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100502改编‖双生花◆贤生‖ 伪、装 [ all贤 ]

直到一支烟都烧成烟灰被风吹散，金贤重才眨眨眼睛，仿佛回过神一样，把外套往紧裹了裹，往船头踱去。
刚走几步，就发现自己踢到一个东西，低头看了一下，黑乎乎的一团，体积还不小。
以为是工作人员偷懒把垃圾堆到了这里，金贤重刚想发火，就发现他脚下的“垃圾”自己动了一下。
皱了皱眉，金贤重弯腰把盖在上面的黑胶塑料袋掀开，表情当时就是一木，然后直起身来，一脚踢到那堆东西上，不留一点情面。
“啊……”一声鬼叫，地下的那一团“垃圾”噌的就跳起来了，竟然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而且还是金贤重最烦看见的人－－许永生。
“金总，您怎么来了。”一晚上在这吹冷风，好不容易刚睡着又被人一脚踹起来的倒霉鬼好不容易认清眼前的人，却又不敢相信一个劲的揉眼睛。
“我的船上没床吗？你属狗的吗？存心丢我的人吗？！”
金贤重的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摆明后悔刚才那脚踢的轻，没直接把他踢海里去喂鱼。
“金总……”被金贤重这么一吓，又被海风一吹，许永生终于算是清醒了，下意识把身上的塑胶袋往紧裹了裹，小声道：
“客房住满了。没有多余的房间……”
“那餐厅呢？赌场呢？厕所呢？里面这么多地方没有你能睡的吗？非要跑外面来丢我的人吗？！”
“可保安大哥说，那些地方不能随便待，丢了坏了东西我赔不起。”许永生委屈的看金贤重。
金贤重一下就明白怎么回事。肯定是那帮人看他新来的，又一脸窝囊相故意整他。不过也不能怪他们，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被惯坏了。
抬手看看表，还不到两点，这个点儿也不好去叫醒谁去给这家伙找房间或开餐厅的门，兴师动众的后果一定是这家伙以后被整的更惨。
但也不能就这样把他扔在甲板上，毕竟他只是冷酷不是冷血。


“金总，我真睡了啊。”一条腿迈上床，还是忍不住再次确定会不会睡到一半被扔出去。
金贤重右边的脸颊也开始不易觉察的抽搐。
“金总，要不我还是睡地上吧？”虽然已经躺下来，但看老板还坐在那里，想想好像还觉得不妥，又讨好的出声。
“啪”的一声，金贤重手里的笔应声而断。
“金总……”
“闭嘴！”许永生一句话没说完，金贤重回过身把桌子上的一摞纸全部劈头盖脸的抽过去，忍无可忍的吼。
MD！这混蛋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敢这么挑战他金贤重的耐姓！
终于，许永生乖乖的闭住了嘴。但这时如果金贤重仔细看，就会发现他嘴角那抹得逞的微笑。


火发完了，心里是痛快了。可金贤重很快就发现他一时冲动扔出去的全是他打算今天晚上看的文件。
本来是排好顺序放在他手跟前的，现在，全做天女散花飞满了整个屋子。
该死！
金贤重暗暗咒骂一声，气乎乎的瞪床上躺得笔挺跟尸体一样的人。
对方也睁大眼睛看他，整个身子都缩在被子里，就剩一张脸露在外面，还白惨惨的没半点血色，半夜三更看着跟鬼没什么区别。
金贤重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收回来了。自认倒霉的弯腰开始捡文件。
就算再没眼色，许永生这个时候也不能装没看见。当然是爬下来跟着一起捡。
还好他手脚还挺利索，一会儿就捡了一多半，还一个劲的和金贤重说：“金总，您坐着，我来我来。”
金贤重把资料从他手里抽过来，瞪他一眼，回去书桌前坐下，话都懒得说。
许永生讪讪笑笑，四下看看也没他什么事，乖乖又躺回床上，望了会天花板，愉快的闭上眼睛－－
那些纸上面的东西虽重要却还算不上机密，而他要找的东西更不在这里。
那是一个安静的夜晚。虽然有灯光，却并不明亮。一个屋子里的两个人，都安静的安静着。直到天亮，谁也没有看谁一眼。一个是睡着，一个是忘了。


