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乐——
我卡文了很抱歉，实在不会写打架，有没有人可以提点建议什么的。

11、他
混沌，其状如犬，似罴而无爪，有目而不见，有两耳而不闻，有腹无五脏，行走而足不开。
韩信是在梦中遇见它的。
是一个极尽旖 旎的梦。
他梦见穿着红衣的李白，素手纤纤，手臂洁白似藕段，攀着一枝海棠，他的身影若隐若现，隐约能看见他凝脂般的肌肤裸露在乳白的雾气中，妖娆之致，却也纯洁之极。李白冲他浅浅媚媚的笑，他着了盛妆，那般浓墨重彩，不泯李白仙人之姿，他轻轻柔柔地抚摸着一条狗，回眸落了眼皮，唇齿间抿出莞尔笑意。
他梦见李白赤足向他走来，每一步都轻灵无比，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只是在石砖上略微点了地，他的动作那么轻巧，却喝令浓雾让了道。乍看过去，雪白雾气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仿佛只敢小心翼翼地退到他李太白身后，扶着他往前迈步。
他梦见李白吐气如兰，伏在他身上喘息。韩信下意识地屏息，就见李白连眉眼都染上了春晚潮湿意，他节骨圆润，层层褪开衣物，韩信见到熟稔的花纹样式，才发觉李白居然穿着他的衣袍，几乎被逼迫的失去了思考的空间和余地，他攥住李白的手腕，青筋暴起，韩信的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多少像溃败的骄傲将军：“太白……”
“……重言……我好生难受……你，你帮帮我……”
韩信听见他的声音哽着发颤，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小白兔，瑟瑟地打着抖。
多少惹人心生怜爱。
韩信低低应了一声，厮磨似得在李白脖颈间寻味，骤然他眼神一冽，手掌洞穿了李白的胸膛。捏住了从后面扑上来的野狗的心脏。
血 浆炸裂。
那个栩栩如生，极度妖媚的人偶化成了齑粉。
混沌满口鲜血，眼里诉诸着不甘的恶咒，似乎要用眼神杀死韩信。
“很不可置信吗？太白他从来没有喊过我的字。”韩信逞强地笑。
是了，同行大半月，李太白就是这么薄情寡义，甚至连口头上都没有承认过韩信是他的同伴。
韩信醒的时候日上三竿。
毫无遮挡的阳光肆意洒在他身上。
韩信双手颤抖着，他避开李白的询问，感觉到自己淌了一后背冷汗。

3·信
“欸，狗 韩信，问你话呢，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
“你被 毒 哑了？”
“听得见吗，需不需要打手语？”
韩信啧了一声，拨开凑自己越来越近的李白。
方才在梦里出手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现在看李白离自己越近他就越没来由的心悸。
“没事，没睡好。”韩信随口道。
“噢，没事就成。”李白没把韩信的异样放在心上，自顾自地直起身，正要走开，就撇到韩信的手上一片血红，李白眼皮一跳，反手就把剑拔了出来，哆嗦着指向韩信的右手。
韩信云里雾里，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脸色也不由得一变。
两个人僵持了一会，韩信妥协似得叹了口气：“我遇到混沌了，在我梦里。”
“我梦见你了，你穿着我的衣服，向我求 欢。”韩信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冷淡极了，完全不能想象先前在梦里难以自抑的人也是他。
“？”李白当机了，因为他听韩信说这件事情的第一反应是代入想了一想，这一想不得了，他发现这事情他好像真的做的出来。
“然后我杀了你。连带你身后的那只混沌 狗 熊。”
“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没有一点犹豫，我按着我的本能就这么做了。”
“和我在凡间的时候，和那个时候我杀 人，是完全一样的感觉。”
“……”李白沉默地收了剑。
“你没点反应吗？不害怕我吗？说不定我哪天就在睡梦里面把你掐死了？”
李白突兀地笑了起来，他笑得那么癫 狂，几乎上气不接下气，等他终于笑够了，才清清淡淡地问道：“你觉得我在怕吗？”
酒葫芦被抛起来，李白伸手抓住它，仰首先灌了一口，慢慢地踱远了，韩信听见远远地有声音飘过来：“狗 韩信啊狗 韩信，我觉得你这般妄自菲薄，等有一天我说我答应你，你都会夹着尾巴逃远。”
韩信一时不知道是该恼李白把他本体当狗看，还是该喜李白说他可能会答应。冷面绷了半天，终于是无奈地撑头笑了。
剑仙大人其实很会看人，只取决于他乐意看还是不乐意看。

