立榛泽默然,她抬头看了看樱花树,“今年的花期真的好短。”
                      宋凡希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不是我这边的人。”
                      他淡淡的说道。
                      羽立榛泽一人立在花树下,站了良久。
                      花瓣落在了她的衣上,发上。
                      她低下头,默默笑了。
                      


                      38楼2010-06-23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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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稀饭桃花梨花一堆堆……走一个来一个……轮流来……
                        很和谐……
                        无语了……


                        41楼2010-06-23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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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8.248.216.*
                          啦啦啦~~~
                          我是懒登陆来留爪养文的如君><


                          42楼2010-06-24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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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立在了原地,看着他的眼神凌厉之极,最后却出现了一丝复杂的光。
                            宋凡希的嘴角抽了抽,手中短匕直指其余的人,“若然违抗,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只听得一声称喝,羽立牍朗声道,“公子果然够狠!不过这才是成大事的人!”
                            宋凡希没有看他,手中的短匕一转,“让不让路?”
                            阻拦的人各个面如菜色,他们蜷缩着,颤抖着。叫喊声,辱骂声,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叫声似乎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宋凡希闭了闭眼睛,“我说过了,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他手下短匕举起,只取下一个黑衣人胸膛。
                            “慢着——!”
                            这声音不大,却坚定有力。
                            只见那些百姓让开了路,一个华衣女子骑着白马从人群中踏马而来。
                            那女子一袭白衫,冰清玉洁,气质高华。
                            她笑了笑,手中高举着令牌。“魏苏先生,诏书你不认,这块令牌想必是认得的?”
                            一个黑衣人落下了面罩,走上前来,结果了女子手中的令牌,他自己端详了一阵,行礼道,“魏苏参见小姐。”
                            那女子收回了令牌,看了看宋凡希等人,“他们也是我们的人,放了他们。”
                            魏苏眼神一变,“小姐,他们杀了城中无数百姓,要不是有人发觉提前让一部分人撤退,您今天就见不到我了!”
                            “我不管你们的家事,这是上面的命令,你敢不从?!”那女子脸色一变,声音不大,却足以威慑。
                            她看了一眼宋凡希,“这位确实是朝廷的相国公子,你们要是敢得罪朝廷,我也管不着。”她笑了笑,骑马转身,踏马而去。
                            魏苏脸色一沉,手下一挥,人们停止了哭泣和叫喊。
                            他走到了宋凡希面前,“我记住你了,相国公子。”
                            宋凡希没有说话。
                            “血债血还。”魏苏大笑着,横刀自裁。
                            他的血溅了满地,溅到了宋凡希的衣上,脸上。
                            宋凡希闭上了眼睛,魏苏的血顺着他的眼流了下来,如同血泪。
                            百姓们似乎被震慑住了,顿时一片死寂。
                            羽立牍走上前,拍了拍宋凡希的肩,“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宋凡希避掉他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羽立牍带着东瀛的武士也跟着走了,没有人注意到,那躺在地上血溅三尺的人,此刻却睁开了眼睛。
                            “公子,你认识刚才那个白衣女子吗?”羽立牍的脸色有一丝怀疑。
                            “不认得。”宋凡希面无表情,他回眼看了看羽立牍,“现在你的目的达到了?”
                            “公子这是什么话?”羽立牍一脸的诧异。
                            宋凡希沉下脸来,缓缓道,“现在全刺桐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到时出事也是我相府担待……先生算盘倒是打得很响。”
                            羽立牍大笑,拍了拍他的肩,“公子虽然聪慧过人,到底还是年少气盛。如此小事,竟也让公子挂怀啊。”
                            宋凡希冷眼看他,“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我便不再追究,只要你记得你承诺的,我的好处。”
                            羽立牍会意的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宋凡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上扬了嘴角。
                            夜。
                            无人,却静香。
                            来人一袭白衣,又静又香。
                            “这么大摇大摆的进我的门,不怕被人看见?”宋凡希在见到眼前的人时有些许诧异。
                            白衣女子笑了笑,“既然敢进来,就没有后顾之忧。”
                            “我真想不到你会答应我。”宋凡希走到了白衣女子身边,轻轻拉下了她的面纱,“奚姑娘。”
                            奚隋柳斜眼看着他,“我也没想到魏苏是你的人。”
                            宋凡希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没有探出姑娘的底细来啊。”
                            “你这么有兴趣?”奚隋柳看着他,“你这么做……不怕欺君之罪?”
                            宋凡希冲她笑了笑,他笑的有几分挑衅。“那你呢?”
                            奚隋柳对上了他的眼睛,她的眼光真挚而纯粹,“自然不怕。”
                            宋凡希低笑了几声,“真不愧是我的妻子,有胆识。”
                            “那也不及你那位红颜知己,千里迢迢带着醋坛子去东瀛找你。”她说的很淡很淡,眼光全然没有停在宋凡希身上。
                            宋凡希被她说的有一丝尴尬,但随即转了神色,看着她的眼,“你嫉妒了?”
                            “没有。”奚隋柳转过身。
                            宋凡希又笑了笑,“我开玩笑的。”
                            奚隋柳微微低头,“那你明天打算怎么样?”
                            “直取东都。”宋凡希停顿了一下,“但是还差一样——”
                            他话未说完,只见奚隋柳手中尚书令牌已经举在了他面前。“给你的,记得还我。”
                            宋凡希一怔,他接下了令牌,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我没想到你这么帮我……”
                            “都说了,是夫妻。”奚隋柳的语气有几分俏皮,她玩味的笑了笑,“好啦,祝你明天马到成功,一举歼灭羽立财阀。”她说完这话便回过了身,开门出去。
                            “隋柳……”宋凡希轻唤道。
                            奚隋柳笑了笑,“别谢我,我也有目的的。”
                            “谢了。”宋凡希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在这样的女子面前,他似乎一直语塞。也许是她实在太完美,让自己屡屡感到无措。他手上拿着奚家的令牌,独自呆立了良久。
                            