8
从那天起，许永生便成了金贤重的专署秘书，每天跟在身边寸步不离，包括出席各种大中小型会议，甚至私人party，金贤重都必定把许永生带在身边。
金贤重的用意，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明白，炫耀自己的胜利，同时就是挑衅对手的失败。
不过如此大张旗鼓，倒仿佛故意要引对方注意一般，实在不像他一贯谨慎低调的作风。
不过就算不用刻意介绍，全J市的人也都知道这位新来的“秘书”是从金亨俊手里赢过来的。
要知道在这个有限的圈子里，消息是流通很快的。更何况是关系金贤重、金亨俊这种焦点中的焦点。
虽然赌桌上的输赢难定，尤其是面对金贤重这种人，赢是运气，输也正常。
但当天的状况并没有那么简单，再经过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的一宣扬，
那天的事情简直就是峰回路转，荡气回肠，小玩两手转眼变成了世纪对决，说两人不仅赌钱赌地赌公司，赌红了眼甚至以命相博，谁输了谁就自绝当场。
据说当时气氛相当紧张，晕倒乱语大小便失禁被拖出者多达十人，最后由于金贤重赌技太高，险胜一局。
结果金贤重别人不要，就要金亨俊贴身秘书。而这个人正是金亨俊的情人。
愿赌服输，金亨俊虽然舍不得，也只好把自己情人送给金贤重做了压寨“夫人”。
就因为打击太大，金亨俊当场晕倒，最后被陆家人用直升飞机接走，至今没有露面，生死不明……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
听毛旗给他小心翼翼的汇报现在市面上的传言，金贤重忍不住皱眉。
是知道以讹传讹不容小觑，但没想到能夸张成这样。不过，这样给那个家伙听到——金贤重忍不住牵起起嘴角——肯定坐不住了吧。
金贤重猜的一点也没错。这个时候的陆家，早已折腾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了。
“这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小心从下人那里听到了“流行快讯”，金亨俊肺差点没气炸。
当时就过去把说话的那个人勒着脖子从二楼拖到一楼，直接丢给客厅正在看报纸的金奎钟。
“听听他们说的都是什么？竟然说我输给金贤重？！还说许永生那窝囊废是我的那个。我TMD就那点品味吗……”
看金亨俊又跳又骂，本就白皙的脸因过度气愤更变的没有一点血色，宝石色的眼睛在怒火的熏染下倒是更漂亮了。
龇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一只发怒的猫，竖起了毫毛，等人安抚。
金奎钟忍不住摇头笑笑，放下报纸，过去按着后脑把激动的人抱在怀中，使眼色让地上吓的pi滚尿流的下人走吧。


“最近公司正在研发新品种，还有很多事情等你处理……”
金奎钟还没有说完，金亨俊已经跳起来走了，边走边回头：“都交给你了。我有事。”
“喂，亨俊。爸可是把公司交给你，不是交给我。”
“那还不都一样。反正都是姓金的嘛。”金亨俊回头做了个鬼脸，下一秒就连人影都看不见了。
金奎钟还坐在原处，手臂也还搭在沙发靠背上，推了推眼镜，牵起一边的嘴角，露出一个琢磨不透的笑。
比起金贤重金亨俊，许永生的日子更不好过。
对那两人，人们顶多背后议论，当面谁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就是多瞟一眼都怕惹祸上身。
但对许永生，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背后指指点点，当面交头接耳，走哪都是注目礼的顶级待遇。
许永生脸皮本来就薄，再被这么一重视，走哪都像过街老鼠似，窜的飞快。头不抬好说，一抬起必定是臊的通红。
有时候连金贤重都看不下去，用食指勾住他下巴要他抬头。
“又没做亏心事，你怕什么。就算做了，也要挺直脖子，让人以为你没做。知不知道？”
“是，金总……”话没说完，头又低下去了。
“抬头！”
“是……”
“我雇你是要你看我的，不是看地板。”
“是。”
“再让我发现你低头，你就准备卷铺盖——”
耶？许永生眼睛一亮，滚出公司？那简直是求之不得。
“滚出地球！”金贤重早看出他心里想什么，棱他一眼。
“……是……”许永生又蔫了。
说实话，虽然每天带在身边，可对许永生，金贤重从来没多看过一眼。
就算他长的是还不赖，可他金贤重身边的俊男美女根本多的看不过来。
要说道赌场那一次，的确是他当时那可怜样子让他起了恻隐之心。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对弱小的东西有保护的郁望，从小就是这样，这点从他对金亨俊的态度就看得出来。
而那时的许永生，不知哪点，正好就触到了他那根弦，让他停下了脚步。


