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花落去

“细处的东西自不必分说，总的要领是不变的，这会儿刚好有人在看切片，咱们过去先瞅瞅再说。”
　　只见两位穿着打扮不一般的中年人和一位穿着普通的年纪比这二位偏大一点的人站在柜台旁边挑切片的茸，看架势很显然是两位要买茸的怕被骗带着一位识货的过来给掌眼，前面伙计拿的茸片，这位老先生只略看了一眼皱着眉头说：“这种东西可不太长精神啊。”
　　里头掌柜的听如此说，放下手里把玩的一样玉器，抬起头看了一眼这边，边走过来边说道：“客人好眼力，我这就跟您拿上好的精品来。
　　“不忙，可有整枝的，拿来我品品相。”
　　他这么一说，旁边买片的顾客也围了上来。
　　他们知道，这下有热闹好看了。
　　掌柜的一笑：得嘞，您是行家。
　　一边吩咐伙计去上茶，一边掏出钥匙往里走。
　　“呃，您稍等片刻。”

　边冲边嘱咐全哥儿：我买了三天的剂量，每次按此法熬制冲服，不消三天，你们就可以活蹦乱跳了。
　　段师傅冲完，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下午得让他们集体睡个好觉再说。少爷，咱们也好合计合计这个事儿怎么弄。”
　　“万安药铺，有点意思。”庚生道。
　　段师傅道：
　　“人生地不熟，想要调查清楚又不打草惊蛇，这事儿有些难度。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对方肯定是一个比较庞大的势力，这股势力背后恐怕也是盘根错节，事情比想象说的会难的多，要不要先报官呢？”

庚生接着言道：“照常理，报官是比较稳妥的做法，可怕只怕这件事非比寻常，官府要是也参与其中，我们报官反而会多一层障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的意思是先去铺上拿下未加工的生药，咱们选些孩子捯饬捯饬，伪装成卖货的散客，大摇大摆的探一探，照对方目前的情况来看，上钩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
　　“这个法子必然是最快通往真相的路，只是安全问题是需要注意的，老爷给我的任务第一是少爷的安全，第二才是办药。原则上我是不建议这么做的，但少爷如果执意要做，必须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
　　“其实没有您想的那么危险，有我和小周在足以应付了。”

“绝对不行，少爷忘了我前几天给您讲的家道长盛不衰的道理了吗，必须做好完全的准备，只有准备做的足够好，足以应对几乎所有的变数情况下，这件事才有做成的可能，这样吧，我让吴心快马回去一趟，问问老爷的意思，这事肯定不能急于一时，咱们接着再逛几天，天色晚了，此地也不宜久留，我们应当尽快赶回客栈，有牟二爷坐镇，晚上把铺子的事情一并商量好了我写封信明天一早让吴心一并带回去。”
　　庚生思量一会儿，也觉段师傅说的有理，遂一行人收拾收拾赶回客栈。
　　临走前庚生吩咐全哥儿：“此间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也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们来过。”
　　全哥郑重点头。
　　在回客栈的路上，小周向庚生提醒：有人全程跟着他们，不过似乎也没有别的什么动作。
　　

　其实庚生也略有察觉，他惊叹小周的细心，小声应道“回去再说”。
　　客栈旁边有烙发面饼的，庚生吩咐吴心买了几张，他们招牌吃食是羊汤，也用食盒提了些，回到庚生屋里边吃边议。
　　段师傅先给牟二爷讲了白天的所遇，牟二爷给庚生和段师傅各沏了一杯茶，接着起身对着说道：“少爷，请受老朽一拜。”
　　庚生赶忙起身拉托起牟师傅坐下道：“父亲让我跟着您二位出来是长本事的，晚辈要学的东西还很多，二爷万万不可如此。”

