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冰晴吧 关注:70贴子:22,728
  • 6回复贴,共1

【原创】雪后晴空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叫许柔,今年22岁。从大学毕业来到这座城市已经五年了。在这里我既无亲戚,也没有朋友,只是为了追随一份爱情便远离家人,义无返顾的投奔这座陌生的城市。青春是初次的纯白,任由我们挥洒想象,描绘金色的未来。殊不知,命运正在一旁嘲笑。于是,我遇到了邢刚。和邢刚的相识,现在看来,也许只是命运开的一个玩笑吧。可在当时,对于我,那却是一段血泪交加渗透着仇恨与绝望的遭遇。
  
我当时在一所私立学校教书,身边有  多年的  。他叫周涛,是我大学时的同学,无论从家庭还是从性格上来说,我都一度认为他就是那种可以给我安定生活的人。于是,我们温暖就象大多数的恋人一样,在不厌其烦的见面,约会中体会我们的小幸福。 
  那一年的冬夜雪下的很大,我们约好了要一起去公园看雪景。出门前,我作了精心的打扮,要让自己在这浪漫的雪夜衬托下更加迷人。
 我们在公园的长椅上赏雪,拥吻,我们吻的那样投入,竟然没有察觉到三个黑影正向我们围拢。直到耳边突然响起冷冷的长声,我们才猛然惊醒。周浩迅速吧我拉到身后。
   “你们要干什么!”
   边上的两个在邪邪地笑着,耳我们正对面的那个,面无表情,目光只轻蔑地在周浩脸上停了一秒钟。便落在了我身上,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他的那种目光我至今无法忘记。象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却又象一切都看的通通透透。我已经战栗的说不出话了,只能死死地抓着周浩的手。
   那人盯着我径直走过来,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周浩把我紧紧的护在身后厉声喝到
  ”别过来!“

  他话音没落便嘎然而止了。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他的腹部,一个声音阴沉地说到:
  ‘让开! ”
   周浩的身体象被电击了似的突然僵硬。
   “......”
   一阵死亡般的沉默后,我听到周浩颤抖的声音带着一丝恳求地说道:
    
  “...我们可以给钱...”

  “滚!”
   那是我到死都不愿重温的感受,我感到原本紧抓着我的手臂在一点点的松懈,那钟感觉就象逆溺水的人失去救命的稻草,就象峭壁上支撑坠崖者的松枝突然断落......
   我被拉走了,在这洁白的雪地上被玷污了。而周浩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欣赏”着这幅惊世的“杰作”。
   我呆呆的望着雪夜的天空,看着那一片片洁白的雪花怎样雀跃地向往着大地,却发现自己竞掉落在这样肮脏的土地上。我没有眼泪,仿佛这身体已不是我的。我突然很想接住这些飞舞雪花,希望它们在落地之前就融化在我的掌心里。于是我就这么做了。我看着这些被我挽救的纯洁,微笑了,笑到泪流满面。 