本来就想放他一马算了，可看到了他的名片，看到金氏这两个字，让他临时改变主意，直接把人带上了床。
本来那次完了也没想继续，除了那个人，他金贤重向来不会对谁产生身体郁望以外的东西，也很少保持两次以上的关系。
只是后来在监听金亨俊办公室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那样一场好戏，当时就想如果把这个人弄过来，金亨俊肯定会暴跳如雷。
至于其他的，还真没过多考虑。
后来就一如他所预期的，虽然费了点小周折，但还是达到了目的。剩下的，就等金亨俊的表现了。
然而，不等金亨俊有所行动，许永生先行动了。而且是让金贤重相当刮目的行动。
差不多是许永生到金贤重公司一个星期左右的时间，那天晚上金贤重和客户约好了吃饭，地点是在闹市区的一间大饭店。
就从停车场到饭店门口这不到20米的距离，竟然就出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饭店旁边的一个商场门口正好有一个小偷在偷人钱包。
金贤重他们别说没有看见，就是看见了也未必会制止。毕竟各人有各人的生财门路，干他们这行的更不会管这样的闲事。
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的竟然是一向胆小如鼠的许永生冲过去一把把那个小偷拽住，回头冲看傻了的金贤重一行人喊：“小偷！”
金贤重正要骂他多管闲事，眼一瞥就看见被许永生拽住的人从怀里摸出一把匕首。
“喂！”金贤重指着那贼大喝一声。
显然金贤重气势太盛，那人忍不住看他一呆。就这0.01秒的错神，金贤重已经一步上前把许永生往后一拽。
人是避开了，胳膊却没避开，刀子还是一条弧线的划下来，划破许永生的衣服，在左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MD！”金贤重一低头扫见许永生手臂上的血痕，“噌”的就火了。一把扣住那人握刀的手腕，利索的扭到身后，拽住他的后衣领，推给才赶过来的手下。
“交警察。敢在我面前动刀子。”
拿纸巾擦了擦手，头也不回的问身后从刚才就一直没动静的人：“没事吧？”
没有回答。
金贤重奇怪的转头，就看许永生举着胳膊，满脸惶恐。
“血……血……我晕…血…”
话没说完，人就晕过去了。
金贤重和一干手下当时就傻了。
那表情不亚于看到世界八大奇迹，而且是八个一起出现在面前，以至于都没有人反应过来去接一下，
眼睁睁的看着许永生摇摇晃晃，最后“啪嗒”一声躺倒在地。
一秒钟，两秒钟，三秒钟……
沉默。


金贤重沉默，保安沉默，连刚抓的贼都沉默。
不是感动他明知胆小怕事什么本事都没有外加晕血还敢不顾安危见义勇为，而是搞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类不自量力的人种。
说这种人会去捉贼有人信吗？！
金贤重闭眼，长吸一口气，冲后面人招手：“抬车里去。”
“可贤重哥，这也太……”丢人了吧。
“总不能让他在这儿睡吧。快点儿。这人我丢不起。”
“是。”
于是在那个市区最繁华的地段最热闹的时间，金贤重和贼，还有自发组成大型包围圈的群众，目送见义勇为的英雄像死尸一样被抬离现场。
不知道的还以为经过多激烈的搏斗，以至最后壮烈牺牲。只有金贤重几个明白，他除了晕倒什么也没干。