牟二爷说：“少爷不忙推辞，我这一拜，却有这一拜的道理，第一，老爷独子，少爷的品性才德担了庚家最大干系，实则这才是将来最重的事。我和玉明早年受老爷大恩，穷一生所难报也。如今见少爷如此成材，实是我辈之福，庚家之福，所以这一拜，是为我自己庆幸。
　　这第二嘛，由第一引出，如玉明所言，没有什么是比少爷的安全更重要的，咱们一切的手段，目的，都要保证这一点。所以回去向老爷禀明，这是很有必要的，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戚星才恐怕问题不小，只是他这“土皇帝”做惯了，在此地定然是盘根错节，不容小觑，如果咱们做不到密不透风，招的他狗急跳墙，非但解决不了事情，反而会有安全风险。

再者，早先我们对于各个地方的总掌柜都是做过限制的，要么是钱，要么是权，必须限制一样，药王镇我们是派权不派钱，所谓吃里必扒外，他够胆这么做，牵扯到外贼的补充也是十有八九，这点也需提醒老爷知道。至于小商贩失踪的事，应让官府知晓，只是少爷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在做法上略微变通，应当不难。
　　段师傅抚掌言道：“有理，牟二爷不愧是庚家的第一智囊，外贼这一层，我倒是没想到。”
　　“目前也只是推测。”牟二爷应。
　　庚生也点头：“对了，您说的变通，小子愿闻其详。”
　　“这种事关重大，如我所料不差，结果必定震惊！这个干系恐怕我们担不得，担不住。所以必须让官府知晓，只是少爷的顾虑也是对的，怎么办呢？
　　简单来说：就是一级一级去试！”

心历路程 不容易

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

“先让为首的那两个孩子去报官，探探官府的反应。如果却有庇佑之嫌，则不用深究，想办法送到县里去报，不行再到州，不消三级，应该就能弄个大概。”
　　小吴这边明日天不亮就启程回去，回去要说的第一件事是回生堂戚掌柜，目前还无确凿证据，让老爷示下，第二件事则是此间遇到的失踪怪事，他们要不要插手，如果插手，需不需要增派人手，以及要不要禀报官府。
　　办货需要的人手，要在本月25日左右抵达。
　　事情议定，段师傅将内容写于信上交于吴心，众人各自回房歇息不在话下。

　忙活一天，庚生第二日醒来便已是日上三竿，吴心早已奔回，他肚子一饿，就又想起了昨日的糊锅，还想去吃，段师傅却说：“今儿咱们换一家，还是糊锅，只是他家的糊锅与上家又有些不同，昨日我们吃的糊锅是底料是鸡汤，今日这家，却别出心裁，不过今天得少爷请客我们才去得，少爷要不同意，我们还去昨日那家，哈哈。”
　　牟师傅笑道：“玉明这老小子。”
　　“今日牟师傅随我们一起吗？”
　　“不，我们每人单独带少爷7天，完了再一起带3天。”
　　“好啊，爹的安排还挺丰富，小周，走着。”
　　“少爷走着。”
　　“这么多年了少爷少爷的不烦啊，咱俩年纪相仿，叫生哥。”
　　“是，少爷。”
　　...

于是段师傅带着庚生和小周来了这家却在街当中的早餐店“穷宇早点”。
　　庚生感叹：好大的口气。
　　这家店怎么不似昨日那个围的水泄不通的，客人零散坐着，三两桌的才见那么一两个客人。庚生心下想着早餐店这么经营还还能长久啊。可段师傅推荐的店，定不会差到哪儿吧。
　　虽然客人零星坐着，这家店却有两层楼，庚生径直上楼找一临街的位置坐定，店小二早已在旁等候，问道“客官想来点什么”
　　庚生朝段师傅努努嘴：“呶，这位爷说了算。”
　　段师傅道：“一笼地皮菜，一笼牦牛肉，一笼鲜肉，一盆糊锅，三份时蔬，还有你们刚下来的青枣，干净洗一些一并上。”
　　“得嘞，牛肉鲜肉地皮热乎各一笼，糊锅一盆，时蔬3样，习马香的青枣！”
　　小二唱着下楼了。