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印象中，她对书本挺仔细的，她喜欢小的可爱的东西，对一切美好有不太偏执的收集欲望，给我的是那种热爱一切的美好感觉。
就连我给她讲题，都要用铅笔，写的不能太重，在写完之后擦掉以保持卷面干净整洁。
她就站在那，仿佛等着我开口问些什么，可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知道他们爱我，我从没有否认过。”她淡淡的开口，看着桌面上的书，“最后一页没有字，这本书还是这本书。”
“我有些想象不出来你当时的情绪。”
“啊，大概就是，想把一切都毁了，又不能。”她低垂着眸子，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说话却又狠又燥，“他们又不是不爱你，你根本就不能恨不得他们去死……”
“姚远！”她说话间透露出来的戾气太过于浓重，我忍不住出声。
“可他们又真的很讨厌，让你恨不得自己去死。”她依旧低着头，仿佛没听见我喊她，说完才肯抬头看我一眼，“可我也有活着的理由，我不想把刀子再对着自己。”
“再?”
“嗯，再。”她目光变得悠长，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我出门在外很冷漠，我一点都不想家，可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很讨厌他们，也舍不得。”
我仿佛懂了她的意思，又仿佛不明白，曾看过她一个朋友写给她的话:“我有时候一点也不懂你的那些偏执，一点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但是我慢慢的了解之后我竟然总有一天会觉得，你这么做都是对的，也都有理由。”
她不肯再往下说，可我也不肯再责怪她，不肯再追问她，也曾经了解过一点她的家庭故事，她总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但她因此不高兴也是真的。
我觉得万事她都想的很明白了，她看着，在一些时候用各种办法去逼着自己选择。
我们在的这个城市没有大海，也不知道她的心里藏了多少故事，不知道她为这些故事崩溃了多少次，不知道她所指的上一次是什么样子。
这样子真是让人格外心疼，海纳百川包容万物，也危险也疯狂，也温柔也倔强，我不知道她所指的他们去死具体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她所指的自己曾是什么样子，可也足够了，她有她的坚持，在我看来，她也没有多大错。
和她安静地呆了一下午，去吃晚饭，送她回学校。
分开的时候她主动抱了抱我，跟我说:“会给你答案的。”
我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声好。
她像个小精灵，偶尔表现得像是黑化的反派角色，有些偏执有些倔强，这些偏执倔强，也用在了不肯让自己好过的这件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