12
第二只遇到的凶兽是饕餮。
偏巧两人近午时闹过了脾气，韩信还没有找到李白，倒是先找到出来寻午餐的饕餮了。
饕餮贪食，韩信的白龙吟都握手上了，满身的杀气毫不收敛地外溢着，饕餮硬是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这个闯入者，只专心致志地撕扯一只白鹿的后腿。那只仙鹿的身子已经被吃空了，露出来森森的白骨仿佛映了寒光。鹿本性温润，可饕餮嘴下这只鹿显露出来的戾气深重，想来是无缘无故落到了饕餮的手里，成却了它的一顿美餐。那白鹿怨气不化不散，空气居然都有被凝结起来趋势。
韩信握枪的手紧了紧，他能感觉到他的兵器温度下降了，似乎在对外释放寒气。
最近和李白混在一起，时间久了，竟然也染上了他爱闹别扭、死犟的坏习惯。韩信现在很后悔刚才就那样看着李白离开没有追上去。饕餮也好，混沌也罢，都是上古的凶兽，他一直是抱着最坏不过一死的打算答应李白跟来的。
他所畏惧的不是死亡，他只怕死前不能看那个携了满身光闯进他无望无度的生活的人，哪怕只是最后一眼。
韩信草根贱命，不是上苍注定，只是他就这么点出息，他飞升也好，他潜心修炼也罢，就是想离那个人近一点。
可以陪他走得长一点。
可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在和他作对。
武陵成仙的桃花树也好，据守瀛洲的五大上古神兽也罢。
你们、
凭什么？
一炷香左右的时间，饕餮吞噬干净了白鹿一身精华肉，意犹未尽，把那幅森白的骨架也一起吞并。
枪首直指饕餮灯笼大的左目，韩信仰头看着饕餮，他已经等的不耐烦了，能放任它吃完饭再收拾它已经是最大的忍耐了，他刚才想李白想得浑身是火，荒郊野外的，只有这么一个活物供他揍一顿泄\火了。
“小娃娃，你竟敢扰你祖宗吃饭？”
韩信没有应答，只见他眉目一冽，手腕一送，白龙吟像没入豆腐的刀子一样插进饕餮的左目，饕餮猝不及防，滔天的怒吼和威压盖下来，与此同时，一抹诡异的红晕爬上韩信的眉心，招摇地盘踞在飞衡眉心印记之上。韩信没有停顿，行云流水般腾身而起，脚踩在长枪枪尾，用力一踩，白龙吟长枪上的倒刺牢牢地勾住饕餮的左眼球，生生将那只眼珠子从它眼眶里面抠了出来。
饕餮盛怒，似人直立，一双前爪重重拍在韩信身上。韩信听到了他身上骨头断开的声音，但他没有退让，双手握住长枪，快准狠地掷入饕餮下腹三寸要害位置。
以伤易命。
韩信尚未罢休，他狠命地横向推动白龙吟，饕餮外边多少刀枪不入，内底里面终究是柔软的，再结实的肌肉纤维在沉银玄铁铸的神器面前都不值一提，上古凶兽之一的饕餮几乎给韩信整个劈开。
饕餮庞大的身躯开始流血。血像下雨一样滂沱地砸在韩信身上，韩信被眼前成块的，浓郁得化不开的鲜血逼红了眼，他近乎疯狂的肢解饕餮的残骸，直到精疲力尽，直到站立不稳倒下，他都没有试图花费力气去检查自己的伤口。

饕餮：对啊，就是这届飞衡啊，他非常恶劣。
饕餮：他一上本座家就先打扰本座吃饭，本座和他无冤无仇的，他二话不说先挖本座眼睛，然后本座就生气啦，接着本座和他打了一架他捅了本座三枪，本座和他缠斗了四炷香的时间，最后本座被他干掉了，他连本座尸\体都不放过，他把本座尸\体剖成了五块啊五块！
谦磁：……所以送上门的韩信你都不吃？
饕餮：你\妹\的，他本体是山啊，土堆积成山啊，你吃土吗？反正本座不吃，好歹本座也是上古凶兽，看不上这顿饭。
韩·饕餮都看不上·信：啊啾。

4
阳光明媚，晴空大好。这种天气总催着人犯懒，李白也不例外，他和韩信走散后先就近寻了一株长了几千年的梧桐，而后翻身上去，曲肱而枕，趟在梧桐的树枝上睡了个午觉。
等李白一觉醒来都日暮了，太阳西斜，远处的薄山连绵接壤上天际，铺着层叠的玫红色的云，美得惊心动魄，也让李白不由得紧张起来。
韩信还没有找到他。
李白从树上翻身跃下来，他心底浮现的第一个念头是：妈\的狗\韩信，可别是自己把自己弄丢了啊。
说实话让李白找人也是件别扭的事情，他不会一边走一边喊那个人的名字。
所以他几乎把他们分别的那片林子都找遍了，才终于在一个犄角旮旯处找到韩信。
那个人好像从水里爬出来的，借着这种昏暗的光线李白都能感觉到韩信的衣服颜色变深了。
“韩信，韩信你醒醒。”
在叫唤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后，李白伸手去碰他。才触及就感到凉得离谱，好像被什么东西重伤过，李白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了，身子一沉就把韩信扶了起来，他碰到韩信的外袍，感觉触感很不对劲，干硬的，一点没有绸缎的柔软。就像是什么浓稠的液体泼在这上面后风干凝结形成的硬壳。
李白啧了一声，他伸手去探韩信的鼻息，感受到细微的气流流动后才微微松了口气。原本有些颤抖的手也稳住了。
还好，还有一口气吊在那里。
稍微思索了一下，李白一矮身用肩把韩信扛起。得先找个地方过夜再说。
（复课请假，恢复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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