那天晚上金贤重脸上一直积聚着怒气，就算刻意放展眉头，也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连自己手下的人说话都不敢抬头看他，更不用提对面的谈判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自动妥协了。
一看对方点头，金贤重把剩下的事全交给手下顾言城，站起来就走人。
出了门才发现，出门带的两个亲信一个司机，张亮和司机送那个没事找事的家伙去医院检查，
顾言城让他留在饭店里面处理后事，以至于他一个堂堂大公司的老总现在竟然连辆车都没有。
抬手看看表，认倒霉的叹了口气，金贤重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他可是很久没坐过计程车了。
调整了一下坐姿，虽然怎么都不太舒服，但金贤重还是很快就安定下来，拿出电话。
司机忍不住从镜子观察坐在后面的这位，断定他来来头很大。不光是因为他那身做工考究一尘不染的名牌西服，而是他能坐出租车都坐出坐劳斯莱斯的派头。
从没见过一个人坐的这么讲究，这么有架势的。背甚至都没有靠到椅背，从脖子到腰背一直维持在一条直线。
就算在翻察手机的时候，也只是微微垂了眼，而从不低头。
一条腿很有分寸的架在另一条腿上，修长稳固，不曾有一点轻微的晃动。
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只正在休憩的狮子，就算闭着眼一动不动，全身的肌肉也处在戒备状态，随时都有出击的可能和力量。


9
到了家门口，金贤重老远就看见屋子里灯亮着，以为是张亮把人送过来了。谁知道进去一看，却是TOP坐在客厅了。电视开的很大声，却连看都没看一眼。
“你怎么来了？”金贤重一边脱外套松领带，一边四处张望。
“找什么呢？”TOP专注的盯着面前的酒杯，眼也不抬，阴沉沉的问。
“张亮有没有送个人过来？”金贤重也不遮掩，直接看TOP问。
TOP冷笑一声，一口把酒倒进嘴里，“扔厕所了。”
金贤重瞪了他一眼，终是没有发作，一句话不说就往卫生间走。
“你给我站住！”TOP狠狠一敦杯子，猛的站起来。
金贤重不耐烦的皱了下眉，转过身来，又面无表情。
“我以为挨刀子的是你，大老远的跑来，你就这种态度吗？”
“谁跟你说的？”金贤重依然漫不经心，走到茶几旁边捡起烟盒抽出根烟，坐下来。
这话传来传去的真是个问题。看来传媒是个很有潜力的行业，应该有投资的价值……
“我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TOP完全光火，单膝跪在沙发上，拽住金贤重的领带吼：
“我不管谁死谁活，我就问你这个态度问题。你今天一定要给我说清楚。”


“我态度怎么了？”金贤重面不改色的看他，就算两人脸和脸的距离已经不到一指，还是连眼都没眨一下。
“该给的好处我都有给，你找我我都是随传随到。弟兄们我也没亏待，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知道我不是说这些。”
“我不想听！”
金贤重不耐烦的皱起眉头，拽住TOP的手腕想让他放手。
TOP却不知是会错意了还是忍不住了，竟然攥住金贤重的手臂将他整个人压进沙发。
“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哥，别逼的我兄弟都没得做。”
金贤重被压在下面，竟然还很镇定，望着TOP沉声警告。
“我一开始就不是跟你做兄弟。”TOP整个人俯上来，膝盖压着他的大腿，手掌按住他的胳膊。衬衫散了领口，胸膛微微起伏，居高临下目不转睛的看。
忘了吗？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兄弟。
那大概已经是十年前了，他第一次见金贤重。
那时他也就是二十五、六的年纪。仗着父辈的家底，自己又敢拚敢干，已经是J市黑道新起一辈里名声最盛的一个。
有一天晚上从夜总会里出来，等手下拿车的功夫看见旁边小巷里几个小的在揍人。