1楼2005-12-29 13:01回复
    我其实始终都不明白,一个强奸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姓名留给受害者。但无论如何,这线索为破案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公安局很快就通知我去局里进行辨认。再那里我第二次看到了邢刚,仍然是那副什么都没看见的表情。我在自己的恐惧和憎恨失控之前离开了公安局。临走前他们对我说,叫我哪也别去在家等着,准备对他进行起诉我于是就老老实实地在家等着打算等这事一结素,就离开这座城市。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两天后发生了一件事。它彻底地改变了我的后半生。
     那是春节刚过,南方早该是春意盎然了吧,可在这寒冷的北国,仍然是天寒地冻。残雪已失去了初降的鲜亮,变成一堆堆灰色的冰壳。夜晚,我窝在简陋的小屋里埋头苦译。炉火烧的正旺几簇兰色的火焰不时从缝隙里窜出来,调皮地舔舔炉上坐着的水壶。
     我似乎听到外院传来敲门声,便披了大衣出去,拉开一条门缝向外看。我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头颅和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你找谁?”
     那人苍老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我的脸。
     “你是许柔? ”
     我点点头。
     那苍老的脸突然垮了下来,哀伤象水一样从每一条皱纹里满溢出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以一个老人最快的速度跪在了我脚下那一片冰冷的雪地中,眼泪顺着眼角深深的皱纹滚落。沙哑的声音哀号到:
     “闺女,我求求你,饶了我家刚子吧!要我为你作牛作马都成啊!”
    我正欲搀扶起她的手停了下来,最初慌乱的思绪似乎瞬间清醒了。我动也不动,冷冷说到:
     “你是谁? ”
     “刚子是我亲孙子,我就这么一个孙子啊!他从小命苦,没爹没娘,就我们祖俩相依为命。他要是走了,我,我可怎么活啊。求你了,姑娘,我求求你饶了他吧!”
     我的悲愤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涌出。在心底汇聚成滚烫的熔岩,排山到海,喷薄而出。
     “饶了他?! ”我冷笑着“我苦苦哀求他放过我时他放过我了吗?他毁了我的尊严,毁了我的爱情,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一切。你们有没有想过我该怎么活下去!“
     “是他对不住你啊,他鬼迷了心窍!可他以前从没这样过。这孩子从小命苦受别人欺负,我一个孤老婆子又护不了他。他被人家打的青一块紫一快,都没吭过一声。我知道他心里受的委屈啊!闺女,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他,饶过他这一回吧!我用我这条老命向你担保,一定作牛作马报答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大叫着“我不会放过这个禽兽的,除非我死了,否则我一定要让他得到报应!”
     我使劲的甩开她的手,嚯地把门关上,隔断那悲切的脸孔,还有那声声哀求。我紧紧地靠在门上,泪水扑簌而下。为我自己的不幸,也为门外跪在冰冷寒风中的老人。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我胡乱地穿上衣服,急匆匆跑去开门。门外的一幕让我惊呆了。一个陌生的过路人的怀里,躺着昨晚的那位老人,面色苍白,双目紧闭,双腿仍然倔强地保持着跪立的姿势。。。。。。
     救护车的响铃象一把雪亮的刀子划破冬日的寂静,紧接着,担架,急救室,匆匆穿梭着的医护人员。漫长的等待之后,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迎着我不安的目光无奈地摇摇头
     “心脏病突发,送来的太晚了。”
     我无力地跌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把脸深深地埋在手里。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接到我电话几分钟后,公安局的人来了,带来了死者唯一的亲属———邢刚
     我被要求在不远的值班室里回避。然而就在我推门进入的刹那,我听到急救室传来的那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我怔住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急救室的弹簧门开了又闭,我缓缓的转身,目不转睛的盯着迎面的邢刚。他面无表情,被两个便衣押着,机械的前行。就在他们从我面前经过的一顺间,他忽然转过脸来,目光枯叶一般地落在我的脸上。我突然觉得自己象一只被剥了壳的蜗牛,赤裸裸的蜷缩在一旁,心里千斤重。
    ]


