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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她的眼睛很透明,像单纯的雏菊一样,纯洁干净.
有时候,她的眼睛里会浮现出一层薄薄的水气,水气花开,在睫毛上模糊一片.
但她的眼的确很美,是很美,绝美.
因为那是-----白眼.
"雏田!"宁次无奈地唤着眼前的女子.她又在发呆,望着山坡上的大片大片雏菊发呆.
"宁次哥哥,什么事?"她的反应总是平静的,丝毫不起波澜.
"你怎么了?"
"在看菊花啊."
总是一样的回答.
抬头,天空澈蓝如水,毫无一丝杂质.
回首,雏田的眼睛空灵澄澈,看不见尽头,像个无底洞.
"雏田!"宁次叫道.他差点就掉进无底洞里去了,只好再次唤回雏田的神志.
"啊,对不起......"
雏田的身子很单薄,仿佛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
"我们走吧......日足大人该骂了."
琢磨不透地摇摇头,宁次拉起雏田,离开山坡.
(一)
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雏田在想什么.
宁次看着雏田的眼睛.
雏田安静的时候很像小孩子,像不懂事的孩子.这个时候她的眼就会异常地白,异常地清澈.
宁次不知道雏田在想什么.
因为她总是很少说话.
"我说,雏田,你的理想是什么?"
百无聊赖地,宁次只好找个话题.
"我没有梦想."
雏田转过脸来看着宁次.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宁次哥哥你呢......?"
宁次措手不及.
"我啊......证明分家也能够比宗家强."
"是吗......"
雏田安静地看着宁次,深邃的目光仿佛直射入他的心扉.宁次慌乱起来.
是小孩子一样的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杂质的澄澈.
天真.单纯.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雏田,你到底在想什么?"
终于,宁次忍不住地开口问.
"没在想什么."
低头,将手指放在唇上,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如果是这样,那不就是空虚了吗?宁次这样想着.
突然他发觉自己根本不认识雏田.雏田或许是一个小孩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子,有安静的性格和深邃的眼睛.她长得很好看.
这就是宁次对雏田的全部认识.
宁次不懂雏田.
(二)
雏田根本就不会发怒.
她总是很平静很平静地走上山坡,然后在那里坐着,有时看天,有时看着盛开的菊花.
那个时候的她,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很难被人注意到.
雏田最近经常发呆.
宁次习惯性地去看她的眼睛,却发现睫毛上面意外地蒙上了一层很厚很厚的水气.
"宁次哥哥,你在干什么?"
雏田微笑着.看不出任何不好的迹象.
"雏田,你......哭了?"
宁次小心翼翼地问道.
然后水气凝结成水珠,静静地从两颊滑落.
"没有啊.父上大人似乎要废除我的宗家继承人的身份."
明明就是在撒谎,为什么要骗自己,然后去骗宁次呢?
"我......我不在意的.那个...我的确很弱啊...时时刻刻都需要别人的保护.所以...我觉得父上大人的想法是对的."
我总有一天会变强的.
雏田这样想着.
可是那是不是会在我被埋在土里以后的事呢?
没有人会知道.
雏田似乎什么都不怕,死亡亦然.
中忍考试让她放开了.
我绝对不会在我所喜欢的人的面前出糗.
她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唯一不同的是,别人都以为这句话是说给鸣人听的,其实不是.
她只是把鸣人当做一个榜样罢了.对鸣人的感情,她明白只是感激而已.
感激是永远不可能代替爱情的.
如果可能的话,这样的事情只可能在童话故事里发生.
宁次总对雏田有一种愧疚之感.也许是因为中忍考试.
所以他想了解她.
可她总是小心翼翼地把守着自己的世界,不让任何人闯入.那是对尊严的守护.
"宁次哥哥,我是不是......很没用......?"
雏田忽然低下头,发出轻微的啜泣声.
宁次一下子愣住.许久,他的手覆上雏田的蓝发.
"为什么会这样想呢?"
"宁次哥哥......?"
"知道吗?你并不弱.在一直向着自己的目标努力,努力得到别人的认同."
抬头,宁次望着澈蓝如洗的穹隆,眼里闪烁着不明的情愫.
他们倒下,"大"字型地摊在地上.细碎的短发盖住宁次的两颊,挡住了他的神色.
只有和雏田一样的一双白眼,若有所思.
“或许,我只想要一个家.一个没有权利之争的家.”
雏田笑了,嘴角扬起一道优美的弧线.
(三)
雏田静静地躺在床上,深邃的双眸无神地望着前方.
日向院落里,是日足严厉而又不泛温柔的训练花火的声音.
已经明白,那种温柔不再属于自己了.
已经感受不到跌倒在地时流下鲜血的那种疼痛了.
雏田的手无力地垂下,血滴落地面,绽放出了绝美的红莲.
门被粗鲁地推开.
"啊......是宁次哥哥啊......"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能自拔的雏田回过神来,苍白的脸上展出笑容.
"你的手......怎么了?"
雏田受伤的事,是趁日足不在的时候花火告诉他的.
他的心猛地一颤,然后便是无止境地担心.
"没怎么啊......只是训练时受伤了而已."
"要去医院么?"
担心与焦虑全部写在宁次的脸上.
"宁次哥哥......我好累啊...你快去修炼吧..."
雏田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她真的是变了很多,至少宁次这么认为的.
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宁次放下带来的药,迟疑着走出雏田的房间.
天天和小李已经在修炼了.
"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天天一脸的不满.
宁次最近总是迟到.自中忍考试以后,连修炼时都是心不在焉的.
这一点,连迟钝的小李,也察觉到了.
"李,天天,宁次,该休息了."
凯这样招呼道.
"是的,老师."
意料之外的,宁次没有继续修炼,而是在空地上坐了下来.
真是反常得有些奇怪.
宁次习惯性地抬头.
天空空灵澄澈,一如雏田的眼睛.
他有些奇怪自己从前为什么那么恨宗家的人,包括雏田在内.
雏田并没有错.她真的是很纯洁.
纯洁得像山坡上的那片-----雏菊.
"真是好累啊.以前为什么没感觉到呢......?"
温柔的阳光晒得宁次昏昏欲睡.
天天一直暗恋他,他不是不知道.
只是不愿点破而已.
他对天天的感觉......只是友情罢了.
那么,他对雏田呢...?
宁次的脸突然红起来,他狠狠地掴了自己一下.
雏田和自己只是兄妹关系啊!怎么会想这些无聊的东西!
宁次的脸烫得厉害,像发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