                            44楼2010-07-01 0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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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12-05 16: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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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瀛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在树林中拉开了长长的线。
                              带头骑马的两人是羽立牍和宋凡希。后面的黑衣人提着武士刀,步伐一致。
                              “明天我们就可以到洛阳了。”宋凡希看了看已升到顶头的太阳,“你准备好了?”
                              羽立牍依然是不可一世的气概,他大笑道,“年轻人,这个世上,不是什么都等着你去准备的。”
                              “也许吧。就好像我万万想不到我会帮着外人入侵东都。”他有几分自嘲的意味,“羽立先生也想不到有一天可以带着东瀛人马踏上我中原土地吧?”
                              “雄图霸业岂是一朝即成!”他微微眯起了眼睛,“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宋凡希骑着马,微微一笑,手下马鞭一甩,向前奔去。
                              “哈哈哈哈哈——!到底是年轻人!”羽立牍马鞭狠狠一抽,跟了上去。
                              身后无数黑衣武士当即展开轻功,宛如一条黑色的长蛇在树林里迅速穿梭。
                              夜,东都洛阳。
                              洛阳的夜晚依旧繁荣,花灯旖旎,人烟喧嚣。而在朱雀大街官道深处,那座宫城依旧像个不可冒犯的禁地,在这个喧哗的世界里沉沉的睡着。
                              “他们明天就到?”
                              “嗯。”华衣女子坐在房间里,看着眼前长身独立的人。“我希望明天不要有行动。”
                              那人突然回头,眼中有几分异样的光芒,“怎么,舍不得他?”
                              女子娴静而温婉,她笑了笑,“我想,若是我们公然和他作对……不一定占得了便宜。”她的语气很和缓,“何况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底细……这个人过于可怕,还是不要招惹微妙。”
                              “你倒是有理由。”男子的眼光犀利凌然,他看了看女子的衣摆,突然大笑起来。
                              “怎么?”
                              “奚姑娘,背叛不好玩的,不要以为你是官宦小姐,上面就不敢动你。”他走近了几步,“小姐一身衣装未解风尘,应该换一换了。”
                              奚隋柳脸色微变,“我没有背叛。”
                              “是吗?”他反问道,“你把尚书令牌给他又是怎么回事?”
                              她突然对上他的目光,“这里是尚书府,还容不得你在这里质问我!上面的人也好,若是有疑问,请他亲自来见我!”
                              “恼羞成怒了!”那男子笑了笑,又望了一眼奚隋柳,“奚姑娘,我劝你还是小心为妙,惹火自焚不好玩的,你知道你的立场。至于你和那东廷公子,逢场作戏也就罢了,别玩真的。”
                              奚隋柳眼里有几分失意,她笑了笑,“谁会玩真的。”
                              “但愿如此。”那男子沉下声来,“我走了。”
                              一阵风过去,那人便失去了踪影。
                              跳跃的烛火在她的脸上印下深深浅浅不同的光泽,她的眼里有烛火在闪动。“谁……又会玩真的。”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好像这个世上从没有这个人一样。
                              淡雅。静香。
                              静的没有存在感。
                              “好感人啊。”身后有人在拍手。
                              奚隋柳倒了一杯茶,放在了桌上。“顾小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来人自然是顾茉。
                              她走了进来,坐在了奚隋柳对面,“奚小姐可算是回来了,可让我好等。”
                              奚隋柳没有笑,她冷冷的看着顾茉,“我今天累了,有事改天再说吧。”
                              顾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喝了一口茶,“果然是好茶。”
                              “你有什么就说吧,不要绕弯子。”奚隋柳淡淡的说道。
                              顾茉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奚小姐今天是怎么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
                              “都知道了我明天不会阻碍他,你还担心什么?”
                              “你阻碍不阻碍他又与我何干?”顾茉一脸的诧异,“我只是想和奚小姐说说话,聊聊家常。”
                              奚隋柳冷笑了一声,“我想我和阆苑的顾茉小姐,似乎没有什么可谈的吧?”她特意将“阆苑”两个字念得很重。“顾小姐晚上难道没有事做,怎会来我这里?”
                              顾茉并没有生气,她看着奚隋柳,突然笑了出来,“奚小姐今天言语不饶人,只怕是心里有了人,又怕被我抢去了,所以才这么容易动怒吧?”
                              “这是我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她看着顾茉的眸,“你不用在试探,以后的事,没谁能说得准。”
                              “试探?”顾茉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在试探?”
                              奚隋柳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顾小姐,别怪我多话。就算你是他的红颜知己又如何?你以为你可以全身而退的嫁给他,还是你以为他会给你幸福?”她笑了笑,“不会的。他的家人不会接受,而他也不会为了你而舍弃其他的。”
                              “不要再这么执着的为了他不顾一切,我知道你也有你的事情,你也为了他背叛了很多……可是,就算是你为了他死了,在他的心里,你也不会是最重要的。”
                              顾茉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笑了笑,“说到哪里去了,我只是利用他而已,才没有动情。”她看着桌面,“倒是奚小姐也记得自己的这番话,别入了歧途才好。”
                              奚隋柳的眼光比冰还冷,“你刚才也听到了,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谁会当真。”
                              逢场作戏,谁又会当真。
                              只是人生如戏剧,真真假假,谁又辨的清?
                              宋凡希站在窗前,抬头看着天。
                              他的背影削瘦而萧索。
                              乌云又布满了天穹,他闭上了眼睛。
                              洛阳的风雨,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45楼2010-07-01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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