站着也是无聊，凑过去看，顺口问了句：“怎么回事？”
看身形就是一个十五六的小鬼，看穿着是饭店打工的。他当时估摸着也就是偷了人钱包，服务不周一类事情，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却是：
“没什么，哥。就是这小子看着不顺眼。”
TOP当时就一巴掌拍过去，然后冲正拳打脚踢不亦乐乎的人喊：“嘿，都给我住手。”
真是，出来混也得讲个规矩。虽然说因为互相瞅着不顺眼打起来的不在少数，
就他自己也有过因为对方一个不太客气的眼神二话不说就拿酒瓶子把人砸进医院的时候，
但不管怎么看，这都只是一个混饭吃的苦孩子，以强欺弱，当老大没有这么教的。
“喂。”顺着人让开的路，他终于看清了那个人。一直抱着头蹲在地上，从始至终一声都没吭过，安静的有些奇怪的孩子。
在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TOP就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看他不顺眼了。那眼神根本就不该属于这样一个靠出卖体力赚取生活，社会最底层的人的。
这个阶层的人或许是勤劳的，或许是坚强的，但还是让人同情的。
这样才能让TOP他们这种说白了也处于社会下等的渣子们找回一点平衡。因为还有人比他们更可怜，比他们更无助，比他们绝望。
可眼前这个孩子，他的眼睛里根本就找不到一点让人同情的东西。
他的眼神是那么直接，无惧，冷的发沉。仿佛他拥有掌控世界的能力，只是在那之前他还需忍耐。
那个孩子的眼神真的让人难忘，甚至害怕。也许这就是人的本能吧，在意识到一件东西有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时候，就想先把他毁灭。


他TOP，碰到金贤重，就彻底完了。或者说，疯了。就算让他拿枪打自己的脑袋他也不会犹豫一下。
至少，这一辈子，他是忘不了他了。
他要他帮他开一间公司，他要有实力和金氏抗衡。
TOP当时是气极了。这样讨价还价他和嫖客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你值那么多吗？”那种状态下说话难免伤人，可金贤重远比他想像的镇定，而且厉害：“你觉的你得眼光值多少？别让我看不起你。”
就这一句，TOP就蔫了。从一开始，他在他面前就无法理直气壮。
因为他欠他的，更重要的，他太把他当回事。在这种势均力敌的爱情游戏中，永远都是谁付出感情谁就处下风。
因为不爱的永远不知道痛，就算他伤的是自己，也一定是另一方比他更痛。
回忆到此为止，眼下的情况却与那天有惊人的相似。依然他在上面，他在下面。
依然是没外人的房间里电视自顾自的作响。依然是他爱着他而他不当一回事。不同的就是，这次，他是清醒的，不会任他为所郁为。
“我再说一遍，放手。”金贤重眼里一点点燃起情绪。他还不想新仇旧恨一块解决。
“你说放就放，你当我老大当假的？你现在还跟我玩这手……”
恨恨的咒骂，TOP腾出一只手就去撕他的衬衫。还没等全扯开，就被金贤重一个用力，整个人从沙发上给周到了地上。


“别以为你是老大我就不敢打你！”金贤重翻身起来，发丝微乱，衣衫不整，瞪着微微有些发红的眼睛，指着地上颜面尽失的TOP吼。
他金贤重耐姓好也不是任人欺负。一次当被狗咬了，两次当公平交易，可三次、四次就说不过去了。
就算他为了目的再不择手段，出卖自己都要有个限度。更让他气愤的是TOP，简直跟狗皮膏药似的，扯都扯不下来。
原地转了半个圈，金贤重也很少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转身冲还呆坐在地上的人恶狠狠道：
“看清楚，我已经不是你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了。”
“呵……”TOP呆呆的坐在地下，忽然笑了。那种带着自嘲伤感的笑容出现在一个叱吒风云的老大脸上就只能说是一种悲哀。
“果然是翅膀硬了，嫌我老了。贤重，好。”
金贤重长吸一口气，镇定下来，指着门道：“走。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对TOP，他早就没有一点同情了。对于他的掣肘，也已经受够了。
要不是还有更大的仇恨，他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受这种屈辱而不还手。
虽然有时候看着TOP，他也有心软的时候，毕竟十年如一日的站在他身后，不求回报的付出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更何况是这样一个翻手云覆手雨的人。
TOP为他金贤重做的，的确已经无话可说了。就连金贤重都曾经想过以前的事就那么算了。从今以后，大家划清界限，两清就算了。
可最后却发现，黑道这个地界，一旦沾上了，想清白出来就不可能了。
尤其是TOP，他的执着是他生存最大的负担，也是他自由最粗的锁链，就像拿枪的猎人一样，时刻追在他身后，让他疲于奔命，甚至休憩都不能放松警惕。
也许，是时候作个了断了。要么黑要么白，他不想再这么漂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