    3楼2005-12-29 13:07
    回复
      2025-08-26 02:33:07
      广告
      不感兴趣
      开通SVIP免广告
      回到家时,夜已深了,一弯淡蓝色的月牙怯怯地升在天空。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的黑幕中不断重复着白天的一幕幕:跪在地上的伛偻的身影 ,哀求的眼神,急救室里的悲鸣。以及那穿透灵魂的一瞥……它们轮流上演着,越来越快,旋转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我在这个旋涡里挣扎着,力量越来越微弱,我努力寻找着我的救命稻草,是的,我看见了,那个雪夜的罪恶。然而,它似乎不胜这旋涡的力量,已经被拦腰截断,只能同我一样飘摇着,忽隐忽现,我在不断的旋转中渐渐下沉,在徒劳的挣扎中我似乎明白,原来在生命的面前,一切都是那么渺小,那么无力,在和生命的对峙中,它们注定让步,注定甘拜下风。
       那旋涡渐渐平息的时候,天已拂晓,我披衣立于窗前,凝视着这黎明的静谧,做出了决定。
      对于我的撤诉,公安局的人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它们在对我例行公事般的进行了一番教导而无效后便放弃了。负责这个案件的队长亲自把我送到门外。临走时它拍拍我的肩,语重心长地说,年轻人,日子还长着呐,好好活吧!“
       看着这位为我的事忙里忙外的老干警,我心里突然很感动,他就象我的家人。是啊,家,多久没回家了。家里有疼我爱我的父母,有宠我包容我的哥哥。无论我在外面受到多少伤害,面临多么艰难的困境,我都不会感到一无所有,因为至少我还能回家,至少还有家人爱我。我要回家。
       我怀着这个幸福的想法在街上闲逛了一整天,感受着久违的阳光和天空。站在立交桥上,我闭上眼睛,深深呼吸着新年的味道,竟在这寒冷清冽的空气中闻到一丝初春的暖意。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忙忙碌碌的各色人等,压抑在心头的重负也象是被人分担了。世界如此之大,我这点痛苦算的了什么呢?
       我就这样一路欣慰地胡思乱想着,回到住处时以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了。黑暗中我似乎看到家门口的冬青丛边坐着一个人。我停住脚步,试探地问到,
       “是周浩吗? ”
       那人没有回答,却见他站了起来,向我走来。
       借着路灯昏黄的光,我隐约看到那人的轮廓,高大挺拔。不,那不是周浩。我的心猛的提到了喉咙,脚步不由自主地一步步后退。
       “你是谁!”
       我竭力想要冷静,可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我。
       那人停住了,昏暗的灯光映衬着那张时常出现在我噩梦中的脸孔。我象是被抽离了。惊恐的不知所措。而他却不再踏近半步。一阵沉默后我听到他低沉的声音
       “为什么撤诉!”
       天哪!他是在质问我吗?我的恐惧瞬间变成愤怒。我狠狠地瞪着他,转身就走。我想和他说,也步知道该怎么说。他身手拉住了我。我一定是气疯了,想也没想,就使出浑身的力气将手中沉沉的皮包,在转身的同时,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脸上。他的鼻子顿时鲜血直流,而我则因为用力过猛,从马路牙子上跌到路中间。一辆奔驰的出租车正向我迎面驰来……
       就在我以为在车灯耀眼白炽的光芒中看到天堂的时候,我的身体被甩了出去,随后我惊魂未定的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路牙子上,而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传来司机的破口叫骂,一个人影正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一次次的摔倒在地上。他没有往我这边看,但我知道他一定伤的不轻。路边有几个行人停下脚步,惊奇地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直到他支撑着,艰难地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挪向马路对面。我看着他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


      4楼2005-12-29 13:15
      回复
        酒精,纱布,匆忙的脚步,一切都那么熟悉,急救室的红灯高悬,如同急救室外焦急等待着的人们的心情。我傻傻地坐在长椅上,酒醒了,思维却混乱了。两次舍身相救的竞是我最恨的人。我心里阵阵苦笑,这到底是怎么了?
         很久,红灯灭了,我急忙迎上去。
         “失血过多,多处骨折我们已替他做了处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你去帮他办理住院手续吧!”
         于是我象任何一个病人家属一样,穿梭于医院的各个部门,当我设法交上押金并几经犹豫后在“病人家属”栏中签下名字后,我离开了医院。我想,我这也算仁致义尽了吧。
         离开医院的时候,我就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逃出来似的健步如飞。可离医院越远,脚步越沉重,最终在一个报亭前停下来。深吸一口气,朝着反方向跑去。
         值班护士飞快地翻着住院登记薄,又看了看我。
         “你是他家属?”
         我勉强点点头。
         那护士立刻极度不满的说:
         “你这家属怎么当的!伤的那么严重连个陪夜的人都没有。万一夜里有个闪失,,谁负责?”
         我陪着笑脸点头,她瞪我一眼,口气改善了些:
         “2号病房2号床,注意夜里别让他乱动,也不能喝水。有什么情况按床头红色的按钮。
         我连连道谢并很快找到了2号病房,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床位,因为在漆黑的病房中,他那高悬着的打了石膏的腿,象一面旗帜一样显眼。
         我蹑手蹑脚地绕到他的床边,坐了下来。走廊里的灯光透过玻璃柔和地落在他的脸上,我不由地对这张面孔细细研究起来。这是我第一次不带着憎恨来面对他。坦白地说,他的长相和我观念中的流氓相去甚远,甚至可以说,他是英俊的:浓眉,挺鼻,利落的下颌。我想起了周浩,他也是帅气的,可那种帅气中洋溢着一种养尊处优的恬淡和温和,不似面前的这一张,时时透露出一种戒备,一种抗挣,在这样安睡的时候,还有一丝的悲凉和疲惫。不知他经历的是怎样的一生。这样的脸,雪夜时的脸,公安局里的脸,交织着。我有些失神了。这时,床上的人微微动了动,把我拉回现实。我凑近他,轻声问到:哪不舒服?“
         “……”
         “是想要什么吗?”
         “…水…”
         我明白了,可我不能给他,医生明确说过不能喝水。
         “水…”
         看着他苍白的面孔,干裂的嘴唇,我想了想,还是起身到了杯温水,用手帕蘸着,润湿他的嘴唇。他很快又沉沉睡去了。而我的疲倦和着残余的酒精力量一浪高过一浪地袭来,我支撑不住,伏在床边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床上的人还在睡着,我站起来,打算在他醒之前走掉,就在我起身的时候,什么东西从身上滑落,掉在地板上,那是一件备用的病号服,我原本将它放在枕边的。抬头看看床上的人,依然睡的安稳。我笑了笑,一定是值班的那位护士小姐,看起来凶巴巴的,却是一个好心人。把衣服叠好放回原处。我溜出了病房。找到了那位值班护士,我询问了他的情况。 她说,既然熬过了昨晚,就没什么危险了,剩下的就是静养。说这话的时候她停了下来,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我说:
         “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是这么严重的伤,需要人伺候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很感激的对她笑笑说,
         “我没事,就是昨晚没睡好……对了,谢谢你昨晚给我披衣服。”
         “衣服?” 她楞了楞“什么衣服?我没有啊。”
         我一怔,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匆忙返回病房,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惊心动魄的一幕: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居然正挣扎着要下床。
        我冲了过去,毫不客气的一把将他摁回床上恶狠狠的说道:
         “你不要命啦!!”
         我想我一定是弄疼他了,以为我看到他的眉头痛苦的皱了起来,可是他什么也没说,一动不动,只是看着我。而我气势汹汹的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僵在原地不知该干吗了。尴尬一点点的蔓延,我只好把目光转向别处,硬生生的说了一句“想活就好好呆着别动“后,便逃也似的冲出病房,连本来想说的一声谢谢都忘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几乎天天去医院,但我从不进去看他,只是通过护士带给他一些补品和饭菜再通过护士了解到他的情况知道他正一点点的好转,我就可以安心了。可这个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没让我安心多久,就再一次制造了混乱:他不辞而别了。
         我还记得被医院紧急召唤来的时候医生表情严肃地对我说的话:
        简直胡闹!这么严重的伤好生养着都怕好不了,尤其是腿,伤上加伤。要是再有个什么闪失,很有可能成为终身残疾。
         伤上加伤?
         他的腿在那晚送来之前已经受过一次伤了。
         我的眼前立刻闪过那场车祸。原来是这样。
         从医院出来我直奔公安局,那是我唯一和他有联系的地方了。果然,我在那里找到了他的地址。
         他的家在一个挺偏僻的地方,周围没什么住户所以并不难找。推门而入的时候,他正靠在床上,目光笔直的落在我的脸上。我毫不理会他的惊讶,径直走到他床头,推开满桌子的方便面盒和成堆的烟头,把我褒的汤重重的放在床头柜上只说一句:“把这喝了!”便袖子一卷,和满屋子的垃圾展开了一场‘搏斗”。等整个房间焕然一新的时候,我转回头才发现桌上的汤动也没动。我于是二话没说,转回厨房拿了一只大锅,动作麻利的把汤倒进去,然后拿起我的保温盒,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了。


        6楼2005-12-29 13:17
        回复
          HOHO^-^
          谢谢大家伙儿顶哦
          唉只怪俺瓶子忒透明了,
          so让俺也酝酿酝酿,
          沉淀沉淀
          洗礼洗礼
          写出一个对得起大家伙儿得东东来啊!
          ~~~~~~~~~~~~~~~~~~~


          15楼2006-01-03 21:19
          回复
            喔吼吼,
            偶也急,
            干脆偶去亲身经历一下好了。
            为艺术献身


            20楼2006-01-10 17:03
            回复
              哎,我写完有一老教师看了,
              他看完就说:
              强奸案是你说撤诉就能撤诉的?
              问得我那叫一个目瞪口呆啊


              21楼2006-01-10 17:2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